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街:无尽之梦by楼外楼断鸿

作者:楼外楼断鸿  录入:12-19

爱丽丝浑身一颤,恐惧再次攫住了她。
“我……我该怎么办?我保护不了他……我谁也保护不了……”
“恐惧是他的食粮,绝望是他的温床,”
阿曼达修女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
“但并非没有希望。在这个梦与现实的夹缝中,存在着一种古老的力量,一种能够净化黑暗、守护生命的圣物——‘神圣之水’。”
“神圣之水?”
爱丽丝喃喃重复,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它并非寻常的液体,而是凝聚了最纯净的信念与守护意志的梦境精华。”
阿曼达修女指引着她。
“它被藏在一处安全的所在,一处弗莱迪的黑暗难以轻易触及的地方——一座古老的教堂,在梦境的深处。祭坛之下,藏着一个小小的圣瓮。”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凝视着命运的脉络。
“找到它,孩子。用它保护你自己,保护雅各布。那是唯一能阻止他附体计划,净化他黑暗侵蚀的希望。”
爱丽丝的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希望,这个词对她而言已经太过陌生。
“我……我真的可以吗?”
她怯生生地问,声音里充满了自我怀疑。
“信念,胜过刀剑。”
阿曼达修女慈祥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会指引你。当你需要时,在梦中呼唤我,我会为你指出方向。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温暖的光芒逐渐笼罩了爱丽丝,修女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变得模糊。
“去吧,孩子……为了雅各布……”
梦境缓缓消散。
爱丽丝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蜷缩在公寓的角落里,脸上泪痕未干。
但这一次,她的眼中不再只有空洞和绝望。
一种清晰的、带着明确目标的意念,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找到神圣之水。
保护雅各布。
她挣扎着站起身,拉开一丝窗帘,让久违的阳光照射进来。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恐惧并未远离,但她有了必须去做的事情。
这里不再有往日的“热闹”。
规划室冰冷而死寂,悬浮的监控屏幕上,大部分光点都黯淡无光。
弗莱迪自那日争吵后便不知所踪,能量残余中充斥着暴戾与受伤的气息。
墨菲斯并未停留在那里。
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那片被完美复刻的、属于1944年的糖果角。
这里的时间仿佛是凝固的。
微光闪烁的招牌,盛满月华的玻璃罐,沉默的旋转木马……一切都保持着最初的宁静模样,与外界以及幽影梦境其他区域的动荡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里是一切的起点,承载着某些连墨菲斯自己都未必完全明晰的、复杂的情感与承诺。
他静立在旋转木马前,银色的长发在虚假的月光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苍银色的眼眸失神地望着那些色彩斑驳的木马,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其中一匹小马冰凉光滑的背部。
空气中,细微的能量光点如同尘埃般漂浮,那是1944年梦境碎片残留的印记。
偶尔有些许碎片闪过,会映出模糊的画面——一个惊慌失措的、遍体鳞伤的少年弗莱迪,蜷缩在角落;一只苍白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手,向他伸出;分享一块甜腻的糖果;笨拙的、试图安抚的触碰……
那些碎片微弱而短暂,却带着某种遥远的、已然变质的温度。
墨菲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着。弗莱迪那句撕裂一切的指控——“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如同余烬中的尖刺,依旧隐隐灼烧着他的意识核心。
他无法理解那种人类定义的、极端而扭曲的“爱”,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蕴含的、巨大的痛苦、依赖和……毁灭性。
而丹尼尔的血,则冰冷地昭示着这种毁灭性的现实后果。
