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作者:可口腩  录入:10-14

“不能走,否则我这辈子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永远恨你……”时渊序紧紧攥住男人的手踝,“你可以一直折磨你自己来救我,可你想过没有,我又何尝不是被你扔在原地那个,湛衾墨,你敢再玩一次消失的戏码——”
可那冰冷苍白的身躯还是消散成血红的光影——时渊序发现自己下一秒握住的是虚空。
“操!!”
时渊序破口大骂,此时只能伸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鲜血涂上了手臂,紧接着,手臂上忽然漾出了一道道暗纹——这是混沌邪教的一种秘法,他曾经以为自己从来不会走到这一步,也从来都是不屑,可一旦一个人想要挽救什么东西,就会像汲取最后一点温暖的小女孩,瞬间划亮所有的火柴!他现在跟那个小女孩完全没有区别。
倾尽所有的燃烧,都不允许他手里最后一丝光消失殆尽,为此赌上性命,赌上一切!
手臂的暗纹渐渐散发出光亮,时渊序忽然听到耳旁呼啸而过嘈杂的人声。
“……是XU教主在呼唤我们么?您有何指示?”
“我说过,我会用最极致的方式替主赎罪,不仅仅是刻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条万咒语……”
“……那个方法太艰难了,甚至可能把您赔进去……”
“那又如何,祂要是从此消失,我也宁愿从世界上消失。”时渊序苦笑道。
他的方式——需要上万个信徒一同为他提供强大的愿力,但代价也极其高昂!
此时时渊序面前忽然出现无数个棱镜似的切面,闪烁都是相似的面容。
这是什么情况?
时渊序一阵晕厥,他没想到这些记载在古籍上的一些秘法竟然成真,除了“血祭”之外,古籍上还有一种横跨时空的“破壁”法——
但是他要的是横跨时间长河,而不是,而不是——
横跨所谓的平行世界!
那些“时渊序”似乎也看到了这副景象,不是陷入惊愕就是手无足措——时渊序瘫倒在原地。
他现在发现自己玩脱了,他本以为这些是他的倒影,可看清楚之后,他一瞬明白过来了。
他对所有这些“他”都印象深刻,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他们各种死状。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是死了吗?”一个身形有些羸弱,又有点不耐烦的混混“时渊序”起了身,手臂上还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他眯着眼凑近破碎的棱镜一看,可霎那间,瞳孔骤然缩小,随即他跌坐在地上,“这踏马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怎么长得那么眼熟?”
时渊序抚额,这位“时渊序”死于在街头跟别人打架斗殴,大概十八岁就死翘翘了,看着年轻早逝却又青涩的他如今还如此懵懂地不知所措,他心里竟然生出莫名的怜悯。
“我要召集一堆人提供愿力救我在乎的人,但是不是你们。”时渊序愤恨地想骂自己果然翻车了,古籍的秘法并不是一般人能习得,甚至上次“血祭”也是廷达再三纠正他习来的,而这个“破壁之法”本来不过是为了突破时空瓶颈召集更多邪神信徒,谁知道……
谁知道竟然是召唤不同平行世界的他,还是惨不忍睹的被他见证过死状的各种各样的时渊序。
“我很遗憾,你们走得很早,这样吧,你们还有什么未尽的遗愿,我尽可能——”
“喂,”此时一个冷漠的男人用机械臂叩了叩这个棱镜,“这样好玩么?把所有人叫过来就为了满足你的圣母愿望,呵,还顶着跟我同一张脸,说实话,你是个废物,竟然还要依靠别人让帮你救你在乎的人,不觉得羞耻?”
时渊序被这么桀骜的声音激得直接怒意横生,结果他回过头,就蓦然僵立在那了。
这是那个之前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和监察司、审判司同归于尽,甚至用佯装成一场烟花的上千斤炸弹炸掉看台,被下属甚至当成精神图腾纹在手臂上,从十四岁就混地下世界,那个凶狠冷厉的——
四爷相当有男人味,肌肉线条是满满的荷尔蒙,脸颊上还一条刀疤,那条机械臂不但不显得本人怪异,还增添了几分铁血味,霸气又嚣张。时渊序目光横过去的时候,有种暗暗较劲的感觉。
这是活得最久的一个他,却也英年早逝。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是你现在召集力量会不会有些迟了,你早先不知道他怎么对你,背后怎么对你,就凭你主观臆断认为他锱铢必较,如今一切都回头不了,你再召集力量,有意思?”四爷哂笑,“怪你头脑简单。”
“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做好了准备。”时渊序发现这个刺头果真是让人恼火,但是他又被戳中痛楚,“你当时自己冒进炸看台的时候,还不是压根没把别人怎么对你放眼里?”
