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不合by娜可露露

作者:娜可露露  录入:12-04

谢栖将玩偶放到后座,关上车门,来前排坐下,转头跟他说:“哥哥,都是送给你的。”
赵殊意正在副驾上喝矿泉水,一口呛进气管,猛咳两声:“你别乱叫。”
“你不喜欢吗?”谢栖正经的不学,坏东西学得飞快,“哥哥,好哥哥。”
赵殊意:“……”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点古怪。赵殊意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称呼反应这么大,他拧上水瓶,正色:“我不是你哥,不准再叫。”
谢栖哪里会听?越不让叫越来劲。
借着天黑,他倾身压向副驾驶,搂住赵殊意的腰,是个投怀送抱的动作,用力咬赵殊意的耳朵:“哥哥……”
他叫得含混不清,不过瘾,又叫:“哥哥,哥哥……你喜欢听。”
赵殊意心口一跳,被咬住的那边耳朵一片酥麻,已经没了知觉。
气息有点紧,谢栖的手指从他喉咙下滑过,拉低领口,钻进风衣里亲他。
赵殊意敏感地绷紧肩膀,对方暧昧的嗓音从胸口传进耳朵,十分得意:“哥哥有感觉了。”
“……”
还叫,没完没了。赵殊意忍耐了一下,想堵他的嘴。但心里涌起的情绪不单是恼火,还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他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开皮带,不容拒绝地压低了谢栖的头。
车窗外冷风四起,气温已降至零度。
车里没开空调,赵殊意却热得出了一身汗。他按紧谢栖的后脑,肩膀微微发颤。
明明在这种时候很难发出正常声音,谢栖却口齿不清地坚持叫“哥哥”,模糊的声调让他血液升温,浑身战栗,手越按越用力,无意识地抓紧了谢栖的头发。
有人路过停车场,脚步声接近,似乎是刚离开游乐园的一家人,有小朋友欢快的笑声。很快又走远了。
赵殊意的神经时紧时松,终于结束后,他的风衣都被掐出了褶皱。
实在是不体面。
赵殊意降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吹走狭窄空间里散不去的尴尬。
谢栖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他自觉找到了赵殊意的弱点,稍微擦了擦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又叫了两声,带着低沉的笑声。
——赵殊意竟然有被他嘲笑的一天。
“回家。”赵殊意故作平静,“我累死了。”
谢栖还在笑,简直得意得要命,而且精通得寸进尺的要诀,竟然说:“下回我不免费服务,你得叫老公来换。”
赵殊意踢他一脚:“闭嘴开车。”
谢栖打开导航:“好的,哥哥。”
赵殊意:“……”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栖发现赵殊意喜欢听他叫哥哥,回家路上也叫个不停。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赵殊意的耳朵快被他叫起茧了。
不仅要叫,谢栖还刨根问底:“这个称呼为什么让你这么兴奋?”
赵殊意不想承认:“还好吧。”
谢栖笑:“还装,刚才帮你的时候,我的头发都被拽下好几根,疼死了。”
赵殊意:“……”
其实,相比谢栖没完没了地叫哥哥,赵殊意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没任何心理障碍地帮自己口了。
反过来的话,赵殊意不太愿意。所以刚才的兴奋至少有一半来自谢栖的“顺从”。
赵殊意不想讲得太直白,用低头回手机消息的方式扮演沉默。
谢栖心情很好,不介意他回不回答,自顾自说:“喜欢被伴侣叫哥哥的男人,多半有点控制欲。”
他竟然分析得很对,“你是不是喜欢乖乖牌类型的?……难怪不喜欢我,真没眼光。”
赵殊意无语了下:“我喜欢跟我合适的。”
“什么叫合适的?”
“理解我,尊重我,支持我,不吵架。”
“……”
这可太难为谢栖了,他勉勉强强只占得上……算了,好像一条也不占。
谢栖不再开口,赵殊意以为他不高兴了,用余光看了看他的表情,却见谢栖有些苦恼,似乎在纠结什么。
赵殊意没问,慵懒地靠着副驾小憩。车上睡不实,他半梦半醒中察觉车开进小区,到家了。
夜晚风凉,赵殊意裹紧大衣下车。
谢栖去后座拿玩偶,整整八只,他们各提一半带上楼,赵殊意很有意见:“这么多,等会儿摆哪里?”
