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一下崩坏漫画男主by何时赴百川

作者:何时赴百川  录入:10-21

身边再次一重,教授尚未回过神来,就被人按住亲得呼吸急促,不由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救世主带了点要将所有没有成功的亲吻全部一次性补偿回来的恶劣,直到恋人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咬他舌头,甚至揪他头发时,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松开,安抚地啄了啄那有些红肿的嘴唇。
然后某人开始熟练地满脸委屈倒打一耙:“您咬我,还揪我的头发——您明明答应过我的。”
尚在剧烈喘息的教授愣了一下,因缺氧而眩晕的大脑深处想起来自己确实答应过一些事——好吧,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像是自己穿上裤子不认人?
……等等,不对。
“我会亲你,但是你不能这么长时间的亲我,”黑发青年一边努力平复着呼吸,一边不满地瞪着人,试图严肃地指责对方无耻的偷换概念行为,让人感到良心不安:“我是靠肺呼吸的人类,又不是靠皮肤呼吸的水熊虫。”
……听不懂,但是不妨碍阿祖卡低下头来,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吻着身下人的嘴唇,侵入,离开,像是一波波柔和的、永无止境的潮水。
“那么这样可以吗?我的先生?”他于吻的间隙间温柔地低声询问道:“喜欢这样吗?”
他的宿敌用那双雾气朦胧的灰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忽而主动揪住了他的衣领亲了上来,舌尖毫不迟疑地顶了进去。
“喜欢。”
教授拉开些距离,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于另一人陡然深沉的眼神中平静地说:“继续。”

第361章 渴望
他的宿敌的呼吸像是猫的胡须,温暖柔软,咕哝着含糊颤动,如绒毛般不可捉摸,哪怕被人牢牢箍在身下,却依旧仿佛随时可能离人远去。
他们接过吻,很多次吻,温柔珍重的,平和亲昵的,粗暴急切的,情迷意乱的……但是此时此刻,救世主依旧感到一种强烈得令人不由战栗起来的捕获欲望。他要抓住他的月亮,然后将一切属于他的、丑陋险恶的不堪全部塞进去,再将其囫囵吞入腹中。
亲吻,细细密密、无穷无尽的亲吻。身下的软垫软得像是能将人陷进去,教授有些无处着力,手指慌乱地抓挠了一下,随后被人一手按在了头顶,后脑则被人用手掌垫住了。
“……起来些,你好重。”
急促而煽情的亲吻喘息间隙,教授有些不满地抽出一只手,推了推全部压在他身上的家伙。
明明此人看起来并不壮硕,身为掌控风的神明,行动起来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轻盈优雅——奈何身高和肌肉是实打实的,此时依旧将他压得完全动弹不得,平日不算明显的身高差,在这种时候却足以将他全然覆住,带来莫名强烈的压迫感。
一阵天旋地转。
诺瓦愣了一下,随后发现两人不知怎得互换了位置。现在换成他分开双腿趴人身上,手掌无措地按着身下人的肩膀。
他有些茫然地试图坐起来,膝盖本能夹紧了对方的腰侧。谁知下一秒,黑发青年忽然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当即蜷缩起来发出一声闷哼——也许是为了帮他稳住重心,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他逃跑,那家伙十分自然且可恶地伸手掐住了他最碰不得的腰侧。
“……放手!”教授咬着牙去掰救世主稳稳箍在他腰上的、修长有力的手指:“你是八爪鱼吗?什么破习惯,摸到哪就抓到哪——”
“啊,抱歉,这个姿势太顺手了。”阿祖卡毫无愧意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要将人招惹炸毛后便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转而抓住自家宿敌的一只爪子,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又甜蜜地亲了一下:“那么我现在可以向您申请继续亲亲吗?尊敬的先生?”
金发的神明慵懒地半躺着依靠在沙发上,用那张令人不由呼吸放轻的脸熟练地流露出一点无辜与委屈。灿烂的金发肆意蜿蜒流淌着,像是融化的黄金,那双带着笑意的蓝眼睛则温柔得足以将人溺毙,全然倒映着身上的人。
比起初见,救世主的眼睛颜色明显更深了,简直蓝得惊人,此时更是仿佛一片即将彻底融化的危险汪洋。教授沉默了片刻,忽而揪住对方的衣领,俯下身来,重重亲了亲他的嘴唇,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但是还没等自己送上门来的宿敌起身,某人的手已经异常狡猾地缠了上来,将手指细细探入对方的后脑发丝深处,一点点加深了这个亲吻。
黑发青年忽然呜咽了一声,本能想躲,却被人早有预备地按住了后腰。另一只手已经别有目的地掀开了他的衬衫下摆,令微凉的皮肤都痉挛了一下。
更要命的是,这混账居然直接……!
