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龙倾对孟固的刻意接近更是秘密行事,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此时旁观之人才会如此讶异。
“咳咳……”荣海一阵咳嗽提醒僵持的两人,“王爷,这里人多吵闹,您要是想和孟将军叙旧何不换个安静的地方?”
还是威远将军先自回神,抱拳说道,“末将酒后失礼了,还忘宁王爷莫怪。”话声一顿,又接道,“末将此刻容颜粗鄙,怕冲撞了殿下,还是改日末将亲自登门致歉为好。”
“不行。就今天!”龙倾听见孟固的婉拒,立刻拽住他的宽大衣袖又僵持起来。
十二 雅月楼主
“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两位客人站在楼梯口拉拉扯扯难道是想来个十八相送?”
僵持中的龙倾、孟固听见一个饱含戏谑的男声响起。
“望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孟固看着一路沿梯而上的男子无奈说道。
龙倾听到陌生的男声,转头望向正从楼梯走上的男子。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宁王千岁了!”那名男子走近两人朝龙倾抱拳行礼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今日一见果然是丰神如玉风流倜傥,怪不得我们孟大将军朝思夜……”
那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墨色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宛若白玉的面庞上红唇欲滴,此时虽然话语轻佻却不觉厌恶,正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不过此刻在他眼中闪过的却是一点也不打算断掩饰,明显异常的嘲讽。
“望月!”
孟固感觉到龙倾的不自在,打断了他的话。
“啊!在下一向是见到美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还望宁王勿怪!在下便是这雅月楼的楼主司空雅,字望月,也是这孟石头的狐朋狗友之一。”
听见司空雅端得一脸严肃却依然轻佻的话语,龙倾浅笑,“楼主才是人中龙凤,翩翩美男子,本王如今才得有幸相见啊!”
此人便是雅月楼主?!竟然是如此年轻之人。不过听这人方才言语,想是因为孟固之由轻视自己,可见是难得的爱憎分明之人!龙倾心中有些羡慕,无论现世,还是大德,他都不能如此人般不羁洒脱,挥洒性情。
“在王爷面前哪敢自诩龙凤啊?就算是龙和王爷这条真龙一见也得打回虫的原形了,哈哈……”
“雅月楼凌驾于皇都所有酒楼茶肆之上,楼主何必过谦?”龙倾眉头一挑,笑着反驳。
“望月不才,怎能及得千岁长袖善舞?”司空雅也是一个反问。
“望月!”还是孟固出言阻止,“这里太过吵闹,还是去个安静的地方。”
司空雅爽朗一笑,抬手道,“望月想请千岁上五层看看,不知千岁给不给望月这个薄面?”
龙倾知道五层便是司空雅会客的私人空间,本想推辞,不过难得与孟固见上一面,此刻不道歉更待何时?随即便客气的道了一声,“如此便叨扰了。”
五层的空间很是空旷视野良好,许多桌子上布满各色玩意,诸如牌九色子齐全。地上更是柔软手工织就的华丽毯子,软垫扔的到处都是却不显凌乱。更有几张贵妃榻设在窗前,躺卧之时也可将楼下景色一览无余。到真是个与知己好友相聚玩乐的好去处。
落座之后上过热茶点心,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司空雅便向众人告辞,“本来贵客临门身为主人应该作陪,但是无奈佳人有约,在下不敢食言,还望宁王千岁原谅则个。”虽是风流公子,但是却故意满嘴的酸言儒语。
龙倾自然不好挽留,加之本想与孟固单独相处,于是说道,“楼主不必客气请自便。”
倒是孟固皱了下浓眉,低声询问,“难道是飞天阁的挽莎,你不知道她是平城王看上的人吗,怎么还去招惹?”
“石头说的哪里话?郎情妾意自是琴瑟相和,人家王爷愿意做那缠绵的落花是人家的事情,我只管和我家挽莎相亲相爱就好!哪管的了那许多?”司空雅说得一脸得意。
龙倾知道平城王龙岷是自己最小的皇叔,也是先皇最为疼爱的小儿子。但是却不曾娇生惯养长大,而是随着身为定国公的外祖父林海天在战场的磨砺中长大。文韬武略英武不凡,可谓是皇族中头号战将,当今大德帝龙励都逊其三分。不过由于当今大德帝是正宫皇后所出又是长子才按礼以嫡长子继位,更加上继位时龙岷年龄尚幼,否则真要是各展所能恐怕当今的天下却是这平城王龙岷的!
