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被刺激得脚趾微微蜷起,无声地张了张嘴。
“你以前总不让我碰这些地方。”傅司珩说话的声音很沉,鼻息很重。
他单手撑在陶稚的身侧,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他的后背。
“每次碰到,你总是会找点什么东西岔过去。”
笨笨的,好可爱。
“……啊?”陶稚此刻脑袋晕乎乎的,乍一下听见傅司珩这样说话,还以为是控诉,小声地为自己辩解:“因为当时在装女生啊,我怕被你发现嘛,肯定不会让你碰的……”
喉结,小腹,还有……那种地方。
怎么可能会让傅司珩碰到啊。
他当时为了瞒住自己的身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嗯。”傅司珩应了声:“所以就主动往我身上贴,拉着我的手去摸其他的地方。”
傅司珩说着抬起了眼。
黑眸里浓浓的满是欲.望,一错不错地直盯着他看:“比如……”
刚开了个口,嘴巴忽然被陶稚给捂住了。
陶稚尴尬得要命。
这哪里是控诉嘛,这分明就是回味。
陶稚终于听出来了,被说得头皮发麻,也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以前在情急之下做过的……很羞耻的事情。
“拜托……不要说了。”陶稚的脚趾蜷起。
傅司珩垂眼笑了笑,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后,又低头,将喉结含在唇齿间吸吮。
从喉结,到脖颈,再到锁骨,胸口。
浴袍的带子很轻易地便被傅司珩解开,掉在了地上。
前面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舔他这件事,让陶稚觉得非常羞耻和刺激,他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既不敢抱住傅司珩的脑袋,也不敢撑在洗手台的两侧。
因为前者像是……像是他在主动地给予,尤其被咬的动作,更是有种在主动喂傅司珩的感觉。
陶稚甚至不敢说出那个词。
而后者,又像是放任。
放任傅司珩的一切行为,予求予索。
无论哪个动作似乎都不太合适,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可是心理上真的很难过去。
陶稚咬着自己的嘴唇,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直到傅司珩吻到他的小腹时,陶稚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地制止了他,双手抓着傅司珩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干、干嘛要突然这样……”
在陶稚的视角,他只不过洗完澡后来洗衣服,忽然就被傅司珩抓起来放在洗手台上亲。
真的很莫名其妙。
身上就被舔得湿漉漉的。
暧昧的水痕与吻痕交错,胸口处更是不堪入目。
灯光之下,莹润的水光亮晶晶的。
陶稚都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让傅司珩这么突然这样。
在他看来,做这种事应该是有催化剂的,比如情到浓时的接吻,又或者是正好的氛围,带起了那种感觉。
但他刚刚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把衣服拿出来再放回去,为什么——
“宝宝,你好像人妻。”傅司珩回答他的疑问。
可陶稚还是不太能理解。
什么人妻……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傅司珩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让傅司珩兴奋的点真的很奇怪。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陶稚觉得,傅司珩想亲他,也是一件很正当的事情。
陶稚不懂,但乖乖配合,又乖又听话。
浴袍彻底掉在了地上,傅司珩宽大的手掌在他后背游走。
粗糙的掌心在细腻柔嫩的皮肤上摩擦,带起来的那种细微的、令人战栗的微痒,让陶稚的身体跟着颤抖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儿舒服。
陶稚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在了傅司珩的肩膀上,细弱地发出声音。
他像是被人剥开的小竹笋,浑身光溜溜的……
于是更加禁忌的地方也被傅司珩给碰到了。
傅司珩半蹲下身,双手紧紧扣住陶稚的腰,指腹卡在他的腰窝上,陶稚几乎动弹不得。
当然,陶稚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了,因为傅司珩的指力很强,很稳,能让他坐在洗手台上动都不动不了。
但过于强烈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开始挣扎。
混乱中,他的脚踩在傅司珩的脸上,又被手掌抓住,湿漉漉后才被放开。
他的脚踝上都印有鲜艳的吻痕,淡淡的齿印也在其中,在这过程中,陶稚努力地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却又被傅司珩顺着向上,吻到小腿,大腿内侧。
