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就比较松散。
想到在这里宋长叙看起档案,这些档案都是去年升官的官员的考功。他喜欢看别人的档案,这样就能大概知道这个人的生平。
他在吏部的第一天感觉还不错,到了膳堂碰上沈良跟裴升荣就一块吃饭。
沈良去了国子监当值,等在国子监积攒阅历后再调到六部可以不从底层做起。
“我还在工部借调,我上官说了到时候就把我要过去。”裴升荣已经认命了,在工部还好有时候还很清闲,忙起来也有政绩可捞。
先干着等积累阅历再往上升。
裴升荣:“还未恭喜你们升官。”
宋长叙到了吏部,吏部是好差事,工部是肥缺,国子监是清贵之地,利于积攒人脉。一甲果真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部门,以后前途无量。
下午在吏部把档案看过后,他对吏部多了几分了解,以后不至于做一个睁眼瞎。
评定功绩跟考核,任免官员。牢牢握着“权”。
回到家中,许知昼不在,宋长叙换了官袍轻松许多,他瞧见自己被脱下的衣物已经晾好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也会为我洗衣裳了?”
许知昼卖了糖,又去看了账本,跟向兰一块回来。
作者有话说:
小宋:哈哈哈以后我就要考核,是个考核官。
小许:考核什么,能给自己一个上等吗[摸头]
第75章 吏部日常
钵钵鸡铺子,向家父子都管,向兰刚开始手忙脚乱,现在做多了就好了。主夫对他们放心,每日只查账本。从每天赚五两银子,到现在一个月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两左右。
铺子的生意好,向树跟向兰每个月的工钱是三两。向兰跟许知昼一并回来,说道:“主夫,我觉得还可以雇一个粗使婆子每日洗碗。”
许知昼点头:“你说的对,我明日去集市瞧瞧。”
向兰先去灶房忙着给他们做几个小菜,一般都是三菜一汤。
许知昼见了宋长叙挑眉,“你怎么这样看我?”
宋长叙:“你给我洗衣服了?”
许知昼:“今早没事做就把衣服洗干净了。相公,你看看账本,我觉得我们再开一个制糖坊,等制糖坊赚钱了就可以买宅子了,买完宅子手里还有钱。”
宋长叙接过账本,他看了几眼确实赚的多。他心酸起来,他一个月的俸禄现在是八两,钵钵鸡铺子一个月就是百来两。
做生意真赚钱。
“好,制糖坊要选址在郊外,庄老板应该吃的下我们的糖。我跟他签的契书有五年,在五年之中糖都卖给庄老板,五年之后我们已经打出名声了,自己再开一家糖铺未尝不可。”
许知昼:“这样也好。吃了晚食要给家里写信,我们买了屋子可以把爹娘接过来一起住。”
宋长叙:“先写信问问。”
家里有商铺了,房子有着落了,相公还升官了,往后再添几个婆子侍从,他就舒坦了。
小时候许知昼最向往的就是不用洗衣做饭,不用去田地干活,享受美食穿漂亮衣服,对外边的任何事都不畏惧。
如今他所想都要实现了。
“相公,我们的日子太好了。”许知昼满足的说。
他们的日子一直是向上的。
宋长叙把衣服收回箱笼,又去把茶壶灌满水,“我也这么认为。”
用了晚食,宋长叙提笔写信,把京城的事简略的告知爹娘。
他在京城仕途顺利,在吏部熬三年,做出一些政绩再多升官。太年轻了,对前途总是抱有期待。
在京城做生意,没有背景很容易被人收拾,所以钱权是分不开的。
他写完后跟许知昼一块出门把信件送出去。许知昼突然看见谢淮川,拉着宋长叙就蹲在别人家的石狮子旁。
宋长叙:“我躲……”
许知昼低声:“你看哥夫上哪儿去了?南风馆,这是正经吃饭的地方么?”
宋长叙心想,不会想带我一起抓.奸吧。
宋长叙探头,一看谢淮川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纨绔子弟萧邦在,他说:“哥夫是个正经人,应该是陪着其他人来的。”
许知昼:“你又帮他说话,你是不是也去过?”
