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作者:云叹生  录入:09-22

结合来时路上听到玄长老的话,孟枳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是怀疑,任妄烛是魔修?”
“嗯。”叶行舟沉声,“我每次遇到右护法时,任师弟都不在。”
“而且,我在他身上无意闻到过异香。”
孟枳不会怀疑叶行舟的话。
孟枳也不会怀疑任妄烛。
这个怀疑一旦成立,以往忽略的细节,无限放大。
任妄烛喜欢玩躲猫猫,右护法也喜欢。
喜欢那种,自己成为猎物,主动放出饵引诱抓捕者接近寻找。
无限接近,总在临门一脚时又狡猾地溜走。
将抓捕者耍得团团转,而他站在暗处肆意布局。
虽是怀疑,但其实,心里已经立了一堵墙。
天真无邪的任妄烛,真的是右护法吗?
那个会顾及每个人情绪,坦诚又热情的师弟。
真的会是右护法吗?
孟枳沉默半晌,“那要如何?告知执法堂?”
叶行舟无言。
若是误会,他们与任妄烛之间就产生了信任危机。
更何况,主动猜忌的,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叶行舟。
亲手将其送入执法堂,任妄烛会是如何感想。
若任妄烛真是右护法,不告知执法堂抱以私情,始终留着个安全隐患,最后害的是整个宗门。
两选两难。
右护法这招,实在肮脏。
叶行舟的沉默,在犹豫。
叶行舟在犹豫,又或者说在怀疑成立时,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要从身上撕下一块肉,是何等痛楚,唯口不能言。
“让执法堂查吧。”
叶行舟吐出这几个字,已经耗费了太多气力。
江客山淮既已查到了魔修踪迹,已经锁定叶行舟的身边人。
太多太多条线,都是指向了任妄烛。
不是怀疑,是不得不怀疑。
孟枳敛眸,情绪翻涌如潮。
“我睡一会。”
叶行舟眉眼疲惫,躺在床上。
梦里,没有蓝天碧海。
梦里,是雷鸣时浪潮,是雨打后的蕉叶,也是无法拨开的浓雾。
还有,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水玉君从浓雾中,找到茫然站在原地的叶行舟。
望着叶行舟这张脸,他神色复杂。
那日之后,他连滚带爬一夜查。
叶行舟的来历无头无绪,就是突然出现在衍天宗门。
查不到父母宗族。
就像当初吴仁走后,他查不到一点消息一样。
所以,水玉君已经肯定了先前那个猜测。
失恋了,但失恋对象留下了一个孩子。
水玉君开口,是反复斟酌后夹带私货的内容。
“我同你父亲是旧交,他当初将你托付给了我。”
“日后,你唤我声养父。”
咱舅变咱爹了?
叶行舟垂死挣扎惊坐起。

还考虑到叶行舟无父无母,主动用善意的谎言给人父爱。
要不是叶行舟就是当事人吴仁,还真得感动得投入金主爸爸怀抱。
但,当着当事人的面,叶行舟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自己托付水玉君了。
水玉君这脑子,又是怎么把吴仁和叶行舟有亲子关系联系起来的。
联系起来就算了,还来个加辈加辈,超级加辈。
妥妥的养父文学照进现实。
你说这人聪明吧,他眼睛又有点毛病,愣是没把满身漏洞的叶行舟马甲扒掉。
你说这人傻吧,开局还知道套路叶行舟给他办事。
叶行舟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
水玉君可怕的很。
妥妥的吴仁脑,一遇上吴仁,脑子就吴仁化了。
僵尸打开水玉君的脑子,看到吴仁在里头玩大粪,都得呸呸两口,抓来只屎壳郎塞进去再走开。
就如现在,叶行舟刚听完这炸裂的话,人一受刺激,眼睛自动分叉了。
水玉君看得一愣。
他私下查过叶行舟的过往。
不但眼睛爱劈叉,人还特爱玩粪。
这一查,也就了解到了叶行舟很多过往,风流韵事只能往一边放。
当初在天玑秘境里时,他第一次见叶行舟,当时叶行舟与魔修伪装的修士在一起。
叶行舟用的假名也是吴仁。
太巧合了。
他是有一瞬怀疑叶行舟与吴仁就是同一个人。
但,年龄推翻了他的猜测,叶行舟才二十来岁的年纪,怎么可能在百年前认识他。
这就是个铁证。
叶行舟与吴仁的相似之处,只暂时骗骗自己,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个骗,也只是眼睛骗。
他要让人,主动承认。
叶行舟现在的反应大得离谱。
水玉君眯眼,眸光晦暗。
“是我唐突,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瞧瞧,身份一变,水玉君都不自称本殿了。
吴仁的含粪量还在上升。
就水玉君这吴仁脑,别说破绽了,叶行舟就现在捏张吴仁脸,水玉君都得夸声父子心有灵犀。
一辈子也别想猜出来。
叶行舟呛着口水,咳嗽好一阵。
他要怎么说。
本来叶行舟正因为先前待水玉君的恶劣态度而愧疚,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主动承认道歉。
水玉君这身份一加辈,给叶行舟整不会了。
叶行舟望着水玉君好一会,目光时而奇怪,时而无语,时而愧疚。
这人,不会真受刺激疯了吧。
又想到当初答应的承诺,叶行舟犹豫片刻。
要不,他先应下?
