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一下崩坏漫画男主by何时赴百川

作者:何时赴百川  录入:10-21

“哥哥!是你吗?”波西·布洛迪跑得气喘呼呼,发现办公室里有人更是惊喜万状:“你回来——你们在干什么?!”
最后的理智逼迫他压低嗓门,否则他怀疑自己会喊破音。
波西·布洛迪瞳孔地震。
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他那位一向严厉冷峻的兄长正可怜兮兮地被人困在小小的办公椅里,那个碍眼得要命、后又陌生消失的神秘“助教”正冲人俯下身来,以一种饱含占有欲的方式彻底笼罩了对方——而他的兄长被人握着手腕,手指被迫彻底没入了那家伙敞开的衣领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救世主不紧不慢地站直身,低头将衣领系好。诺瓦恰好瞥见那些图腾如活物般从他的胸口溜走了,这更是让他恨不得把人按住当场看个清楚——但这幅景象在波西·布洛迪眼中却是解读成了不舍,某种猜测令他悲愤交加,当即大脑一热,顾不得自己曾身为手下败将对某人的恐惧与忌惮,直接动了手。
阿祖卡微微眯起眼睛,数条光链直接在空中碎成了碎片,结果那小子还不甘心,以一种勇气可嘉的毫不迟疑向他冲来:“你对哥哥他做了什么?!”
“波西·布洛迪。”诺瓦沉下声音警告他,对方动静太大了,容易把其他学生都召来,他还没打算在大众面前现身——况且这小子还在他的办公室里打架。
真是够了,这里是办公室,又不是斗兽场。
小布洛迪压根听不见他的警告,说不清道不明、酸涩异常的愤怒与委屈冲上他的头顶,让他招招下死手,周身杀意越发森然:“哥哥他在异端裁决所受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哥哥他被判处死刑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甚至在白塔镇众人反抗异端裁决所的时候,对方压根没有在学校里出现。
——然后他再一次被人轻而易举地按着脑袋砸在地上,那人甚至控制了力度,除了脑袋嗡嗡疼之外,地板一点没烂。
脚步声传来,波西勉强抬头看去,瞧见了正居高临下垂眼打量着他的兄长。对方看起来除了略显疲态之外,一切完好无损,波西的鼻子忽然一酸,积压良久的恐惧与后怕终于倾泻而出:“哥哥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教授:“……”
他嘴角一抽,示意某人放手,顺便将门关上。
愚蠢的堂弟爬起来后,干脆得寸进尺地去拽他的衣角,被他躲开后,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诺瓦总觉得自上次说开之后,对方彻底在他面前放飞了自我,眼泪说掉就掉,偏偏他极不擅长对付这种人。
那小子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还不忘给人上眼药:“哥哥,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你千万不要被他的那张脸迷惑……”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干脆挑了自己能听懂的部分,在某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严肃地回答道:“他没有强迫我。”
波西不依不饶:“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诺瓦皱了下眉:“不能告诉你。”
神印此事相关重大,肯定不能和人说。
见堂弟胸口剧烈起伏,露出崩溃的神情,似乎又要发疯,教授干脆先发制人:“我记得我有写信叮嘱你留在铁棘领。”
对方果然肉眼可见地心虚起来,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我有留下布洛迪家族的人来保护铁棘领。”波西的语气又可怜兮兮地软了下来:“我担心你,实在是在铁棘领呆不下去……”
“不要被情绪操控理智,你是布洛迪家族的家主,又不是小孩子了。”教授却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异常严厉地训斥他:“首先,你来白塔镇能干什么?其次,你知不知道辉光教廷两位枢机主教都在白塔镇,现在却已经死了一个——在这种各大势力厮杀博弈的时候将布洛迪家族牵扯进来,你有想过后果吗?你想死吗?”
见人被他训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惧后怕的神色,教授再接再厉,冷声宣布道:“如果你一直这样小孩子脾气,我会考虑终止与你的合作。”
这一下波西彻底慌了,下意识去拽人衣角:“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年长者沉默地注视着他,直到对方又要哭,语气才变得缓和了一点:“看你表现。”
意思是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隐隐觉察到兄长似乎原谅了他,波西又高兴起来。
他刚想继续和久别重逢的兄长说说话,比如说,暗戳戳地告达尼加和艾德里安那俩家伙一状,谁知他突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人拎出门外。等他回过神来,再次瞧见了那张漂亮至极也可恶至极的脸。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
“抱歉,我和教授还有正事要做,还请你先行离开。”对方不动声色地微笑着,波西却只觉得一阵恶寒:“对了,教授他回来的事也请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是你骗了哥哥,”小布洛迪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一只嘶嘶吐信的毒蛇:“我会一直盯着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和破绽,向哥哥揭开你的真面目。”
冷静下来后,他又发觉以兄长的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主动和人发展暧昧关系?
