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作者:可口腩  录入:10-14

女人捂着嘴笑,“可是您既然对小序这么好,不打招呼离开,按照小序的脾气,没准还会记恨着你。”
湛衾墨墨镜下的眼神顿住一瞬,随即,他低笑道,“我倒是希望他牢牢记得我,更好。”
“再不济,我宁愿他记我一辈子。”
淡漠平静的男人,语气忽然间粘稠幽深。
女人顿然一颤,可随即男人笑道,“今天的会话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后续还有其他问题,烦请钟小姐给我的下属发信息,他们一定会回复。”
时渊序怔愣了——这个女人正是后来收养她的钟孜楚。
原来是湛衾墨让钟小姐做他的监护人的,难怪以前他刚见到钟孜楚,对方就如此了解他的脾气和喜好。
甚至是自己巴巴地求着家族里的长老,让自己找这个男人的时候,都是钟孜楚强行说情。
他于是傻乎乎地,就顺理成章地认了这个妈。
又是一幕。
“渊序那场手术可真是惊险啊。”邹家的长老在大堂中议论纷纷,“昨天刚接他回邹家,住院了一个星期就苏醒了,据说好好疗养就没问题。我说这小孩命还真大。”
“可不是嘛,这手术据说本来不让做的,准出人命!手术成功率才5%……你们敢想吗?”
“呵,还不是因为有能人志士牵线搭桥,这才把小序从鬼门关架了过来。那几个医师都是鬼斧神工级别的,能把死人医活!”
结果一部分突然有个长辈猛地插话,“亏咱们家族还投资了不少医药集团,结果就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你们真是心大,把小序直接送上断头台了都不知道!”
原来那是精打细算的邹姨,长眼镜地下冒出精光,“我查了,做手术的是帝国联盟医学界的‘四大奇才’,但实际上又是四大恶人,一个是贩卖器官一个是滥用药物,还有一个有误诊导致病人身亡的黑历史,一个是根本没有医师资格证的闲散野医,邹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这种人给我们家族候选人做手术了?”
“医学界现在名头响的专家哪个没点黑历史,其中一个人还给联盟高官做过私人医生呢,所以他们不还是能行医么,邹姨,做人要灵活。”另一个满不正经的男人,一看就是邹渝,也就是邹文海那个整天只会插科打诨的儿子,他对这些偷鸡摸狗的玩意倒是熟悉得很。
“孙局长之前跟我透露过,这几个人都是医学界的鬼才,化腐朽为神奇的怪才,他们之所以在医学界轰动的原因就在于他们每个人都有救活传说中不可能救活的人的经验,渊序那个手术非常的精巧又复杂,需要了解基因病学的底层原理,同时微创操作又需要极其细致,要我说啊,一般人还真做不了这是手术,顶级名医都不行。他那外甥女前年脑干得了海绵状血管瘤,本来说至少得了个偏瘫,结果就里面一个医生治了,结果三个月后人没事,现在还是马拉松长跑运动员呢。”
“那真是鬼才啊!可是咱咱咱……渊序这场手术就四大奇才全都集齐了?闹呢?这是仙人指路吗,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就是说啊,不是说某高干塞了两百万都得三年后才排上做手术,这是啥情况,四个‘大师’还齐聚一堂给渊序做手术?这种绝顶的运气砸这孩子身上?还是我们邹家烧了高香?”
