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穿到古代种田by闻笛解酒

作者:闻笛解酒  录入:10-25

许青禾安静下来。
嗯……好像是没那么想去了。
他可不想踩一脚泥,好难洗的。
陆晚亭继续加码:“山上有好多虫子。”
许青禾马上道:“我不去了。”
他最害怕虫子了!
“我就留在家里做饭好了,要不然我们两个都出去,回来肯定是大中午,肚子一定很饿,吃不上饭就太难过了……你说是吧?”
许青禾朝前男友眨眨眼,长睫颤动。
陆晚亭似笑非地笑看着他,温声说“是”。
陆晚亭离开之后,院子里就剩下许青禾一个人,他耐不住寂寞,在院里闲逛起来,连带着熟悉环境。
他不比陆晚亭自带这个世界的相关记忆,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全然陌生的,只能凭借自己慢慢通晓。
要不是有前男友在,还真是件麻烦事儿。
许青禾叹了口气,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慢悠悠在各个屋子里转悠起来。
然而,尽管他已经尽力放慢速度,还是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把卧房、厨房、浴室等大小屋子都看了个遍。
原因无他,房子实在太小了,小到让许青禾怀疑陆晚亭那混账爹是否真的有必要把房子抵给赌坊。
这小房子能值几个钱啊?
这人肯定是把脑子赌坏了。
赌-博害人不浅。
唯一还算有意思的是,许青禾发现家里还有间药房——这辈子的陆晚亭居然也是名大夫。
不过似乎医术不佳,来看诊的人并不多,有好多中药都已经被虫蛀了。
好在许青禾对于前男友的医术很有信心,他相信陆晚亭未来一定能成为甘泉镇最有名、最出色的医生。
就像从前那样。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差不多把家里环境熟悉完毕,许青禾来到庖厨准备做饭。
尽管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他却并非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做顿饭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并且因着奶奶是大厨,他从小耳濡目染不说,当初担心自己走了以后他一个人没法好好生活,奶奶还曾经让他不甚系统地学习过。
因此,许青禾不光会做饭,还能把饭做得挺好。
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太出来。
他先是熟悉了一下古代的厨具,焖了锅两人份的米饭,接着便把目光移向那盆猪下水。
几个席面师傅估计也觉得临时变卦不太光彩,是以虽然没做,但还是把所有猪下水都清洗干净了,现在摆在许青禾面前的就是一盆处理完毕的猪杂。
猪大肠粉粉嫩嫩,滑溜溜软乎乎的,一节节盘在那儿,还带着点油花;猪肝色泽暗红,切面光滑,猪心圆滚滚的,颜色比猪肝深些,像块厚实的红肉疙瘩,旁边堆着的猪腰子也是;猪肺松松软软,浅粉中透着点白,看着新鲜又干净。
因着还未经处理,闻着有股子生肉和脏器特有的味道,但不臭,处理好了,能变成顶好吃的美味宝贝。
回忆着奶奶的做法,许青禾挽起袖子,把猪杂又洗了一遍,将残余的血水彻底清洗干净,接着便起锅烧水,放姜片葱白,香味熬出后把猪杂放进去,用滚开的葱姜水逼出猪杂腥气,捞出沥干水分。
然后就能开始卤了。
家里的香料还剩不少,许青禾挑出几颗八角、一小把花椒、四五片桂皮,搭配橘皮和香叶增香,酱油、盐调味,再扔进去几块冰糖,加一把炒香的姜片和葱段。
添热水没过猪杂,大火烧开了就转小火咕嘟。
没过多久,浓郁的香味便四处飘散,盈满了小小的厨房。
卤料的醇厚混着肉香,许青禾闻着直咽口水,有点小得意:看来他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嘛。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许青禾掀开锅盖,就见酱褐色的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猪肠弯弯曲曲盘在锅里,油光发亮,猪肚堆在最上头,软糯糯的带着胶光。
猪心、猪肝吸足了卤汁,颜色又深又润,粘稠挂香。
瞧着好极了。
许青禾拿起筷子对着卤好的猪肺一戳,轻松扎透,软而不烂,弹性十足。
这便是差不多了。
猪杂在卤汁里浸泡时间越久越能入味,许青禾没盛出来,就撤了柴火焖着,让卤汁慢慢往肉里渗。
就在他正对着锅里热气腾腾的卤猪杂咽口水时,忽然听到一阵拍门声。
听声音不像陆晚亭,许青禾以为又是程婶子,连忙放下木铲过去开门。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眉眼和陆晚亭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少年。
许青禾看着他陷入沉思。
这是……陆晚亭的儿子?

