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作者:端瑜  录入:09-22

他该回头。
家里的人需要他。
李秀才见弟子们都到了,拿着戒尺敲了一下桌子,院里安静下来。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1]
下课后,李秀才把冯信鸥叫走了。林蒲用胳膊戳了戳宋长叙。
他小声道:“看吧,夫子可喜欢他了。我看他能做夫子的乘龙快婿。”
宋长叙:“夫子叫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把知识学好就成了。”
林蒲没想到宋长叙性子这么淡,以前他跟他说这些,宋长叙都是一脸愤愤不平。
林蒲看宋长叙不感兴趣顿时也觉没意思,他小声凑过来说:“你觉得自己真能考中秀才么?”
他们在隶属云州府,在金河县。有记载每个县每届大概录取三十个人左右,考虑到还有迟迟考不中多次考的人,这些人的实力比他们更强,他们的机会更加渺茫。
林蒲是打算考一次不中就去镇上做账房先生,读书认字后不用在村里下农活。
他对自己考中不抱有希望。
宋长叙沉吟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蒲在上课的时候还属于震惊状态。
晌午,他们借用李秀才家里的灶房,把铁饭盒放在盖子上蒸。
宋长叙拿着竹筒喝了一口水,他低头坐在椅上,扯了狗尾巴草编织蚂蚱。
太阳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脸上打上一层光。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长袍妥帖的在他身上勾勒出高挑的身形。
林蒲饿得不行,他看着灶房的火,一看饭盒熟了,忙说:“可以吃饭了。”
冯信鸥收回看宋长叙的眼神,宋长叙最近上课认真,冯信鸥注意到他性子沉稳不少,心里的危机感陡然升起。
宋长叙把编好的蚂蚱收进袖子里去拿自己的饭盒,他刚坐下,林蒲就挨着坐过来,眼巴巴的看他的饭盒。
林蒲的饭盒有麻婆豆腐,蒜蓉青菜,青椒拌茄子,看着很有食欲。
宋长叙的饭盒也有三个菜。韭菜炒鸡蛋,鸡蛋金黄中透出韭菜的香气,凉拌空心菜,虎皮尖椒。
林蒲:“你吃我的,我也吃你的。”
宋长叙颔首。
这样他们就能吃六个菜了。
有人看见他们吃得欢快,也拿自己的饭盒过来一起拼做一起。
宋长叙还有一罐咸菜,一罐萝卜丝分享给同窗。
很快他们就熟悉起来,宋长叙家里的咸菜跟萝卜丝让他们赞口不绝。
冯信鸥没有跟他们一起。
春笋的行情过了,许知昼卖干笋赚了两百个铜子,他心里高兴着。家里是不拘他们挣钱要上交的,这些钱都能装进自己兜里。
许知辞比他勤快,挣了三百个铜子。家中父母挣的钱不得而知。
“时不时有这样的好事就能多攒点钱咯。”孙哥儿拿着渔网洒下去捞鱼。
天气好,林中幽深,闲来无事,孙哥儿拿了家中兄弟的渔网来河里捞鱼,到时候晚上能做个鱼汤是极好的。
许知昼脱了鞋袜,露出洁白的脚踝,踩水玩。
“我是不用捕鱼的,等会就尽等吃了。”
孙哥儿笑:“待会鱼落网了,还要你和我合力使把力气。”
孙绿真年纪跟许知昼相仿,前些日子也把亲事定下来。娶他的人是隔壁村白家的三儿子,家里有三个兄弟,孙绿真嫁的是老三。
听说是友善和睦的人家,三兄弟互帮互助日子过得很不错。老三有打猎的功夫,去水波镇赶集时撞见孙绿真,动了心思央媒婆上门说亲。
孙家的人还不知晓怎么回事,去打听白家的人得知是良善之家就松了口。
两家人相看一阵觉得满意先把亲事定下。
许知昼握着孙绿真的手,“我觉得白家那小子瞧着不好,你要好好思量。”
孙绿真:“我只跟你说了,我跟白源的事,这事还没露出风声,我倒是觉得白源人不错。”
许知昼轻哼,他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他好友。
孙绿真见渔网动静大了,他说道:“知昼,我们快扯网吧,免得鱼跑了。”
许知昼不含糊拉扯着渔网。
这一网下来有七八条鱼,还有误入进来的小鱼小虾,做个添头。
洒了两趟,许知昼分了鱼虾,孙绿真说道,“我洒的网不好,不像大哥一样。”
