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站在会所的员工更衣室里，换上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制服，镜子里的人挺拔干净，眉目凌厉。
“好奇怪。”他低声喃喃
从面试到入职，只用了半天。经理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只看了他一眼，问了两句“能不能熬夜”“会不会笑”等一些简单的问题，就拍了板，连身份证件都不需要。
这时正好手机响了，赵浩掏出手机，是楚言发了条消息。
楚言盯着屏幕里，赵浩发的面试通过的消息，微微皱眉。
不一会儿，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喂?是我，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
赵浩把屏幕按灭，抬头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靠在门框边，同样穿着黑色制服，却比店里其他员工更高级些和多了一副白手套。
那人上下打量着赵浩，语气轻佻:“新来的?”
赵浩点头：“今天第一天。”
白手套抬手，冲他勾了勾指尖：“我叫祁容，大家都叫我小祁，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经理让我带你认场子，跟我走。”
会所地上四层，地下两层。
“楼顶俩层是包间基本上都是私人订好的娱乐场所，往下一层楼是酒吧，地上一楼是大厅招待客人的，地下一楼是棋牌室，二楼是拳击场同时也是拍卖场所，其实还有一次楼......”小祁忽然停住，掏出一张黑色卡片，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很少有人知道而已，但你现在的职位还不能去。我先带你去，你要工作的地方。”
电梯缓慢上升，停在了顶楼的位置，小祁率先走出去，赵浩跟着他的后面，小祁说道:“你主要负责的是给这层楼的包间里的卫生环境搞好，同时给客人引路之类的杂活。你可以吗？”
第72章 遇到顾总来抓人
赵浩盯着那张黑卡，视线在它和小祁之间来回扫了一圈，这地方，果然没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好在他的工作比较简单，自己又是一个男生应该不会出事吧，赵浩抱着侥幸心理想着。
“可以。”他露出一个客气又收敛的笑。
祁容笑了笑，笑意浮在嘴角，眼神里却没半点笑意。他转身，抬脚往前走，皮鞋踩地毯上。赵浩跟在他身后，走廊的水晶吊灯，亮的恍惚。
“顶楼一共十间。”祁容边走边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编号名称，就比如你面前的“兰沚”就是房间的名称，每间门口都有一盏铜灯。灯亮，表示客人在，灯灭，就表示没有客人在，你可以进去打扫。”
“不过也要分情况，有时候客人在也会让人进去打扫，这时候你要去打扫。”
他忽然停步，回头注视赵浩:“说到这里，我给你一个忠告，进去打扫卫生不要乱看，不要乱说，打扫好就赶紧出来。”
赵浩点点头:“嗯，好，还有什么需要我注意吗？”
小祁摇头，笑道:“没别的事了。”说完又小声说了一句:“现在的新人真是幸运，有一个月的过渡期。”小祁看了眼赵浩，他知道经理同意留下赵浩的原因，最近帝都很多有钱人对Beta感兴趣，养来玩玩的人也有。赵浩恰巧是Beta，破格聘用了。
小祁说话的声音很小，赵浩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带你去后勤室，里面有你打扫需要的工具。”小祁说道。
上午的时间，小祁都在安排他工作上的事，轮班制，每个人上满八个小时。
下午，赵浩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干活，打扫好卫生，空闲的时间可以找地方休息，等到了晚上很多客人陆陆续续来了，赵浩就得和别人一样，迎接顾客。
“小王，你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特别是长相上和你妈妈很像。”
年轻的声音说道:“徐叔叔，你说笑了，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合作项目上的事情。”
年长的声音打断:“唉，现在是休息时间，咱不谈这些，你陪叔玩玩，工作之后再谈。”
赵浩循声望去，大概有五六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比较年长，另一个则比较年轻，长相出众，稳重文雅。一身黑色高定西装，二十左右的年纪。
赵浩的目光在那年轻人脸上停了一瞬，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是今天刚认识的李姐，25岁长得很漂亮:“怎么了？盯着人家看。”
赵浩收回目光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熟悉。
李姐顺着他的视线又看了那群人一眼，压低声音：“那是王家的小公子，王子凡，帝都年轻一代有名的Alpha，旁边的是徐家辰，徐氏集团的董事长，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在帝都很高。你最好别太显眼，省得惹麻烦。”
