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卧底后,Enigma他疯了by渠川

作者:渠川  录入:12-20

那麻烦可就大了。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楚慎抬头问道。
郑林原本只是沉默的走在前面,听到楚慎的话,他回过头顿了顿。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慎感觉郑林的周身似乎都多了一层难言的悲哀,跟他平日的温和气质截然不同。
“小少爷,这个地方,您应该也会感兴趣,先跟我来吧。”郑林沉沉叹息着。
他背影直挺,但步伐却有些沉重。
最终,郑林带着楚慎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下室入口。
“这地方,本该先生亲自带你来的。”郑林声音无比沉重,“但他从这里建好,一次都不敢来,只能由我带你来看看了。”
楚慎推门而入,昏暗的通道由近及远亮起昏黄的灯,他一步一步顺着台阶往下走去,越往下走,空气就越阴冷。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走到台阶尽头,他看到的并不是如暗室一般阴森的房间,而是一道雕刻着联合徽章的庄严大门。
褚长川的地盘,怎么会出现联合徽章?
楚慎心头微微一惊。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的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庄重中又透露着温馨,似乎是一个办公的地方,但不乏日常生活的痕迹。
这里放着很多不该出现在冥枭手中的东西。
不像是极域的地界,反而更像是联合政府的某个办公场所。
楚慎的目光落在桌上摆着的一个相框上。
上面的人他知道,他在褚长川笔下见过。
是沈郁。
但画面中的沈郁穿着联合政府的制服,眉眼坚毅又恣意潇洒,肩章在日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泽,比身后的联合政府大厦还要正气几分。
他站在那里行礼,便仿若好一片海清河晏。
楚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拿起了那个相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相框,心脏莫名的随之抽动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中,他明明连沈郁的面都没有见过,然而却有亲切又悲哀的情绪在心头无声滋长。
“沈副主席,他是个很好的人……”郑林的声音在楚慎身后响起。
郑林看向那相框的眼神也同样带着痛苦。
楚慎转过身看向郑林。
他这才发现,平日里跟在褚长川身边时温和而寡言的郑林,此刻却满目都是难以抑制的悲哀。
“联合政府,副主席……”楚慎声音有些哽咽的重复着。
现在的联合政府早已腐朽,就连主席周待秋都是褚长川的人。
但那个地方,曾与联合徽章一样,承载着全人类最后的希望,是执法署和指挥署多少人毕生的向往。
楚慎在执法署的时候,就曾经听闻过沈郁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说沈郁当年勾结异化者,背叛了人类,死有余辜。
可楚慎指尖轻抚过画面中的眉眼,却看不出分毫这样的污糟。
“我原本,是沈哥的秘书,从进入联合政府开始就跟着他了。”郑林缓缓开口,低声说起那段在他心里也已经尘封了太久的往事。
“那时候,联合政府内部对异化者态度还是略有分歧的。”
“他其实也并未偏袒人类或异化者的任何一方,只是希望尽一切可能消除纷争和摩擦,不让更多的无辜之人死于非命。”
“他也的确是想要力推《异化者权益法案》,但他只不过是想通过法案来缓和矛盾,为那些只想平静生活的异化者争取一线生机。”郑林的目光投向书架上陈列的那些文件,“所有人都说他天真,说他注定徒劳,就连那时候的我其实也并不太能理解他。”
楚慎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两个字对楚慎来说是陌生的。
他曾是执法署的最高执法官,清除异化者守护人类安全,就是他的唯一目标。
但不可否认的,在极域的这十年,他也看到了太多的悲剧。
就像赤幽,就像余祝,就像他。
有很多异化者并非生而为恶,只不过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
这些人又有什么错呢……
楚慎这些年来坚定的信仰,本就在一次次被揭露的真相中动摇了。
人类也有背叛者,也有作恶者。
异化者也有想要安心生活的普通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郑林看着楚慎眼底的动摇,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后来,沈哥遇到了褚先生,那时候的先生隐瞒了自己是异化者,以人类的身份接近了沈哥。”
