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依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打扮，鲁煜忍不住道：“莫难哥，这一层就只有我们家，你确定要这样进去吗？”
闻言，莫北顿了顿。抬手取下了脸上口罩和帽子。
对着光洁如新的电梯门照了照。见脸上的化妆品并没有被剐蹭掉的痕迹，他这才放下心来。
见状，鲁煜有些无语。
这年头长得帅的人都这么自恋的嘛？连摘个口罩都得照一下镜子……哦不，是电梯门。
心中腹诽着，鲁煜带着莫北走进了家门。
“奶奶！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厨房里便钻出了一个人影。
“煜煜回来啦。”
就见一位面容富态的老太太笑眯眯地迎了上来。见到莫北，老人家的眼睛唰得一亮，“这位是……”
“我爸的朋友。”
话末，鲁煜顿了顿。似是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够完美，又补了一句：“不过现在是我朋友了。”
“好，好。”
对于小孙子这番奇奇怪怪的介绍，老人家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比预想中更加轻易地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奶奶您好，我叫江莫难。”莫北微微颔首，“实在不好意思，贸然上门拜访也没带什么见面礼。”
“不用客气的莫难哥。”鲁煜抢白道：“是我主动邀请你来的，用不着带礼物。”
一旁，鲁奶奶跟着帮腔，“对对对，我们小煜第一次带朋友回家，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闻言，莫北有些意外地看向鲁煜。
第一次带朋友回家？
周明耀和樊乐难道没来过吗？
鲁煜没能从眼前人匮乏的面部表情中读懂其中的含义，只拉过奶奶悄声询问：“我爸人呢？还没回家吗？”
“没呢。”
提到儿子，鲁奶奶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一天天的，不是往公司和工地跑，就是喜欢往庙里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地方藏了黄金呢。”
忽略了奶奶的吐槽，得知老爸并未回家，鲁煜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好。”
见状，鲁奶奶便猜出了孙子问这问题的用意，“海选又没过？”
闻言，鲁煜张扬蓬松的红发瞬间耷拉了下来。
鲁奶奶拍了拍孙子的手背，“不要紧，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没选中你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孙子这么厉害，将来一定能够遇到慧眼识珠的伯乐的。”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被奶奶这么一安慰，鲁煜顿时满血复活，就见他眼神亮晶晶道：“虽然我没选中，但是这一次莫难哥选上了。”
接着，他便将莫北以一首老歌震惊全场引来节目组主动递出橄榄枝但对方丢了手机没办法跟节目组联系于是自己挺身而出代为帮忙的事说给奶奶听。
鲁煜口才甚好，哄得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
一会儿夸孙子仗义，一会儿夸莫北厉害，还说等节目播出后一定会帮忙投票云云。
在这样一番和乐的场面中，莫北只能顶着一张面部肌肉僵硬的脸，尴尬地点头微笑。
或许是因为害怕挨老爸的骂想拿莫北当挡箭牌，又或许只是单纯好心想要完成节目组的嘱托。和奶奶交代完一切后，鲁煜便开始主动提议让莫北暂住他家。
而向来以小孙子的话唯首是瞻的鲁奶奶便也在对方的怂恿下邀请莫北在家中住下。
莫北本就发愁不知道在何处落脚，如今瞌睡来了送枕头，他自然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
虽然借住在对方家里有身份暴露的风险，但好在持续的时间不长。他只需要撑到节目组联系鲁煜，通知自己去现场录节目即可。
只不过让莫北没想到的是，在鲁家借住的这段时间，生活却并不如他预想的那般平静。
第11章 上节目的时候千万别这么笑
因为家里来客人的缘故，晚上鲁煜的奶奶做了一大桌子菜，席间还一直劝莫北多吃点。
为了让老人家开心，同时也为了不引起祖孙俩的怀疑，莫北只得照单全收。
然而吃了那么多人类的食物，已然失去消化功能的肠胃很容易发生溃烂。因此当天晚上，莫北直接在窗户前晒了一夜的月亮。接下来的两天同样也在吃饭、晒月亮这两件事之间循环往复。
虽然有些负担，但幸运的是莫北先前担心的事并未发生。因为借住在鲁煜家的这两天时间，除了他奶奶，他家的其他成员并未出现。
鲁大叔似乎还在寺庙里清修，除了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有没有回学校上课之外并没有露面。