“有鱼虾吃已经很好了。”许知昼跟孙绿真玩了一阵水,两个人带着笑回家。
许知昼把鱼虾放在灶房,许知辞见状说道:“看来你们今天收获不错。”
“做条清蒸鱼正好,余下的吃不完可以晒成鱼干。”
宋家做包子的时候给他们家送了,这次捕鱼后,许知辞做好鱼汤让许知昼送到宋家去。
这个时候天色有些暗,正是宋长叙从邻水村回来的时辰,半点没错。
许知昼端了鱼汤,还让大哥往里面多放了小虾,听说虾肉滋补人,吃了人更聪明。
晚风吹来,许知昼有细碎的头发落在前面,他仔细脚下的路没有在意。
刚到大路上有人问他去哪儿。
许知昼抿唇笑着说:“给人送点东西去。”
院里的婶娘们表情有些暧昧,不说名字也知道这是给谁送的。
定亲的少年,哥儿互送一些东西正常,再者送吃的在村里实属平常。家家户户做了甚好吃的,也爱送给跟自家关系好的人。
闻着一股鱼汤的香气,宋家真是有口福了。
许知昼脸颊上染了薄红,他还没被这么打趣过,自然脸皮薄了。
他脚步加快走过一段小路没甚人,心下松口气。一个不留神差点撞在一堵墙上。
一只手抵住他的头,这一撞就撞到人手心里。
宋长叙背着书箱,穿着长衫,高高的站在他面前,面容俊秀,薄唇轻抿。
“走路,怎么不瞧路。”
许知昼听见宋长叙的声音,心中不好意思,又冒出火气。
“我家做了鱼汤,我给你送鱼汤来了。一时慌不择路差点撞墙上了,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宋长叙嘴角抽了抽:“……”
他低头瞧见汤洒了一些,许知昼的手指被烫得红红的,有一片已经晕红一片。
许知昼瞪着他,还没有觉察到自己被烫了。
宋长叙把书箱放在地上,从许知昼手里把鱼汤接过来。这一碗鱼汤满满当当的,他都被烫到了。
把鱼汤放在书箱上。
“正好你就把鱼汤端回去……”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帕子,觉得许知昼说话恼人,抓了他的手过来擦手上的汤汁。
许知昼没声了。
宋长叙低头看他的手,许知昼的手上有薄茧,他虽娇纵一些,在家也还要干活。十指青葱,白净。现在虎口处一片红,透过帕子宋长叙感受到这一片滚烫滚烫的。
“回家用湿帕子敷一敷,以后别送汤水来了。”宋长叙从书箱里拿出自己在路上摘的野果子塞给许知昼。
“汤都洒了,自己还不知晓。”
宋长叙把鱼汤搁在书箱里抱着一块。
许知昼耳尖通红,看着宋长叙的眼中水润水润的,他瞪宋长叙,结结巴巴:“你,你知道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注意。”
“还有以后不要抓我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多不好,你想坏我名声。”
这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村口的狗嚎叫了一声。
宋长叙无言,“回去记得把手用冷水泡一泡。”
宋长叙说了一声就走了,许知昼拿着野果子,攥紧帕子。
“什么嘛。”
许知昼小声抱怨。他的心急促的跳了几下,手指间还残留着宋长叙指尖的余温。
被他碰的那只手不知是被烫的,还是怎么的,火辣辣的一片。
许知昼白净的脸上晕红一片,这还是他头一次跟一个外男有肢体接触。
心里火燎火烧,不是滋味。
宋长叙怎么能抓他的手,就是想趁机占便宜。
许知昼气鼓鼓的回去。
回到家里许知辞问道:“鱼汤送过去了么。”
许知昼含糊点头应是,本想径直去屋里待会儿,想到什么,他脚步一拐去灶房打水冲洗泛红的手指。
“这是烫着了?以后不让你端汤了。”许知辞瞧见幼弟的手指有些心疼。
许知昼:“是我自己不小心洒了汤。”
他瞧见许知辞过来,有种做贼的心虚忙不迭把宋长叙给的帕子塞进衣袖。
许知辞记得家里还有一支药膏是许孙正去年晒伤用的,涂起来温温凉凉的。知昼脸也红得厉害。
“我就起了点红,不用涂抹药膏。”
许知昼说完进屋,他谨慎的拴上门,把宋长叙的帕子拿着看。
桌子摆了送的野果子。
“他这帕子瞧着是好料子。”看了半晌,许知昼眼睛发亮。
若是撞见了,他要问问宋长叙还要不要这帕子,不然他就收为己用。
他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脑子里胡思乱想,总会想到宋长叙低头抓他的手。
