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他们出了门,他们分开后,许知昼回到家,宋长叙带着陶陶在练习走路,陶陶都是按着墙走。
“相公!”
宋长叙抬头,许知昼就跑过来抱住他。
他神色一怔,安抚的拍了拍的肩膀,“你不是出门去听戏了么,谁给你委屈受了?”
陶陶按着墙走的飞快,时不时发出啊的声音,身边的奶娘忙上前看护。他开心了大喊一声,不开心了也是一声啊。
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腰身,占了一会儿相公的便宜,许知昼才说道:“我看了两个戏曲好伤心。”
他把戏曲名字告诉宋长叙。
宋长叙学会戏剧学,对这两个戏剧有印象。
“没事都是假的,到时候你跟大哥去看戏曲的时候,有欢快轻松的戏曲。”
许知昼还是想黏着宋长叙。
“我们是不是天作之合,你看爹娘都同意我们成亲,根本就没什么阻碍,很顺利的就在一起了。”
宋长叙心想,还是有阻碍的,比如他刚开始是不愿意的。
“你说的对,先去看看陶陶,他最近练走路已经有几分成效了。”宋长叙捧着许知昼的脸亲了一口。
许知昼去看陶陶,影子都没有了。他已经按着墙穿过走廊了。
许知昼:“……”
“孩子活泼点好。”
宋长叙晚上又去看了一眼陶陶,陶陶看见宋长叙就伸出双手要抱。
他现在抱孩子熟练,抱着陶陶转了两个圈,孩子笑着露出缺口的牙。
宋长叙笑的更高兴了,“你小子还喜欢这么危险的动作,别笑了,牙齿漏风。”
陪着儿子玩一阵,他回到屋子里。许知昼把自己绣的荷包递给宋长叙,还有一张绣着荷花的帕子。
他兴奋的说:“相公还是要带着帕子的,偶尔拿出来擦擦汗。”
宋长叙把荷包和帕子收下,他沉吟说道:“擦汗,我用袖子就行了。帕子可以拿来给陶陶擦口水。”
许知昼不高兴的哼一声,“你一点也不解风情。”
宋长叙:“你绣给我的帕子,我才不给那个臭小子用,我自己留着。”
许知昼哼哼唧唧,“知道就好,我绣的手可疼了,你看看。”
宋长叙笑着握着他的手,惊讶道:“果真有几分粗糙,看着像是猪蹄了。”
许知昼本来很享受,心里美滋滋的,听见宋长叙后半句话他瞬间就生气了。伸出手去捏宋长叙的俊脸。
“你怎么说话的,我的手明明是纤纤玉指,你个没良心的,我给你绣荷包绣帕子,最后就是被你这么说,负心汉!以后我不给你绣了。”
宋长叙就一时嘴欠,他忙不迭去抓许知昼的手,“我不说了,你还是给我绣荷包和帕子吧,除了你没有人给我绣了。”
许知昼得意:“你知道就好,只有我会记得给你绣荷包,帕子,做人要知足。”
宋长叙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许知昼轻咳一声,“但我还是要罚你,就罚你给我涂护手膏。”
宋长叙欣然点头,去梳妆台上抓了护手膏给他涂。许知昼开心的眯着眼睛,他翻身到床上要宋长叙说朝中的趣事给他听。
“朝中有什么趣事,都是一些折子。”宋长叙说着颇有社畜的怨气。
许知昼:“那你说说新来的状元,榜眼,探花怎么样,当时我就远远瞧上一眼,没有看的真切。说起来我都懊悔了,你当状元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见你,来到京城时,你就变成了修撰。”
宋长叙:“改日休沐,我到郊外骑马给你看看。”
许知昼:“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最重要,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你,我没有参与进去,心里失落。你懂不懂。”
宋长叙听懂了,他搂抱着许知昼:“我知道了,没关系,往后我的日子都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日子。”
许知昼啪的一下打开宋长叙的手,自己裹着被褥缩进里面,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他发现许知昼只要听见一些话就想把自己埋进去。
宋长叙任劳任怨把许知昼的脑袋挖出来,许知昼通红着脸,脸蛋跟红苹果一样,看着就想一口咬下去。
宋长叙想着也咬下去,咬着他脸颊上的肉磨了磨。
许知昼推了宋长叙一把。
宋长叙松了口。
“你干什么咬我,脸上都要留印子啦。”许知昼说着还是不满。
宋长叙:“你也可以咬我。”
“我才不咬,要是在你脸上有印子了,你顶着去上值,我还要不要脸了。”
宋长叙算到许知昼不干,他假模假样的说道:“解决的方法我告诉你了,你自己不咬的。”
许知昼咬了宋长叙的肩膀,听见他发出闷哼声,许知昼松了口。
“谋杀亲夫,你这是要咬死我。”
许知昼联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景,更加羞恼把被褥一盖,背着宋长叙睡觉。
“你管着翰林院,说话没轻没重的。”
宋长叙冤枉死了,“我要是在跟夫郎的相处中还端着架子,你就高兴坏了。”
许知昼:“……”
“说也说不过你,打也打不过你,气死我得了。”许知昼气得头顶冒烟。
宋长叙手贱的戳了戳许知昼,许知昼不理他。
“这么小气,你理理我。”宋长叙刻意放软了声音。
许知昼还没做好准备原谅宋长叙就发觉自己飞了起来,被宋长叙一把从旁边摁在怀里。
“我以后不惹你了,你说什么都是什么,绝对不反驳。”
许知昼信他个鬼。
“那你说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许知昼睨看向宋长叙。
“你。”
“谁是世界上最贤惠,最聪明的人?”许知昼捧着小脸,眼睛眨巴着再次发问。
宋长叙毫不犹豫:“我。”
许知昼面无表情。
不是,到底是谁做饭洗衣了?谁考的状元?
