“陶稚。”傅司珩说:“我喜欢你。”
是很认真的语气。
他询问陶稚:“要和我谈恋爱试试吗?”
“我向你保证,我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跟上次的情况不同。
上一次是在傅司珩的家里, 他去找傅司珩分手,傅司珩突然对他表白,又说出了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是男性的事情。陶稚太过震惊,以至于对自己被表白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 只有震惊, 不可思议, 还有……悄悄的报复。
现在不一样。
虽然依旧是惊讶的。
但这种惊讶是来自于计划被打乱, 以及竟然是傅司珩率先开口问他的惊讶。
傅司珩先问他了, 那就不需要他说出准备好的, 很让人觉得害羞的话, 他只需要选择接不接受。
这对陶稚来说是个好事。
因为他并不擅长这样的事情。
陶稚呆呆地看着傅司珩,回过神后,他的睫毛轻微颤动了几下。
傅司珩看见了, 也知道陶稚这是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了。
他又比陶稚先开口:“考虑得怎么样?”
“见到我的第一眼, 那时候我还是男生。”陶稚有点疑惑,小声地问他:“你在这之前就弯了吗?”
“没有。”傅司珩回答他的话。
“那你为什么——”会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
陶稚不是很明白。
“不知道, 很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傅司珩说。
他的嗓音被夜风吹淡了很多, 但其话语中的爱意却灼热明显:“只要是你就可以,我没有纠结过这种事, 是男是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目光被吸引的时候, 收到第一张腿照时, 还有陶稚坐在他怀里,和他接吻的时候, 傅司珩都从未想过这种事情。
什么弯啊直的, 他从来没想过。
接受得很快,没有任何迟疑。
“只是对你一见钟情了而已。”傅司珩说:“性别不在我考虑的范围内。”
这、这样吗?
糟糕,心跳忽然变得好快啊。
陶稚看着眼前的傅司珩, 认真的眉眼,低沉的话语,忽然觉得心脏有点不受控制。
砰砰砰地。
小鹿乱撞。
夜晚的公园很寂静。
出来散步吹风的人差不多都在三三两两地离开,他们站在湖边,周围寂静,湖面一片静谧,只隐约能听到一点风声和逐渐远去的交谈声。
陶稚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不然,傅司珩大概要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如果真被听到的话,他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所以,说点什么吧。
陶稚抿了抿唇,思考片刻后匆忙开口:“原、原来是这样哦。”
还伴随着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呆好人机的反应。
傅司珩忍不住笑了。
笑完,他追问:“要考虑很久吗?”
没关系,他可以等。
后面这句话没说出来,陶稚摇头,打断他:“不需要很久。”
原本他今天将傅司珩约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只不过被抢先而已。
他想得很清楚了。
只不过……
虽然傅司珩先对他表白了,陶稚只需要回答要不要就好。但是此刻,陶稚觉得,有些话,好像很有必要也告诉傅司珩。
虽然他并不擅长这样的事。
要说的。
“傅哥,我想好了,我们可以谈恋爱试试。”陶稚非常郑重地告诉他。
一板一眼的,能看出来有点小紧张,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很紧,但他很勇敢地告诉傅司珩,他想将他内心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让傅司珩同样意识到他的心意。
“不是一时冲动答应,而是在此之前,我有很认真地在思考,在想这件事,原本是打算今天问你的,没想到你会先说。”
“傅哥,我也喜欢你,也想跟你谈恋爱试试。”
“我也相信你会是个好的男朋友。”
陶稚的嗓音温柔和煦,声音有点儿小,但说出的话语却是真挚而又热烈。
还有点儿小笨拙。
紧张的手指仍旧攥着,但他眼眸中的亮光,是此刻黑夜中,最闪亮的存在。
傅司珩几乎要陷在这片明亮的眼眸中了。
他的心脏也跳动地很快,不受控制。
心脏里的爱意,满到已经溢出来了。
甚至连回应都忘了。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时刻。
傅司珩看着陶稚,眼神平静,而在此之下,翻涌着的惊涛骇浪,已经能够将陶稚完全拆吃入腹。
偏偏这个小笨蛋什么都意识不到。
依旧仰着那张天真的脸,等待着傅司珩的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呢?
