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握住手中的干花书签,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朵已经褪色却依然完整的堇色小花。微微合眼,再次回忆起人生的转折点——阴雨绵绵的下午。
他原本打算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小跑到他所在的屋檐下避雨的beta让他放弃这件事。
“你好,能借个手机吗?我手机摔坏了。”
林墨原本不想理会陌生人,或许是这位beta浑身湿透太狼狈,又或许是目睹对方被客人为难,还莫名其妙被辞退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他鬼使神差地递出手机。
beta目光落在他带着手套的手,微怔。他用衣服擦了擦手,才道谢接过,熟练拨号,语气突然轻快起来:“是我……嗯,被淋成落汤鸡了……店长让我早点下班……15分钟后你出门给我送伞过来……"
显而易见的谎言,林墨感到不解,不解的是beta不同常人的反应。
beta撩起湿发,手指在发丝间碰到了一朵小小的堇色,看了看,突然弯起眉眼,将花递给他。
“这花很漂亮,送给你。”
林墨低头看着那朵小小的、被雨水打得半残的花,客观点评道,“哪里漂亮?看着挺可怜的。”
beta的手悬在半空,却没有收回。
“就是很漂亮啊,”beta眨了眨眼,露出灿烂的笑,“花可能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被你和我看到了,它就是独一无二的。”
那双眼眸很亮,带着明亮的色彩。
水滴顺着他的发间滴落,落在地上,顿时黑白的世界好像染上了浓墨重彩的颜色。
林墨沉默片刻,还是接过,“谢谢。”
林墨看着这位beta身上迸发的绿意,没想到对方会送他这种无趣的人花。
他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鼓动。那天林墨本来要做的重要事情,其实是结束这无趣的人生。
如果没拥有过,本可以忍受。
唐星野在浴室里,正听着广播新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裹了浴巾,没多想就直接接了,没想到是视频电话。
“你在洗澡?”林墨的声音难得有点起伏。
画面中,大片的粉白闯入视野。
屏幕上的水雾模糊了一瞬,唐星野微微蹙眉,擦了擦屏幕,画面变得更清晰了。
湿漉漉的黑发黏在脸上,眼眸湿润,坠着的泪痣更加勾人。水珠顺着脖颈滑落,在小巧粉嫩的腺体处短暂停留,最终蜿蜒向下。
林墨呼吸一紧。
唐星野:“正巧,你现在方便吗?我过去看看你。”
林墨:“……随你。”
林墨顿了顿:“你洗澡还带手机?”
唐星野感到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带?”
带手机是没什么,问题是唐星野现在和裸着没什么区别。
暖黄的灯光照下来,唐星野那双浅色的眼眸显得更水亮。蒸腾起的水雾更添了一种暧昧旖旎的柔光。
完美的人体比例,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腰肢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环住。
唐星野不解又困惑地低头看看,他的浴巾好好的还搭在跨上,又抬眸看着林墨,对方似乎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似乎有意把目光避开,不去看他。
实验室里那个冷静自持的优等生此刻竟显出几分不自在。现在是?
“你……”唐星野脑子福至心灵,突然想明白对方的反应,“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林墨没有说话,喉结微动。
想到林墨极为保守,整天带着手套,不多露出一点皮肤,唐星野更加笃定这个猜想,实验都要把白大褂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的林墨,居然会不敢看室友的身体?
他还以为林墨没啥弱点,这下给他抓到把柄了吧。
他心里非常得意,知道这个秘密,就好像他在某方面超过了林墨。
“都是室友,有什么啊?”唐星野故意拉长语调,把手机往前凑了些,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
“没什么,”林墨终于开口,声音微哑,“快点把衣服穿上,免得感冒。”
——林墨关心他?
唐星野差点笑出声。这种借口,骗谁呢?
唐星野挑起眼尾,语气暗含挑衅:“怎么,你不敢看?”
林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嗓音冷静:“我有什么不敢的。”
——呵,嘴硬。
唐星野眼底浮现狡黠的笑意,镜头向下,发出了邀请。指尖故意勾住浴巾边缘,水珠顺着腰腹滑落,没入阴影处。
“那……给你看看?”
