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卧底后,Enigma他疯了by渠川

作者:渠川  录入:12-20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来得及被处理。
陈耕只来得及将止血镇痛的药给他吃下去,但药效还没来得及显现。
“这里条件简陋,只有基础药品。”陈耕放下水杯,“你刚才离爆炸源太近,如果不行的话,终止任……”
“我没事。”楚慎打断了陈耕的话。
他从最开始醒来的时候,就在极力隐藏伤势。
陈耕将他的命看得远比任务更重要,若是知道他伤势,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
但回到执法署,就意味着任务再无法继续。
楚慎强撑着忍痛起身,强扯出的笑容有些苍白:“师父,孙叔,我真的没事。”
陈耕叹息了一声。
??楚慎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他不是看不出楚慎的伪装,但却也不敢强留楚慎将他十年的坚持都毁于一旦。
他只能尊重楚慎的选择。
“师父,你们失联太久会被怀疑,先回去吧。”楚慎看向窗外,“我去找个人,然后就回极域。”
“但你刚从指挥署出来……”孙恒清摇头想要阻止,“就算现在回去了,极域那些人难免也会起疑!”
极域的人,被执法署抓住之后,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楚慎回极域,很难不被怀疑。
上一次,是赤幽来营救。
那这一次,又该怎么解释呢……
“放心吧,他们就算怀疑,也不敢动我。”楚慎轻声道。
极域需要他。
除非有实质性证据,否则,他们一定舍不得毁去这把利刃。
只是他想要消除这份怀疑,就难免又要手染更多罪孽了……
楚慎深吸一口气,看向陈耕:“对了师父,之前指挥署控制浊镇后,有什么收获么?”
浊镇由赤幽控制,就连楚慎也知之甚少。
瞿渚清拿下浊镇后收获应该不少,但楚慎一直无从过问。
好在指挥署此等重大情报必定会和执法署共享,陈耕作为副署长,定有权限得知。
“他们拿到了A-32的人体实验数据,这个赤幽,不但在大量尝试人体实验,还妄图将药剂往精神控制的方向改进。”陈耕沉重道。
楚慎的眉宇紧蹙,神色凝重。
从A-31的身体依赖性,到A-32的心理依赖性,赤幽的研究方向越来越极端。
若最后真的做到了精神控制,那威胁性将成倍增大。
“好,我知道了。”楚慎转身,“我先走了,您保重。”
他念着余祝的安危,还要尽快去汇合。
陈耕终是再没有理由挽留。
他看向楚慎离开的背影:“小楚,平安回来,你师母每年年关都念叨着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蒸鱼呢。”
但就连最亲的人,陈耕也不敢透露分毫。
他爱人每年团圆饭做好了鱼,都会在餐前留一份,送到陵园中那块无名的碑前。
楚慎脚步顿了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仰起头,将几欲落下的泪水重新忍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沉默着消失在陈耕的视野之中。
楚慎连一个“好”都答不出口。
他不敢回答,也不敢承诺。
平安回来……
这个愿望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楚慎离开后,往与余祝约定好的那个废旧校区赶去。
他已经吸引了联合政府的火力,余祝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如果余祝太久没有等到他,或许就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冒险折返。
楚慎不敢耽搁太久。
他一路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
楚慎扯开校区锈蚀的老旧铁门缝隙,往门窗都已经破碎的那栋楼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余祝便从一个隐蔽的夹角冲了出来。
“老大——!”余祝浑身都在发抖,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沾染了黑灰。
一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狼狈样子。
楚慎被余祝一把抱住,牵扯内伤痛得呼吸都断了。
余祝这才注意到楚慎苍白异常的脸色,带着些就快要撑不下去的病态。
“老大,你受伤了……”

“报告!抓捕目标崇幽在爆炸中失踪,未找到尸体!”
指挥署总署中,随着汇报声毕,会议室中一片哗然。
周待秋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甚至无暇维持谦和的形象,拍着桌案就站了起来。
“什么!联合执法署上百人围捕这么个异化者,都抓不住?!”周待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整个会议室,都为之震惊。
联合政府早就锁定了崇幽藏身的位置,上百人参与围剿,最终还是让这个崇幽逃了!