赵浩:“......”不是吧，看一眼也不行吗？
夜里十一点半，场子正热。
赵浩正看着墙上的钟表，默默数着下班时间。
这时电梯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五官端正，眉目凌厉，凤眸半眯。一旁的李姐见状慌忙上前说道:“顾总，你怎么来了？”
顾珩没答话，脸色阴沉。他穿着一身深灰风衣，额前的碎发略显凌乱，像是匆匆赶来。那双眼睛一扫，整个大厅瞬间被压低了一度。“子凡人呢？”
声音不高，却带着Alpha天生压迫感。李姐下意识往旁边让了半步，手指悄悄指向走廊尽头的包间。
“王少陪徐董在‘山海’。”
“靠!”顾珩低声骂道，薄唇抿成一条线，抬脚就走。风衣下摆被走廊的冷气掀起，跟要去抓奸一样。
李姐被他那一声低骂吓得噤声，直到男人背影拐进“山海”那扇雕花铜门，才敢喘大气。
赵浩只是简单看了眼，就继续等着下班。
“山海”包间里，檀香混着雪茄，强烈的酒精混着信息素味道，麻痹包间许多人的神经，将本性暴露出来。
王子凡懒懒地倚在真皮沙发里，衬衫扣子解了三颗，锁骨若隐若现。他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雪茄，眯眼看着对面徐氏集团的董事长徐家辰，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徐叔叔”他声音低哑，带着点酒意:“你说，顾珩要是知道你今晚约我，是来谈那块地皮的事，会不会直接把你的地盘给掀了。”
徐家辰五十出头，保养得极好。怀里抱着一个Omega，他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笑道:“小王，你和顾总之间有什么矛盾呢，我并不在乎，你们两个人都在争这个地皮。而我选择找你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顾珩和王子凡两个人的恩怨，上层圈子的人都知道，从小斗到大谁也不服谁。
王子凡眼神一冷，雪茄在烟灰缸里狠狠一拧，火星四溅。他其实已经很受不了屋里的信息素气味，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而徐家辰的话语的意思也很明显，但碍于王子凡的身份，一直没动手。
王子凡嗤笑一声:“徐叔叔喝多了，看来我们今天是没法谈了，我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包间门“砰”一声被踹开。
顾珩站在门口，走廊的冷白灯从他背后切进来，顾珩的目光先落在王子凡敞开的第三颗纽扣上，再滑到徐家辰搭在Omega腰侧那只手上，冷笑道:“徐总，这么热闹的聚会怎么不请我呢？”
徐家辰怀里那个Omega被吓得一抖，柑橘味信息素瞬间失控，甜得发苦。徐家辰却稳得住，手掌在男孩腰侧安慰性地拍了拍，抬眼笑道：“顾总日理万机，我哪敢轻易打扰？再说，今晚只是跟小王叙叙旧，谈点私事，不劳你大驾。”
“私事？”顾珩迈进门，深灰风衣下摆带起一阵冷风，把满屋子的檀香、雪茄、朗姆酒统统压到角落:“不巧，我找他也有私事要谈。”
王子凡原本半倚在沙发里，闻言眉梢一挑，懒洋洋地说道:“我和顾总好像没有什么私事要谈吧。”
“闭嘴”顾珩冷冷的说道:“回去再找你算账。”
“回去？”王子凡笑得愈发欠揍，“我跟你回哪儿去？咱们俩关系很熟吗？”
徐家辰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轻咳一声打圆场：“顾总，既然来了，不如坐下一起聊聊。地皮的事，价高者得，公平竞争。”
“竞争？”顾珩像听到什么低劣笑话，唇角勾出一点冷弧:“你那地皮本身也没有处理好。能接盘的要么老得成精，要么嫩得发傻。”
徐家辰的威士忌没稳住，杯底“当”一声磕在桌面，琥珀色液体溅到Omega雪白大腿，男孩疼得抽气，却没人顾得上哄。
徐家辰指尖一僵。
王子凡在这时终于站起身，随手把雪茄摁灭，灰白的烟丝碎成粉末。他低头理了理袖口，声音带着笑，却没有半点笑意:“徐叔叔，我们先聊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话落，他伸手勾住顾珩的领带，把人往门口一带，脚步慵懒，却带着强势的力道。
顾珩任他拽着，经过门口时，背对众人淡淡丢下一句:“徐总，下次再敢动我的人，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门“砰”地合上，走廊的冷风呼啦灌进来，吹得众人背脊发凉。
第73章 难闻
数字一跳一跳往下坠，王子凡还勾着那条领带，指节发白，却笑得吊儿郎当：“顾总，公报私仇这招，越来越熟练了？”
顾珩垂眼，厉声骂道:“你是真蠢还是故意的，看不出来老不死的想上你吗？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至于，这样作贱自己吧。”
王子凡松开领带上的手，嗤笑一声:“顾珩，你和我才睡过几次，用得着你关心我吗？我和徐家辰能不能谈成合作，用什么方式谈跟你有关系吗？”
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顾珩忽然伸手，一把攥住王子凡的手腕，声音低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王子凡被攥得指节一痛，却没收手，反而抬眼看他，笑得越发挑衅：“不是吵架，那是来捉奸的？顾总，你这身份，不合适吧。”
