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一下崩坏漫画男主by何时赴百川

作者:何时赴百川  录入:10-21

然后他又被人捏住了后颈——这一次对方用了些力气,颈后隐隐的酸胀顿时变得明显,诺瓦下意识嘶了一声,气恼地反握对方小臂,寻着应该是尺神经的位置毫不客气地按了下去。
“——放手!你这都什么破习惯?”
结果顺理成章地打了起来——准确来说是他气势汹汹地寻机进攻,另一人风清云淡地招架化解,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诺瓦就开始觉得无趣了,那家伙纯粹在逗人玩儿,他总不能掏出手枪抵在对方额头上——结果刚想示意停战,脚下忽然一滑,阿祖卡立即将手垫在教授腰后,手背骨骼砸上办公桌沿,发出沉沉一声闷响。
“……还是撞着了?”见人忽然一言不发,脸色难看,救世主皱了皱眉,试图将人扶起来。
结果那家伙只是隐忍地闭了闭眼睛,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腰,闪着了。”
阿祖卡:“……”
一时间他简直哭笑不得。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这种话只会从族里老人没牙的嘴里出现。
“我看看。”救世主叹了口气,将人扶着肩膀从桌子上拉了起来,没等对方出言拒绝,便迅速解开厚重的外衣,隔着一层里衣,将手心抵在另一人的后腰上。
透过轻薄的里衣,阿祖卡能清晰感知到人类躯体的温热,还有那些略显单薄的肌肉僵硬的紧绷与脆弱的颤抖,如果稍微用力些,甚至能触及人体最致命的骨骼造就的凹陷弧度。
他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微微抬起头来,试图遮掩有些发烫的耳尖——却是任由另一人将那些因疼痛而急促的、略显紊乱的温热鼻息,全部撒进他的衣领里。
“……不要碰,让我缓一下。”他的宿敌抓紧他的小臂,手指因用力绽出青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眼。
“我知道您不喜欢被人触碰这里。”救世主温柔地低声哄道:“……但是请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温热的手指移动了一下,缓缓定位在了尚在痉挛跳动的一部分。
然后诺瓦听见对方的声音晦暗地沉了下去,带着令他无法理解的讯息,像来自不知名远方的风:“……如果疼得厉害的话,您可以咬我。”
——结果他真得差点咬人。
掌心炙热的温度仿佛顺着脊柱上窜的大火,剧痛让他冷汗淋漓,差点闷哼出声,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却始终被人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脊背,完全动弹不得。等对方终于松手时,诺瓦甚至有些恍惚,仿佛连灵魂都变得轻飘了。
“您还好吗?”那人用手指将他汗湿的头发轻柔拢到脑后,蓝眼睛里是非常真挚的担忧:“还是很疼吗?”
教授阴郁地瞥了他一眼,有点想骂他,偏偏又找不到对方的任何错漏,毕竟等腰间的剧痛消失后,他真得感觉轻松起来。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和这家伙打架?诺瓦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聪慧的大脑——明明幼稚又无效,偏偏每一次都没有好事发生。
最终他迁怒地决定,这一次他不会和人说谢谢,绝不。
“……教授?”见人始终不说话,阿祖卡皱了皱眉,心道该不会真扭伤得严重了,结果便听见对方冷冷地说:“我们回归正题。”
也许是因为被他抵在办公桌前,那家伙干脆一手撑住桌面,直接跨过桌角翻了过去,看起来已经灵敏如初了。
“已知那些人害怕你,却对我有所企图。”教授冷漠地用手指敲了敲办公桌,示意助教回神:“为什么?如果说我们同为神选之人,我有什么值得被人索取,你有什么被人为之忌惮?”