突然之间就没动静了。
好奇怪啊。
陶稚的眼神从羞赧的小兴奋逐渐转为疑惑,就在他准备问出口的时候,傅司珩忽然捧住了他的脸。
男人温热的掌心捧着他,低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彼此的呼吸很快交缠在一起。
“我可以亲你吗?”傅司珩嗓音微哑,里面含着浓浓的情.欲和渴望。
陶稚愣住。
这么快吗?
刚刚不还是在表白……他不是还在等待着傅司珩的回答吗?怎么突然就快进到了亲吻?
太突然了。
但是……
“……可以的吧。”陶稚试探性地答应。
尾音消失在傅司珩的唇齿之间。
距离上次亲吻,已经过去很久了。
陶稚的嘴唇很软,很甜,唇肉鼓鼓的,含住就不想松开。
上颚也很敏感,舔他的时候,会轻微地有些颤抖。
在他的手底下,轻微颤抖着,手指也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服,似乎在寻求某种安全感。
因为傅司珩的吻总是那么凶猛而激烈,以至于陶稚必须要在手里抓点什么东西才刚行。
傅司珩觉得他这个小反应真是很可爱,忍不住让他靠自己更近一点,同时手掌贴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掌心被柔软的发丝塞满。
这样陶稚会更有安全感。
这让他有种被傅司珩笼罩的感觉。
陶稚对傅司珩有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依赖感,傅司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那么的熟悉。
即便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过接吻了。
该陌生才对。
但被吻住时,那种熟悉的,契合的感觉,像是打在身体里的烙印,让他乖乖张开嘴,仰头承受。
傅司珩身上的味道,支掌着他后脑勺的动作。
一切都让陶稚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令人放心。
虽然最后还是被吻到喘不上气。
傅司珩松开陶稚时,细弱的轻喘声在寂静的环境中特别明显,陶稚缓了好一会儿,抬头看见傅司珩调侃的眼神,红着脸小声为自己辩解:“我的肺活量不太好。”
“嗯。”傅司珩捏着陶稚细细的手腕,顺着他的话说:“缺乏运动。”
高强度追人的那会,傅司珩没少往陶稚学校跑,对他的生活习惯还挺了解的。
除了体育课之外,基本上没看见他有其他什么运动行为。
虽然每天步数挺多。
但基本都是慢吞吞地在那儿走,没正儿八经地跑过,对运动量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陶稚被他说得脸有点烫,闷声闷气地回答:“……我会努力的。”
傅司珩又笑了,唇角微微扬起,眉眼间笑意明显。
陶稚看着他,心想,这样应该就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吧。
表白,接吻,这些事都做了,他们在谈恋爱了——
“好的,我会监督你。”傅司珩松开陶稚的手腕,转而掌心贴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小男朋友。”
真的在谈恋爱了。
这之后,两人又绕着公园走了一圈,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后,他们才开始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陶稚问傅司珩,今天都去了哪里。
“你的初中学校,高中学校。”傅司珩说话时看着陶稚的侧脸。
温润白皙的脸颊,刚刚被咬了好几口,上面还有淡淡的牙印。
——是傅司珩路过一个小亭子的时候,见四下无人,悄悄凑过去咬的。
明明咬得不重,但依旧留下了牙印,陶稚说他是狗。
傅司珩问他是什么狗,陶稚想了半天又没有想到。
可爱得要命。
“你小学在哪里读的?”今天傅司珩很闲,走了好几个学校,也没有见到陶稚说的那个小学。
陶稚这才想起来告诉他:“小学没有在县城念,是在镇上。”
傅司珩:“镇上?”
