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试炼————山岚

作者:山岚  录入:04-08


生平第一次写下欠条啊!还是一次五六张,连克萨维耶骑士也好笑的挥舞着欠条提醒他不要负债。

幸好礼物本身相当合他的意,不圆润的曲线细看时会发现是心的形状。找了银匠把珍珠镶上,再没有人说他被骗了。浑圆的底座上,心形的黑珍珠显现出迷人的魅力……


把坠子挂在笛哈尔的脖子上,正好垂在锁骨之间,弗拉微笑着抚摸着周围雪白细腻的皮肤。礼物送出去了。

第二天,梅拉妮夫人召来他们两人,安排笛哈尔准备了不少东西,说是打算去拜访老友。

陪着去地窖里取东西的弗拉还未睡醒,搔着蓬乱的金发:[我的天,居然有男人想和她约会?]

愤怒的拳头袭上了他的脸颊:[不准污辱夫人!]不恭敬的话语惹得笛哈尔大怒。虽然他变了很多,唯有对梅拉妮夫人的尊敬从未改变。

所以出门时,梅拉妮夫人身后跟着青了一只眼睛的弗拉和沉默不语的笛哈尔。

几乎挂在爱马上的弗拉有气无力的看着前方紧跟着女主人的笛哈尔:[喂,你今天不骑马吗?]¬

骡马背上搭着个褡裢,笛哈尔侧着身子坐在鞍上,小心的看护着褡裢里的物品。听到弗拉的言语,暗自恼怒起来。

昨夜需索无度的是谁啊?也不想想是谁害他不能骑马。一扭头,轻轻在骡子屁股上拍了两下,赶过他半个马身,傲慢的让他看着自己的后脑勺。

头颅的形状也不错啊!这么小巧可爱的头颅除了契合在他手掌中外,更合适在死后放在书架上向世人展示最标准的骨骼了。恐怕有不少学者会想将它纳入收藏……

笛哈尔雪白的牙齿就像雪白的珍珠一样可爱,更加不用提每次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异常的悦耳。

身后诡异的笑声驱使笛哈尔再度向前,深恐弗拉在女主人面前做出什么。

[笛哈尔你怎么了?]女主人不解的问:[和弗拉吵架了吗?]¬

[只是他一个人无聊罢了。]绝口不提两人之间的事。

[分歧总是会产生,不要闹成绝交就行。]梅拉妮轻语:[你和弗拉成为至交好友,我们的骑士大人也很感安慰。]

笛哈尔移开视线:[我们没那么好的交情。]

深棕色的发梢下露出解开一个扣子的衣领,小颗的黑珍珠在银制底座上格外醒目。似乎就是丈夫形容过的礼物。

梅拉妮夫人默不做声,信奉沉默是金的信条。

笛哈尔的美貌如同晨星般引人注目,不知内情的她也多少感到孩子身上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一切揭晓后,他就不能留下吧!可是有着科洛肯特家族背景的弗拉却是他关系异乎寻常的好朋友。在明亮的星辰飞回天际之后,希望不会酝酿出新的暴风雨。


出人意料的,顶着如火骄阳走了半天,目的地却不是某座城堡而是有着可爱尖顶的小教堂。

明朗的钟声响起,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造访这座童话般教堂的客人们无疑会感受到圣洁庄严的氛围,只除了……

[居然和神父约会,好一个马利亚。]弗拉轻声咕哝着翻下马,实在看不下去笛哈尔逞强的提起沉重的褡裢,一手提起搭在肩上,几个健步就跨到了大门口,对着洞开的教堂大门吆喝。


[弗拉,一位绅士在教堂里不会大喊大叫。]梅拉妮夫人严肃的抿着嘴角。

[哦!夫人,我是在教堂外面呢!]弗拉夸张的回话。

[午安,梅拉妮夫人……还有两位小先生。]温和的声音在笛哈尔耳边响起。

神父打扮的中年男人挂着温和的笑容站在他身边。斑白的褐色头发蓬松的顶在脑门上,好像波浪一样起伏。

[午安,神父。]恭敬的向对方打招呼,笛哈尔直觉女主人会主动上门的绝不是普通人。

[午安,骆尔夫神父。]有礼的回应,梅拉妮夫人挺直的身姿像只鹅毛笔一样。

弗拉好奇的打量从身后冒出来的神父,不恭敬的想:这个鬼东西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呢!