“……是么?”对方的语气很轻柔,似乎完全没有被他激怒。
见人愤怒地瞪着他,阿祖卡保持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声音几不可闻:“可是我们亲了哦。”
“——而且应该算是你哥哥主动的。”

第157章 亲吻
因为白塔镇民攻占异端裁决所一事,教廷勃然大怒,深感威严受损,偏偏白塔镇正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诡异平衡中——眼瞅着似乎随时都要坍塌,偏偏太阳还是一天天地照常升起。
德尔斯·拉伯雷的人脉开始发挥作用,来自各方势力的围攻与压力令其不敢轻举妄动,民间的反抗呼声更是浪潮高涨,多年苦心经营的名誉几乎要毁于一旦。
想要借“镇压暴民”的借口促使正规军插手吧,灰域联盟对巴兰朵城未成功的袭击令王室精神紧绷。极北之国费尔洛斯本就蠢蠢欲动,更何况还有新圣者这个噩耗——整固边防需要钱,武装后勤需要钱,加派人手需要钱……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濒临崩溃的财政再一次雪上加霜,王室正看教廷极不顺眼。
据说王后甚至将文件砸到了某位主教的脸上,将人骂得狗血喷头:若不是你们对一个文文弱弱的大学教授大动干戈,结果闹出事来后,那群废物裁决者连一群普通人为主的学生和平民都没镇压下去,居然还敢腆着脸跑来要求帝国分派军队前去“平叛”?滚蛋,没钱!
而引发这场暴动的罪魁祸首,居然和那位神秘的“神”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死刑时间被无期限搁置,撤回判决放人也不是,咬咬牙将人处刑也不是,更不敢说自己把人从“异端裁决所”里弄丢了。
教授倒是平静得很,毕竟现在该着急的人不是他。他见了该见的人,处理了该处理的事,叮嘱了该说的话,便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白塔大学。
“您热爱您的事业。”得知他的决定后,阿祖卡有些诧异。他的宿敌虽然确实抱怨过那些清澈愚蠢的学生,但显然并不讨厌这份教书育人、研究文献的工作。
教授正在分外心痛地挑选可以被带走的书籍和收藏,闻言解释道:“现在我方在暗,敌方在明,留在白塔镇已经没有太大益处了。”
——还有一个原因,一座以知识分子和镇民阶层为主的城市远远不够激进,不够暴力。
“艾德里安那小子做得很不错,不需要我亲自镇场,乌鸦或水晶球通信便足够了,况且还有老师帮助。”教授平静地说:“在有限的和平期限内,他会成长成一个合格的青年领袖的。”
这话假如能让艾德里安听见,对方大概会被感动得眼泪汪汪。
顺带一提,诺瓦又去见了副校长吉布森·怀亚特,对方看见他的表情和见了鬼差不多。也不知道俩人谈了些什么,教授离开后,所有学生瞧见他们的副校长失魂落魄的,将自己锁进办公室,有人说听见了对方在失声痛哭。
猫头鹰依旧没有出现。
阿祖卡沉默地注视着他的宿敌,诺瓦试图将他的宝贝塞进魔具里的动作越来越慢,被人盯得浑身一阵阵发毛,某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等到一切结束后,假如我依旧无法回家。”教授低头看着自己手写的厚厚一沓教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将它们留在办公桌上:“来白塔大学养老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顿了顿,声音罕见得变得温和起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留在这里——不用当我的助教,以你的学术素养,完全可以在大学里攻读学位,或者去长青树学院学医。”
救世主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点笑意:“您这是在将我一起纳入您的未来规划中吗?”
“当然。”诺瓦莫名其妙地抽空瞥了他一眼:“你是我最重要也是最信赖的合作者,我当然希望能将你纳入我的未来。”
“只是合作者吗?”
“你还是我的朋友。”黑发青年头也不抬。他正在纠结到底是带走一只完整硕大的稀罕昆虫标本,还是那只千里迢迢找来的雄性雷鼓虾标本,权衡了半天后还是决定带走那只雷鼓虾——某人怕虫,万一魔具坏了还得靠人修。
“……朋友?”
