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从门口路过拍拍他,“大少喜欢冰可乐。”,那个助理满眼感激,小桃笑着过去,弯腰喊了声“周少。”
何金玉这才察觉到周霆琛,掀起眼皮打量一顿,语气不太高兴:“我说了你衣服老气,特别丑,整天穿的跟死了老婆似的!上去,把我给你买的穿上。”
周霆琛看了一眼腕表,淡淡道:“再不去就迟到了,他们还在等我。”
“又去实验室?”
“地皮。”
何金玉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去这么早?约妞也用不完这些时间吧。”
周霆琛讥诮回去:“下午还有实验要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这话可就污蔑我了啊,我是纯血统的gay,不然你以为当初我怎么相中的你?”何金玉不以为然,笑眯眯的给小桃使了个眼色。
小桃招来几个人吩咐了什么,那几个助理立马跑出去从外边把大厅门关上,连窗户都上锁了。
小桃:“大少,按您的吩咐,现在没人能出去了。”
周霆琛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小桃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大少今天休息,您要是不换,估计一整天都不会开门的。”
“什么……何金玉!”
何金玉充耳不闻,若无其事的继续翻阅手里的报表。
态度沉默又坚决。
周霆琛狠狠剜了何金玉一眼,甩手扔了大褂,带着一身的怒气上楼了。
他一关门,何金玉脸上立马露出个坏笑:“我还整不了你了,臭小子!”
虽然是带着强.制性的,但何金玉的眼光确实好,这些年来玩遍整个首都pub场所早就养刁的审美,给周霆琛选的衣服都是六位数往上的高定款。
周霆琛一身黑金衬衫,虎背熊腰衬得衣服板直,帅的让人挪不开眼。
何金玉绕了两圈,挑剔道:“还算有个人样。”
周霆琛黑着脸:“何金玉,你是不是故意的?”
何金玉摸着下巴细细打量他,漫不经心:“什么故意的?”
“昨天晚上,”周霆琛侧目,眼中怒火隐动:“你明知道不凡哥只是出于好心帮我,却故意说些让他难堪的话,为的也只是你何大少那二两钱的面子,丝毫没想过不凡哥会为此受到的影响。”
说到这事,何金玉微愣,稍稍蹙眉,蓦地恍然大悟:“你说这事啊。你想多了小周,我只是不喜欢看你和别人亲密,换了别人,我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何金玉无所谓地摆手。
众所周知,周霆琛是何大少的人,别人稍微对周霆琛示好何金玉就要不爽三四天,何不凡昨晚只是撞到枪.口罢了。
周霆琛忍着把身上衣服撕碎的冲动,咬牙切齿的推开他:“何金玉,你真是烂人一个!何不凡再怎么说也是你哥。”
“我哥?让我想想啊……”何金玉似笑非笑,佯装思考:“我妈生我之前也没流过产,我哪来的哥?”
“……”
“养子而已,也算亲哥?”
周霆琛眼廓微张,已经被他这种想法震惊得错愕。
他已经无法继续沟通下去了,转身捞起沙发的背包,冷着脸,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艹、”
何金玉死死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彻底冷下去,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砸过去。
玻璃碎片飞溅,在周霆琛手背划下一道细微血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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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金玉去了流仙庭,半天脸都是阴沉的,很快有人注意到他的走神,李韩扬拍拍怀里水嫩的小孩。
小孩这种场合见得多,立马领会,端起一旁的果盘,软身附在何金玉怀里,拿银签扎了一颗晶莹的葡萄递到他嘴边。
何金玉目光从酒杯移到他身上,看了没两眼又挪开,“滚。”
作为店里的业绩王者,小孩被骂懵了一瞬,看了一眼李韩扬,讪讪的退下去了。
直到郎庄经不住里面熏天的酒气,白着脸咳嗽两声。何金玉立刻掐了烟,招人过来伺候。
“昨晚都说了你不用来,你这身体走两步就喘。”
“那可是你的接风宴,我怎么能不去?别人会议论的。”
“你跟他们能一样吗?”
何金玉带他去了旁边的专属贵宾休息室,敞亮的室内飘着淡淡的沉木香,何金玉松开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郎庄残有某人余温的右手僵硬地垂下,“又跟周少吵架了?”