再寻个合适时机,套个吴仁壳子现身感谢水玉君?
这么一想,叶行舟除了给人当养子,好像全是好处。
叶行舟磨磨蹭蹭站起来。
“殿下,你有何信物能证明吗?或者能同我说说过往也行。”
自己给自己当爹这事,叶行舟属实说不出口。
“先前给你的那根发簪便是你父亲赠予我的。”
水玉君面色从容,“吴仁待我如手足,而今我自是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
叶行舟满眼迷茫,“如手足?”
百年来头一次有外人知晓这段往事,水玉君起了讲述的念头。
“自是,样样以我为先,伤时安抚,低时托举。”
这滤镜,得拉满。
不知道还以为有人如同做了一般,不知天地为何物,缠缠绵绵。
叶行舟捂脸。
水玉君是怎么把巴掌和安抚搭边的?
叶行舟沉默半天,才慢吞吞夸出句违心话来。
“殿下,你们关系真好。”
这个安抚,掺没掺颜色不知道,反正巴掌挺足的。
水玉君“嗯。”了一声,眸子盯着叶行舟。
“他当初答应了我一事,食言了。”
“什么?”
“成婚。”
叶行舟猛地瞪大眼,嘴比脑子快。
“什么成婚!你做啥白日梦,明明就是让你养章鱼卵。”
一抬眸,就见水玉君面无表情盯着他。
“原来你也知道。”
水玉君淡淡吐出这句话。
叶行舟因为一时嘴快,露馅了。
“那什么,我说刚才被老爹附身了,你信吗。”
叶行舟鬼鬼祟祟。
看吧,连心虚也是一模一样。
水玉君果断上前两步,停在叶行舟跟前,手指一张一曲拽住人衣领子。
他垂眸,一缕发丝扫过浓密又根根分明的眼睫,那双黑色眸子望着叶行舟,看不透情绪。
“我要一个解释。”
有种线上对骂,被线下真实的赤裸感。
叶行舟老实得跟个鸡崽似的,“从哪说起。”
水玉君启唇,“衍算师,又或者,时间乱程。”
一开始,水玉君就说了,这个骗,只是眼睛骗。
当从厌恶与吴仁相像的叶行舟的情绪偏见中脱离出来时,思绪清明了很多。
叶行舟浑身漏得跟筛子似的,无论是习惯还是性格,哪哪沾着点吴仁的影子。
还有,那个当初他以为是孟枳留的牙印。
以及百年前的吴仁,初次见他时说的那句“孟枳”。
桩桩件件,都是证据。
违和的点就在。
他与叶行舟最初见面时,叶行舟的表现明明就是第一次见他。
直到叶行舟失踪回来后,再见他眼神已经不一样了,甚至他的鱼尾率先认出了人。
年龄,与时间。
加以百年前的吴仁能用衍算师预测水惑族发生的灾祸。
他有了个大胆猜测。
尤其是在,刚才叶行舟特大的反应和藏着心虚愧疚的神色后,他就动了逼其主动承认的想法。
好消息是,叶行舟承认了。
坏消息是,叶行舟口中的孟枳,还真是他的侄子。
叶行舟犹豫一秒。
水玉君也在这条错乱的时间线上拥有记忆,并且主动猜了出来,作为经历者,叶行舟说出应该不会天道警告吧。
叶行舟试探开口,“桃花村,有回溯池,我无意掉了进去,回到了百年前。”
“弄清楚时间后,我就想着,用未来预知,改变过去。”
“但我不属于那个时段,长久待下去会消散。”
水玉君指尖泛白,双眸犀利。
“为何要易容?”
