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即雷劫已经重重地劈了过来,四眼仔惊慌失措地嚎叫,“你们快点去吧,你们引的这些雷劫不劈个十年八年是劈不完的,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也是考了十年才通过圣选来到神庭……我没有杀人放火过,我只是想混口饭吃,顺便再拿高一点的养老金……”
此时雷劫狠狠地从空中劈落,直接斩下四眼仔的眼镜腿和半边头发!
“啊!!!我是无罪之人,请求主的原谅,圣主饶命!我请求每年上贡翻倍,请圣主饶恕草民的罪!实在不行把我全部身家收归神庭!”
这个四眼仔长期在脚趾不沾地的神庭待着,压根没有注意到神庭下的人间已经是一片混乱,更以为时渊序和身后的怪物是惩罚有罪之人的不祥之物,此时竟然双腿屈膝跪倒在地大行叩拜之礼,就差把整个脑袋都磕破了。
伊格冷笑道,“但凡这些圣选之子稍微长了个正常的脑子,便知道人类的所有苦难正是来自于他们捧上来的神庭。”
时渊序啧了一声,纵使是那男人的本性,伊格的性子可是咄咄逼人的多,也外放直接得多,有的时候时渊序甚至怀疑男人面具底下藏着一个极其狂躁的灵魂,可偏偏对方饶是从来都没有乱过阵脚,一向安然若素的模样。
还是说对方早就习惯了将本性和自己作为截然不同的两种存在?
事实上哪怕神庭从监察司到审判处乃至圣裁庭以及宣教司种种部门全是万里无一从圣选中选拔而出的人,但是这些人看到一人一鬼第一个反应都是仓皇逃跑,要不然就是扯着嗓子尖叫“哪里来的鸟人!”“鸟人身上的恐怖黑影是什么?鬼吗?”“不是所有非自然存在都不存在吗?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样的怪物!“等等,时渊序这样的叛逆头目竟然落网?”然后呼叫审判官,可惜审判官们已经全部被发配到了世界各地去追捕那些对抗神庭的人。
曾经被全世界称为天之骄子,万里无一的圣选成员在面临这种场景的时候却是乱成一锅粥,发现唯一能打的部门都不在,有部分圣选成员当机立断决定离开自己的岗位回到自己住宅带离所有贵重物品离开第一圈环,还有的人第一时间前往贡品流通处,声称不能让献给主的心意被这一人一鬼和雷劫糟蹋了,必须由自己作为带头人进行分配,其实不过就是顺走一些贵价物品顺便逃跑。
时渊序和伊格这恶鬼竟然难得达成一致意见,就是他们亲手对付这些人属于是降低了自己的逼格,时渊序一边穿梭上空,任由着雷劫把神庭行政大厅里的全息电脑和办公桌劈成焦炭,他一边揶揄道,“至高神从光明神变成秩序之神,神庭的班子不应该要进化一轮么,怎么神庭那么多人跟草台班子似的”
“是又如何?就算是秩序那个老贼,多数时候也是靠愚民之术等策略立于不败之地,祂并不主张赋予神庭的成员太多神力和能耐,最好被祂随意控制,”伊格懒懒地掀起眼皮,“不过祂的演技好得很,哪怕没有什么神力,也能靠那套洗脑的能耐骗得了全世界。”
“……”时渊序顿然一怔,“你是说……祂没什么神力?”
此时他稍微一分神,从天劈落一道雷劫竟然直向他而来,伊格蹙眉直接将他推倒在地上,一人一鬼在雷劫的余震中滚落了一段距离。
时渊序起身,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血污,直接将伊格拎起,却见对方的身形有几分透明,时渊序顿时心一紧,“……伊格,不用再帮我了,刚才那道雷劫劈到了你身上!”
“刚才我道破了一条秩序之神的真相,这也是违背秩序的。”伊格倒是毫不在意似的,“怎么,还是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撑到最后?”
“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继续陪着我,我不是小孩了。”时渊序咬牙切齿,他察觉到对方身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伊格,你是那男人的本性,可你们都还把我当成那个只会莽撞行事的小鬼……但如果要我亲眼看到你为我牺牲,我不如直接去死!”