第6章 疙瘩汤
这少年和陆晚亭眉眼极为相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狭长眼型,但陆晚亭眼神沉静,他的眼里则像是点了两簇野火,看人时也带着一股子不驯。
鼻子嘴巴也有点像,都是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大概是常在外跑,肤色不像陆晚亭那般白皙,是更健康的蜜色,鼻梁上还有几颗晒出来的小雀斑。
真不怪许青禾第一眼把对方看作前男友的儿子,两个人确实很像,只是气质迥然相异,如果说陆晚亭是工笔细描的山水画,那这少年就是笔触不羁的民间年画。
除此之外年龄也对不上:这辈子的陆晚亭二十有四,面前的少年至少也有十七八岁了,两人不可能是父子关系。
许青禾猜测,对方应该是前男友的弟弟,古代版本的。
还挺稀奇,许青禾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在他打量陆景逸时,陆景逸同样也在观察他。
这人年岁瞧着和他差不多,生得却比他要白多了,乌黑长发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柔软地垂在颈侧,愈发衬得肌肤白皙通透,近乎莹润。
眉眼生得极好,是一种清澈又温和的漂亮,眼眸是温润的琥珀色,仿佛林间小鹿,纯然无害。
陆景逸轻咳一声。
“你是谁啊?”
许青禾摸不准这少年是什么来路,只好继续茶言茶语:“我昨日刚与晚亭成婚。”
闻言,陆景逸的表情带上了几分不自然。
这人还真是陆晚亭娶进来的那个男妻啊……长得倒是比他想象中好看多了。
但那又怎样,只要进了陆晚亭的家门,那就是他陆景逸一辈子的敌人!
陆景逸眼神一凛,长腿一伸迈进院子,四下环顾一番,正要开口,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卤肉香,是从庖厨方向传来的。
这小男妻在做饭?
陆景逸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
还真是……挺香的。
不想承认自己被敌人的美食诱惑,陆景逸努力忽视这股子卤香,转移注意力,头也不回地问许青禾道:“你家夫君去哪儿了?”
“你家夫君”。
从前缠着陆晚亭撒娇,或者在某些不可描述的特殊时刻,许青禾也没少叫过对方老公,但“夫君”这种词语还是太超过了。
年轻人说话真是没轻没重。
许青禾忍不住脸色一红,掩饰般地咳了两声说:“晚亭刚才有事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找他有事?”
陆景逸把双手负在身后,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冷笑道:“我能找他有什么事,当然是来看他笑话的。”
敢情是来找事的,许青禾没出声,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当初他与我和我娘决裂,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现在居然还娶了个男妻过门,真是太可笑了!”
云州城内,男妻进门虽然并不少见,却也并非主流,毕竟男人肚子里生不出孩子,大部分人还是想延续香火,若非情比金坚,亦或是实在讨不到媳妇,只能找个男人过日子,断不会头婚就娶个男妻。
陆晚亭显然是个例外。
许青禾没说话。
陆景逸还在发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眼中的嫌恶不加掩饰。
“瞧瞧这院子破落的,从前还能看,现在真是一点模样都没了……也就这棵枇杷树还说得过去。”
许青禾依然不说话。
他始终不发一言的样子很是诡异,陆景逸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然后就看到这个刚过门的男妻正在低着头认真地剥花生。
“都这个时候了,你、你居然还有心情吃花生?”
陆景逸难以置信。
许青禾当然很有心情。
实锤前男友没儿子,他没理由心情不好。
此时许青禾已经剥好了十几颗花生,还没吃,闻言慷慨地伸手递给对面的少年一大把。
“你要吃吗?给。”
昨晚他从被子下面摸出的早生贵子套餐,桂圆红枣什么的都已进了他的肚子,就剩下这些花生了,许是放的时间略长,有股油捻子味儿,但也是家中目前为数不多的口粮,许青禾自己不爱吃,却舍不得浪费。
正好让前男友弟弟解决了。
陆景逸当然不肯领他的情,一把拨开他递过来的手,剥好的花生仁尽数落到地上。
“我娘说过,不能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这下许青禾真有点不高兴了。
浪费粮食,天打雷劈。
“你娘你娘,就知道你娘,你娘没有教过你不要浪费粮食吗?”