教授的身体极为僵硬地紧绷着,抓住另一人肩膀的手指泛起用力过度的青白,脊背都应激似得拱了起来。他将额头死死抵在恋人的肩膀上,有些崩溃地喘息着。嶙嶙凸起的脊骨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这具被渐渐激发出不详的失控预兆的躯体里跳出来。
“……先生,别这样紧张。”阿祖卡无奈地亲了亲自家宿敌血色浮现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着的睫毛。是因为身处陌生环境吗?还是说现在让出主动权的姿态反而令人有些不安?
“深呼吸,配合我,很快就好了……”他耐心地温柔哄道:“没错,好乖,就是这样,您做得很好。”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在这里。”终于勉强平复呼吸的教授哑着嗓子开口道,随即被自己声音中无法抑制的颤音惊得一顿,耳尖顿时无法抑制地发着烫。
救世主微微垂下眼睛,矜持地吻了吻恋人泌出些许薄薄细汗的额头。他就是能一边肆无忌惮地做些下流事,一边流露出温柔无奈、看起来再正直不过的神情。
“您真的不明白‘继续’的深层含义吗?我亲爱的教授?”他用气声在人耳边低声调笑道:“还是说您只是单纯想要玩弄我,欺负我……折磨我?”
随后他被人气急败坏地咬了一口。
污蔑我,偷换概念,满嘴歪道理的混账……对方一边咬着他的肩膀不松嘴,一边黑着脸念念有词着含糊控诉他,简直可爱得要命。但是很快他的宿敌就在他怀里失了神,他的身体迅速背叛了曾经引以为傲的意志与理性,甚至开始主动往他怀里蹭。
黑发青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里喘息,觉察到他不怀好意地凑过来,坏心地低声询问状况与态度时,对方当即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鼻尖。
“……继续。”他的月亮撑着他的胸膛,稍微坐起来了一些,居高临下地用那双已经泛起朦胧水雾的灰眼睛看着他,强压着颤音命令道:“不许太过分……也不许太疼。”
理智终于再一次勉强回归后,教授趴人身上思考着人生,难得有点发懵。
……话说最初他不是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去整理书桌规整资料吗,他严肃地开始进行复盘,所以为什么现在滚到了床,呃,沙发上去?
妖妃误国,华夏人的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来无比熟悉的四个大字。
“……教授?还好吗?”
一只手温柔抚摸着他湿漉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便拾起掉在地上的外衣,仔细而体贴地盖在两人身上,以免受凉。
救世主的另一只手却是慢条斯理地钻了进去,顺着汗水冷却后格外光滑凉润的皮肤轻轻抚摸着,引得人应激似的不安颤抖了一下。
但是黑发青年的眼皮都不抬一下,声音沙哑,带了一点撒娇似的咕哝声:“不要,不想动了。”
……主动太累了,更何况某人控制欲强烈,花样繁多,手段又着实恶劣,体力还好得不似人类——简直要人命,他还暂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英年早逝。
阿祖卡有些不满地微微眯起眼睛。他危险地沉默了片刻,但最终天平的杆秤还是倾斜向了来日方长。更何况对方这次很乖,而且表现得异常可爱,值得万分嘉奖——但若是将人欺负过头了,怕是没下次了。
“这种时候您到是娇气得很,我十分希望能和您的平时状态互换一下。”救世主温柔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抽出来,将放在桌旁的水杯体贴地递到自家宿敌嘴边,顺便一本正经地指出道:“明明您还有说话的力气……”
他顿了顿,又纵容地补充道:“嗯,也有咬我的力气。”
诺瓦含糊地冷哼一声,松开了牙齿,在某人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他侧过脸来,就着对方的手慢慢喝了几口温水,闻言终于忍不住掀起眼皮,阴森森地瞥了令他浑身脱力的罪魁祸首一眼:“恕我直言,难道您有奸尸的癖好吗?”
结果那家伙思考了一会儿,居然看起来十分认真严肃地回答道:“如果是您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教授:“……?”
在他一言难尽的嫌弃眼神下,救世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凑过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了亲潮湿的眼睫:“抱歉,亲爱的,只是一个玩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颇为无害,带了一点无奈与祈求的意味:“所以请别让我瞧见您的尸体,好吗?”
