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作者:云叹生  录入:09-22

叶行舟勾住孟枳的肩,不着痕迹挠了一下他的肩头。
孟枳扑面凝重感,这模样很容易引起怀疑啊。
“小师弟,你犹豫什么呢,说好带我来的,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孟枳抬眸收敛情绪,“叶行舟,你别后悔。”
这句话,似一语双关。
叶行舟耸肩,“小师弟,快点吧,难得出山一回,当然是尽兴再回去了。”
孟枳迈开脚刚出巷子,一辆低奢又华丽的马车停在巷口。
蓄着长苒的中年男子从马车另一端现身,有几分儒雅,眼里又带着精明。
见到孟枳,男子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手掀开车帘。
“少主,家主派我来接你。”
孟枳绕开他,对身后的叶行舟道,“叶行舟,上来。”
“好。”
被无视男子也不恼,依旧维持着礼貌又恭敬的姿态。
他那双精明的三角眼,轻轻略过叶行舟,笑意似加深。
直到两人进入马车里,孔主管才放下车帘收回手。
“孔主管。”马夫出声。
孔主管轻飘飘递过去一个眼神,马夫领意挥鞭驱动马匹。
马车外奢华里宽敞,矮桌上还摆着糕点茶水。
两人都没有动的意图。
孟枳打开结界,隔绝外界后出声。
“认身珠辨出孔主管有魔气。”
“还有,我没有同孟谦寒说过回来。”
没说过,马车却来了,还精准找到了两人位置。
孟谦寒这是演都不演了。
“难道夺魂阵还能感应你的位置?”叶行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掌柜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不可能。
孟枳摇头,“不知道。”
对于夺魂阵法,水玉君也仅知晓夺舍前吃还元丹一事。
叶行舟挠头,干脆掏出玉简,“小师弟,我二师兄平日研究阵法,我让他查查看。”
没准碰个运气。
孟枳没应答。
马车行驶速度不快不慢,他掀起一角窗帘,孟家大门古朴沉肃立在前方两百米处。
玉简亮了一下,叶行舟出声,“二师兄去藏书阁查到了。”
不是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而是夺魂阵引子需要血。
孟谦寒要取孟枳的血很简单,前些年在孟家孟枳不是个安分的主,受伤常有。
孟家医者经手处理,取血轻而易举。
以血为引,孟枳只要踏入南木国孟谦寒就能感应到。
还元丹只是夺舍必备洗涤灵体之一。
通俗点来说就是,吃下还元丹,等于在三魂七魄抹上润滑油。
而后夺舍时,另一个陌生灵体就能轻而易举挤开原主,将躯体占为己有。
看似不起眼的血才是夺魂阵的最终杀手锏。
就算孟枳选择逃跑一直拖着不回来,夺魂阵也会一点一点蚕食修为,直到彻底变成痴傻废人才会停止。
而布阵人,顶多反噬吐口血,伤害大部分都转移到了被夺舍的人身上承担。
“好阴邪的阵法。”叶行舟冷吸一口气。
小师弟回来就是搏命寻生机,不回来就是变成痴傻废人。
孟枳垂眸,思量半晌。
现在孟谦寒谴下人来接这事,摆明了监视软禁,而孟枳不得不应这场鸿门宴。
叶行舟:“小师弟,变成傻子师兄也会照顾好你。”
“……”这种时候还能贫嘴。
孟枳狠狠白了叶行舟一眼。“你成傻子我都不可能。”
叶行舟头靠着轿墙,“小师弟,骗你的,师兄怎么可能会让你变成傻子,我先捶死那孟谦寒。”
宁要痛苦搏出生路,不要麻木妥协畏缩。
叶行舟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孟枳呢。
比起死亡,成为失智的傻子才是对孟枳的根基摧毁。
天才陨落,或惋惜,天才成傻,或嗤笑。
出生便是资质顶端的人,怎能接受得了这般落差。
马夫吁一声,马车停在那两扇厚重又古朴的红漆木门前。
结界解散前,叶行舟最后一句话轻声入耳。
“小师弟,房舍外玉兰树底下,有我给你藏的生辰礼。”
孟枳看着叶行舟的眼睛,那双眼明亮干净,是春日的勃勃生机。
当时叶行舟随口提了一句补送,他都快忘了,没想到叶行舟还记得。
“叶行舟。”孟枳开口,“你幼不幼稚。”
叶行舟挑眉,反问道,“那你喜欢这个惊喜吗?”