引领他们进入教堂后面自己的住宿处,骆尔夫神父笑眯眯的解释:[我去收什一税。]

[为什么不差别人去?难道这里没有公差吗?]笛哈尔好奇的问,佩雷斯舅舅领地上,所有教堂都有公差的。

神父温和的笑道:[不,偶尔我喜欢自己和信徒们交流心得。]

[不过春天就收税不会太急了吗?十分之一的税收,你不会把播种的种子取走了吧?]弗拉毫不客气的指出。

[我也这么想,所以狄康大妈送了我两颗蛋。]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捧出两颗圆润的鸡蛋,神父露出满足的神情:[今天晚饭我可以煮一个鸡蛋吃。]

[……去年秋天的谷子不够了?]梅拉妮夫人问,话语中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味道。

[去年的什一税?哦!我想起来了,还没收完,不过今年有个好收成我就不用担心了。]

笛哈尔向看似和蔼可亲的神父投去异样的目光,去年秋天的什一税到今天还没收完,好一个上帝的仆人啊!

[希望上级教区不会找你麻烦。]语气充满怜悯的说完,梅拉妮夫人对弗拉道:[把我们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吧!]

简朴的比清教徒还清教徒的房间,从没有窗帘的窗户里直接进入的阳光照亮了阴惨的寝室。谁都会相信他确实需要别人带着礼物来拜访。

把东西一样样放到桌子上,神父发出惊叹:[梅拉妮夫人,您像是上帝的天使般仁慈。]

梅拉妮夫人却陷入更深的成绩忧虑中……笛哈尔确信自己能体会这种心情。

[熏肉、香肠、火腿……哦!这是……]极为小心的拿起小银罐装的鱼子酱。[您真是太慷慨了。]

[希望这个春天你不用担心食物。]梅拉妮夫人沮丧的说完,吩咐两人把礼物拿到厨房。

两人抱着一堆东西离开,身后还传来神父感动的声音:[感谢主的仁慈。梅妮雅,你居然还记得我爱吃你做的核桃馅饼。]

弗拉瞪大眼睛,和笛哈尔交换了个眼神:[天啊!我们在救济災民吗?]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神父。]忘记冷战,纤细的脖子的扭向一边,同样困惑。

到了厨房,谁也没有回去面对神父的想法。

心想在小地方,女主人只要一叫也听得见。笛哈尔跟着弗拉一起跑到教堂里待着。

一个人也没有的教堂空荡荡的,他猜想因为不是礼拜日的关系;不过一切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仿佛立刻可以迎接一场礼拜或者婚礼的样子。

在门口的圣水池中蓄着满满的一池圣水,笛哈尔沾了点圣水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跑到了圣坛前做了一次祈祷。

坐在椴木制的长凳上,他回想起自己数年前领圣体的经过,他对涂着黄油的面包很有好感,端着银盘排在一个大个子身后急切的盼望着领到圣体,而罗贝尔则穿着自己最好的新衣,抓着帽子压在胸口,坐在凳子上涨红了脸。


然后神父却切了小小的一块给他,面无表情的催促他快点走。

他奇怪的看着别的孩子盘子里都有一大块的面包,不禁懊恼的责怪起罗贝尔欺骗他。

[你说上帝面前所有子民都一样,为什么我的面包这么小?]委屈的咬着指头,他这样问。

一个尖刻的妇人在一边嘲笑他,说因为他的罪孽深重。而没有父亲的小崽子不配进入教堂和好人家的孩子一起领圣体。

[如果我的罪很深,神父不是应该多给我一点面包吗?]还不懂事的笛哈尔指着还在圣坛前排好的一列小孩。

[神父说上帝用他的血肉救赎我们的罪过,可是你却说我的罪过很深;既然这么深,那么无罪的孩子的面包不是应该全归我吗?]

