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霸总:兵王司机别太会宠by五点宵禁

作者:五点宵禁  录入:10-02

“用他最熟悉的情感,最深刻的记忆,去刺激他,让他自己,从内部,撕碎那个牢笼!”
幽灵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兴奋。
“我懂了!”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压抑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立刻联系研究团队。”
李离的声音,恢复了商业帝王般的沉稳与果决。
“把我们的新发现告诉他们。”
“所有的治疗方案,推倒重来!”
“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计划。”
秦彻点点头,立刻操控着电脑。
幽灵也坐回自己的位置,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视频通讯的请求,被瞬间发出。
屏幕上,代表着连接的蓝色光圈,在无声地旋转。
那是希望的颜色。
亦是,吹响反攻号角的,第一声轰鸣。

八个月的时光,足以让嫩芽长成枝干,也足以将人心淬炼成钢。
最高规格会议室,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着这个世界上顶尖的一群大脑。
李离坐在主位,八个月,在他身上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曾经的清冷与脆弱,已被磨砺成锋利的冰刃,那双漂亮的眸子深处,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瘦削依旧,但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上位者压迫感。
幽灵烦躁地转动着战术笔,眼底血丝密布,烟熏妆也难掩其疲惫。
秦彻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滚动着一组外人看来复杂如天书的脑神经活动图谱。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我们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阿尔伯特教授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带着科学家特有的严谨,却难掩一丝压抑的兴奋。
“我们成功分离并解析了魏明植入程肆先生体内的神经毒素,并研发出了一种……‘催化剂’。”
他顿了顿,用词格外谨慎。
“它并非传统解药。”
赵队接过话头,他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复杂的三维分子结构模型。
“这种催化剂,可以暂时性地瓦解毒素对程肆先生神经中枢的绝对封锁,为他创造一个短暂的、可以被外界强烈信息穿透的‘窗口期’。”
“但是,”赵队的声音沉重起来,“这个窗口期非常脆弱,且不可逆。”
“我们需要一个极其强大的‘引子’,一个足以瞬间击穿魏明设下的所有精神壁垒,唤醒程肆先生最深层‘自我’的记忆碎片。”
“如果引子对了,他的自我意识,就有可能借此机会,冲破牢笼,夺回身体的部分控制权。”
“可如果引子选错了,或者刺激强度不够……”
“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他的精神世界会彻底崩溃,永久性地,沦为一具只会执行杀戮和自毁程序的空壳。”
话音落,会议室陷入死寂。
希望,与地狱,被同时摆上了赌桌。
而他们,就是决定下注的赌徒。
“用他和李离在一起的记忆。”
一位年轻的研究员最先开口,声音里透着不忍。
“那些记忆是温暖的,是安全的,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对他精神的二次伤害。”
幽灵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战术笔被她重重砸在桌上。
“温暖?安全?”
“你用棉花糖去砸一堵钢筋混凝土的墙吗?!”
“魏明那个变态在他脑子里建的是一座他妈的军事堡垒!你用几段谈情说爱的记忆去当攻城锤?是想给他挠痒痒吗?!”
秦彻抬起头,冷静地补充道:“幽灵说得对。”
“魏明的精神控制,根植于‘背叛’与‘痛苦’。任何温和的正面情绪,都可能会被防御系统识别、屏蔽,甚至扭曲成新的攻击指令。”
“那用什么?”另一名专家面色惨白地问,“难道要用那些他被折磨的记忆吗?那不是等于亲手把他推下悬崖?!”
幽灵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狂热。
“就要用最痛的!”
“用他最恨的!最怕的!最无法接受的!”
“只有最极致的痛苦,才能激发出最强大的求生欲!只有直面深渊,他才有机会从深渊里爬出来!”
会议室瞬间分化成两派,争吵声此起彼伏。
激烈的争吵,两股风暴般在会议室里疯狂对撞。
风暴中心,李离始终一言不发。
他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程肆平静的睡脸。
他指尖在桌下无意识攥紧,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比谁都清楚,程肆的精神世界,是一片被战火焚烧过的废墟。
在废墟上,再引爆一颗核弹?