有人轻轻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教授还有些发愣,便被迫对上了一双澄澈却深沉的蓝眼睛,仿佛直面孕育着庞大冰川的透明海水。
潜意识深处莫名的不安让他下意识补充道:“最好的朋友,或者说,唯一的朋友。”
“您没有做到答应过我的事。”救世主温和地叹息着。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诺瓦有些气恼地瞪着那家伙,冷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没有做到答应过你的事?”
那人用拇指的指腹缓缓抚过他的嘴唇。
救世主的声音很轻:“您答应过我,要仔细思考对于那个‘亲吻’的感受。”
他自认已经留下了足够充足的时间。
“我思考了,我不讨厌,因为我信任你,以至于这种过于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激起我的反感。”教授皱起眉来:“我已经充分表达了对你的友谊与信赖,你还需要什么答案?”
……阿祖卡差点被人气笑。
——无可辩驳,这一点对方确实做到了,近些日子让他差点压抑不住的次数简直持续上涨,而这会给追逐月亮的人一种信号,一种不知是否无望的错觉,不论月亮是有意或是无意——更何况他不在乎。
救世主神情莫测,忽然想到一件事:“在您的家乡,朋友会互相亲吻彼此的嘴唇吗?”
“我的国度现在没有这种传统。”诺瓦认真地和异世界土著进行科普:“但在有些文化中,是的,曾有政客通过激烈拥吻用来表达对于友人的热情与友好。”
阿祖卡:“……”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教授警惕地盯着他:“你明白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身后就是桌沿,前方是另一人的胸膛,躲都没地方躲,总不能拿那只雷鼓虾的钳子敲某人的头。
“抱歉,这都是我的错。”另一人温和地说。
说是道歉,那家伙的手指却是一点点扶住了他的后颈,温热的触感令他本能颤抖了一下:“是我为您选定的‘研究对象’不对。”
但是身为这个世界的男主角,他一向很擅长纠正错误。
阿祖卡冲人低下头来,声音依旧轻柔得近乎耳语……他总是这样温柔,哪怕在犯下永远无法脱逃的罪孽。
他在冲他的月亮低声祈求道:“让我们再做一次实验,好不好?”
——这一次,他没有等待来自宿敌的回答。
起初只是浅浅触碰自家宿敌的唇角,礼貌又耐心的一次次轻轻贴吻,发觉没有得到太多抗拒后,他开始慢慢含住嘴唇舔舐,直到那点脆弱的唇肉软得不可思议,像是快要融化似的,才矜持地真正加深了这个吻。
教授皱了皱眉头,另一人的舌尖已经撬开了他毫不设防的牙关,被不小心触碰到的上颚黏膜顿时一阵令人浑身汗毛炸起的麻痒。他本能想要后退,却被人箍住了腰,扶住了后脑,完全动弹不得。
这个吻是温柔的,觉察到他的僵硬后,更是小心细腻得不可思议,以至于当对方总算放开他,让他喘息着平复呼吸,那些晶亮的唾液还在两人之间藕断丝连着。
诺瓦本能想要用手使劲揉一揉嘴唇,来缓解自口腔深处窜上大脑的、仿佛过电般的怪异痒意。但是他被人握住了手,另一人垂下眼睛,在他早已变得热烫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讨厌吗?”救世主用那张漂亮的脸轻声诱哄道:“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说是征求同意,这家伙却依旧没有等待回答的耐心,毫不犹豫地堵住了他的迟疑。
这一次对方明显粗暴了许多,某种压抑已久、庞杂可怖的贪求与渴望从那个人的躯体空腔深处涌了上来,如倾泻而下的海水,试图彻底吞没另一个人。
不知何时,他被人踉踉跄跄地按着坐在办公椅上,被迫抬起头来接吻,甚至感到自己的颅骨被压得轻微胀痛,舌根一阵阵酸胀发麻。
缺氧的眩晕让他眼前发黑,偏偏被人箍得无法逃脱,某种被掠食者盯上的剧烈不安让他本能挣扎起来。直到嘴里出现了隐隐的血腥味,教授终于忍无可忍地重重咬了下去——另一人居然没躲,随后他迅速尝到了血的甜腥。
对方顿了顿,总算结束了这个已经和进食差不多的吻。
“抱歉,我将您弄疼了么?”