陶稚其他地方的皮肤很薄,但大腿内侧的却是肉感十足。
甚至,腿侧还有一颗小红痣。
当天晚上,陶稚觉得自己腿心的皮肤好像都被磨薄了。
但也因此没有做到最后。
因为傅司珩弄得太过火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打算给陶稚一点甜头尝尝就好,可一亲上去就停不下来。
腿上的软肉有齿痕,吻痕,还有被磨红的痕迹。
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红通通一片,有的是因为舔,有的是因为磨。皮肤变得灼热又凹凸不平,褪去了往日的平滑,变得红肿,敏.感,指腹碰上去,还有微微的颗粒感。
陶稚也确实尝到了甜头。
自己都没有碰过的地方,被傅司珩用舌头碾过。
陶稚眼泪都没忍住。
结束的时候,傅司珩还特意将吞咽的动作,展示给陶稚看。
这种又爽又羞耻又酥麻又痛的感觉,让陶稚很想要晕过去。
但偏偏他又没晕。
这天晚上,陶稚经历了很多。
以至于他早上起床时腿都是软的,腿心摩擦带来的刺麻感让他拿着自己的裤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腿去穿。
最后思考了很久,陶稚决定去拿药膏和纱布,这样减少摩擦力再穿裤子,应该会好受点。
陶稚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新浴袍。
他下楼,没在楼下看见傅司珩,却看见了傅司珩的助理。
……这么早吗?
陶稚是认识纪助理的,见到他后愣了一秒,随即和对方打招呼:“纪助理,早上好。”
“听说是你帮我遛了五天的狗,谢谢你啊。”
“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
“早上好,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纪助理说话一板一眼,对陶稚露出礼貌性的微笑:“陶——”
先生两个字呼之欲出。
但纪助理却迟疑了一瞬。
再开口时。
“夫人您言重了。”助理恭恭敬敬地说。
陶稚:“?”
陶稚愣在原地。
夫夫夫夫夫夫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叫他,好尴尬啊。
大早上的,脚趾率先开始工作,陶稚都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反应,好在这时傅司珩过来了。
“傅总,这是您要的衣服。”见到老板,纪助理开始办正事,将手上提着的包装袋递过去。
昨晚傅司珩做得确实过火了,所以早起后第一件事是让助理买来柔软轻盈的裤子。
他则是去找药膏。
没想到陶稚自己下来了。
没有穿裤子,肉贴肉磨得也难受,傅司珩看见陶稚站着的姿势怪异,接下东西打发走助理后,打算给他上药时,他先听见了陶稚的声音。
“你助理喊我夫人。”
“嗯?”傅司珩认真地想了想:“有什么问题吗?”
陶稚:“……”
我看你才是有问题。
陶稚有点无语,不让傅司珩给他上药,自己拿着新裤子闷着脑袋上楼去穿。
早上九点,傅司珩将陶稚送到了学校,正好能赶上九点半的第一节课。
陶稚的腿心上了药,又被某个男人细心地贴好了纱布,换上柔软舒适的裤子后,走路也终于不再痛了。
陶稚对傅司珩的怨气少了一点。
“对了,以后周一到周五你就不要过来了。”陶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忽然想到这件事,认真地叮嘱傅司珩。
来回两头跑累死了。
没必要这样。
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傅司珩该放心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一周见一回啊。
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好了,也能给彼此更多的空间,对感情的维持也有好处,总是黏在一起容易分手……大概吧,陶稚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他自己不太清楚,但想法总归是好的,是从两人的感情,以及为傅司珩着想而出发的。
可傅司珩却理解错了。
他转头看向陶稚,思索了两秒:“生气了?”
熟练地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发生昨天那样过分的行为。”
会吸得轻一点。
也不会故意用牙齿刮他,把他刺激得崩溃大叫,差点哭出来。
陶稚:“……”
“我没有生气。”陶稚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并拢着自己的腿,红着脸,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学校和你住的地方太远了,没必要两头跑,很累的……”
陶稚是真心为了傅司珩好。
但是提到昨天的事情嘛——
“总之就是这样,你不要再说了。”生怕傅司珩这个坏心眼的男人继续说下来,陶稚匆匆忙忙地解开安全带,下车,闷着脑袋跑得飞快。
“啧。”
都能跑了。
傅司珩看着陶稚的背影,指骨敲了敲方向盘,说不上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上午的课到11:40结束,陶稚下课后去食堂打饭,回到宿舍时,宿舍内有一位学长。
“嗨。”学长看到陶稚后跟他打招呼:“你昨天怎么没回宿舍啊?”