楚慎皱了皱眉头。
在他眼中,褚长川的接近自然是不怀好意的。
“他身为异化者,自然对共存这一问题有着不少独到的见解。”郑林叹息着,“褚先生本来也是一个极有魅力的人,他支持沈哥的理念,一来二去,两人自然就熟悉了起来,沈哥很快就陷了进去。”
楚慎能想象,在沈郁需要力排众议,面临那么大压力的情况下,一个能懂他的人,对他会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他一直不知道父亲异化者的身份么?”楚慎颤着声问道。
郑林点了点头。
“先生瞒得太好了,但在他们都要走到了想要确定关系进行标记那一步的时候,先生不愿了。”郑林神色有些凄然,“先生设计故意在沈哥面前暴露了身份,他在赌沈哥会不会杀他。”
楚慎听着,手渐渐握紧了些。
谁能想到呢,在人前那么不可一世的冥枭,原来也有爱得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
那时候,褚长川也准备好了不被接受的准备吧。
沈郁那么强,那么好,如此年轻就已经身居联合政府副主席的高位,本该拥有无限的未来。
就算沈郁不愿意接受他,也很正常。
“可先生也没想到,沈哥不但没有因此离开他,还……”郑林顿了顿,明显是迟疑了一下,才有些难为情的皱着眉开口道,“还打算借此机会直接标记先生。”

这些楚慎自然清楚。
他诧异的,是沈郁知道褚长川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褚长川对他的隐瞒,而是要标记褚长川?!
沈郁对褚长川的感情,深到了这般地步么……
郑林无奈的摇着头:“可他哪儿知道,先生当时根本不在危险期,他装的。”
楚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才知道,原来褚长川的精于算计是与生俱来的。
他赌上一切在沈郁面前冒险暴露身份。
如果沈郁足够在乎他,就不会抛下他不管,他便有机会永久标记沈郁。
他爱的人也爱他,他便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如果沈郁因为他异化者的身份离他而去,他……大概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只怕就是另一番爱恨情仇了。
楚慎听着,眉头皱了皱。
褚长川算计标记沈郁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分,但沈郁想要趁危险期标记褚长川的心思似乎也一样恶劣。
这两人的当真都是爱得不择手段的。
谁都不愿意放手。
“当时沈哥气急了,待人从不会摆出脸色的他差点儿跟先生打起来。”郑林回忆着,神色中竟是不自禁的带上了几分笑意,“他们那时候可好玩儿了,我每天看热闹都看不过来。”
郑林的笑太有感染力。
楚慎从他的描述中,也能想象到那定然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虽然一路走得磕磕绊绊,但他们的确很相爱。
“后来呢?”楚慎声音发哑。
他本以为自己对亲情足够看淡。
可如今看到褚长川和沈郁的过去,他又好像的确能走进那份真挚里。
控制不住的深陷其中。
“后来啊,他们的关系还是暴露了。”郑林神色中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悲痛,“那些人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伪造了足够多的罪名,而他因为这个标记,百口莫辩。”
楚慎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是呼吸都似有哽咽之声。
只是被异化者标记,也罪不至死啊……
“当时先生身份暴露,他对异化失控的研究就会全部作废,沈哥没有让先生提前知道这些,在最后关头都仍旧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了下来。”郑林沉重道,“他为了保护先生,承认了那些莫须有的指控。”
郑林停下来。
他仰头等眼眶中的泪水重新稳住,才终于敢继续说下去。
“他被公开处死那天,浑身都是被那些人滥用私刑打出来的伤,所有人都在唾骂,指责着他从未做过的那些罪名。”
“我们想救他,但他不让……”
“他说其实也不怪先生的标记,是他在联合政府与那方势力的争斗中输了一局,才让那些人有了动手的机会。”郑林哽咽着,“就算没有先生,那些人还是会找机会对他动手。”
楚慎看着相框中的人儿,视野已然模糊。
他肩头在抖,拿着相框的手在抖,连呼吸的气音都在抖。
“可是他到死,都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过一句话啊!”郑林眼中的悲哀被怒意覆盖,“那些他救过的异化者,不愿意站出来承诺不作恶,那些他帮助过的人,也不愿意站出来阻止拉帮结派的那些嘴脸,没有人愿意以身涉险,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枉死在自己曾拼命守护过的那一方太平之地!”