就这么不想用真容见他吗。
在水玉君犀利的目光下,叶行舟给出了回答。
“我常打你。”
要是用真容,恐怕水玉君早找他算账了。
听到这个答案,水玉君手一松,衣领留下深深的褶皱。
他笑了。

“叶行舟,要是今日我不套话,你是不是真要当我义子?”
“殿下可别瞎说,那辈分一下乱了。”
“你想的就是这个吗?”水玉君沉着脸,“刚才,我看你明明动了念头。”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想着,先成我义子,再套个身份,用‘吴仁’来感谢我。”
一字一句直戳肺管子。
别说了哥。
叶行舟再也不说水玉君是个吴仁脑了。
生起气的智商,那叫一个滑溜,连叶行舟想什么都能猜出来。
但,叶行舟嘴上肯定不能承认,“殿下冤枉,我刚才是想认错的。”
“想?”
叶行舟来不及说后半句话,水玉君就抠着字眼。
他一步一步逼近,眸光锐利。
“所以,你只是想,真正念头还是瞒着我。”
百年前和百年后,水玉君完全就是两个人。
现在的水玉君沉着脸,在生气的边缘徘徊,叶行舟属实猜不透心思。
叶行舟后退半步,“殿下机智,在我承认前就猜了出来。”
水玉君额前青筋直跳,他直勾勾望着叶行舟,目光侵略性十足。
也不说话,就让叶行舟主动说。
有水玉君灵力的限制,叶行舟这个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脑子高速运转。
“殿下,我为当初不敬的行为道歉,殿下可以打骂还回来。”
水玉君不言。
叶行舟又道,“当初我不是故意坑财宝的,是有意戒粪不得不要。”
水玉君不语。
“殿下?”
水玉君忍不住了,“别叫我殿下。”
他生气的,从来不是外物,相反,叶行舟愿意要这些他很高兴。
他只是膈应这句称呼。
叶行舟分叉眼充满睿智的光芒,犹豫着喊了声。
“舅舅?”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水玉君。
眼瞅着水玉君还在步步逼近,脸色越来越臭。
叶行舟反将身一扭,反从水玉君身侧溜走。
水玉君眼都不斜一下,精准逮中叶行舟后衣领子。
他侧眸,眼里泛着难堪,还有一丝道不清的失落。
百年磨砺的内敛让他收了直言习性。
而今,叶行舟却在装糊涂。
若是再沉默,叶行舟还会继续生分。
水玉君脸色不好看,他没有消气,也没有怪叶行舟。
他只是认真望了叶行舟片刻,垂下头。
“摸我。”
“?”大舅哥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百年不见,成熟版的大舅哥居然变闷骚了?
叶行舟惶恐,“水玉君你要打就打,不要这样搞我啊。”
水玉君抬眸,难掩失落,“你不愿意叫我名字。”
叶行舟望着水玉君这张脸,属于上位者独有的锐利压迫总让他不自觉称呼殿下。
在叶行舟的注视下,水玉君又道,“甚至,你连扇我也不愿意了。”
坏了,还真给人训成第二个左护法了。
叶行舟现在觉得,刚才在养父文学那犹豫个屁,他就该干脆利落喊声干爹。
叶行舟缓缓抬起手。
在水玉君逐渐欣喜的注视下,一巴掌呼过去。
“再弄这死样子我捶死你。”
梦境碎裂。
叶行舟从床上惊坐起。
顾不得穿上鞋,叶行舟快步来桌边,连连喝下两杯茶水才堪堪缓过来。
“叶师弟,做噩梦了?”
“何止。”
叶行舟脚步虚浮转过身,就见向修远披散着头发,半坐在床上,眉眼柔和。
他手里,正在看着一本功法。
叶行舟走近,看清了他手里的书,是之前给他的天阶剑法。
见叶行舟打量,向修远有些不好意思合上。
叶行舟忙开口,“师兄你看你的,别管我就好。”
向修远将发丝挽至耳后,他抬眸,“叶师弟,你脸色不太好,要休息一下吗?”
