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爱————小碧玉

柔柔的声波，舒服的暖意，陈明志心湖被缓缓灌进一阵阵、淡淡的莫名感动。他是应该推开他才对的，因为他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但是……，他记得这个温度，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光明的，促动他生平首次心动的温度。从前，他从没有被母亲拥抱过，在他记忆的海洋中溢满的是，终日流泪的脸庞，夹带混浊的冰冷眼神，还有的就是在其他男人怀中窃取温暖的丑态。每一个都是他的母亲，但也没有一个是他想要的。第一次，第一次，他碰上溶化内心的热度，不能再抑制的自私让他想拥有一个人，完完全全地。
“嗯……”
很细微的低吟，但足以令郑铭飞狂喜不已。怀里的人居然答应了，连自己的拥抱也没有拒绝，之前他还傻傻地流了一背得冷汗呢。像是为了确定，男人用力地抱紧陈明志，后者一动不动的乖巧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那好，过几天，等你平稳下来，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好吗？明志。”等回到家里，我既可以随时随地地抱着明志了，一点也不用理会别人的目光。不过，说起来明志的身体还真是柔软的可以，好像没骨似的；体重也是，怕是比他最瘦的那一任女友还要轻吧。嗯，等回到家后，让他吃多些东西才行。手有点越轨打量着对方的身体，眼也没空闲着，何况靠得这么近，想忽略也很难吧。明志的肤色，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高温暖和了他，奶白的雪肌上抹上浅浅的粉色，也就是传说中的白里透红，水滴滴的，让人禁不住想要上一口。
“呼……”看他现在有点倦意的迷蒙，长卷的眼睫毛上下轻颤，喷在我胸前微热的气息，最要命的是欲阖欲张的嫩唇。不行了，我要当一次色狼！主呀，请原谅我，一次就好了，我以后会诚心忏悔的！（某玉：……，可不可以和你交换呀，人家也想要小志志的初吻。某飞：滚一边去，没你份！[某玉滚到一边去，当然是被人扔的]）
“嗯，你……？嗯…………”自 由 自 在
毫无预兆地吻上那片红嫩，郑铭飞以无比的耐性轻轻摩擦着，他不想吓坏怀内的宝贝。伸出舌头品尝一下它的味道，嗯，不错，带点咸咸的甜味，有点像特殊的饭后甜点。在微微扫过，时而又啃几下，时而又细琢，却迟迟不进入檀嘴中，恶劣地挑逗着。
这是他的初吻，而且对象还是个男人？！狠狠睁大铜铃眼，惊人的消息差点轰掉本应聪明无比的小脑袋，然而菜鸟的他是敌不过对方经验老道的逗弄的，加上心底里下意识的允许，慢慢闭上眼睛，终究是怯怯伸出小舌笨拙地回应着，双手有点激动地紧捉男人的衬衫。
间的倒影许，郑铭飞既惊又喜，一下睁眼看向怀中人，不太相信那俊俏的脸蛋竟浮现意犹未尽的醉意！不想错过，就这样定定看着，他的舌头猛攻进檀嘴中，不同之前的温情如风暴般攻城掠地，狠狠的掠夺甘露，直到怀里的人不舒服地发出轻吟，皱起美好的柳眉。
“呼，呼，呼……”心脏快要停止了。
“明志……”欢喜地抱着全身虚软的人儿，郑铭飞有种想就这样一辈子的冲动，他是懂得自己的心得，他的心已经喜欢上这个奇异的人儿了。外表纤细，内心却比谁都要坚强，但有点笨拙的陈明志，让他舍不得放下。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他的声音很沉，夹在轻风中近乎缥缈，但安静地般趴在他怀中的人却清晰地听进去了。没理由的，心竟为了那轻轻几个子儿悸动，可是心里那种比喝上一口蜜糖还甜的感觉是如此的深刻，像是最初便烙在心底般。
看来，纯情的科学家终于情蔻初开了。
（四）
阴霾的雨天终于过去了，天空又是一片明媚的蔚蓝，温暖的阳光让人想到街上走走，好好享受一下晴天的悠闲。
突然……
“轰————！！”某处兀起莫名的巨响打破了难得悠闲的宁静。放眼下去，只见一栋高级套房的窗户里散发出浓浓黑烟，远看如云层般的，一团一团的让人感到心闷窒息。若是一般的行人看到了极可能以为是找活儿马上跑去打999，然已经习惯了的保安却只是轻皱眉头，低叹道：“又来了……。”
套房内——