说完也不看那少年一眼,弯腰开始捡花生。
陆景逸被他怼得一愣,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也配提我娘?你……等等,你要干什么!呸呸呸!”
许青禾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花生塞进了他的嘴里。
陆景逸被迫吃了一嘴土,边呸边道:“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呕,这花生都发霉了……”
许青禾揉揉耳朵。
这小东西是怎么做到骂人的词汇量这么稀少又这么聒噪的?
他本来就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陪着这小男孩耗了这么长时间,此时此刻终于耗尽了所有耐心。
“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说?没有的话,我要送客了。”
见他这种态度,陆景逸马上骂道:“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一听到熟悉的开场白,许青禾就知道对方没有话要说了,揪着少年的衣领把人推出门外,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动作迅速把大门关了起来。
“拜拜小朋友,慢走不送。”
门外,陆景逸毫无杀伤力地又骂了几句,见始终无人响应,自知再骂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最终以一句“等陆晚亭回来收拾你”结尾,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许青禾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听到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放心地回到院里,边走边小声嘀咕。
“等陆晚亭回来收拾我?真是胡说八道。”
陆晚亭才舍不得呢。
闹了这么一出乌龙,许青禾心情一点没受影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厨房把锅里卤好的猪杂挨个捞出,切片的切片,切段的切段,满满当当摆了一大盘子。
他厨艺不错,但毕竟没受过专业的厨师训练,刀工十分一般,切出来的猪杂有大有小,好在堆在盘子里倒是错落有致。
他伸手捏起一片猪肚放入口中——嗯,口感软糯又带点脆,卤得透透的,咽下去之后嘴里依然残留着浓郁卤香。
被自己的手艺狠狠惊艳了一把,许青禾信心大增,开始着手起今日午饭的主食,看了看家里剩下的粮食蔬菜,准备做道面疙瘩汤。
这种面片汤、疙瘩汤之类的汤食,里面放点肉滋味更足,但鉴于已经卤了一盘子猪杂,再加上早饭刚吃了焦香油润的梅菜扣肉臊子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家里已经没有肉了,是以许青禾决定,中午就吃香菇青菜做的素疙瘩汤。
他先把香菇泡上,又在白面里一点点加水,筷子不停搅动,直到面粉凝成一个个细碎匀整的小疙瘩,接着将泡发好的香菇挤干水剁成碎末,青菜洗净,鸡蛋搅散。
铁锅烧得微热,倒上少许清油,把葱花扔进去,只听滋啦一响,香味瞬间就冒了出来。
先下香菇丁翻炒出鲜味儿,再把青菜段倒进去炒出汁水,添清水烧开。
许青禾一手端着面疙瘩,一手用铲子轻轻拨着往锅里下,边下边搅,防止疙瘩粘在一起,然后便转小火慢慢咕嘟着,待汤汁渐渐变得浓稠,他又把打散的蛋液顺着锅边淋进去。
蛋液一遇热就凝成薄薄的蛋花,漂在汤面上。
不多时,灶房里就飘满了香味儿,面疙瘩在汤里缓慢翻滚,鲜美的汤汁混着香菇的鲜香,还有鸡蛋和青菜的清香,随着蒸腾的热气向外飘散。
外头,陆景逸已走出老远,但还是闻到了这股子香味儿。
似乎是面疙瘩汤的味道,细闻还有菌子和菜蔬的清香,慢悠悠散开,闻着就让人心里发暖。
和方才那股浓郁的卤香混在一起,更是好闻得不得了。
陆景逸早就饿了,一闻见这香味肚子更是“咕”地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去。
此时已快到晌午,各家各户都忙碌起午间的饭食,陆晚亭家也不例外。
这难以忽视的鲜香味儿似乎就是从他家传来的。
之前陆景逸还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看来,这顿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可口的饭食,的确就是出自那小男妻之手。
陆景逸一时有些恍惚。
刚才那个往他嘴里塞花生的人,能做出这么香的吃食?
他宁愿自己产生了幻觉。
陆景逸扭回头,迈开大步朝家走去。他娘应该也给他做好饭了。
只是他娘什么都好,就是厨艺极差,再好的东西都能做得没滋没味。
从前陆景逸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能填饱肚子就成,可现下有了这疙瘩汤和卤肉做对比,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想来想去,都是陆晚亭和他那个男妻的错。
他再也不来他们家了!