邹家的长老和长辈和小辈们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恨不得挖个底朝天,奈何就是没人能打探到半点真相。
时渊序骤然心惊——他不知道那场关系到他生死的手术竟然背后有那么多门道,和怪人。
此时他忽然看到那个男人就这么依靠在阴影之中的长椅上,挺括得体的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紧窄的腰身,男人却眼底毫无半点笑意,似乎连斯文有礼也懒得伪装。
“你们想要的我都有,但是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他骨节分明的指就这么拿着几份基因检测报告,“倘若我唯独一次足以尽兴,却因为你们的疏忽丢了人命,你们的邪恶不仅要收归我所有,你们此生此世都要在偿还罪恶中轮回,你们的邪恶要彻底公之于众,你们永远在痛苦中到达不了死亡的尽头,如此才能偿还我。”
“只是我这人不喜欢为难人,”随即男人那妖孽面容却幽淡几分,“你们最好给我最大程度提升手术成功率,如此我们还可谈谈交易。”
前面站着四个肤色不一,气质大相径庭的人,有一个人甚至头发斑白,一只手刚戴着染血的手术手套,眉目凶神恶煞,明显他刚帮某个高干才活-摘-器-官不久,谁知道中途就被劫到这个“湛教授”面前。
这便是医学界四大恶人。
“血菩萨”、“缝尸匠”、“鬼颅医”、“灯枯婆”,绰号一个赛一个的唬人,然而在男人面前,再穷凶极恶的鬼和人都不得不俯首称臣——
湛衾墨抬手,“廷达,说。”
此时廷达欠身,非常恭敬地对“灯枯婆”说。
“竺阿姨,你的女儿被关押在’229号流浪星舰’,那艘星舰的燃料将在下个星期五之前耗尽,到时候星舰的航行路线将会彻底脱离任何科学家和物理学家的估算,可能先坠入福伦卡星球的大南洋,也有直接落入黑洞。我很抱歉,这世界几乎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解救她,在此之前,您所能做的,就是为她祷告,祈求她的星舰能降落在一处能让人安生的星球,当然,星舰自然是从万米以上的高空坠落,坠毁后劫后余生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虽然全世界只有三十例……”
“你们……你们有办法是么,我不能没有小葵啊……”女人顿时悚然地瘫倒在地上,喉咙传来破碎的呜咽,“她这个丫头是为了杀她爸才入狱的,她是为了我……我们母女俩以前就被那个死人渣打得遍体鳞伤,他又吸毒又酗酒,我是被卖到村里的,十九岁就怀了小孩,小葵更加没活过几天好日子……她刚出生就差点被脐带勒死,还是我求村里的一个煮饭婆帮我的,你们知道吗,她还差点被她爸猥亵,当小老婆卖给村里人……等再开三年黑诊所,我就能赎她出来了,给她治病……可是,呜呜呜……造孽啊,造孽啊……凭什么一步错步步错,凭什么厄运专挑苦命人啊……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所以才是黑医……”
她望向阴影尽头坐在椅子上那个作壁上观的,高挺的影子。
湛衾墨微微颔首,“这位女士,我想请你主导接下来的治疗计划。我和你一样,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女人那红了的眼睛怔愣了半晌。
其他人有些恼怒,“凭什么让娘们来做主?她懂个屁,我起码是本硕博连读还是主任医师,还是——”“温医生,你性侵女病人,还有在线上匿名组织发放一万张女病人隐私图的事情就在刚才已经发布在你医院官方的上。”“……我不可能干那种事情。”“你的邪恶在你那个片区是最多的,顺藤摸瓜就知道你干了不少坏事,三天前你还在秘密论坛上分享针孔摄像头的采购链接。”恶鬼下属振振有词。
那男人确实一副狗模人样,他似乎第一次遇到被当场揭穿了人面底下的兽心,梗着脖子说道。
“你们敢威胁我……你们不知道你们得罪的是什么人,我是星球联盟的卫生协会主席,你们现在囚禁和威胁我,等着坐牢,还有你们没有证据……”
“哦?你指已经发到你妻子手机上的那些女性□□照片,里面还包括你侄女的?”
暗处的男人微抬眼,讥讽地勾了勾薄唇。
“啊,忘记说了,你是唯一不必亲自动手的医生,因为我嫌脏。当然,你如果愿意现在砍去你的双手,或许我会勉为其难让你指点一二,你说如何呢,嗯?温医生?”
男人骤然间呼吸变冷,胸口凹陷几分,他失神地跪地,“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妈的不是让我做手术就行吗,很多医药集团都聘请我做代表,我还是大学教授,你们担待不起,他们都会保我,干这种事的人又不止我一个……”
“廷达,他的下属是已经有他的手术治疗方案是么?那也用不上了。”湛衾墨似乎无动于衷似的,“我听说极恶之人接到鬼域的‘永生之地’,可以源源不断产出供众鬼食用的恶念,不如,这位温医生就率先一试。”
他随即抱歉似的,勾魂的眸还带着讥笑,“放心,您不会死去,不但不会死去,还永远能体验各色的美妙,啊,那是永远到达不了死亡彼岸的极乐。”
“你一看就是个疯子,你要怎么折磨我你直说啊!我给你钱……你不也是医生么?你就很清白吗?你敢绑架我,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的人脉迟早能追到你……”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男医生忽然被几个黑衣人直接束缚住手脚,一路拖拽下去,“等等,等等——你们不能杀我,你们会死得很惨……干我这种事的人多了去了,你们抓也抓不完……”
剩下的几个人浑身发着抖,不敢看天不敢看地最不敢看的就是前面那位依然还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男人。
“至于这位Chris刘,首屈一指的医学专家,定期寻找合适的供体来给高干续命,啊,上个月我们听说一个男大学生‘无意间’坠崖,而这位男大学生还是大学生运动会短跑运动冠军,这件事你可否知晓?”男人继续缓缓道,“我听说,你曾经因为《论肝细胞移植后的排异反应》这篇论文而上了星系核心,被评为十佳学者?真是了不起呢,光是有效的病例就足足有八千个,结论也很详细。”
“别说了,别说了……”那个老教授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我这就做,这个手术我这就做……你要什么我都给……”
“只允许成功,不许失败。”男人最后一句,“懂么?”