孟枳别开眸,嘴角扬起。
“勉强。”
瞧着高冷嘴硬劲。
两人闲聊间,车帘掀起,孔主管那双三角眼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少主,叶公子,还请下车吧。”
孔主管笑眯眯,叶行舟也笑呵呵跳下马车。
一个故意不小心狠狠踩了孔主管一脚。
孔主管笑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旋即又收回脚。
黑色靴面上,留了一个很深的脚印。
孔主管笑意还没维持多久,叶行舟一个倒反天罡直接让孔主管变了脸。
“你故意伸脚绊我?”
孔主管眉心细微蹙起,笑冷了几分,“叶公子,莫要冤枉在下。”
叶行舟不买账,指着孔主管扭头就朝孟枳告状。
“小师弟,早知你们这小厮不欢迎我,我就不来了。”
孔主管:“?”
不是,有病吧?
他是魔修,他不是贱人啊?
这么明晃晃栽赃陷害也说得出口?
叶行舟还是这么讨人厌。

孔主管微微眯眼,视线似有若无在叶行舟脸上寻找蛛丝马迹。
叶行舟镇定自若,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今儿他就得好生磋磨一顿这魔修。
爱玩角色扮演,那就好好享受吧。
孔主管没察觉到什么,越过叶行舟,对着孟枳出言提醒,“少主,该入府了。”
孟枳轻嗤一声,跃下马车,就着孔主管左脚狠狠碾上。
痛感强,侮辱感更强。
这回好了,孔主管有两只脚都有印了。
孔主管盯着前面的两人,衣袖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
在两人踏入孟家大门后,孔主管又松开了手。
进了孟家,得留下命。
叶行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孔主管调理好情绪,挂上假笑无声息跟上去。
厚重的红漆大门缓缓关合。
真正见到孟家内里,叶行舟才见识到比衍天宗最气派的宫殿都还大的布局。
景香皆有,游鱼于塘中嬉戏,假山环绕,竹林摇曳。
小厮有条不紊在长廊下行来走去,各自忙碌。
庭院小道,一男子大步流星走来,他背着手,黑发束起,眉宇端正,不染半点戾气,气势洪如钟。
外表这身,是孟谦寒最具欺骗力的地方。
见到孟枳,孟谦寒眉心微缓,“小枳,回来就好。”
孟枳看着眼前的男人,压下情绪,淡淡嗯了一声。
孟谦寒视线落在一旁的叶行舟上,眸光闪烁。
“这位是?”
“宗门师兄。”
“既是小枳同门,那便好生招待贵客。”孟谦寒抬手唤来孔主管,“离膳食还有半个时辰,孔主管带这位贵客观逛一圈。”
孟枳皱眉,“不需要,我自是能带他去。”
孟枳的拒绝并未让孟谦寒生恼意。
孟枳倪了孔主管一眼,“二叔,你从哪找来的主管?”
孟枳这一问,孟谦寒似预料到般,不慌不慢开口。
“李主管年纪大了有很多事理不清,我便换了人,孔主管可是有做不当的地方?”
孟枳轻嗤一声,“我倒不知,家奴还有越矩的理。”
什么都没做还挨了两脚的孔主管心态在此刻微炸了一秒。
张口就胡诌,两人真是一样贱。
偏生孔主管憋屈还不能解释,现在解释就是顶嘴。
孟谦寒视线不着痕迹与孔主管交汇一瞬,随后孟谦寒又招来人。
“孔主管,分不清主次了?”
孟谦寒声音威慑力十足,做足了一副无条件替孟枳出气的好叔叔模样。
孟枳也乐见其成。
孟谦寒现在还爱装,那孟枳怎么能辜负他的表演欲望呢。
既把孔主管安排在他身边监视,孟枳就要逼孟谦寒出手对付他勾结的魔修。
孟枳也没有离开,反而环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孔主管。
孟谦寒走不了后门,不得不招来小厮将孔主管拖下去关柴房。
孔主管面上的屈辱,叶行舟没错过。
叶行舟回之一笑。
孔主管这人,越看越有陆跃的影子。
笑得假,憋气就屈辱,一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的模样。
叶行舟有一双总能发现皮囊之下魔修本体的眼睛。
管它是谁,魔修一棒子打死。
现在人拖下去关柴房了,孟谦寒在给孔主管另类开脱。
“孟家从不留有二心的手下。”孟谦寒似在说给孟枳听。
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状,孟枳敷衍一句便带叶行舟离开了。
孟谦寒不知在看谁的背影,面上诡谲多变。
沉肃的气氛下,连府邸的小厮都不敢粗声喘气了。
叶行舟都要爽死了。
就是这个仗势爽!