“摆床头呗。”谢栖说,“你不觉得很可爱吗?看着心情好。”
“……”
可爱是可爱,但无法想象他们在床上办事的时候被一群小动物围观,好诡异。
一想那画面赵殊意就受不了了,他无视谢栖的抱怨,将玩偶挪到书房,收纳进玻璃柜。
谢栖别无他法,认真地把玩偶摆正,像对待珍贵藏品般慎之又慎,还拍了一张“八小只”的大合照。
周六就这样悠闲地过完,赵殊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完整的休息日了。谢栖却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们要经常约会。
晚上顺其自然地做了一次。
其实频繁的床事很令人疲惫,但兴致上来,没人在意体力消耗,忍不住的。
他们先在卧室里做,后半程在浴室,结束后回房间睡觉。
赵殊意困倦地闭着眼睛,在意识即将滑入梦乡的时候,谢栖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附到他耳边,说:“喂,我也可以跟你很合适。”
“嗯?”赵殊意迷迷糊糊的。
谢栖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恨恨道:“不就是理解你,尊重你,支持你,不和你吵架吗?直男癌品味,喜欢贤内助,谁不会啊?我也能做到。”
“……”
赵殊意睡意顿消,差点笑出声。
谢栖的表情活像是两国交战后被迫割地赔款的战败方,拉高被子盖住他的头:“我说话算话,不信你等着瞧。”
听这意思,他要开始当“贤内助”了?
赵殊意很想马上“瞧”一下,然而可惜,工作临时出状况,周日他也不得闲,要去外地出一趟差,不能陪谢栖了。
机票是秘书订的,叶钊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接,陪赵殊意出差。
叶秘书人年轻,长得不错,据说还是单身。
他一进门,谢栖就扫了好几眼。
谢栖以前见过他几回,其实算熟悉。但谢大少爷心思莫测,明明以前没挑过叶钊的刺,现在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看人家不顺眼了。
早餐是将就吃的,赵殊意换上西装,刚跟叶钊出门,还没到机场,就收到了谢栖发来的微信消息。
谢栖问:“你秘书是直男吗?”
赵殊意莫名其妙:“不知道,我又不管他的私生活。”
谢栖不高兴:“你连他的性取向都不清楚,怎么放心把人带在身边?”
赵殊意:“……”
他们是正经公司,做正经的业务,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殊意想起昨晚的话,心里好笑:“谢栖,你就是这样当‘贤内助’的吗?不信任我,乱吃醋?”
谢栖:“……”
这条发过去,谢栖好久没回复。赵殊意以为他无话可说了,刚放下手机,新消息突然响了。
谢栖:“好的,哥哥,我知道错了。其实就算你跟叶秘书之间有点什么也没关系,你工作那么辛苦,没人帮你解压怎么行呢?我理解的。”
赵殊意:“?”
谢栖:“无论你在外面睡几个,只要家里有我的位置,我就很满足很高兴,绝不会让你为难。我会乖乖等你回家哦。”
还带一张爱心表情包。
“……”赵殊意仿佛被雷劈了,久久说不出话。
前排开车的叶钊从镜子看他一眼,担心道:“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赵殊意摇了摇头:“没事,谢栖犯病而已。”
叶钊噎了下,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该怎么接话?
其实叶钊作为老爷子生前培养的私人秘书,被指派到赵殊意身边,也兼任保镖和管家的职责。他对赵家的私事了解颇多,如果赵殊意需要,他也能提供公事以外的服务,例如私生活方面的心理疏导。
叶钊主动问:“您跟谢先生和好了吗?”
“嗯,”赵殊意应了声,“先处着看吧。”
这是个内敛的主儿,不喜欢谈心。叶钊不便多问,明智地换话题,讲起了这次出差的情况。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赵殊意的手机又响了。
谢栖比他闲太多,说过周末就好好地过,竟然在家里做大扫除。
赵殊意点开他发的照片:
画面里,谢栖身穿围裙,站在客厅中间,左手持一把扫帚,右手拿着块抹布,随意地瞥向镜头,营造出了一种正在辛苦劳动不经意被拍到的自然感。
从这个角度判断,他对面可能支了一个三脚架——摆拍得很努力。
谢栖厚颜无耻地讨夸奖:“我贤不贤惠?赵殊意,现在这么好的老公可不好找了,你知道吗?”