几个人配合自己的医师团队,都战战兢兢将近跪地,“一定可以的……我们会提前先预演五十次,确保万无一失……”
时渊序心中一颤,他忽然腿脚一软,要半晌才能支撑起身体——
那不告而别的七年,他那场几乎毫无胜算的手术,一切天时地利任何的背后……竟然是这个男人的手笔。
当时他甚至还说——
“你既然那么在乎,就知道你错过的那七年,他可以一直陪我度过难关……你呢……”
“你他妈有在那七年,问过我一句,找过我一次吗?”
“你不配。”
竭尽一切都找不到男人真实身份的真相,那颗悬着的心终究被刺痛了。
“你知不知道我七年……差点死了……我做那个手术,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的成功率,我甚至写好了遗书,不是他陪我日日夜夜,就是钟孜楚和邹若钧,可你呢,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湛衾墨……
这就是你一直不愿意对我开口的一切么?
这就是你所说的——别有所图么?
湛衾墨,你果然心狠。
却是对自己狠。
可我又算是什么——一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傻子,蠢货,白眼狼?
湛衾墨,你告诉我这样有意思吗?
他脸颊收紧,眼眸垂落的是血泪,原来是他甚至愤恨的磕破了自己的额角,砸伤了自己的拳,以至于血交杂着泪流了满脸,最后他声嘶力竭地朝一片虚空吼道,“湛衾墨,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当面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
凭什么那么爱我?
凭什么那么执着?
凭什么要等到这一切都无法回头才能让我知道真相?
你就应该在看到我小小年纪暴毙而亡的时候就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
我又凭什么……
下垂眼流出血泪,他疯了似的像是叫他的名字,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血揉皱捏碎奉上给男人,恨不得连自己的魂魄都一寸寸剥离成碎片补上另一颗心的缺口。
可是他终究没有等到回音。
曾经时渊序以为,先在乎的那个人注定输得一塌糊涂。
“你说过,我们两人注定要有一人放不下,欲壑难填,睁眼的那一瞬就感到无比的晦暗……”
“……湛衾墨,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我在恨那个人,为什么总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而最可笑的是,我在乎的那个人,偏偏又以此为乐。”
终于,他知道了,哪怕注定放不下的偏偏不是他。
他也输了,输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说:感谢宝贝们我回国了,看到这里的我非常感动,你们就是我的精神股东
别担心,结局非常好,反正我风格你们也懂得,暗黑,浓郁,华丽,病态……(省略一万字)

突然间,时渊序面前忽然出现汹涌的,由金色子弹组成的海洋。
他骤然心惊,手轻轻地舀起成千上万颗金色子弹,脑海中猛然间闪现出无数个审判官抬起枪口对准自己的画面!
只是那些画面都是不同的自己,年少就没了一条腿的自己,街边混混的自己,在军队做下层成员的自己,囚禁在病房里的自己…
片段此时支离破碎——大概是整个世界又将被倾覆一次,回忆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震动。
“这难道是——”时渊序望着此时的一片虚空。
下垂眼早已湿透,甚至浸成了疲惫的模样。
他胸口竟然是如此疼痛。
他懂了……他明白了……
这如海洋似的金色子弹海洋,他渐渐察觉出来,这些子弹全是男人一一一一为他挡掉的!
“那七年,主排除了所有世界会出现的可能性,才能安然回到您身边。”
“只是平行世界的您,终究只是死局罢了——只有如今这个世界,是唯一一个机会。”
时渊序蓦然垂眸。
他忽然明白了坐在赌桌旁的湛衾墨,究竟赌的是什么。
“先生不止一次来过赌桌了吧?维诺萨尔,你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还真是令人惊讶啊,我很佩服一个人可以玩一盘毫无胜算的游戏玩那么久,那个孩子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么?”