林墨面色不显, 表情还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镜头外,他的掌心攥紧柔软的小布料,上面还是残留主人的气息。手臂的青筋凸起,指缝挤出弧度, 仿佛真的揉捏柔软饱满的臀肉。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唐星野觉得真新奇,林墨向来对人爱搭不理的, 今天竟然为了嘴硬, 和他讲了这么多话, 还硬要看。
生病的人会做出不理智的反常行为,或许等林墨病好了就会后悔现在的赌气。
唐星野非常得意,像是斗四叶草赢了那么开心,“林墨。”
林墨面无表情。
唐星野的脸凑近屏幕,笑眯眯地盯着林墨, 故意拖长语调:“哎,你耳朵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
林墨盯着他看了两秒, 忽然——
“对方已挂断。”
唐星野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 愣了一秒, 随即像是斗胜的公鸡, 笑出声。
逗林墨真好玩。
林墨睁着眼睛看着手中的布料,打开抽屉的盒子, 一股脑把柔软的布料都拿出来, 深深地埋进去。
想抱唐星野。
————
说是来看看, 其实没有什么好聊,唐星野和林墨的关系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病房里他们二人现在大眼瞪小眼。
唐星野只好悄悄打量四周,上次匆忙没有细看,这次也算来见识下。
VIP病房的床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大得能躺两个人,好像很软很好睡的样子。
林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唐星野真感觉林墨像是变得一个人,明明第一次见面恨不得跟他保持距离,现在倒期待他来看。
竞赛结束,他想起来还有这一茬,虽然他可什么都没做,罪名他不背,但人是因他而出事,最基本的人文关怀总是要做的。
那变态还是阴魂不散:【宝宝,为什么老在勾引我?是不是想含着信息素?】
【忍不住想着宝宝口口的样子boki,宝宝,你猜猜我想在在干嘛?】
唐星野懒得再想那恶心的短信,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过来看看,你还能做实验吗?”
林墨看起来恢复还可以,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身上,伤好得七七八八。
按平常林墨该冷笑一声,用沁着冰的声音,“没死,看完你可以走了。”
可林墨一反常态,没有接话,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那目光如同实质,好像要把唐星野整个人都要嚼碎,这让唐星野的汗毛立起来。
看什么?难道林墨发现他写日记诅咒他倒霉了?还是他知道自己偷偷穿过他的衬衫?
唐星野只好转移话题,走上前。
林墨抬眸冷淡地看着他。
唐星野拉长了语调,“你不会还在想浴室的事吧?”
林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唐星野的眼睛,他暗自发笑,果然这就是林墨的弱点。
他还想乘胜追击,窗外传来一阵骚动。林墨的注意力被吸引,唐星野走到窗边瞧着,发现楼下聚集了不少人,很多医护人员匆匆跑去。
“怎么回事?”唐星野疑惑地拉开窗户,想要探查原因,热气和嘈杂声立刻涌了进来。
这时一位护士推门而入,脚步匆匆,上前对林墨道:“林先生,非常抱歉。楼下水管突然爆裂,正在紧急抢修中,整个楼暂时停水。”
随后她抬眸,注意到窗边的唐星野,“这位是您的朋友吗?”
唐星野刚要否认,林墨却先开口了,“是。”
护士的神色凝重了些,“您好,因为漏水问题,电梯暂时停运,楼梯间也有漏水,您的朋友可能暂时无法离开。我们正在安排其他病人家属转移至……”
唐星野微微睁大眼睛,忍不住上前打断,“等等,您的意思是我今晚留在这里?”
护士略带歉意地点头,“安全起见,建议您不要离开病房。我们这边有备用临时的支架床。”
“他睡床。”林墨突然开口。
唐星野看向他,林墨没有解释的意思,眼神示意护士。护士心领神会,“我去拿备用寝具,您有任何需要按呼叫铃。”
她匆匆离去,留下唐星野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安排了。
“你怕了?”林墨抬眸看他,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
唐星野被激得心头火起,大步走到床边,径直坐下,床垫的弹性让他微微弹起来又落下,舒服得不像是病床。
两人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唐星野偷偷用余光打量林墨,发现对方也在盯着他,不服气地看回去。
唐星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真是神奇,林墨这个拒人千里的装逼怪,现在的目光像是要细致地描摹他的相貌,把他画下来。
护士很快送来了枕头和薄被,等一切安排妥当,病房再次恢复安静时,唐星野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和林墨同床共枕了。
共枕就共枕吧,床这么软这么舒服,总不至于为了那点面子,睡走廊吧。
唐星野不知道林墨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但他没那么讨厌薄荷味。
唐星野目光落在他的手,“你睡觉还带着手套?”