就在这时,他苍银色的眼眸微微一动,感知到了远处梦境维度中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能量波动。
不同于弗莱迪那充满怨毒与恐惧的黑暗,也不同于寻常人类梦境的混沌。
那是一种……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而坚定的神圣能量。
它如同投入黑暗湖面的一颗微小却璀璨的珍珠,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晕。
他的意识瞬间延展出去,悄无声息地降临到爱丽丝那片刚刚结束的、残留着温暖余晖的梦境边缘。
他“看”到了梦境中发生的一切。
看到了阿曼达修女的影像,听到了关于“神圣之水”的指引。
墨菲斯静立着,如同亘古不变的雕像。
他没有阻止那位修女的介入,甚至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去惊扰那片残梦。
他只是沉默地观察着,分析着。
阿曼达修女。
弗莱迪生物学上的母亲。
一个在生前承受了无数痛苦与污蔑,死后其信仰与意志却意外地在梦境维度中凝聚成形,成为一种特殊存在的能量体。
她的能量,是纯净的。
不带任何个人私欲,只有最纯粹的“守护”与“净化”的意志。
她对于雅各布,确实没有任何恶意,只有最本真的、源于母性与信仰的庇护之心。
墨菲斯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旋转木马的扶手,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他的目光变得极其深远,仿佛在快速推演着无数的可能性。
弗莱迪的计划……疯狂而危险。
附体一个纯净的新生灵魂,将其污染、吞噬,最终彻底占据……这不仅仅是杀戮,这是对生命本身最根本的亵渎。
成功的后果不堪设想——一个拥有弗莱迪全部恶意与力量、却不受梦境规则完全束缚的、行走于现实的怪物。
届时,不仅雅各布彻底消失,弗莱迪本身也可能在这种极致的堕落中彻底失控,甚至……反过来威胁到梦境维度的某些平衡。
而阿曼达修女提供的“神圣之水”,虽然无法真正消灭弗莱迪的本质,却足以在关键时刻净化他的黑暗侵蚀,打断附体过程,保护雅各布的灵魂。
两个选择,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在他冰冷的意识中清晰地铺陈开来。
一边,是弗莱迪扭曲的渴望和那个充满毁灭意味的“永远在一起”。
另一边,是一个无辜新生灵魂的存续,以及某种……或许连墨菲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底线”的坚持。
糖果角的月光安静地洒落,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那些属于1944年的记忆碎片依旧在他身边无声地闪烁、破灭。
墨菲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那双苍银色的眼眸。
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波动都已平息,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毋庸置疑的决断。
他微微抬起手,一枚极其微小的、闪烁着银色星芒的黑色结晶,在他掌心凝聚而成。
那是他的一丝本源碎片,蕴含着强大的守护力量。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梦境的阻隔,精准地落在了现实世界中,那间小小的公寓里,爱丽丝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落在了那个名为雅各布的、正在安静孕育的胎儿身上。
他的指尖轻轻一弹。
那枚黑色结晶无声无息地消失,跨越维度的界限,悄然融入了雅各布最初始的、纯净的梦境边缘,如同一颗无声的守护之种,埋藏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墨菲斯转过身,不再看那些属于1944年的记忆碎片。
他一步步走出糖果角,银色的长发在身后拂动,背影决绝而冰冷。
他做出了他的选择。
保护雅各布。
阻止弗莱迪的附体计划。
立场,已然清晰。
几乎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远处翻涌的黑雾中,一股暴戾而敏感的能量猛地躁动起来!
显然是察觉到了他刚才那细微却坚定的本源能量波动,以及其中蕴含的、与他期望截然相反的意图!
弗莱迪的身影并未完全显现,但那充满难以置信和滔天怒意的意识咆哮,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入墨菲斯的感知!
“……墨菲斯!!!”
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背叛的疯狂和毁灭一切的暴怒。
“你果然在关注她!你果然……选了他!!!”