他声音沙哑地呢喃,“为什么……”
原来一个常年惴惴不安的心灵真的面临真相的那一刻,竟然不是如愿以偿,而是惶恐不安。
渴了已久的孩子,终于面对一个事实,原来他渴望已久的爱,竟然牵连着如此是浩瀚无垠的代价——
“是的,这一切都是……祂不能告诉您的。”
“只是,神与人不能相爱,倘若坦诚了,或许就违背了秩序本身。”
“祂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否决所有,以此才能留下最多的因果,换来与您长久相守。”
“您应该知道的,这世间最伟大的信仰,本就是爱。”
“所以,您只需要勇敢地向祂表达您的爱即可。”
“再也没有……比爱更伟大的信仰了。”
时渊序苦涩地笑道,“我也没有别的能给的了。”
湛衾墨……
倘若你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
就算你已堕落成魔,已经丧失神志,我也有我的方式……
此时,无边的虚空忽然被浓墨吞噬,此时一声冷冷的笑声忽然响起,“啊,不得不说祂掩盖自己本性的手段还挺高超,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呢,只是差一点……就可以骗了小东西,甚至骗了我自己。”
时渊序呼吸骤然一窒。
信仰空间消匿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已经扭曲的,被众鬼之主统领的世界。
此时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撕咬缠绵在自己的身躯之上,让他动弹不得,“你到底是……”
等等,这熟悉的气息,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恶鬼伊格。
可对方的形态此时与湛衾墨别无二致,俊美至妖孽的脸靠近他,却半边是枯骨,他一边讥笑着。
“爱?啊哈哈哈,这原来就是所谓的爱么?还真是虚伪得可笑……愚蠢的小东西,你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一部分,还有另一部分邪恶,黑暗,扭曲,疯狂的回忆可是尽数被他抹杀了呢,他太狡猾,只能让你看到他为你付出的一切……所以你觉得他是个可怜人,要救赎他?呵呵呵……倘若实际上发生的不止这些呢?”
“他想要将你生吞活剥,一起沦落绝望的深渊,将你作为傀儡,作为他的掌心宠,作为他宣泄性-欲-的容器……这些你又知道多少?要爱一个人,不是要爱他的全部么?……呵呵呵……你还真是个小变态……”
此时祂诡谲的黑影将他死死地缠住,“是不是只有无底线的付出,你才会甘心把所有的一切献给祂,可你又知道,祂曾多少次为你杀人,杀了自己的本性,动用私刑……怎么样,既然你早就信了他,那祂所做的一切,你是不是都能尽数原谅呢?”
“祂可是无数次为你打碎了自己又重组了自己,可你呢,你只能看到最完美无缺的湛先生,那个默默地为你付出一切的湛先生,可我——我才是祂的本性。”
黑暗逐渐吞噬了信仰空间,时渊序却被死死缠住不放,他忽然瞳孔缩小成了一个点,只见信仰空间忽然充斥着血腥味、尖叫……
什么冰冷的液体甚至急速地没过自己的咽喉,时渊序定睛一看,猛然间头皮发麻。
这竟然是血,赤红的血,暗红的血,最后汇成了深黑的溪流……
血海中依稀可见雪白的浮尸,深深浅浅地起伏着。
不是一具,而是十具,二十具……上百具……上千具……上万具。
从衣着和打扮和五官面容上,年轻的,衰老的,富贵的,贫穷的,男的,女的……
那个冰冷滑腻的东西竟然是把他扔进房间的伊格,他此时竟然缠着他到那些尸体跟前一一辨认,邪笑着说,“看啊!这几个人,是曾经在黑市上出悬赏令找小绒球的买家,那几个,是伊甸医药集团的员工,还有几个,纯属是主嫌他们碍眼……呵呵……顺便多杀的几个……就因为他们让你不开心了……”
时渊序内心震惊得说不出话,可随即咽喉里却又满满的是苦涩。
湛衾墨……
这些人是为我杀的么……
我要如何……才能偿还这累累的血债?
