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作者:可口腩  录入:10-14

那一刻,时渊序狠狠顿住了。
是啊,倘若他真的是成功试验品,为什么又偶尔脆弱不堪?
“如果这就是我家族说的手术,那我还是不用了,这个小身躯虽然不经用但也不至于让我成为废人。”时渊序没接他的话,强行挣脱了椅子的束缚,准备长腿一迈,掉头就走。
却不想他所在的平台顿时升起钢铁般的牢笼,直接变成了困住他的囚笼。
只见安烬邪笑着摁着暗门里的按钮,“说实话,这里的机关已经被我摸清了,你还是老实一点。”
“畜生,你以为这玩意能困得住我?”
时渊序真是觉得够了,如今这一遭下来,好不容易救出了邹若钧,却又摊上了个小疯子,然后他发狠地直接用随身携带的一柄长刀刀背劈开钢管出来,此时那一柄刀就横亘在安烬脖颈旁,“你再胡来我就砍了你。”
“我在你那个便宜弟弟身上放了远程炸弹,你要是敢反击我的话,可以试试。”安烬邪笑,“我已经很配合你了,可惜你不领情。”
“我说过,你要按照我说的做,哥哥,你过来,你坐在椅子上好么?”
“时渊序咬牙切齿地说,“搞半天你是把园区作为你整蛊人的游乐园了是吧?”
时渊序只好就这么被强行押在椅子上,浑身都被自动拴上了束缚带,哪怕他本身就具有爆发力的紧致身躯此时也很难挣脱。
“你别给我轻举妄动,我有的是机会杀你。”
安德烈此时邪笑,却又很是难过似的,“我明明是为了让你快速得到真相,怎么就不能领教我的一番好意?”
时渊序眯起眼。
“恕我直言,我只看到你想要威胁我。我到底跟你什么仇,这里一次性结清行么?”
“你的家园,你的家族,究竟是怎么消失的,你不关心么?”安烬笑道,“如果仅仅是被审判官屠戮了,或者是自然灾害,为什么你却是例外?你应该知道,自己跟同一族群的人本该没什么区别。”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渊序已经许久没有再回想起那些伤疤——家族、家园、审判官。大概是回想了也无济于事,又或许他告诉自己应该关注如今的人。
“那是因为有些东西次是写在基因里的,当年医药集团的试验品,恰恰就是你们星球的人。”安烬更是恶劣地笑起来,“而失败的试验品,到达一个时间点,自然会全军覆灭,跟那个医学院的疯子一样,他的身上有着组织的死亡基因环,一旦经过转录,他便会……”
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他强压着急剧增加的心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医药集团的试验品是他们星球的人。
到达一个时间点,自然会全军覆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赖以生存的一切家园、族人都是人为制造的?那他们的消亡——也都是人为设置好的么?
"为了不让外界起了疑心,这个伊甸医药集团特定用一场星球级的劫难来掩护这场集体死亡,不过你却是个意外,安然活了下来,还被运送到帝国联盟的少年营了,这么多年相安无事……说实话,我很庆幸,因为我那么多年都找不到你的踪迹,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或者甚至不存在,可是,我又很厌恶,能做到这一件事的,说不定是那个男人。”
“总之,普斯特星之所以灭绝却没有出现在审判官的杀戮名单上,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实验基地’,上面不过是实验体罢了。”
“审判官的行动,不过是掩饰圣选计划销毁失败试验品罢了。”
时渊序怔忡了,筋骨分明的指此时因为胆战心惊,勒出了青筋。
他转瞬又挑衅地笑,“如果你觉得现在还可以借此来激怒我,那我告诉你,我已经可以决定我的命运了,至于什么试验品,你找错人了。”
“可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的一切信息都被医药集团掌握在手里。”安烬说,“哥哥,要不要看看那个房间里究竟是什么?”