房间里陷入死寂。
只有郑林沉重的呼吸声,昭示着他的怒气。
楚慎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终于明白了褚长川为什么会对人类抱有这么深的恨意。
曾经的他或许本就疯狂偏执,但仍旧与沈郁一样,在求一个共存。
是沈郁的死,让他再无法与人类假装相安无事。
“沈哥当时死前受了很多罪,但就是不愿意供出先生。”郑林低声说着,“他们甚至不愿意给他个痛快,到最后,给他注射了很多A-31。”
楚慎被泪水模糊的目光,仿佛透过眼前相片,看到了那鲜血淋漓的刑场。
如果是他亲眼看到瞿渚清被联合政府处以极刑,他没有救下来,那他也会疯的吧……
更何况,褚长川生来就是异化者,更难与人类共情。
沈郁死了,他本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疯狂,自然就再没人管束得住。
他不在乎人类的存亡,甚至不在乎异化者的生死。
他只要为沈郁复仇!
所有人,都该死。
那些陷害沈郁的人该死,那些享受着安稳却装聋作哑的人也该死。
他要所有人都去给沈郁陪葬。
可又有谁能想到呢,沈郁用命捍卫的爱,换来的却是褚长川更为极端的恨。
褚长川不再赞同沈郁所愿的共存。
他后来也并未公开当时对异化后面临失控方向的研究,尽管研究成果一旦公开,解决了异化者失血后失控伤人的问题,很可能在极大程度上推进人类和异化者的共存。
但沈郁死了,也没有人再为此努力了。
就算公开,只怕是也没有什么意义。
后来的褚长川建立了极域,走上了如今这条路,再不回头。
“那您……”楚慎看向郑林,神色有些颤动。
“我?”郑林苦笑了一声,“我当时拼了命想要救沈哥,被那些人盯上,他们在沈哥死后给我强行注射了A-31,想要用我佐证沈哥的叛变,后来是先生救了我,把我带回了极域。”
楚慎猜到了,但听郑林亲口说出来,他还是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世道太脏了……
“后来先生把能收集到沈哥的所有东西,都陈放在了这里,但他从来不敢亲自来看看。”郑林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怕睹物思人,也怕自己会撑不下去。”
楚慎看着满屋的遗物,看着照片里沈郁温暖而坚定的笑容,神色有些恍惚。
褚长川对人类的恨意,和沈郁当年的经历,都几乎要将他这十余年来坚守的信仰冲击得溃不成军。
他该恨谁……
他不知道了。
然而更让楚慎绝望的,是郑林接下来的话。
“先生让我告诉你这些,是想问你,真的愿意为沈哥报仇么。”郑林沉重道,“你若愿意的话,他后面需要你参与的计划,关乎极域的存亡。”
“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楚慎直截了当的问道。
他知道,郑林做这么多铺垫,绝不是为了跟他煽情。
郑林顿了顿:“暗杀执法署署长或副署长,给我们自己人一个上位的机会。”
楚慎猛的抬起头!
执法署副署长,他师父,陈耕……

第199章 褚长川当真这么在乎楚慎
瞿渚清被带到一间地下室,他走下去之后,才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昏暗的空间静得可怕,连空气中的灰尘都仿佛凝滞。
褚长川这样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在瞿渚清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容?
这样的人,太难对付了。
瞿渚清警惕的站在房间中央。
那阴暗潮湿的腐败气息让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但这丝难闻的气息里,又掺杂了降真香的气息。
瞿渚清侧目,在监控正下方的角落看到了香插上的一支线香。
香气原本算得上清雅,只可惜被这地下室的浊气沾染了,并不好闻。
“瞿渚清。”褚长川的声音传来,带着尖锐的寒凉,“指挥署最年轻的最高指挥官,倒是……久仰。”
瞿渚清抬起头,神色凛然。
他成为最高指挥官的时日并不算长,但却拔出了极域无数据点,甚至当初连楚慎都差点儿栽在了他手里。
他自然知道,褚长川不会对他客气。
“冥枭,叫我来就是说这些?”瞿渚清语调并不客气。
褚长川的轻笑回荡在地下室里,带着轻蔑。
他停顿了好一阵,等瞿渚清都隐隐有些不安了,才终于是再度开口。
“赤幽死了,畏罪自杀。”褚长川冷声道,“说说吧,你们怎么做到的。”
瞿渚清的浑身如坠寒潭,手心都浸出冷汗!