鲁煜的大哥结婚了，一家三口平时不住在这里。
至于鲁煜的妈妈，眼下正和几个要好的姐妹在外地旅游。
因此，偌大的家中只有祖孙二人。
哦，对了。还有一只烦人的家伙。
“呜……汪！汪汪！”
宽敞的客厅被沙发划分成了楚河汉界。身形高瘦的莫北被堵在墙角，与之相对的斜对角，一只黑色的卷毛泰迪扑腾着小短腿，冲着对面的莫北汪汪直叫。
“快回来！小黑！”
小狗的身后，鲁煜艰难地拖拽着狗绳，想要将它拉走。
也不知道是因为领地意识过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自打莫难哥来家里做客，这两天小黑总是喜欢对着他嚷嚷。刚才甚至还想扑上去咬人。
要不是他阻拦得及时，只怕对方就得去医院打破伤风和狂犬疫苗了。
“小黑，坐下！不准动！”
在鲁奶奶的沉声呵斥下，原本闹腾的小泰迪顿时闭上了嘴，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乖乖坐下。
这让急出了一身冷汗的鲁煜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小黑这小子最听奶奶的话。要不然他还真搞不定它。
控制住小黑后，鲁奶奶转头对鲁煜道：“煜煜，小黑就交给我去遛吧，你陪莫难说说话。”
鲁煜感激地朝奶奶看了一眼，连忙把这只闹腾的小泰迪抱起塞到对方怀里。
待一人一狗离开，他满脸歉疚道：“不好意思啊莫难哥，刚才吓到你了吧？”
明明是自己主动邀请人家来家里做客的，结果现在他家的狗却对人做出这样攻击性的举动，搞得他现在非常不好意思。
顶着一张神经坏死的僵尸脸，莫北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还好。”
鲁煜挠了挠头，开始尝试着努力挽回自家爱犬的形象——
“可能是因为家里突然来客人所以不太习惯，小黑以前不是这样的。”
莫北点点头，“能理解。”
有传言狗狗的眼睛能够看到许多人类看不到的东西，而他现在是僵尸，小黑对他产生警惕反应也是正常现象。
更何况小黑还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狗，传闻中五黑犬能够镇宅辟邪。哪怕小黑是进口品种不是什么中华田园犬，但就刚才的表现来看，只要是黑狗效果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鲁煜并不知道莫北心中的小九九，面对眼前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脸色，他的心中不由浮现出了一丝敬佩。
不得不说，莫难哥的胆子确实大。刚才小黑差点都要咬人了，可他竟然一点都不带怕的。这让他准备了满肚子的话语一时间毫无用武之地。
但他哪里知道，表面上无比镇定的莫北其实完全不如外在表现得那样淡然。
刚才他之所以没有什么大动作纯粹是因为拜僵尸特殊的体质所赐。由于这两天晒月亮储存的能量几乎都用来修复腐烂的胃了，再加上没有舞台聚光灯的加持，使得他的身躯根本不如夜晚那般灵活，没办法想跑就跑，想跳就跳。
莫北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在鲁煜家住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变成小黑的磨牙棒。
想着，他便问鲁煜：“节目组那边还没有发消息联系你么？”
“海选结束才过去几天，应该没那么快吧……”
鲁煜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就在这时微信页面突然弹出了一则新信息。
点开一看，竟然是节目组导演发来的消息！
[录制时间已经定好了，就在这个月21号，地点还是之前说的星月影视园。初评级舞台录制完成后会给选手分配宿舍。]
[由于节目录制期间是全封闭式的，所以到时候还请准备好换洗衣物和基本的生活物资。]
[其他具体事项如下表——《少年计划》节目录制流程.pdf]
念完了卓导发来的信息，鲁煜忍不住惊呼——
“21号？那不就是大后天吗？这也太赶了吧！”
与鲁煜的担忧不同，得知消息后的莫北只觉得松了口气。
还好，大后天就开始录制节目了。只希望录制节目的园区内没有狗子。要不然闹出点什么事，以那里人多眼杂的情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鲁煜并不知道他家的小黑给莫北带来了强烈的心理阴影，闻讯只关切地询问对方——
“21号就要录节目了，加上今天你也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准备舞台，来得及吗？”
见莫北一脸高冷地点点头，鲁煜内心对他的崇敬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瞧瞧，什么叫做实力？这就是实力！
就像真正的学霸从来不考前突击，因为平时就已经将知识刻在了脑子里。
