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找医生。”
“不要。”
程廷议拒绝，“我不要，先生！你不能丢下我……”
真不是程廷议自制力差，林葑都摸他那个了。
他再没反应，他指定有病了。
林葑凝眸，沉默半晌，“去厕所。”
而后转身朝厕所走去。
VIP病房其实隐私性很好，但是，林葑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程廷议了然。看着林葑去厕所的背影，他腾得起身，脚步轻快跑过去。
他不挑的。
“先生……看、着我。”
别老瞧着它……他……害羞。
林葑掀起眼皮，屋外的夜仿佛浓缩进了他的眼眸里，深不见底。
程廷议窥视着，仿佛看见了那双眸底下隐藏的丝异样……由他挑起的……
这个认知，让程廷议整个人激动了起来。
男人的占有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随之升起深如沟壑的征服欲
……他，想要拥有林葑。
……全部。
他的手温热的……像是着了火，程廷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望向林葑的眼眸仿佛一汪清泉，仔细瞧，倒映着他的身影。
心漏了一拍。
林葑敛眸，手上动作不变，像是未曾感受到那么变化似的，神色认真，仿佛是在工作那般……
第19章 失忆第十九天
半个多小时后，程廷议慢吞吞提起自己的裤子，身旁的林葑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顺着手心而下，带走了手上的污浊。
裤子系好，侧头看去，林葑一举一动都带着别样的色彩。怎么会有人洗手也那么好看呢？
程廷议不语，一味的盯。
“去床上呆着，我去给你找医生。”
手洗干净，林葑关掉水龙头，抽出一张纸，擦着手上的水渍。
程廷议点头，离开前不忘把浴室的窗打开。
他做了坏事。
两人先后离开了厕所，林葑瞧见程廷议安分坐在床上，他才转身去找医生。
这个时间段，值班室应该有人的。
林葑找到值班医生，简单说了情况，医生拿上简单的仪器，跟着林葑去了病房。
程廷议从头到尾都很配合，泛着红的脸，看起来健康红润，他垂眸，很安静。
医生拿出听诊器，放在程廷议胸前，杂乱无序的心跳声顺着器械传来，医生皱眉，看向程廷议，对视上那泛红的皮肤，冷声，“别想杂七杂八的，平复一下心跳。”
心如明镜一般，程廷议被看得透透的。
程廷议：“……”
不是他故意让心脏乱跳，是他压根控制不住。
程廷议不敢回怼，默默吸了一口气，屏弃杂念，心里念起南无阿弥陀佛，以求清心静气。
大致检查了一番，医生开口，“是在受到什么刺激时想起的？当时什么感受？头难受不难受？哪个部位难受？还有想起什么吗？”
程廷议抿唇，压根不敢看林葑，思索一瞬，开口，“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感受的话——像是上帝视角看过去，当时脑袋闷闷的，有些刺痛，具体哪个部位想不起来了，只想起一个场面，那个场面还十分模糊，只能分辨出来是和我男朋友呆在一起。”
医生沉吟一番，道：“看样子恢复记忆刺激源是你男朋友，没事的话，林先生可以多讲讲和程先生的过去，是有利于程先生恢复记忆的。
至于头闷，这是恢复记忆的副作用，明天再拍一个片子，看看瘀血的情况。”
“我是不是可以出院啦？”
程廷议语气上扬，医生话语里的意思是他快要恢复了，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凉凉看了一眼程廷议，打破程廷议的幻想，“明天再拍一个片，我看看情况再说。”
“好嘞！谢谢医生。”
程廷议朝医生礼貌一笑，而后看向林葑，那标准的笑容看向林葑后迅速灿烂起来。
医生：……
检查得差不多了，医生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开口，“你身上的新伤旧伤都不少，身体正脆弱着呢？适当禁欲会更好，这样有利于你伤口的恢复。”
说完，他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丢下一句话，“有事去值班室找我。”
而后，推着小推车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林葑和程廷议两个人，两人沉默着，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良久，林葑动了。
程廷议摸了摸鼻尖，撤回一个傻笑，晃悠悠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程廷议侧身，注视着林葑，有些闲不住了，开口询问，“先生，明天出院后我们直接回家吗？我们买房子了吗？算算我俩在一起五年了，那么我俩是不是已经同居了！”