“我还以为你昨天会回来呢,该不会今天早上才到吧。”
“没有,昨天就到了。”陶稚关上门:“但太晚了就没有回来,住在外面,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找你说八卦。”学长眼眸亮了下,转动着椅子面对陶稚:“我五一没回去,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他神秘兮兮的,也不等陶稚回答就全说出口了:“傅铮在学校外面的便利店收银!”
“我天呢,傅铮。”
“而且他还打着石膏收银,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大少爷吗?!”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离奇了,他看到的时候差点吓死,一直想找人分享来着。
陶稚就是分享的对象。
毕竟他和傅铮同一个宿舍,还拿过傅铮一千块钱,在外面谈论吧,有点在说人闲话的感觉。
但在陶稚面前就不一样了。
和陶稚说,那是交流情报!关心室友!
学长很是好奇:“傅铮家里破产了吗?”
“没有,是历练呢。”陶稚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哥哥觉得他花钱太厉害了,所以停了他的信用卡,想让他自力更生。”
“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学长懂了。
“嗯嗯嗯。”陶稚转回去吃饭。
吃了两口,脑海里又回想起了刚才学长说过的话,陶稚有些放心不下。
还有,他和傅司珩在一起的事情,陶稚也不想瞒着傅铮。
他想告诉傅铮。
早点告诉,也好早点让他接受。
以前不说是因为他真的是直男,但他现在不是了。
傅司珩要历练他,也该找点别的原因。
陶稚打定了主意,陶稚打算把傅铮约出来,好好跟他谈谈——
刚拿出手机,在聊天界面都能看见信息跳动得非常快。
一个个感叹号跳动,陶稚都要看不过来了。
他顿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眼皮跳了跳,点开聊天框,滑动到最上面。
没营养的信息很多,今天的是从九点半开始的。
傅铮:【?我卡可以用了,所有的卡都可以。】
傅铮:【怎么回事,傅司珩那个混蛋终于愿意放过我了。】
傅铮:【我草,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傅铮:【你的也是。】
傅铮:【对方向你转账20万。】
傅铮:【你还钱去。】
傅铮:【???在干嘛收钱啊,算了,我帮你还。】
半小时后。
傅铮:【?】
傅铮:【傅司珩说不用还是什么意思?】
傅铮:【他说你已经还了?还说你们在一起了???怎么回事,陶稚你不是直男吗?直男怎么和他在一起?】
傅铮:【??你是为了钱答应的吗?卧槽,谁让你那么做了?!】
傅铮:【你个笨蛋!】
傅铮:【你给我等着,别乱做些奇怪的事情!!】
傅铮:【听到没有!!!】
傅铮:【我能搞到钱的!!】
一个小时后。
傅铮:【傅司珩说你们是真心在一起的?!怎么可能!】
傅铮:【你上次明明跟我说是直男的???】
傅铮:【我不信。】
傅铮:【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满屏都是我不相信和感叹号, 但实际上每个字透露出来的都是你快点给我解释。
……这怎么解释啊?
陶稚是真没有骗人。
傅铮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确实是个直男。后面跟傅司珩在一起……那是因为他弯了。
就是这么简单啊。
直男会变弯,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傅铮自己就是直男变弯的……虽然这么说服自己,但陶稚看着屏幕上依旧在进行的控诉语言, 依旧有点小心虚。
他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 一个字都没有按出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傅铮, 信息一条接一条的, 陶稚被他轰炸得快要眼花认不清字了。
陶稚干脆关闭了聊天框。
他给傅司珩发了一条信息。
不是质问, 也不是问他对傅铮说了什么。反正他原本就是打算要说的, 傅司珩只不过提前了几个小时而已。
陶稚跟傅司珩说的是:【傅铮知道了,我想跟他谈谈。】
傅铮现在只发信息,人没有来到他面前, 就说明傅司珩的人还在管着他。
他过来不了, 只能在微信上发泄不满。
但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陶稚挠了挠鼻尖,继续打字:【周三我去找他一趟。】
傅司珩:【方便接电话吗?】
收到信息的陶稚转身看了一眼学长。
学长正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注意到陶稚的目光, 满面笑容地转身:“我约到我师姐去吃新开的新疆炒米粉了。”
“走啦走啦,要我帮你带吗?”