“我不想看——”时渊序意识到什么到暗不见底的房间里肯定有什么不祥的东西,可他如今被牢牢地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不得不直面着那个房间。
只见眼前的房间倏然一亮,却都是绿色的幽光,每一处绿色的幽光上都是一管冰蓝色的透明容器,里面有着不可说的漂浮的有机物组织,这些组织像是人体器官般,有着活物呼吸般的律动。
"这究竟是……"时渊序曾经上过战场看过残损的人体尸体,可都没有眼前的这么惊心动魄,因为那些组织仿佛有了生命似的,见到他的那一刻都下意识地从溶液里漂浮着靠向了他这头的容器壁。
紧接着,隔住房间的落地窗打开,他所在的囚笼自动地往房间里移动,穿梭过一管管的透明容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宛如水族馆大型水缸的存在,一望无际的碧绿色的溶液,里面漂浮着各类残肢、人体组织物一样的东西。
时渊序强忍着不适,偏过视线,他不想看。
"我不想知道。"时渊序怒骂道,"够了,如果你想要告诉我我是个试验品,那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眼前这些残缺的试验品就是你们医药集团的产物么?可惜我不会被吓倒,战场上血肉模糊的人我见多了。”
“哦?仅仅是产物么?”安德烈站在旁边,英俊的面容却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他突然摁了摁透明容器旁的按钮。
时渊序在这种幽闭、阴暗、诡异的地方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连带着小绒球的动物本能都让他随时要拨开腿逃跑,可他猛然一怔,看见水族缸溶液里面的残碎组织碎片忽然被一种奇怪的立场聚拢在一起,紧接着……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甚至都停止了呼吸,那双好看锐利的下垂眼顿时瞳孔骤缩。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时渊序头脑一阵眩晕。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是谁。
只见水族缸另一头是他记忆深处的族人!
他们的躯体阖着眸,并排站在一起,就像是批量生产的人体模型似的,头发随着水族缸溶液里飘摇。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样貌端庄的女人,她的发髻上有一颗紫色的小花。
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是……
时渊序头脑一阵眩晕,他睁大了双眼,企图凑齐容器壁看个清楚。
——这是他逝去已久的母亲!
他忽然间想到了对方头上别着的这朵紫色的小花是在星球陨灭的前一天他跑到山岗上采的,他急急忙忙回到家便送给了他母亲,母亲嗔怪着数落他乱跑出去玩,却又别在了头上。
“区区做几个跟我亲人一样的模型就像糊弄我吗?——“时渊序心跳跳得已经失去了节奏,他试图强压下声线,“我的母星就算不是一场劫难带走的,也是被审判官屠戮的,当时我在混沌之域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分明承认了。”
“哥哥,被审判官屠戮,跟你从头至尾只是个试验品并不冲突。”安烬继续道,“我虽然那些年找不到你,但是我可以猜测当时医药集团创造你的时候,总觉得你未免一个人太过于孤独,所以集团专门制造了一整个家族,安插在普斯特星球那里,自然,他们的基因不如你优越,只是从你身上截取的一部分片段复制而来,甚至不能叫做完整的'人',……”
“你胡说八道!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是被你虚构出来的——”时渊序怒喝。
安烬看见时渊序愤怒的嘶吼,唇角的笑容不减反增,他头微微一偏,用一种梦呓般的口吻轻柔细语道,“……渊序,妈今天给你做甜品,你喜欢吃茶杯蛋糕还是蛋挞?你妹和你弟总是争这个,妈今天让你做决定……不,我们家小渊序爱吃苹果派,那你给妈妈去后院的果园摘半筐苹果。”
他一会儿又用极其娇嗔软黏的口吻,“渊序,村口的沟渠里面已经填好了土,要不要下午和我带着玫瑰花苗去种上?邻村的艾达已经忍不住要把蓝铃花种满半个村庄了。”
随即,安德烈从容又淡漠地叹了口气,这是我从医药集团的试验品档案翻到的,他们连对话都有记录,避免试验品因为不正常的对话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唔,反正都是些难堪大用的普通试验品罢了,整天除了吃喝拉撒以外也没什么谈资,本来还想给你家庭成员再增加一个父亲,但仔细想想没有必要了,当时的你已经很知足了’——我寻思医药集团就是这么想的吧,他们还在实验手记里面添加了很多备注,说你需要什么样的关怀,什么样的食物……总之一切都可以被他们决定。”
“当然,你还特别要强,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所以你当时可是有个小跟班弟弟,跟个小狗似的粘着你,你从来都不孤独,连去掏马蜂窝的时候他都巴巴地跟着你后面,就算被蜇的满头包也要等着你跑才会跑……”
“啊……当然,他可能也死了。”
时渊序愣在原地,对方此时此刻所说的一切与他的回忆一模一样。
而那些回忆却全部来自于他已经毁灭的母星。
内心渐渐被一种异样的恐惧感笼罩。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这些明明只有我的族人知道,他们明明都……”
“死了。”安烬竟然轻飘飘地开口,可随即玩味地道,“你大可以猜,没准我会大发慈悲把真相告诉你呢?”
