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作者:云叹生  录入:09-22

从手心一路往上,处处是深可见骨的刀伤,皮肉外翻。
抬不起来,整只胳膊几欲断裂。
向修远将刀踢远,苍青剑立刻将其击成两半,一阵黑烟散。
向修远的手悬在半空一时竟不知往何处落。
落哪,都会让叶行舟疼。
“不要,叶行舟,不要这样。”
最后,他颤抖着,用指腹,轻轻擦掉叶行舟脸上的血。
叶行舟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涣散无神。
面孔苍白,冷汗淋漓。
他的手,还在机械重复地,做挥刀姿势。
状似魂离,又似受到冲击后的疯魔。
“醒醒。”
“叶行舟,你醒醒。”
向修远扣住那只乱动的手,从手腕滑过,五指一点一点摊开叶行舟冰凉的手心。
而后,十指扣紧。
“我在这,别怕,别怕。”
向修远压制着颤抖,另一只手从储物袋里取丹药。
一连两次没拿稳,第三次,堪堪取出一颗完整的丹药,塞入叶行舟口中。
伤口太深了。
又因着叶行舟的乱动,刚愈合的裂口,又撕裂开来。
向修远干脆将人往怀里带,用身躯抱住他。
交缠的两只手中,溢出干净的灵力。
灵力输入筋脉,躁动翻滚的血液逐渐安抚。
“叶行舟……”
向修远抬起另一只手,避开伤口,轻轻拍着叶行舟的后背。
“叶师弟。”
那一声声唤,如春雨散寒风。
叶行舟终于,有了一丝感知能力。
肉堆的冲击感散去,那一声声重叠的,响彻耳廓的,声调诡异兴奋的,‘喜欢吗’在脑内消失。
恍若隔世。
胸口因憋气火辣辣疼痛,手臂的痛感侵袭剧烈,叶行舟喘息急促,声音嘶哑道出经历。
“向师兄,我刚才……看到了右护法……”
“他是不灭,我杀不死。”
叶行舟又重复了一遍,“沾了血还是杀不死……”
声音里,是惧意。
“剁成肉酱,他还在朝我靠近。”
“一直问我、问我——”
“是不是问你。”向修远打断叶行舟的话语,“喜欢吗?”
安抚叶行舟后背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停了。
诡谲的声调,与右护法一模一样。
“那你,喜欢吗?”
叶行舟抬眸,瞳孔一缩。
向修远那张布满担忧的脸,一点点被红面哭笑面具代替。
从发丝,到衣物变化,身影一点一点变高。
面具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盯着叶行舟,似人非人的面具后又吐出一句话。
“那你喜欢吗?”
惨叫不及从口中溢出,叶行舟从袖中取出匕首,冲着跟前的人,发了疯似的扎刺。
受伤的胳膊举不起,他单手握紧匕首,将人压在身下捅。
滚热的鲜血四溅。
身下被捅的人,笑越咧越大。
“去死啊!!!”
叶行舟声音陡然拔高。
“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去死!去死去死!!”
右护法喉咙发颤,笑声从浅到深,从低笑到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发泄。”
右护法握住叶行舟的手,往心口带。
“朝这来。”
叶行舟猩红着眼挥起匕首。
即将落下时,那诡笑的双眼,被一双干净,又痛苦的眸子取代。
刀尖仅距离心口一寸。
“别怕,别怕……”
向修远那双眼专注地望着叶行舟,没有怨恨,没有发怒,唯有对叶行舟的心疼。
衣襟被鲜血染红。
身上是无数个交错的口子。
那只手还在举起,轻轻拂开,被血浸湿,黏在叶行舟脸上的发丝。
“别怕,师兄在这。”
叶行舟怔住,眼底发疯的猩红褪去。
他看清了。
叶行舟跪坐在地。
“师…兄…”
向修远躺在白雪地,鲜血从伤口溢出,在雪地中,绽开一朵朵红梅。
雪纷落,血点花。
向修远唇角,又溢出一口鲜血。
可,他刚才捅的,不是右护法吗?