说起来,宋长叙的睫毛真长。
没到一会儿,许知辞喊他去吃饭。
宋家的人看鱼汤满满当当的,都说许家太客气了。
“这来来回回送的都是好东西,他们太实心眼了。”梁素说。
“以前跟许家不亲厚,以后要多走动走动。”宋业说道。
宋家人丁凋敝,亲戚不多。跟许家是表面上过得去,结亲是看两家门当户对,又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两家以后相互扶持一起过日子。
“说得是。”梁素打心眼高兴。两家亲厚,家中的两个小辈再好上一些,日子好过。
宋长叙听着爹娘的闲谈没过耳。
他盥洗后回到屋里,想到自己屋里还有药膏。蚊虫叮疼咬得太凶,去镇上买的药膏来擦,记忆中对消肿和镇痛有效果。
天色已晚,现在去许家不合适。宋长叙看天色,如今入春了,昼渐长,夜渐短,吃完晚食,落日还有余晖。
晚上的村庄像是沉浸在一片落日晚霞中,天边橘黄一片,枯枝歪歪斜斜的朝着天长,没有修剪过反而有自然之美。
村里的猫狗在院子里迈着灵活,矫健的步伐随意走动。
落日像是熔化的金子,村庄的炊烟袅袅,人影疏散,猫狗叫一两声,嗓子嘹亮。
宋长叙走在乡间小路上,他到许家瞧见榆树遮蔽他们家的后屋檐,这院里夏日定然凉快,他敲门。
许知昼吃了饭在院里乘凉,听见动静,曹琴本要去看,许知昼说道,“我去。”
他打开门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是我来了。
门口没人,许知昼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宋长叙见是他才露了身形,把药膏塞他的手里。
“用药膏涂手的。”
许知昼关上门,曹琴问道:“谁来了。”
“没谁来,可能是哪家小孩敲门玩。”许知昼捏了捏袖里的软膏,一阵脸红心跳。
村里是有几个调皮孩子喜欢敲门玩,曹琴问过就罢。
许知昼躺在床上,打开药膏给自己涂上,清清凉凉的。
他一时心情浮躁睡不着,打开小窗,一捧月亮挂在天上,周围无星点缀。
小窗露出黑色的剪影,黑色的双手撑在窗边看月亮。半晌,那剪影伸了伸泛酸的手,消失在小窗里,避开了月光。
一船清梦。
作者有话说:
小许:睡觉啦[抱抱]
小宋:。

溪水绕着田地,榆树掩着篱笆。村民们起来开始挖地种菜。
宋业仰着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腰间泛着酸意。
他们家有五亩地光靠他们三个人要费些劲儿。徐澄来田地上帮忙,给阿爹,外公外婆递苗。
侍奉庄稼,谁都没法马虎。
梁素:“去年留的花生种,辣椒,大白菜,土豆,芹菜种子还有。我这回去镇上又买了玉米种,茄子,地瓜,黄瓜,南瓜,寒瓜。”
去年辣椒和花生是好卖的,玉米去年没种,今年要种上,不管是自家吃,或是鸡鸭吃,拿去卖都好使。寒瓜到了夏日最受欢迎,种上一地运到镇上去卖。
“得行,多种几样,镇上的不喜欢吃那几样,还有另外几样备着。”
宋明言经常去镇上卖菜,他说:“像是生姜跟小葱,大蒜这些也常有人买。”
梁素笑道:“好哥儿,这些已经种上了,这些镇上的人吃不完,我们自家也吃的。”
宋业歇口气又拿了锄头。
家里伺候庄稼,宋长叙在邻水村继续读书。他私下把四书五经都读记了一遍,现在已经把四书背下来。
五经对他有些晦涩想来背下来有难度。
科举考试就考这九本书,宋长叙就打算先背下来。课上李秀才喊他起来回答问题。
宋长叙回的中规中矩。
李秀才:“你坐下吧。”
下课时,林蒲正要找宋长叙说话,结果李秀才把宋长叙喊进屋了。
余下的同窗们面面相觑,李秀才一般只在下课时喊冯信鸥进去说话,今儿转了性子叫宋长叙进去。
林蒲作势揉了眼睛,“宋兄最近是用功些,难不成入了夫子的眼。”
冯信鸥攥了手,低头看书。
李秀才最看重他,现在叫宋长叙进去,难道宋长叙做的文章比他好,比他更有天赋。
屋内,李秀才让宋长叙坐下,拿了他写的文章说:“这篇文章鞭辟入里,跟你以往的风格不一样,写得很好。”
宋长叙拱手:“夫子谬赞了。”
李秀才说道:“但在这处你还有精进的地方……”
宋长叙听得认真把他的话记下。他没有写过古代的文章难免有漏洞和错处,还有几分青涩,要转换思路还要多写几篇,写顺了,知道套路后就好写了。