那双蓝眼睛却是如同一片静默的深海,自深渊中沉沉注视着海面之上起伏不定的人——可惜此时教授已经因身体深处慵懒疲惫的松弛倦意,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睛,仿佛被搅成了一锅冒泡稠粥的大脑也失去了往日的机警,完全错过了那些危险的情绪。
“……我主动寻死的可能性应该远小于被你在床上折腾死的可能性。”他有些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便在人怀里寻了个软和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蜷缩着不动了。
阿祖卡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温和亲了亲那些散乱的额发:“困了?”
……看来若是想要人准时睡觉,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教授过了好一阵子才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他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还没等他开口,对方便温和地应道:“睡吧,我抱您去洗澡。”
“当然,还有您的书桌,您的工作……”见人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眼睛,救世主无奈地将人抱紧了些,将那些湿润散乱的额发拢到脑后,在人耳边低声道:“您瞧,我总是十分乐意为您效劳。”
没有回答。怀中人已经彻底陷入了疲倦的深眠。
阿祖卡慢慢收拢了手臂,将怀中的躯体更深地嵌入自己的胸膛。胸口紧密相依时,那逐渐同频的心跳声带给他一种短暂而甜蜜的满足感……可惜不够,完全不够。
……或者说,他永远都无法停止对于这个人的渴望。

第362章 俘虏
西奥多·卢卡坐在铁牢的角落里,腰背笔直,一动不动。地面的腐草又湿又滑,身上的军装黏腻发皱,散发着极为难闻的腥臭味,这让一向喜洁的他浑身难受。
这里曾经关押过许多人,缴不出税的农夫,被发现偷情的女人,走私盐和烟草的小贩,在贵族所有的山林偷猎的猎户,欠债不还的倒霉商人,偷盗行窃的流浪儿,装神弄鬼的吟游诗人……空气中弥漫着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绝望气味:潮湿的霉味,陈年的血锈,排泄物的恶臭,还有某种名为恐惧的酸腐臭气——黎民党那群人甚至没有将他们关押在拥有高贵血统的罪犯才能呆着的贵族监狱里,隐隐失控的恐惧与不安令西奥多·卢卡越发心烦意乱。
隔壁再一次传来幽幽的、神经质的啜泣声,卢卡知道那是拉威尔侯爵,反正现在不必伪装,他的眼中不由闪过几分厌恶与不屑。
那位统领多个军团、看似高傲强硬的侯爵已经被这几日的囚禁吓破了胆,精神也有点不正常了。除了咒骂他、咒骂黎民党和那群龙之外,就是不断喃喃自语,或者哭得像个小姑娘,铁牢外稍有风吹草动就尖叫连连。
要不是他的家族势力低微,需要借拉威尔侯爵的势来积累政治资本,他,西奥多·卢卡,一个凭借着自身才能和冷酷手段从底层一步步向上爬到如今这个地位的聪明人,真不想在这样一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全靠家族势力和下属卖力的蠢货手下干活。
但是现在形式不一样了。就算他能和拉威尔一起活着出去,由于他收了“庇护者”公司贿赂的“背叛”事实,不管是拉威尔侯爵还是其背后的家族与拥趸都绝不会放过他,他的政治生命、甚至身家性命都会毁于一旦。
投诚。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出现在西奥多·卢卡的脑海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寻新的靠山。
虽说黎民党那群人身份卑贱,但是出身小贵族的卢卡并非王城那些以血统论能力的蠢货,倒也不是不能容忍。
更何况这群革命军着实实力惊人,尤其是那位革命军领袖“幽灵”,卢卡曾仔细搜罗研究过对方的每一次作战记录,越看越觉得心惊——简直堪称战争的艺术,此人战术诡谲多变,用兵如神,极为大胆,最擅长从看似不可能的险恶情境下发掘意想不到的战机,逼迫敌军徒劳奔波、为他所用。更何况此人还拥有一种近乎预知般的洞察力,是整个黎民党当之无愧的灵魂与核心。
能够输给如此人物,西奥多·卢卡心中甚至有种诡异而扭曲的“服气”的。投靠这样一位拥有惊世才华和强大势力的领袖,风险极大但也收益巨大,更何况总好过被拉威尔这种蠢货害死。
他开始飞速在脑海中盘算,自己将能提供哪些东西当做投诚的筹码,情报,人脉,对于帝国军队的熟悉与了解……
至于对于帝国的忠诚?对于国王王后的忠诚?那又算什么东西。
他西奥多·卢卡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帝国和王室又曾帮助了他几分?王后之所以提拔新贵族,也不过是为了和传统贵族相对抗,自己隔山观虎斗,将他们当炮灰——所以说到底还不是全靠他自己忍着来自大贵族与大军阀的欺压、轻蔑与冷眼,拼了命地去抢,去骗,去钻营。为帝国服役这么些年来,也已经算是结清了曾经受过的好处了。