“咳，咳，咳……”为什么又爆炸了呢？陈明志不明所然地想着，被浓烟熏黑的俊脸充满了迷惑，曾经在物理界中被称为第一的巧手如今已是黑如猫爪子，还不断抹上苦苦咳嗽的脸蛋，恍然变成少年包青天的翻版。
楼上的人闻声赶至，正好看见猫爪子虐待俏脸的这一幕，连忙把他的宝贝拉离爆炸现场——厨房，跟手打开所有的窗户和门，让黑烟尽快奔向自由莫在原地打转。
“别擦了，我帮你吧！”早知道后果的郑铭飞阻止还在乱来的人儿，拿着干净的毛巾熟练地抹去黑污，很快就还原一张白净的俏脸。
“志，我不是说了吗？让我来下厨就好，你就别进厨房了。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如果再炸得厉害些，你的俏脸就得报销了，到时候我可会心痛的。”说着，他不舍地吻上嘟起嘴的爱人。
“但是，我想煮蛋包饭给你吃呀，人家都说这个很简单的，所以我才……”咬住人家作饭给自己吃，还不客气地吃上一个月，尽管对方是自己的爱人，但陈明志心里仍有点不好意思。可能你会讶异，“这个人是不是陈明志呢，原先连说话都口吃的冷情科学家？！”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眼睛没看错，就是他！向来冷淡只想着报仇的陈明志，在爱人郑铭飞充分的爱情滋润下，已经重生了，不再是无机的机器而是有血有温度的人。一个月里，他学会了微笑，简单的交际还有还有少许的家务（厨房的除外），这些之前都因为他在物理学上太优秀而经常假手他人而被忽略的。除了比较平凡的，当然还有些特殊的。那个呃……，在爱人手把手，身贴身的亲密指导下学会的，咳，生理快感；还有最最重要的是：轻易便可煽动人心的绝招“撒娇”是也。（某志：……[脸红不易]。某飞：去你的！哪来这么多废话？！[又是一脚，某玉给踢飞到宇宙去了]某玉：孽子！I will be back——！！）
虽然爱人很宠他，但最终还是有限度的。一个星期里厨房就要重修好几次，脾性再好的人也会发火。所以呢，除非是郑铭飞亲自允许，不然爆炸的后果陈明志必须要自己要收拾。然而自从无意识下使出撒娇的绝招后，收拾残局的人不再是始作俑者，而是他无辜的情人。且凭着聪明的脑袋，捣蛋星现在已经可以灵活运用绝招了；像现在这样，一无辜的眼神由下而上望想男人，再来是轻轻磨蹭对方冒烟的怒颜，最后怯怯道出：“对不起嘛，飞……”
瞧，万试万灵的招数马上应验了。经不起爱人娇态的郑铭飞又再败于这种可爱之极的撒娇下，看着怀中人儿一副完全依赖他的美姿，男人内心的怒火旋即消失无踪，木木地顺着回道：“好吧，这次就原谅你，可没有下次哦。现在先去洗澡，这里有我来收拾好了，不过今晚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天下可没有白吃的晚餐，对于心爱的小白兔色胚郑铭飞当然不会错过吃他的机会啦。
“嗯。”送上一记香吻并附赠甜笑一个，陈明志快乐地奔向二楼的沐浴室。至于今晚的“报答”嘛，他早就想好对策了没，不怕郑铭飞的狼吞，可怜后者今晚是又得屋面到天明了。科学家的头脑果然是不同凡响的，才一个月就适应于以往二十多年不同的生活习性，但他的情人以后可多灾难叻。咱们来为可怜的郑铭飞同志默哀几秒吧，愿他以后都被吃得死死的。（某玉：嘿嘿，终于报一箭之仇了。某飞：……[气得没活说，暴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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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左擦擦，右扫扫，十足个家庭主妇的郑铭飞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转呀转，做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有点后悔轻易喝了情人的米汤。不过说真的，有哪一次被宝贝撒娇自己的心肠可硬得上呢？好在他还不算折本，只要到晚上就不怕小白兔开溜掉，今晚他可不那么简单让他通过。前几天夜晚，他就是太宠他了看他早早睡着，就不忍心药性美梦中的人儿，惟有冲了半夜凉水以退浑身的欲火。唉，明明佳人在抱，还只能如此泄欲！
“铃铃铃……”自 由 自 在
嗤！就挑他忙得不可开交时才有电话，要是让他知道不失为了什么重要事情而打来的话，他就让那个来电的人当他的第一号实验品（汗，小飞其实是个产品开发者，还是有点BT的那种）。郑铭飞狠狠拿起话筒，负气吼道：“喂，有事快说！”