林墨:“习惯。”
这人连睡觉都戴着手套?什么怪癖。
唐星野向来善解人意,没有追问。
尽管床很大,两个人中间还能躺下一个人。唐星野非常自觉地把被子当做分界线丢在床中间,抬起琉璃色的眼,“你放心,我睡相很好,不会半夜对你做什么。”
当然唐星野半夜真想对林墨做什么坏事,区区被子怎么可能拦住。而且林墨现在是病号,能不能打得过他另说。
在唐星野躺下来都时候,林墨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浓烈的情绪胸腔翻涌。
唐星野似乎很困,用脸颊蹭了蹭枕头,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鼻腔里尽是唐星野身上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比起轻薄的布料更加浓烈的味道。
现在唐星野就像主动送上门来的小蛋糕,香甜可口,勾起林墨压抑许久变态的阴暗的焦渴。
他侧过头,幽暗的眼眸浮现痴迷,灼热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唐星野的脸上扫过去。
唐星野睡着,黑发贴着侧脸,纤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冷白的眼尾浮现薄红,水润的唇瓣粉嫩,勾引人来舔。
明明之前还讨厌他的信息素,现在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他旁边。
一层被子怎么能阻挡想要做坏事的alpha呢,林墨轻轻地从抽屉里取出喷雾,对着纸巾喷了两下,隔空放在唐星野的鼻息处。
这下唐星野掉入更深的睡眠中,不会再轻易醒来。
“宝宝,洗了澡才过来,就是把自己打包给我吃的,对不对?”
唐星野自然听不到黏腻的,喘着气的提问,但熟睡安静的模样在痴汉alpha眼里就是默认这个回答。
他贴上柔软的唇瓣,圈住猎物的恶犬舔舐着圆润小巧的唇珠。脸上浮现病态的潮红,眼眸的愉悦溢出来,很快这种程度无法满足叫嚣的饥渴。
加重力道,犬齿危险地刮过下唇,然后趁对方在睡梦中吃痛轻哼的瞬间,强势地顶开了那毫无防备的齿关。
"唔...嗯..."
唐星野在梦中发出细弱的呜咽,林墨却将这视为鼓励。他的舌头长驱直入,贪婪地搜刮着口腔中的每一寸领地。
上颚被刻意地摩擦,舌底被翻搅,激得唐星野浑身颤抖。
一下又一下地嘬到最深处。唾液来不及吞咽,从唇边溢出,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水光。
唐星野在睡梦中呼吸不过来,面色潮红,眼尾浮现艳丽的红,无意识地往后退,林墨按住他的挣扎,不容许任何逃避。
林墨摘下了手套,将欲.望从黑色皮革里解脱出来。
带着薄茧的指腹病态地贪恋地摩挲雪白柔软的肌肤,皮肤很快泛着淡淡的粉。
林墨的指尖轻轻滑过唐星野的指腹,带着薄茧的指腹缓慢而细致地摩挲着,像是在把玩什么珍贵的物件。
唐星野的手被他握住,掌心相贴,十指交缠,林墨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指节,一下又一下,带着某种隐秘的贪恋。
睡梦中的唐星野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被林墨更用力地扣住,不容他抽离。
林墨垂眸,视线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眼底翻涌着晦暗。他缓缓引导着唐星野的手向下,指尖相触的瞬间,呼吸微滞。
唐星野的指腹柔软温热,林墨的指节却绷紧,力道克制又隐忍,像是怕惊醒他,又像是怕自己失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映出交缠的指影。
唐星野的手指纤细修长,比起alpha的算小。
握不住。
恐怖的色泽从指缝中漏出来,白皙的肤色衬托更加狰狞。
即使开了空调,夏日总是炎热。
林墨握着唐星野的手,黏腻的汗水不停地流出。
唐星野在梦中轻哼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正好蹭过——
林墨的呼吸骤然一沉,喉结滚动,眼底的暗色更深。
唐星野像是感受到什么,委屈又略微愤怒地咕哝,原本就皱起的眉头,轻抖了下。
有人释放舒缓的信息素,用清亮的声音,安抚道:“睡吧。”
唐星野听不真切,只感觉灼热的怪物离去,本能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房间重归宁静。
唐星野睡醒来,看着不熟悉的环境,还有点茫然,很快反应过来,他还在医院。
门口传来久违熟悉的声音。
周凛眼眸漆黑,冷不丁地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周凛站在病房门口, 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