为什么,现在这个,满身伤口的人,会是向修远。
分不清。
他分不清。
手臂的疼痛扰动神经。
叶行舟盲目地抓起大把大把雪往身上埋。
他想要躲起来。
藏在雪下,藏在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角落。
向修远侧头望着,想要起身却使不上力。
伤口,太多。
痛入脊骨,不及眼前所见半分。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浸湿雪地。
“别这样……”
向修远终是撑着地,抱住了他。
两个人。
在雪地中,同样狼狈,跪坐的人。
一点一点靠近。
向修远擦掉叶行舟脸上的血,额头相抵。
微薄泛凉的体温传递。
呼出来的白雾,一阵又一阵。
扰得视线模糊。
扰得眼睛酸涩。
“别怕,师兄带你回家。”
“回家。”
“我们回家。”
向修远摸索着,取出一颗丹药喂入叶行舟口中。
最后一颗丹药。
却怎么都扬不起手送入自己口中。
叶行舟有一刀,伤到了丹田。
灵根受损,灵气外泄,此番已是强弩之末。
叶行舟的体温在回暖。
而他,和雪融为一体。
向修远眼睫轻颤,睫梢挂的雪飘落。
他的手,捧住叶行舟的脸颊。
“莫怕。”
声音,轻如浮游。
就像他藏在角落里的前半生,无人在意畏畏缩缩。
唯有叶行舟,拉他出来。
向修远说,莫怕。
“师兄,我们回家。”
浮动的神志,终于稳定归体。
叶行舟从地上爬起来,从储物袋里取出修复丹喂进向修远口中,而后,他踉跄地背起向修远。
一步一步走在雪地中。
从发丝到衣襟。
到处都在滴血。
皑皑白卷,画下一地红梅。
和一串,狼狈的,走走停停的,背负着两人的,沉重的脚印。
“对不起。”叶行舟口中,发出一声声干涩的道歉。
“不要道歉。”
向修远的脑袋,靠在叶行舟肩头。
披散的墨发,留下风雪扫过的痕迹。
他的声音,在耳畔。
“不怪你,师兄不怪你。”

对水玉君的恶劣,是做过最错的一事。
水玉君当初在千潭,一人面对无数杀不死的肉堆时,又是何等绝望。
他没疯魔,已是极限。
而那时的叶行舟,只想着快些揠苗助长,让人有掌管水惑族的能力。
亲身体验时,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
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向修远用自己的方式,重新教会了他。
叶行舟沉沉吐出一口气。
背上沉甸甸的,体温相互传递,血腥经久不散。
“师兄,刚才,你为何不躲?”
又或者是召出苍青剑,拦住他。
可向修远没有,甚至,没有一点防备。
“你在害怕。”
向修远头靠在肩上,声音虚弱,却又那么坚定。
“我放心不下。”
呼吸的热气划过后颈。
这几个字,这两句回答,份量太重了。
向修远半睁着眼,望着空中飘下一朵朵雪花,望着风卷起雪花洒落大地,又望着,叶行舟的侧脸。
温和的安抚下,眼底,有太多,道不清的情绪。
他将脑袋的全部重量,放心地靠在叶行舟的肩头。
这是,他离叶行舟最近的一次。
让胆小怯懦的靠近,有了借口。
“别内疚。”向修远声音柔和,“我不疼。”
他扬起手,挡在叶行舟的头顶。
挡去雪落,挡去寒风。
在手臂泛酸的时候,他也就有了借口,能摸一下,叶行舟的脑袋。
叶行舟埋头,“向师兄,你是怎么找来的?”
“苍青剑带我来的。”
“剑冢的剑灵告知,你有危险,我便赶来了。”
向修远有些愧疚,“要是我早些赶到,就能抓到魔修了。”
“让你受了伤,又等了那么久,是我的错。”
一言一语,如春水映棠。
明明,该愧疚的,是叶行舟。
向修远却把所有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叶行舟无论说什么,都是那般苍白无力。
向修远的手,落下叶行舟头顶,触摸了一下。
还好,最后叶行舟清醒了。
向修远侧脸,轻轻蹭了一下叶行舟肩头。
“万幸,你我都无大碍。”
怎会无大碍。
若是最后刺心口那下,叶行舟捅进去,这会留下的,恐怕只有向修远的尸体了。
叶行舟差点,亲手杀了向修远。
一想,身体发寒,手都止不住颤抖。
右护法今日这般,是在报复。
报复叶行舟借左护法的手,捅右护法。
又或者说,是在满足,兴奋地满足叶行舟想捅他的心。
右护法,是个十足的疯子。
两个血人,走出忘川崖。
看守的陈师兄,见两人的狼狈吓了一大跳。
“你们私下动手了?这事得上报执法堂的。”
“上报吧。”叶行舟一屁股挤开陈师兄,将向修远放在石凳上歇着,“执法堂来说不定刚好可以给我们收尸上坟。”
叶行舟边说,边输灵气。
向修远身上的伤口止住血了,唯独捅到灵根那一刀,灵气外泄有些严重。
陈师兄摸了摸鼻子,掏出玉简发给了玄长老。
上报就算了。
两人的神态不像内斗的样子。
更何况他还想看叶行舟的美人图,配上向修远烤的荷叶鸡,吃起来香香的。
陈师兄顺手给两人掐诀,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
“别说我见过你们啊。”
留下这么一句话,陈师兄就自动眼瞎去别处巡视了。
不过半刻,玄长老大步流星赶来揪人了。
“叶行舟,你们俩怎么搞的?”