他又怎么能。
李离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冰冷指令,瞬间平息所有争吵。
所有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
李离缓缓起身。
沉默。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沉默。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择更安全的方案,李离转过身。
他脸上再无挣扎与犹豫。
那双曾盛满爱意与脆弱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烈火焚烧后的冰冷决绝。
“用伊甸园。”
他平静吐出这三个字。
如同在宣判一场早已注定的死刑。
会议室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场惊天的雪山大爆炸。
那次致命伤害。
程肆人生中,最大、最深的梦魇。
秦彻猛地转动轮椅,声音首次带上急切,“你疯了?!”
“我没疯。”
李离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悸。
“想要杀死盘踞在他心里的那只魔鬼,就必须,把他拖回到那片地狱里。”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凿心,斩断所有犹豫与退路。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病美人。
他是手握屠刀,亲手为爱人剖开胸膛,剔骨疗伤的冷酷君王。
幽灵看着他,画着烟熏妆的眼中先是震惊,随即燃起狂热的认同与激赏。
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妈的,这才像样。”
既然方向已定,剩下的,就是执行。
“不能只是在他脑子里回放。”
李离思维高速运转。
“那不够真实,很容易被他识破,甚至被魏明的程序反利用。”
“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看’一场电影。”
“而是让他,重新‘演’一遍。”
秦彻瞳孔骤缩,瞬间领会李离的意图。
“你是说……场景重现?”
李离指尖轻敲会议桌冰冷桌面。
“我们需要一个足够以假乱真的‘伊甸园’。”
“完全一比一复刻的场景,爆炸的角度,子弹的轨迹,空气里的硝烟味,甚至……”
他停顿,声音冷冽如冰。
“……甚至,一个足够像‘摆渡人’的演员。”
这个计划,堪称疯狂。
这已经不是治疗,这是一场赌上了一切的,浩大的骗局。
一场由他们亲手编织,只为程肆一人上演的,盛大的死亡戏剧。
“我来负责找剧组和导演,还有搭建场景。”
秦彻毫不犹豫地开口,鼎盛资本的财力,足以在三天之内,于任何一片土地上,凭空建起一座“伊甸园”。
“技术层面交给我。”
幽灵指尖已在键盘上跃动。
“灯光、音效、爆炸的模拟数据、全息投影……我保证,真实到让他妈的上帝都分不清真假。”
“我需要龙牙的支援。”
李离目光转向龙牙。
龙牙与身后的赵队对视,没有丝毫犹豫。
“龙焱全体,听候调遣。”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成型。
秦彻,是倾尽所有的制片人,投资人。
幽灵,是掌控一切的特效总监。
而他们所有人,即将用自己的全部,去唤醒那个沉睡的、他们唯一的主角。

现实世界里的七十二小时。
在秦彻不计成本的资本洪流冲刷下,幽灵魔鬼般的技术调度中,龙牙最高级别的军事效率执行里,时间被压缩成失去意义的刻度。
一座一比一复刻的“伊甸园”核心控制室,在市郊一处废弃军用机库内,拔地而起。
它不是简单的布景。
秦彻请来好莱坞最顶级的电影美术指导,每一块金属墙壁的划痕,每条线路管道的走向,甚至空气中高负荷运转设备散发的独特臭氧味,都被精准还原。
幽灵则成了这个“地狱剧场”的神经中枢。
她坐在数十块屏幕环绕的控制台前,烟熏妆的眼睛里,代码瀑布流跳动。
“灯光组注意,B区光线过饱和,降低百分之三。我要末日来临前的压抑,不是T台秀!”
“音效组,把爆炸的次声波频率再调高零点二,我要让他的耳膜,都能回忆起当初的震颤!”