阿祖卡站在原地,温和而包容地注视着他——但这似乎令另一人有些烦躁,对方没有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生命之子。”教授自问自答道:“出于某种尚且未知的原因,那些人认为你就是复活后的风暴之神乌托斯卡,所以自然不敢与一位神明为敌。但是神明为什么要和一个人类为伍?我是否就是令你‘复活’的关键?他们自然会对我感兴趣。”
“来到白塔镇的人不仅有生命与喜悦之神的信徒。”阿祖卡平静地补充道:“近期的外来者们信仰不同,法术派系不同,我已经至少看见四位神明的信徒了,包括爱欲神殿的女祭司阿帕特拉也在赶来白塔镇。”
诺瓦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救世主的眼睛:“……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些到处搞人体献祭的邪教徒,不过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幌子,‘生命之子’是被其背后势力推出来的傀儡。”
教授带有嘲讽意味冷笑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各大神殿应该在私下里,都有进行过试图‘复活’或‘唤醒’神明之类的实验,而那些例如抓捕祭品、制作人体魔具之类见不得人的脏事,都交由所谓的‘邪教徒’来完成。”
救世主的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
“他们应该是一个巨大、错综复杂且成体系的派系。至少在各大神殿内部也拥有一定能量与话语权。”诺瓦不由厌恶地皱了皱眉,少见地使用了带有鲜明情绪的用词:“可惜你在前世的时候动手动得太快,杀得太过彻底,以至于错过了解真相,并且将那群脏东西彻底连根拔起、清理干净的机会。”
见另一人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阴沉,他顿了顿,又出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换成是我,在遭受了那群疯子惨无人道的折磨后,也会难以控制情绪。”
“……不。”
诺瓦愣住了。
他忽然被人抱了个满怀,对方抱得很紧,以至于他能清晰感受到肋骨被挤压时产生的隐隐钝痛,和对方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带来的、似是要毁灭一切般的轻微颤抖。
“……我杀光了所有的生命之子后,也有试图翻看他们的实验记录,其中有一个被他们称之为‘太阳’的祭品引起了我的注意。”
对方的状态明显不对,以至于诺瓦一时没有挣扎,任由那些手指顺着他的脊背一点点收拢,扣紧,仿佛在拥抱一个胸膛中弹的、即将死去的孩子。
“那些疯子不知为何很看重这个祭品,不舍得轻易让他死去,并且记录了许多令人作呕的实验,但我始终没有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救世主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可是后来我再一次无意中从辉光教廷的几名教士的口中得知了‘太阳’一词……他们说,‘太阳耀眼且强大,有其光辉照耀,吾神自会重新降临人世。’”
喉咙里流淌出来的字句在发抖,阿祖卡感到自己在试图用体温彻底吞没另一人的躯体,如同在寻求某种救赎。
“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是寻常的祷词——但是如果辉光教廷和生命之子背地里有勾结,他们也曾希望通过人体献祭来换取光明神重新降临人世……如果包括您在内的神学家曾被异端裁决所抓捕入狱,之后您的行踪便彻底消失……”
前所未有的巨大痛苦碾压着英雄的脊背,他几乎听见了灵魂哀恸至极的悲鸣。
“——那么‘太阳’,曾挣扎于被世间最令人作呕的恶意与苦痛笼罩的刑床上的‘太阳’,他究竟是谁?”
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明亮、耀眼且强大的灵魂——如同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灵魂。

刺客的行动能力强得超出想象。
当教授听见书房里出现奇怪的动静,等他小心地推开房门,便瞧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窗前冷漠地擦拭手指,而他的脚下是一个正在蠕动挣扎的人,感受到有人前来,立即抬起头来激动地试图叫唤——对方的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诺瓦:“……”
同样抬起头来的奥雷看了一眼正穿着睡衣、裹着绒毯,手中还提着油灯的暴君,不由轻啧了一声:“凶手,我带过来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问。”
——这家伙没戴眼镜,头发刺毛乱炸的,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居然有点……呆?
被吵醒的诺瓦还有些迟钝,他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抬起眼睛:“……我想查明真相的意思,应该是指暗中调查,寻找证据。”
“——而不是让你把凶手揍一顿,然后让他说出真相。”
话说这对好友怎么在这方面的脑回路无比相似?
“搞这么费劲。”奥雷嫌弃地哼道:“阿祖卡那家伙就是混淆法术大师,而我又擅长酷刑法术,没有人能在我们面前撒谎。”
诺瓦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你就如此确信没有人能够抵抗法术?”
和本地人相比,来自唯物主义世界的人对魔法这种东西总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没看就连灵魂契约这种高使用度、高普及性、高约束力的法术都有他这个例外吗?
一时回答不上来对方有着莫名其妙的理所当然的反问,奥雷干脆将弯刀擦着俘虏的脖颈砸到地板上,有些恼怒地质问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问他?你要是不问的话,他就彻底没用了——”
他脚下的人影顿时被忽然擦过脖颈的寒意吓得无声大喊,偏偏一动也不敢动,鼻涕眼泪都冒出来了。
“地板,不要弄坏。”诺瓦冷漠地警告道,随后便见刺客不满地嗤了一声,却是听话地将刀从瑟瑟发抖的俘虏颈侧收了回去。
……教授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这是神眷者和人说了些什么?