“你怎么知道我炸看台,你看过?”“四爷”的眼皮微微掀起,带着几分愠怒,可他又玩味,“你个冒牌货顶着我的脸就算了,老子怎么死你都看得清清楚楚?”
“操!”时渊序原地大骂一声,“我他妈就是你!那个背后的人就是我在乎的人,我要救的人,没时间跟你扯皮!”
四爷此时狠狠顿了顿,更是凑近破碎的棱镜前睨着他,“那你太没种,我不想认。”
“各位,我没有时间解释太多,你们细想,自己有没有感觉过自己是被谁暗中保护的,有没有感觉到再如何痛苦,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为你们庇佑……”时渊序没心情跟另一个自己杠,他此时只能破罐子破摔,这种秘法存在时间限制,一旦用了只能十年用一次,如今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考虑得到!”先是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混混的“时渊序”不耐地说道,“你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顶着跟我同样的一张脸,我可以很肯定告诉你,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打拼!”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是什么人?”另一个“时渊序”则是一脸懵懂的模样,看上去还是怯生生的十六十七岁,而且他手上还沾着泥土和花瓣,就像是一个园艺师似的,随即他瞪圆了眼睛,“你是说……有人暗中保护我?”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我是遇到鬼了么?”还有个小小的时渊序,也瞪着一双猫儿眼,手无足措道,“哥哥,你怎么长得有点像我?”
时渊序看到这么多个自己,如果不是情急之下,他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因为哪怕明明都是他自己,可彼此之间的经历和遭遇截然不同,甚至性格也塑造得截然不同。
贫民窟鬼混的,被当成变态买家金丝雀圈养的,被作为实验室小白鼠的,被神庭早早收容作为秩序之神容器的,还有长年累月待在孤儿院可怜兮兮的……还有一个毛乎乎的雪白小绒球手无足措地站在原地。
那些时渊序们看到彼此,也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是你把我们叫到这的吗?你到底为什么要顶着我的脸,其他人为什么也这样……”
“见鬼了!现在是闹鬼了吗?我怎么看到那么多个我在这里,额,我长大竟然这么凶吗。”
那些时渊序看见中央的时渊序,察觉到这是罪魁祸首,纷纷转移焦点。
“你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你浑身上下如今被咬得破破烂烂的究竟是谁干的,还有,你是谁?……”
“……你们不会都叫‘时渊序’吧,还怪有趣的,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濒危族群,没想到还是个有人格分裂的。”
时渊序本以为自己一向是惜字如金懒得说废话的酷哥,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时渊序一起说话那就跟赶集似的,吵得要死。
“该不会是冒牌货?”
“那你们其他人呢,为什么也长同一张脸,不对,果然还是中间这个家伙最可疑了!”
他索性厉声怒喝了一声,“我踏马究竟是时渊序,我会害我自己?”
那些家伙们忽然安静了,因为时渊序掏出了口袋里的马口铁盒。
“从来到帝国联盟开始,应该都有人对你们说过,你们天生血糖低容易昏倒,所以随时随地带点糖在路上吃。”
“这个,你们应该也有吧?”
其他时渊序们也下意识地拿出了马口铁盒,生锈的,贴满超级英雄贴纸的,上面贴着标签的,被捶打压扁的……
可笑至极,他们竟然都有这个马口铁盒!原来他们的命运早就在某一个点上有了重合。
“算了,你要对我们说什么?退一万步就算你是我,又有什么好说的?我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更没兴趣听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有个时渊序不耐烦道,“你救谁,关我什么事?”