心中敬佩着，鲁煜突然一拍脑袋，“对了莫难哥，你电话卡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补办吧？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去？”
莫北：“……”
糟糕，光顾着把节目组糊弄过去，这个谎还没来得及圆。
眼见着鲁煜就要拉他出门，莫北忙不迭道：“像这种封闭式的节目一般不会允许选手使用手机，所以即便补办了电话卡也用不上。”
“是这样吗？”
鲁煜从来没有参加过综艺节目的录制，所以并不清楚其中的规矩。但见莫北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他便信以为真。
“可如果不能带手机的话那咱们今后该怎么联系啊？”
莫北想了想，道：“虽然不能使用手机，但节目组应该会安排选手给家人朋友打电话的环节。要不你留一个号码给我，等到那时候我再联系你。”
鲁煜想了想，点点头：“那也行。”
说着，他一脸企盼地看过来，“你可一定要联系我啊！”
和刚认识时的欠揍相比，如今的鲁煜态度要变得柔软许多。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三四天的时间，但他却对莫北越发亲近。
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惨杂着对其实力的崇拜。毕竟人的本质都是慕强的，这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当鲁煜掏出一本空白的本子并递了根笔过来的时候，莫北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就见对方咧开嘴笑容讨好，“那啥。哥，签个名呗。”
见莫北有些莫名，鲁煜便解释道：“咱也不知道你这一去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这不得提前做好准备嘛。”
“做准备？”莫北不解，“做什么准备？”
“做好你一炮而红的准备啊！万一你红了，咱这签名是不是可以拿去卖？”
鲁煜一脸“你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呢”的表情。
“……”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把赚钱的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莫北无奈中又有些无语。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我已经想好了，卖签名的钱咱们五五分成。”
“三七。”
“三七也太少了。”鲁煜一脸为难，“四六吧。毕竟这笔和纸的成本都还是我出的呢。而且这客户群体不得我亲自拓展啊！”
“……行吧，四六就四六。”
看眼前少年这讨价还价的架势，莫北突然觉得这小子以后就算当不了艺人，子承父业去做生意应该也大有可为。
心中腹诽着，他接过笔刚在纸上落下一个莫字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差点就签成“莫北”了。
在莫字的前后各补了一个字后，莫北问：“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张？”
“看情况吧。”
鲁煜摩挲着下巴思忖道：“毕竟现在也不知道你的人气如何。”
话末，他又补了一句：“总之不会让你吃亏的。”
见莫北停住不动，鲁煜随即催促：“再多签点呗，后面的纸还有那么多呢。”
看着本子上略显歪扭的字体，莫北不动声色地把本子一合。
“物以稀为贵，签多了就不值钱了。”
闻言，鲁煜恍然大悟。
“有道理啊！”
莫北看着鲁煜将本子当成宝贝一般妥帖收好不由失笑，“你就对我这么自信，相信我一定能红？”
闻言，就见鲁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过来——
“莫难哥，你对你的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莫北轻咳了一声，“就算我长得像莫北也并不代表什么。世界上撞脸明星的人多了去了。”
“那不一样。”
鲁煜一脸正色，“我这人虽然实力不行，选秀也屡败屡战，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哥，你一定能行的。”
鲁煜的话犹如一颗小石子在他的心中砸出了一圈圈涟漪。
重生为僵尸后，他失去了一切。不只是家人和财产，他似乎也丢失了一部分信心。
过去那个在舞台上光彩十足的大明星莫北就像是梦境中的产物。
哪怕他这一次顺利通过了海选，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内心其实是不如过去那般自信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不敢保证即便过了二十年自己依旧还能像过去那样收获到粉丝的喜爱。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变回人类活下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那可怕又充满着未知变数的未来。
