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er｀s killer————巴比伦妖瞳（红河）[上]

"真的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好了。这样子你也会比较轻松吧？"我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里能搜到的唯一比较温和的话语只有这些了。
我不是想安慰他的，只是我真的已经很累，我的情绪已被他左右的快要崩溃。这样的对话再不结束的话，我大概会像他一样发狂了。
他怔怔的望着我，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是吗？这样子就可以了吗？如果能做到这样多好......"他停下说话，站起身挪到我身旁，将我一下子横抱起来，"很晚了，睡觉吧我的小猫咪。"
我没有反驳，大概累的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将我抱回屋里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在我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好好休息作个好梦。希望明天又会是崭新的一天......当然，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在你身边。晚安。"
他转身离开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我躺在床上直直的瞪着天花板。教我怎么能入睡？在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我还能睡着吗？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之前虽然端木嘴上总是很油滑，可是......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为什么这次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总给我那么紧张的压迫感，他真的疯了吗？还是想要把我逼疯？
我从床尾的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点着含在嘴里，白色的烟雾飘飘渺渺，我真希望刚才发生的事情也都像这烟气一样很快就会消失无影，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就像只是做了一场梦。
我额头抵着窗沿看着城市里的点点灯光，杀手时的我是夜行动物没错，但对夜景是从来无暇欣赏的。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呆在一个灯光这么明亮的城市。我好象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一直以来陪伴着我的只是黑暗而已。
这个屋子也是，这样明亮温暖的，不属于我这样的人。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了......

第十一章--序曲

...... ...... ...... ......
......太不自然了......这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我竟然会一觉睡到中午（我似乎是早上才迷迷糊糊入睡的），这还不算什么，我竟然......我竟然是被吻醒的？？？
没错，我正睡的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到脸上很痒，紧接着嘴唇被什么堵住，我睁开眼睛就看见端木临正一脸很享受的表情在啃着我的嘴。
"哟，早啊，小猫咪，你终于醒啦，都到中午了哦。我已经准备好午饭了，快点起来洗洗吃饭吧。"他立刻发现我被他弄醒了，很快停止了对我的骚扰，非常自然的对我笑道，"你要快点哦，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本来睡觉时被人弄醒已经够让人火大了，这个元凶偏还像没事人似的跟我打招呼。他竟然能这么处之泰然的样子，令我都不禁要开始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是不是做梦来着？
可是......他刚才居然吻我......哎，看来不止是一场梦过了就算而已，这个噩梦已经延续到今天了。