神父则为了平息混乱的场面,铁青着脸把他叫上前去,切下非常大的一块面包狠狠的放在他的盘子上。

[但愿这么大一块圣体可以赎你的罪孽。]留着络腮胡的神父挺着胖胖的肚子道。

[我想够了。]确定自己领到最大的圣体,笛哈尔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身后却传来一阵哄笑声。罗贝尔在胸前伤心的绞着帽子,为小少爷遭受的不平等待遇而哭泣。

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被嘲笑的孩子现在却什么都明白了。

「在想什么?」健壮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弗拉把头埋在他颈间。

「往事。」笛哈尔柔顺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弗拉的心跳总是很响亮,

每次靠近他,即使穿着衣服也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心脏是多么用力的跳动着。

「嗯,为什么不想我。」嗅着少年的发香,弗拉跨过长椅,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

笛哈尔歉道…「罗贝尔很久没来看我了」

「老家伙身体不好,没办法赶这么远的路,你担心的话回去看他就成了。」

「……舅舅不想看见我回去。」笛哈尔鼓起双颊。凑到他耳边亲吻,弗拉以为这的小事一椿…

「我带你回去。科洛肯特家的继承人没人敢不欢迎。」「啊!真好。」

无精打采的回答令弗拉不悦,他拍着胸膛…「你怀疑我吗?我可是有信用的。只要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无所不能?你真是个天使。」笑弯了眼睛,乌黑的珠子只剩下一点缝隙,上弦月般眯起。弗拉心头一热,忍不住吻了上去。「我愿意为你做个天使。」


坐在长凳上接吻,笛哈尔手撑着长凳,谨谨是唇瓣在厮磨。弗拉快乐的拥紧纤细的腰,

手探入衣内…「笛哈尔,你真可爱。」好久没听见他叫自己天使了。侧过头躲避他的骚扰,笛哈尔道…「不行,夫人她万一我们。」「管她的,谁知道她在干什么……」说完他就后悔了,小羊羔态度强硬的拒绝了他,瞬间闪到长凳彼端瞪着他。举起手投降,弗拉道…「好好,我同意,那是不可能的。」老好人神父和老婆子梅拉妮都不会出什么事。「笛哈尔,弗拉。」身后突然响起了神父的声音,只见那老好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足五步的地方笑眯眯的瞧着他们…「你们可以替我把面粉和干肉移到储藏室里吗?」「当然可以,神父大人。」笛哈尔红着脸跳了起来,一溜烟跑开了。弗拉对神父的打扰颇为不满,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教堂,


并没有见到神父突然严厉起来的眼神。趁着笛哈尔在村人帮着神父在教堂外一角辟出的储藏室里干活,弗拉从背后抱住了他。起先,笛哈尔还以为的玩笑,笑着扭打了一阵子。对方却出其不意的脱掉了他的衣物……「弗拉,我们在教堂里。」储藏室笛哈尔低斥野兽般的男人。「就让上帝为我们见证爱情好了。」弗拉奸笑扭住笛哈尔的双臂,在体力上占上风,只要他想,对方就无法说个「不」字。在散发着烟熏肉香气和新磨面粉味道的储藏室内,


笛哈尔张开双腿站立,双手抵住储藏室的木板墙,弗拉吻着他洁白的背部,

双手扶着他的腰杆慢慢享受着。「大混蛋!你应该被吊在瑟尔林里被鸟吃掉!」气恼的少年咬着唇低泣。「哦!是吗?」弗拉在他腰上施压,迫使他跪在铺在地上的干蕨堆上…「难道他们没有煮熟?要从你的肚子里钻出来咬我?」在小腹上按下,笛哈尔发出不适的低吟。麦色的高大身躯几乎把笛哈尔纤细的身体包在怀里,象是融合成一体似的进行着整齐的律动,


抵在墙上的手掌上刺进了木刺,扎在掌心疼痛不已。弗拉好象未发觉一样,始终不曾慢下来,伤口一点点的,越拉越大。教堂的钟声迥响在晴朗的天空,弗拉站起身披上了衣服…


「我先去看看神父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笛哈尔默不作声的躺在干蕨堆上,背对着他,全身流淌着汗水,双手则沾满了血污。是不是太鲁莽弄伤他了?弗拉系上腰带,良心不安起来,要是他生气了,安抚起来也不容易呢!单膝跪下,他俯身在苍白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就就走了出去。笛哈尔翻过身,注视着弗拉离开的身影。真是的,到底他把自己当做什么呢?