“你最近用功,往后再接再厉。”李秀才认可了宋长叙的用功。
宋长叙眉眼舒展,“多谢夫子鼓励,我会的。”
看着宋长叙拿着文章出去,李秀才心想,宋长叙的文章新,思路清晰,若是在基础功夫上再下功夫,没准能考上。
以往他只觉得冯信鸥有希望,不曾想宋长叙突然长进了。
在乡里中读书,他收的学生都是农家子弟,每年交三两银子,对家里是不小的负担。他知道,这里十五个弟子考中的希望渺茫,但读了书认了字去镇上找活就容易了,有了更多的选择,不用靠力气挣钱。
若是他们认识到读书的好处,往后再让自己的孩子们去读书,一代托举一代,以后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读书明理,开阔视野,有时不在外在,而求索于心,由内心化为外力。
授完课,李秀才看着十五个学生离开,他掩上门回屋。家中的儿子在镇上开了一间杂货铺子,他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学得算数,做个小铺子老板倒也算圆满。
妻女在乡下照顾老母。女儿还未定亲,李秀才想等老母病好上一些,回镇上给女儿议亲。
另一处宋长叙跟林蒲要同路走一段,林蒲问道,“你家里给你相看没,我娘催我相看,我还没起这门心思。”
宋长叙脚步没停,说道:“家里已经给我定下了,六月初就成亲。”
林蒲震惊,“哪回定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段日子,春耕夫子给我们允假。”
林蒲上前琢磨不对味,宋长叙真能瞒,若是他定亲了,他这个大嘴巴一定瞒不住,要叫嚷着所有人都知道。
“你成亲记得叫我去。”
宋长叙点头:“到时候喊你来给我送份子钱。”
林蒲:“……”
他又好奇的问道:“是女子还是哥儿?”
宋长叙踩在干硬的泥土里,“他是哥儿。”
林蒲见两个人马上要分道扬镳了,他忙问道:“长得好看么?”
宋长叙脚步一顿,他无法违心的说许知昼长得不好看。
他实话实说:“长得挺好看的。”
林蒲还想打听更多,但已经分路了,他只好怀着遗憾回去。
没想到宋长叙已经定亲了,这样一想,他对说亲的事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宋长叙不知道林蒲怎么想的,他回到家里,天还亮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抄了四本话本,拢共挣了二两四钱银子。这回接了一本话本,老板说抄完这本有一两银子,把话本揣进怀里,他这段日子在忙写文章一直没看。
他打开话本一看,跟寻常的话本多了一些露骨的描写,他看得面红耳赤。
文字没有图片直观,宋长叙只看见有一小段,这在古代话本里已是露骨,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本他先抄写,往后不抄这样的话本了。
这次他下笔的速度快,飞快抄写,耳朵有些薄红。宋长叙除了在家看书抄书外,家里有做的活,他也会帮忙做一些。
他抄一阵,起身去灶房给水缸挑水。
这次挑水脚步扎得稳,来回三四趟就把水缸灌满。刚开始挑水还要出汗,现在身子经过锻炼后,挑水除了肩膀有些酸胀外,没旁的毛病。
腰腹间有了薄薄的腹肌,腰线窄,他一向穿长衫,身子轮廓不大清晰。
他挑水回去,半道上撞见几个哥儿从河边回来,中间最显眼的就是许知昼。
自打宋长叙去许家给他送了药膏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几个哥儿撞上宋长叙,他们说笑的声音消失了,孙绿真用肩膀撞了撞许知昼。
许知昼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宋长叙依着礼节给他们打一声招呼。两个人定亲后在人前还是要装作不熟悉,宋长叙只问,“许伯伯身体还好吗?”
许知昼一板一眼的说道,“我爹他身子好着呢。”
宋长叙闻言就错开他们走了。
“人都走了,知昼你还看。”孙绿真拉了一下许知昼的胳膊。
许知昼轻咳一声收回眼神。
其中一个哥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都定亲了,怎么说话那么生疏?”