我坐在餐桌前一声不响的闷头吃饭，心里仍对之前的事呕的要命，端木临则在旁兴致勃勃的一直说着上午去上班时碰到的事。
"......真是满奇怪的。小艾一向都那么温和的说，今天竟然会为了案子的事情和西延红脸，吵的不可开交，而且还有为了你的事情......"
"我？"我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看他。
他点点头，继续道："对啊，就是你啊。因为在你住院那几天关于V组织那件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西延想说问问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想让你去警局认人，可是小艾一听就极力反对，说你还是病人才刚刚出院，而且你也是受害者，失忆的事情已经让你够困扰了，本来之前V就对你不利，而且之前你曾偶然的杀死了V里的杀手，如果这样带你过去一定会给你带来更大危险。其实西延只是提议看看而已，也没说一定要这么做。结果被小艾骂的一头包，再加上另外跟这案子牵扯上的事情，他们的意见不和，两个人就闹起来了。哎......"他一脸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都这么大人了，还为这么小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像小孩似的。"
他又停下说话看着我，玩味的笑道："话说回来，你还真是挺惹人疼的。小艾竟然会这样维护你，好象会有危险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我微皱眉，心中暗思他方才说的话。那个叫艾秋的男人，真的是在维护我吗？我实在找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竟然会担心我的安危而和上司争吵......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古怪。相比之下如果为了我和别人争吵的人是端木临我倒还比较容易接受一点。
...... ......？？？？我在想什么？我已经承认他对我的庇护了吗？我看我是被他传染的有点神经质了。
"白痴。"我淡淡的回他一句。
"咦？你指谁？"端木临疑问的看着我。
"除了你还有谁？"
"我这不是怕你天天闷在家里无聊吗，想说些外面的事情给你听听看，心情开朗的话说不定胃口也会好一点啊。你每次吃东西都那么少，又不是女生要减肥什么的。"他又夹起了一块肉放入我的碗里，"你不要老吃菜啊，虽然说蔬菜对人的身体也有好处，不过你还是需要适当的补充一点肉里才会含有的营养。"
我嫌恶的看了一眼他夹到我碗中的东西，不做声的又夹了出来丢回了盘子里，继续吃面前的蔬菜。
"哎？怎么了？为什么不吃？你以前不是也吃的吗？什么时候开始吃素了？"他好奇的看着我。
"没胃口，恶心。"
"啊......"他一听到我的说话立刻丢下了手中的筷子跑到我身边，手掌按住了我的额头，"唔......没发烧啊，看起来很正常，好端端的怎么会恶心没胃口呢？"
我拍掉他的手，不耐的道："没胃口就是没胃口，谁说我生病了？你不要多管闲事，回去吃你的饭，别来烦我。"
"要不呆会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他仍不气馁的问，"检查一下比较好。"
"你很烦哎。我说没事就没事了。你不要管我行不行？"
"不行。"他扬起嘴角轻柔的笑，大手覆上了我的脸颊，"已经说过了不是吗？不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不管你的。从你的头发到脚趾，每件事情，我都关心，也都管定了哦。"
我算是明白了，和这种大脑不正常的人是说不通的。轻叹口气干脆忽视他刚才的说话，忽又想起了什么装做漫不经心的问："你刚才说杀手组织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没有把他们全部逮捕吗？"
"这个哦......"这下他倒是很老实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手微微撑着额头郁郁道："事情进行的比原先所想还要复杂的多，那次突袭没想到V里一个极重要的人竟然临时缺席，被他侥幸逃过一劫。现在以他为首的V剩下成员仍在负隅顽抗，与我们周旋。可恶，如果没有这个棘手的角色事情就不会这么麻烦，更不会拖延至今了。 "
"是吗？"我随口应声。
照这么说，现在我的处境依然很危险。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对V来说是什么身份，是背叛者呢还是想要拉回己用的人，不论是哪一种，对我都没有好处，我也没有兴趣。
我是该感慨V的抵抗太顽强还是警察办事效率太低？这样下去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想到这样头就疼的厉害。这个地方我已经不想再呆下去了，再这样过一段日子我恐怕真的会被端木临这个人逼疯。
其实今天的他看起来已经温和多了，不似昨天那样像烈火快要将我整个吞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的一个劲的逼近我，今天的他似乎已经恢复到以前那样洒脱自在的样子了。可是......虽然没用行为举止接近我（之前被吻醒的事件例外），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和毫不退让的言语，带给我的压力不亚于昨晚。
我变得太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了吧？
"对不起。"端木临歉意的看着我，"没有办法帮到你，还让你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是我们太无力，一开始就低估了对方。如果能够早点解决他们的话，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吧？不必每天过着躲藏的日子。"
"没什么，这不是你们的错。"我没有感情的答道。
"不过......实际上......"他自嘲的笑笑，"说出来你一定又会骂我吧。其实我心里却希望这样子，觉得这样很好。如果撇开你有危险不谈，我倒是很希望你能一直这样呆在这里，我可以以监护人的身份照顾你。否则的话，你一定希望尽早离开我身边吧？"
我没有办法回答。虽然他说的我都清楚，我也的确希望能赶快离开，可是看到他神伤的表情却有些许不忍。我当作没听到继续埋头吃饭。
"小猫，你......你每天这样子呆在家里，会不会很无聊？想不想出去散散心或者什么的？"他犹豫的问。
我抬起脸狐疑的看着他。他也说了我现在的处境出去会有危险，为什么又要自相矛盾的问我这些话？更何况，就算我说了我想出去又如何，难道真的会让我一个人出去自由行动吗？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一定会跟着我。那我还宁愿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就算闷了点。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了，我只是想......"他抓了抓头发，讷讷道，"唔......那个如果你觉得很闷的话，我可以抽一天时间请假陪你出去转转什么的......这样子，也许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你不在面前晃我的心情会更好......我忿忿的想。