“我没有。要是去的话,应该也是应酬,不会做其他的。大哥那么好,其他的人哪能入哥夫的眼。”
许知昼:“到时候相公你给谢淮川评个浪.子。”
宋长叙:“那到时候我跟哥夫一块挨骂,可能还会拖下去打板子。”
许知昼一听缩了缩脖子 ,“这么可怕。”
宋长叙拉着许知昼回去,许知昼扭头不住的朝着南风馆张望。
翌日,宋长叙起早去吏部,吏员把文书抱到他桌子上,昨天是给他适应,今天就是正式干活。
他负责起草和审核官员乞骸骨和调任。子东县的县令病逝,急需调任一名县令。
宋长叙有推荐之责,他昨天看了几个官员的档案觉得还不错,他记得是在翰林院做翰林的。
“我记得档案还未还回去就放在我桌上。”宋长叙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
是他的风格,档案就是机密,该放在抽屉里。
“赵江,柳州人氏,二甲进士,修撰国史两册,曾被借调到礼部帮忙……”
还有几个人选,宋长叙一并放上去,等许尚书做决定。另外三个乞骸骨的。
一位官员六十岁高龄,父母生病不行,又是家中独子想归家赡养父母,并且养老。
宋长叙写上自己的建议准。
一个四十多岁身子孱弱想归家养老,不符合养老标准,宋长叙拒绝了。
还有一个孤家寡人,儿女发生意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侄子愿意给他养老,他年龄五十又八,有哮喘。父亲离世,只有母亲八十岁高龄生病,他想回家侍奉母亲。
宋长叙批了一个有待商榷。
他做事严谨,在吏部的规定之内他都会批准字,没有在范围之内便会酌情考虑。他不认识上面写折子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话是真是假,所以手上的笔要格外谨慎。
晌午苏员外郎喊他去吃饭。
“宋大人,在吏部的感觉如何?”
“我感觉很好,就是有些耗费心神。”宋长叙说。
苏员外郎笑道:“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等习惯就好了。对于官员推荐,归家养老,考核都是大问题,做多了就成,你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问吏员,他们都是老人了,还是不成可以来问我。”
宋长叙:“谢苏大人。”
两个人到了膳堂就分开了,沈良去国子监就不在宫里用膳了,他在国子监用膳。
裴升荣跟他一块用膳,他近来话少,也是被工部的活折腾。
今日早朝,陛下提出要修河堤和修路,工部尚书自然是不同意,户部也不同意,国库没钱。
若是只修京城这一段路还好,若是要全国修路不成。有时候修一座河堤大桥要花费十万两银子。
“真有十万两?”宋长叙瞠目结舌。
裴升荣压低声音,“你还真信,都是层层刮油后下去的,真到工人手里有两万两就好了。这两万两到了县里,县里的官还要刮油,所以大桥的材料不好,一分钱一分货。”
难怪工部是个肥缺,吃饱自己,吃苦国库。
官员们知道底下的规矩,约定成俗,谁不贪反而要被他们做成靶子,提前下手泼脏水。
十万两银子到了下面就一两万,足足吃了八成,胃口真大。
宋长叙跟沈良去赈灾,因为两人当时就在户部直接从户部拿了银子跟粮食装箱就走了,这又是第二次赈灾被陛下盯的紧,没有人下手。
宋长叙突然想到陛下的龙袍。陛下的龙袍每年花费二十万左右,一件龙袍高达七万两。
说实话造价一定不会这么高,怕是有人在其中吃饱了。但你要说陛下的龙袍不值这个价,没有人敢说。
“吏部的事目前还算不错。”
裴升荣低声:“目前是没人找你,等你做久了,就有人要贿赂你了,吏部跟户部这两个部门求人办事的,多着,他们有手段见缝插针。”
宋长叙喝了一碗南瓜汤:“我只求问心无愧。”
裴升荣:“宋兄这话说的好,我未曾同流合污,只是见着官场这副样子同样心中隐痛。我虽是河东裴氏,根基在地方。在朝中前辈少,免不得要劳心劳神。”
两人又耳语几句各自回去。
宋长叙想写折子又不知从何写起,他趴在桌子上小睡。他既知道的事,陛下会不知道么。
想来陛下把他放在吏部,未尝没有动整顿吏治的心思。
官官相护,层层贪污。
宋长叙想着睡过去。
平景帝派萧定去永州府后,过了几日,萧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是,陛下。”来福把萧将军引进来,心里嘀咕,萧将军没事都不会要寻陛下,这会是要做什么。
萧将军先是拜见:“陛下,臣归京多日,未曾把兵符还给陛下,这是臣的错,望陛下原谅。”
他跪下高高举着兵符。
平京帝心中一跳,冲着来福使了一个眼神。来福从萧将军手里接过兵符。
“将军客气了,赐座。”平景帝拿着兵符心中有一块大石头落下。
“陛下,臣只有四个儿子,其中老大在京郊大营,老二在边疆,老三却是一个不着调的,臣老了,若是他们三人有什么不对,陛下还请多宽宥几分。”
平景帝抿一口茶,“将军放心,他们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表兄表弟,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朕何苦对他们下手。”
萧将军静下来,他欲言又止,内心割裂。
“将军还有话要说?”