面对这隔空而来的、几乎能撕裂灵魂的怒吼,墨菲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静静地抬起头,苍银色的眼眸望向那片躁动不安的黑暗,目光平静得……近乎残忍。
沉默,即是答案。
遥远的黑暗深处,传来了某种东西彻底碎裂、崩塌的巨响,以及一声压抑到极致、痛苦到扭曲的嘶嚎。
冰冷的决裂,再无转圜。

第54章 梦境之战
现实中的爱丽丝,在阿曼达修女于梦中现身之后,找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生存目标。
悲伤和恐惧并未消失,但它们被强行压缩、锻造成了一把冰冷的武器——保护雅各布的意志。
她开始强迫自己进食,哪怕味同嚼蜡;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杀死屋内的霉味和绝望;她甚至开始翻找丹尼尔留下的旧物,试图找到任何可能与“教堂”、“梦境”相关的线索,尽管这过程每一次都心如刀割。
她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神圣之水”,但她的全部心神都聚焦于此。
入睡不再是被动承受恐惧的折磨,而是变成了一场主动的、危险的探索。
每一次闭眼,她都在心中默念阿曼达修女的名字,祈求指引,然后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那片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梦境维度,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盲人,艰难地摸索着。
这个过程痛苦而收效甚微。
大多数时候,她坠入的依旧是弗莱迪精心编织的恐怖幻境,被追逐、被折磨,在尖叫中惊醒,肩头的旧伤如同烙印般灼痛。
但她每一次醒来,眼神都更加坚定一分。
失败的尝试并未让她退缩,反而让她更加确信阿曼达修女和神圣之水的真实性——因为弗莱迪的阻碍越发疯狂和急迫,这恰恰证明了他害怕她找到那样东西。
她的执着和那份源于母性的、近乎燃烧的意志力,似乎真的穿透了梦境的迷雾,触动了她体内那微弱的、得自克莉丝汀的入梦天赋,也呼应了遥远维度中那位修女的纯净能量。
终于,在一场尤为疲惫、几乎耗尽所有心神的浅眠中,指引降临了。
那不是一个清晰的梦,而更像是一幅突然烙入脑海的、冰冷而清晰的画面:一座古老而破旧的石砌小教堂,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芜的山丘上,彩色的玻璃窗大多破碎,唯有一扇描绘着圣母像的窗户相对完整,在惨淡的月光下流淌着幽蓝的光辉。
画面聚焦于教堂内部那简朴的木质祭坛,视角猛地拉近,穿透了腐朽的木板,深入其下潮湿黑暗的泥土中——那里,埋藏着一个粗糙的、毫无光泽的黑色陶瓮。
画面一闪即逝。
爱丽丝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那幅影像却无比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记忆里,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她知道该去哪里了。
下一次入睡,她不再漫无目的地寻找。
她集中全部意志力,在脑海中反复勾勒那座教堂的景象,想象着那冰冷石墙的触感,那破碎彩窗投下的诡异光斑,那祭坛下泥土的气息……
她的意识,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穿透层层叠叠的混乱梦境,朝着某个确定的坐标坚定地沉降下去。
冰冷、潮湿、带着陈年尘埃和微弱霉味的气息涌入鼻腔。
爱丽丝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了那座梦中见过的教堂里。
月光透过破损的穹顶和彩窗,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柱,勉强照亮了内部空旷而衰败的景象。
长椅歪倒,烛台锈蚀,圣像蒙尘。
一片死寂,唯有风声穿过裂缝,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她的心脏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跳动。
她不敢耽搁,凭借着梦中得到的清晰指引,快步走向前方那同样破旧的祭坛。
祭坛由厚重的木头制成,边缘已被虫蛀蚀。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推开它。
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沉重得超乎想象。
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腹中的雅各布似乎也感知到母亲的紧张,不安地躁动着。
就在她几乎要力竭之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祭坛被她推开了一道足以让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下面果然是空心的,露出潮湿的泥土和冰冷的石头地基。
爱丽丝毫不犹豫,跪倒在地,徒手挖掘起来。
泥土冰冷粘腻,指甲很快劈裂,渗出血丝,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方。
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了某种坚硬、粗糙的物体!
她加快了速度,很快,一个完全不起眼的、没有任何纹饰的黑色陶瓮,被她从泥土中刨了出来。
瓮身冰冷,沾满泥污,入手却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分量。
就是它!神圣之水!
希望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她灰暗的眼眸。
她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陶瓮,试图打开封口。
就在这时——
“找到……玩具了?”
一个沙哑、戏谑、仿佛贴着耳根响起的低语,猛地炸响在死寂的教堂里!
爱丽丝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她猛地抬头——
只见在她正前方,那扇唯一完好的、描绘着圣母像的彩窗玻璃上,弗莱迪·克鲁格那张狰狞的脸庞,正如同水中的倒影般缓缓浮现、清晰!
他咧着嘴,暗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愉悦,以及一丝被挑衅的怒火。
“以为一个死了几百年的老修女……真能帮你?”