林葑找出睡衣，“是，能出院就回家。”
算算，程廷议再次住院后，他就开始陪护，除了公司，就是医院。
他竟然没有觉得厌烦。
他如今的耐心可真足啊……林葑有些感慨。
“我们家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大花园，养小狗了吗？离医院远不远？”
程廷议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也没指望林葑挨个回答，他声音不小不大，平躺下望着天花板，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家，有小阳台，有小白毛，有书架……很温馨。
林葑进浴室之前，道：“有大花园，没有狗，离医院远。”
说完，就是门关上的声音。
闻此，程廷议更加期盼了。
半个小时后，林葑出来了。因为今天程廷议太过于闹腾，所以，两人睡得挺早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程廷议身边已经空了。上午的时候，助理又被叫来了。在他的陪同下，程廷议针对性做了些检查，除了身上新旧加在一起的伤，他并没有多大问题。于是，程廷议再次开口询问出院的问题。
医生无奈，“这几天就可以出院。”
当即，程廷议给林葑发过去消息。只不过可能林葑在忙，所以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程廷议把静音调成响铃，然后进入了鸡血状态。
他今天要码字！
一边的助理瞧了瞧程廷议，对方安静地可怕。
不过，这样子省心。
中午，程廷议简简单单吃了米饭配菜，大概在一点左右，他收到了林葑的消息，说是忙，晚上会让李助理把他送回家。
程廷议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知道林葑工作忙，对于这个安排，他只是有点小小的不开心罢了。
下午五点，程廷议出院了。
往日里话唠鬼，安静的不得了，简单询问后，俩人便陷入沉默里。
一直到程廷议别送到别墅，李助理给老板发了消息，便开着车离开了。
别墅里有很多人，目测不下二十个，程廷议走到客厅，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面。
“程少爷，您回来了？”
鉴于程少爷会恃宠而骄，管家这一次恭敬得不行。他弯弯腰，行了个礼。
而这一举动，吓得程廷议连连后退。
不是，也没有告诉他，他男朋友家世显赫到堪比书里英国贵族那般有独特的礼节啊。
“你……”怕自己说错话，程廷议没有问心里的疑问，而是转移话题，“我累了，想要回房休息。”
“小崔，带程少爷回房休息。”
管家一声令下，一个年轻清秀的小年轻走上了前，微笑着同程廷议说，“程少爷，这边。”
随着说话，他抬了抬手示意。
程廷议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余光里看到自己行李被接手，然后点点头。
程廷议被送回房间，走之前，被叫做小崔的男孩子笑着说，“有什么需要程先生可以按一下床边墙上的铃，到时候会有人来的。”
“谢谢。”
“不客气。”
小崔转身离开，走之前把门关上。
看着人离开，程廷议开始晃悠起整个房间。
边走边看，整个房间的布局和自己想象里差的很远，单说是整体颜色——黑白，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活人住过一样。
他以后的口味改变这么多的吗？
程廷议见到了柜子里的衣服，一边简单的可怕，一边精致的可怕，很鲜明的分界线，是不用问人就能看出来的。
他确实和林葑同居了。
只是……这个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住过的样子。
程廷议晃悠了一会，上了床，继续完成自己的万字计划。
不如早上那么有激情，写着写着程廷议就犯困了，在一个句号敲落后，他把手机往边一扔，头往被子里一钻，闭上了眼。
这一睡，一直到傍晚。
程廷议悠悠转醒。
他看了看手机，还有二三十格电量，打开聊天框，他同林葑的聊天停留在对方说要加班。程廷议有些茫然，摸了摸刺手的头，这是回来了没？
程廷议探探身，准备把手机充上电。然而，刚冲上，手里蹦出来了一条消息。
M：魅色二楼包厢2033
紧接着，是一照片，里面的人他十分熟悉，是他的男朋友林葑。
程廷议顿时清醒，放大照片，昏暗的光线里，林葑侧着头同身边的说着什么，两人距离之近仅有几息，仿佛下一秒就能搂在一起来个亲吻。
气得慌。