虽然和大德帝是同辈之人,但由于是先皇最小的孩子又是老来得子,平成王龙岷今年只有三十二岁,正是壮年。
龙倾由于久未出席早朝和其他皇族庆典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小皇叔了。
孟固看看龙倾,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不豫之色才嘱咐司空雅要谨言慎行,便也随他去了。他早知道这个朋友洒脱不羁风流倜傥,平常便是红粉知己甚多,只是此时对上平城王龙岷却有些轻率了。
他和司空雅结缘于这雅月楼的月殇美酒,虽然相交数年却除了他的名字和雅月楼主的身份之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朋友的神秘背景。只是知道他八面玲珑人面极广,却不知道来自何方,如何得以在天子脚下建下这座充满规矩的雅月楼?
但是满心的疑问却不妨碍耿直的孟固和洒脱的司空雅相交为挚友,毕竟司空雅虽然风流但是对待朋友却极够意思,是个可以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的义气之人!
司空雅离去之后,荣海王柳三人也退下了五层,给龙倾孟固单独谈话的空间。
两人却是好一阵静默。
还是龙倾先开口询问,“小孟,你的伤可全好了?”
“回王爷,烦劳担心。末将的伤并无大碍,早已好了。”孟固的回答很是恭敬。
听见孟固无比见外的回答,龙倾刚刚回复的情绪又有些低沉。
“小孟,你是……恨我的吧?”龙倾有些干涩的问出这句。
“……”孟固也是一阵黯然,半天才答道,“没有。”
“怎么可能不恨呢?我伤你那么重……”龙倾此刻无比后悔。这个人的身痛、心痛都是自己造成的,两世为人,孟固是被他伤的最重的人。
以前商场上他虽然也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毕竟不曾伤及性命,自小的教育更是众生平等;现在这遥远的大德皇朝,自己不仅利用孟固的感情更是将这个一品将军重伤至吐血。被爱人背叛的疼痛恐怕早已经超过肉体的疼痛!
“不,阿倾。你知道我对你……”,孟固顿了顿,还是没有将后半句讲出,只是又接着说道,“所以不恨。只是怨自己无法达成你的心愿罢了。”
龙倾无言,此刻他恨不得手中有把利刃,这样也好狠狠地给自己一下。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痴傻执着之人?
“小孟,小孟。”龙倾连唤孟固的名字,“从今之后,龙倾必将与你肝胆相照!”
听见龙倾发自肺腑的声音,孟固涩然一笑,“阿倾能有此意,孟固定不负卿。”
龙倾虽然已经料到此言一出,孟固必定再次受伤,但是他却不想让对方深陷不可自拔。以前的利用伤害已经造成,那么现在就要努力弥补,他不想给孟固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因为他知道当心中的梦想成为幻影时心中如同破洞般的疼痛。
不过在他看见孟固受伤的表情还是心中剧痛,小孟啊小孟,只希望你早早忘了这些,另觅良人!
十三 失控的吻
待龙倾与孟固分别回到濯尘阁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忙碌了一天的龙倾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很兴奋,也许是因为一天宫外的生活让他感觉到自由的味道,也许更大的原因是孟固仍然是对他是特有的温柔。
虽然这份温柔他受之有愧,不过那满心的欢喜却更令他高兴。依旧有些兴奋的龙倾在看见寝宫中等待的太子珩时才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
“怎么?皇兄很惊讶?”太子珩冷冷的笑,“今日重遇旧人,我还怕皇兄夜不思蜀得跟人家回了威远将军府呢!”
“你什么意思?”龙倾皱眉,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太子珩,心里莫名其妙,太子珩在气什么,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什么意思?”太子珩假笑着反问,“难道皇兄不想去做威远将军夫人?还是想让孟大将军嫁进皇室来作宁王的王夫?”
龙倾失笑,怎么这个一脸怒容的太子珩表现如同吃醋?他虽然身在濯尘阁中,但他与孟固之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太子珩插手!
“很得意是吗?”看见龙倾脸上的笑容太子珩更是怒气高涨,“原来那死心眼的孟固并没有恨你,甚至爱你如昔!所以终于决定要和那个石头脑袋的家伙双宿双栖了?”
“呵呵……”
龙倾一时忍俊不禁,想起司空雅对孟固的称呼也是石头,而他今天也深深感动于那块“石头”所特有的温柔。不过现在回来看见犹如赌气不讲理孩子一样的太子珩,才更是叫他大开眼界的事情,本就极好地心情被这一幕逗得脸上笑容更大。
看见龙倾的笑已经抑制不住,太子珩恼羞成怒。他一把抓过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人箍在怀里,对着龙倾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龙倾感觉到嘴唇上一阵疼痛,还不待反映太子珩滑腻的舌头已经钻进了他的嘴里。
一阵异物在口中翻搅得恶心让龙倾眼前发黑,他双手用力的抵住太子珩的禁制,抬腿向他最脆弱的裆部踢去。
太子珩反映极快,也抬起右腿抵住龙倾的图谋不轨的腿,卸下了这一凌厉的攻击,更是用自己的双腿将他的腿夹住。
“皇兄,你怎么能不听话?”太子珩眼中带着怒气的不满,犹如发现玩具不合心意的孩子。
怎么能听话?龙倾此时心头大骇!看着太子珩眼底的熠熠欲火,他极力反抗,却被太子珩轻而易举的化掉了攻势,霎时便不能反抗的被压制在寝榻之上。眼前的骤变让龙倾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原本好好的兄弟关系怎么一转眼竟然转变至此?