这个崇幽,到底何等实力……
瞿渚清面色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却是在心底里终于松了口气。
没有尸体,就说明楚慎没死在这些人手里。
他哥可是当年的长庚啊。
在浊镇那样的险境都能绝处逢生,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周待秋面色有些失常。
但很快,他就收起失态的怒意,重新坐了下来。
“指挥官瞿渚清,该来聊聊你了。”他的声音冰冷无比。
周待秋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两人走过去,将瞿渚清押至了半围的圆桌中央。
瞿渚清没有反抗。
那身笔挺的指挥官制服本是很衬他的,现在却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于三日前捕获极域重要头目之一,‘崇幽’,是否属实?”周待秋冷冷看向瞿渚清,大有要算账的意思。
“是。”瞿渚清声音沙哑却铿锵,带着独属于他的那份桀骜。
“按照规定,捕获此类高危目标,应该立即上报总署,并移交联合政府,你是否知情?”
“知情。”
“但你选择了隐瞒不报,擅自关押,甚至在败露后仍旧争取七十二小时独立审讯时限,谎称能获取核心机密,是否属实?”
“是。”
“现在七十二小时已到,没有任何收获,反而致使崇幽逃脱。”周待秋的目光犀利无比,“你是否承认这是你的重大失误,甚至……可能是故意纵容?”
瞿渚清站在中央,只觉会议室都仿佛成了审判场。
周围的目光仿佛一道道利刃要将他洞穿,剖开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忠诚,窥见他对极域第一杀手一次又一次不该有的心软。
他脸色苍白,但脊梁却依旧挺得笔直。
唯有那双眼底难以掩饰的躲闪,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他既庆幸楚慎逃了,又无法原谅自己这可能牵连不知多少无辜的私心。
“我承认,崇幽逃脱是我的全责。”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但我……没有故意纵容。”
最后这一句话,他说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
周待秋冷哼一声:“全责?瞿指挥官,你说得轻巧!崇幽身上染了我们同僚多少血,你知道放虎归山意味着什么吗!多少人可能因此而送命!”
瞿渚清无言以对。
他当然知道后果。
否则,他在抓到楚慎的那一日,就该动私心了。
又怎么会挣扎那么久。
“我们甚至怀疑,你与崇幽之间是否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不然,该怎么解释你之前的隐瞒?”周待秋冰冷的目光扫过瞿渚清。
“没有交易,我不会背叛指挥署。”这句话,瞿渚清说得很干脆,带着他最高指挥官应有的骄傲与锐气,“导致崇幽逃脱,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但绝无其他。”
瞿渚清的声音冷硬又平静。
早在他决定放楚慎走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如今的局面。
楚慎他一定要救,但责任他也不会推脱。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另一个联合政府的要员站了起来,“你导致崇幽逃脱已经是重罪!更别提你近期多次行动激进,违抗总署命令,擅自深入危险区,致使人员损失惨重!”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啊,听说他之前就为所欲为,指挥署的纪律在瞿指挥眼里算什么,他个人复仇的工具么……”
不止是联合政府的人。
就连指挥署里,也有赵煜星等人,对他议论纷纷。
他算是听出来了,联合政府不仅仅是针对楚慎逃脱一件事,而是针对他这个人!