“吵架倒不至于,他就是纯粹的不想跟我过了。”何金玉冷嗤:“不过这也不是他说的算的,等着,过几天我就给他下药,到时候从不从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郎庄惊讶的挑了挑眉,不过见怪不怪了,“金玉,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当年是你一脚踹了周家的门,那份所谓的债务条款也是你逼着人家签的,或许人家根本没想过你来帮忙,现在还要整天受困你的脾气他心里有气,你要是真这么干了,就不怕周少跟你彻底撕破脸啊?”
郎庄从小跟他一块玩到大,说话也中肯,但何金玉听着就是莫名火大。
“撕破脸?我们之间也没剩多少脸皮了,也不差这一回。我跟你说郎庄,这次谁来也劝不了我,我就不信了,我整不了一个周霆琛!”
“可我听说周少最近靠专利赚了不少,他拿大头,你们签的债务条款他应该要填补完了吧?”
“……”
看着何金玉逐渐凝重的脸色,郎庄微微一笑。
当年周霆琛给自己留了退路,在合同里加了条“若乙方向甲方补足债务款数,此合同次日自动作废,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应”,何金玉当时也同意了。
并非轻视周霆琛,而是何金玉觉得就算到了作废的那天,他跟周霆琛早就日久生情,谁也不舍得离开谁,合同存不存在也就不那么重要。
然而恰恰相反,周霆琛好像比以前更讨厌他了。
要知道,京城多少人上赶着他都懒得理,到周霆琛这,反倒成不要脸往上凑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也是犯贱,天底下长得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我怎么就偏偏喜欢他了呢!”
“所以金玉,”郎庄笑眯眯抿了一口热茶,道:“你要加快时间,因为这是你和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何金玉倚在门口抽了根烟,风吹发间,末梢紧贴他如墨一般的瞳仁边,白光斜铺,在他眸中淬了一道冷厉的白光。
本就是一肚子火气,前段时间去隔壁市出差几个月,这回来两三天一直围着周霆琛转,他爹妈迟迟等不到就打了通电话催,今天他爹过大寿,何金玉找不到推辞,哼哼唧唧敷衍两句,话都没听完就直接挂了。
扔了熄灭的烟头,他走到一旁那辆非常拉风的野马,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小桃从副驾探头,见何金玉的脸上好像更臭了,识相地闭了嘴。
何金玉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万宝龙,一想到等会回家见那三口子阖家团圆,他心里实在提不起劲来。
他们虽然是一家人,但感情并不如他爹妈跟何不凡亲近。
何不凡四岁被从福利院接到何家,刚来的时候不爱说话,饭也舍不得吃,他妈发现不对劲,一盘问才知道何不凡乡下还有个妹妹养在婶娘家。
他婶娘贪了政.府拨的补助却不想养孩子,盘算偷偷把小的送走,何不凡心疼妹妹太小,替妹妹被婶娘卖出去了。何不凡算八辈子积福,半道被警察救下,询问住址的时候,何不凡回去的话婶娘未必放过他妹妹,左右一盘算干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被政府送到了福利院。
宿凤一听这孩子的懂事难得,心疼的不得了就更宝贝了。说起来两口子领养孩子是检查出生不了了,寻思干脆领养一个得了,没成想刚过去一年就怀了何金玉,就这么一个亲骨肉总不能打掉,何不凡他们又喜欢的紧,所以何金玉从一生下来位置就特尴尬,两口子想疼他,又怕轻视了何不凡。
况且他脾气跟普通小孩不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刚三岁就敢把何不凡从楼梯推下去摔得头破血流,何奕,也就是他老子爹,觉得他煞气太重管不了,赶紧给老爷子送过去管教。
等再大一点,何奕带着他妈宿凤探望老爷子,何金玉转头就能把何不凡踩水里玩这种事也屡见不鲜。
何金玉太顽劣,还是何不凡这种孝子更符合他爹妈心中的完美形象。而何金玉从小就在他爷爷院里跟几个司令和首长的孙子互相打着架长大的,从小除了爷爷疼他,也没体验过什么叫父爱母爱。
这老两口说来也稀罕,三岁把自己送走,到老爷子驾鹤西去了才想起来把他接回去,本来对他就谈不上什么关心,他现在跟他爹妈见面都尴尬,这两口子老了老了又开始想阖家团圆,兄友弟恭,每个月绞尽脑汁的把他弄家里住几天,盼着能有一天,他跟何不凡俩兄弟能承欢膝下,享尽天伦。
这不扯淡呢吗!