他上前一步,在俘虏面前蹲了下来,举高油灯,照亮对方五官有些扭曲的脸。
“晚上好,帕斯先生。”
眼前此人赫然便是曾上他的公开课时,那个坐在小巴特曼和马顿身旁的学生。当初那个衣着整洁、优雅傲慢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也不知道一路上刺客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没有回应。
“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而且说不了话。”一旁的刺客看够了戏,这才慢悠悠地念了句什么,俘虏顿时剧烈咳嗽出声,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圈。
诺瓦冷冷瞥了奥雷一眼,获得部分自由的俘虏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使劲闭了闭眼睛,逼迫自己适应忽然亮起来的光线,随后这才哆哆嗦嗦地问道:“我的光明神呐,布洛迪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一,我没有姓氏,不要这样叫我。”教授将灯举高了一些,仔细观察俘虏脸上的表情变化——这明显令对方感到不安,下意识想往黑暗里缩,却直接撞到了刺客的脚尖。
“老实点。”奥雷颇不耐烦地踹了他一下。这家伙好歹是圣巴罗多术士学院的学生,半路还想偷袭反抗,可惜很快就被他收拾得活似只鹌鹑。
教授继续道:“第二,你心里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该知道什么?”对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黑发青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家里有钱,他们会很乐意赎我……”
他看起来真挚极了,所有的表现都符合一个被人无缘无故绑架的富家子弟——可惜另一人不为所动。
“第三,你和‘瑟西’是什么关系?”
“谁是瑟西?”帕斯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迷茫与回忆的神情:“我很确定我不认识名叫瑟西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一定是误会。”
教授盯着俘虏的脸,一言不发,似在思考些什么。
事态似乎陷入了僵局,奥雷不由在一旁冷哼道:“怎么样,现在需要我帮忙了吗?”
他在因俘虏的嘴硬造就的尴尬场面幸灾乐祸,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还有可能是暴君认错了凶手的身份,而他却彻底忽视了这一可能性。
帕斯看起来被吓坏了,他又往看起来无害些的教授面前挪动了一下,急切地请求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光明神呐,什么瑟西,我发誓我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诺瓦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重复问题并多次强调是非常典型的撒谎表现。”
帕斯愣了一下:“我……”
但是教授看起来并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而且你为什么一恢复感官就试图向我寻求帮助与谅解?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看都是抓你的人占据主导地位,而且你看见我的时候没有显露任何惊讶神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
“让我们坦诚一点。”诺瓦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脚下的俘虏:“表现得过于愚蠢对你我来说都没有好处。”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教授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厌倦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书房外走,只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命令。
“杀了他。”
在场所有人看起来都被他惊到了,帕斯尤甚,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贵族,我身上有魂灵护颂!”
“哦,比尔·法姆身上也有。”已经走出书房的黑发青年颇为不屑地说。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神情,帕斯只听见对方向那个抓走他的黑衣人冷漠地嘱咐道:“动作利落些,不要把我的地板弄脏。”
奥雷:“……”
想起某人的叮嘱,他啧了一声,一把揪住帕斯的头发,迫使他暴露出脖颈。
“我是无辜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
带着森寒杀意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割进皮肉,帕斯终于崩溃了,他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我说!我说!让他住手——”
那种令人牙关打颤的寒冷终于离他的脖颈远去了,俘虏顿时瘫软下去,大口喘着粗气,些许温热的血一点点顺着伤口溢了出来,彻底染红了衣领。也许再迟一秒,他就再也无法开口——帕斯颤抖着,看向那个逆光的人影时,真切庞大的恐惧终于渐渐染上他的眼底,仿佛在瞧一只从深渊里爬上来的魔鬼。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魔鬼的声音淡漠无波:“非要来这么一遭。”
他一步步向他走来,鞋跟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
“你是有些小聪明,演技也不错。”高挑瘦削的男人停在他面前,将油灯举高了些,帕斯清晰瞧见那双失去镜片遮掩后、显得毫无情感可言的烟灰色眼睛。
那人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总结道:“——可惜在我面前算不上聪明。”
俘虏简直浑身都在发抖。
“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诺瓦轻声说:“晚上好,帕斯先生。”
等教授结束问话,夜色已经浓稠得完全看不清了。他捏着眉心离开书房,至于帕斯已经被重新封闭了感官,捆得结结实实地丢进了卫生间。
“阿祖卡呢?”奥雷已经在他的宿舍里逛了一圈,有些稀奇地问道:“怎么没见那家伙?”