“有点远,下次我带你去吧。”陶稚说。
“好。”傅司珩应声。
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县城不比S市那样的大城市,十二点还灯火通明,有人刚下班。
这边夜生活散得早,十点钟基本商铺都陆续熄灯了,只剩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以及偶尔闪过的车灯。
行人有,但也不多,大多数是三五成群地谈论着什么。像他们这么安静的,倒显得有点奇怪。
陶稚也觉得很奇怪。
傅司珩不说话,只盯着他看,好像看不够似的,目光露骨得很。
他们不久前才确定关系,是男男朋友的关系,傅司珩想看他好像也没问题。
但陶稚觉得有点儿别扭和紧张。
怎么说呢,傅司珩一看他,他就有点脸红发烫,心脏也跳动得很快。
陶稚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干脆拿出手机,假装忙碌地看着微信消息。
班级群里,辅导员让他们下载校园跑打卡的软件。
这一天终于来了。
陶稚听话地下载。
下载完成后,他打算在群里回复收到,容槐的信息先出现。
容槐平时忙,几乎不和人闲聊,一般只在工作的时候找陶稚。
陶稚此刻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点了进去。
容槐:【新衣服!】
容槐:【当当当——!】
容槐:【工厂的打样出来了[图片]】
屏幕上是一套很火辣的小黑裙。
皮质黑色短裙,朋克元素,简单利落的设计,有种很强烈的工业风质感,看上去性感又野性十足。
陶稚看见后愣住。
紧接着,他听见傅司珩的声音:“很性感。”
沉稳的,没有一丝杂念的嗓音,冷淡,自然地询问:“是你要穿的吗?”
陶稚:“……”
陶稚呆呆地抬头,目光和傅司珩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有种很强烈的危险预警。傅司珩的语气太正常,正常到有种不太正常的感觉。
陶母五号早上出院, 陶稚中午回去吃个午饭,下午两点就踏上了回S市的飞机。
原本他定的是高铁票,但回程的高峰期,高铁票实在不好, 就只有飞机的头等舱还有座位, 没办法, 陶稚只好跟着傅司珩一起坐飞机回去了。
毕竟已经晾了他两天, 不好回程的时候还各自一个交通工具的。
但偏偏就这么巧。
这次回程竟然跟上次是同一个航司, 就连座位也一样。
甚至更巧的, 空姐都是同一个人。
陶稚系好安全带后, 抬头看见空姐,诧异了一瞬。
对方眼里同样闪过惊讶,接着, 空姐对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不多时,送过来一杯陶稚上次很喜欢喝的橙子汁。
傅司珩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互动, 侧头看向陶稚, 漫不经心地询问:“认识?”
“嗯……”陶稚看着空姐离开的背影,低头抿了口橙汁。
挺意外。
虽然空乘确实能记住头等舱的客人, 但大部分也是因为乘坐该航司次数较多, 所以才会印象深刻。
陶稚不就2月份的时候飞了一趟吗?
怎么就给人留下印象了。
这么招人喜欢, 还男女都招。
“你做什么了。”傅司珩问道。
陶稚:“……”
怎么傅司珩什么都知道啊。
陶稚有些郁闷地吸溜了一大口橙汁,闷着脑袋不说话。
“嗯?”傅司珩追问。
“就是上次嘛。”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 但傅司珩追问, 陶稚就很老实地回答了:“上次你说要来机场接我,那时候我还在你面前假扮女生。”
声音越说越小,非常的羞赧。
老实孩子都没有想过, 就算是男朋友的问话,也可以选择不回答的。
傅司珩又不会拿他怎么样。
但老实孩子就是老实孩子。
他努力克制内心的羞耻,咬着吸管含含糊糊地告诉傅司珩:“当时我穿男装上的飞机,你来接机,我就在飞机上换了嘛,她知道。”
“哦。”原来是这件事。
傅司珩懂了。
既然说到女装。
傅司珩的目光倏地停在陶稚的脸上。
陶稚还在忙碌地喝果汁,低着脑袋,略微有些过长的黑发贴着白皙的脸颊线条。
昨天的新裙子,傅司珩看得一清二楚。
是那种比较酷辣的风格,裙身很短,估计刚好只到大腿的位置,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象了那件衣服穿在陶稚身上的样子。
但想象始终不如亲自见到。
容槐跟他约好的时间是下下个周末。
“好了好了,不要看着我了。”陶稚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露骨的目光,抬起脑袋提醒傅司珩。
傅司珩稍微收敛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这一点具体体现在,他没有再盯着陶稚的脸看,而是垂眸,看向他细白的手腕和手指。
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差不多快要空的橙汁杯,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甲盖下泛着淡淡的薄红。
傅司珩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开口,淡声问道:“需要我帮你解除合同吗?”
陶稚懵了下,抬眼:“啊?”