“你,在说什么……”他这般回答着,却只觉得唇齿都生寒。
冥枭知道是楚慎算计了赤幽。
那现在要他说出实情,是想兴师问罪?
冥枭对瞿渚清的回答显然并不满意,他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好长时间都没有再开口。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降真香气息越来越浓。
瞿渚清心口开始一阵阵痛起来。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随着剧痛,瞿渚清捂着心脏的位置缓缓跪倒在地。
毒发了。
褚长川这才终于再次开口:“现在,打算说了么。”
瞿渚清紧咬着牙,闭眼承受着那从心口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的强烈痛楚。
他握拳的手撑在身前,浑浊的吐息声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呻吟。
然而他却仍旧什么都不愿意说。
出乎他意料的是,褚长川并未因为他的反抗恼羞成怒,反倒是在瞿渚清都快要在剧烈的痛楚中撑不下去了的时候,轻笑出声。
“呵,你倒是比我想象的骨头更硬。”褚长川说着,声音听不出是怒是喜。
瞿渚清仍是不愿开口。
再这样下去,他离死不远了。
褚长川又等了一阵,在瞿渚清没了半条命之后,才幽幽开口:“你前面的莲花香插底下有个暗格,这个月的解药在里面。”
瞿渚清已然有些模糊不清的目光,狼狈望向前方。
昏暗的光线和模糊的视野,让他根本辨认不清香插的位置。
他唯一能看到的,是那支降真香燃烧的火星子。
在监控的锁定下,在冥枭的凝视中,他狼狈不堪的用手撑着身体一点点挪过去,拼了命伸手够到那点微弱的光源,在掌心被燃烧的香火烫出伤痕后才猛的抓住了香插。
瞿渚清拿到解药,顾不得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慌忙将解药咽了下去。
他想活,想陪在楚慎身边。
一天也好,一时也好。
哪怕痛不欲生,哪怕尊严尽失,哪怕一无所有……
褚长川等瞿渚清从痛楚中恢复了些许,才开口道:“你不想,借我之手,杀了崇幽?”
瞿渚清眼神忽闪,却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为被软禁的前指挥官,被死敌反向标记的Enigma,本该是有恨的。
他应当在褚长川面前装作恨透了楚慎的样子。
可他装不出来。
瞿渚清在褚长川三言两语中失了分寸。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连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跳得有多厉害。
褚长川没给瞿渚清辩驳的机会,便直截了当的下了结论:“你喜欢小慎啊。”
之前的褚长川只是怀疑,因为Alpha很难反向标记Enigma,除非Enigma主动沉沦。
可今天亲眼见了瞿渚清的反应,他很肯定,瞿渚清喜欢楚慎。
瞿渚清在这一瞬心跳得厉害。
他知道,自己否认不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褚长川没有再继续为难他,而是放缓了语气:“喜欢也好,怨恨也罢,既然他选择了你,那你就保护好他,否则,我会让你给他陪葬。”
瞿渚清震惊的抬头望着那闪烁红色光点的监控。
褚长川……
这是在替楚慎试他会不会背叛?
瞿渚清从地下室离开时,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他知道楚慎在极域的这十年过得不好,所以也从未曾想过冥枭待楚慎会有真心。
现在看来,冥枭似乎是在乎楚慎的。
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在乎,又为什么会让楚慎过得那么举步维艰……
楚慎从摆满沈郁遗物的房间出来后,郑林便离开了。
楚慎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愿离开,却也没有勇气再推门进入。
他站到双腿都麻木,意识恍惚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野。
瞿渚清脸色有些不太好,但身上却没有伤口和血腥味。
“小瞿!”楚慎刚才思维中的一片混乱,暂时被对瞿渚清的担忧取代。
他在看到瞿渚清那暗淡神色的瞬间,便只剩下满腔的担忧。
“小瞿,他找你干什么?”楚慎抓住瞿渚清的手臂,“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瞿渚清看着楚慎,那些疑虑被他暂时压下。
他扯出一个安抚性的浅笑:“我没事。”
楚慎显然是不信的。
他检查过瞿渚清周身,最终是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等楚慎放心了些,瞿渚清才轻声道:“冥枭知道是我们算计了赤幽,但没有兴师问罪,只是……借此试探了我会不会背叛你,我什么都没说,他也没再为难我。”
他选着说了重点,却独独避开了褚长川给他下毒的事。
楚慎闻言,也有些诧异。
褚长川试探瞿渚清,是为了自己?