对方不是总和暴君形影不离,一副紧张兮兮深怕某人把自己作死的神经病模样吗?
“他有他的任务。”诺瓦冷淡地回答。
半夜被人吵起来,他现在头疼得要命,一阵阵发胀,偏偏脑子转得停不下来。大致估算了一下某人回来的时间,恰好够冲泡一杯咖啡,只要迅速灌下去——他干脆去烧开水,又往杯子里筛了些咖啡粉。
刺客忍不住沉默了一下:“……你大半夜的喝咖啡?”
按理来说这家伙哪怕喝毒药都和他无关,他甚至还要拍手叫好——但是此刻对方看起来苍白得像只鬼魂,眼下的倦色完全无法遮掩。作为将人吵醒的罪魁祸首,奥雷总有些莫名的良心难安。
“与您无关。”
暴君裹着绒毯守在咖啡杯前,闻言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您怎么还不走?”
奥雷差点被这用完就丢的混蛋气笑:“这得问你的助教。”
他冷嘲热讽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或者他干脆就是在发疯……”
“——我发什么疯?”
奥雷愣了一下,扭头便瞧见正说着坏话的对象推门而入,闻言冲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刺客立即习惯性地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和人大打出手。
结果那家伙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随后奥雷有些错愕地发现,暴君那张常年表情缺失的脸上居然闪过一种……呃,也许可以用心虚来形容的情绪?
“教授。”阿祖卡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用指骨在咖啡杯旁敲了敲。
“咖啡豆的香气有助于我思考。”对方脸绷得很紧,冷声辩解道:“而且我还没有喝。”

第116章 质疑
“艾森·帕斯,男爵次子,虽然家庭背景不算显赫,同时无法继承家产与爵位,但在法术方面天资卓越,成功进入圣巴罗多术士学院求学。”教授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迅速向主角团总结了自己得到的信息。
他干脆半坐在办公桌上,差点惹祸的咖啡杯被他顺手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书堆里。清晰瞧见这一幕的奥雷不由神情微妙地看了眼身边的好友——那家伙在装看不见,偶尔看人的眼神温柔无奈得令他一阵阵背后发毛。
教授继续讲了下去:“瑟西并非死者的原名,而是对方成为埃蒂罗处女后的化名。她的原名是珍妮,曾是帕斯家中仆人的女儿,从小和帕斯一起长大——后来她的父母因为偷盗被赶了出去,失去生计后干脆将女儿卖给了爱欲神殿。”
埃蒂罗处女中有一部分虔诚的极乐访客,发自内心地认为和信徒交欢是为了供奉神明——但也有一部分是为了生计走投无路、或者干脆是被人拐骗来的年轻女性异教徒。
这些不幸的女人的结局往往是最惨烈的,她们通常无法忍受这种与从小接受的贞操观念相差巨大的生活,在神殿里也会被信徒排挤。自杀的,因被迫大量接待信徒染上性病,然后被丢出去自生自灭的,惹怒部分身份尊贵、前来寻求“庇佑”的客人,结果被神殿内部惩罚至死的——所谓“圣贞女”,不过是一群金钱与权色交易的牺牲品,一群女人的血泪。
“他真的是为了替‘瑟西’复仇而杀人吗?”阿祖卡微微眯起眼睛:“他们是恋人?”
否则难以解释一个贵族少爷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平民女孩的死,设局杀害一个伯爵的独子。
“曾经是。”诺瓦平静地垂下眼睛:“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且冷酷,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哪怕曾有旧情,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在他的观念里十足卑贱的女人冒着放弃一切的风险。”
原本帕斯还想遮掩,装成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结果被教授三言两语就拆穿了,直到彻底明白自己不可能在这看似文弱普通的男人面前遮掩分毫,俘虏终于放弃了谎言。
“我并不喜欢她。”帕斯漠然地说:“她愚蠢、肤浅、轻佻、好骗,只对我送她的珠宝感兴趣,除了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之外,一无是处,而我需要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当情妇——后来她那对不知好歹的父母竟偷盗男爵府的珠宝,而我也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所以她被赶了出去,沦为了肮脏的神妓。”
“但是除此之外你和比尔·法姆无冤无仇,在上我的公开课之前,更是与我素不相识。”教授不动声色地说:“可你还是鼓动比尔·法姆来找我麻烦,最后在比尔·法姆的酒壶里放了曼陀罗的种子,以至于在陷害我的时候杀死了他。”
他的声音很平静,原本还能保持镇定的帕斯却突然脸色巨变:“所以这是你的真实意愿,还是辉光教廷的意愿……或者还有珍妮所在的爱欲神殿的参与?”