虽还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陆跃,不过用陆跃最讨厌的方式对付他,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完全戳到了痛点。
“小师弟,你胡诌的本事有进步啊。”叶行舟竖起大拇指。
孟枳一脚踢开颗石子,方才那副凌人气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缓。
“这不跟你学的。”
叶行舟嘿嘿一笑,顺手抓起把鱼食扔入塘中,各色锦鲤冒头吃食。
叶行舟与孟枳趁机沿着荷塘四周走动,观察夺舍阵藏处。
找了半天,阵法没找到,鱼都撑成胖头鱼了。
叶行舟只得暂时停手。
“小师弟,南木国有什么节日要到了吗?”
叶行舟目光环顾一圈,忙碌的小厮在长廊各处装点一个奇怪的图案。
像鸟展翅,又像稻穗摇曳。
长廊底下,还悬挂着一些挂着纸张的红绳线。
“乌玄节。”
孟枳扫了一眼天空的乌玄鸟,开口道,“乌玄鸟在南木国是吉祥的象征。”
叶行舟:“所以这个乌玄节是在庆祝乌玄鸟渡寒回来降福报。”
孟枳嗯了一声,“乌玄鸟带的不止吉祥。”
叶行舟问,“还有什么?”
孟枳侧眸,唇瓣张合,两个字出口。
“定情。”
原来是变相相亲节。
叶行舟收回目光,兴致缺缺。
还不如说带来财富呢。
要是送上财富,叶行舟准是这个节日里最积极的人。
见叶行舟这样,孟枳微微抿唇。
水面时不时冒起泡泡,清澈塘水下,胖头鲤鱼摇着尾巴游来游去。
叶行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盘在香居楼打包的香糕吃起来。
孟枳见叶行舟一心奔赴吃的模样,有几分无言。
他偏过头,抬起眼皮看着湛蓝的天空。
等叶行舟吃完,孟枳开口。
“叶行舟,吃饱没?”
“饱了。”叶行舟拍拍肚子。
孟枳垂眸,“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祖父不是衍算师。
但他那日交待,明显像认识叶行舟一样。
先让符箓全给叶行舟。
祖父后又说一句终于等到。
细细想来,完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孟枳也十分肯定祖父与叶行舟先前从没有交集。
阵法一时找不到,孟枳又有几分心悸。
他干脆决定先带叶行舟见一趟祖父,或许能知晓什么信息。
“走吧小师弟。”
叶行舟拍拍衣袖站起身跟在孟枳身后。
想起祖父如今的模样,孟枳沉声。
“叶行舟,待会无论你见到什么,都要平静。”

这两小厮是筑基期修士,也是祖父手里的人,比起孟家其他人,可信度稍高些。
孟枳抬手推开房门。
安神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许是燃多的缘故,气味有些呛人。
比起孟家其他地方的奢华,这间房屋显得几分简陋空置。
深色床幔后,传来一道时急时缓,时粗时轻伴着咳嗽的声音。
孟枳挽起幔帐,场景入眸,视觉冲击颇强。
蚕丝棉被下,躺着一张干枯的皮囊,皮囊布满斑点褶皱,若不是皮囊包裹着骨骼,人还发出动静来,叶行舟都得怀疑床上铺人皮了。
头部的皮更薄,几乎可以看清头骨的形状,即便闭着眼,两个深深凹陷的眼眶还是很慎人。
如垂垂朽木,如残烛落根,就吊着半口气没亡。
难怪孟枳让叶行舟做好心理准备。
这模样,说话都不敢大声,怕一个不留神声把人震无。
孟枳余光扫过叶行舟,见他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一直保持平静如常的表情,不自觉松了口气。
他轻步上前,弯下腰轻轻晃了一下老者的手臂。
“祖父,我回来了。”
连着说话的声音都柔缓了不少,与平时大相径庭。
老者眼皮动了一下,那双浑浊发黄的眼睛无神看着床帐顶。
孟枳轻声,“祖父,我带他回来了。”
话落半晌过后,那双眼睛如年久失修的机器缓缓转动,见到孟枳身后的人时嘴皮颤动。
浑浊的眼睛似清明似波动。
他颤抖着想要伸出手,叶行舟两步上前来到床沿前。
老者眼里,有泪滚动。
“大人……”
“您叫我大人?”
那张口苍老又腐朽的声音说出两个让叶行舟两眼懵逼的称呼。
他刚准备同孟枳一样张口叫祖父,这声大人给他干哪去了?