叶行舟抬眸,脸色苍白严肃,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
再一看向修远,血迹清理后衣袍都是些破口子,丹田还在外泄灵力。
“没一个省心的。”
玄长老骂声一止,指尖溢出灵力锁住丹田的缺口。
他一手提起一个,快步赶往丹峰。
行云踏风,玄长老快步走入后堂病号间。
“岳浅,叫你师姐取补灵草来。”
“好,我这就去。”岳浅匆匆前往后间。
玄长老将两人各放一张床上。
“怎么回事?”玄长老眉头皱紧,“你神魂怎会如此不稳?”
神魂不稳,明显受到了极大惊吓刺激。
叶行舟如实道来。
“我从亡故地出来后,遇到了魔修右护法。”
“他。”叶行舟顿了一下,“他是不灭,我想杀他。”
“但,杀不死。”
“后来,我产生了错觉,把向师兄,看成他了。”
玄长老:“半个月别画符,给我待这好好养神识。”
玄长老白了叶行舟一眼,“你在亡故地停留太久,神魂本就不稳,今日又受惊,神魂不离体算命大了。”
“那叶师弟的手……”
向修远刚坐起来,玄长老啧一声,手指一戳又给人按了回去。
“整天叶师弟叶师弟的,有那个空闲给老夫多烤几只荷叶鸡。”
“叶行舟壮得能打一头牛。”
“至于你。”玄长老一瞪,“灵根受损了还不老实。”
“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玄长老取出两粒药丸,臭着脸问,“自己吃还是要老夫喂?”
向修远接过药丸。
玄长老一转身,就瞅见叶行舟张着个大嘴等着投喂。
“你还真不客气啊?”
叶行舟点头,“不客气。”
“不客气个屁。”玄长老拿着药丸一弹,精准送入叶行舟口中。
“给老夫呆在这。”玄长老设下一个结界,而后打开门,“等会岳浅会过来照看你们。”
“玄长老,你要去哪?”
“问个屁。”
玄长老骂骂咧咧,“执法堂一堆人死哪去了,办个事磨磨蹭蹭,魔修都敢闯宗伤老夫弟子,真是不把老夫看在眼里……”
玄长老口吐芬芳走远,嘴里都是问候魔修和执法堂的马赛克句子。
叶行舟同向修远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这个笑没持续太久,叶行舟手伸入储物袋里。
打开木盒的钥匙果然不见了。
召妖卷还在,还有,一本已经修复好的阵法书。
三年,召妖卷终于把阵法书温养修复完成。
难怪香宁会说他身上已经有答案了。
叶行舟翻开书页,记下了四个阵。
但,当下来有一个迫在眉睫的事。
他取出玉简。
“小师弟,速来丹峰一趟,勿让他人知晓。”

一开始他并未把怀疑放在任妄烛身上。
天真无邪的师弟,襁褓中那么可爱的一个奶娃娃,平日心思都在吃和伙伴身上,不可能是右护法伪装。
可,他偏生在任妄烛身上嗅到过这股异香。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每次右护法出现时,任妄烛都不在场。
叶行舟盯着床幔走神。
这样一个人,真是不灭人么。
他分明,还见过襁褓中的任妄烛。
脸圆溜红润,可可爱爱躺在包布里睡着觉。
没有半分不灭的影子,更没有右护法那疯子半分的痕迹。
右护法那个疯子,还当着他面毫无顾忌栽赃向修远。
今日,叶行舟又是因为幻觉,差点失手杀死向修远。
无法怀疑,向师兄,太好了。
好得让他,羞愧难当。
为什么,右护法要选定向修远?