“如果你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人,你会为他做什么?”时渊序忽然轻声问道,“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他在你身边,在你甚至不想活下去的时候,是那个人给了你寄托——”
“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留住那个人。”那个时渊序斩钉截铁地说,“只是你这么开口很奇怪——你该不会想说我们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人吧。”
“没错。”时渊序说道,“我已经见到祂了。”
“你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们可没那么好的运气……”
“不是特殊,对方不是凡人,能和现在的我一样,看到你们所有人。”
很多时渊序顿然惊住了,似乎他们有的一个共识就是家园毁灭,亲人逝去,他们就再也没有能够肆无忌惮倚靠的对象,可眼前这个跟他们本人别无二致的人,却如此笃定。
“你们应该知道祂的存在才对。”时渊序轻轻地说,“那个不可说之神。”
“我换个问法——你们,都向深渊许过愿了吧?”
“你在逗我?”小混混时渊序扬眉,“我不信鬼神,毕竟没人能帮得了我。”
“我也不信。”那头还是个小时渊序,猫儿眼里面有几分愤懑,“哥哥你叫我们来这就是为了这个?”
“谁闲得蛋疼会往深渊许愿,傻子才干的事。”四爷更是过分,一边叼着根烟,棱角分明的脸被烟雾浸透,“如果不是你跟我顶着同一张脸,我只能尊称你为神棍。”
“啊,是啊。”时渊序啧道,此时他故意假装自己是这里面最沉稳淡定的,虽然跟自己装X属实是闲得蛋疼,但是看着远处四爷投来十分不友善的眼神,他内心就这么狂傲了几分,一边跟老大哥似的淡然说,“可惜我正是发动作为教主的愿力,才把你们都召集在了一起。”
“你们真不信神?”
此时时渊序露出手臂上的那个痕迹,那是所有混沌信徒一旦触发信仰之力会出现的黑色图腾。
所有人骤然一顿,连四爷都微微滞了。
原来除了那个马口铁盒,他们彼此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信了同一个存在!
作者有话说:所有平行世界的时渊序——都一样嘴硬
(感谢我基友给这一章起名《绒球侠之平行宇宙》)
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宝子们,如果担心追更太辛苦可以一次性读完虽然作者可以冻死,但是毕竟是感情流
别担心后面还有炸裂的地方,以及后面还有一章边限内容(非常带劲)请移步到外太空查看(嗷嗷嗷有空我也把内容都放上去太久没更新了)

“……”
四爷手指缝里的烟掉了,抖落的烟灰还烫了他一手,只是他还是蹙了蹙眉,“我不信神。”
“是是是,你不信神。”时渊序知道此人比自己还狠厉还威武霸气,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换了多少个世界,他那死倔的本性绝对与生俱来,甚至给了个台阶下,“我也没说所有人都信祂,你急着反驳做什么?”
四爷此时缚着手重重地碾了碾地上的烟,身上笼罩的那种凶戾的气息更浓了,时渊序也故作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所有时渊序当中就他们俩最看不上彼此,两个人也是最强壮的两个,就这么对着看着彼此,仿佛中门对狙,四爷最后冷哼了声,就偏过头不理他了。
时渊序哂笑,忽然觉得逗一个更轴更倔的自己还挺有趣,此时他面前是无数个透着不同自己的棱镜,另一侧站着的无疑是各种各样的时渊序,有的乖乖站着等待听候发落的小白兔似的,有的年纪还很小,有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就那么傻愣在原地,但是他们都说了很多话,“关键是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记得我死了很久这里到底是哪里,站在中间的这位,是你把我们带过来的吧?”“哈啊哈,真有趣,我真的不是疯了?我还看到儿童版的自己,你们是我孪生兄弟么……”
时渊序叹了声气,这一定特么是他出生以来最抽象的一件事——上百个甚至上千个不同类型的时渊序隔着棱镜彼此争吵聊天插科打诨还有的瞪着自己,关键是每个人一句话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挑重点问,不急。”时渊序说道,“至少你们可以确定一点,我就是你们,没必要害人,我一开始用秘法是召集所有祂的信徒,没想到把你们叫过来了。还有,我很抱歉,我们英年早逝,有太多坎坷,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打扰你们——”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偿还得了。”随即他苦笑了笑,看着不同版本的自己,忽然声音沙哑了几分,“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只能靠自己,而你们就是我最好的依靠。”
“你把我们召集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此时一个抱着小兔子玩偶的小时渊序无辜地眨眨眼,“其实我倒不介意,因为哥哥我其实早早就病死了,最后一次见到人的时候还有人不小心拔了我的呼吸管,能看到我竟然可以安然无事地长大成你这样,我很欣慰,像个了不起的糙汉。”
算了,时渊序心想自己没什么资格反驳,他甚至想摸摸这个小鬼头,甚至抱着他,然后低语说道,“倘若我跟你之间,只不过差一个背后的人,你会怎么想呢?”