宋长叙妥协:“你你你。”
许知昼冷哼一声,继续问道:“谁是世界上最勤快,最会做生意的人?”
“你。”
许知昼又问了几个,被哄的心花怒放,暂时放过宋长叙。
宋长叙松了一口气,说这样的话太违心了,他不忍再说。
宋长叙现在上值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社畜了,他批折子批的快,目前把新科进士安排好后,他盯着杨翰林他们编书就成了。
他整理书册,他自己也有任务要写一本教科书出来,不管有什么用,总之要写一本出来作为翰林学士的考核。
宋长叙无语。
他开始编写书籍,因为平时工作效率太高,宋长叙写书的效率也高,到了年底他就把书籍编写好了,呈上去。
平景帝先是看了,他觉得很有意思,其中有的话语鞭辟入里,他渐渐看进去。
“可以多印一些放在户部的书铺,宋爱卿写的书有几分道理。”
来福应一声。
简息求见,他现在是礼部尚书是来问冬日办宫宴的事,像是地方的边将跟藩王也要一并回来表示忠诚,全家团聚。
平景帝想到藩王心下一沉,简息是第一次办宫宴,他说完自己的计划后,平景帝点头。
“不错,中规中矩就好。”
他不喜欢在礼制上有任何僭越的地方,或者创新的地方。别的创新可以,但不要挑战他的权力。
简息应了一声,看来老师说的是真的,本来他还有另一个方案,做了一些改动。他不放心先给刘忘生看了,刘忘生让他一切照旧。
他还是听了老师的话。
老师更能揣测君心。
简息心中感激又遗憾,什么时候他才能像老师一样。他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宋长叙在一旁看花,他失笑摇头。
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宋长叙这般清闲倒是有些羡慕。
宋长叙就出来透口气就被昔日上官看见了。他看了一阵梅花,想到家中种的梅花,一棵梅花还是太孤独了,可以多种几棵。
最重要的是他爱上酿梅花酒了,裴升荣那个嘴馋的还找他预定了三坛。他酿酒后还要送给大哥跟哥夫,宋长叙心里打着小算盘。
眉眼不禁露出得意的笑意。
这么看来,他什么都会,真是一个天才。
萧玉容牵着大皇子的手来御花园散步,瞧见宋长叙看什么看的出神,喜平正要呵斥,萧玉容使了一个眼神。
他牵着大皇子走近喊道:“宋大人在这里看花么?”
宋长叙看了一眼立马低头恭敬道:“臣拜见千岁,大殿下。”
楚明谨看了一眼宋长叙,他已有两岁现在懂的一些道理,本想抱一抱宋长叙的大腿,但还是忍住了,抬头大方的看宋长叙。
萧玉容:“宋大人爱梅花么,东边有处梅园,若是宋大人喜欢可以去看。”
宋长叙低头:“多谢千岁提醒。”
萧玉容想到他跟夫郎的事,问道:“宋大人跟夫郎如何?”
“夫郎在家打理家宅。”
萧玉容点头,牵着大皇子到别处逛,楚明谨回头看了宋长叙一眼,对上宋长叙温和的目光,随即他弯了弯眼眸,低下了头以示尊重。
楚明谨踩在地上发出声响,他一边走一边问:“父君,那是谁呀?”