“湛先生已经在深渊里了,你难道也想要灰飞烟灭了,还是你们早就预料到我熬不过最后的时刻,才提前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时渊序垂眸,眼尾已经红了,“你对我温柔,实际上是对我残忍……果然,我还是宁愿你作为恶鬼将我扎得遍体鳞伤,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拖累你下去……”
此时伊格狭长的鬼瞳闪着红红的荧光,祂忽而身躯直立起来,然后半是威胁半是哂笑地靠近他耳畔,“不,你错了。”
“虽然我是祂的本性,但是我还是要更加贪婪……比起成全你,我更想要知道你究其一切却终究难以如愿的绝望神情到底有多无助,多可怜,然后我一定会反复咂磨作为我的精神食粮……”伊格笑笑,“小东西,毕竟从一开始,我本来想杀掉你的。”
时渊序猛然一顿,他忽然想到,男人曾经握住自己腰腹的苍白修长的指尖上交缠着的银色锁链,随即对方卸下戒指后,压制他的力气都大了很多。
“我的十个手指能够收揽不同的恶念,要是有一种恶念缺了,祂就会很不开心。但是平时祂总是不容易吃饱,所以我要禁锢祂,让祂不要随便出来作恶。”
时渊序忽然自嘲地笑道,“我明白了。”
这便是那个男人偶尔离自己那么遥远的原因吧?
那男人知道自己那阴晴不变的本性,会灼伤了他。
“可惜,祂把心疼你、怜爱你也烙在了我这个恶鬼身上,恶心透了。”伊格阴鸷地瞥了他一眼,“所以,小东西,接下来的游戏你要好好玩,尽情玩,还必须得赢,否则,我指不定会因为发疯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你不会的。”时渊序道,“你就是他。”
恶鬼冷笑,“那如果硬要在我和你的湛先生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时渊序轻轻抬眼,睨着面目可怖的恶鬼伊格,“你以为我会上当么?”
恶鬼伊格桀桀冷笑,“如果你总得选一个——”
“我选你。”时渊序直截了当道。
“理由?”伊格道。
时渊序挑眉,“因为我这人,不喜欢总是在原地守一个人太久,如今你来了,我倒是可以卸下负担了——至于人鬼恋,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伊格竟然无语凝噎,祂的鬼瞳飞快地闪烁着什么,“小东西,你的嘴巴既毒又甜,你在邪神教堂里的时候,明明默念的是湛衾墨这个名字。”
时渊序垂眸。
他不知道那男人的恶鬼本性,其实跟本人异曲同工,尤其是在咂磨他的心思方面,简直就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可此时远方传来癫狂的冷笑。
他们一人一鬼惊惶地偏过头,发现正是秩序之神,可此时对方身后竟然跟着一整座堆积如山的“尸体”!定睛一看,那些人不少是从全世界各地掠夺过来的俘虏,男女老少兼有!
“哟哟哟,这是还没有游戏结局就开始你侬我侬了么?我是不是该保持沉默成人之美?可惜,我已经忍耐不住了,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想要杀人了呢!”秩序之神此时冷笑,那面孔同时在痛苦地尖叫,“主,伟大的主……请您不要占据我的身体,我好痛,我快受不了了……求您解脱……我为您做什么别的都愿意……”
“作为秩序之神神虔诚的信徒,这是主对你的恩赐,你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痛苦呢?看啊,你们人类不是总渴望神灵降临在你们面前,可如今老朽真的降临了,你们怎么反倒那么害怕?”秩序之神竟是不解,一边温和地笑,一边却是森冷地开口,“难道你们对老朽的诚意也是假的吗?你们没日没夜对我的祈祷也是假的?还是说——你们从来没有真正信过我?”
话语一落,那些堆积如山的俘虏们面容都扭曲了,那是人在逼近绝望和死亡前急剧的恐惧。
“不……主……我是诚心孝敬您,崇敬您,将您当做我们的衣食父母来上供的……可是我好痛……我的五脏肺腑好像被什么东西都揉碎了,我的骨头在熔化……您要夺舍的话,给个痛快吧……只是您别忘了我还有一个老母亲和小儿子……没了我他们恐怕难以生存……”
“没事,只要你享受这一切,我会把一切大大地都赏赐给你……你要什么,金钱还是地位还是名利?……你要乖一点,尽力配合我……”
“主啊……我没办法享受……我实在是痛的想死!这感觉就像是做切除手术不打麻药,求求您直接把我杀了……我在黄泉之下也会好好孝敬您……求求您放过我……”
这具男人的躯体一会儿是惊慌失措一会儿却是秩序之神极其从容的神态,旁人看到只会像看到精神病似的心有余悸。忽然间,男人躯体浑身僵直,眼睛骤然变得浑浊——
“唉,这具躯体也不行呢,器官多少有点废旧了,对痛觉的忍耐度也太低了,好了,那应该还是找一个跟老朽“俩儿子”一样年轻帅气的,最起码外形不那么寒碜吧。”秩序之神冷漠地说,就像是自己附身的对象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然后这具躯体倒地而亡,可接下来,属于秩序之神那张癫狂的面孔就会出现在下一个人人身上,那是一个棕发的小伙子。
“……主……我这躯体不好用,我曾经有过腿伤,还骨折过,我发誓我什么都愿意给您,除了这具身体,它配不上您!”这个小伙子倒是机灵得很,可秩序之神却是微微笑道,“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不如来试试吧,我把这个手腕反过来掰,要是没掰断,证明你的身子骨还挺结实!”