只是一切没有如果,又或者,就像男人许多次亲眼见证他的死去一样,这个世界的他或许一开始也本该死去。
他站在这,就像是世界之外的奇迹。
此时时渊序目光向前,他想到秩序之神那老贼每次看到自己那副咬牙切齿的神情,更明白男人在赌桌上的“作弊”意味着什么。
想必代价高昂。
想必……代价甚至能掀翻一个世界。
此时他那视线更是笃定了许多。
“我要让祂重回神坛。”
“……”其他时渊序面面相觑,“你说什么?我们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况且,祂为什么需要我们……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时渊序苦涩地笑。
“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普通人,只是我跟你们不一样,童年的时候我有一个在乎我的监护人,祂还是我变身期的主人,成为我的私人医生……如今,是我的爱人。”
“我很多次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值得,一直逃避,一直害怕,我不敢相信,我信仰的存在会真的选中了我。”
“所以,我说我自己从未信神。”
“等到我终于能面对我的内心,可我又将要失去祂了——”
甚至连小时渊序都怔怔然的,“哥哥……你说的监护人该不会是——”
“……”四爷十分不悦地看了过来,“你?救一个神?你跟祂之前又是什么关系?该不会你之前说的背后的人,就是祂吧?你的监护人,难道也是祂?”
“没错,是祂。”
这位凶悍的江湖老大哥人称“四爷”的时渊序,此时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哦,我想起来了,放烟花前几天有人一直干扰我不让我冒险,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最爱的人?”
“是又如何?”
“笑话,他是神,你怎么知道他给你看到的那些回忆不是他捏造出来的,为了让你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祭给他,他大可以伪装自己差点陨灭,伪装自己机关算尽。更何况,你如今不是还被关在祂的世界里么?”四爷插着兜靠近了棱镜几分,“你还是太嫩,刚才你就应该杀掉祂的。”
“他坏得透顶,但是是真是假我自己清楚。”时渊序此时神色一敛,“你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是什么么?就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乎自己所以可以心安理得地欠着,所以可以随便把自己的命豁出去,所以可以一条路走到黑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停停停,小样,我没心思跟你吵。”四爷蹙着眉,虽然他语气还是挑衅的,但是似乎又被戳中了痛处,“但我说一句话,我们都死透了,更何况,他对你最好,他是你的救世主,不是我们的,我们凭什么救祂?”
“你拎不清是不是,倘若你不冒险不作死祂也能救得了你。”
“傻子时渊序,你还不明白吗,那男人遍历完所有平行世界排除掉我们所有死去的可能,才换来一个刚刚好能活下去的你,换而言之,我们是你存活的垫脚石。”
“你的意思是,祂也会消失么,像我们的家园和族人一样……”小时渊序怔怔然的,就像是刚尝到了糖却又没糖吃的可怜巴巴的小孩,“可我还没等到祂,我甚至都没亲眼见过祂,我该怎么做?”
“喂,小鬼,他说什么你就信,你为什么不信其他的时渊序?谁知道他现在把我们叫到这不是别的原因。”
此时一个炸毛时渊序说道,从外形来看这个时渊序就相当叛逆,头发竟然是直接剃成了平头,手臂上还有大面积的纹身,“看来你事到如今还不够坚强,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信仰上,听好了,时渊序,神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才是真的,就算真的有,祂们凭什么对我们好?”
时渊序啧了一声,看来刺头时渊序要对付的就不止一个。
“那么,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炸毛时渊序粗声粗气地也哼了声,臭屁程度和他本人不相上下,“什么赌?”