他跟何不凡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子一个姓,能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蹦乱跳已经是大度了,称兄道弟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一来是因为他家老爷子是个老封建,何金玉从小被他养着也耳濡目染,觉得自己跟何不凡不是一家人;二来则是,他从小就看何不凡不顺眼,心想凭什么一个外人在他爹妈面前比他这个亲儿子还受宠?
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到了他爹妈这就成了放屁。
也许他现在长大了,也懒得跟何奕琢磨这些。这也正好,他早打算回家一趟了,省的何不凡整天拿这事烦他。
小桃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大少,看,前面好像是周少和、和……”
何金玉掀眼一看,安全通道停着辆卡宴,发动机盖被支起来了,周霆琛举着电话似乎在询问什么。
看样子是车坏了。
何金玉一下子来劲了,让小张靠边停下,然后自己整了整衣领,一脸春风得意的从车里跳下来,“哟?这车怎么了?抛锚了还是没电了,看样子连火都打不了了。小张,你过来给他看看。”
吩咐完,他拍了拍车身,抬眼一看,这才看清楚周霆琛脸上蹭了两道气油印子,比他现在的脸色还黑,头发也特别凌乱,跟路边打滚的小狗似的。
何金玉顿时就忍不住笑了,拍着引擎盖乐的前仰后合。
周霆琛一愣,抹了把脸,整张脸顿时难堪起来:“是你干的?何金玉,你这么大人了还玩这招幼不幼稚!”
一看见周霆琛气急败坏,何金玉心里就那个畅快解气啊,憋了一上午的火一下子就没了。
他双手抄兜,脊背挺的很直,目光直愣愣的扎进周霆琛盛怒的眼底,一字一顿道:“你、活、该。”
多少人想让管事他还不稀罕搭理呢,周霆琛不识好歹,必须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知道,不能仗着他的喜欢就真不拿他当回事。
虽说在相敬如宾方面何金玉还欠缺火候,但关于惹怒周霆琛显然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
很快,周霆琛一张俊脸几乎能滴出水来,咬牙:“我的实验课要迟到了,你帮我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大少神通广大,但还没到能帮你调课的程度。”
刚巧,检察了一圈卡宴的小张打了电话就忙不迭跑来,“大少,车没电了,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修好最早也要一个小时。”
何金玉扫了眼腕表,佯装惋惜:“哎呀,这个点估计赶不上了。我家老头子今天大寿,我这边又急着过去……嘶、不然,你跟我一块去?反正迟到了,去哪不是去呀,啊?”
周霆琛全程沉着脸听,到最后一句彻底冷了脸,一言不发的绕过何金玉,赌气似的“嘭”一声关了车门。
他现在火气正大,何金玉不去自讨苦吃,让小张送了酒精和湿巾进去给周霆琛清洗。
小桃还是担心:“大少,真的能行吗?”
何金玉手里依旧转着那根万宝龙,摇摇头:“试试看。你去开车,这让小张收拾。”
他只是让人给卡宴放了点油,没成想周霆琛竟会这么生气,更没想到周霆琛真就乖乖的跟他回了家。
……难道有诈?
何金玉慢慢给车门开出一条缝隙,旋即迅速躲了一下,见没有偷袭,才警惕的进去。
见他两只眼睛恨不得拆成八对用,周霆琛没忍住讥诮:“你还先提防上了。”
“……”
何金玉咳咳两声:“你刚才那一下劲太大了,我怕你再把门给我整坏了。”
周霆琛,“今早上让我穿这身,不就是为了让我跟你回去?”
“你少在这自恋,我路过还不行?”
周霆琛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的说辞。
见车里很安全,他就更烦了,转眼瞥到那人手背多了一块创可贴,皱眉:“这么点伤口还用得着这个?”
闻言,周霆琛立刻翻转手背,用衣角遮住伤口,“不用你管这些。倒是你,”
何金玉不痛快的瞥了他一眼,“我怎么了?你跟我好了四年了,一趟家不去像话吗?哎,待会见了爹妈你演的好点。”
他跟他爹妈再离心,面上也必须得说得过去。
周霆琛听了又是一声冷笑:“旷课扣学分,你害我迟到我凭什么陪你演?”
“一节破实验也扣分,你导员挺小心眼的。那现在都快到家了,你说怎么办?”
“以后你少管我的事。”
“我他妈乐意!”