“全息投影准备,‘摆渡人’的生物特征数据导入,确保他笑起来时,左边嘴角上扬的角度,和真人误差不超过千分之一毫米。”
她的指令通过加密频道,冷静而精准地传达到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在自己岗位上,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零件,高速运转。
“老板,都准备好了。”
秦彻推动轮椅,来到李离身边,递上一杯热咖啡。
李离没有接,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下方那个森然的“舞台”。
“已经送来了。”
秦彻的声音也带着紧绷。
合金大门滑开。
几个穿着无菌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移动病床,走了进来。
程肆躺在上面,处于深度镇静的昏睡中。
他睡得很沉,眉头微蹙,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脆弱的阴影。
李离的目光,终于从冰冷的舞台,移到这张他无比熟悉的脸上。
那深不见底的寒意,瞬间被撕开一道裂缝,泄露出无法抑制的心疼。
他走下旋梯,一步一步,来到病床前。
在场所有人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
李离伸出手,冰凉指尖轻抚程肆脸颊。
从眉骨,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道浅浅的疤痕。
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
在程肆失忆后,在他发疯自残后,在他安静睡着后。
却从未有哪次,如此沉重,仿佛一场诀别。
阿尔伯特教授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李先生,这是‘催化剂’。一旦注射,我们只有十五分钟的黄金窗口期。”
“十五分钟后,无论成功与否,毒素都会产生不可逆的抗体反应。届时,任何治疗方案,都将彻底失效。”这是最后的通牒。一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豪赌。
李离收回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蜷缩。
他退后一步,对教授点了点头,声音平静。
“开始吧。”
淡蓝色液体,被推进程肆静脉。
几乎同时,幽灵控制台前,代表程肆脑电波的曲线,剧烈疯狂跳动。
“各单位注意!”
幽灵的声音通过耳麦,传遍全场,“大幕拉起!倒计时,开始!”
剧场内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刺眼红光,骤然亮起!
凄厉警报声,撕裂机库死寂!
墙壁上巨大电子屏幕,一行血红倒计时,飞速跳动。
【05:00】
【04:59】
【04:58】
舞台中央,龙牙已经就位。
他穿着和“摆渡人”一模一样的衣着,身形、姿态,甚至连背影,都与那个魔鬼别无二致。
李离,就站在他的对面。
“我的孩子,”龙牙开口,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苍老、儒雅,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你太让我失望了。”
病床上,程肆眼皮剧烈颤动。
他的大脑深处,那扇被魏明用痛苦和仇恨焊死的牢门,在“催化剂”的强力冲击下,被腐蚀出一个微小的孔洞。
混乱的记忆碎片,挣脱束缚的洪流,咆哮着涌入他的意识。
城堡。爆炸。
李离撕心裂肺的呼喊。
“摆渡人”那张含笑的、慈祥的脸。
“轰——!!!”
震碎耳膜的巨响,在机库内轰然炸开!
舞台一角装置应声“爆炸”,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
强烈声光电刺激,最后一柄重锤,狠狠砸向那扇腐朽的牢门!
程肆猛然睁眼。
最初,是茫然。
他看着头顶闪烁的红色警报灯,闻着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感受着耳边催命般的倒计时。
一切,都如此熟悉。熟悉得仿佛昨日重现。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舞台中央,那个他一生无法摆脱的梦魇——“摆渡人”。
以及,魔鬼面前,
面色惨白却死死盯着他的……李离。
那一瞬间,程肆大脑,仿佛被一道横贯天地的闪电,劈成两半。
一半,是魏明植入的程序,它在尖叫:
【目标出现!威胁等级MAX!清除!清除!】
另一半,是他灵魂最深处,用爱与牺牲烙下的、唯一的本能,它在咆哮:
【李离!危险!保护他!】
两种极致指令,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展开一场惨烈绞杀!
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
他想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眼中茫然、痛苦、挣扎、疯狂,走马灯般切换。
那双失焦的瞳孔,在血色与清明之间,反复拉锯。
直到,他的目光,穿过舞台上迷离的烟雾,和李离那双决绝而担忧的眼睛,死死对上。
就是那一眼。
万千混乱,尘埃落定。
所有被植入的程序,所有被灌输的仇恨,所有被扭曲的记忆,在这一刻,尽数崩塌、粉碎!
只剩下,一个最纯粹、最原始的念头。
那是刻在他骨血里,融入他灵魂中,永远无法被抹除的……唯一的名字。
他脑内风暴,瞬间平息。
那双赤红眼眸,万分之一秒内,褪去血色,恢复夜鹰般令人心悸的清明与锋利。
杀意实质般爆开!