“赌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一个人在为你殚精竭虑,竭尽一切可能性只为了救你。”
那时渊序竟然是可笑的嗤了一声,“……我说过了,我从头到尾只指望的是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很好,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那就连这个可能性都丝毫没有了,你做得到么——时渊序。”
炸毛时渊序一顿。
呼唤的是所有人的名字,可终究叩在了他心里。
此时时渊序那双下垂眼直直地看向那一双下垂眼,一字一句地开口说,“你们能做到自己从头到尾,从生到死都只靠自己一个人么?你们能做到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为你兜底,自己为自己负责,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不牵连任何人么?你们能做到从来没有保护一个人,守护一个人,让一个人陪伴你终生的执念?”
炸毛时渊序此时竟然语噎了,“你这家伙是看不起我么……你是说我没办法自理……”
“错了,是你没办法做到只靠自己就能活下去。”时渊序淡淡地说,“我不是说你做不到,而是一个人活下去……仅仅只需要一丝光,可倘若连这么一丝光都消逝了,活在这世上,不就跟行尸走肉一样了么?”
“再也没有你用尽一切力气守护的存在,再也没有人……留在原地等你……时渊序,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么?”
可此时炸毛时渊序沉默了,半晌,竟然抬起的是一双泪眼。
“可我从来都不指望……有人会这么对我。”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我也不敢期待……会不会有人……在乎我。”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那么一天,能寻找到我自己的光。”炸毛时渊序最后像是感觉有几分丢脸似的,狠狠用手臂揩走自己的眼泪,“我总是觉得……我好像到最后也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
棱镜倒映的光下,大男孩显得更加落魄憔悴。
可时渊序走上了前,此时棱镜竟然破碎了出了裂缝,其他的映出不同世界的他的镜面也接二连三地破碎着。
此时忽然间,迎上大男孩的是一个热烈的怀抱,穿过冰冷的破碎的棱镜的豁口。
大男孩瞳孔骤然一缩。
“你不会的。”
时渊序抱着另一个自己轻声说。
“我们能活着本身,本就是祂与命运的对赌。”
“或许你们死得早,但是我们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有可能是祂争取的——”他随即说,“因为按照‘秩序’,我们本不应该存在!”
本不应该存在。
所有的时渊序都凛然一惊。
所有的时渊序都僵住了呼吸。
所有的时渊序甚至眼神都震颤了,像是连带着灵魂和心脏都颤了几颤。
此时破碎的棱镜之后,他们忽然感到无数命运的丝线穿过他们身边,甚至还能看到那些破碎的,陌生的片段!
是一个身影坐在命运赌桌前,向荷官开口,“在你当初夺走他的家园的时候,我就已经注视着他。”
男人的面庞看不清,可那磁沉却清冷的嗓音,就像是丝丝入扣地拨动人心底的弦。
还有无数次他死去的画面,却又同时出现一个莫名的身影在后头,拂去躯体不甘的视线,为躯体盖上白布,甚至目送着躯体被安置妥帖,一一下葬。
可更多的是一颗又一颗金色的子弹被拦截,男人轻声说,“我这人,不信命。”
那些意义不明的画面,渐渐变成了一条光河,将所有不得不服从命运的焦躁和不甘、愤怒、绝望都冲刷干净,瞬间熨烫妥帖所有惴惴不安的心,填补那长年累月被风吹雨打的创口。
“难道这就是……”其他时渊序怔怔地开口。
那些痛苦死去的他——被身后的一双眼睛死死地记着,然后在下一个世界作为避开所有不幸的凭证。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就像是永远不能结束的轮回。
“我们活着本身,就是一场对神庭的谋逆。”
“所以,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我都不允许放弃,为了祂,不——”
“为了你们自己。”
“想要看到神庭被颠覆,命运被改写么,想要看到人终有一天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肆无忌惮地在阳光下生长么?想要这世上所有人都得偿所愿,再也没有人会白白遭受早早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苦么?你们明明和我一样,痛恨这一切,痛恨秩序……如果想的话,就要按照我说的做,现在,马上。”
“我是占便宜的那个人,但是倘若我们全都死去,那样祂付出的又有什么意义?你们如今能看到这一切,也是因为我们当中至少还有一个活下去的人,如果全军覆没,你们又怎么知道背后还有另一个人在乎你们,甚至愿意付出一切?不,你们只会抱着不甘和遗憾就这么郁郁而终,这种感觉,我太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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