居然在教堂就……夫人和神父还在等他呢!偏移视线,他却见到另一个人。

第七章

从开启的小门看去,骆尔夫神父站在浓密漆黑的冬青树丛前,略带责备的注视着弗拉远去的背影。被发现了吗?笛哈尔慌张的穿上衣服,来不及把自己打理整齐就走出小木屋,


来到骆尔夫神父面前。

「骆尔夫神父。」单膝跪在草地上,他诚恳的道歉…「请宽恕我们的无礼同不敬。」

骆尔夫神父看了他一眼,「笛哈尔,我想有些事应该和你讲明了。」把手伸入衣袖取出一扎盖着火漆封印的信来。笛哈尔疑惑的望着神父,伸手接过信札,火漆盖着陌生的繁复纹章,


弓箭手射猎牧鹿的图案旁还有月桂树冠。「打开吧!我的孩子,这是一位贵人给你的信。」「我?」好奇的拆开火漆,笛哈尔惊讶的发现写在羊皮纸上的书信开头的确是给他的。


在神父鼓励的眼神下,他吃力的阅读着内容,贵族常用的修饰词颇为饶舌,梅拉妮夫人教授的内容显然还不足以让他正确的念出来;骆尔夫神父站在一旁,不时的指正他的发音。


他看懂了信的大意。出人意料的,信是他父亲的代理人写给他的,署明由本教区的骆尔夫神父转交。大意是希望他到首都接受资助。「骆尔夫神父,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笛哈尔激动的提问道。「不,但是我和他的代理人相识,他在我离开首都前把信交付给我,希望能在合适的时机给你。」笛哈尔听到「时机」一词脸红了…

「……我非常抱歉,神父。弗拉他平时不是这样的。」骆尔夫神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神情不再随和…「你没有责怪他。笛哈尔,难道我看到的一切并非他强迫你?」

「他没有强迫我……」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你和科洛肯特的继承人,真是危险的关系。」不愉快的神情显现,骆尔夫神父道…「孩子,你并不知道自己在加重罪过吗?」笛哈尔心神不宁,等待着神父的下文,信上带来的好消息也不能减轻他的不安。仿佛从他嘴里吐出的就是上帝的宣判。


「我不了解你何以维护他,但是凭着我的良心说,你们的关系是上帝眼中的罪行。」

弗拉转了一圈都没找到神父报告活干完了。回到小小的教堂,却见笛哈尔正在和神父交谈,见他出现,脸色突然大变。心理念着真奇怪,他伸手去拉笛哈尔…

「打扰神父够久了,笛哈尔,该回去了。」「好的。」笛哈尔起身,却避开他的手,错身离开。走到教堂门边,他又回过身对神父道…「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我会认真的考虑并忏悔……假如真是不可饶恕之罪过。」站在两者之间,弗拉明显感到异样,笛哈尔和神父能谈些什么呢?


「有事请带信到克刹维耶大人的城堡来,梅拉妮夫人随时乐意为您提供帮助。」

弗拉带上一顶便帽…「希望你过的愉快。」可是投来的却是不太友善的目光,对他,

老好人与初来时的热情判若两人。回程,他们在树林里野餐。梅拉妮夫人把一部分食物送给神父,因此弗拉去抓了我一只野兔加菜。喷香的兔肉上洒了神父坚决拒收的酒,


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笛哈尔显得心事重重,却自告奋勇去分配食物。夹着蔬菜的面包上淋着酱汁,旁边放着两块烤得极好的兔肉。笛哈尔布菜的动作象个宫廷侍者一样标准。


梅拉妮夫人不由的打心低里称赞他们的野餐如同一场盛宴般豪华。

「弗拉,我也必须说你的手艺很好。」她诚恳的赞扬。「你应该感谢被我烤过的兔子们。」

强壮的后腿肉一块给了笛哈尔,另一块则是老婆子的。他赌气啃着骨头,两人野餐才合心意。

「上帝保佑它们升入天堂。」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梅拉妮夫人又称赞笛哈尔的优雅风范…

「身为第一个被你服务的女士我真是荣幸,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态度谦逊的致谢,

笛哈尔不着痕迹的踢了弗拉一脚,用餐的时候就不能更象个绅士吗?

「我希望你们还能为神父送麦子来。」「我怀疑他会做吃的。」弗拉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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