说罢整个手踝竟然径直被秩序之神反过来掰了九十度,并且生生发出一声脆响!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小伙子已经快害怕道昏厥,“……我给你什么别的都行……”
时渊序倒吸一口凉气,秩序之神竟然拿整整上万个活人做自己的活容器!
他狠狠地攥住那个小伙子的脖颈。
“你这个神经病……你还要这么尝试下去到什么时候?”
“尝试到能够驾驭一个新的躯体把你们俩剁碎得渣也不剩。”秩序之神阴冷地笑,“雷劫都劈不死你们,那看来只能我亲自动手了。”
那些还在哭嚎的俘虏们此时似乎是被嫌碍眼,秩序之神此时抬手吩咐道,“把他们全部扔到神庭下面,都是些不够诚意的信徒。”
紧接而来的竟然是几个高耸入云的巨大神像,那神像径直在时渊序眼前,伊格此时冷笑道,“这几个神像刚好是被那个小屁孩斩落神坛的家伙,怎么,他把这些坠落的神全部做成了自己的傀儡,还真是恶趣味。”
“傀儡。”时渊序脑海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忽然想到秩序之神本来打算把他和安烬作为容器,如今他身上有了邪神的烙印不能被他侵占,而秩序老贼却又不继续夺舍安烬的身躯,为何?”
“退一步,就算秩序之神没有神力,如今祂也坐稳了至高神位置,容器是否存在对祂又有何用?”
还是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容器,对方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神力?
此时时渊序忽然横过自己的龙翼,直接逼到秩序之神跟前,“别再夺舍别人了,你个老贼!全世界被你的秩序祸害得还不够么?被你的大清洗震慑的还不够么?”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被所谓的仇恨和英雄情节冲昏了头脑,你不懂老朽的秩序不是想制定就制定。”老贼只好换回另一个容器,如今一头紫色瑰丽的长发属于他本体,人的脸清癯流淌着玩世不恭,但是另一个容器看样子就孱弱得不堪一击,“就比如你们兄弟俩身上背负的十大原罪,不仅仅是老朽的设计,要说有迹可循,当时的十二柱神也有罪过,赫淮的父神太阳神阿波罗也有一份,大地女神和山川之河神更是罪魁祸首之一。”
“你猜他们怎么说的,本来人就不应该想着逆天改命,要是真有人成了神,世界就乱了,应该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老朽也是普通人,可是秩序是众神拍板决定的,怎么能怨咱呢?你看老朽无所不能,之前还辅佐安烬上位,还不是看众神陨落没一个能管得了天下的,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自己上了,当然,我不喜欢变化,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就按自己的宿命去走,老朽绝不干涉,这样不是很好嘛?从此众生安分守己安身立命安居乐业不为得不到之物叫苦不迭,一切自有定数,再也不会有人有多余的妄念了。”
“你懂一个人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是什么感觉吗?”时渊序凶戾地扼着他的脖颈,“你懂一个人,连白日梦都做不了,连虚妄都不能拥有是什么感觉吗?什么狗屁板上钉钉的世界,要这样的世界有什么用?穷人永远改不了命,孤儿永远孤身一人,出生不幸就到老不幸,一步错就步步错,这就是你想要的破烂世界?那所有人只需要出生的那一刻看一眼自己的原罪,当场选择去死还是勉为其难活下去不就得了?一切简单的很,秩序老贼,不要以为我现在杀不了你就永远消灭不了你,最起码我知道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把你直接弄死,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好一个暴躁的DS-01,可惜你还是个残次品,嘻嘻嘻嘻,老贼真是无奈啊,你那直来直去的脑袋什么时候可以想明白,决定老朽上位的是全天下的人,是众神!你如今但凡多看一眼平行世界的你自己,就知道你作为成功试验品除了被众人趋之若鹜,还有就是被自己同伴背叛,你们走到哪都会被别人欺负是因为连星球总统都为了安身立命交出你们的行踪,时渊序,如今你现在这个世界即将要遭受到所有平行世界的不幸了,你确定你受得住吗?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老朽可是还没有认真呢,可怜的傻儿子,你难道不觉得老朽光是让那些想改命的人暴毙而亡实际上是在救他们吗?活着受尽改不了命的苦,又或者是奋斗一生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什么都改变不了才是最深切的痛苦,你让他们活下去是在害他们!哈哈哈哈……既然你嫌老朽杀人无数,那不如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老朽一旦发动‘清算劫永劫’,你就要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忍受被这个世界排挤的痛苦了,怎么样,鸡飞狗跳提心吊胆的人生即将开始了,这都是你顶撞老夫的后果……乖儿子,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圣选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你他妈绝壁是自己也想改命,否则只是作为神的容器究竟有什么意义搞那么多年,还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
“呵呵,乖儿子,你哪来的理由?”霎那间,秩序之神的神态略略变了。
时渊序此时桀骜地扬眉,大言不惭,“因为我踏马才是你爹!我想改命,做儿子的肯定也想改命,而且这天下资质顶尖的人不少都是圣选的佼佼者,你要夺舍为什么不去夺舍最顶尖的一批人,非要像刚才那样夺舍那些参差不齐的普通人,证明其实什么基因都不是你考虑的重点,你在乎的,是改命的可能性,我说的没错吧?”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廷达、伊格,还有那些逃跑四散的神庭成员都虎躯一震!