叶行舟眸光看向孟枳寻答,孟枳摇头,神情与叶行舟同样意外。
老者想要从床上坐起,叶行舟忙去扶人,拿了个软枕给他垫着背。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让老者咳嗽半天。
孟枳给老者顺着气,气喘匀后,老者一双眼紧紧盯着叶行舟。
情绪掺杂太多,悲喜交加,悔恨交织,泪眼满若溢出。
“大人,孟家终是败落在我手上。”
这一句话出口,老者耗尽全力,苍老的声音几度哽咽。
叶行舟试探着问道,“祖父,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声大人,他着实不敢担待啊。
“我不会认错。”
老者颤抖着眸,仔仔细细扫过叶行舟每一寸面庞,似久别再逢。
“大人还是那般风采依旧。”
老者眼角的皮堆叠起,声音很模糊,叶行舟勉强听清了话的内容。
老者:“大人,孟家起于你指点,怪我当初抱侥幸心理,没听你的劝告,而今害世又败落于我手。”
他指点?还劝告了?
叶行舟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成伯乐的大本事。
难不成是有人用他身份名讳做的?
孟枳目光落在叶行舟脸上,瞧见叶行舟是真真切切的发懵状态。
叶行舟迷茫出声,“祖父,能否仔细说说?”
老者没来得及说忽而剧烈咳嗽起来,动静大到要把五脏六腑咳出。
老者咳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蚕丝被褥,气息一下便弱了下去。
“祖父!”
孟枳一惊,忙运灵力输入老者体内稳住。
“我去找大夫。”
“不值得。”老者轻轻拉住孟枳一角,声音虚弱下来,“小枳,祖父撑到今日已是大限,你出去片刻,我与大人有要事交待。”
孟枳不得不到门外等待。
老者眼睛始终都在看着叶行舟,“这间屋有结界,外界觉察不了。”
叶行舟点头,“祖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行舟头都快都要蒙鼓里了。
老者苍老的面庞扯出一抹笑,“大人,你曾说,让我别告诉你这一切。”
“?”谁?谁这么缺德假冒他还不让告诉正主?
叶行舟抓耳挠腮,蒙在鼓里的滋味难受得一批。
老者开始交待遗言,“大人,此行让小枳带你回来,有一事相求。”
“孟家衰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枳。”
枯老沾血的手紧紧握住另一只白皙的手。
是旧与新的更替,是枯木留新芽于春。
老者道:“大人,我走后,孟枳交托于你。”
“好。”
叶行舟轻声答应。
这声答应,老者松了口气,“大人,孟家这场灾,是衍天宗的衍算师告知于我的,若无他提点,只怕孟家今日已亡于孟谦寒之手。”
叶行舟眼皮一跳。
他直觉是左春回。
老者已经无法咳嗽了,他指门外。
叶行舟收到意图,起身叫来孟枳。
孟枳面色沉重,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执拗输入灵力。
老者只是摇头,“小枳现在祖父有三要交待予你,你且听好。”
“我听着。”孟枳垂眸。
“一事听于叶行舟。”
“二事好好活着。”
“三事待我死后,不需大操大办,今晚便一把火烧了我的尸体……”
老者眼睛开始失焦,视物逐渐模糊。
身体的感知越来越弱,只能听见孟枳答应的声音。
“祖父。”
孟枳唤了一声又一声。
老者无意识的伸出双手在半空抓捋。
撮空理线,理清这一生,迈向生命终点。
听力消散时,老者听见了孟枳最后一声祖父。
他的手泄力般垂下,生息消逝。
孟枳红了眼眶。
爱是有分量的,这分量在亲人死亡时达到了顶峰。
所以,死亡往往是沉重的。
叶行舟拍了拍孟枳的肩,“小师弟,祖父去了新生。”
撮空理线,何尝不是另一端婴孩新生啼哭时挥舞的双手。
死亡,亦是另一端的新生。
孟枳靠在床沿,闭上眼。
“叶行舟,让我待一会。”
“好。”
叶行舟轻声走到门外。
守门的小厮像是知道了什么,面色沉重。
此日乌玄节,孟家一人悄然消逝。

红绳取下,换上了奠字白灯笼。
孟枳换上一身白衣,头系有一条白抹额,往日张扬的眉眼如花枯萎,眼里红血丝尚未褪去。
孟谦寒象征性地来一趟吊唁,旋即便迫不及待去收最后几处权。
孟枳从老者房里出来后,便一直沉默着。
纸火翻飞。
老者躺在灵台上,孟枳拿着方帕,一寸一寸擦拭着老者躯体。
净完躯体,孟枳将净身布扔入火盆。
净身布上星火斑斓,像星夜又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孟枳跪在草浦上,机械地往火盆里扔进一张又一张纸钱。
青香烟缕缕,纸钱烧不尽。
院里已经架起的柴火垛。
孟谦寒得知人刚死孟枳今夜就要把人火化气得赶了回来。
“守灵三日,停棺七天,葬入孟家陵,孟枳,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孟枳样样不守,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么!