“翰林院的宋学士,以前的状元,皇儿为何要问他?”
“好奇。”楚明谨说了一句后把这个人抛之脑后,萧玉容带他去找平景帝。
要去宫宴,许知昼还是寻了一件好衣裳跟宋长叙一块进宫,瞧见有几个相熟的夫人就打一声招呼,到了席面端正的坐着,两个人的位置挨到一起。
许知昼看着桌面上的有些器皿都是用金银做的,心中感叹。像是这样的大宴,只有年底的宫宴才这般郑重。
他是来吃吃喝喝,看看跳舞的,很快就把桌子上的菜和糕点吃的七七八八,又从宋长叙的桌上顺。他们更多是喝酒,吃饭倒是很少。
有几个藩王进来,许知昼低着头没看,他怕被砍头。
作者有话说:
小宋:聪明能干是我[愤怒]
小许:……[闭嘴]
第115章 启蒙
宋长叙把羊肉推到许知昼的桌子上,低声说:“你不是喜欢这里的羊肉么,多吃点。”
藩王给平景帝见礼后就到一旁坐着,来的大大小小有六个藩王,还有几个离的太远,平景帝便没有让他们回家。
宫宴中这次大皇子坐在萧玉容的旁边,算是在群臣面前亮相。
底下的朝臣喝酒看歌舞,好不快活,心里打的算盘不得人知。宋长叙拿着酒杯跟相熟的友人喝了一杯,余下就不再喝酒说话。
在这样的场景少说话,多听多看才是要紧的。
许知昼更是深谙此道,他只顾着吃。
秦王饮了一杯酒说道:“臣离开京城时,陛下刚大婚,现在陛下都有皇子了。”
秦王是先帝第三子,向来对皇位有觊觎之心,曾经还想跟萧家结亲,内部分化萧家,让平景帝的后方失火。
先帝走的突然,还未立下遗旨,作为太子的平景帝登基是理所当然的。
萧太后掌控朝局后,她把几个有威胁的皇子以皇帝还小,亲王辅政的话堵住朝臣的嘴,把他们留在京城。
秦王想到那段日子不禁心惊胆战,心里对太后和平景帝满怀怨恨。
他们关在京城里就跟关的狗一样,战战兢兢,生怕哪天就大难临头了。他的十弟那么小,就因母族显赫生生被吓死。
秦王看见大皇子有几分恶意,到时候皇子多,争夺起来,不知道这小孩能不能赢。
平景帝笑道:“秦王记性好。”
他是没有接太多的话,看着秦王身边的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哪位是秦王世子,朕记得前几年才上折子立下的。”
秦王世子不卑不亢的上前,“臣楚和拜见陛下。”
“看上去是个好孩子,世子选的好。”
秦王把世子拨到一边,“好什么好,若不是他有个嫡出的身份,臣才不想把世子之位让他,把我们楚家的脸都丢尽了!”
秦王世子退到一旁,羞愧的低下头。
平景帝说道:“不过是喜欢上一个平民而已,秦王何必大动肝火。”
秦王:“可他……”
秦王突然后背发凉,皇帝怎么知道和儿喜欢上了一个平民,他们的封地距离京城这么远,消息传的这么快,还是早就派人监视他们。
他掩饰自己的表情,还是从中闪过一丝恐惧。平景帝见状,没有再跟秦王说话,他开始心情愉悦的看歌舞。
楚明谨在宫宴上露一回脸,萧玉容就让宫人带他回宫去,如今已是离开了。
萧玉容见底下的朝臣都带了家眷来,这样的场合只有正室才能进来。
“陛下,臣看宋大人的夫郎着实顺眼,宋大人又为陛下出谋划策,趁着是个好日子,陛下何不赏赐些什么?”萧玉容笑吟吟的说。
朝臣们看似在喝酒 ,实则还是注意上面的声音,听见萧玉容的话,刘忘生都有几分惊讶。
在宋长叙刚入宫的时候就给他献了好几个主意,但有些主意得罪人,再加上资历不够就压着,现在玉容说的有道理。
“凤君说的不错,那朕就赐他一个五品诰命。”
许知昼忙不迭上前谢恩领旨。
朝臣们现在是看见宋长叙的圣眷正浓,连着夫郎也入了千岁的眼,当真是叫人嫉妒。
席面上有的夫郎就嫉妒的紧,先不说宋长叙是状元,又年轻俊美,像是他们家里安排的成亲,哪能找到宋长叙这样。
许知昼还是一个乡野村夫,这样的殊荣落在他身上真是糟蹋了。
嫁人后,相公的官职跟地位就是他们在社交圈子里的地位和影响,谁不想嫁个好夫婿。
许知昼还不知道诰命有什么用,他回到宋长叙身边还是迷迷糊糊的。
“千岁跟陛下真是个好人。”许知昼肯定的说。
宋长叙喝了一口酒,“他们是好人,我也是好人。”
许知昼:“跟你有什么关系,少跟陛下和千岁套近乎。”
宋长叙:“……”
宋长叙忍气吞声。
等宫宴结束后,他们回到家里,许知昼得知诰命是有品级的,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五品诰命是不是比县令高?”