但如今，却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相信并告诉他，他一定可以。这其中所带来的感动是莫北无法轻易用言语来形容的。
对上鲁煜认真的目光，他努力地牵扯着嘴角边的肌肉，露出了一抹“微笑”。
“谢谢。我会的。”
盯着莫北的脸看了半晌，鲁煜突然开口：“莫难哥，咱打个商量呗。”
“上节目的时候千万别这么笑。”
“为什么？”莫北不解。
“因为这样笑看起来像个反派。”
害怕打击到对方的自信心，鲁煜忙不迭补充了一句：“你还是不笑的时候最帅。请继续保持着你的高冷人设吧。相信一定会有很多粉丝是吃这一挂的。”
莫北：“……”
虽然有些无语，但莫北到底还是把鲁煜的这番话给听了进去。
节目录制的当天正好是星期天，顶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冰山脸，莫北在鲁煜和他奶奶的陪同下，拎着一袋祖孙二人资助的行李来到了星月影视园。
正当他准备跟着负责接引参赛选手的工作人员离开之际，鲁煜突然叫住了他。
就在莫北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时，却见对方掏出了手机打开自拍模式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咔嚓——”
“好了。”
将照片保存进相册，鲁煜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见莫北不解，鲁煜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低声解释：“我总得留个咱俩认识的证据吧。要不然还怎么卖签名？”
“……”
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莫北点点头正要离开，却见鲁奶奶也掏出了手机，“那也和我拍一张吧。说不定等下次见面，莫难就成大明星了呢！到那时我就可以拿着照片跟其他人炫耀了。”
对上老人家促狭的笑容，莫北失笑着点点头。
和祖孙二人依次合完影后，莫北这才正式踏入到他未来的战场。
星月影视园是华夏最大的电视综艺节目制作的特色产业园区。自打20年前投入建设以来到如今已经扩展到了百万平方米。
该影视园不仅与全国近百家省市电视台签约合作，同时也与国内外几大视频网络平台签署了合作协议。
而《少年计划》这档节目的出品方菠萝视频正是星月影视园合作的线上媒体之一。因此很多菠萝视频的热门网络综艺均在这里录制。
园区内除了设置了各种规格的中大型演播室和办公区外，还配置了专业的录音棚、化妆间、会议室、剪辑室以及客房等相关配套设施。不论是新闻综艺节目的制作还是大型文娱活动都可以在这里完成。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莫北来到了节目的录制现场。
菠萝视频财大气粗，为了容纳下100名参赛选手和近百名工作人员，《少年计划》节目组直接租用了园区最大的一个影棚。
莫北抵达的时候参赛选手已经来了一大半。此时距离正式录制还有一个小时，大多数人都还在后台化妆待机，只有一小部分人坐在演播厅里提前适应环境。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莫北穿过后台长长的走廊，随后一个非常具有未来感的演播厅由此映入眼帘。
像是宇宙飞船的船舱，整个演播厅都被一种冰冷又耀眼的银白色所包围。
只见偌大的场地中央搭建了一块直径约为20米的圆形舞台。舞台的正对面一块巨型高清显示屏占据了整面墙，不论是选手还是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舞台的背面则是熟悉的选手座位。与莫北熟知的上小下大的金字塔型排位不同，整个场地的座次安排看起来像一个圆形。
而导师的座位就在选手座位的前面。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圆形的，桌面上还贴着节目的LOGO。
舞台两侧还安装了数不清的小屏幕，每一个屏幕似乎对应着一位选手的机位。
如此奢侈的投入让莫北不由感慨：现在的选秀节目竟然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演播厅的规格可比自己当年参加海外选秀时见到的那个高多了。
正在调度现场工作的卓言斌一回头便看到了角落里那道熟悉的瘦高身影。
见状，他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时隔数日他还是没有拿到江莫难的联系方式，但好在人最终还是来了。