而这边,许青禾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他将疙瘩汤从锅里盛进碗中,和酱色油亮的卤猪杂摆放一起,没过多久,陆晚亭也收获颇丰地回来了。
听见动静,许青禾抬头,看见前男友还有他手中的野菜篮子,眼睛一亮。
“回来啦?”
陆晚亭“嗯”了一声,把野菜篮子放在井边,准备待会儿洗了,忽然看到青苔上面有两处明晃晃的、比许青禾大了一号的脚印。
也不是他的。
“有人来了?”他问道。
许青禾点点头,“那人可能是你弟弟?长得和你有点像。小朋友脾气还不小。”
他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把我吓了一跳。”
闻言,陆晚亭回头看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我不会有儿子的。”
“我现在还是处男。”

前男友不按套路出牌。
话说回来,“处男”这个词语,对两个人来说都十分遥远,许青禾已经快记不起来他还是处男的那段岁月了。
陆晚亭多半也是如此。
两人也算是老司机重返新手村了。
许青禾敷衍夸道:“那你很棒哦。”
这句话来源于他从前看过的一个表情包,一个大眼睛猫猫头,配文是“那你很棒哦,要我去睡你吗”,许青禾觉得很适合用来和男朋友调情,于是便顺手存在了自己的手机相册。
结果还没来得及给陆晚亭发,两人就分手了。
显然不能让对方知道后半句话。
陆晚亭不知道他心内的小九九,看着他脖子后面一晃一晃的马尾辫轻轻一笑,说回正事。
“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弟弟,叫陆景逸。”
陆景逸……终于知道那个烦人小男孩的名字了。
还挺好听的,和他本人画风不符。
许青禾直觉未来和对方的见面次数还会有很多,便把这个名字默默记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关系不太好?”他问道。
这件事显而易见,但许青禾想知道原因,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和他娘关系不好。”
陆晚亭停顿几秒,眼神倏然冷了下来。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他冷声问,“他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许青禾摆摆手,“就是耍了点小孩子脾气罢了。”
在他眼中,十七八岁的前男友的弟弟就是个小屁孩——这样想的时候,许青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也就只有十八岁而已。
没准还没陆景逸大呢。
比起小孩子耍横,他更关心的是陆晚亭方才提到的另一件事。
“你刚才说陆景逸和他娘……你们不是一母所生?”
“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母亲生下陆景逸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父亲娶了续弦回家,陆景逸就是由她一手带大的,两人关系亲厚,陆景逸对她的感情很深。”
许青禾听得头都快大了。
上辈子他和陆晚亭两个人都没什么亲戚,从小到大一直独来独往,几乎和孤儿没什么区别,可能是老天爷觉得他们孤单,这辈子让他们拥有了不少亲人。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许青禾本来还想问陆晚亭为什么和继母关系不好,但仔细一想,古往今来,有几个原配长子和继母关系好的?能井水不犯河水已算是很好了。
把继母的事暂时搁到一旁,许青禾坦白起另一件事。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今天陆景逸过来,我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
虽然事出有因,但说“不是很好”算是轻的——他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还出言嘲讽他没有家教。
还强迫他吃掉在地上粘了土的花生。
许青禾摸了摸鼻子。
怎么感觉好像是他欺负了陆景逸一样?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细无缺地告诉了陆晚亭。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会,你做得对。”陆晚亭声音依然有些冷淡,“是他有错在先,你没做错任何事。”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许青禾嘿嘿笑了两声。
“陆景逸会不会和他娘告状啊?”
陆晚亭毫不在意:“让他告。”
许青禾想了想觉得也是,现在就已经是这种敌人般的关系,再恶化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了。
这段小插曲结束,他马上凑过去看陆晚亭挖来的野菜,刚才他就想看了。
乍一看有点像芹菜,茎秆细细嫩嫩,青绿鲜亮,叶片上面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鲜灵得让人心里亮堂。
许青禾在脑中快速搜索了一遍野菜图鉴,眼睛亮一亮:“这是水芹么?”
“是。河边长了挺多,这些应该够我们两个人吃。”陆晚亭说。
“够的够的。”许青禾连连点头。
奶奶不常采长在河边的野菜,他只吃过一两次水芹,印象中没眼前这般鲜灵脆生,瞧着这青嫩嫩的模样便知,无论下锅清炒还是凉拌,都能吃出那股子脆生清甜的野菜味儿。
没有电子辐射、工业废气、化学污染的古代生活如此美妙。
“你打算怎么吃呀?”许青禾舔舔嘴唇问前男友。
陆晚亭显然已经提前想好了,很快便告诉他:“用醋拌一下吧。”
醋水芹么?