程廷议咬了咬嘴里的软肉，退了出去，看了看这个人的头像以及备注，特么的什么都没有，他记忆里压根没有。
不过，程廷议已经定性了，对方指定是见不得他和林葑好，别有用心，不然，特么的给个包厢号干什么？真tm以为他会去？！
……好吧，程廷议倒是想要瞧瞧，是谁在挑拨离间！
下了楼，程廷议直接和见过一面的管家说，“有车吗？送我一趟。”
管家微笑，“有的。”
程廷议气势汹汹，坐上了车，他紧握着手心里的手机，一会看看车窗外，一会打开看看林葑来消息没。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屏幕，气得他食指用力戳了戳那一片空白的头像。
等着，我倒是要瞧瞧什么妖魔鬼怪。
不知道有夫之夫不能染指吗？
大概半个小时，司机因为红灯，停在了一个路口。
程廷议抬眸就看到了正前方红绿色交织的大牌匾，心里闷着一股气，也就几步路，索性直接开口，“就在这里吧，我下车。”
说完，直接打开门，嘭得一下把门关上，气势汹汹朝魅色走去。
手机不断在震动，走进去之前，程廷议又看了看。
那个“L”的人也不发消息，全都是照片，一张比一张暧昧。
看起来，林葑像是在背着他寻欢作乐。
“哥哥，是来寻乐趣么？”
不设防，程廷议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人拦住，差一点就要撞个满怀，程廷议慌忙握紧手机，后退一步，稳住身形。
不是，他站着不动都有人来碰瓷吗？
暗紫和暗红灯光交映着，程廷议定睛看去，拦住自己的是一个男孩。白色的衬衣开叉到胸前，露出精致的锁骨。那白溜溜的脸上一边一抹红，眼尾却勾勒出精致的眼线。媚眼如丝，举着快要见底的酒轻轻晃动。
不冷吗？
程廷议疑惑一瞬，还是知道穿衣自由的，于是移开了视线。随后，抬手做出拒绝靠近的动作，不失礼貌说道：“我不是来寻乐的。”
男孩挑眉，兴致勃勃，他挺喜欢这一款的，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挺拔的身材，很大几率上是个活好的。
程廷议微微一笑，“我是来抓奸的。”
男孩不退反进，缓缓勾唇，"那抓完奸呢？"
说着，男孩变戏法似的摸出张纸条，塞进程廷议口袋时故意蹭了蹭他的腰，“哥哥不妨考虑一下我？”
程廷议微微皱眉，他平日里叫哥哥也是这么难评吗？在林葑看来，他是不是在矫揉造作？
低头，同男孩对视上，程廷议回了神。
“不好意思，相比起来丢弃他，我更想要让他认识到错误。”
至于，认识到错误之后呢……程廷议觉得，有错误就要惩罚。
大厅里的DJ音乐恰时转换，嘈杂的背景里，带着独有旋律的音乐尤其抓耳。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
“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灯光明灭间，昏暗的光线里，男孩看到了程廷议眼底的暗芒，侵略性一览无余。那种荷尔蒙上头的臣服欲望，令他无比兴奋。
他暧昧一笑，轻声细语道：“哥哥要是改变主意，随时都能联系我哦。”
说完，眨了眨眼，男孩转身离开。
程廷议并没有开口，只是在人离开后，他扯出了外套里的纸条，眼都不带眨的，朝一边的垃圾桶走去。
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他应该少接触。
他心眼子少，玩不过陌生人的。
而被这么一个小插曲扰乱了节奏，程廷议心里的怒火歇了歇，理智回归，他来得太容易了……仅凭一个都不认识的人发的几张照片，真的太容易被挑拨了。
程廷议踌躇着，视线流转在这个场所。
……有点不太正经的场所。
瞧见了一个略显熟悉的背影，程廷议定睛一看，不远处那人堵着一个人在亲热，举止间，同他要找的人差很多。
……差一点认错。
程廷议有些尴尬，面庞一热，移开了盯着不动的视线。
默默对林葑说了一句对不起，转念一想，他同林葑还是太含蓄了。
瞧瞧瞧，那难舍难分的样子。
不敢多看，程廷议转身就想要离开，然而那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分开了。
不，或许说是被堵在墙上的人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程廷议余光里瞟见，看热闹的心思升起，他再次看了过去，却直直地和对方对视上。那看向他那视线里满是戏谑，以及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令程廷议有片刻的错愕。
似乎……那个人认识自己？
像是为了验证程廷议心理所想的，那个男的越过欲求不满的人，径直朝他走来。