“一开始杀人呢,还算是有因有果,可最后,祂也疯魔了……平行世界加起来想杀你的人太多了,没准上千万,上亿……全都是因为你是那该死的秩序之神的容器……最后,祂就像得了疑心病似的,疯了,感觉不对劲的,通通也解决算了……”
“哈哈哈……毕竟时间是宝贵的,谁又那么多心思区分好人还是坏人呢……”
“啊……前面还有好些个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一一都捞给你看……”
湛衾墨的脸庞,倾吐的却是疯魔似的话,时渊序忽然看见那些雪白的浮尸就像是忽然有了神志似的,纷纷转过身,睁着死鱼眼似失焦的双眼,像是鱼一样逡巡了过来!
伊格桀桀狂笑,“看啊!他们来找你索命了!!!”
时渊序本来一瞬有些失神,可此时看到那些尸体还长着嘴,嘴里竟然是锋利的尖牙,他便逃命似的游走了。
“就是因为你,我活不到三十岁……我不知道我招惹了那个男人什么,他非要杀我!”
“我仅仅是按照组织来办事,我不知道组织要杀的人是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的性命……”
“你就是他要救的那个人么……你们这些存在跟审判官有什么区别,都是磨刀霍霍向普通人!”
时渊序在血海中没办法挣扎太多,他努力踹开这些食人鱼似的尸体,可踹开了之后还有新的一批的尸体上来要往他撕咬,这下他的手臂和脖颈甚至腿部也莫名其妙地被撕扯了一小块血肉。
“……”他痛得唇角发青,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是罪魁祸首,竟然自暴自弃似的,竟是流着眼泪的哂笑道,“你们一个个排队来,别急,反正我也不会允许自己苟活,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
“你还我们的命!我要狠狠把你咬死……”
“凭什么因为你我的一辈子就这么完结了,就你的命最金贵。”
“还堂堂战将,你要是真的光明磊落会允许自己献祭给恶鬼?简直双标!我们不是好人,他就是了么?”
此时远处忽然一道可怖嶙峋的黑影匍匐在血海上的一叶扁舟上,扁舟上还挂着一盏灯,在血海上晕开一道浅浅的影。
“冲我来就行。”
时渊序眸逐渐深得能映照出起伏的猩红血红。
“不要说他,好么。”
他随即垂落视线——
“你想替他偿还?杀死你都不能让我们如愿,我们要让你们俩生生世世都无间地狱,他可是把起心动念想要杀死你的人都直接消灭了,你猜我们还会不会轻饶你们!”
“你简直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他是杀人魔,变态,人渣,你还感激涕零了?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打着你的旗号滥杀无辜?”
“混沌邪神又能如何?我们化成怨鬼这辈子连神都不能放过!”
“麻烦你们闭嘴。”时渊序此时疲惫得像是一个沧桑的男人,“跟他无关,都怨我。”
哪知道那些食人鱼闹得更凶了,“你还想替他赎罪?开了眼了,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我们杀你就是罪大恶极,他杀我们就是情有可原,难怪你们俩能搞到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人!”
“还以为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可怜人,没想到竟然纵容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鬼横行霸道,呵呵,看来我们杀你本来就是正当之举!”
本来蔫了的狼犬忽然抬起漆黑的瞳,就像是刹那间嗅到了血腥。
“正当之举?”此时时渊序忽然神色一变,从刚才那自暴自弃的颓丧渐渐恢复了几分戾气,他直接从站立的地方拾起一截枯木板,一边冷睨着他们,“幸亏我知道我本来可以怎么死的,不然,我还真差点向你们道歉了。”
“不过你们说对了,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可怜人。”时渊序眉目霎那间阴沉,“你们要是不对我起杀心,就不至于被杀掉成了这里的怨鬼,就不至于让好好一个神陨落甚至堕落成魔,就不至于无数个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哟,现在又挺正义凛然了,我们也是带着命令办事,谁让你是成功的试验品,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道理你不懂?我们又错在哪了?只因为他要你,所以我们就是罪大恶极的人?乖乖,你本来就是个灾星,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身上背负原罪,你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个小拖油瓶么……谁碰你,都得不得好死。”
时渊序听到最后四个字,刹那冷锐的面庞一瞬变得凶戾。
他一脚就踢翻了上来扑咬的食人鱼,那肌肉线条紧绷的手腕直接扼断了食人鱼们的头,此时他抛开所谓的仁慈和愧疚,看见尸体们都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血肉,他也干脆直接大打出手,用了军队里训练的一套格斗术,在血海中翻覆往去,可是尸体是成片的,打完一批还有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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