“我们都没见过几面,见面自然生疏些。”许知昼脸不红心不跳。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垂下眼眸,“哎呀,你们都不要打趣了。”
他端着洗衣盆,攥紧盆子边沿。
几个哥儿友善的笑出声。
许知昼回去的路上还想宋长叙,瞧着是结实一些,之前挑水都要喘大气,现在能平稳的挑水还能得闲跟他们说几句话。
这是极好的。
许知昼到家把衣裳晾好,然后在一旁搓麻绳。搓麻绳来捆绑柴火拿去镇上去卖,还能用来牵引农具拉车。
家里的油盐要吃完了,过几日要去镇上买,来回去一趟六文钱,背篓多带些东西去镇上卖,这才划算。
搓完麻绳,把鸡草扔进鸡圈。许家养了鸡鸭,还有三头猪,每天早晚要煮两顿猪食。
他又拿扫帚把院里扫干净。
今天他带了木簪子,在家一般不带贵重的物品,让人瞧见眼红。他长得好看,旁的都是点缀。
许知昼忍不住又去屋子照镜子。
今天虽没有打扮,但瞧着还是不错。宋长叙该是看他的。
许知昼晚上用热水洗脸,把热帕子盖在脸上。
家里的人都习惯他这样了,从小到大许知昼都很臭美。
当时家里只有曹琴的屋里有铜镜,许知昼年岁还小就要爬到曹琴的床上找镜子来照。
长大后,许孙正给家里的两个哥儿都买了一面镜子各自放屋里。
许家的样貌都好,许知辞定下的谢淮川,本来早该成亲了,现在拖到现在。两孩子感情深厚,要说退亲这种事许家也做不出来,要是一直等,家中父母又心疼许知辞。
眼瞅二儿子要嫁人了,许家父母心里就更忧愁了。他们心里明白大儿子心里也苦,故此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
许知昼用热帕子敷完脸,清清爽爽的回屋拿了还未绣完的荷包溜达进许知辞的屋里,哥俩一块边绣荷包边说话。
许知昼攒了三个荷包打算去镇上卖个好价钱,许知辞瞧见许知昼有一处针脚错误给他指出来。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好。”
许知辞闻言笑了笑。
许知昼绣了一会儿躺在大哥的床上,被褥还有暖暖阳光的味道。
许知辞在绣衣服,一看那墨蓝色的颜色就是在给谢淮川绣,他撇了撇嘴。
他都没得大哥绣几件衣裳,尽让谢淮川这小子占便宜了。
谢淮川在军营得了银子会寄回来,没寄给他的叔伯,反而寄给许知辞。
这架势让谢家那伙子人恨得牙痒痒。
他大哥每年要给谢淮川寄多少东西去,两人又是未婚夫夫怎地不能管谢淮川的钱了。
哪回瞧见谢家的人给谢淮川寄过钱。
许知辞低头眉眼温顺,一针一线都是情丝。
宋长叙又做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还是之前交给李秀才的那篇,他根据李秀才的建议又修改誊抄了一遍。
把文章交给李秀才,李秀才没想到自己提的建议这么快就被接受并且做出改变。
他心中欣慰,认真给宋长叙看文章。
“现在这篇文章就不错了,还有几个小错误,我再跟你说说。”
宋长叙虚心接受意见。
他是一个务实的人,既然每年交了三两银子,那么他就要学回本。
李秀才这里每月中旬放三日假,这次正好要放假了。书生们用了午食,心思有些散漫。
冯信鸥端正坐着半点没走神,宋长叙在记笔记。林蒲瞠目结舌,现在这两个人是最认真的,林蒲的心思都有些散了,瞧见宋长叙这样,他忙不迭收敛心神认真听课。
下学后,冯信鸥叫住宋长叙,“宋兄,夫子说你的文章写得不错,能借给我看看么。”
宋长叙:“当然可以,我写的不好,冯兄不要见笑。”
冯信鸥脸上带了笑,“不会的。”
宋长叙上前跟林蒲一块回去,林蒲说道:“冯信鸥一般不与人交谈的,你们俩有情况。”
宋长叙:“他只是找我借文章看一看,在你眼里冯兄像阎王一样咯。”
他跟林蒲说一会子话,林蒲说道,“两日后就是镇上赶集,可以去镇上买些东西,我打算扯尺布,让娘给我绣一身新长衫,都要去相看了,还是要拾掇出一身好行头。”
林蒲扭扭捏捏的问宋长叙,“你都怎么跟你家哥儿相处的。”
什么你家,他家的,还不是我家的。
相处么。宋长叙回想起跟许知昼的相处,大概是他在干活吧,宋长叙满脑袋黑线。
他说道:“我也刚定亲不是很明白。”
林蒲叹气:“那我只能找村里成亲的汉子问一问。”
跟林蒲分道扬镳后,宋长叙继续赶路。他心里没落到实处,说成亲他现在都感觉自己还在云上飘着,脚底踩着泡沫,一不小心就会踩空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两个男人。
宋长叙皱着眉头。
洞房花烛夜,这词真别扭。
他把书箱放家里,把自己贴身的衣物用盆洗干净,他爱干净,盥洗和洗衣物的盆都是分开,怕跟家里的人弄混了,盆子都收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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