“你是这样态度对待自己的父亲嘛？”话筒另一边传来威严的男声。
“是你？！又何贵干呢，‘父亲’？”真是珍奇呀，老头子居然还记得他这个“儿子”，都快十几年没问候过一声了，现在打来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毛头小子，有一定实力的他不会再怕他!好，就看你这次玩的是什么花样！

（五）
楼上——
舒舒服服洗完澡，陈明志静静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清风吹起粉色的纱帘，也吹乱了空中微细的小颗粒。陈明志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月前还是陌生不已的四周，如今自己已是这里半个主人，想到这油然一股微妙的感慨涌上心头。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他要找的人，也没有他熟悉的恨——因为没找到，但却找到一个彼此相爱的终生伴侣。那个人他非常珍惜自己，非常宠爱自己，事事为他打算，以柔情深深打动他的心，就连他以为不会遗忘的恨意也渐渐被浓浓的爱意所替代。说句实话，现在的自己若有一天遇上那个恨了多年的人，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还对他存在着仇恨，至少里面的情感有些已经淡化了。
“噗，嘿嘿……”情不自禁地嗤笑自己，才来这里两个月的时间，而事实上与郑铭飞相处也仅是一个月而已，想不到他能够轻易改变他二十多年的脾性和观念。因为他自己忘记了仇恨，也因为他自己想留下来，尽管他不属于这个年代。他身上还带着微型转送器，只要时间一到他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但……，他不想用它。只要一想到回到未来，回到那个没有温暖的时空，内心就卷起一股不输给仇恨的孤独寒意。
“还是留下吧……”自从来到这，心底总有个声音每时每刻在叫着“留下吧，忘记过去，忘记仇恨，这里有你需要的只要你留下……”
“是呢，还是留下来好了……”不知为何，心刚决定留下，身体便赫然一阵放松，以往因恨意而沉淀于心底的瘴气更像是水珠遇上高温般，一刹那蒸发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悔恨。
心境廓然开朗，陈明志活泼的本性就破匣而出了。他突然升起一丝玩意：如果把自己留下来的心已告诉那个人，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会是狂喜不已，喜极泪流，还是吓得目瞪口呆呢？一想到这他就想大笑，“嘻嘻，现在下去吓一吓他吧。”说着，他怀着朗然的心情走下楼去，准备给心爱的人一个特别的惊喜。
轻手轻脚地下楼，刚到达便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想给他一个美式拥抱时，却恰恰被男人少有的咆哮硬生生地截停在半空中。
“什么？！你要我去那个女人？！”
听见爱人粗暴的怒吼，震撼的内容像一支锋利的锐箭狠狠地插入陈明志的心腔里，呆呆望向男人因愤怒而隆起的肌肉，绷得紧紧地，牢牢发泄着他的不满与杀气。
“我告诉你，死老头！从你当我妈是生儿子的机器起，我就发誓没有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父亲了。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以后哪怕你儿子全都进棺材，也别来找我！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像你五十又多的健体应该还来得及制造几个供你玩弄的傀儡，我劝你还是花多点心思培育几个有能力的继承人，好过找我这样的一个孽子！！后会无期！”
“混账……！…………”对方打骂过来，可惜男人也没听下去的意思了。