其实幽灵的早年经历和他有些像,卢卡仔细回想着这位当之无愧的传奇的人生履历。他们都出身小贵族家庭,都曾遭遇迫害,全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步步往上爬,那时候对方甚至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大学教授,一个毫无武力的普通人。
也许他该想一想,要如何激起幽灵对他的共情与欣赏,卢卡暗中思索着——只要解决了这位阁下,黎民军自然会为他敞开大门。如果这群由奴隶组成的军队真得推翻了如今的银鸢尾王室,那么他西奥多·卢卡,作为眼光独到、身怀从龙之功的开国功臣,想必自然能跻身于新贵族之列,甚至混个公爵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心中做好打算的西奥多·卢卡终于睡了自从被关进监牢里最为踏实的一觉,隔壁爱德华·拉威尔的喃喃自语和咒骂声都被他当做了安眠曲。
但是没有人来。
起初卢卡还能耐下性子等待,心中知道这大概是一种“下马威”。但是随着时间渐渐流逝,他心里的底气越来越小,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似的,渐渐只剩下一张干瘪轻薄的皮囊。
他开始脱发,失眠,吃不下东西,体重暴跌。除了不定时从门上那个狭窄的投食口外送来的、并不可口的黑面包与清水之外,狭窄的牢房里漆黑而寂静,没有人前来审讯他,甚至除了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拉威尔侯爵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话,只剩下老鼠和昆虫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恐惧噬咬着西奥多·卢卡的心脏,试图突破他的理智防线。他开始不再保持军人的高傲姿态,脊背一点点佝偻下去,指甲被啃咬出血痕,像一株渐渐枯萎的植物。
黑暗的牢房里无法计算时间,被打破的时间概念让卢卡昏昏沉沉。极为频繁而短暂的梦境里,那些淌着血的面孔猖狂地折磨着他。亡灵,亡灵,那些向幽灵告密的亡灵,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青白面孔,满脸血泪,哀嚎着,怒吼着,凄厉地指责着他的卑鄙与残暴,直到他冷汗涔涔着大叫醒来……
——也许幽灵压根不屑于他的价值与情报呢?他开始神经质地想,也许这群疯子早已打算将所有帝国俘虏处以极刑来换取人心,现在只是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公开处刑的时机呢?
卢卡强迫自己冷静,试图从那些市面上流传着的一切情报中寻找幽灵会赏识人才的证据。但是很快,那些记忆便开始变得模糊、扭曲,他开始无法自控地想象自己的下场,想象各种酷刑的细节,想象自己就这么变成一个疯子,腐烂在无人知晓的监牢深处,尸骨被老鼠啃食殆尽,连名字都被世人忘记……
直到某一个瞬间,就在隔壁的拉威尔侯爵又开始发出那种仿佛被踩住脖子的母鸡似的、神经质的咯咯笑声时,卢卡脑海里的弦终于崩断了。
囚徒仿佛一只彻底失去理智的巨兽,拖着脚上的沉重镣铐,踉跄着扑到监牢的铁门上,开始疯狂拍打起来。哪怕指甲被凸起的铁锈磨得断裂,指关节因疯狂的锤击渗出血珠,他依旧不曾停止,好似失去了痛觉。
“——来人!来个人!”他的声音嘶哑凄厉,直至喷出血沫:“我要见幽灵先生!我有要事要告诉他!放我出去!我知道外面有人!求求你们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隔壁的拉威尔似也被他的陡然爆发惊住了,连那诡异的咕哝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世纪,卢卡精疲力尽地滑倒在门边,额头死死顶着冰冷的铁板,剧烈而绝望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牢门动了。
在囚徒万分惊喜、甚至是感激的注视下,一个人姿态慵懒地站在门外,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让他离开门边,就像在踢一只挡路的野犬。
卢卡在地上滚了一圈,费力地抬起头来,布满红血丝的浑浊眼球中,倒映出一个高大的逆光身影。
“只是十天。”对方言简意赅道,带着轻蔑的意味:“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没用。”
卢卡迟钝的大脑缓缓运转着,认出了来者究竟是谁——“血影”奥雷,幽灵的暗刃,负责情报之外还兼任了拷问、追踪、暗杀等见不得光的工作。幽灵派对方前来,究竟是为了审讯他,还是为了……处理他?
据说这位可能是一位黑暗系圣者,但不少人认为这只是黎民党放出去的流言,故意吹嘘的瞎话。否则堂堂一名圣者,何必亲自在战场上领兵卖命?