叶行舟摆手,“小事,我出去洗把脸。”
一把凉水扑面,浆糊的脑子堪堪清醒。
一滴水从眉骨滑落,沾到眼睫上,伴着眨眼动作,水滴入眼。
叶行舟揉了一下眼睛,耳边忽而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
刚擦干脸上的水,视线清明时就见玄长老急匆匆走来。
口中骂骂咧咧。
“他给你你就要了?他那身体其它灵草压根承受不住。”
“尹清水去哪了?把她叫出来。”
岳浅抿唇,“可向师弟也需要补灵草。”
玄长老深吸一口气,“罢了。”
“你现在同尹清水去玄灵宗采购,越多越好,尽快。”
岳浅应下。
暴躁归暴躁,玄长老路过叶行舟时,还是顺手给了叶行舟一巴掌。
叶行舟抬起小木盆顶在头,那一巴掌落在木盆上。
紧接着,叶行舟站起身,跟在玄长老身后。
“发生什么了玄长老?”
“问个屁。”
玄长老推开隔壁间木门。
柳归岸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唇角还有未干的血迹,几乎看不到胸口起伏。
气若悬丝。
这才一日,就要死了?
玄长老骂骂咧咧将灵力分成一丝一丝注入柳归岸体内。
“他这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其它灵草的药性。”
“补灵草一半是修补,一半是灵力,他用不着修补灵根,那半灵力刚好能缓和药性。”
“这个兔崽子,居然躲过尹清水视线进了药膳房,还拿走了一颗补灵草。”
玄长老骂半天,见叶行舟还站在门外,出声招呼。
“杵在门口当什么门神,把你那破盆放下,人过来。”
叶行舟哦一声,来到玄长老跟前。
走近一看,柳归岸脸白如纸,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灵力输了等于没输。
“玄长老,他好像微死了。”
“净说些屁话。”玄长老白了叶行舟一眼,“手给我。”
叶行舟慢吞吞伸出手。
接着,一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在叶行舟眼皮子底下发生。
玄长老拉起柳归岸的手,与叶行舟相交。
冰冰凉凉的,还有些发硬。
“诶干什么?”
叶行舟就要收回手,却被玄长老制止。
“别松,一松他真死了。”
见叶行舟没再松开,玄长老才擦了把汗解释缘由。
“灵力他过渡不了,沾点至阳之气。”
叶行舟挑眉,“玄长老你知道至阳之气是什么?”
玄长老胡须一直,“什么至阳之气,老夫不知道。”
“行吧。”又是天道限制。
“岳浅回来前,柳归岸与你同住一间。”
玄长老忽然脸色一白,匆忙交代一句就站起身往外走。
叶行舟撑着脸百无聊赖,目光转移到柳归岸身上。
只见半刻前只剩一口气的人,奇迹般的,面色逐渐红润。
发凉的手开始传递体温,温热起来。
跟个男鬼吸精气似的。
柳归岸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
“醒了。”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后他看清床侧沿坐着的人。
眉缓眼清,唇瓣薄厚适中,那双干净的桃花眼正微敛,垂眸看着他。
这个角度,能看到眨眼时,眼睫一颤一颤的。
“叶道友。”
柳归岸声音很哑,瞧着他泛白干裂的唇,叶行舟起身倒了杯茶水。
一起身,相握的手松开,温暖的热源离去。
柳归岸喉咙发痒控制不住咳嗽两声,手肘撑床,堪堪坐起身。
“喝吧。”叶行舟递过茶杯。
“多谢。”
喝完水,干涩火辣的喉咙稍微缓和些。
柳归岸终于有多余的气力问。
“叶道友,发生什么了?”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叶行舟挑起眉头。
他看着柳归岸,唇色稍淡,下垂的眉眼在病态的脸上让人无端生怜悯。
连发丝都是恰到好处的无辜单纯。
“你故意的。”
叶行舟肯定开口。
柳归岸抬眸,眸中是不解,“叶道友,你在说何?”