玻璃中的弗莱迪嗤笑着,声音透过玻璃传来,带着扭曲的嗡鸣。
整扇彩窗玻璃轰然炸裂!
无数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般四射飞溅!
弗莱迪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冲出的恶鬼,缠绕着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黑红色幽冥鬼手,从破碎的窗口猛地扑了进来,重重落地,挡在了爱丽丝与教堂大门之间!
强大的黑暗能量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压得爱丽丝几乎无法呼吸!
手中的陶瓮变得异常沉重。
“把那个破罐子……给我!”
弗莱迪伸出利爪,一步步逼近,眼中的贪婪和杀意毫不掩饰。
“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爱丽丝脸色惨白如纸,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极致的恐惧让她四肢冰凉,但护住陶瓮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这是雅各布唯一的希望!
她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用尽全身力气,拔开了陶瓮的封盖!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新至极、仿佛凝聚了雨后森林、初春暖阳、最纯净晨露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瓮中盛放的并非真正的液体,而是一种闪烁着柔和乳白色光晕的、如同液态光般的能量体!
“不准碰他!”
爱丽丝发出泣血般的尖叫,双手捧起陶瓮,朝着步步逼近的弗莱迪,狠狠泼洒过去!
那乳白色的光液脱离陶瓮的瞬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弧,精准地射向弗莱迪!
弗莱迪显然对这“神圣之水”极为忌惮,却又不愿退缩。
他怒吼一声,幽冥鬼手交叉护在身前,浓稠的黑红色雾气疯狂涌出,试图抵挡!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刺耳至极的腐蚀声瞬间响彻教堂!
乳白色的光液与黑红色的黑暗能量猛烈撞击,交界面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圣洁的能量与极致的邪恶疯狂互相湮灭!
“呃啊——!”
弗莱迪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的咆哮!
神圣之水显然对他的黑暗本质有着极强的克制力!
虽然未能直接突破他的防御,但那飞溅的零星光点落在他的钢爪和手臂上,立刻灼烧出缕缕黑烟,留下清晰的、如同烫伤般的焦痕!
那感觉并非纯粹的疼痛,更像是一种针对灵魂本源的净化与灼烧,让他极为难受。
“该死的……臭婊子!”
弗莱迪被彻底激怒了,剧痛和能量被克制的挫败感让他凶性大发!
他猛地挥动受伤的利爪,更加狂暴的黑暗能量如同海啸般向爱丽丝扑去!
爱丽丝手中的陶瓮已经半空,她惊惶地试图再次泼洒,但弗莱迪有了防备,黑暗能量形成屏障,将后续的光液大部分挡下、湮灭。
陶瓮中的“神圣之水”迅速消耗见底。
希望的光芒,在爱丽丝眼中一点点黯淡下去。
绝望再次攫住了她。
而在这场激烈对抗的全程,墨菲斯,如同一个绝对中立的旁观者,静立在梦境教堂那最高处的、阴影笼罩的穹顶横梁之上。
银色的长发与黑暗融为一体,苍银色的眼眸冰冷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如同一位冷漠的神祇,注视着凡间的挣扎。
他的存在,没有散发出任何能量波动,却无形中维持着这片噩梦空间的“稳定”,既不让弗莱迪的黑暗彻底吞噬教堂,也不让神圣之水的光芒过分扩散,引发不必要的维度关注。
当弗莱迪被神圣之水灼伤,暴怒之下试图调动更深层的、近乎本源的黑暗能量,给予爱丽丝致命一击时——
墨菲斯的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极其轻微地一曲。
一股无形却庞大无比的压制力,如同最坚固的枷锁,瞬间降临在弗莱迪的能量核心之上!
正准备爆发全部力量碾碎爱丽丝的弗莱迪,猛地一滞!
仿佛一股冰冷的海水当头浇下,他体内沸腾咆哮的黑暗能量竟被强行压制、堵塞了回去!
那种感觉难受得让他想要吐血!
弗莱迪惊怒交加地抬头,暗红色的眼睛猛地射向穹顶阴影处!
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是他在干预!
他在阻止自己动用真正的力量!
不是说好中立吗?!
而就在弗莱迪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弄得力量一滞、攻势瞬间中断的刹那——
下方,原本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爱丽丝,突然发现压力一轻!