作者有话说:最近晋江的后台老是崩溃搞得我当天发不了文
感谢小天使们看到这里~其实后面还有几个炸裂情节,哈哈,放心,只有惊喜没有惊吓
第209章
“真是个逆子,时渊序,不要忘记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人’。”秩序老贼忽然大笑起来,“说到头你不过是老夫的一个棋子,说你是我儿子算是抬举你,能让你活到现在,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老夫心慈手软,一直以为你还对我有用。”
时渊序此时扼着秩序老贼的领口,“你别想转移话题,我踏马是问你话!”
“都说了哪里有儿子打老子的,你连存在都是为了我,‘创造’你的伊甸医药集团背后的人是我。可怜的小家伙,因为一个迷惑人心的邪神就以为自己有掀翻世界的本领?你还太嫩!”
秩序老贼掌心升腾出万钧雷电,本来想送他的“乖儿子”上路,反正兄弟俩都串通一气推翻秩序,他也不并再虚情假意牵强赴会——“到时候老朽会好好把你的魂融进我的魂,哈哈,还有安烬小殿下的魂,老朽还没来得及享用呢,那个时候,全世界还有谁能奈何得了我?啊,要知道你的湛先生可是因为老朽的秩序而入魔,然后跌入深渊……”
可随即远处的伊格又优雅地一摆尾棘,直接抛出几枚又黑又凉的毒针刺入对方胸口,秩序之神吐出一口黑血,那可厌的属于老顽童似的调笑面庞才骤然变得痛楚几分。
这毒能抽干神灵的灵力,这种恶毒的秘法自然也出自邪神之手。
“老夫……不会让你们再苟活太久……”
时渊序此时松开了秩序之神的脖颈,但是随即将他钳在神庭的银色容器边,“废话少说,你利用我和安烬做容器的目的,或许并不是因为我们资质和体质有多好。”
“和,我一开始在寻思我为什么要活着,圣选计划如果是为了产出通过圣选候选人,不至于那么多年都出不了成功的试验品,毕竟许多人就算不是圣选计划的试验品也一样通过了圣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些有可能通过圣选的人直接纳入阵营,而是要费尽心思耗费那么多人的性命,做试验品?”
“呵呵,老朽怎么会轻信别人,神庭选拔被安烬那个混小子改成了全民都可以参与选拔,四舍五入老朽还得从这些良莠不齐杂七杂八的人费心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对方还必须忠心耿耿,你不知道老朽生性多疑,只有从出生到成长被我掌控的存在才能被老朽接纳作为容器。”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是为了通过圣选,而是为了做你的容器,结合那些伊甸医药集团的档案里的描述,我和安烬天生就注定某些方面是残缺的,可是又是传闻中的成功试验品‘DS-01’,而你这个老贼,一边说我们是成功试验品,一边又说我们是残次品——我大胆假设,我们之所以存在某种缺陷,正是因为你知道我们不服从于你,却又想让我们做你的容器,所以,只有我们在被你‘夺舍’后才是完整的。”
随即时渊序却又冷笑着开口,“但是,究竟是什么才配称作成功试验品
?为什么又偏偏我们是你合适的容器,别人不是?”
