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思颜倾,耶律释轻哼了一声,不再去想。
"光馨公主原来是沾了尘的珍珠......我还真走了眼......"耶律释毫不吝啬于赞扬她的美貌。
思飞线挑了挑眉:"你怎么放了你弟弟?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去接我吧?"
"虽说......我还不曾嫁给你,但好歹也算与你有一席婚约,你弟弟......分明就是借了我来针对你的。我还未嫁,就饱受了惊吓,你总不至于连还我一个公道也不愿吧?"低垂的眼睑有点委屈,有点生气。
耶律释笑得很傲气,却破天荒地解释:"你自己也说他是我弟弟,我若对他赶尽杀绝,岂不是与他成了一丘之貉?"
思飞线有些惊讶地微抬起眼:"你是不屑......还是不忍?"
"我不说又如何?"
"你是堂堂大金王子,你不说......我还逼你不成?我现在可是远离了家国,哪里能说话呀......"思飞线仍是一副纤弱模样,缓缓得叹着气。
耶律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在他那双眸中看到熟悉的光彩,似是而非......
"你......"
"是他什么人?"
你......是他什么人......问得奇怪而突兀。
谁?
"我是谁的什么人?"
你......是他的什么人?
思飞线微窒着,却轻推开他,转了个身仔细思量。
紫......竟瞒他!
思颜倾......他怎么不曾想到......
"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我才好回答啊!"长发在修长的指尖缠绕了好几圈,思飞线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般无动于衷。
也没有他自己想的那般无情......
"你既然不知,那就算了。"耶律释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是信或不信,但至少现在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这让思飞线松了口气。
"王子还有其它事吗?"
"没有了。若公主想要回房歇息,敬请自便。"
一出偏厅,思飞线的眉就飞快地打了个结。
紫......你最好有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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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你到底心里是什么打算?连这种事也瞒我?"
"你看,我屋外有枝梅。"紫懒懒地用手一指。
有梅却不是梅花......
思飞线盯着窗外满枝绿叶的梅,露出看梅时一贯的那种淡然恬静。
梅有它开放的季节,
并不是时时都绽满繁花的。
"不合时宜......"思飞线缓缓地摇头,颇为无奈,"这个时候真的只有继续而已。"耶律释是不信他的。但那没什么......他现在还是大宋的光馨公主,便是他不信也不能硬说他与......他......有什么关系的。[自由自在]
"泠儿萌呢?"
紫眯起眼,掩去所有的矛盾失落:"他?在旁边的房间。"
"你不会是要现在去找他吧?"他心中溢满了懊恼,"太危险了,别去吧?"
"我你这不是一样来了?你......"思飞线伸过头凑到他面前,有趣地笑,"不会又在吃醋......吧......"
吃醋?谁说不是......
紫却像是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谁吃醋了?你要去就去,便是被人撞到了脱不了身,也别怪我没拦你!"
思飞线笑得弯了眉:"那我真去了。"
"真去。"
"紫......"
"干嘛?"紫皱着眉,看他的样子好似很厌烦。
"紫......总是好的。"
紫轻轻地笑了:"知道了,去吧!"
当一个......总是好的紫......他也只有如此而已。
第十章
萌的房内没有点灯,很暗,也很安静。
萌躺在床上,闷声不吭。
"泠儿萌,你究竟喜不喜欢思飞线?"紫今天突然这样问。
喜欢啊......
萌在注意到紫的神情那瞬间改了口:"你......是什么意思?"思飞线是那样可爱灵慧的孩子,干净而有点寂寞,原本就是很讨喜的,他......又怎么会不喜欢......
"就是问你喜不喜欢他。"紫想了一下,脸上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冷然。"像对情人一样,好好爱他。"
接着,紫带着讥讽得看着他变了颜色:"你该好好想想了。"
萌觉得这实在是件可笑的事,但......笑不出来......
紫的意思岂非是在问他是否有断袖之癖?
像对情人一样去爱思飞线......这......也太荒唐了一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中却是那个孩子给他的所有影象......
初识的那一眼,凡尘就落了精灵......
在宫中再见,是他干干净净望着梅,一个人的样子......
后来,他身着华服的女装模样是那样的万般风情,到现在还记得那眼睑一垂的我见犹怜......不知为什么,他穿起女装竟是很合适的......
想到这,萌还是笑了起来。
思飞线真是......很任性呢......
他的女儿装......的确触动过他的心弦,但那时他是和亲公主,他是送亲使......
现在......又怎么可以......
"萌......你睡了么?"门外有人轻轻地问。
那样清灵的声音却让萌不安起来......过了好久才去开门。
门外的人儿安安静静地呆着,清清白白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睡了。"苍白的脸蛋衬着白色的裙子,在夜色中带着隐隐的光......
所有的迟疑和不安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都消失不见了。萌叹了一口气,拖他进来:"你不冷吗?"
"冷......"思飞线委委屈屈地点着头,径直走到床边,钻了进去。
萌想倒杯热茶给他,才发现茶壶中的水早就凉了,只能坐到他身边拥着他:"好点没?"
"唔。"思飞线笑了一下。"我刚才去找紫了。"
紫?萌的身体僵了一下,不自觉地将手缩了回来。
"萌......我很冷,你......"思飞线的身体微微发着抖。
萌忙又将他揽入怀里:"你怎么出来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冬天还没过去,冷着呢!"
"你不能怪我。那个叫火夕的侍女等我睡了之后才走,我就睡时自然穿得少,你莫不是指望我是穿着外衣睡觉的?"思飞线嫌他问得稀奇。
"你出来时不能加么?"
思飞线勾了一下唇角在他怀了动了动,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我懒嘛......"
萌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去找紫说什么了?"
"很多啊......萌......"思飞线伸手微触他的脸颊。你是不是......在吃醋?
他却没有将话问出口,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把手收了回来,把视线转开无可无不可地笑:"紫跟你说什么了?"
萌一下子忐忑起来,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他......怎么这么多事?"
"萌......你有答案了吗?你......要我吗?"
思飞线认真的样子像在问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答案也再简单不过。
"我......"已经一个人想了很久,但一旦被思飞线问起却是一切都无用......萌推开他,走到桌边背对着他......
思飞线的眼睑慢满垂了下来......
"萌......"
"什么?"
"你知道我父亲的故事吗?"思飞线浅浅地笑,"如果你知道......我要说的是......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屋中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凝滞了。
所有的情愫都被轻轻地推了开去......
"因为......我是不会像他那样--悲--哀--的。"他一字一字地说,似乎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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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跟那个和亲使是一对!"
"唔......"
"那个叫紫的侍卫似乎也喜欢公主。"
"唔......"
思颜倾将扇子一甩,有些懊恼地坐下扇着风。
"要喝茶?"耶律释将面前的茶递到他面前。
"不要......"思颜倾让过了,继续说:"你抢人家的恋人不害臊吗?我可不记得我是这么教你的。"
"公主是我的未婚妻,喜欢也是他们的不是!"耶律释把茶送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你不是一直想我娶她吗?怎么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