周霆琛直接不说话了,一路都沉默的盯着窗外移动的建筑,何金玉也气的够呛,俩人中间开阔的都能放条银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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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灯火通明,宾客人来人往,酒水、彩带、鲜花一路铺到门口,热闹至极。
不凡虽然打理公司一般,但办这种事确实出彩,整个宴会既热闹又有序。
那辆大G非常拉风的横在门口,
“金玉来啦,刚才小堂还缠着我问他表哥怎么还不来,快,大家都可想你了。”他老叔笑着把他迎进去。
他选了一件最称气质的酒红深色外套,里边一件蚕丝云纹边的衬衫,V字领的尖尖一路滑到小腹,恰到好处的肌肉被衬得比丝绸还细腻,胸口哪条随着步伐晃动的帕拉伊巴碧玺勾的他们的眼睛黏在他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何金玉特别有牌面的被簇拥着进了屋,大家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聊起了天。
他挑两个感兴趣的敷衍几句,扭头见周霆琛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差点又被挤回车里,眼神一下子冷了。
对于这个陌生的外来客,还是大少亲自带来的,其中份量不言而喻,他们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寒暄之后纷纷疏散开来。
何金玉这才能拉着周霆琛一块去见何奕宿凤。
何不凡也刚忙完,俩人一前一后的过去。
何奕和宿凤老早就等在二楼,一见何不凡立刻迎上来。
“不凡!”
“爸妈。”
宿凤左看右看,眼里全是心疼,“都瘦了,你爸非派你去那种山沟子地方,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自己就直接走了,你看看,你看看把自己折腾的还有人样吗!”
何奕瞪眼:“没人样还能站着跟你说话啊!”
“那你也不能让孩子去这么远的地方,一去就是一个月,吃穿不方便不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我就这么一个孩……”
随着何金玉的脚步声靠近,夫妻俩的拌嘴戛然而止,宿凤连忙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何奕也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金玉也回来了,事情都忙完了?有需要就跟我说,咱们一家人要互相帮衬,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宿凤连忙附和:“对对对,兄弟之间一定要互相帮衬。”
何金玉权当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点头,随后在他俩面前侧过身,拍拍周霆琛的后腰,将他往前推了点:
“爸,妈,这是周霆琛,我谈了四年的对象,今天带来给你们见见面。来,小周,去跟伯父伯母打个招呼。”
“什、”
“伯父,伯母。”
“……”
何奕倒不像老爷子那样封建,早几年就听说过何金玉把周家孩子接到身边了。同性恋这事少见,估计人家孩子也是不愿意的,想着何金玉的脾气,等在周霆琛那碰一鼻子灰自己就觉得没趣,把人给打发了。
谁成想今天直接把人带家来了!
何奕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道:“自小我就管不了他,算了,随他去吧,是福是祸他自己担着就是。”
“管不了他就算了,但不凡我们不能不管,”宿凤欲言又止:“现在董事会对不凡的议论大,你去让金玉想想办法。”
“胡说,他能有什么办法!”
“老爷子生前给他留了不少好东西,他们既然作为兄弟,那总得有不凡一份吧?现在他哥地位正是要人帮忙巩固的关键时期,他能一点不帮?”
宿凤姣好的脸庞浮出愁容:“不凡就是太老实了,从小被金玉欺负,现在不多帮帮他,以后等我们不在了,他可要怎么办啊……”
何不凡中庸之资,何奕有意将自己的位置给他,但又实在难以服众。这时候硬推上位恐怕要遭董事会联合抵制,对何不凡而言有害无利。
何奕叹气,尽显沧桑:“我想想怎么开口。”
宴会开始前,何金玉收到了一枚精致的胸针。
听小桃说是老头子亲手铸出来送给他的,是一枚矢车菊胸针,后边刻着一个“何”字。
何金玉把在手里玩了一会,笑道:“老头子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送这种东西,他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说完,他抻抻自己的高定,把胸针板板正正扣在胸前,随着身影的晃动,胸针嵌的宝石闪动着细碎的光晕,映得何金玉胸口裸.露的大片肌肤更加莹润雪白,超凡脱俗。
他特意在周霆琛眼前晃了两下,状似不经意:“好看吗?”