宋长叙刚盥洗出来,擦了擦头发,无奈的说:“县令七品。”
许知昼欣喜若狂,“我比县令的官还要大,我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原来刚才没有激动是因为不懂。
许知昼飞着去盥洗,晚上也变得热情起来,宋长叙有些吃不消。
“这就是你感激的方式,不是说我没功劳么。”宋长叙调侃道。
许知昼眼眸迷离,他说道:“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宋长叙捏了一下他的脸。
宫宴过后,藩王们在京城逗留几日就回去了,平景帝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几分遗憾。
他并非不是容不下人,只是有的藩王不忠心,还有亲卫在,又有封地自主权,他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幸好他亲政以后培养了一批人,现在把他们派到封地上去监督藩王。
宋长叙出的书放在户部引起了不少书生的购买,给户部增加了不少银子,刘忘生都还新得了一本,他翻看几页觉得有点意思。
刘忘生把简息调到了礼部,其实他内心是不愿意,但简息在吏部那么多年还是一个正三品侍郎,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做尚书,哪怕礼部的权势不比吏部,他还是想做尚书。
沈良在户部,吏部导致他没什么人在。要是再强塞人进去,怕是会引起陛下的注意。
刘忘生先把这件事放下,皇子一般三四岁开始启蒙,到时候他可以争一争太傅的位置。
想到这里刘忘生心里又踏实起来,他如今五十又三,正值大好年华,他要多为家族谋取利益,若是他儿子得力就好,可惜看来是小时候管的太严了,反而生了一身木气。
宫宴过后,宋长叙把杨翰林他们编纂的书带给平景帝看。
平景帝看了几眼放下,“你看过没有?”
宋长叙:“臣看过,更正过。”
平景帝点头,“朕改日再看。朕问你,对藩王的事有什么看法?”
宋长叙知道又是有一个要命的问题。
“在汉代有推恩令把藩王的势力削弱,这是比较平和的方式。在汉之前藩王对皇权的威胁一直都很大,陛下要说现在藩王,臣是觉得还不值一提。”
“陛下是正统,另外天下兵马掌握在陛下手中,若是陛下不信任藩王可派遣人去暗地监视藩王。想要削弱他们的势力,可以从他们的错处入手,或者新旧交替之间再谋其他 。”
宋长叙觉得藩王之事目前对平景帝没有影响。
平景帝:“爱卿说的是。”
宋长叙又把自己写好的一份折子递给平景帝。
“另今日上朝臣听刘大人提起边疆屯兵的事,臣有意计策献给陛下。”
平景帝看完是屯兵法和屯田法,以及鼓励商队的法子。
宋长叙解释道:“陛下可让士兵的家人在边疆屯田,士兵在练兵之后可以种地,另外边疆需要商队经营,所以臣认为在边疆的商税若是减少至四成,那么来往的商队多了就会带动边疆的繁华,供他们衣食住行。”
平景帝:“爱卿说的是,边疆本就无太多商人前去,商税就是有一个摆设,按照你的意思减少到四成也无妨。”
“边疆的泥土适合种植小麦,臣问过哥夫,他们在萧将军手下时,若是无兵事,小兵之类都会轮班种地种菜以供军资。”
前些年对军资要求多,户部这么已经是咬紧牙关提供的,为此还换了两个户部尚书。
“宋爱卿的法子不错,以商业带动边疆。”
想来宋长叙入朝后已经给他出了好几个主意,平景帝对他就越发爱重。
等宋长叙走后,平景帝神色莫测,本想寻个由头把藩王宰一刀,想要逼一个人还是很简单,人一旦逼急了就会狗急跳墙。
现在听了宋长叙的话,平景帝暂时歇下心思。
藩王们的马车还在路上,他们尚且不知道自己抢回了一条命。秦王被平景帝吓到了,现在看见世子沉默的坐在一旁,他揉了揉眉心。
“你说你喜欢上一个平民,本王准了你的婚事,往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秦王世子高兴:“谢父王成全。”
与其娶一个大族家的姑娘或哥儿引得皇帝猜忌,还不如娶个家世一般的。
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和荣华富贵。他们在封地上只有京城没有动静,在封地自己就是土皇帝,犯不着忤逆。