叶行舟双手抓了抓脑袋,想不通。
这边的声响惊动对床的人。
或者说,向修远余光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叶行舟的动向。
叶行舟的烦躁沉思,叶行舟的忧虑乏闷,他都看得清楚。
向修远侧过脸,眸光注视着对床的人,从发丝,到脸颊,仔仔细细,眸含担忧。
“叶师弟,是与不灭有关的吗?”
他没忍住,开口问叶行舟苦恼的事。
叶行舟翻了个身,对着向修远,脸上是难掩的惆怅。
“向师兄,我不知道。”
“我在任师弟身上,嗅到过异香。”
“而且。”叶行舟抬手放在额前,“每次我遇到右护法时,任师弟都碰巧不在。”
巧合太多,总是让人怀疑。
所以,叶行舟现在让孟枳不要惊动任何人过来丹峰,他想要再验证一次。
向修远听完,一时无话。
叶行舟怀疑,任妄烛是右护法?
这个噩耗,属实让人不敢相信。
仔细回想来,叶行舟遇到右护法时,任妄烛确实不在场。
要么真是碰巧不在,被右护法寻机栽赃,要么任妄烛真是右护法。
叶行舟惆怅得翻出一包香糕吃起来。
戳穿一个,还有个藏在灵剑峰的魔尊。
一个放肆疯的,一个冷静疯的。
快把叶行舟这个没疯的人带疯了。
这真是,捅魔修窝了。
他那么久没回灵剑峰,与三位师兄都是通过玉简联系。
顾青山有几次都想来找他,都被叶行舟找借口婉拒。
三年了,也不知道朝浮云在没有他的日夜,对着土堆下的烤红薯做出何等挣扎。
叶行舟嚼吧嚼吧香糕,“向师兄,我忽然想吃红薯了。”
“待会我去找饭堂的师兄讨要几个。”
叶行舟摇头,“我在灵剑峰种了,就在我房舍后头。”
“别去!”
不知是哪几个字触动神经,向修远忽然坐起。
“别去灵剑峰。”
叶行舟咀嚼动作停住,“向师兄?”
向修远的反应,太激烈了。
向修远说完那句话后,堪堪回神。
“我没事。”向修远还是按着直觉来,“叶师弟,能不能不去灵剑峰?”
他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别去灵剑峰的话。
像是,曾经见过,某张熟悉的脸,直觉告诉他危险。
仔细回想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好在,叶行舟的回答没让他失望。
“我不去。”
叶行舟起身来到向修远床榻边,“我让朝师兄带就行,晚上烤红薯吃。”
“好。”
发丝随点头的动作垂落,向修远面容还是那般柔和。
叶行舟垂眸,望着他腹部裹住的绷带,“疼吗?”
“不疼。”向修远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似乎想要安抚叶行舟,“玄长老的药效果很好,没什么痛感。”
即便隐藏的很好,叶行舟望着他发白的脸色,和因为疼痛无意识皱起的眉头。
灵根破损后的修补,要承受再生长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
叶行舟打来一盆水,拧干脸帕,想要给向修远擦一下脸。
只是他刚扬起贴脸擦拭了一下,向修远就主动接过了脸帕擦拭。
“叶师弟,我自己来就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眸光。
叶师弟,离得太近了。
帮他擦脸的时候,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受不住那般赤坦的目光。
脸颊带上了潮意,洗脸的水温堪堪温热,擦拭完后向修远的耳根却不受控制红了。
“叶师弟,我先睡一会。”
生怕叶行舟发现,他找了个借口,有些手忙脚乱将被子盖在身上。
“好吧。”
叶行舟端着木盆出去倒水,刚好碰见迎面而来的岳浅。
岳浅脸色不是很好看,如此明面外露的情绪出现在岳浅脸上,肯定不简单。
叶行舟问了嘴,“岳师姐,怎么了?”