萧将军低头:“臣无事了,臣先告退不打扰陛下。”
平景帝应一声。
萧将军走出盘龙殿,心中松口气,他已经把兵府交给陛下,他正值壮年这个时候归家养老岂不是令人笑话。他们萧家正是鼎盛之际,他还能有一番作为。到了老家,到了江州,哪有京城繁华。
想到此处萧将军心中一阵胆颤,他知长子所言非虚,只心里还抱有幻想。他家有萧太后,有凤君千岁在,陛下身上有萧家的血,何至于如此狠心。
诛连九族更是不成,难不成陛下自己也要诛杀了?
萧将军回头望着盘龙殿,瞧见那屋檐飞翘,挂在上面的灯笼微微摆动。
他回过头继续往下走,几个年轻官员匆匆而过。
“宋大人这处的档案已经归好了,还有一处档案有遗漏。”
萧将军抬头眯眼看见那个穿着绿色官袍的年轻官员,他记得是新科状元,刚从永州赈灾回来就进了吏部。
这般年轻就得陛下赏识。
他没有背景,不曾找过靠山。为何不依附他们萧家,有个年轻臣子在,总归是好的,往后千岁也用得上。
想到千岁,萧将军又想到萧太后,回到京城后还未去拜见阿姐,今日去库房寻些珍宝再去拜会。
自打萧太后归政后,她就隐入幕后,全然没了狠厉手段,只把自己当成供奉的菩萨。
对于朝中大事都不沾手,有官员曾想入宫见萧太后一面也不成。心中失望后全到萧府上同萧将军抱怨。
他们萧家怎么了,好歹是外戚,好歹身上有军功傍身,何愁没有人不投奔。
那年新科状元别玉不就投奔他们,反而弃了陛下。那时是陛下太小,掌握不了朝臣,这也没法子。
十岁天子何以治天下。
萧将军回到家中派人送酒来,手里把玩着夜明珠,一边大碗喝酒吃肉。
他听了长子的话去上交兵符,心里还是憋了一股气,只好借酒消愁。
他在亭子里喝酒时,看见萧邦歪歪斜斜的走进来,搂着两个美人,脸上红红的,一看就是喝醉酒。
萧将军颇为嫌弃这个小儿子,整日偷鸡摸狗,正事不做。如今府里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不好好找门亲事,整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他身边只有谢淮川还算是个上进人。
萧将军琢磨给萧邦找一门亲事,让他好好收心。
另一边平景帝等萧将军走后,拿着兵符冷笑一声,“老东西。”
平景帝收好兵符,神色莫测。
来福从外边拿来折子,“陛下。”
平景帝继续批奏折,他看见呈上来吏部的折子,一份县令的调任,他不太关注县令这个官职,随便批了一个准字。
乞骸骨的事他按照吏部的意思放过了。一天的军国大事很多,平景帝不会把目光停留在小事上,只要没出格,他一般都按照各部的意思过。
赵江还在翰林院整理书籍,他是宁兴二年的二甲进士,按理说他没在京城任官,也该外放做官。说来他倒霉,等他要外放做官的时候,他娘死了,他要守孝三年,不得官职。三年之后又要授官时,他爹又死了,他又去守孝三年。
六年之后,两茬新科进士出来了,他又无背景哪有他的位置,只好在翰林院做个翰林。
“圣旨到——”
赵江跟着人一块在前面听旨,当听见是让自己外放做官时,他心中欢喜。
被同僚催着上前去领了圣旨,他冲着盘龙殿的方向虔诚的拱手。
“多谢公公。”
赵江送走太监后,拿着圣旨还有些回过神。有同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回总算落了一个好,往后在县里好好干,是一县之尊,以后自己做主。”
赵江拿着圣旨,眼中感激:“多谢陛下赏识。”
同僚笑一声,“你真是呆子,陛下哪会管地方上的小县令,应当是吏部的哪位大人举荐的,像是县令这类的官职,陛下记都记不住。”
赵江是一根筋,他喃喃自语:“那我要不要去感谢他。”
同僚:“别傻了,你跟吏部的官员都没什么交集,可能只是凑巧把你拎出来了。你不去找他正好,不然反而有麻烦。”
赵江心里有些不安,像是被人提携了却不知恩人是谁。不过同僚说的也有道理。
下朝后,他的步子轻快回到家中,看见娘子跟孩子都在,他把这件事告知他们。
“我外放做官了,我们去子东县。”
娘子欢喜问道:“是去做县令么?”