救世主微笑着,用拇指抹去自己唇角的血渍,然后将散乱的金发撩起,别在耳后,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他甚至有心思凑过来,亲了亲宿敌那双因为生理性眼泪变得湿润的眼睛。
教授刚想骂他,结果对方低下头来,在他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又是一下,然后是接连不断的轻轻啄吻,又轻又快,一触即分,却异常恼人。
“你这个——!”
他想要躲开那些接连不断的吻,至少要让他说出话来——但是抗拒的手被人探入指缝,深深紧握着按在扶手上,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体力耗尽,手套也不知何时被人脱了下来,诺瓦干脆放弃了挣扎,向后靠在椅背上,冷冷扬起下巴,耷拉着湿漉漉的眼睫阴郁地盯着人看。
对方终于被他看得叹了口气,在他的额头上温和地亲了亲:“不喜欢吗?”
“您好歹得让我说句话。”教授冷笑道:“而不是试图用嘴来堵我的嘴,我就算想说喜欢也说不出口。”
“抱歉,只是如果您说出我不想听见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那家伙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睛,眼睫微微颤抖着,凑过来继续亲他:“也许这将是我亲吻您的最后机会……”
胡扯八道,诺瓦面无表情。
“而且您现在真的好可爱……”此人神经质喃喃低语着,眼中压抑不住的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但他的语气依旧是柔和的:“让我忍耐住试图亲吻您的冲动实在是太过分了,您不能这样残忍……”
这人在说什么鬼话?教授终于忍不住不可思议地瞪他,结果那家伙还在真挚温柔地夸奖他方才的任何一点反应,无论是颤抖、喘息还是其他什么——哪怕是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推对方凑得过近的脸。
手被人抓住了,然后那人先是温和地亲了亲他的手心,又抬起眼睛盯着他,缓缓舔了一下。
“……”
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忽然笑了起来。
他松开手,将浑身炸毛僵直的宿敌抱进怀里,安抚地吻了吻对方的发顶,声音柔得像是环绕周身的雾气。
“教授,您的耳朵红了。”阿祖卡温柔地低声说。

他顿了顿,将人松开了一点,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面无表情。
但是他很苍白,以至于任何一点变化都显得异常明显。比如人体最轻薄的皮肤之上涌动着的薄薄血色,或者是因为喘息而微微颤动着的、潮湿成簇的睫毛。他的嘴唇的颜色是最盛的,像是覆了一层被仔细捻过的甜蜜稠浆。
他的宿敌身上那些过于锋利冷硬的东西,仿佛被一层湿漉漉、暖融融、细腻且轻薄的天鹅绒包裹住了,其中最为尖锐危险的那一部分,正迟疑而迷茫地抵着那些突如其来占据对方整个世界的陌生柔软,但始终没有将它划得七零八落。
……太心软了。
救世主几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叹息。
他没有放手,只是低下头,亲了亲那双瞳孔深处尚且带着茫然的烟灰色眼睛,某种咸涩冰凉的液体沾染了他的嘴唇,他忽然感到干渴。
“抱歉。”阿祖卡温和地拒绝道:“但是在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不会放手。”
“你这样让我无法思考。”被人彻底困在怀里的教授冷冷地说——说话间另一人还在得寸进尺地凑过来,亲昵地细细啄吻他的额头、眼睛和唇角,黏黏糊糊的。
甚至话音刚落时,也不知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温热的嘴唇恰巧蹭过耳尖,湿润的触感一触即分,毫无征兆的酥麻痒意顿时让黑发青年剧烈哆嗦了一下,眉头不由拧得更紧。
“真的?”那混账笑吟吟地回答:“那么您是否允许我将其当做一种赞美?”