“你是为了逼疯我才虚构这一切么?我的姐姐,母亲,弟弟都是假的么?……”时渊序怒睁着下垂眼,那硬挺的眉目忽然松动,他万分痛苦地怒吼道,“他妈的,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我从来就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星球的普通人,我只是想……”
“只是想和普通人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能和家人在一起……”
“为什么……”他忽然愤恨地嘶吼,“为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人,都这么难?”
“这一切是假的吧,你明知道我已经快疯了,还这样逼我……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仇……”
冷锐俊秀的面庞因为痛苦而渐渐渗着一种孱弱感,他那向来可以锋利地看向旁人的狼一样的眸,此时就这么看向安烬。
难道他的出生竟然真的是……
脑袋一片晕厥,强悍利落的男人忽然喉咙痛苦的滚动,阖上眼,喉腔里竟然是破碎的呜咽。
“真是可笑啊,绝大部分人,应该知道这种事会直接崩溃的,为什么你要提醒我这个事实,想让我绝望得恨不得一枪毙了自己?”
“……”安德烈神色莫测,忽然怜惜似的搂住他,一个修长高挺的男人搂住被捆绑在病椅上的另一个硬朗凶悍的男人,这个场面说不清的怪异。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绝望,但是换句话来说,你应该庆幸你跟普通人不一样。”
“你是个奇迹,哥哥,换句话,做普通人有什么好的?你正是因为比他们优越,所以才会这么不一样。你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存在,那些凡夫俗子都是废物,他们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永远是平庸之人,就算给他们美满的家庭又能如何?哥哥,你生来就不一样。”
“可恶……”
“我要你闭嘴……”
时渊序的胸口有什么突突地跳,他现在只想破口大骂,因为他理所当然的一切忽然间分崩离析露出最狰狞的面孔。
他的族人明明和他朝夕相处,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这一切怎么可能是骗局?还是说他自己甚至都是一个集团合成的怪物?
他明明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你不会孤独的。”安德烈医生那神态不但没有丝毫起伏,甚至还越加透着诡异的兴奋,“你有我在啊,哥哥。”
时渊序此时脸一黑,他此时怒骂,“金发小畜生,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哥哥?”
“我可怜的哥哥,事到如今你应该接受真相了——我们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安烬在他耳畔轻轻说道,“我们不是正常人,我们是人造的,虽然我们其实跟人类没有区别,但同时我们也是这世界上最孤独的怪物,但没关系,只有怪物才能理解怪物,不是么?”
“圣选计划曾经有个传说你听过么?据说无论多少次实验,也只会有一个最完美的试验品。”
“只有最完美的,才能配成为DS-01。DS-01各项指标都是人类顶尖,无疑会成为全方面的佼佼者。”
“但是他们不知道,DS-01其实在部分时候,会分化成两个独立个体,相当于有相似遗传基因片段的兄弟,却彼此都残缺了一部分。”
“嗯,按照概率,倘若有一万个平行世界,那么大概有一百三十四个平行世界中,我们俩会同时出现,其他的世界,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你活我死,哥哥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我生命的罕见奇迹呢。”
“……”时渊序虚弱地垂下眸,“真是疯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鬼玩意……”
“蠢货哥哥,你在地下组织混那么久,难道仅仅是为了反抗神庭,还有为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我太懂你,你隐隐感觉到了自己不是普通人,甚至跟圣选计划有关,可你又太懦弱了,在真相将近的时候又猛然退后。”安烬坏笑,“你想要一辈子活在虚假、惴惴不安、得来不易的脆弱幸福中,还是直截了当、酣畅淋漓地见识真相后再认清自己,我想不必说了。”