肯定清脆爽口。
许青禾觉得挺好,正要撸起袖子把水芹洗了,陆晚亭便先他一步,舀着井水把所有水芹都洗干净了。
醋水芹做起来不难,洗净后把水芹的老根黄叶掐掉,剩下的嫩茎嫩叶切成小段,扔进滚水里焯一焯,烫个十几秒就捞出来,过遍凉水攥干,这样吃起来才脆生生的,不会发绵。
醋汁是用酱油和香醋调的,放了盐和糖,滴几滴芝麻油搅和匀,再切点红辣椒和白蒜末进去,把调好的汁子浇在水芹上,不必凑近就能闻见醋的酸香。
焯过水的水芹青嫩得发亮,茎秆光泽水润,上面挂着褐色透亮的酱汁,还有星星点点的辣椒碎末,酸脆清爽,酸中带鲜,开胃得很。
醋水芹、卤猪杂、疙瘩汤,满满当当摆了一桌,便是今日的午饭了。
两人相对而坐,许青禾先夹了筷子水芹。
入口一嚼,咯吱爽脆,水芹的清爽混着醋汁的酸香在嘴里散开,酸溜溜、脆生生,淡淡微辣,清爽开胃。
许青禾爱吃极了。
陆晚亭朝那盘酱褐油亮的卤猪杂伸出了筷子,挟了片猪肝慢慢咀嚼。
看到对面人眼睛里盛着的明晃晃的期待,他微微笑道:“好吃。”
确实好吃,他没骗小孩。
许青禾勾起唇角,骄傲道:“那当然啦!这可是奶奶当初教我的。”
提到奶奶,他有点感慨:“要是奶奶也在该有多好,她肯定喜欢这样的生活。”
陆晚亭没说话,默默地把盘子里的大块猪杂都夹进他碗里。
许青禾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不想辜负好意,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猪肝软糯香绵,浸满了卤料的香味,一丝怪味儿都没有,直接空口吃都香。
猪肚软而不烂,还带着脆嫩的口感,大肠也是,外皮弹牙,内里软烂油润,咸香的卤汁和香醇的油脂相互交缠,越吃越上头。
几筷子下去,许青禾吃美了,又拿起一旁的勺子舀着面疙瘩汤喝了起来。
疙瘩汤是提前盛出来的,此时凉热正好,温热适口,里头的面疙瘩煮得好,圆圆滚滚,劲道弹牙,一点生面芯子都没有,混着鲜美的汤汁就在嘴里化开。
泡发香菇的水许青禾也没扔,全都倒进了汤里,这样熬出来的疙瘩汤菌香浓郁,又鲜又香,配着脆嫩的青菜和香嫩的蛋花,好吃得恨不得把舌头吞掉。
但许青禾并没有就此满足,咬着面疙瘩含糊不清道:“要是再放点蚝油,味道肯定更好。”
所有调味料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蚝油,看着黑乎乎的其貌不扬,味道是真鲜灵,不管是炒菜还是炖肉,只要淋上一小勺,整道菜都能变得有滋有味。
许青禾越想越觉得馋,问一旁慢悠悠喝汤的陆晚亭道:“这时候有蚝油卖么?”
陆晚亭沉思片刻,“没有,只有酱油。”
许青禾幽幽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他已经预料到了。
酱油和蚝油相比,他还是更喜欢蚝油,但这时候既然没有蚝油这种东西,总不能凭空变一个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
许青禾有个不起眼的小爱好,那就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看家里各种东西的配料表,尤其喜欢看厨房里调味料的配料表。
其中自然包括蚝油。
他还记得上面除了各种添加剂之外,还写了贻贝汁、蚝汁等等新鲜贝类熬煮之后留下来的汁液,那应该就是蚝油的主要组成部分。
这个时代虽然没发明出蚝油,但应该有贻贝、生蚝之类的海鲜吧?
于是他又问:“甘泉镇附近有没有海?”
陆晚亭想了想:“有,不过路途遥远,要坐很久马车才能到海边。你想吃海鲜?”
“想是想,不过不是现在,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只有几百文钱了。”许青禾小声嘀咕,“我是想买一些生蚝回来,看看能不能做些蚝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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