然而下一秒当他看见对方的穿着打扮后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与海选时不同，这一次对方没有穿着那件老气的藏蓝色POLO衫和皱皱巴巴的牛仔裤，而是穿了一件简单宽大的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配上一双白色的板鞋就显得十分清爽帅气。乍一看像极了校园文里被女主暗恋的高冷白月光学长。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卓言斌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生确实自带吸引人的特质，即便穿得如此简单也依然十分醒目。
可是好看归好看，但作为上台表演的服装就显得太素了些。
到底是自己看中的好苗子，导演不自觉地想要提点两句：“初评级舞台很重要。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评委嘉宾对你的印象，同时也关系到观众对于选手的第一印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部分参赛选手都会卯足了劲儿捯饬自己。不仅是衣服鞋子，同时也要保证首饰妆容发型全部达到最完美状态。
导演说的这些，莫北自然知道。只可惜现实情况不允许。如今就连身上这套衣服都还是鲁煜借给他的。
原因无他，在得知莫北准备穿着来时那身中老年套装参加比赛后，不仅是鲁煜，就连鲁奶奶也看不下去了。
祖孙俩翻遍了衣柜，硬生生的找出了几件鲁煜不常穿的新衣服塞给了莫北，硬要他穿上。
顺带一提，这一套衣服还是鲁煜奶奶在他初三时给买的。当时刻意买大了两号为的就是等他高中长个后穿。没曾想后来鲁煜的个子竟然一直没怎么长。于是这套压箱底的运动套装最终便给了莫北。
导演自然不会知道背后这些不为人所知的缘由，眼见着距离正式开录还有一段时间，卓言斌叫来了化妆师，让她给莫北简单收拾一下造型。
从大清早开始苏溪就跟着化妆组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得空坐下结果又被导演叫过来给一名新来的选手化妆。
化了一上午的妆，即便化妆的对象都是各式各样的帅哥，累麻了的苏溪也还是不免生出了作为牛马的怨气。
然而，她的怨念在看到“罪魁祸首”的那一刻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卧槽……这也太像了吧！”
对上这张和莫北相似度极高的脸，苏溪顿时看直了眼。
见她露出这样的反应，一旁的卓言斌不由笑道：“你也觉得像吧？当时我们几个在海选现场见到他后都惊呆了。”
回过神，苏溪咳嗽了一声，正色打量起莫北。
“你想怎么弄？”
莫北闻言一愣，“我还能提意见么？”
他还以为导演把化妆师叫来是想让她自己自由发挥呢。
“当然。”苏溪点点头，“这毕竟是你的舞台，想要呈现出什么样的舞台形象得你自己做决定。我们的工作只是辅助。”
莫北想了想，道：“那就做得街头嘻哈一点吧。这一次我表演的曲目是hip-hop风格的。首饰不需要太多，不然不方便跳舞。”
苏溪没有多想，了解了对方的需求后便开始动手操作。
反观卓言斌在得知这一次江莫难要表演hip-hop风格的曲子后倒是显得极其意外。
毕竟对方在海选时选择的是站桩独唱，唱的还是《无畏》这种励志风格的慢歌。结果现在初舞台评级却要表演嘻哈风格的唱跳，这让人着实惊讶。
“你会跳舞？”
卓言斌忍不住询问。
“学过一点。”
莫北含糊其辞地回答。
毕竟他也不知道以自己现在这副身躯能够将原本的实力发挥出多少。为了不给人造成盲目的期待，他还是说得保守一些吧。
看着镜子里表情甚少，一脸镇定自若的男生，卓言斌点点头，心中愈发肯定对方在海选时藏拙了。
毕竟一般会跳舞的人都是这么谦虚的。
莫北并不知道导演心中的想法，只坐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做造型。
苏溪的手艺很好，只是简单抓了下发型搭配了一点运动元素的配饰，莫北的气质一下子就从校园里的高冷学长变成了街头酷Guy。
做完了造型，苏溪又给莫北补了一遍底妆。因为肤色过白的缘故，现有的最白色号粉底液在他脸上都略显暗沉。
苏溪一边化妆一边打趣道：“你皮肤好白啊，我死了三天恐怕都没你这么白。”
真死了不止三天的莫北听闻完全不敢吱一声，生怕对方发现端倪。
担心被人识破僵尸的身份，出发前他甚至还以节目录制的时候可能会有蚊子为由鲁煜借了一瓶花露水以此来掩盖随时可能会散发的尸臭。
看着对面近在咫尺的脸，莫北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苏溪并未在意莫北的沉默，只当成是对方的性格使然。在给脖子上粉底的时候，她无意间瞟到了他脖颈处青黑色的血管。
不过苏溪并未产生什么联想，只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现在的年轻人生活习惯也太糟糕了，这静脉曲张竟然都扩展到了脖颈的大动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