顾珩没说话，等电梯门打开后，拽着王子凡出去带到停车场，将人塞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
他靠在真皮座椅里，抬手揉了揉被攥红的手腕，笑得漫不经心：“顾总，想做也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吧？”
顾珩没接茬，俯身过去，一把按下中控锁，车窗“咔哒”一声升起，彻底封闭。
“你干什么——”王子凡后半句被堵在喉咙里。顾珩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雪松味灌进口腔，像要把人咬碎了吞下去。王子凡被压得后仰，后脑勺抵住车窗，退无可退，干脆抬手勾住顾珩的脖子，反咬回去。
血腥味混着信息素瞬间炸开。
顾珩闷哼一声，却没退，反而伸手掐住王子凡的下巴，强迫他张嘴，吻得更深。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猛地撤开半寸，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低得发颤:“睡过就得负责，你想要什么样的地皮，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离任何不安好心的人远点。”
王子凡喘了口气，舌尖顶了顶破了的唇角，笑道:“不安好心的人，包括你吗？”
顾珩手指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往下，停在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指腹摩挲那粒早就松开的扣子:“除我之外。”
王子凡眸色一暗，猛地揪住顾珩的衣领，把人往前一拽，声音压得极低：“负责？行啊，给你一次机会。”
他抬腿，膝盖顶住顾珩的腰腹，一个用力，两人位置瞬间颠倒。王子凡跨坐在顾珩身上，居高临下地扯开他的领带，低头咬在他颈侧，声音含糊:“你躺着，我自己来。”
顾珩呼吸骤重，手掌扣住他的腰，哑声说道:“可以。”
......
王子凡靠在副驾，衬衫皱得不成样子，锁骨到胸口一片狼藉。他点了支烟，车窗降下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吹得他眯起眼。
顾珩坐在驾驶位，西装外套垫在他腰后，衬衫扣子只剩半颗还苟延残喘。
他侧头看王子凡，声音沙哑：“回哪？”
王子凡吐了个烟圈，笑得餍足：“顾总，服务这么到位，还包送回家？”
顾珩没搭理他的揶揄，俯身过去，替他把安全带扣好，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仍发红的手腕:“你不是说给我一次机会嘛，我不得好好表现表现。”
王子凡懒洋洋的说道:“回家吧。”
......
走廊尽头，赵浩看了眼腕表，23:47。还有十三分钟下班。
他低头，把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转身往员工通道走。
刚拐过弯，就听见“山海”里头传来“砰”一声巨响，像是酒瓶砸碎的声音，接着是徐家辰压抑着怒气的低喝：“都给我滚出去！”
赵浩脚步没停，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有钱人，真乱。”
12点一到，赵浩下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打算回家，就接到了楚言打给他的电话。
“在哪里？需要我去接你吗？”
赵浩拒绝道:“不用，你也辛苦工作了一天早些休息，我一会儿就到了。”
对面沉默了一秒，说道:“好，早些回来。”
赵浩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顺手把工牌摘下来塞进外套内袋。
夜场后门的小巷冷风倒灌，他缩了缩脖子，往不远处的共享车走，掏出手机扫码骑车离开。没注意到身后，一辆黑色商务车贴着路边滑过来，车窗降下，露出楚言半张脸。
楚言盯着赵浩离开的身影后，轻闭眼眸，若有所思。
“林知，开车回去别墅。”楚言缓声说道。
林知:“好的，老板。”
赵浩回到家的时候，楚言已经回到别墅了，赵浩换好鞋，楚言正巧从书房里出来。
楚言倚在书房门框，身上还穿着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领口微敞，像是一下班就赶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看着赵浩低头换鞋，声音低低地落下：“吃晚饭了吗？”
赵浩把鞋放进柜子里，说道：“吃了，工作的地方包吃。”
楚言“嗯”了一声没说话，只是走过去，伸手把赵浩的外套接过来，顺手拍了拍他肩膀上沾到的夜风寒气。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赵浩由他动作，笑了一下:“你这样好像贤惠的小娇妻。”伸手想去碰楚言的脸。
楚言没笑，只是反手扣住他的手指，把人往屋里带：“洗澡，换衣服，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不好闻。”
赵浩被他拉着走，没反抗，只是低声嘟囔:“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不至于吧。”