而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程廷议便知道了这人是谁。
“还真的来了呢。”
这八成是给自己发消息的人……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真的不善，看似嘴角带着笑意，说话轻声细语的，实则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成为了实质。
对方的消息确实别有用心。
程廷议有些庆幸，临了踌躇着是否要找过去。
“我不认识你。”
不想多与之纠缠，说完程廷议就要离开。然而，对方满是恶毒的揣测令他停了下来。
“你的命可真大，真幸运呢。”
带着惋惜的话，十分无厘头，但，程廷议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心里一紧，从生理上升起一抹厌恶。
他在排斥这个人。
程廷议驻足，转身直直看向面前的人，“是吗？我也觉得我很幸运。”
能令一个陌生人，亦或者熟悉的人产生敌意，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有对方没有，对方嫉妒、不甘；另一种情况，对方脑子有病，天生和他气场不合。
而后者，他瞧着面前的人怎么感觉怎么不像。
那么……便是第一种。
他一个十八线明星，事业上招不来嫉妒，由此，那便是感情上了……
程廷议是真的不愿意往着方面想，他瞧着面前的人也不是一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幼稚呢？
啧。糟心玩意。
“可是一个人的运气是有限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一直这么幸运呢。”
面前的人脸一下子黑了起来，看向程廷议的视线里多了些嘲讽，在他的观念里，不过是一个山沟里的土鸡，真以为凤凰停留了一瞬他便能拥有凤凰了？太过于不自量力了。
“人确实不可能一直幸运。”
程廷议赞同得点点头，话里有话，丝毫不敛锋芒。
说完，他视线越过面前的人，看向了刚刚还亲在一起的另一个人，笑了笑，“你确定不处理一下你的男朋友吗？他可是一直看着你呢。”
是不是男朋友不重要，说出来就是要恶心面前的人呢。
那个人，乍一看同林葑身形很像，不过，就刚刚吻在一起那劲，现在想想，真令人恶心——无论是面前找替身的，亦或者是刻意扮演林葑的那个人。
“他？男朋友？”
面前的人嗤笑一声，“他和你的性质差不多罢了——一个小玩意。”
直白的话，丝毫没有教养，林葑哪里招惹的神经病啊！
程廷议黑脸，“看起来你的玩意不开心了，哄哄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礼貌什么的对方不配。
远处一直注意着两人动静的人，见程廷议转身离开，随即，几步跑了过来。
艹，还以为被截胡了。
跑到金主身边，捏着嗓子喊：“景少爷还继续吗？”
景和睨了身边的人一眼，对方立马闭嘴，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
“你笑得太假了……”
一句话给对方判了死刑，“下次换家医院整容吧，这家医院太劣质了，瞧瞧，你这张脸笑得可真难看。”
“景少爷，你……”
景和把手指抵在男人的嘴上，轻轻蹙眉，“嘘——别用这张脸喊我少爷，乖——”
“阿景，我”
“去找经理，他会给你一笔钱的。”
说完，景和毫不留恋转身，丝毫不留情面，仿佛刚刚的纠缠只是对方的错觉罢了。
轻柔的话，像是在哄人，而转身的刹那，他的眼里便划过了厌恶。
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而愣在原地的人，从茫然变为势在必得。
他这张脸还有救，那么，经理给的安慰费将会是他新的筹码。
另一边，程廷议出了魅色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找了一处地方，一眼看去不脏，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选的视野极好，能看到魅色的门口，林葑要是应酬完出来，他一定可以看到的。
然而，一分一秒，时间悄然流逝。
程廷议并没有等到，路上的车也渐渐少了，没有吃晚饭，此刻他饥肠辘辘的。
林葑啊林葑，你再不出来你男朋友就要饿死路边了。
到时候，你就成了鳏夫，你要孤独终老的！
被饿死，好惨啊……
程廷议在心里念叨着，念叨一会，程廷议顶不住了，起身，边掏手机边瞅着找饭店。
然而，最后店没找到不说，程廷议悲催发现手机没电了。
程廷议：……
不带这么玩的吧？