“……我要见幽灵先生。”卢卡沙哑着声音重复道:“关于镇守雾凇谷走廊的第三、第五军团,关于北部行省的帝国其他驻军情况……我知道一些会要了整个黎民党的命的情报,但我只会和幽灵先生说话。”
“哦,你是指已经被我们碾碎在奥西里斯城城下的那两只军团吗?”无视了囚徒顿时不可置信着扭曲的神情,奥雷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闻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帝国北部驻军?那群废物正和北方佬打得不可开交,哪来的闲工夫搭理你们?”
“况且幽灵先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他夹杂着某种幸灾乐祸,兴高采烈地将这在前世勉强可以算是“战友”的帝国走狗嘲讽了一通:“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

“一个自命不凡的蠢货,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渣。”
待到监牢的大门重新关上之后,隔绝了西奥多·卢卡由声嘶力竭渐渐变得越发微弱的惨叫声,刺客头子沉默了片刻,忽而嗤笑了一声,冲接到消息后出现在监牢走廊的阴影里的黑发青年扬了扬下巴。
“有几分聪明,有几分狠劲,外加几分运气,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冷笑着点评道:“像马厩一样又乱又脏的世界给了这群臭虫繁衍生息的机会,现在的格雷文·沃里夫还是太嫩了点,居然会被这种家伙伤到。”
其实这么说来有些太过刻薄了,刺客完全是站在前世那位身经百战的暗杀之王的立场上来点评的——毕竟在此之前谁也不曾见过“庇护者”公司的那些新玩意儿,奥西里斯城的士兵也绝非些连军装裤子都凑不齐的散兵游卒。
但是奥雷才不会将这些体贴放在奴隶将军身上,他双标得理所当然。首先他看不顺眼此人看似温和沉稳、实则细腻拧巴的性格,他不喜欢不敢直面内心、唧唧歪歪的家伙,光看此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就知道对方内心憋得慌。
其次严格来说他们三人在前世都和人有着血海深仇,在奥雷看来,自己能和人“和睦相处”,完全是看在眼前这位陛下的面子上。
“格雷文他还需要历练,这方面此时确实不如你。”教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没等刺客的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时,便又听见对方毫不留情地补充道:“但他比你更懂得克制和服从,作为一名军人来说,他合格了。”
……虽然偶尔这位前世下属的脾气轴到他气得想动手揍人。
奥雷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嘿,讲讲道理,陛下!”刺客颇有些不满地嚷嚷着,他对自己的酷刑法术很有信心:“我哪里不服从你了?你让我审讯这个家伙,我很确定他现在连五脏六腑都被吐得一干二净,人也还能喘气——”
更何况这家伙护短就护短吧,奥雷颇有些酸溜溜地想,拿他开涮做什么?
“……首先,我说的是审讯,不是刑讯,意思是让你动嘴而不是动手,西奥多·卢卡本身大概率就有投诚的想法,酷刑很有可能导致虚假供词。”教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声音不高,却令刺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其次,我要他活着,用来刺激拉威尔和其背后的帝国驻军乃至王后,结果现在这家伙眼看着活不到明天了。”
“最后。”那双灰眼睛不太高兴地瞪着他:“我不明白,你老是喊我陛下,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比如讽刺他独行专断?教授怀疑地想,他其实听不太懂潜台词……虽然这一评价倒也没说错。
奥雷:“……”
他沉默了一下,有些心虚直接略过了最后一个问题:他绝不敢脱口而出,这纯粹是因为看前世的暴君因这个称呼冲他不满炸毛时特别有意思。
刺客熟练的将好友揪出来替他善后:“没问题,阿祖卡应该能治好。”
——真该死,他有些懊恼地想,西奥多·卢卡这人渣太讨人厌了,他在此人身上看见了许多帝国讨厌鬼的影子,以至于“审讯”的时候太过顺手了些。
教授神情莫测地凉嗖嗖瞥了他一眼,缓缓移开了视线。下不为例,他无声地警告着对方。
自从上战场后,诺瓦就发现男二此人有些太过依赖自己的实力以及对于前世的记忆与了解了。虽说这确实令他在战场上如鱼得水,但有好几次没有翻车,也只是因为运气好,外加其他人救场及时罢了。
个体的强大对于战争本身肯定有一定影响,但很多时候并非决定性因素。
推书 20234-10-20 : 瑕疵品by叁原 CP》:[近代现代] 《瑕疵品》作者:叁原【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5-10-15 完结32.01万字 1.26万人阅读 500.75万人气 3,147海星简介:  我要如何证明我们曾相爱过。  -  当我抱着培育皿跪在地上求赵鹤州救一救我们的孩子时,他挽着我哥哥的手正准备步入步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