赵殊意不给面子:“扫个地就贤惠了?我不如买一台扫地机器人,比你扫得干净。”
谢栖:“……”
话已至此,谢栖终于绷不住了。让他不跟赵殊意吵架不如杀了他。
他发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反唇相讥:“扫地机器人能草你吗?它不能,我能。”
赵殊意:“……”

他们聊了一路微信,赵殊意过安检后也没停,直到飞机起飞。
谢栖最后一条消息问他:“你去几天?”
赵殊意答:“两三天吧。”
原计划如此,但这次外出实际花费的时间不止两三天。
飞机降落在深城机场。
十一月下旬,位于北方内陆的奉京已经冷风彻骨,南方沿海的深城气温却仍有二十多度。赵殊意一下飞机就感到一阵扑面的热流,不耐地松了松领口。
其实现在很少有什么事需要赵殊意亲自出差,他这次也不是普通的公务出差。
说来话长,自从他雷厉风行地开始内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些称病休养的老董事纷纷销假,连赵怀成的心脏病都“治好”,不情不愿地回来工作了。
他们撂挑子施压让人头疼,回来也不全是好事,赵殊意想查点什么东西总有各部门的人受上级示意找借口推三阻四,他为此开除了一批人,有开除的,也有降职、调职的,人事变动频繁,总部人人自危。
外界评价赵殊意手段过激,但手段过激也好过没有手段。赵殊意有意激化矛盾,趁机将钉子都拔出来。好比刮骨疗毒,要快而猛烈,一步到位。
除了内查,他在赵奉礼去世前就着手谋划的改革也没放下。
这些年随着集团扩张,他们进军了很多行业,从主营的通讯设备、电子产品、各种配件研发到智能家居领域,很多产品线,并不都赚钱。也经营一些与科技不太相关的生意,例如他们也做服装,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服饰事业部。
赵殊意想裁撤服饰部很久了,它虽然有一定规模,但经营不善,一直在走下坡路。
术业有专攻,赵殊意不重视、也不认为应该重视服饰生意,所以想直接裁掉服饰部,出售子品牌,或者跟智能家居事业部合并,转型发展。
他的提议遭到了反对。以赵怀成为首,有几个高层不同意。
改革的本质是重整管理结构,重新分配资源。换句话说,有人获利,有人失利。所以有利益相关的人反对,赵殊意不意外。
至于他二叔,无论他提什么方案,赵怀成都会找理由使绊子,反对他本人。
——赵殊意起初是这么认为的。
但查着查着,他突然发觉,事情好像不太简单。赵怀成和服饰部之间似乎有他不知道的利益牵扯。
赵殊意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彻查这件事。
他不是第一次来深城了。
对朝阳集团来说,深城是仅次于总部奉京的第二基地,朝阳科技产业园就建在这里,服饰生意最初也是从深城发展起来的。
当年赵殊意刚毕业回国,对集团业务不熟,老爷子让他去基层磨炼,大手一挥,就把他丢到了深城分公司。
赵奉礼说:“深城是你二叔的‘老家’,叫他手下的人带带你。”
于是,赵殊意隐藏身份入职,从小职员做起,在这边待了很长时间。
他混迹在普通员工里,听大家议论集团高层,上至个人能力,下至私生活八卦,应有尽有。
当时赵殊意很意外,他二叔的风评竟然很不错,可能因为赵怀成和秦芝的私情并没有大范围传播。
赵怀成也的确为集团立过汗马功劳,深城一带的业绩几乎可以说全靠他,每年呈给总部的财报都相当漂亮,他主导的好几个项目被列为典型案例,老爷子赞不绝口,让赵殊意好好学。
那时赵殊意没多想,以为二叔的确厉害,后来调回总部,经验丰富,眼界打开了,他才发现水比他想得深。
——深城的科技产业园是集团最重要的科研基地,而赵怀成当年掌管以深城为核心的沿海两省市场大区,每年的科研经费经他的手流进产业园,他暗中克扣多少只有天知道。
更有意思的是,赵怀成克扣的钱并非全部私吞,也有被他拿去拆东墙补西墙的。
总部经费紧张时就管深城要钱,赵怀成一面虚报业绩上供,一面贪污做假账,形成了一种闭环,白赚好名声。
赵殊意并非没查过他的烂账,但赵怀成离深多年,旧账不好查,很多老员工离职,新人全都一问三不知,无从下手。
这回赵殊意从服饰部这边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后知后觉,在他二叔的地盘里,服饰部怎么能经营得这么差?从利润下滑到连年亏损,真的只是管理层无能吗?