一声沙哑暴怒的嘶吼,惊雷般炸响所有人耳边。
话音未落,挣脱枷锁的猎豹,从病床一跃而起!
他动作快到极致!
身影迅如闪电!
他无视危险,震耳爆炸,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那个胆敢伤害他挚爱之人的……魔鬼!
他凌厉携毁天灭地怒火,直攻龙牙扮演的“摆渡人”。

风暴中心,是极致的死寂与狂暴的交织。
程肆的攻击,没有花哨,招招是千锤百炼、铭刻入骨的杀戮艺术。
快、准、狠。
他是一台被唤醒的完美战争机器。
然而,他那双清澈得令人胆寒的眼睛,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控制台前,幽灵咬紧牙关,指尖悬停在键盘上方,全身肌肉紧绷如弓。
她低声咒骂,声音沙哑。
“这他妈是好了,还是没好?”
眼前的景象,远超所有预料。
魏明植入的程序指令被击碎了,可苏醒的,究竟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夜鹰”,
还是一头只遵循杀戮本能、被仇恨彻底驱动的,
更可怖的野兽?
舞台上,龙牙节节败退。
尽管他已是龙焱部队的顶级战力,但在程肆这股以命搏命、燃尽一切的疯狂攻势下,完全落入下风。
这不是对打,是狩猎——
一头刚从地狱爬出的恶兽,在狩猎。
耳麦里,秦彻的声音炸响,焦灼前所未有,
“他的攻击没有停止,大脑仍处于最高应激状态!他把龙牙当成了真正的敌人!”
“这样下去,龙牙会死!”
秦彻对着麦克风嘶吼。
“脱掉那身衣服!让他看清楚你是谁!”
龙牙一次惊险翻滚躲避后,听到了指令。
他毫不犹豫,在躲闪的间隙,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具,撕开了那身属于“摆渡人”的外套。
露出龙焱部队标志性的黑色作战服,以及那张刚毅、汗湿的脸。
龙牙的吼声雄浑,穿透了爆炸的余音。
“龙翼!你看清楚!”
“我是龙牙!”
程肆的动作,出现了极细微的迟滞。
那个名字,锈蚀的钥匙,强行插入他混乱意识的锁孔,发出刺耳摩擦。
但他燃烧着滔天怒火的躯体,并未停下。
那股毁灭一切的强大惯性,依旧推动着他,拳头再次挥出,直取龙牙要害!
所有人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幽灵的手,已悬停在紧急麻醉气体的红色按钮上方。
计划,失败了。
就在龙牙准备硬抗这一击,
幽灵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按钮,
所有人以为这场豪赌已惨败的瞬间——
程肆的拳头,在距离龙牙鼻尖不足一公分的地方,猛然僵止。
开碑裂石的凌厉劲风,将龙牙额前的黑发吹得猛然倒伏。
程肆高大的身影,一尊瞬间石化的雕塑,维持着即将出击的姿态。
他眼中那滔天的杀意与怒火,迅速退潮。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巨大的困惑,以及一种无法理解的震惊。
他缓缓放下拳头。
他的目光,越过了龙牙,扫过控制台后幽灵惨白的面容,扫过轮椅上秦彻紧绷的神色。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正不顾一切向他跑来的、刻进灵魂深处的那个身影上。
所有人的脸,都那么熟悉。
熟悉,那是记忆深处,活生生走出的面孔。
“我不是……”
程肆的唇瓣微颤,发出了几个破碎的气音。
“……死了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他们……怎么都在?”