“时渊序,老朽没心思陪你废话,那么多问题要问不如被老夫乖乖夺舍了?”秩序之神邪笑,但是伊格的毒刺直接将钻进了祂的躯壳里,一路扯出抽筋扒皮似的痛!“好了不开口了,老夫真是怕了你们这扭曲的人鬼恋……”
“我做了差不多两年的叛逆组织老大,包括组织当中就有不少被医药集团抓去做试验品的,我们也调查了集团其他试验品的档案——”时渊序抬眼,有些哂笑似的,“闹呢,比我素质强的人多了去了,体能训练指标比我强,身体素质也比我好,甚至还没有那些濒危族群的毛病,他们怎么就被淘汰了?你说这有道理么?最起码你也应该找个没病的,而不是我这样自带那么多debuff的人。”
“乖儿子,现在跟我扯这些有什么用,你就是老爹最合适的容器,性格刚正不阿有点轴,踏实肯干又上进,老夫不找你找谁?老夫不信你信谁?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做老夫忠心耿耿的好儿子,好辅佐?”秩序之神这个老登还和颜悦色起来,活似时渊序如此询问是在征求他的认可似的,简直是令人汗颜的逻辑,“要不是你跟邪神走得太近,又和小殿下沆瀣一气,老朽不介意辅佐你上位做至高神,嘻嘻。”
“你再叫我一次儿子我就把你扔进银色容器里——”时渊序就差骂句傻逼,但是他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居高临下地用手支起他的下颌,恶狠狠道,“老贼,你就不肯承认你选我和安烬就是因为我们是最有可能的改命的存在,不是么?”
秩序之神忽然滞了半晌,随即哈哈大笑!“哈啊哈……你是哪来的自信揣摩老夫?就凭你那副自以为是的观察?你要知道老夫眼里没有时间这个概念,既然如此,你的揣测都是徒劳。更何况,你们兄弟俩真的改了命么?安烬死了,而你也才苟活!你们俩过得都不是人的日子,好意思说这叫改命?”
“那你为什么要故意在命运赌桌当荷官,让所有人赢不了?”时渊序那下勾的眼一刹那黑如浓墨,“还是说,你本就见不得人改命?”
那瞬间秩序老贼的面目竟然僵住了几分,随即瞬间阴沉!
就仿佛从未有人直面着他,气焰滔天却斩钉截铁地戳破他的伪装。
如今这人——
却是一个身为凡人,本应该被祂任意操纵命运的玩物!
“受死吧!哈哈哈!我可怜的便宜儿子,你还是太单纯!不过,老朽确实生气了,不但生气了,还希望马上把你大卸八块扔进绞肉机里,让你的灵魂更加破碎得再也拼不完整才好!”
此时天际直接落下无数道惊雷!那些才从银色容器脱身而出的上千万条魂灵争先恐后地逃窜出天际,而廷达在那的鬼众则纷纷使用邪力护佑身躯,但所有人都忍不住为自己之外的存在心惊肉跳,因为他们知道当场得罪秩序老贼的时渊序必死无疑!
因为惩戒人最大的雷劫——便是来自于揭露秩序之神的真面目,作为不可说的秩序本身,祂肯定算准不能让任何人看穿祂的软肋,那个存在注定要消失!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众神陨落而秩序之神唯独屹立不倒,这就能解释秩序为何甚至能让众神陨落,因为能把祂解决的存在注定死得葬身之地——
时渊序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平行世界的自己各有各的死法——
因为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世界,注定都是要跟秩序作对的存在!
时渊序发现那惊雷直接击穿自己的胸襟前一毫米!直接燎得他胸口的衣服全部被烧光了,暴露出有几条伤疤的紧致胸膛,他愤恨地看向天际,“……可恶……”
现在的他就算是被赋予邪神力量的半冥之体,可他终究不能对抗这雷劫!
他才猛然间想到秩序老贼说的,祂启动了“永劫雷劫”——只要他没死,雷劫可以一直跟着劈到世界尽头,劈到他魂灵碎成无数瓣才甘心!
就好比所有不信命的人突然殒命似的,或许在人间这样的殒命还可以伪装成一场意外,但如今他现在在神庭,在拥有着无忧无灾的神之乐园的第一圈环,最简单粗暴的死法便只能是雷劫!
他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一边逃窜,一边又在寻找遮蔽物,神庭的空谷瀑布、亭台楼阁、飞鸟庭、忏悔廊、祈愿园、圣坛、圣宫……全部都被雷劫轻易扎穿,此时禁地囚禁的那些剩下的奄奄一息的堕神和人类死囚也因为雷劫跟着时渊序劈下来,直接吓得要砸穿暗室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