同样都是受伤,唐星野只来看林墨,还窝在他的床上。他全程连句问候都没有,只会换了一句活该。
周凛说不出来心中的烦躁, 走进病房, 凑近唐星野,迎面就是枕头砸过来, “出去。”
周凛抓住那枕头, 看着唐星野现在身上都沾满了薄荷的信息素, 扯了扯唇角,语气还是很温和,“我不是来看你。”
他本来是想诘问林墨,没想到撞见唐星野和林墨黏糊在一块。
好得很,他倒是没看出一向冷漠的林墨对唐星野有这心思。
周凛看向林墨眉眼浮现浅淡的愉悦, 越发越不顺眼,语气温和, 但怎么听怎么让人难受, “伤这么重, 信息素倒是。”
林墨抬眸, 看着他手里还捏着枕头,眼神冷淡:“你看起来气色也不错。”
周凛目光幽深地看着林墨, 忽然笑起来, “是啊, 拜某人所赐,本来我该恢复得更快。”
林墨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林墨抬起眼皮,目光扫过他捏着枕头手臂的青筋:“那说明伤得还是太轻了。”
唐星野看了看周凛, 又看了看林墨,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肿又痛,甚至还有细微的破皮,怎么又痛?算了,骂周凛这个混蛋总归是对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周凛,无声地动了动嘴,小声地骂周凛几句。
周凛心头微动。唐星野自以为很隐晦,含糊骂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见过唐星野阴郁小蘑菇的委屈,见过自作聪明却气急败坏的愤怒,见过色气又糜艳的情动,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鲜活的表情。
很可爱,但唐星野估计又在偷偷骂他。
挺好玩的。
“我先走了。”
唐星野不想听他们吵架,想回学校。唐星野从病床上跳下来,抓起外套就要走。
周凛挡在门前,“我送你。”
唐星野想拒绝,他怎么会跟周凛坐同一辆车,瞧了瞧雨如注,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打车费贵,雨天溢价更离谱,公交又挤又慢。
林墨看着唐星野跟着周凛,冷淡地开口:“我送他。”
周凛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林墨,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
周凛目光扫过林墨的病号服,意有所指:“连床都下不了的人,怎么送?”
林墨神色不变,抬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唐星野一句话让他停住动作:“还没出院,你好好休息吧。”
周凛勾起一个弧度。
林墨沉默地看着唐星野跟着周凛走了,神色淡淡的,但他攥紧的指节暴露主人的心绪。
上车的时候,唐星野无视周凛给他开副驾驶的位置,直接坐后排,把周凛当司机。
见周凛从后视镜看他,唐星野翻了白眼,“你有话就说话,别老盯着我。”
他最烦有事不说,瞧着他,等着他来猜的。当然,他不指望周凛能说什么好听的屁话。
周凛温声细语道:“哦,那去酒店吗?”
唐星野怒目而视:“你有病啊!”
大白天去酒店,他脑子除了那点事,就能不能装点别的!
周凛瞥了一眼反应过激的唐星野,意味深长道:“你还没吃饭,不去吃点?或者你想吃点别的也行。”
唐星野打了stop的手势:“停,那件事就算过去了,你别来恶心我。”
周凛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小绿叶你知道吗?在网上造谣别人不行的人一般都是在外面当0,你的事情发到网上……”
唐星野:“好了,你别说了,我不该匿名在网上乱说,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周凛真是可恶的资本家。
他都已经遭到报应了,周凛还想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陪我参加一个晚宴吧。”
“不行。”
“那我还是继续说吃饭的事。”
唐星野叹了一口气,“晚宴什么时候?”
“一周后。”
唐星野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出于意料,周凛没说什么讨厌的话,而是递过来毛巾。“擦擦吧。”
医院到车库有段距离,他们两人还是淋了点雨,唐星野穿的衣服洗得有点发白,雨打湿后变得有点透,隐约能看到漂亮的线条,甚至颜色浅色的。
怎么能那么粉。
周凛觉得有点灼烧眼睛,就把车里仅剩的新毛巾给唐星野。
唐星野一愣,接过,把自己的脑袋卷起来,“你别老说模棱两可的话,咱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行不?”