这个答案,让楚慎也有不禁些愣神。
褚长川,当真这么在乎他么……

第200章 楚慎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怀疑了自己的立场
褚长川给楚慎的任务,是要楚慎暗杀执法署重要人物。
楚慎能猜到原因。
联合政府早已落入褚长川掌控,指挥署李彻江是个墙头草也好拿捏,但唯独执法署,极域这么多年来一直难以渗透。
无论是署长吴尘,还是副处长陈耕,都绝无被策反的可能性。
所以,褚长川想要控制执法署,就必须扶一个受他控制的傀儡上台。
想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人选,只需要空出来一个位置,便好名正言顺的接替。
楚慎很清楚,只要他照做,一府两署都将落入冥枭掌控。
到时候,冥枭应该就会让他接触到他这么久以来的核心布局,他们便有了彻底推翻极域的可能性。
他十年卧底,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楚慎很清楚,署长的位置对极域更有裨益,但暗杀风险太大。
吴尘身经百战,不好对付,身边保护的人也个个都是翘楚,想要暗杀他,难度太大。
褚长川自然也不希望楚慎出事。
所以,他才会给了楚慎第二个选择——
退而求其次,杀陈耕。
但要杀陈耕,楚慎做不到……
在楚慎身处黑暗的这些年,陈耕便是他和曾经的光明之间最后的联系。
亲手杀了陈耕,他或许当真就永坠黑暗了。
楚慎最终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极域情报网和对陈耕的了解,来到了执法署总署外围。
他知道,在什么地方能等到陈耕。
楚慎隐匿在一处废弃高楼的楼顶,远远看着执法署庄严的高楼。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到底是为了暗杀做准备,还是单纯的想再看陈耕一眼。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
当那个熟悉又久违的身影出现在执法署的大门外,楚慎的呼吸都几乎凝滞。
陈耕依旧是那样。
眼神锐利充满锋芒,步伐沉稳透着矫健,但独独眉眼间,总是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他在黑暗中窥探着往昔。
迷茫得看不到光亮。
楚慎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却到底是因此分了心,直到身后的楼梯传来极轻的窸窣声,他才猛的回头!
直指楚慎的枪口,来自陈耕的警卫员,孙恒清。
“是你?”孙恒清有些诧异,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手中的枪。
他知道楚慎的身份。
但作为卧底,不先取得联系便悄然出现在执法署,在这里暗中窥探却迟迟不现身,这一切都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警惕。
楚慎看着他,目光有些复杂。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又什么时候上来的?
是自己疏忽了。
楚慎下意识就想要转身离开,毕竟他跟孙恒清没什么可说,再留下去也是徒增麻烦。
然而就在楚慎想要从另一侧楼道逃离时,一个身影堵在了那里。
“站住!”陈耕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透着如旧威严。
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带着楚慎进入执法署一步步走到最高执法官之位的师父。
楚慎的脚步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他低着头,握拳的手用力得近乎僵硬。
陈耕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废弃楼道里格外清晰的回荡着。
他示意孙恒清回避,随后才来到了楚慎的面前。
“你的身世……”陈耕迟疑到最后,问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
楚慎的手攥得更用力,喉咙紧得发不出声。
执法署暗网传回情报,说冥枭当中公布与崇幽父子关系,陈耕原本是有些难以置信的,但现在看楚慎的反应,便知道都是真的。
陈耕深深叹了口气。
他现在其实也有些迟疑,自己当初为了给楚慎一个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而让他去极域,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小楚,结束卧底任务吧,好吗?”陈耕劝着,语调沉重万分。
楚慎现在的身份,夹在极域和人类之间,太过于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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