楚言脚步没停，声音低低地回了一句:“至于，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
浴室的门被关上，楚言把赵浩身上的衣服扒了，洗了好几遍澡，热水开到最大，白雾瞬间吞没了整间浴室。赵浩被楚言按在瓷砖墙上，脊背冰凉，胸口却贴着滚烫的掌心。花洒的水流顺着两人的肩颈往下冲。
“好啦，再搓就破皮了……”赵浩低声抗议，手腕被楚言单手扣在头顶，指节发白。
空气中的迷迭香强势的入侵赵浩的皮肤。
楚言这才停下，垂眼看他。雾气里，赵浩的睫毛沾着水珠，唇色红润，楚言低头，嘴唇轻轻碰一下赵浩颈侧，然后一口咬下去。
“嘶——”赵浩抽了口气，偏头躲:“你属狗的？”
“嗯。”楚言贴着他的皮肤，热气往赵浩耳廓里钻:“你今天才知道？”
第74章 上班
赵浩被这湿热的触感激得头皮发麻，手指在楚言掌心里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扣得更紧。热水顺着两人的锁骨往下淌，冲淡了血丝，却冲不散空气里浓到几乎凝固的迷迭香。
过了好久楚言才松开，说道:“好了，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楚言拎了条宽大浴巾，把赵浩整个裹住。
“别动。”楚言低声道，用毛巾一点点按干他的发梢，再往下拭过耳后、锁骨，动作轻得近乎温柔，和方才的凶狠判若两人。
赵浩垂眼看他，忽然伸手，指尖勾住楚言仍湿着的衬衫领口：“你呢？衣服全湿了，不换？”
楚言说道:“一会儿换，你先出去换衣服，记得把头发吹干，我要洗澡。”
赵浩“嗯”了一声，走出浴室，换好睡衣，吹干头发，才躺在床上。等楚言回来，等了好久也没见到人回来，但他实在太困就睡着了。
楚言洗完澡就去书房了，等自己冷静下来才回卧室睡下。
第二天，天一早楚言就起来给赵浩做早餐，赵浩起床时就看到桌上摆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刚做好没多久。他转头去看厨房，却没看见楚言的身影。打开手机才看见楚言给自己留的信息。
楚言带着黑色口罩，坐在包间里黑色皮革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手机。
“言老板，真是稀客啊，怎么突然来醉梦香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准备准备。”男人讨好的笑道。
楚言没抬眼，只是将手机“啪”地一声反扣在茶几上，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
“老魏，好久不见啊。”他声音低哑:“我不是来玩的，我来是想问问你，半年前你找我借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老魏的笑僵在脸上，嘴角抽了两下，才勉强重新扬起:“言老板，你也知道我在那项目亏了很多钱，一时半会儿还不了这么多。”
楚言抬眼，眼神毫无波澜:“你找我借的那笔钱，现在按正常的利息来算，现在这笔钱已经翻到了多少不需要我提醒吧。”
老魏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包间里霓虹灯转，映得他口罩外的皮肤更冷。老魏身后两个马仔下意识往前半步，楚言连余光都没给，只抬手，用指节敲了敲茶几玻璃，“咚咚”两声，像敲在众人的心口。
楚言停顿了一秒，说道:“你这醉梦香办的倒是不错，可惜除了这一点其他都不行。你要是不贪太多，也不至于栽进去。”
“醉梦香现在赚到的钱，不收利息五年就可以还清，但加上利息你要还多久呢？”
老魏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嘴角塌下来，整张脸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垮在沙发上。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发干：“言老板，你来找我，不单单跟我要钱这么简单吧。如果是要钱你可以直接派林助理跟我联系，用不着亲自过来。”
楚言挑眉笑道:“你还不算太笨，我确实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
赵浩看到消息，将早餐吃完就去上班了。
上午的工作，他刚拿着工具打算把空包间里的卫生打扫好，检查一遍。突然被经理叫住，安排了别的工作给他，让他在库房里清点货物，都是一些珍贵的名酒，害得他这一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砸碎了。
赵浩清点的慢，也没有人催他。熬到下班时间，赵浩才得以解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下班回家。
回到别墅，刚一进门就发现楚言在客厅等他:“回来了，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赵浩低头在玄关处换鞋:“还行吧，就是怕不小心把老板的酒给打碎了，问题不大小心些就可以了。”这话不知道是跟自己说的还是跟楚言说的。
楚言起身靠近赵浩，在他身上轻轻嗅了一下，没发现有其他信息素的味道，心里才好受了一些，轻笑道:“怎么不偷喝一瓶?”