程廷议四十五度仰天，天上只有半块月亮，此外连一颗星星都没有看到。忽而一阵风而过，冷风顺着衣领子往里钻，冻得程廷议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就在程廷议以为自己要露宿街头的时候，一辆车停了下来，在寂静的道路上连按了两下喇叭，惹得程廷议条件反射看了过去。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不，是他程廷议要抓奸的主人公之一，他的男朋友！
程廷议瞧着对方，就是不动，远远看着，眼睛不带眨的，带着浓浓的幽怨，几乎成了实质，唰唰唰得往林葑身上扎。
林葑也不太高兴，就一天没有按时回去，他的金丝雀直接玩消失？
几步的路，走得很漫长，程廷议注意到林葑严肃的表情，明明落在地上的脚步悄无声息，但像是一把大锤，狠狠砸向程廷议的心脏，不免得有些怯弱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硬气，程廷议再林葑快要走到自己面前时，刻意抬了抬胸，十分理直气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要饿死了。”
林葑：“……”
无理取闹此刻十分具象化，林葑咬了咬内唇，声音冷冷的，眼里不带一丝暖意，“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程廷议下意识回复，“没电关机了。”
林葑：“……”
十分无语，这怕不是脑袋被撞傻了吧，他要是不来，是打算露宿街头吗？
那难以言说的眼神被程廷议解码，他就知道，林葑在嫌弃他。
不是，他为什么要跑出来？！
还不是林葑不懂得社交距离！！！
程廷议有些难受，自己饿着不说，自己男朋友一点不知道心疼他，在外面也不知道保持社交距离，难不成不只有七年之痒，还有五年之痒吗？
“你别那样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想同你吵架。”
越说越难受，后面的话，轻而不可闻，林葑无奈。
养人真难，还不如老宅的小菠萝，给个骨头就能摇摇尾巴，乐呵呵跟在身后跑。
“下次手机没电，接个手机给我打电话。”
林葑几步走了过去，如同之前安慰人一样，抬手就是摸程廷议的头。不防，被短发扎了手，心里不免得怀念起以前的软发。
“我不记得你电话……只记得我爷的。”
他爷爷刚开始生病，他爸托人寄回来了一个手机，为了随时能联系。
要他说，什么狗屁的手机都不如人回来看看。什么东西都买，就是不回来……对于他爷爷来说，有个屁的用。
不合时宜，跑了题，心里吐槽起不负责任的双亲。
“……下一次不管去干什么，让司机等着你。”见程廷议态度软下来，林葑果断转移话题，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程廷议睨了一眼林葑，轻哼一声，“可算是想起来了我没吃饭，我还以为你要饿死我。”
“……”
被堵得无话可说，林葑默念，随他去吧，开心就好。
很简单吃了一顿饭，一大碗小馄饨，吃得程廷议十分满足。
他往后一靠，侧头，单手抵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看向一边还在看着手机的人，撇嘴，“为什么不去书房处理工作？”
将他送到卧室的人都跟他介绍了，这个别墅里是有书房的，甚至还有锻炼室，齐全得很。
既然工作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要陪着他？
林葑慢了半拍，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向程廷议，疑惑，“不够吃么？”
程廷议小小的怒了一下，看向林葑的眼里多了些郁闷。
算了，林葑养家辛苦……辛苦个毛线，都要和别人亲在一起了。
企图给自己洗脑，越洗越恼，程廷议嘭得一下，单手拍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桌子是什么狗屁的石材，发出的声音不大，倒是把程廷议的手震得十分疼。
手指条件反射颤了颤。
特么的！今天真的诸事不畅！
林葑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视线辗转在桌上的手和程廷议吃痛的表情上，原本升起来的威怒被好笑代替。
瞧着那手，便笑吟吟开口，“不疼吗？”
程廷议脸一皱，心里吐槽，说的不是废话，怎么不疼？
可开口，程廷议瞬间扬起一抹笑，坚定摇头，“不！我不疼！”
“是吗？”林葑将手机收了起来。
疑问的语气，不见一点疑惑，程廷议只感受到了林葑的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