赵江点点头。
娘子:“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做一县之尊比在京城好,我去买些好肉好酒,今晚为相公庆祝。”
对于保佑远大前程的人,在京城扎堆当然是件好事。可是赵江已经不年轻了,他知道自己身后没有背景,学识平庸,在这座繁华京城里就跟普通人一样。
房价高,开销大,俸禄却少,一家人在这里艰难的生活。去了地方就不同了,做了县令有府衙为家,俸禄够用,到了地方还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做个县令也好,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赵江抱着儿子逗弄几下,“带你去县里读书认字,将来再考取功名。”
儿子只有一岁听着不太明白,拍了拍手要人抱。
等娘子买了肉跟酒回来,一家人开心的吃了一顿饭。
宋长叙对吏部的事熟悉后,速度变快了,但每逢人事调动他都会停下来仔细看后做出自己的判断。看见归家养老的也会慢下来,绝对不让任何一个该归家养老的人落下,不该归家养老的人也落下。
吏员带着一个人进来。
“宋大人,这是即将赴任的子东县赵江赵大人,他是来领官印跟通关文书和官袍。”
赵江谨慎的向宋长叙见礼,“下官见过宋大人。”
宋长叙在翰林院有段日子,但丝毫不知道赵江。翰林太多了,他跟沈良忙着国史馆的事,对翰林根本认不全。
宋长叙见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模样周正。
他笑了笑把官印,通关文书,官袍给他,“赵大人,给你的,祝你前程似锦。”
赵江知道宋长叙,毕竟他是新科状元,这次才是跟他接触的第一次,“谢宋大人。”
他接过官印走出皇宫,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吐出一口气,大步离开。
吏员说:“宋大人,您怎么不说是您把他的名字提给简大人的?”
宋长叙垂眸笑了笑,“选贤举能,本来就是我这个位置该做的,没什么值得说的。”
他把赵江的事抛之脑后,继续手里的事,在吏部还是很忙的。
宋长叙在忙着,许知昼也没闲着,他去集市买了两个婆子,一个放在铺子里洗碗,还有一个带回家里做粗活。
“还真要买房子了,不然我们这个小院子根本住不下四个人。”许知昼动了心思,还是压下来,先去郊外选址。
说好先把制糖坊建起来再谈买房的事,他约了三个牙子,只有一个牙子把底价报给他,许知昼就找他谈。
“这块地能要多少钱?”许知昼圈了一个大圈。
牙子:“若是租的话便宜,要是买的话要五百两左右。”
许知昼砍一刀,“四百二十两,一口价我要了,郊外的地不值钱,再者这里的地又不能种粮食,至多拿来做仓库。我是真心想要,不然我才不买。我这样的买家不多了,你去问问这块地的主人,问他卖不卖?”
牙子一咬牙一跺脚,“好,若是夫郎真心想要,我就去劝一劝,过几日给夫郎答复。”
许知昼应了一声,知道买地非一日之功。
他回到家中不必做清扫跟做饭的活,整个人轻松许多,有心思又开始倒腾起自己梳妆台的东西。
“这盒香膏要用完了,到时候去尝试一下珍珠粉,买一些好的口脂和澡珠。”
“我看里衣也有些旧,这件还是当初跟相公成亲的时候,爹娘带我去做了一件棉的,穿旧了,都有些泛黄了,该去买件好的。”
买太多的衣服,不如买几件好的衣服,拿得出手,穿的时间长。许知昼还是习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家里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可不能一个劲的花。
“犒劳自己总要有的。”许知昼满意的把旧衣服清出来。
他在衣柜里还找到宋长叙一件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袍子,太埋汰了。
“这件不穿了,到时候一并买新的。”许知昼恶狠狠的说。
他们都是要过好日子的。
其实宋长叙只是觉得旧衣服穿着很舒服,等他下值回来,他就看不见他的旧衣服了。
宋长叙:“我衣服呢,我那么大一个衣服呢?!”