连周霆琛也不得不承认,何金玉不光出身和本事,连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枚胸针带在他身上,确实非常漂亮。
周霆琛的视线缓缓挪回跳动的代码:“我不懂这些。”
“无趣的理工男。”
周霆琛沉默了一会,又抬眼,见他对自己的新首饰爱不释手,试探道:“刚才那些话,你听到了吧。”
“什么话?”
“……”
“哦~那些啊,他们乐意说就说呗,我要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我早上吊了。”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仿若只是刮过了一阵风。
周霆琛心道,看来,何金玉在何家,也没传闻中的舒坦好过,所以这些怨气日积月累下来,全部从何奕他们转移到了何不凡身上。
追究根源,若没有何不凡,那何金玉现在也是父母疼爱,真正的阖家团圆了。
很快,“是非不分”四个大字深深刻在周霆琛脑中。
等了半天,也不见周霆琛有动静,反而继续盯着那个破代码,冷着脸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何金玉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管周霆琛,带着胸针去宴会嘚瑟了。
这种场合何金玉手拿把掐,轮流跟他们打哈哈,哪个家的亲戚都能照顾到。
其实说好听点了是亲戚,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些不熟悉的合作方,攀亲戚攀上来的。
既然是白送的人脉,何金玉不要白不要,反正他吃不了亏就是。
在酒桌应酬上面,何金玉还没成年就开始混,现在早就如鱼得水,毕竟好话谁不会说?重要的是不仅要把话说的漂亮挑不出错,还得把他们哄得非跟你合作不可,还能高看你一眼。
何金玉一场下来得被灌了有半斤多白的,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愣是把一群大汉全撂趴下了,被送走的时候都不省人事了。
送完客人,他坐在喷泉吹风醒酒。
夜虫长鸣,清凉的风一股脑冲走他脸颊绯红,在莹润的皮肤留下一层淡色。
何金玉在寂寥的后院里惬意地晃着脚尖,闭目养神。
二楼朝向后院的阳台不断灌进冷风,周霆琛处理完代码视线有些模糊,微微眯起时看见不远处何金玉而下意识皱眉,转身离开了那里。
没清醒一会,宿凤突然来叫他,说他爹叫他去书房谈话。
“喝了这么多酒,还怎么去说事啊,你爹也真是的。”宿凤叹气,一边擦眼泪一边催他赶紧去。
“怎么了妈,出什么事了?”
宿凤这个人当年跑业务,硬的时候跟钢板似的,一遇到家里有关的东西,就特多愁善感:“金玉,爸妈待你不薄了,当年不凡从楼梯差点摔死的事我们也没怪你,现在你哥哥遇到难事了,你可千万不能耍小性子啊。”
何金玉心想不就是整天想让何不凡从他这学本事吗,管不了公司也叫难事?
他把帕子还给宿凤,三步并两步朝楼上去了。
父子俩很少有这种场合,何金玉那性子,从来不肯听他老子的意见,哪天说烦了直接摔门走人。何家没大事,何奕一般不会跟这个孩子独处。
何金玉来了自己就找地儿坐下,以为又要跟往常一样来了劈头盖脸先挨顿骂,结果老头子异常安静,见他进来乐呵的问了句:“人都走了?”
“走了。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下次你让何不凡别酒席一开立马躲屋里边,不然他们还以为何不凡过大寿呢。”
何奕轻喝:“说什么胡话,芸芸还在他不得照顾芸芸?小妞那病又不能甩手交给仆人。”
何金玉虽然烦死家里那个养子了,但此时很鄙夷的看着他爹:“这会心疼了。”
“光说这些有什么用,小芸肾源的事你也帮忙给跑跑。”
何不凡原名赵途,有个妹妹叫赵小芸。麻绳专挑细处断,好不容易进了何家,没多久赵小芸被检查出肾衰竭,这些年来全靠透析打药吊着一口气了。
“我的肾他妹妹也不能用啊,我哪这么神通广大,哪个人骨髓能用不能用我都知道?”
“……”
这话倒是实话,何金玉要真能找着,不用何不凡开口,宿凤就先来当说客了。
有时候何奕也觉得无奈,这孩子随他爷爷戾气太重,小时候他忙着公司起步没心力教导,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一直都不愿意跟他们一家子亲近。
何奕背手,语重心长的叹气:“是我们亏欠你的。我年轻总想着拼出个大能耐,我跟你妈带着不凡四处奔波,只能将你放在老爷子院里,一养就是十五年。现在你不肯认我们我和你妈都理解,以后我们慢慢给你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