虽然傅司珩也很想看陶稚穿各式各样的女装,昨天看到那样的衣服时,内心确实有过喜悦和激动,但很快,他就想起陶稚是要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镜头前的。
不愿意。
他想看没错,但他只想陶稚私底下穿给他看。
可是他的强势显然不会让陶稚高兴,所以只能变着法儿的,用温和的态度和陶稚商量:“那个兼职别做了吧。”
“违约金也不算贵,我帮你出。”
“嗯?哪个兼职……哦。”陶稚明白了。
但他摇头拒绝:“不行。”
“为什么?”傅司珩问。
“因为已经签合同了。”陶稚说:“而且这个兼职我觉得挺好。”
容槐给的价格他很满意,而且他都已经拿到预付款了。
容槐在他最需要钱的时候帮助了他,现在毁约,太不道德了。
哪怕傅司珩愿意出违约金。
陶稚不想他这样做。
他还是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将欠债全部还清。傅司珩只是喜欢他,并不欠他什么。
而且家里人也同意了他做女装模特,妈妈还说他不能占傅司珩的便宜。
陶稚想到这里,很坚定地拒绝了。
“不会耽误你的学习吗?”傅司珩又换了一种策略。
昨天陶稚和容槐聊天时他也在。
陶稚从来不用防窥屏之类的东西,他一低头,就能将屏幕上两人的信息看个一清二楚。
大概意思是今年的上新会比较多,因为大部分款式,容槐以前都在短视频平台发布过。
只不过以前是他自己去商场买布料,自己给自己和小猫做衣服,再自行拍摄。
现在是将过往的设计,去找工厂打样做出来,再做正式的上新宣传。
所以今年的工作量相对而言会多点。
明年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傅司珩以为用学习来劝他大概会比较有用,但陶稚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告诉傅司珩:“不会啊,容槐哥人很好的,会把时间安排在我没课的时候。”
“好了,你别说了。”两人说话时空姐路过。
一看到她,陶稚就想起上次的尴尬场面。
他不打算再和傅司珩讨论有关于女装的话题了。
陶稚松开杯子,戴上眼罩,准备睡觉糊弄过去。
傅司珩:“……”
算了,晚点再说吧。
傅司珩倒没有阻止,只不过一直盯着他有点薄红的耳垂,开始独自思考,如何让陶稚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回到S市的时间有点晚,陶稚决定暂时先不回学校了。
今天晚上留宿在傅司珩这儿,明天早上再去。
陶稚经常来傅司珩家。
因为家教和遛狗兼职都在傅司珩的小区,所以就算两人闹分手的那段时间,陶稚中午都得来他家吃饭。
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但当时确实是这样。
以至于陶稚对傅司珩家非常熟悉。
他站在玄关处,弯腰去拿他的拖鞋,突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你过去找我了,那狗狗怎么办啊?有人去遛它们,给它们喂吃的吗?”
陶稚现在手上有两条狗,平时是他们的主人在遛,但周六主人想要休息,才会找人专门在周六带两只狗狗出去玩,发泄下精力,分别是哈士奇和金毛。
陶稚这次五一的行程是突然决定的,只能暂时先把狗狗交给傅司珩了。
傅司珩这临时决定去找他,有没有把狗狗安顿好?
陶稚转身看他。
“让助理去遛了。”傅司珩说着关上门,顺手将自己的手机丢给了陶稚:“有照片。”
陶稚接过。
密码他是知道的,傅司珩早就告诉他了。
陶稚解锁打开,找到了纪助理的微信。
每天遛狗都有发照片,包括喂食的情况,记录吃了多少,特别的详细。
最新一条信息是晚上六点发的,那时候他们正好在飞机上,纪助理拍了张将狗送回去的照片。
屏幕上,吐着舌头的哈士奇笑得非常傻气。
金毛则是趴在地上休息。
陶稚看见了,问傅司珩:“我能加纪助理的微信吗?等遛狗的工资发了,我转给他。”
“不用。”傅司珩说:“钱我已经给他了。”
“哦。”陶稚立马接上:“那我到时候转给你。”
傅司珩拒绝了,但陶稚自己记下了
两人晚上是吃了饭回来的,陶稚背着书包回到他住的客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后,拿着换洗的衣服下楼。
洗完澡后离开浴室,陶稚穿着从衣柜里拿出来的浴袍,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被热气熏得变成绯红。
是那种湿润的绯红,热气还未散尽,发梢处的水珠滴落在皮肤上。
傅司珩下楼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陶稚。
可爱的小男朋友,穿着他买的浴袍,他精心挑选洗发水和沐浴露,站在洗衣房,弯腰从里面拿出烘干机里的衣服。