“不用。”陶稚对他笑了笑:“那你快去吧。”
学长离开之后, 他这才低头打字:“方便的。”
信息刚发过去, 掌心的手机响起。
陶稚接通:“傅哥。”
“嗯。”傅司珩应声, 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刚刚被傅铮闹了一通,经历了他的怒吼咒骂放狠话, 现在听到陶稚温温柔柔的声音, 傅司珩觉得自己的心灵都被净化了。
心情愉悦,天气晴朗,他暂时放弃了给脑残弟弟报变形记的想法, 顺手关闭了电脑上关于落后山村的搜索。
就在刚刚,他是真的打算给傅铮办个一年的休学,送他去学会重新做人,以及尊重兄长。
现在没有了。
他现在压根就没空管傅铮。
傅司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问陶稚:“吃饭了吗?”
“在吃。”陶稚说。
傅司珩:“吃的什么?”
“学校食堂啊。”陶稚告诉他:“好像换了个厨子呢,味道有点不一样了。”
傅司珩:“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啊。”陶稚说话的时候,往嘴里放了一块西芹。
咽下去了,才想起来自己接电话的原因。
差点被傅司珩把话题给岔开,陶稚紧急纠正回来:“我周三想去找傅铮。”
好吧,开始说正事了。
傅司珩问他:“为什么?傅铮烦你了?”
“嗯,给我发了几条信息问我呢。”陶稚语气非常委婉,为傅铮保留面子。
傅司珩听到却是直接笑了:“几条?几百条吧。”
陶稚:“……”
委婉失败,陶稚脸色尴尬。
“宝贝,其实我建议你听我妈的话。”笑完,傅司珩给他建议:“这种事我能解决好,你不需要出面,保证下次傅铮见了你乖乖喊嫂子。”
“……这么神奇?”陶稚有点怀疑。
就傅铮那个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真的想象不出傅铮喊他嫂子的样子。
总感觉傅铮是那种越打越不服气的类型。
比如在宿舍被揍的那回,表面上说知道了,实际上傅司珩一走,什么黑心主意都冒了出来,吓陶稚一跳。
“你打算怎么处理?”陶稚好奇地问。
“先给他办个休学,反正他也成天逃课,上不上学对他来说并不影响。”傅司珩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语气平静,眉眼淡淡。
他俯视着脚下,城市中的车水马龙与高楼大厦,脑海里想的却是人烟稀少的荒村,傅铮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
“先去农村锻炼一学期吧,一学期后看他的表现。”
傅司珩说:“表现好就能回来继续上学,表现不好就继续锻炼。”
“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会喊嫂子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陶稚:“……”
好残忍啊。
听到这话的陶稚立马改变了主意。
就在刚刚,他真的心动了,要不别管算了,全部交给傅司珩,反正是他的弟弟。
虽然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面对傅铮,对陶稚来说还是有点挑战性的,上次三人对峙的那副场面,陶稚现在想起来都汗流浃背。既然傅司珩能处理好,那就交给他。
可听傅司珩这么一说——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陶稚说。
至少他的处理方式能温和点。
傅司珩对傅铮是真的狠。
“真的要去见?”傅司珩跟他确认:“他可能会发疯。”
“……嗯。”陶稚握着手机的紧了紧。
“行。”傅司珩见他这么坚决,不再说阻止的话,只是对他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次陶稚没有拒绝。
他握着手机,郑重地点头。
时间是在周三下午。
这天陶稚下午没课,傅铮下午也没课,正好是个双方都有空的时间。
傅司珩也来了。
在学校门口接到陶稚后,他带着陶稚去了傅铮校外的住所。
这套房子是学校附近的公寓,许玉嘉在傅铮考上大学后,特意帮他买的。
两室两厅,不算很大,就是个住所而已。
因为在她看来,弟弟脾气不好,大概率和室友们相处不来。
万一别人排挤他,傅铮到时候可以来这儿住。
上学期傅铮没能用上,现在倒是用上了。
七楼,一梯两户,出了电梯就是傅铮的家。
傅司珩熟练地按密码,门刚打开,就听见里面传出傅铮暴躁的声音:“傅司珩到底想我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是找陶稚麻烦,我只是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我担心陶稚,懂吗?!”