楚慎的逃脱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切入口。
他们针对的,是他瞿渚清。
瞿渚清的实力,是指挥署所需要的,但却也是联合政府所忌惮的。
若是指挥署的实力已经强到了不受联合政府控制的地步,那对他们来说,将成为比极域更大的威胁。
看似统一的三方势力,其实也都各怀鬼胎。
但瞿渚清却也没有辩解什么。
至少这一次,他的确是将私人恩怨带到了指挥署,有违他应尽的责任。
周待秋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指挥官瞿渚清,你的行为已严重违背联合法规,触犯多项条例,有违你最高指挥官的身份了。”
瞿渚清身体微不可察的轻晃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沉默的低下了头。
“但你的罪名还需要指挥署来权衡。”周待秋看向在一旁脸色发白的方岞霖,“方署长,你们给个判决结果吧。”
方岞霖神色猛颤,尽管一万个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立刻召集指挥署高层召开紧急会议。
不多时,方岞霖回到会议室,神色变得凝重。
他颤着声艰难宣判:
“最高指挥官瞿渚清,剥夺指挥官应有职权,一切行动需经总署批复。”
“但因其能力和功绩,暂不判处监禁,保留最高指挥官之职,同时编入暗刃,戴罪立功,无对任务的自主选择权。”
瞿渚清猛的抬头。
暗刃,那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执行的都是些危险至极的暗杀任务。
那里没有未来,没有荣誉,只有纯粹的杀戮,直到战死才方得解脱……
方岞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
“最后,为防止其再因个人情绪失控,总署决定对其植入监视器,实时监控生命体征、情绪波动、信息素异常。”他抬头望了瞿渚清一眼,才摇头继续道,“如有异常,总署会通过监视器……予以必要警告。”
瞿渚清眼眸震颤,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的信仰,他的坚持,他十年来的付出,到头来却好像都那么的一文不值。
原本在所有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最高指挥官,现在却连一丁点儿傲骨和尊严都没有了。
他在指挥署眼里只是个有价值的工具。
甚至不被信任。
需要时时刻刻被监视。
但瞿渚清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求饶。
他只是抬头望向一片死寂的坐席,目光落在虚处,轻笑了笑。
他这么多年不要命的付出,多可笑啊……
“瞿渚清,你是否接受判决?”周待秋冷声道。
瞿渚清抬起头,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不论联合政府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瞿渚清的确因为对楚慎的私心,让指挥署损失惨重。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无法保证,下一次遇上楚慎他是否还会失控。
他又凭什么仍以最高指挥官的身份站在那高台……
瞿渚清闭上眼,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气。
“我……接受。”

指挥署的处分很微妙。
剥夺指挥权,编入暗刃,植入监视器,但偏偏又保留了他最高指挥官的身份。
看似罚得很重,却没达到周待秋想要的目的。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立即执行吧。”周待秋脸色很不好看,像是有意发泄,“就在这里,正好以儆效尤。”
瞿渚清神色氤氲,只觉得那身指挥官制服于他而言都变得讽刺。
他缓缓环视了会议室一圈。
那些曾经看向他时或敬畏或嫉妒的目光,如今只剩下审视和冷漠,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周待秋有意让他在这样的场合下被当众植入监视器,不仅仅是想以儆效尤,更是想毁了他的桀骜和坚持,
联合政府和指挥署之间的纷争。
最后却是要他来承受。
瞿渚清闭上眼,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异化研究所研究员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手中托盘上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
瞿渚清被摁在会议室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被强行转过身,面朝周待秋等几位联合政府高层,也面朝了大部分与会者。
这个角度,让他更像一个等待问责的囚徒。
而不是指挥署的最高指挥官。
那联合徽章倒映下银白的光芒,残忍的照映在瞿渚清面前。
仿佛要将他最后一点尊严都剥夺干净。
研究员冷冷示意他低头。
瞿渚清僵硬的照做了。
他跪在无数目光之下,缓缓垂头将后颈暴露得更明显。
那些目光尽数落在他后颈的腺体位置。
Enigma强大力量的源泉,让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信息素等级,平日谁能看见这等稀奇。
但现在,却要被植入那象征着耻辱的监视器。
在冰凉的酒精被擦上那块皮肤时,瞿渚清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他下意识想要挺直背脊,试图维持最后的一点体面。
然而那注射器刺入腺体的瞬间,剧痛却让他根本直不起腰来!