傅司珩朝他走过去,陶稚身上的气味让他心情愉悦,还有靠近的时候,温温热热的身体和浴袍,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唯一吃到的那次。
在沙发上的那次。
为了不暴露,主动地奉献出了自己的大腿。
这段时间,虽然陶稚过来的次数不少,但从来不会留下过夜,遛完狗后就自己背着书包回学校去了,所以傅司珩也算是有两个月没有见到这样的他了。
这乍一下很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说脑海里没起点奇怪的心思那实在太过虚伪。
尤其陶稚这副认真又居家的样子。
垂着眼,认真又细致地抚平衣服,手指还有着洗衣液淡淡的香。
洗衣房头顶的灯是暖黄的,照在陶稚的头顶,有种温暖又安静的氛围。
怎么会有人在天真单纯的同时,竟然还有一股人妻感的。
明明这么小的年纪,和人妻这个词本该毫无相干的。
“干嘛这么看着我?”陶稚疑惑地转头。
“没什么。”当然,这种话他是不可能告诉陶稚的。
他接过陶稚手中,他自己的衣服:“不用你做。”
陶稚:“没事,顺手而已。”
陶稚来洗衣服,发现烘干机里还有傅司珩没拿出来的干燥衬衫。
原本是想帮他叠好的,但傅司珩不让,陶稚只好松手,转而将换下来的衣物放进了洗烘一体的洗衣机。
做好之后,陶稚转身。
骨节分明的手掌忽然撩开他额前的柔软的黑发,掌心贴了上去。
陶稚不知道傅司珩想要干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小人妻。”还是说出来了。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下移,从陶稚被熏到微微泛红的脸颊往下,落在锁骨上。
有的人,接近三十岁的年龄,按理说应该成熟,稳重,不动如山,至少不应该被一些不存在的勾引伎俩勾引到。
但傅司珩某些被触动的点简直低得惊人。
仅仅只是看着男朋友洗完澡后,站在洗衣机前,他脑海里就出现了很多play。
每个都想试试。
而恰好,他现在又有了正当的身份。
甚至比过去,还要更加的正当。
傅司珩毫无征兆地将陶稚抱起。
在陶稚的惊呼声中,他将他放在了洗手台上。
陶稚被傅司珩放在洗手台上。
冰凉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陶稚战栗, 惊呼出声,又本能地抱住傅司珩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避免自己掉下去。
傅司珩顺势单手撑在陶稚的身侧, 低下头, 灼热烫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
男人同样地洗完了澡, 换了身慵懒的亚麻衬衫。平时习惯性梳上去的头发, 此刻垂在额前, 黑色的发丝柔软, 抵在陶稚的下巴处, 为他的冷硬增添了一副居家柔和的气息。
原本应该是这样。
但不知道是不是傅司珩的攻击性太过明显。
陶稚搂住他脖子时,能意识到他的身体紧绷,肌肉坚硬有力, 脖颈上凸起的青筋明显。光是碰到他, 那具成熟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滚烫热气和力量感,都让陶稚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陶稚连忙自己坐稳, 松开了环抱着傅司珩的手臂以及自己的双腿, 磕磕绊绊地问道:“傅哥,你、你要干嘛……”
话刚说出来, 他的喉结忽然被傅司珩含在了嘴里。
这是以前和陶稚谈恋爱的时候, 不能去碰的禁忌地方。
因为女人喉结不明显, 所以傅司珩也要装作看不到陶稚的喉结。
傅司珩很喜欢陶稚的脖子。
白皙纤细的脖颈线条,有几分清瘦的骨感, 薄嫩的皮肤底下, 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明显,总是看得傅司珩牙根有些发痒。
不管对于人和动物而言,脖子极为重要的地方。
傅司珩咬上去的时候, 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陶稚的战栗,身体僵硬得仿佛被人拎住后颈的幼猫。
如此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人咬住,让陶稚本能地有点心慌,即便他知道傅司珩并不会伤害他,但此刻,在他眼里,傅司珩就是一只正在捕猎的雄狮——
傅司珩忽然舔了他一下。
尖利的齿牙收了回去,粗大的舌头重重地碾过喉结,这次依旧是颤抖,可这次的颤抖,又跟刚刚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