皇帝挑不出错处,他又没有威胁,总不能这样还能把他杀了。
秦王心事重重,安全回到封地后松了一口气,等了三个月到了次年开春,他终于放下心。
随即变得懒散起来,把王府的事务交给世子后,自己带了几个美妾上庄子上玩。
春去秋来,转眼三载就过去了。程茂学调到户部做户部员外郎,沈良已成为户部郎中,裴升荣升为工部郎中。谢风和罗双也从外调到京城,谢风调任到大理寺做正六品寺正,罗双到礼部任正六品主事。
宋长叙的位置还未变。程茂学,谢风,罗双他们三人从地方调回去,宋长叙特意寻了酒楼为他们接风洗尘。
他下值后就先去换衣袍,许知昼刚端了一个空盘子出来。
他刚去给陶陶送吃食了,他如今四岁正是启蒙的时候,宋长叙给他请了一位私塾先生先教他把基础学好,等六岁的时候就送进书院。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小吃回来。”许知昼放下空盘子,拿着剪刀打算去修剪花枝。
宋长叙应一声,“你不要等太晚。”
许知昼才不应,他吃不到小吃就能等很晚,反正他又不需要上值。如今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睡懒觉了,大哥要去铺子里忙,澄哥儿学医有了本事,如今打出一点小名气,整日也是忙碌的,陶陶要去读书。
陶陶读书,爹娘本来还担心,一见陶陶乖乖的,还有侍从在,老两口就放心回庄子上种菜去了,等春种完后再下来。
许知昼把衣柜整理了一番,把挂在上面的官袍抖了几下。
宋长叙到了酒楼,谢风他们也到了。
谢风还未娶妻生子,不知为何,前两年谢夫人又怀了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至此就没有再找谢风的麻烦。
这是大号废了,练小号。
“你们来了,我要了一坛女儿红,先喝一杯,菜马上就来。”
他们落座后,面上带着喜意,程茂学脸上的欢喜更甚,他是从五品员外郎,这次从地方升上来属实难得。
他们各自倒了一杯酒碰杯。
程茂学说道:“这次回京我们就能在一块了,每次只能过年过节才能聚一会儿。不过刚回来还是不太习惯,在地方上什么事都是自己挑着就干了,现在到了京城有上官了。”
谢风笑道:“我倒是宁愿在地方上做事。”
在地方上自由一些,而且他到了京城总会回到家里,因为有些事,他跟家里的关系不好。
宋长叙说道:“地方确实有自己的好处,先吃菜,我点了都是招牌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吃起来挺不错,罗双吃了一阵,喝完汤就不喝了。他在地方上办了一个婴儿案,对吃食就没什么兴致,这段日子消瘦许多。
宋长叙打量罗双的身形,他说道:“罗兄还是多吃一些,京城出了好几家饭馆,罗兄到时候可以去尝试总能找到喜欢的馆子。”
罗双含笑点头,“我只是水土不服,在地方待久了,回到京城还有些不习惯。”
他们说了一阵话,谢风还是带着几分开朗,喝了好几杯酒。
晚上他们各自回去,宋长叙看见他们都高兴,自己坐上马车也回去了。
他喝的不多,但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彤彤的,有酒精上头,又有情绪高涨,他走到半路上不忘给许知昼买小吃。
回到家里把小吃递给许知昼,许知昼开心的应了一声,让侍从送来醒酒汤。
宋长叙喝完醒酒汤,盥洗后冒着热气。许知昼又去用牙粉刷了牙才上来,他吃的满足,戳了一下宋长叙。
“陶陶需要新本子了,明日你下值了,我们一块去书铺。”他也想买点新话本,他记得宋长叙也说过要买书。
宋长叙吐出一口热气点头,“都听你的。”
许知昼没从他身上闻到酒气,窝在他怀里很安心的睡着了。
翌日,许知昼起身去看陶陶,他只是悄悄在窗户旁看。请来的夫子是举人出身,负责一个小孩子的启蒙还有几分浪费。
许知昼今天还要物色适合陶陶的书院,他早先派冉星文去打听了。
冉星文说道:“主夫,我打听了京城所有的书院,只有三家书院是不错的。第一就是山海书院,这个书院的要求最高。每年的束脩是二十两银子,另外会让他们在开学前先写一百个字,作为入学测试,若是通过才能进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