钳制住龙倾的手高举放在头上,太子珩单手抽掉了龙倾的墨蓝色腰带将他的手紧紧的固定在床栏。
龙倾看着太子珩面无表情的撕扯他的衣服,而他却根本没有任何能反抗的余地的时候,心中慢慢升起绝望。原以为王爷的身份可以保他一生平安,即使没有了“他”,他也可以带着他们相处的美好时光和爱恋独自生活下去,但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将他所有的希冀都破坏的无影无踪。
原本他甚至想过,如果以后再碰见与自己倾心相恋之人,那么他会将他和“他”的故事告知他的新爱人,更要与他的新爱人一起承担彼此曾经的痛苦与欢愉,和共同负责彼此将来的苦涩与甜蜜,这才是他所期盼的生活。出身孤儿院的孩子都是渴爱的孩子,他不在乎自己的爱人是男是女,他只希望能得到倾心相伴共度一生之人。他从来都怕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寂寞,所以也许很自私,但是他不会抱着与“他”的甜蜜回忆和爱情傻傻的独身下去,“他”也是希望他幸福的,不是吗?
但是逐渐暴露的皮肤令龙倾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和温暖慢慢退去,他心中的绝望也在不断的扩大。虽然自私淡漠,但却不曾像现在这般绝望过。即使在保护秦婉被打得多处骨折、内脏出血的时候他仍然安慰哭得稀里哗啦的秦婉。也正是因为他的自私淡漠,他才会把自己保护在一个坚硬的壳中,不曾出来过。
当“他”主动进来与他一起缩在壳中的时候,他觉得无比的温暖。然而当他真的失去“他”的时候,他依然不曾去自己的壳中出来过……
他也从来不是想不开之人,他是男人,即使被人强暴也不会像柔弱的女人那样怀孕,顶多是后庭裂开直肠受损,流些血罢了。龙倾异常清醒地头脑里甚至在想自己被强暴后的后果,不知道这里是否有消炎的药,他还不想因感染而死,他还没有实现对“他”的承诺。但是他无法放松僵直的身体,只能任由身上的人上下其手,身下安静的器官没有任何反应。
太子珩埋首于身下之人的细长锁骨一阵舔吻,那滑腻的触感让他不禁再三徘徊,最后还是忍不住将一朵又一朵艳丽的花朵印记上龙倾白皙的皮肤。他的唇慢慢下移,舌头刷过左边的红樱,看见洁白美丽的胸膛渗出些许汗水,但是他得意地笑容在看见龙倾的面无表情和满眼绝望的时候僵在了脸上。
“皇兄……”太子珩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他抚上龙倾为了止住身体发抖而咬出鲜血的下唇,声音也带着颤抖,“你……这么厌恶我的碰触吗?”
太子珩这时才发现龙倾分身依然安静,甚至没有因他的亲吻爱抚有任何的反应。他登时犹如被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满身的热度也退了下来。他抬手结开捆绑龙倾的腰带,想给饱受惊吓瑟瑟发抖的人穿上件衣服,却发现在刚才自己一阵没有理智的撕扯中早已没有幸存的衣物残留。他只得扯过锦被包住了龙倾,又连人带被的搂在了怀里。
“皇兄……”嘴唇开了又合,却始终不知对自己怀里的人说些什么。
等了许久,怀里的人才慢慢停止的颤抖,已经是全红的眼睛里满是惊吓惶恐。
“……”
“皇兄,你说什么?”
一直暗暗观察龙倾反映的太子珩只看见他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听见声音。
“出去……”
“皇兄,我再陪陪你,你情绪还……”
“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龙倾突然大力的从太子珩的怀中挣脱,不顾自身的赤裸狠命的推打起来,声音更是声嘶力竭。
“你冷静些!”被大力推打得太子珩没有反抗,只是努力抓住龙倾胡乱推打得手怕他伤到自己。
被抓住双手的龙倾已经是赤红眼睛,再次的钳制令他失去理智一口咬在太子珩肩膀之上,恨不得狠狠撕下一块肉来。太子珩痛得全身一僵,却仍没有推开发疯般噬咬自己的龙倾。
发现太子珩没有反抗,龙倾却松了口。他的嘴上满是鲜血,已经分不出是出自自己唇上的伤口还是出自太子珩被他咬伤的肩膀。他抬眼瞅着这个侵犯自己的男人,看见他的眼中之有怜惜的纵容。他仿佛被这种纵容驯服的安静了下来,却在下一刻将双手掐紧了太子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