老者的尸体已经放在了柴火垛上,孟谦寒抬手就要让下人拆掉,孟枳却抽剑挡在前。
“谁来,杀谁。”
孟谦寒眼神骤然变冷,“孟枳,是不是我平日待你太好了,让你这般糟践你祖父。”
“好?”孟枳冷笑一声,“孟谦寒,你装什么?”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孟谦寒蹙眉,声音警告。
“孟枳。”
“我说了,谁拦杀谁。”
孟枳身影萧条,挡在柴火垛前,衣角被风轻轻扬起。
看清他手里的剑,孟谦寒眼里多了一丝忌惮,转瞬即逝。
杀意是真的。
孟谦寒甩袖,怒道,“来人,拆了柴火垛!”
他唤着,来的只有零星五六人。
此时一颗铁球直直朝他脑袋砸来。
孟谦寒一惊,扭头躲开。
叶行舟从屋顶上跳下来,“不好意思,我一早就在井里洒了点药,你要人得去茅房找。”
在老者说完最后一个遗言叶行舟便想到今日定会受到重重阻碍。
小厮太多不好对付,所以他趁着那会功夫下药先放倒其他人再着手对付这个老的。
至于没被药倒的,要么没喝水,要么很大可能是魔修假扮。
“无规无矩!”孟谦寒怒火中烧,“孟枳,这就是你结交的人么!”
这话叶行舟可就不乐意了。
“来来来,你说我哪无规无矩了?”叶行舟晃着手里的铁球,“我是个小孩,小孩调皮点不正常吗?我师弟都没说我,你一个大人同我计较什么?”
熊孩子这一套,没人受得了。
叶行舟又咂咂嘴,“要说没尽孝道不该是你么,祖父刚死你人就不见影,怎么?公务忙到烧张纸钱都没时间了?”
“闭嘴!”
叶行舟的话戳恼了孟谦寒,他瞬间放出威压想要让叶行舟闭嘴。
叶行舟就不,叶行舟扔出铁球边砸他边往府外跑。
孟谦寒现在不撕破脸,非要维持孝顺这一套,叶行舟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不是爱装么,他偏生不给装!还要让流言蜚语传进来!
叶行舟嘴里还不忘大声嚷嚷,生怕外头路过的人听不见似的使用灵力扩音。
“惊天动地啊!孟家长辈仙逝,作为孙子的家主居然连张纸钱都不烧!”
“毁天灭地啊!家主居然要打我一个小孩!”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家主只手遮天想杀小孩了!”
这声响到十里外,孟谦寒最要的脸皮丢尽了。
他没想到叶行舟会是这么个奇葩。
按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叶行舟与孟枳挡在柴火垛前头抵抗么。
诶叶行舟偏不,叶行舟选择用铁球狂砸他,在大声声张让孟谦寒狂丢脸。
事实上,叶行舟也确实达到目的了。
“闭嘴!”孟谦寒肺都要气炸了,“其他人死哪去了,还不快来抓人!”
来的小厮不得不夹紧菊花,小步小步追人,走起路跟鸭子似的。
动作大点菊花都会开口吐粪。
现在孟家大门前已经聚拢一些吃瓜的路过群众。
叶行舟嘴跟开了倍速似的,“若我死在孟家,今儿在场的各位,记得骂上孟家主一句。”
声已经喊出去了,今日若叶行舟没有出府,外头一人一句口水唾沫都能把孟谦寒淹死。
那么多人看着,孟谦寒不得不收起威压。
柴垛已燃起熊熊火焰。
事已成定局,孟谦寒想要灭火也来不及了。
叶行舟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冲孟谦寒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笑。
“二叔,我就是一个孩子,你不会怪我吧?”
现在关门就是做贼心虚,若说不原谅就是小肚鸡肠。
孟谦寒从牙齿间强行挤出不会两字,双眼都要喷火了。
现在他奈何不了叶行舟。
孟谦寒可以有一千种方法悄无声息除掉叶行舟。
偏生叶行舟声张了,现在谁都知道孟谦寒要杀叶行舟。
可以说接下来,只要叶行舟在南木国出事,就算破块皮,都可以安在孟谦寒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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