她虽不明所以,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看到祭坛旁,一支半倒的、锈蚀的烛台上,竟然还残留着半截未燃尽的白色蜡烛!
阿曼达修女的指引再次浮现在脑海——圣水需与纯净之光结合!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最后一点神圣之水浸湿了烛芯,然后拼命地集中意志,试图将其点燃!
然而,她的力量几乎耗尽,微弱的意志力如同风中残烛,无法引燃。
就在她再次陷入绝望之际——
穹顶之上,墨菲斯那苍银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那支蜡烛。
没有任何动作。
但那支蜡烛的烛芯,却无火自燃!
一朵微弱却稳定、散发着奇异乳白色光晕的火焰,悄然亮起!
瞬间驱散了周围一小片的黑暗,并将那被圣水浸湿的烛芯点燃,散发出比普通烛火强大得多的、带着净化气息的光芒!
这光芒并不强烈,却恰到好处地照亮了爱丽丝周围,形成了一个脆弱的保护圈,并将一小部分试图再次逼近的黑暗能量抵消!
这细微至极的、看似巧合的助力,再次为爱丽丝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线生机!
她惊愕地看着那突然燃起的烛火,来不及思考原因,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弗莱迪刚刚冲破墨菲斯的能量压制,就看到那该死的蜡烛居然亮了起来!
他气得几乎发疯,不再顾忌,咆哮着再次凝聚力量,幽冥鬼手带着滔天怨毒,抓向那烛火和烛火后的爱丽丝!
这一次,他的攻击未能落下。
因为爱丽丝抓住了他两次被阻隔产生的短暂间隙,做出了最后的、决绝的行动!
她将陶瓮中最后残存的一点点神圣之水,全部倒在了自己手上,然后合身扑上,不是逃跑,而是主动冲向了弗莱迪!
在那只恐怖的幽冥鬼手抓碎烛台的前一秒,她将沾满了最后圣水的手,狠狠地、准确地,拍向了弗莱迪的胸膛——那是他黑暗能量最为凝聚的核心区域!
“为了雅各布!!!”
仿佛是烧红的刀子切入了黄油!
伴随着弗莱迪一声难以置信的、痛苦到极致的凄厉惨叫,神圣之水与他核心的黑暗能量发生了最直接、最剧烈的反应!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两人接触的区域!
“啊——!!!”
弗莱迪的身体如同被强酸腐蚀,剧烈地扭曲、抽搐,黑红色的能量疯狂逸散、蒸发!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推去,重重地撞在教堂的石墙上,然后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稳定,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他死死地盯着爱丽丝,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暴怒和……一种被深深背叛的、难以置信的怨恨——这怨恨并非完全针对爱丽丝。
“……你……你们……”
他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最终,他的能量体无法维持形态,在一阵剧烈的闪烁后,猛地炸开,化作无数四散逃逸的黑红色光点,狼狈不堪地退出了这片给他带来重创的梦境!
现实世界中,那间废弃医院地下深处的保险柜里,钢爪手套剧烈地震颤起来,发出痛苦的嗡鸣,其上闪烁的寒芒都黯淡了下去。
噩梦教堂内。
白光缓缓散去。
爱丽丝脱力地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手掌因为近距离接触黑暗核心的爆发而被灼伤,传来阵阵刺痛,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
她抬起头,看到弗莱迪已经消失。
那支白色的蜡烛还在燃烧,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晕。
她……做到了?
她击退了他?
巨大的疲惫和放松感袭来,她的意识再也无法支撑,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冰冷的教堂地面上。
梦境开始缓缓消散。
现实世界,医院病房。
爱丽丝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和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而真实。
她愣了几秒,猛地清醒过来,第一时间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
圆润、温暖……孩子还在。
雅各布还在。
强健有力的胎动传来,仿佛在回应她的触摸,告诉她一切安好。
劫后余生的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捂住嘴,无声地哭泣起来,那是喜悦、后怕、以及无尽悲伤交织的泪水。
病房外传来护士轻柔的脚步声。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轻轻抚摸着肚子,用只有自己和宝宝能听到的声音,哽咽着、却无比坚定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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