“补灵草用完了。”岳浅皱着眉,“我用灵力催生了,向师弟得多等两天。”
她生气的,不是补灵草用完,是补灵草全都耗在了一个没有灵根的病秧子身上。
补灵草是修缮受损灵根的,而柳归岸灵根都被挖了,压根用不上。
无非就是灵气充裕点,可以暂时吊着命。
但,明明可以用其它草药代替的,补灵草还是相当于全浪费了。
关键是,补灵草用在柳归岸身上,这事还是玄长老默认的。
岳浅气得想揪着玄长老胡须来个过肩摔。
玄长老让她少同柳归岸接触,偏生又用好药帮忙吊着命。
真是个矛盾的。
“叶师弟,你先去歇着,我去催生补灵草。”
岳浅心里好一番吐槽,转身抬脚走时,一角白色大氅入眸。
岳浅扯了一下嘴角,“柳道友身体单薄,还是少走动好。”
“我来送个药,送完就回。”
柳归岸从衣袖下取出一株补灵草,“方才无意听闻向道友需要,便去了趟药膳房取了这株还未盅药的。”
“行。”岳浅接过草药,“我先找其它药给你替代,补灵草我会尽快催生出来。”
柳归岸笑了笑。
这一笑,眼眉弯成了一个样,苍白的脸上附着着这样养眼无攻击性的五官,属实让人生不起气,又时常笑眯眯的,只会令人心生怜惜。
叶行舟一时竟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
他好像在谁身上,看过柳归岸的影子。

甚至,柳归岸更甚陆跃高明。
眼里面上,都是同一个情绪,笑起来能让人放下戒备,心生亲近之意。
这么一对比,陆跃反而像拙劣的模仿者。
难怪,他能在陆跃身上看到柳归岸的影子。
合着,陆跃是模仿着柳归岸来啊。
看来,陆家子嗣之间的渊源,远比向修远告知叶行舟的还要深。
不过,叶行舟牢记向修远的告诫就对了。
这样的笑面虎,见脸不见心,猜不透想法。
若无苍水弓牵连,叶行舟和柳归岸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叶行舟对柳归岸点了点头,跟在岳浅身后就要回屋。
柳归岸掩帕咳嗽,如江南细雨的声音入耳。
“叶道友,你好像,在躲我。”
不是大哥,我们熟吗?你就说躲?
就算躲,叶行舟嘴上也真不可能说。
叶行舟学着柳归岸的样子,笑眯眯回应。
“柳道友,我要去茅房,你要一起吗?”
柳归岸一愣,眉尾下垂。
叶行舟转身往回走。
这招百试百灵,一般人还真反应不过来。
更何况,还是在世家养大的贵公子,哪听过如此粗鄙的话。
“若叶道友想,在下自是陪着。”
柳归岸的声音不急不缓,没有气急败坏,依旧稳如老狗。
不知道的还以为说情话呢。
陪着干嘛,把尿吗?
叶行舟摆摆手,照搬岳浅的话,“柳道友身体单薄,快些回去歇着吧。”
柳归岸望着叶行舟的背影,拢紧了大氅。
他垂下眸。
还真是,难接近。
孟枳在收到叶行舟的灵讯后,就赶来了丹峰。
路过偶遇到执法堂的弟子在衍天宗搜寻什么,还有玄长老指着沙长老骂骂咧咧的声音。
长老挨长老骂,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路过的狗都要停下看几眼。
一群弟子躲墙后,贴耳听墙角。
孟枳本无兴趣,只怪耳力太好,他无意捕捉到几句话。
“叶行舟今儿差点神魂离体,神魂离体你知道吗!”
“魂散了人就凉了!”
“还有向修远,老夫得意门生差点被那魔修的幻境害死!”
“你执法堂是干什么吃的,要是在找不到魔修,老夫不介意炸了,把这地换成茅房!”
叶行舟神魂离体,向修远差点死了?!
孟枳翻转手腕,火焰标记还在。
秃头仙鹤发情似的,在孟枳跟前走来走去。
孟枳一脚踹开仙鹤,直接御剑赶往丹峰。
好在,门被推开时,大家都相安无事。
孟枳望着生龙活虎的叶行舟和服用完补灵草睡着的向修远时,那口气终于松了大半。
无事就好。
叶行舟在向修远那设了结界隔音,以免说话吵着他。
“小师弟,今日叫你来,是有要事想问。”
见孟枳来得着急,叶行舟倒出一盏茶水放置在桌前。
茶水已经温了,孟枳一口喝完道,“你问。”
叶行舟道,“今日你可与任师弟在一起?”
孟枳点头,“在,任妄烛一整天都在院里,我指导他练剑。”
“他一直都在你视线范围内吗?”
叶行舟态度很严肃,问得又细致,孟枳仔细回想了一下。
“他中途,去了一趟茅房,大概是申时三刻。”
叶行舟心往下沉。
他从亡故地出来,也是申时。
“小师弟。”
叶行舟后半句话,缓了半天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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