“你要知道,DS-01的全称是Divine Sole,意为‘神圣’和‘唯一’,但是如果彼此都残缺,那两个人都是不稳定体,但是,你还是很强。”
“所以,DS-01又被称为‘双煞’,因为缺失了一部分,基因会让他们的优势更强烈,当然短板也更短,表现也更加不稳定,当时很多科学家开始害怕,因为DS-01是精确调控的个体,每一个生理指标都恰到好处,如果彼此都残缺了一部分,相当于另一部分就极致虚弱,却又有另一部分极致的超越他们设置的范畴。”
“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讲这些么?”此时安德烈怜爱地抚着他的脸庞,“你的基因无时无刻不变异出致命基因,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让你转录出了体内小绒球的惰性基因,他还很懂医学,你安全了,却也变弱了。”
“另一个DS-01,则无时无刻需要食人骨血才能活命。没错,这就是双煞的名字由来,因为两人都不完整,所以都会成为极端的存在,一个极度贪婪,一个极度脆弱。可是——”
“只要两人在一起,这世界再残酷也不过是轻而易举解决的存在。”
时渊序怔愣了,他捂着头,忽然觉得头很疼,那高大硬挺的身躯甚至蜷缩起来,“你为什么那么了解,你难道是……”
“哥哥,我们曾经就被关在这样的园区,你知道么?”安烬淡淡笑道,“当然,你不会记得,但我可以一点一滴告诉你。”
“我甚至怀疑卡迪安的创始者看过我们曾经在的园区……这一切太像了……表面上是做诈骗,实际上是为了人体实验。”
如今场景如此诡异。
如今安烬却陷入淡淡的平和,那暴戾傲慢的俊美脸庞在实验室蓝光的映衬下,竟然透着一种回味。
时渊序真的觉得这货恐怖得发指——如果不是这个环境,很多人看到小畜生这副模样,都会以为他就像是在回忆一些很有趣、很温馨的事情一样。
他就这么从身后环住浑身僵硬的时渊序,那清亮好听的声音一字一句。
“你要知道我看到此时的一切,没办法不触动。当然你已经忘了,我可以都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们的园区都是被送进来做人体实验的人们,我们是成功实验体,但是他们每次都要研究我们的基因序列,所以我们一样不能出来。”
“园区里面有很多像毒气室、硫磺池、神级毒素实验室一样的存在,有很多备选的成功实验体也会跟我们一样,被押到这些地方来接受惨无人道的实验,为了测试我们血统和抵抗的韧性……呵呵呵……哥哥,到最后活着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你当时一直在哭,我却很高兴,因为这样就没有其他烦人的家伙打扰我们了。”
“……我不记得我有个这么病态的弟弟。”
“呵呵……那是因为你如今只是个普通人,对了,我还记得那些园区上有高高的电网,你曾经试过自己翻过去,我哭着求你不要,可是你竟然说,如果你的尸体能不导电,你死也得把我送出去,你还说沿着你的尸体刚好可以挡住那段高压电网,只要你穿着绝缘的材料,你愿意死后成为我逃出生天的阶梯……哥哥,你真是个了不起的疯子。”
“我们生下来就和别人不同,这就是为什么你是濒危族群的原因,虽然我们本质不是濒危族群,但是我们的基因跟濒危族群类似,因为我们虽然很强,但是圣选计划诞生之初,为了制衡我们过度强大而不受约束,给我们都植入了无数段绝症基因,绝症基因的尽头是死亡基因环,只要我们不听话,我们就会被注射加速转录绝症基因的药物,迎来死亡。”
“我们生下来就在一直逃难,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圣选计划的成功试验品,有很多大集团和富翁想把我们占为己有作为他们的棋子,但是我们年龄太小了,他们很容易就把我们当成真正的玩物,宠物,棋子,甚至奴隶,除了一些善良的女人可以临时做我们的母亲,却不长久……你经常带着我到下一个城镇,但是我们都没成年,你还努力伪装成只是营养不良的大人,勉强做一些兼职——”
“九大星系不能算命——这是我要求的,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循环往复都是一个死胡同打转,不了解命是更好的,这样起码还有面对生活的勇气,倘若知道所有东西都是定死的,就会不想活。”
“很多人不懂为什么那些权贵反而想去自杀,但我懂,因为答案在尽头,越高的人越快知道答案,而底下的人虽然度日如年苟且偷生但是可以安慰自己还有未来的盼头,可是一旦知道答案……呵呵,你猜什么样的人才能不疯?”