周凛瞧着唐星野露出的小猫脸,莫名看到对方毛巾幻化的猫耳,喉结微动,“说了啊,我想跟你谈。”
????精神病啊!谁要跟你谈啊!
唐星野睁圆眼睛,他朝前靠,趴在椅背上,恶声恶气道:“你别想了,这辈子都别想。”
周凛哦了一声:“我记得我家的发财树被浇死,还挺贵的,大概这个数。”说着,他比了一个手势。
唐星野不信,他不就浇了点热水,怎么就死了?而且什么破树那么贵?!
结果周凛给他看了视频,浇了热水后树蔫了吧唧,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并且把拍卖成交的交易记录给他。
唐星野狐疑地检查了三遍,确认是真的,不是P图,他慢慢地坐回去,表情很淡定,但人已经走了一会。
人怎么可以惹这么大的祸?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都说人不能同一次踏入一条河,他就同一次栽在周凛这斯文败类上。
周凛好整以暇地瞧着唐星野,等待他的狡辩,结果对方竟然目光移向窗外。
他缓缓开口道:“系好安全带。”
唐星野瞪了他一眼,意识到和周凛和平谈判是不太可能,脑子已经在思考晚上套什么颜色的麻袋,去哪蹲周凛,再送他回医院。
唐星野看着周围的树木快速后退,车子快速疾驰,忽然猜想周凛不会要把他拿去卖了吧。虽然beta也没啥好卖的,又不值钱。五千双休加五险一金的工资已经能骗很多beta大学生。
“去哪?”
“回学校。”
L:【你在哪?你又不回宿舍?】
L:【你不会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出去玩了吧。】
唐星野翻看消息,发现昨天路至给他发消息了。路至发的消息太多,他有时候看了想着等会回的,结果就忘了,以为自己回了消息,其实没有回。
他回了一句:【我在上课,别发消息打扰我。】
L:【对不起。】
刚下课,路至凑过来,“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那些野男人,能行吗?”
周凛和林墨都不在宿舍,还有个裴怜不知踪迹,唐星野一消失,他就要怀疑是他们几个拐走唐星野。或许唐星野只是谁实验室了,路至就像无能的丈夫总在怀疑貌美的妻子出轨。
他凑近唐星野,嗅他身上的信息素,竟然有硝烟味和薄荷味,他忍不住咬牙,语气阴阳怪气,“你又去看这两个病号?他们能行吗?伤口不会撕裂?”
唐星野没听懂路至在说什么污言秽语,一拍他的脑瓜,“别发癫。”
熟悉的巴掌,熟悉的语气。
路至觉得自己可能天生带点贱,一晚上唐星野没回来骂他,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对味了。
但他口味已经被养刁了,区区一巴掌就想打发他,他可不是这么廉价的男人。
“他们都是病号,没我体力好。”
路至抓着唐星野的手腕,喉结滚动,盯着唐星野的唇:“你和我出去玩。”
唐星野茫然一瞬,而后反应过来,冷着脸,“你以为我跟他们去玩的?你忘了我们说好的。”
路至挨了冷脸,舒坦极了,他不想逼唐星野太紧,免得惹人生气,立刻温声细语道:“我记得,等你忙完也行,学习累了,我们再出去,行吗?”
唐星野吃软不吃硬,路至约他出去好几回,各种有意思的展都问他。
“那也行吧。”
路至得了这句话,瞬间心情就美了,果然alpha就要大度,对老婆的事不该问,别多问。
唐星野不想再看路至,就去找季沉训练。
跟季沉打架免不了要受点伤,这次季沉好像格外兴奋,攻击都比以往更狠。被逼急了,唐星野下意识地抓过旁边的器材反击,季沉躲过了攻击,但额角被划出一道血痕,渗出血珠。
唐星野松开器材,毫无诚意:“抱歉。”
他知道季沉怪癖,嗜斗如命,却又出奇地在意自己的伤,对最细微的伤口都谨小慎微地处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事人没有很在意,摆摆手,“没事。”只是他的神色还带没有散去的亢奋,似乎还没尽兴。
季沉揉了揉脖颈,忽然开口问,“你有带抑制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