许知昼从屋外经过,他说:“你说那件洗的发白的衣服,我扔了。”
宋长叙伤心欲绝:“为什么。”
“因为太旧了,我想给你买件好的。”
这是许知昼的错么,反正也怪不上,宋长叙只好怪老天爷。
宋长叙郁闷的说:“那是我最喜欢穿的一件。”
许知昼煞有介事,“看出来了,都洗泛白了还没扔。该扔的还是要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宋长叙伤心了一晚上,吃了晚食,许知昼就拉着他去挑新衣服。
“那我就要这件。”宋长叙指着一件衣裳说。
“好,买了。”
宋长叙穿上新衣服他又高兴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新衣服穿着料子真好。
许知昼给宋长叙买了,还给自己买了。然后去胭脂铺给自己买了胭脂跟珍珠粉,给宋长叙买了一个护手的膏子,把他相公感动死了。
宋长叙低声说:“知昼你真好,还知道给我买护手膏。”
许知昼半点不心虚:“那是,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夫郎,我对你都是没话说的。”
宋长叙心中欢喜,两个人回到家中,许知昼把东西放在梳妆台上,他左右一看,想把梳妆台也换了,最想换个房子。
宋长叙瞧他说:“你怎么什么都想换。”
许知昼:“我没有什么都想换,我就不想换你,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宋长叙只好脚步匆匆去把新买的衣服洗干净晾好,又去盥洗。
“你就没什么表示?”许知昼踢了踢床脚。
“明天还要上值,你不是说去郊外看地了么,怎么样?”
谈到这里许知昼被转移了注意,“那是一块好地,我让牙子帮我去谈了,过几天才有结果。”
作者有话说:
小宋:太感动了[爆哭]
小许:轻轻一说,直接拿捏[墨镜]
“要多看几块地,万一这块地拿不下来还能找其他的。”宋长叙严谨的说。
许知昼应一声,“我知道,我就是看这块地最适合,要是不成,郊外的地多的是。”
许知昼想着窝在宋长叙怀里,“等制糖坊好了,我就先去看房了。”
宋长叙笑着点头,“是该买房子了,在这里住着终究还是有些不方便。”
“就是嘛。有自己的房子就不会交房租了,我可心疼了,买房子就痛一下,租房每次交钱都要痛。”许知昼心痛难忍。
“知道了,买了房子,你的心就安定了。”宋长叙笑着说。
“那当然了,我想换个梳妆台,这里的梳妆台好旧,我换了要是搬家很麻烦,再说房子住久了就觉得哪哪都有小毛病,最重要是太小了。要是我们以后有孩子的话,孩子住哪儿?”许知昼条理清晰,掰着手指头,比出一个三。
宋长叙全身都是火,他掩饰的说:“孩子不会那么容易来的。”
许知昼看他,“难道你不喜欢孩子?”
“不是不喜欢,我觉得很突然。”宋长叙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年纪轻轻就做爹,不太好。
要是他这个年纪在现代还在读研究生,他就当爹。
许知昼:“我们年纪不小了,你都二十四,要二十五了,还以为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年轻郎君不成,真不害臊 。”
宋长叙说不过他。
许知昼把宋长叙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总之,我们也要做好准备,看缘分。”
宋长叙抱着人应一声。
宋长叙去上值时还在走神,想到许知昼说的孩子的事。
吏员把文书抱到他的桌子上,“宋大人,这些今天都要完成。”
宋长叙应了一声。这是上面决定的任免文书,让他先检查一遍然后再送到陛下那。
宋长叙揉了揉眼睛,等会非要把眼睛看瞎不成。京官的任免文书少,地方的任免文书多。
京官太难变动了,地方比京里好动。
宋长叙处理一阵,发现只有格外的几个官员从地方官调任成了京官,很是难得。
到了晌午,宋长叙起身去膳堂,到了膳堂,他就跟裴升荣一块。
裴升荣把请柬给宋长叙:“休沐日我成亲,你记得来。”
“裴兄,你也太不露风声,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宋长叙收下请柬,调侃道。
裴升荣轻咳一声,脸上出现嫣红,“是范家的千金,她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我跟她是在踏春的时候认识的,一来一去,我就请家中长辈去范家提亲。她是一个极好的姑娘,我们定亲的时候,你跟沈兄都去永州了,还没来得及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