赵殊意心里有了个猜测,但没有打草惊蛇,他找了一个视察深城分公司的正当理由,叫当地的几位高管接待了他。
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来意,但总部风声鹤唳,分公司也很不安,总经理郑华亲自安排酒店,陪赵殊意用晚餐,席间对他吹捧不断,并旁敲侧击,试探个不停。
赵殊意不喜应酬,但也不给下面的人摆脸色,他刚上位,拉拢人心还是很重要的。
在被试探的时候,赵殊意也试探他们。他故意透了几句口风,让他们明白现在该站队表态了,拿出诚意,表现好就有晋升的机会。
至于怎样才算有诚意,赵殊意不明说,这几个人精都懂。
一顿饭花了整整三个小时,赵殊意始终保持状态,外表放松,其实精神紧绷,心情并不算好。
饭后他辞别郑经理一行,由叶钊陪着回酒店休息。
今天落地后他没怎么看手机,新消息已经堆积成山,大半是谢栖发的。
赵殊意粗略翻了翻,不由自主地舒展眉头,莞尔一笑:谢栖这个虚假的贤内助偶尔也能发挥正面作用。
他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叫叶钊去休息,回身关上房间门,给谢栖打语音。
通话连接的提示音响了几秒,很快接通。
赵殊意打开扬声器,手机放在床边,边听边换衣服。
“喂,”谢栖嗓音低沉,“怎么才回话?你忙到这么晚?”
赵殊意应了声:“刚回酒店。”
谢栖那颗脑子不知怎么长的,竟然问他:“你一个人睡吗?房里没别人吧?”
“……”
赵殊意笑出声:“不然呢?秘书陪床?”
这口醋竟然能从早吃到晚,赵殊意很是佩服。他脱下西装,解开衬衫,挂进衣柜,赤裸的上身被酒店空调一吹,有点冷。
赵殊意披上睡衣,倚靠在床头,把语音通话改成了视频。
谢栖的脸顿时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家里的卧室。此人似乎正在躺着,手机镜头一晃,赵殊意看见了画面里他的衣服。
“你穿的什么?”赵殊意不确定,“是我的睡衣吗?”
谢栖立刻移开摄像头,只拍自己的脸:“是吗?唔……刚刚洗完澡拿错了。”
“拿错了?我们的款式都不一样,你——”
赵殊意一顿,忽然反应过来,心里的不解变成了一种有点微妙的意外,他低笑了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谢栖。”
“……”
谢栖恼羞成怒:“穿你衣服怎么了?顺手而已!”
“哦。”赵殊意盯着屏幕里的人,问得直白,“你是想做了,还是想我了?”
谢栖不回答。
赵殊意了然:“都想。”
谢栖脸皮薄,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揶揄调侃,想挂电话。赵殊意道:“等等。”
“说。”谢栖故作不耐烦,眼睛瞥向屏幕边缘,好似不想看见他,欲盖弥彰。
“你明天有要紧事吗?”
“没有,怎么了?”
赵殊意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来陪我?”
谢栖一愣:“方便吗?”
“……”
好问题。
赵殊意纯属心血来潮,开口前没想太多。
其实他只是出一趟短差,很快就回去了,没必要辛苦谢栖陪他折腾一趟。
而且他不方便带谢栖去公司,也没时间一直陪谢栖,就算谢栖要来,他们充其量也只能在晚上短暂地亲热一下。
理智告诉他算了,别提太无理的要求。可赵殊意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知无理,心里反而更加骚动。
“不方便,”他很确定地回答,“如果你来,只能在酒店里等我。白天我很忙,夜里才有空。”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但我想见你,谢栖。”
“……”
赵殊意像一个引诱对方为他赴汤蹈火的恶魔:“不要抱着我的睡衣过夜,来抱我。”

从奉京直飞深城,至少要三个小时。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如果第一时间赶过来,只能坐红眼航班,实在是有点折磨人。
赵殊意把酒店地址和房号发给谢栖,得到的答复是“我考虑一下”,然后视频挂断了,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收到新消息。
十点左右,手机依然安静,赵殊意去洗了个澡。
他明天有重要工作,不能等太晚。不管谢栖来不来,他先把药吃了,然后关灯躺下,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大约凌晨四点,赵殊意被一阵重压惊醒。
他住的是五星酒店豪华套房,进主卧需要穿过一间客厅,开两扇门,可赵殊意根本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拿到房卡的,半睡半醒中他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本能地挣扎起来。
他越挣扎,身上那股力量压得越重。睡衣被解开,有人埋头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
赵殊意迷糊中闻到了奉京的冷风:“谢栖?”