立刻有人上前扶住瞿渚清,不让他挣脱。
随后,那注射器缓缓被推进,微型监视器随着冰凉的液体被注入,痛觉似乎都随之游走向深处。
“呃……”瞿渚清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气声。
比痛楚更甚的,是那就快要把他浇透的屈辱感。
随着注射完成,瞿渚清后颈没有了明显的痛楚,但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明显的异物感。
就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如今的处境。
没有了自由。
也不被信任。
徒担着最高指挥官的虚名。
研究员看向旁边的显示器,屏幕亮起,所有的信息都出现显示器上。
情绪、身体状况、信息素浓度波动……
所有的信息都被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犹如将他当众剖开,不留一点尊严。
瞿渚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醒。
他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发烫,不是正常的体温升高,而是血液涌上头顶的羞耻感。
那显示器上立马有几项数值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波动。
【警告:情绪异常波动,强制镇静功能启动】
“测试强制镇静功能,一级惩戒。”周待秋冷漠的声音响起,如同最终的行刑指令。
他话音未落,那个研究员立马操作了起来。
“啊——!”
瞿渚清跪倒在地,剧烈的痛楚从监视器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从神经里烧起来的痛,他浑身肌肉失控般的痉挛抽搐,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瞿渚清狼狈的单手撑着地,倒在所有人面前。
整个会议室都安静到了极致,只余下瞿渚清压抑不住的破碎喘息。
等痛楚停止时,瞿渚清瘫软在地,剧烈的喘息中夹杂着不堪重负的破碎呻吟。
他试图昂起头,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无比艰难。
那个研究员又递上来一块类似于腕表的小型显示器,示意瞿渚清戴上。
监视器读取的所有信息都会显示在这上面。
包括强制镇静的警告。
瞿渚清颤抖着伸手,费劲了力气才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指尖,握紧了那块显示器。
他艰难地将这东西扣在自己腕间。
冰凉的金属接触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随着锁扣被咔哒一声锁死,明显的束缚感从手腕传来。
瞿渚清面无表情,肩头却在微微发抖。
“瞿指挥,这显示器会实时显示你的状态,只有在执行任务时你可以关闭,其他时候强制显示。”研究员的声音带着一种机械的麻木,“如果不触发强制惩戒,它能帮你更好的认识到自己的具体状态。”
瞿渚清撑着地面,艰难的重新站直身体。
他低着头,沉埋在阴影中的眼神并不分明。
只有那因为握得太紧而指节泛白的拳头,同显示器上的数值一同产生波澜。
曾经最桀骜不驯,也最令极域闻风丧胆的最高指挥官,如今却像是套上缰绳的烈马,被当众鞭笞驯服,再难留半分尊严。
周待秋终于是满意了,点头示意旁边的人将瞿渚清带了下去。
瞿渚清从总署回家的时候,也仍旧有些恍惚。
那他拼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就快要失控的情绪,小心翼翼不敢触发了监视器的警报。
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麻木。
连喜怒哀乐都不需要保有。
只知杀戮便好……
瞿渚清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中,直到推开家门的一瞬,才忽然觉得一片死寂。
他猛的反应过来,楚慎已经走了。
在联合政府的围剿之下逃脱,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而前几日那种每日从指挥署回来,都能看到楚慎在家里等着他的场景,本就如一场幻梦,是他不该有的奢求。
瞿渚清尽可能稳住自己的情绪,连悲哀都被收敛到不敢表露。
然而,就在他走近家的瞬间,却看到从书房到卧室,都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当初他好不容易重新把这房买回来,花了好多时间,才一点点亲手恢复成记忆中的样子。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剩下……
瞿渚清再也忍不住心头那一层荡过一层的强烈悲哀。
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他手腕佩戴的显示器又开始出现了那血红的提示。
一级惩戒。
瞿渚清再无法像总署当着所有人面前时一样强撑。
他痛苦不堪的扶着墙缓缓滑坐在地,倒在那一片废墟中,拼尽全力的伸手,想要抓住地上那个已经被炸碎的日记本。
楚慎,走了。
甚至连他记忆中那个“家”,也一并被收回了。
皆不复存……

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愿意留予他。
瞿渚清靠着墙痛苦不堪的颤栗着,身体的痛,心里的伤,还有颈后无时无刻不在折辱着他的监视器……
所有的一切,都几乎要将他逼疯。
监视器的强制镇静分为三级,从一到三依次增强。
他现在只尝过一级惩戒,就已经足够匹敌他在战场上受过的重伤。
不过瞿渚清在这样的痛楚之下却也没有更多的挣扎了。
他只是徒劳的抓着那本日记的残页,又在用力揉着了纸页后,拼尽全力的强迫自己松开手。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不过也就是几声礼貌性的告知,等不到回应,门便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齐卫。
他提着医药箱,脸色难看至极。
“滚出去。”瞿渚清仍旧坐在阴影里,头也不抬,声音充满了剧痛后的嘶哑。
“我倒是想滚!”齐卫没好气的把门关上,几步走进来,“你之前那股子谁都不怕的倔劲儿呢!就这么让他们给你植入这狗屁玩意儿!”