“你知道向修远灵根受损后,故意去药膳房取来补灵草。”
补灵草何等重要,对于柳归岸这个病患,他不会不知道。
冒险走这一步苦肉计,无非就是有所求。
求什么。
从玄长老说至阳之气,叶行舟大抵知道了。
柳归岸一直在找近乎想靠近他,沾点至阳之气,不过都被他避开了。
向修远的受伤刚好是个跳板,加以丹峰补灵草刚好用完,天时地利人和,柳归岸用了苦肉计。
若是向修远知道这株补灵草差点害死了柳归岸,定会有心理负担。
而叶行舟不会让向修远背负,自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不可否认,柳归岸是个聪明的。
柳归岸听完叶行舟的话,眼睛一弯,笑容病态又单纯。
“叶道友,我同向道友曾是旧识,他有难,我自是相助。”
叶行舟环着手,毫不留情戳破,“那在陆家时,你就该出手。”
若是真心相助,在陆家陆跃欺负向修远时,柳归岸就会出手。
柳归岸闻言,只是垂下眼睑,手指攥紧被角。
被角多了几道褶皱。
“今日,多谢叶道友相助。”
柳归岸避重就轻,未解释也未承认,只出声道谢。
嘴上没说,但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有苦衷但不言。
这步以退为进,好像叶行舟冤枉了人一样。
叶行舟刚要回话,敞开的门外,就见向修远的身影。
想到玄长老的叮嘱,不能离柳归岸太远,叶行舟只得关上门,设了个结界在门外同向修远交流。
“向师兄,你怎么出来了?”
向修远笑了下,“屋里闷得慌,索性出来走走。”
叶行舟回想方才向修远站在门外,许是听见了谈话,叶行舟干脆问。
“向师兄,这柳归岸在陆家时是什么样的?”
“温和有礼。”向修远按着记忆如实答道,“无论是待下人还是同门,他帮过我几次。”
“但,他话语权并不重,家主不在乎。”
那还真是叶行舟误会了?
叶行舟摸摸鼻子,“这陆家,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
向修远摇头,“不过,我娘曾说,有太多真相,都不是真相。”
就如,他很早就观察发现。
陆家三子一女,表面风光无限,夫妻琴瑟和鸣,子女更是相处融洽。
实则家主只在乎前两子和后幼女。
名义上都是柳夫人所出,但柳夫人不喜前两子和那幼女。
恰好,那两子幼女都与柳夫人无半分相像。
陆家,一直在涌动危机。
柳归岸曾经帮过他的,他记得清楚,也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了那份恩情。
但,他同样知晓,柳归岸每一步都走得滴水不漏,不管是结友交情,都是在为自己开道铺路。
就是这般笑吟吟让人猜不透心思,什么时候进了套都不清,才让人起鸡皮疙瘩。
所以,向修远才告诫叶行舟。
“晚了。”叶行舟啧了一声,“苍水弓选了他当主,而且玄长老让我这几日先跟他待一屋,用至阳之气吊个命。”
向修远眸含担忧,“多加提防。”
“放心吧。”叶行舟拍拍他的肩,“他要是敢,我就朝他扔粑粑。”
瞧这,一谈屎尿屁就忘情了发狠了没命了。
向修远弯唇,这一笑,牵扯伤口,他冷吸。
叶行舟忙扶人回屋,“师兄你先歇着,等会我就过来找你。”
“好。”
叶行舟掩和上房门。
向修远垂下眼睑。
不自觉拽紧衣袖。
两间房相连,方才他就是听到了叶行舟的声音才起身出去。
那些对话,他其实全听到了。
柳归岸把自己的补灵草给他,差点身死。
他又怎会猜不出,叶行舟担心他有心理负担只字未提。
柳归岸这一步苦肉计,走得巧妙又毫无漏洞。
向修远侧眸,望着墙面失神。
两间屋子连在一起,隔音效果一般,叶行舟推开房门又或者说话的声音他听得很是清楚。
“柳道友,我要出去一趟。”叶行舟望着床上人道。
柳归岸点头,十分体贴,“你去吧,我身体能撑住。”
想到玄长老的嘱托,叶行舟还是多叮嘱了一句,“有什么不适发灵讯给我,我会快些回来。”
“好。”
叶行舟临出门一脚,柳归岸忽然咳嗽起来。
从捂帕的隐忍低咳,到难以抑制。
咳嗽声伴随急促的呼吸在屋内回荡,喘息如春雨误落雷。
有的人连喘息咳嗽声都是完美好听的,一听只会让人格外心疼。
叶行舟想要无视都难,迈出门槛那只脚硬生生收了回来。
嘴上体贴,身体不给力。
这出去一趟,柳归岸不得硬挺挺凉透透躺板板了。
叶行舟可不想回来挨训,还得出力抬棺棺送山山。
“叶道友咳咳咳!我……”
“别说话,手给我。”
叶行舟木着脸,不想听柳归岸嘚嘚。
那只孱弱发白的手缓缓伸开,柳归岸歉意,“冒犯了。”
还知道冒犯啊,他总觉得这男鬼就是故意的。
十指相扣,体温交缠传递,柳归岸的咳嗽声逐渐停下来。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好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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