“啪！”刺耳的硬物撞击声唤回陈明志的失神，抬头一看，郑铭飞已正身相对。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儿就在后面，男人也唬愣了好几秒，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志，你都听到了？”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狰狞的一面。
“嗯……”首次遇见这种情况，陈明志不知道该用用什么话语回答，又恢复之前的不善言语。想不到只是一同电话而已，就让他感到他和他之间增添了一层厚厚的隔膜，一层厚如重山的隔膜，心底荡起了不安。
感觉到情人不安的情绪，郑铭飞紧卓捉他纤细的双肩，以深挚的情感发誓道：“志，你听我说。无论你听到什么，请你相信我，也只相信我。我郑铭飞这一辈子除了陈明志，谁都不会再爱。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好，不要再对我猜疑，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相信你也是爱我的，所以，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不知怎的，看着他黑瞳中一闪一闪的晶莹，那么的真诚纯净，至前刺痛的感觉一下子灰飞烟灭，带起的是一缕缕淡淡的暖流。陈明志觉得只要拥有眼前的，不想以后的也无所谓了。一向都比较内向害羞的他，并没有以语言的形式回答担忧的脸容，而是用直接的方式来回应。
瞪眼定视第一次主动的爱人，郑铭飞有点对应无措。不过想当年也是个情场老手，很快地他就反被动为主动，有力的双臂紧抱幼细的腰身，种种加深彼此的索取。很是久，浓浓的情意像是消散不去的烟雾，迟迟围绕在两人的身上，徐徐上升的爱情显得那般朦胧而又甜蜜。
然而，现实终归现实，没有现实为基石的浓情蜜意是脆弱而虚幻的，两人以后的路会是波折重重呢。

（六）
“铃……”这个星期第十通相同的来电，不用看也知道是何人，更何况是主人家根本不想接听。
“铃…………”
“铃………………”
但是明知道没有人会接听，对方还是不死心地响铃，好像非常确定电话的另一头一定有人在似的。
“铃…………”
铃声还是继续着，有人快要忍不住发癫了。见郑铭飞一脸气得不轻的丹红，心知不妙的陈明志边伸手接电话，边先声道：“还是我去接吧。”
未等爱人碰上话筒，男人一手将他拉回困在自己的坏内，仿佛电话有什么可怕的杀人细菌般不让他粘上。“不用理它（他）！”咬牙切齿，男人恨不得去厨房拿菜刀把电话砍个粉碎，最好是把那个混蛋也砍死了！
“但是……，这样好吗？”电话依然在响个不停，“你还是接听吧。”明白飞为何那么狠他父亲，但也不要能做得太绝了，好歹对方还是他亲生的父亲。以眼神安慰着急性的爱人，陈明志轻轻拥了拥对方，以示支持和鼓励。
难以拒绝他无言的关怀，郑铭飞无奈的叹息道：“你呀，实在太善良了。”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偷亲一下微张的红唇，等后者羞红了俏脸时才老老实实地接听。
“你又有什么事啦，死老头？！”冰火般差距的语气，上一刻还是处在热带雨林，现在马上180度转变，负气得像个没水准的流氓。
哪有这样和父亲说话的？！虽然从小就没有父爱的陈明志对这没什么感觉，但私底下还是觉得不妥，至少对方还认他爱人做儿子，多少也在乎他的，所以……。拉了拉郑铭飞的衣袖，陈明志以眼神表示不同意，接收到的后者立刻回以更紧捆的拥抱，轻皱浓眉——表示妥协的意思。得到满意的回复，陈明志回以浅浅的微笑，单纯指为了男人得当的行动而赞许。不过，对方可不这样想，平时总是内敛的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紧跟着以急速问上诱惑他的粉唇。
“嗯……”他怎么老是这样的？他还在听电话呀！自 由 自 在
“喂，喂，铭飞你在听吗？”话筒传来急切而微愠的沉声打断两人的好事，瞬间郑铭飞像变脸般对电话吼道：“吵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讨人厌的老家伙！”
“你！！”对方给那几句话气结，几秒钟内仅仅传来急速的喘息声。
“你没话说了，那我挂了，请你以后别来烦我！”说着，郑铭飞便要挂掉话筒。
“慢着！你就不怕那个男人有事吗？”知道儿子的暴躁，男人赶紧进入主题，有效的止住儿子无情的挂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