在傅铮的眼里,傅司珩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老王八蛋。
他指不定用了什么办法威胁强迫陶稚。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气。
傅铮猛地捶了下墙壁:“能不能别再一直盯着我了,你们烦死了——!”
话音落下,门被推开。
“傅总!”
保镖们率先听见声音,看见傅司珩的一瞬间,跟看见救星没任何区别,眼睛都亮了!
他们四个最近真是苦不堪言。
明明前段时间出院后,傅铮老实很多,不作妖,也不跟他们闹腾着要回宿舍了,每天打工上学,不想些什么歪主意,看上去还挺有干劲的,想要努力攒钱。
结果过个五一,突然就变了。
从周一到周三,鬼知道他们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
要防傅铮突然开跑,还有大半夜不睡觉跳窗,突然说要去找人,简直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按。
四个人才能拦住他一个。
而且是越来越难按。
唯一能治住他的也就只有傅司珩了。
“你还知道来啊!”看到傅司珩出现,傅铮愣了一秒后,火气终于压制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想要走过去,结果中途被保镖拦住。
“放开我!”傅铮吼道。
保镖们训练有素,不放开也不说话。
傅司珩站在门口没有动。
他看了傅铮一眼,问保镖:“他又在干什么?”
“说是要回宿舍找人。”为首的人回答。
“傅司珩!”傅铮龇牙咧嘴:“让我回去!”
“不让。”傅司珩嗓音淡淡。
保镖:“……”
保镖全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傅铮也愣了一下。
似乎也没想到傅司珩会拒绝得这么直接。
这么一想,更气了。
“你特么的——”
话音未落,忽然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
修长纤细的,漂亮的手指,小幅度地扯了扯傅司珩的衣袖:“你别这么说话啊。”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傅铮下意识地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他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
没过一会,陶稚从门口走了出来。
他刚刚在外面做心理建设,现在鼓起勇气走进屋,和傅铮打招呼:“嗨,傅铮……”
刚开口,傅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整个眼眶通红一片,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在逃跑过程中终于见到了他的主人。
欣喜,生气,委屈。
什么情绪都有。
非常委屈。
傅司珩:“……”
还装上瘾了。
傅司珩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
保镖们都被打发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陶稚和傅铮分别坐在单人沙发上,傅司珩则在坐在中间。
这是他要求的,因为担心傅铮突然发疯。
傅铮则是对着傅司珩竖了个中指。
不服气,但他现在腿还打着石膏,也没办法跟傅司珩硬碰硬,只好在陶稚的对面坐下了。
之后安静了大概两分钟。
在没见到陶稚之前,傅铮好像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想要跟他说,什么都想要问,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可人真的来到他面前后,傅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说话,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还是陶稚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吗?”刚刚在外面,他就听见了傅铮捶墙的声音,很重的一声闷响,听着都吓人。
他现在看着傅铮的手,发现关节处都破皮了。
陶稚很担心傅铮。
傅铮低头看了一眼。
就这点小伤,他下意识地想说不用,但忽然想起之前医生叮嘱他的话,又改口,低声道:“好……”
“你家的医药箱放在哪里?”陶稚立马起身。
“不用,我去拿。”傅司珩跟着站起身。
在傅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司珩路过陶稚,顺手按下了他,轻车熟路地去拿傅铮家的医药箱。
但拿出来,傅铮又不领情了。
语气硬邦邦的,冷着脸说:“我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