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mbrace 初次拥抱（吸血鬼） 下————hyuki猴

　　因为我看得出你很喜欢Denny虽然目前也许仍旧是食欲的成分居多，Gavin回答，光线从他的背面射过来，Jesse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作为朋友，我想我应该给你一些忠告，这样对你和Denny都好。
　　Jesse随即笑起来，整个人再度向后靠上沙发背，目光在Gavin背光的脸上逡巡了一阵，最终落向他的双眼：我刚刚好像没听清楚是忠告，还是警告？
　　是忠告。Gavin说着，同时走过来重新坐进沙发；光线由此而改从正面直接照上了他的面孔，让Jesse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顿了一下，他咧嘴一笑，语调却是难得的认真：不过如果你管不住那两颗牙，它也许随时会变成警告。
　　哦，看起来你很自信。Jesse挑起眉，仰头枕上沙发背。
　　Gavin撇撇嘴：谁知道呢？也许我根本是在强自镇定。
　　哦，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像你一样强颜欢笑？还是在那些话还是忠告的时候干脆先毁了你？Jesse脸上的笑意更深，并且相当难得地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Gavin的眼神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没变：哦哦哦，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折中的办法
　　Jesse再一次挑起眉，摊手向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藏在唇边的笑容看在Gavin眼里显得危险而不怀好意。
　　Gavin这回彻底沉默了，但片刻之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突地大吼出声：嘿！够了！我知道你明白我对你没有敌意这么装来装去的有趣吗？
　　Jesse点头，轮廓完美的脸上浮现出优雅却稍带几分戏谑的笑容。
　　Gavin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感到一阵无力这家伙戏弄人的时候，该死的像极了Austin！
　　Jesse就在这时哈哈大笑出声，接着在起身走进厨房之前用手拍了拍他的发顶
　　谢谢你，医生。他说。
　　下一个动作，却是在厨房的墙角边以同样的手法拍了拍Eliza的脑门。

　　Chapter 8
　　MERRY CHRISTMAS！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个句子所占据，商店的橱窗中不约而同地换上了雪地、驯鹿和圣诞树的布景，街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年终的准备而奔忙。这是平安夜前的最后一天，时间是晚上七点，漆黑的天空中从一小时前开始飘起了小雪。
　　哇哦，现在开始下雪，那明天不就会白成一片？Randy从Austin的车上下来，一边帮他搭起车棚，一边抽空抬手去接那些从天而降的白色小精灵，很愉快地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中仍然保持着原本的形状、没有融化，然后轻轻地将它们从掌心抖落。
　　浪漫的白色圣诞，嗯？Austin看着他的动作，微眯着双眼笑起来他的Randy宝贝儿总会给他惊喜，像这样手捧着不会融化的雪花笑得如此轻描淡写的吸血鬼，他绝对是他所见过的唯一。
　　哦，浪漫可不是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该想的事情。Randy高高地扬起眉，将车棚撑好之后绕过车身向Austin走去，伸出一只手挽住他的胳 膊，我现在正在想的是，我亲爱的哥哥Austin Derek先会不会在圣诞树下准备了我心仪已久的滑雪板，并且已经做好了带我去滑雪场彻夜狂欢的准备。他说话的时候很刻意地加重了哥哥这个词的音 调，并且在说完之后立刻嘿嘿地笑了起来。
　　Austin随即斜着眼睛瞥他，唇角边的笑意玩味而深刻，更带着说不出的宠溺：我是哥哥，嗯？
　　是的，是的，我年轻英俊又潇洒的哥哥，Austin！Randy笑得露出了牙齿，雪白的颜色跟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相呼应。
　　哦，好的，那么礼物的事情还是去找父亲吧，Austin的笑突然显得恶劣起来，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前面某个方位。Randy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五米外的停车坪上看见了Jesse。