“当然,除了我谁会深更半夜来倒贴?”
“……”
谢栖的衣服还没脱,因为出门太急,他穿着在当地不应季的秋冬风衣,布料厚重粗糙,摩擦赵殊意的皮肤,很不舒服,但有点微妙的刺激。
赵殊意清醒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似笑非笑道:“你真来啊?这么远,没必要的。”
谢栖气哼哼的:“那我走?”
“别,来都来了。”赵殊意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亲,“一起睡。”
听说过小别胜新婚,但他们只“别”了不到一天,竟然也有新婚的气氛。
谢栖衣服丢了一地,扣住赵殊意的后脑,压在床头热吻。
飞行和乘车四五个小时的路程,他似乎煎熬了一路,否则不会这么急躁,仿佛已经忍无可忍,要把赵殊意咬碎吞下肚才能缓解。
他这样送上门,赵殊意被哄得舒心,也愿意顺着他,敞开怀抱,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折腾。
柔软的床垫深深下陷,一下下地颤。
谢栖用上狠劲,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弄。赵殊意被迫贴住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清醒又昏沉。
谢栖冷不防问:“赵殊意,你之前说想见我……”
“嗯?”
“为什么想见我?”
“什么为什么,”赵殊意不答,“随口一说。”
耳垂一痛,谢栖不满地咬了他一口:“你深更半夜勾引我来,现在说‘随口一说’?”
“不然呢?”赵殊意低声笑,“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
应该因为什么,他们心知肚明。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说句“我想你”一点也不难,可赵殊意偏偏不说,好似胜券在握,知道谢栖一定先忍不住。
谢栖看穿他,忍不住也忍:“渣男。”
边说边掐他的脸颊,用肢体动作宣泄心里的不悦,一次结束又来一次。
赵殊意的嘴唇被亲红了,侧脸印了一道指痕,眼神有些朦胧,实在是迷人,也实在讨厌。
他似乎无论多沉醉都不会痴迷于伴侣,即使在最激烈的时候,也可以随意抽身,不为人所控。
但他愿意给谢栖奖励,故作迷恋地靠近亲几口,很有章法,从肩膀亲到脖颈,沿胸口滑下,温温柔柔,冷冷淡淡,唇边的热气撩得人浑身发痒。
谢栖简直要破功,将他牢牢按住不准动,第二次做完时天都快亮了,赵殊意闭上眼睛,又睡了两个小时。
他睡了,谢栖没睡。
赵殊意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谢栖都做了什么,只隐隐觉得有人啄自己的脸,但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伸手拍打:“别闹。”
作恶的某人不听话,用牙齿叫醒他,赵殊意这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谢栖不知什么时候把他抱下了床,安置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贴着他亲热。
太阳早就高高升起,已经八点半了。
赵殊意猛然回魂:“这么晚了?”
“你几点出门?”谢栖不让他离开,“再陪我一会吧,等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能做什么,无聊。”
这不是征询意见,谢栖直接抱起他,回床上继续。
赵殊意抗拒:“我得去工作,再不起床叶秘书要敲门了。”
“随他的便。”谢栖不在乎,“我就要祸乱朝纲,不准你去上朝。”
赵殊意:“……”
这人还挺自豪。
谢栖以前也黏人,现在变本加厉,在昨晚偷穿他的睡衣被发现之后,连藏都不藏了,身体紧贴上来,好像没有他就无法呼吸,不得不拼命吸他唇边流出的氧。
赵殊意被缠得动不了,挣扎半天才从谢栖密不透风的钳制里抽出一只手,推了推身上的黏人精:“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这是你应该做的,”谢栖理所当然,“你半夜把我喊过来,不得让我好好爽一下?”
“……行,想爽是吧?”赵殊意诱哄道,“先松开。”
“干什么?”
“松开。”
谢栖配合地退开几寸,还没退远,赵殊意猛地翻身压住他,用以前惯有的上位姿势将他推倒在床头。
谢栖不受控制地仰在枕头上,赵殊意抽掉他睡袍上的腰带,当做绳索,捉住他的手腕,绑在床头系了个死结。
“……”
以前也被绑过,所以谢栖没反抗。
但今天的流程和以前不同,赵殊意没打算做完全套,按着他的肩膀匆匆弄了几分钟,就毫无预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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