教授:“……”
他开始思考如果将手枪抵在对方下巴上,能否迫使此人变得正常一点。
……还是算了,他忽然觉得以对方目前的精神状态,完全可能直接舔他的枪管,而他又不可能真的开枪,这只会让一切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你想和我发生性关系?”诺瓦皱眉盯着人看,看得另一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些许。
“我说过我不介意。”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配合。”
何必废这么大劲,又是亲又是抱的,搞得他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满嘴血腥味——对方的舌尖估计也被他咬破了,现在说话这么流畅,显然是偷偷自己治疗过。
“……您是故意的吗?”另一人平静地问道。
“什么?”诺瓦有点莫名其妙。
“总是让我想揍你。”
奈何下不去手。
“或者请允许我换种方式。”对方顿了顿,又分外温柔地补充道,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威胁,还是在说真心话:“我还想让您崩溃,让您真得无法思考,直到彻底在我面前失去一切自我保护,还有您引以为傲的理智……我想让您哭,就现在。”
“我不可能失去理智。”教授本能皱眉反驳他,但某种异样的不祥预感让他下意识身体紧绷。
他干脆阴测测地掀起眼皮,简单粗暴地再次确认:“所以你到底是想揍我,还是想操我。”
“……”
阿祖卡再一次发现这人的脑回路里压根没有感性一词,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干脆膝盖抵上两腿之间,将人彻底困在椅子里,用双手捧起了对方的脸。
“我爱你。”
他非常认真地注视着那双剧烈缩小了一下的烟灰色眼瞳,将额头轻轻抵上对方的额头。
“您可以理解为,我祈求您允许我用我的灵魂向您效忠。”
他如同一条温柔流淌着、亘古不涸的河流,一字一句都在悄无声息地将另一人吞没。
“我希望和您共享余生的每一个瞬间,您将拥有我所拥有的一切,直到死亡将我们分隔。”
“我愿意成为供您休憩的安全住所,我想照顾您的起居与饮食,豢养您的身体,直到它变得健康而舒适,并且彻底地依恋着我。”
“当然,如果您能从中获得欢愉的话,就像我渴求从中获取的满足一样多的话……我渴望能和您做爱,以终身伴侣的身份。”
另一人的声音与空气一起柔和地共颤,诺瓦忽然发现自己仿佛听见了血液在头颅里奔流的声音。
它是全然陌生的,不像是“夸奖”,夸奖让他轻飘飘地愉悦膨胀,这种东西却残忍地将他彻底扔进一片陌生的海域里,即将被汹涌的潮水淹没。
——太多了,太多了……以至于让他本能感到恐惧。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应,阿祖卡仔细地观察着自家宿敌的神态。
“……您看起来似乎对此感到不安。”他的声音像雾气一样轻柔,带着引诱的意味:“为什么?您愿意告诉我吗?”
“……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在‘家乡’的事。”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救世主慢慢眨了眨眼睛。
“如果您想说的话。”他温和而体贴地说。
教授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被人拎到了更宽敞些的沙发上,怀里被人塞了个抱枕,身上甚至披了条毛毯,另一人正坐在他身边,认真地注视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诺瓦沉默了一下,为这家伙和另一个世界的心理医生忽然重叠的奇妙即视感:“我曾经是阿斯伯格综合征患者。”
没等对方询问,他便迅速解释陌生名词:“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病变,这让我无法建立正常社交关系,也无法与他人进行共情。”
阿祖卡不由皱了皱眉,一时间很多事似乎有了解释:“除了精神方面的影响,它对您的身体本身有害吗?”
“……也许。”
另一人垂下眼睛,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指。就连医生都说不清他脑子里那颗要人命的肿瘤和他的精神问题是否有关,但是他不太想谈起那些最痛苦无望的部分,只是迅速略过了。
“我的亲生父母,觉得我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加上负担不起医药费,在我五岁那年,家里又有了健康的新生儿,所以选择把我抛弃在医院里。”黑发青年的语气分外平静,冷淡地描绘着记忆中的那一幕:“他们和我说对不起,然后离开。”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男人女人分别抚摸他的脸,道歉,然后迅速离去,两滴冰凉的眼泪掉在脸上。
……所以何必道歉呢?为了即将发生的伤害,抛弃与背叛?
他忽然被人抱住了,奇怪的暖意忽然让黑发青年呼吸错乱了一瞬,但是很快又重归了以往。
“……你不必安慰我。”
他丢开怀里的抱枕,有些僵硬地拍了怕对方的脊背:“后来我被政府组建的孤儿院收养,遇见好心人资助,考上最高学府,做着自己感兴趣的研究,所以回忆起来也并不觉得难过。”
“对于歉意的敏感只是因为遭受创伤的时候恰巧是最愚钝脆弱的童年,而我早已习惯克服。”他甚至开了个不算玩笑的玩笑:“你刚才和我道歉,我只想拿枪抵在你的下巴上。”
推书 20234-10-20 : 瑕疵品by叁原 CP》:[近代现代] 《瑕疵品》作者:叁原【CP完结+番外】长佩VIP2025-10-15 完结32.01万字 1.26万人阅读 500.75万人气 3,147海星简介:  我要如何证明我们曾相爱过。  -  当我抱着培育皿跪在地上求赵鹤州救一救我们的孩子时,他挽着我哥哥的手正准备步入步入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