赵浩把运动鞋摆进鞋柜，掌心在裤缝上蹭了蹭汗：“我哪敢。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洗澡了，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
楚言笑道:“好，我去做饭。”
赵浩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一边擦头一边走向厨房。楚言听到动静，也没回头，缓声说道:“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赵浩“嗯”了一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倚在门框看楚言。想来这段时间都是楚言在照顾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在旁边玩会手机。上班那么辛苦，回来就好好歇会。”楚言说道。
赵浩:“行吧。”
两人吃饭后，赵浩收碗去洗，楚言去书房工作。
厨房的水声哗哗作响，赵浩把最后一只碗倒扣在沥水架上，擦了擦手，若有所思。
半个小时后，赵浩端着一杯咖啡，在书房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赵浩把咖啡杯换到左手，用右手食指关节轻轻叩了两下门板。
“进。”楚言的声音带着倦意。
赵浩推门，看见楚言正对着电脑屏幕揉眉心，他把咖啡轻轻搁到桌上:“给你。”
楚言抬眸看向他，抿唇轻笑一声:“你放糖了吗？”
赵浩点头:“放了一点。”
楚言“嗯”了一声，抿了口咖啡，指尖在杯沿上停了半秒才放下，转头看着还没走一脸纠结的赵浩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赵浩喉结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快速说道:“你先工作，我在卧室等你。”说完打算跑路。
却被楚言一把抓住手腕，赵浩脚步一顿，楚言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点倦，一点笑，说道:“你跑什么？”
赵浩眼神躲闪，心虚的说道:“我没跑啊。”
楚言没拆穿，只是指尖往下滑，扣住他虎口，轻轻一拽，把人带进半步。赵浩一个踉跄，几乎跌坐在楚言怀里。
咖啡的苦香混着楚言身上淡淡的木质香，瞬间把他仅剩的镇定剥得干干净净。
楚言下巴靠在赵浩的肩上，目光却落在电脑屏幕:“你陪我待会儿吧。”
赵浩怔了半秒，点头：“好。”
夜色下沉，赵浩一开始挺有精力陪楚言的，安安静静等着不去打扰楚言工作，可时间一长，困意顺着脊背往上爬，眼皮被灯光烘得发软。他努力撑了几次，终究敌不过翻涌的困意，最后靠在楚言颈窝，沉沉睡去。
楚言忙完工作时，才发现赵浩已经睡着了，低头看那人安静的侧脸，悄悄把肩背调了个更舒服的角度，让赵浩枕得稳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轻闭眼眸，若有所思。
赵浩今天上的是晚班，可以多睡会儿。睡醒睁眼发现床边空无一人，他揉了揉眼睛，心里吐槽:这人精力怎么这么旺盛，昨天睡的晚，今天还起的这么早。
赵浩在床上赖了半分钟后，爬起去洗漱，下楼走到厨房却没看见楚言的身影。疑惑道:“人这么快就走啦？”他拿出手机，也没有看到楚言给他发过信息。
餐桌上却摆好早餐，赵浩挠了挠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一路“哒哒”地穿过客厅、阳台，连书房门都检查了一遍，没人，烦躁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赵浩站在书房门口，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指节微微发白。他拿起手机给楚言打了个电话，对面接的很快，赵浩压着情绪问道:“你去哪了？”
“我在院子里。”楚言的声音混着清晨的风声:“出什么事了？”
赵浩指节松了松，却仍攥着手机，声音沙哑:“没事，你在院子干嘛？”边说边往院子走去。
赵浩推开玻璃门，晨风裹着湿土味扑进来。他顺着铺好的石板路，走到后院，看见楚言蹲在刚翻过的土垄间，白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领口沾了点泥。他脚边摆着七八个育苗盆，最显眼的是一株蓝紫色月季，花瓣边缘像被晨光照得发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