对方的脸色已经逐渐惨白如纸:“……我不能说。”
“辉光教廷想要打压学会,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你已通过圣巴罗多术士学院这一途径得到些许青睐,但还不够,你决定投一份投名状,原本最多只是试图引导比尔·法姆找我些麻烦,而不是杀了他,或者让他杀了我,你没有这个胆子。”
诺瓦向他前倾过去,盯着对方慌乱颤动的眼珠:“只是你没有想到爱欲神殿也会参与其中,她们找到了你,胁迫了你——你无力抵挡,最终孤注一掷,先是暗示比尔·法姆我知道些关于珍妮死亡的真相,如果将我打成异端,便能更加轻松地让我闭嘴。随后又杀死了他,并且嫁祸于我。”
“不,我真不能说,求您——”
“哦,有人和你签订了灵魂契约?”
帕斯紧紧闭上嘴,看起来打定主意不再说任何一个字眼——可惜这对另一个人来说毫无作用。
“我看见了愤怒、焦虑、愧疚……还有深深的恐惧。”诺瓦冷漠地注视着他脸上肌肉细微的变化,仿佛在阅读一本无趣的书:“那天你看见了珍妮死亡的全过程,她向你求救,你却不敢冒着得罪‘疯狗比尔’和他背后的法姆家族的风险出面阻止,毕竟你怯懦、自私又冷血。最终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惨死,看着‘疯狗比尔’犯下渎神的重罪——然后离开。多么值得庆幸啊,醉醺醺的‘疯狗比尔’似乎没发现你的存在。”
帕斯的瞳孔几乎缩成了小点,对方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教授的语速越来越快:“爱欲神殿不知怎么得知了你的存在,她们威胁你如果不为其所用,便将你曾目睹犯罪现场的事透露给法姆家族,而‘疯狗比尔’那个溺爱独子的父亲会不顾一切地毁了你,所以现在你唯一的出路是先下手为强——好在爱欲神殿和辉光教廷双方的目的似乎一致,那就是我。她们甚至派女祭司协助了你,让比尔·法姆瞧见了珍妮临死的幻象,好让他彻底失控。”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聪明的人渣。”同样听完全程的奥雷嫌恶地和好友总结道,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可是爱欲神殿为什么要陷害你?”
这场风谲云诡、淌着脓血的阴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明确的目的——除了爱欲神殿。如果只是想惩戒亵渎爱欲之神的凶手,何必要陷害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神学教授?
“这本来是我需要你调查的事。”教授冷冷与他对视,略带嘲讽意味地说:“你只抓来了凶手,所以我只能从中得到这么多信息。如果你抓来了当地爱欲神殿的大祭司,说不定我们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奥雷沉默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不许胡闹,不要把危险引进白塔大学。”阿祖卡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好友的后脑勺上,顿时招来刺客的瞪视。
结果那家伙看都不看他一眼,和暴君说话的腔调立即柔和起来,简直听得奥雷一阵牙疼:“您打算怎样处理艾森·帕斯?”
“丢给异端裁决所。”诺瓦浅浅打了个哈欠,厌倦地垂下眼睛:“无论真相任何,他的所作所为本身已经涉嫌渎神——但不能简单粗暴地将他丢过去。”
他简直满脸都写着我要准备坑人了。
“因为异端裁决所才宣布了马代尔·拉比是畏罪自杀的凶手,他们不会自打脸,很有可能只会私自处理。”奥雷非常聪明地总结道,结果发现其余二人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看。
推书 20234-10-20 : 瑕疵品by叁原 CP》:[近代现代] 《瑕疵品》作者:叁原【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5-10-15 完结32.01万字 1.26万人阅读 500.75万人气 3,147海星简介:  我要如何证明我们曾相爱过。  -  当我抱着培育皿跪在地上求赵鹤州救一救我们的孩子时,他挽着我哥哥的手正准备步入步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