短短几个字,却是一道劈开黑夜的天光。
李离狂奔的脚步,猛然止步。
他停在距离程肆三步远的地方,死死盯住他,甚至不敢再靠近分毫,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绝望至极生出的幻觉。
心跳狂野,剧烈撞击胸腔,震得他几乎窒息。
泪水无法抑制,汹涌倾泻,冲破心头堤坝。
他等这句话,等得太久了。
久到跨越生死,熬干血泪。
李离的声音,嘶哑、颤抖,饱含满溢的思念与眷恋。
他再也忍不住,猛然扑上。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死死紧紧,拥入怀中。
怀抱是温热的。
身体是真实的。不再是空洞、无魂、任人摆布的躯壳。
被紧紧抱住的程肆,身体僵硬。
他的大脑,一台刚刚重启、瞬间过载的服务器,无数混乱数据流疯狂滚动、冲撞、融合。
他能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剧烈颤抖,能感觉到自己肩头那片迅速蔓延的滚烫湿意。
这一切,太真实了。
真实得让他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
程肆张了张嘴,喉咙干痛。
“……没死?”
这句带着浓重困惑的疑问,一道清泉,清晰传入李离耳中。
李离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看他,脸上却绽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狂喜的笑容。
他的程肆,真的回来了!
然而,程肆的大脑,显然未能完全消化这巨量信息。
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李离,又看向不远处那些表情复杂的众人。
一种简单、直接、高效的物理验证。
程肆的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了一圈。
最后,精准地锁定在那个画着烟熏妆,一脸“活见鬼”的女人身上。
他记得她。幽灵。很吵,却很可靠的女人。他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程肆的大脑在宕机状态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决定。
他轻轻地,甚至温柔地,推开了还挂在他身上的李离。
然后,迈开长腿,以一种与此刻迷茫表情完全不符的敏捷,悄无声息绕至幽灵身后。
幽灵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上繁杂冗长的数据,未察身后危险。
她感到胳膊被一只手抓住,那手力道沉重,牢不可破。
紧接着,一股钻心剧痛,从手臂内侧最柔嫩的软肉上,轰然炸开!
程肆伸出两指,对准那处,拧了半圈,用尽力气,狠狠掐下。

“啊——!”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分贝高到仿佛能掀翻机库顶棚,瞬间压过了仍在“滋滋”作响的爆炸余音。
那不是恐惧,是极致疼痛与荒谬羞辱点燃的纯粹暴怒,一声震彻机库的咆哮!
幽灵那双画着精致烟熏妆的眼猛然圆睁,布满猩红血丝,难以置信。
她条件反射般,一记蕴含全部怒火与尊严的回旋踢,狠狠踹向身后那个胆大包天的袭击者!腿风凌厉,裹挟杀意。
却踹了个空。
程肆在凌厉劲风袭来的瞬间,已松了手。
他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战果”,身体的战斗本能驱使他,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在幽灵腿风扫到前,已飞速撤出数米之外。
用足以拧掉一块肉的力道,狠狠掐了“魅影”组织最不能惹的女人后,他果断遁走。
整个“地狱剧场”陷入诡异的凝固死寂。
秦彻张了张嘴,轮椅上的手无意识攥紧。
龙牙刚毅的脸庞,肌肉不受控地抽搐一下。
就连方才仍沉浸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哭得一塌糊涂的李离,也忘了流泪,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
全场唯有幽灵胸膛剧烈起伏。
她低头,看着手臂内侧迅速泛红,并以惊人速度发紫的掐痕。疼。真他妈的疼。
“程!肆!”
幽灵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老娘今天不弄死你个王八犊子,老娘就不叫幽灵!”
话音未落,她像头暴怒的母豹,朝着快要跑到舞台边缘的身影,疯狂追去。
一场毫无章法却声势浩大的追逐战,就在这刚上演过“生死时速”的舞台上,突兀展开。
“我操!你他妈疯了是吧!”
“我脑袋里进了多少吨水,才冒着风险救你这么个傻逼玩意儿!”
幽灵边追边骂,压抑八个多月的焦虑、担忧、疲惫,此刻尽数化为最粗鄙的怒火,喷涌而出。
程肆只顾抱头鼠窜,在各种被炸毁的道具和线路间灵活穿梭躲闪,动作敏捷得令人咋舌,全然不似刚从精神崩溃边缘拉回的人。
众人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先是错愕,随即,如释重负的笑意不受控地从每个人眼底、嘴角蔓延开来。
秦彻靠在轮椅上,紧绷数日的神经彻底放松,低声笑出。龙牙无奈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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