　　Jesse也看见了他，脸上立刻有了笑容，锁好车门向他走来：嗨，宝贝儿，过得还好吗？他走到Randy的另一边揽住他的肩，顺手摸了摸他刺刺的发顶，然后才抬眼睨向Austin：有趣吗这样在孩子面前装嫩，还玩这种文字游戏？
　　当然。Austin点头，目中一片无辜和坦然，这是年轻人的乐趣，我想你应该不会明白。
　　Jesse很自然地翻了翻白眼，一手勾过Randy的脖子，不再理他。Austin则将手只手都插在裤兜里，左臂被Randy挽住，肩膀略比右边放得低些。Randy站在两人中间，双眼笑得发亮。三个人就这样一路并肩走进前面的超级卖场。
　　他们三人今天约在这里见面是为了五天后的聚会做准备。这是Denny和Randy在两个月前就商量好的，也是Randy期盼已久的年终聚会。原本 Gavin医生也要提前几天来这里帮忙准备，但是由于年底气突来的两次寒流，使得P市市立医院的病人大量增加，因此他的行程就被耽搁了下来，改为和 Denny一同前来。
　　Randy在卖场入口处松开了挽住Austin的手，让他去推购物车，自己则和Jesse一起顺着人流继续向里走。他们在第一个区域的促销堆头里看见了一系列的滑雪用具，Jesse于是低头问Randy：刚才你是说想要一副新的滑雪板？
　　哦，不，正确地说应该就是一副滑雪板，一副属于我自己的滑雪板。Randy摇摇头，走到那个堆头前面，伸手拿过一副滑雪板细看，这是我十五 岁以后最希望得到的礼物，原本父亲说好要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我的。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低垂着眼睑的双眼中有一丝无奈一闪而过。
　　Jesse没有漏看他一闪而过的情绪，脸上却没有太多表现，只是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那些滑雪板，然后不经意地开口：这还是第一听你提起你父亲。
　　Randy撇撇嘴，抬眼冲他笑了笑：大概是我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而且我也不太想提起他。
　　我想我知道理由，Jesse点点头，一边说一边向站在附近的一名导购店员招了招手，我问过Austin他受伤的经过。
　　Randy的眼睛随即黯了下来，双肩不自觉地微微耸起。
　　Jesse见状来回用力搓了他的上臂几下，促使他重新抬眼看向自己。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 他问，见Randy摇头，稍稍低下头平视他的眼睛，冰蓝色的眼眸中流露一丝浅浅的笑意。接着，他转向已经走到面前的导购员，抬手指了其中一副滑雪板上的型 号，说了声：我想要这个，帮我拿一副全新的好吗？谢谢。然后才重新转过脸来看向Randy：圣诞快乐，打起精神来，小男孩！
　　Austin在这时从Randy身后的人群中推着购物车挤了过来，正好看到这幅情景，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我说过什么，Randy？他说着，一边朝之前去帮Jesse取滑雪板的导购员比了个手势，让他把滑雪板放进车里，礼物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父亲，不是吗？
　　Jesse闻言瞥了他一眼，接着高高地扬起眉梢，意有所指地看着Austin放进推车中的食物材料：说得没错，父亲负责买礼物，母亲负责准备晚餐，这样的安排再恰当不过了。
　　Austin当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却并不介意，反而凑上去搭住Jesse的肩，将脸尽量靠近他的：哦，亲爱的，你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是求婚了，等会儿回去我就发E-MAIL给Denny，告诉他我们明天会去西亚图登记结婚。
　　Randy见状嘿嘿笑了起来，看着Jesse毫不介意地转过头来面对Austin，且两人的嘴唇相距不到0.5厘米，突地想到了什么，接口道：不，不，你们该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医生，或者从现在开始维持这个姿势直到他来。
　　哦，宝贝儿，那可不行，Austin回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恶劣，你知道以医生对我的感情，他绝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Jesse也同时点头：他会尖叫的。接着像突然找到了什么新玩具的孩子似的也笑了起来，挑起眉梢重新看向Austin：不如我们来猜猜，他在尖叫前会维持几秒钟的精神的空白？
　　两秒医生对于Austin的出轨反应一向迅速。这是被老吸血鬼的恶劣因子影响到的Randy宝贝儿。
　　不，也许要五秒那家伙所谓的反应迅速远比一般人要来得久，因为他得留出让两个人格争执的时间。这是自认认识医生最久因此对他最为了解的性格恶劣的老吸血鬼Austin。