"不必了，反正出去也是一样没事可做。我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就这样就行了。"
"可是......一直呆在屋子里，人会闷坏的，你没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忧郁了吗？虽然可能我也有不对......"他停住说话看着我，又是那种不忍的眼神......我真是受够了。
"既然如此那你不要来烦我不就好了吗？"我冷冷回答，"既然你也知道是因你而起，那你就不要一直缠着我，不要理我不就行了吗？"
"遗憾的是我做不到。"他凄然一笑，"让你烦恼并不是我的本意，因为曾经让你难受，所以现在才更加要弥补。说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我沉默不语，半晌悠悠道，"如果我说，我希望自己一个人出去一趟呢？"
他微微一愣，迟疑的道："你想......一个人吗？这个......虽然我也很想答应你可是......太危险了，我不可能让你在没有人保护的情况下就这么到外面去。不管是个人还是公事原因我都不能让你有危险。所以......对不......"
"不用说了，我早知是这样。反正我也没打算真的要出去。"
"你如果真的想出去走走我可以......"
"都说过不用了。我吃好了。"我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餐桌，没理会他恳求的目光。
"......我的存在，造成了你这么大的困扰了吗？其实你心里，应该很希望能够出去透气的吧？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可以让同事和你一起，只要不是让你一个人就好。"他坐在原处没有动，试探的问。
"那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被人跟着。"我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轻按有些犯疼的太阳穴。
"可是只要对方不是我就没关系了吧？不是这样的吗？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许可以感觉稍微轻松一点吧。"
......我有些纳闷，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解人意，考虑我的感受，而不再随意左右我的想法了？我竟然对这样的他有点不习惯了。
"算了，都是一样的。"我轻声叹气，懒懒的道。
"是......吗？"
...... ...... ...... ......
"那么，如果我说，我想带你出去散步......"他走到了沙发后面，从后面双手按在我的肩膀，轻声问。
"免了。"我干脆的回绝。
"你这么害怕和我一起去哪里吗？"他蹲下身，圈住了我的脖子，轻柔的在我耳边道，"你可以放心，我只是单纯的真心想让你透透气而已，别的什么都不会做。"
"就算是那样也不必。"我厌烦的拉开他的手，站了起来，回头定定的看着他，"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来烦我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就连靠近也被你讨厌了吗？"他苦笑道，"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呢？"
"不是那个问题吧？这与相信不相信什么的没有关系。问题是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就要为我做这些那些？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这样？你没有这个义务不是吗？"我问出许久以来一直想问的话，却有些害怕听到他的回答，"......算了，你不必说......"
"为什么呢......这个原因，我好象知道又好象不知道......"他懊恼的抬起右手按住了自己的脸，"说不定讲出来你会更加气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说不定......也许是在第一次到你的时候，从你身上看到了那个孩子的影子，也许是想在你身上弥补我过去无法补偿的错，也或许是想在你身上再次找到他的影子......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样？我很恶劣吧？竟然对你有这种想法......你可以骂我揍我没有关系。"
......"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吗？既然如此当时又为什么要抛弃他呢？只会在过后来后悔，真虚伪......"我冷哼，"别让人发笑了。这种事情，可不像是你端木警官的作风，也不必拿这个来做挡箭牌为自己的无耻行径做解释。"
"我知道你会很讨厌，也不会相信，可是......我却是真的......只是这样想对你好......"
"你够了吧？到现在还满嘴仁慈的假话，我终于看透你是怎样的人了。想做什么不敢直说，做过的事不敢承认，你真是个卑鄙懦弱的可怜虫。你这种人，以后不要再来接近我了。"恨恨的丢下这句话，我快步走回了房间，不去理会他的叫喊。
可恶......真的很可恶......谁像那个被你抛弃的可怜小鬼了？我才不是。我绝对不要做什么替身来被你照顾......

第十二章--车祸

结果端木临还是没有放过我，虽然这几天来除了那天早上被吻醒，之后再说过那样的话之后他没再多烦我，也没再做些令我反感的举动，然后几天后的一个中午，我还是接到了他打回来的我最不想听到的电话。
"唷，小猫咪。是不是又在一边抽烟一边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上午我已经向局里请好了一个下午的假，可以自由活动哦。怎么样？现在想想去什么地方，我马上回来接你。"他的声音听来挺兴奋。
"都说过不必了，你别跑回来，上你的班就好了。我不想出去。"我不耐的道。
"唔......要不这样好了，一会我回来路上看看今天电影院有没有在放什么好看的片子，如果有的话我就先把票买好，等我们吃完饭就直接去看好了。说起来，还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片子呢，是战争片，爱情片，还是想看轻松点的喜剧片比较好呢......"他完全没把我的否决听进去，自顾自的说着。
搞什么啊？"谁要和你去看电影了？我不去。"两个男人一起去电影院？怎么看都像是情侣约会吧？我死也不要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