“我们就像是生下来就被诅咒一样,你浑身是绝症,我要靠人命才能活,可你还说我们绝对不能自杀,自杀就是便宜伤害我们的所有人……”安烬一字一句说道,“真是可笑,到头来竟然就我记得,搞得我很在乎你似的,哥哥,明明更爱我的人是你。”
…………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渊序胸口却难以自抑的窒息,汹涌着什么,“为什么你说得好像一切都确实发生过一样,我却从来都不知道。”
“你很快就知道了……”此时安德烈抬手,时渊序看到冰蓝的沉浸液和超梦,以及“灵泊素”。
“哥哥,你曾经用超梦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
“我没必要告诉你。”
“呵呵……那也不重要,如今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了……”安烬邪笑,“超梦可以联机,换句话来说,你也可以看到我的超梦。”
“……”时渊序怔愣,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推进沉浸液,还被接入了另一端的缆线。
算了,就当看看这个小畜生的脑子里是什么玩意。
“小傻瓜,还没听懂么,我的意思是每过一年就在上面划一横。”此时高点的栗色碎发男孩就这么拿起石头在废弃工厂的柱子上划了一道。
“看你什么时候追上哥哥。”
“哼。”此时金色碎发弟弟撇嘴,看着自己划的那歪歪扭扭的一横,“我也太矮了,现在才一米四。”
“笨蛋,你会长很高的。”哥哥轻挑倨傲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在此之前你必须得比我矮,不然哥怎么给你撑腰?”
弟弟脸色苍白地攥着他的手,“哥哥,哥哥……你看到了吗,那天边的妖艳红莲……他们是不是来了,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会走呢?”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迟早可以离开这里……”
“可是序哥哥,我们这里根本没办法离开星球,我们连一艘像样的飞船都没有……”
一个猫儿眼少年此时背着一个孱弱的孩子在背上,那孩子有一双漂亮如琉璃的碧蓝色双眸,金色的碎发,与猫儿眼少年的头发不一样。
“哥哥,为什么你长得像亚洲人,我却长得像西方人……他们说……他们说我们不是亲兄弟……说我……说我是私生子……”
“兄弟哪里说非要长得一样,你个傻子,我们俩起码脸型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是瞎了?”猫儿眼少年扬起小脸,一边不悦地说,“那些讨厌的家伙你理他们干什么?给他们脸了,下次再这样就让你哥跟他们对峙。我们起码可以互相扶持,他们有什么?他们是丧家之犬,丧门星,没有礼貌的废物……”
“多吃点饭,实在不行营养液也能当饭吃,下次再这样就揍扁他们,我们两个人搭伙干架。”
本来一直抽噎着停不下来的金发男孩此时怔住了,他就这么感觉自己依靠的哥哥的肩背都无比有力,尤其是自己紧紧贴着那块背部,滚烫,炽热,就像是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胸腔里是一颗强有力的心脏,汩汩流着温热的血,此时此刻那温热的血甚至满溢在自己的心间。
好开心……
好温暖……
有哥哥在,他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有哥哥在,他就仿佛什么都不怕。
有哥哥在……
此时金发男孩就这么垂下头,此时白皙俏丽的小脸蛋就这么靠近猫儿眼少年,连带着细胳膊都拢紧了他几分,“……我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时渊序顿然震颤——
这些和金发少年紧密无间的人,都是他本人。
而这些回忆,鲜活得甚至要刺痛他的心——因为那一寸寸蔓延来的感情分明要比他自己拥有的回忆更加真实立体。他亲弟弟的一幕幕甚至远远超过普斯特星球两人一起放学,一起在山岗上闲聊,一起抓蜻蜓的那些复杂立体的多。
而他本人,竟然压根不知晓这些。
可是这些回忆涌进脑海中,他又无处着落。
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只把自己的弟弟当成普通的弟弟,可这些汹涌的回忆,热烈的情感,却又太过于窒息。
“不对……”
“不对……”
此时时渊序蓦然从沉浸液里脱身而出,“这是我亲弟的回忆,难道你……”
他看向安德烈那英俊但是陌生的面庞,可是内心却是紧揪的。
“你是不是篡改了我的回忆,他早就不在了,而且这些回忆我明明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那个人又确实是我,这是为什么……”
此时的安烬,却将他摁了回去,“蠢货哥哥,我对你的回忆有兴趣吗?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你连的是我的超梦,四舍五入就应该知道些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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