　　怎么难道你们不觉得他会反射性地立刻尖叫吗以他对Austin和男人的厌恶程度？这是年龄和恶劣程度与Austin都不相上下的另一个老吸血鬼Jesse。
　　一秒钟的停顿之后，三人同样恶劣地相视而笑。
　　谜底揭晓的当天，Gavin Sidney是和Denny一起走进Austin在G市的居所的。那个时候是早上九点三十分，因为下雪，所以天色还有些阴冷。Gavin以他吸血鬼的体温 原本并不觉得这样的气候有多寒冷，但是当他按下门铃，并且看到Austin和Jesse并肩来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却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气扑面而来 他看见什么？Austin Derek的右手正搭在Jesse的腰侧？！
　　Oh，My GOD！ 一秒钟都没有迟疑，Gavin就脱口而出一声惊呼，他难以置信地来回看着Austin和Jesse，心想难道继美少年和美青年之后，这个家伙现在对美中年 也开始产生了性趣？但站在一边的Denny对此却显得很镇定，甚至连看也没有多看Austin的那只手一眼，就径直走进屋里放下行李，然后在避光措施 良好的卧室里找到了Randy。
　　谁赢了？一眼看见靠在门边的Randy，Denny一边问，一边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肩，顺便抬手摸了摸他刺刺的发顶。
　　Randy随即从口袋里拿出刚刚用来掐算时间马表，抬眼向他露齿一笑：Jesse。我赌的两秒，而Austin赌了五秒。
　　Denny闻言失笑，回头见Austin他们已经关好了门，便揽着Randy一起走到客厅。这时Jesse已经和Austin分别坐在了客厅里的长沙发两头，而Gavin也已意识到他们的骗局，面色忿忿难平。
　　这样的情况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都没有多做解释。Randy上前去招呼Gavin，同时将一直用左手抱在怀里的礼物递过去：嗨，医生，好久不见，新年快乐！
　　哦，宝贝儿，新年快乐，过得还好吗？Gavin看到他立刻笑了起来，接过礼物的同时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打开看看，会是你想要的东西。
　　Randy点了点头，然后在打开礼物之后兴奋的欢呼出声他得到了一台最新的掌上游戏机！
　　Denny也随后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了Randy、Austin和Jesse。他也同样从他们那儿得到了礼物，Randy送了他一幅自己画的画，Austin送给他一支他心仪已久的钢笔，而Jesse则送了一瓶香水。
　　那香水的味道Denny在Jesse身上闻过，因此立刻明白了这份礼物所深藏的含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道了谢。Jesse跷着腿坐在沙发里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里看不出情绪。
　　之后他们就在Austin家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因为顾及到Randy白天无法出门，所以他们把所有的节目都安排在了屋子里。午餐之前他们聚在一 起聊天，然后在Gavin的提议下开始玩纸牌。午餐是Randy一手包办的，做得棒极了，Denny甚至有些嫉妒Austin居然有这样的好口福，然后整 个下午他们都聚在一起看Austin租来的碟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三部中居然有两部是讲述吸血鬼的故事。
　　一直到这个时候为止，因为没有任何人问过晚上的安排，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新年第一天的聚会将会在晚餐之后结束。直到Austin在晚餐后突然消 失不见，然后又在门外按响了汽车喇叭，他们才知道原来Austin另有安排，但是谁也没想到Austin的安排竟然是带着他们到滑雪场彻夜狂欢，而 Randy更是欣喜若狂！
　　喜欢这个礼物吗？从车上下来，Austin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勾住Randy的脖子，眼里含着满满的笑。
　　Randy飞快地点了头，然后凑上去深深吻住Austin，接着在松开他的唇之后又用力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低低地呢喃：爱你我爱你，Austin，你对我太好了！
　　Austin轻笑着揽住他的腰身，掌心由上而下轻抚他的脊背，每一下都温柔而多情。Gavin随后从车上下来，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响地走到另一边，眼睛里也是笑意满满。