齐卫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才听到这个消息就急匆匆赶了过来,若非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他们这么对你,就不怕你干脆给自己注射一针A-31直接投奔极域!”齐卫怒火冲天的叫嚣着。
瞿渚清却一直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齐卫将瞿渚清从那堆废墟中拽回客厅:“墙炸穿了就重新砌,有好好的沙发不坐,偏要坐在那堆渣滓里干什么,把自己也当渣滓么。”
瞿渚清突然抬头笑了笑。
齐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凄然笑意吓了一跳,他还没有来得及镇定,就听瞿渚清轻声道:“是啊,对现在的指挥署来说,我这种被编入暗刃的渣滓,不过是等在一个又一个死亡任务中被榨干剩余价值,最后随意丢弃而已。”
“暗刃……”齐卫被惊得跌坐在了沙发另一侧。
执法署有暗网,执行的是卧底极域的危险任务。
而指挥署有暗刃,执行的是失败率远高于成功率的死亡任务。
不过能进入执法署暗网的,通常是能力最强的佼佼者,自愿进入,视为荣耀。
而进入指挥署暗刃的,通常是戴罪立功而被编入,被迫进入,视为赎罪。
齐卫缓了好半天,才艰难的转过头:“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
瞿渚清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
他摸了摸后颈的伤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我不会再因为私心失控,也不会再昧着本心伤他了。”
现在的瞿渚清若是再刑审楚慎一遭,只怕还没开始,自己就要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承受个三级惩戒了。
他也恨在楚慎面前就会一次次失控的自己。
恨自己没能在见到楚慎的第一面就认出他哥,恨自己一次次主动或者被迫施加在楚慎身上的折辱和伤害,恨自己本不该有却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情感……
这监视器带来的痛,反倒能让他心头的愧疚和煎熬,稍微减轻丝毫。
齐卫叹息一声,最终是再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他在药箱中翻找片刻,转头看向瞿渚清后颈:“你之前被反向标记后,一次次动用自己的信息素去试探,一次次接触楚慎的信息素,却偏偏又得不到安抚,腺体损伤本就已经很严重了。”
瞿渚清思绪恍惚了一下。
他上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楚慎是陪在他身边的。
那是他第一次在楚慎信息素安抚下度过的易感期。
太让人沉溺美好总是乱人心神。
以至于他都险些忘了,这样的安抚以前没有过,以后也很难再有。
“你腺体本来就有伤,现在又被植入监视器再伤一次……”齐卫给瞿渚清上药的手都在发抖,“下一次易感期,你难道指望你哥会救你吗!”
瞿渚清低着头,缓缓摇了摇。
“他在极域也很危险,不能来。”他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瞿渚清那尽可能平复的情绪中,没有多少对自己的悲哀。
只剩下最后一丁点儿,对楚慎的担忧。
他不知道楚慎在极域到底有多少威信和权限。
但无论多少,楚慎都最好不要跟他这个指挥官扯上太多关系,否则一定不会好过。
齐卫最终是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再多说了。
瞿渚清在乎楚慎,胜过在乎自己太多。
说什么都没有用。
极域一年四季都那么冷,天一阴,就又下了一场大雪。
楚慎倒在雪地里。
余祝无论怎么喊,都再喊不醒他。
楚慎将余祝带回极域的地界,就撑不下去了。
他外伤虽然不多,但被爆炸震出来的内伤实在是太过于严重。
若非脑海里还徘徊着要将余祝全须全尾的带到安全的地方这么一个念头,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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