　　Jesse和Denny见状相视一笑，也不声不响地绕过车尾，远远地走向了滑雪场的另一头。不过他们都没有想滑雪的念头，毕竟滑道上漆黑一片，对 Denny来说太过危险。所以他们只是沿着滑道静静地走，各自听着脚下吱吱嘎嘎的积雪，一直走出了好几百米，下意识地回头，他们已经看不清Austin亮 在黑夜中的汽车尾灯。
　　医生不知道躲去什么地方了。不经意地开口，Denny试着找到一个话题来打破二人之间太过寂静的气氛。
　　大概下山去了吧。Jesse抬头看了看天色，不自觉地将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微笑，刚才上山的收费站里那个姑娘，医生似乎对她的亚金色头发很有兴趣。
　　他的兴趣还真是多彩。Denny随即挑挑眉，同时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山上风凉，又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待久了越来越觉得体温开始下降。
　　冷吗？Jesse看着他的脸，嘴上问着，双手已经解开身上宽大的滑雪衫，从正面一把将Denny包入自己怀中。
　　Denny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反射性地叫了一声：Jesse？双手下意识地抵住他的胸膛。
　　很抱歉，Jesse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我无法提高我的体温，不过这件滑雪衫很厚，应该可以挡住一些冷风。
　　Denny默默地点了点头，鼻翼轻轻扇动了几下，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跟他今天收到的那瓶相同，有白檀木的高贵、水杉的温暖和白麝香的清醇与感性。他不禁微微有些走神，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脑中逡巡多时的话已然脱口而出：这香味还是比较适合你。
　　Jesse随即接口：如果你愿意尝试，它其实也会很适合你。
　　知道吗？我是个胆小的人，不会轻易去尝试改变。Denny扬了扬眉，大约是因为鼻子有些不适，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但其实你并不需要改变什么，只是尝试一瓶新香水，或者点个头，或者转动一下你快要发麻的双手，从我的胸口离开，改去搂住我的腰。Jesse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听起来比之前更加低沉。
　　那样后果会不堪设想Denny摇头，我听过许多，也可以想象那样的景象，所以我胆怯。
　　胆小的人真不该想太多。有些无奈，Jesse再次仰起头看向黑而深远的夜空，突然很怀念叹息这个动作。
　　可惜人越是胆小，越容易想得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Denny突然在想，原来自己真的很固执。
　　Jesse随即不再说话，因为他明白Denny话中的拒绝之意已经非常明确，但由于他事先就有了碰壁的准备，所以并不十分在意。不过自始至终Denny并没有推开他，因此就整体看来，今天多少也算有了点收获至少，他们身体间的距离实质性地被拉近了。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Denny突然抬起头来看他：走吧，再不走腿就麻了。
　　Jesse点点头，松手的同时把外套脱了下来，仍旧披在Denny身上。
　　Denny随即露出一个微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沿着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继续往前走。Jesse上前几步与他并肩而行，这一次轮到他主动提出聊天的话题。
　　似乎是有了某种默契，Jesse、Denny和医生在结束了自己的节目之后都没有再回去找Austin和Randy，而是直接回到了Austin的公寓。他们都知道Austin把钥匙放在哪里，所以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进了房间。
　　Denny有些累了，因此打算洗个澡先睡觉，Jesse征得了他的同意，用他的手提电脑上网漫游Randy的PC被医生用来与那个亚金色头发的美人聊天了，而Austin的电脑鬼知道他放在哪里。
　　Denny的桌面背景是一张鼠绘的涂鸦，Jesse之前曾经问过Denny，知道是他亲手绘制的，现在再一次看见，他依旧忍不住想要赞叹他的天赋。不由地很想多看一些他的作品，他于是捧着电脑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拍门，叫了一声：Den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