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突然被抓住,整个人哗啦提出水面。楼何似含媚而笑,道:"怎样?"他浑身肌肤散出一抹嫣红,醉如桃花。
潇湘依旧喘著气,狠狠噬咬他的唇,道:"若你拿出这等手段,我不信苍泱水不入彀......"
楼何似吃吃笑起,用他话反说道:"只要你入彀就好了......"
身体突然变重,原来一步步上走,两人都上了淡黄晶莹地面。楼何似望後一仰,横陈绒毯之上,更衬腰肢柔软,肌肤如玉。他只拿眼瞅著潇湘,故意侧了半身,半遮半掩,道:"你想干甚麽?"
这会儿说这句话,不是明知故问?潇湘一手将人翻过,掐住他的下颔,赤红了眼:"想吃了你......"
楼何似撑起身,在那人耳边吐气,道:"任君享用。"
下一秒,股间一凉,手指便探了进来。
潇湘依旧还知道要润滑,不弄伤他。另一手摸上稍小些的分身,上下揉弄。楼何似喘气仰起脖颈来,那人曲起手指,缓缓在他後穴中弄著,反而不那麽急了。倒是他撑不住,脚踹到一半就垂了下去,道:"你给我快点......"
潇湘微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都剥光了在地上滚,还礼个啥?楼何似想骂他,却给弄的腰肢酸软。那人倒真应了他的邀请,好好上下享用了一番。雪白肌肤,柔韧腰肢,嫣红的唇,便宜都被占个精光,潇湘吃豆腐吃的心满意足,一面享用一面放出手段来,弄的他欲仙欲死,只吊著不上不下。
翘起的分身突然被掐了一下,楼何似身子一挺。
"我似乎记起,楼怀远也享用过......"
那人的声音沙哑,一寸寸的磨人。
楼何似没料到他吃起这个昨日醋来,软声道:"他多大,你又多大......他懂得什麽?"
他声音原本沙哑,此时带媚意,又酥软了糯糯绵绵,说不出几许勾人。潇湘笑道:"意思是我懂了?"
楼何似眉梢眼角春色盎然,道:"你既然懂,就不该停著......"
火热的楔子缓缓挺进,深深插入体内,只听一声哀嘤的鸣叫。
两人紧密相交,蚀骨销魂,潇湘大力的顶弄起来,换来呻吟阵阵。楼何似想到倾城在外,不敢叫的大了,只转头咬住自己手腕。潇湘依旧心有快意,故意大了动作,一手掐他柔滑翘臀,另一指也探进抽插小穴中去。那里早已豔红欲滴,实在吸人魂魄。楼何似扭的更厉害,腰若水蛇,勉力嗔道:"你若敢故意......以後休怪我不搭理。"
潇湘笑道:"我不故意......"他突然揽了楼何似的腰,自己一躺,扶他坐在身上。楼何似知他意,双手一撑,费力的动了起来。他腰身既细,扭动愈加勾魂,潇湘看在眼里,更是血脉贲张。两人喘著气,终是都射了出来。
山倾
略略休息一会,楼何似扯了件素色长衣裹好,只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来,泡进水里。潇湘也穿了件衣服,过来掐了下他鼻尖,笑道:"何似--"
报以一横眼:"怎么?"
"天下再没有美人比的上你了......"
虽然是情人的话,楼何似听着仍然心情大好,附赠一吻,道:"嘴真甜。"
"潇湘依旧--时间已经到了!快给我出来--"
两人冷不丁吓了一跳,楼何似安慰的亲了下潇湘,回头道:"娃娃,进来罢!"
一阵风刮过,楼倾城呼的落到了浴池旁边,瞪着潇湘。潇湘依旧笑道:"看我作甚?"
倾城腮帮子鼓起,气呼呼的往楼何似身边一坐,粉脸一凑,道:"我也要亲亲!"
楼何似在他脸颊上吻了下,笑道:"可满意了?"
楼倾城一个劲儿瞪潇湘,潇湘越笑的得意,他就越气。突然小嘴儿嘟了起来,朝楼何似的唇凑过去,道:"哥哥--娃娃要亲这里--"
楼何似笑道:"好啊--"
眼见两人越凑越近,潇湘依旧脸上终于挂不住,满把黑线的拽开,道:"别给我闹了!"
楼倾城胜回一盘,志得意满,趴在楼何似怀里踢水。楼何似纵容的下了几步,倾城便完全浸到了水中,好奇的拍动手脚,却不大会游泳,求助般看他。他戳了戳倾城的小脸,笑道:"想要我教?"
楼倾城用力点头。
楼何似伸手,将他身子托起来,道:"要这样平着......别怕沉下去,我托着腰呢。"回头一眼:"要是我累了,还有人接着呢。"
楼倾城做了个鬼脸,道:"才不要他--"
潇湘依旧哭笑不得,还是跟了下来。才要动手,突然浴池外传来一声惶急的呼喊。一位金丝燕族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也不顾失了礼数,道:"何似大人,何似大人,族长有要事相请!"
楼何似心头阴影,哗的脱出水面。突然遥远的海面,一阵隆隆声音响起!声音极沉重,仿佛是从胸腔中雷滚着一般,从深深的海底滚来,远处一线白浪,不远不近,好似稳固的一堵墙。
楼倾城对水有些恐惧,也知道不对,抱住了他道:"哥哥?"
楼何似厉声道:"向上飞,越高越好!"
几人全是带翅膀的,当下翻飞向上,越入高空。太阳起初还很明亮,忽然一阵阴风刮过,蓦然沉了下来。乌云也层层卷过,遮天蔽日。许多金丝燕也在空中乱飞,再向远处看,更有其他的鸟类慌乱不休,树丛下许多兽族在嚎叫奔逃,一片乱世之像!
一声鸣叫,一只极大羽毛极亮的金丝燕飞了过来,绕了个圈,脱口就道:"何似大人,兽族突然攻击水族,皇女海燕然身死,海千层大怒,水淹大陆三千七百里!"
!!!
乌云越卷越急,光线全无,居然一如黑夜,只有一点点微弱的阳光,从缝隙中射入,但阳光本身,也已极暗。远出一线白浪看似稳固,实际却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几欲泼上天空,从头盖到脚!
三人一声告辞,掉头急飞,赶回鸟族一句话也不曾多说。楼倾城潇湘依旧,全然知道此事严重性,楼何似此刻,实在想狠狠扇兽族人大耳刮子!
使魔骨鸟奔至苍梧山下,楼何似翻身便落。道口木楼中守卫出来,一见便道:"何似大人,请上山......"
他话没说完,楼何似已经不见了。
进至大厅,白如琢朔饮羽蓦然在侧。他一跪下去,道:"见过王上!"
九咏萧韶手一抬,将人凌空扶起。楼何似紧接着道:"敢问王上,兽族为何会如此!"
场中人人神色冷峻,九咏萧韶也好不到哪去,手一挥,右边拖了个人上来。捺倒在地,却看的出是兽族。护卫将衣服一掀,那腰间皮肤上,居然浅浅印着个蜘蛛图案。
楼何似脸色更加难看。
人拖下去,凤凰冷冷的道:"就在收到你来笺的第二天,我下密令寻找萧潇,只是......"
你快一步,人家更快。
楼何似道:"敢问王上,现在可知萧潇所在?"
九咏萧韶道:"已经查妥,我派人跟踪着。"
楼何似单膝跪下,道:"我三天之内,必诛此人。"
凤凰淡淡道:"同那件事来比,这不过是小事,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臣子。"
楼何似道:"非臣下,另有人愿办此事,王上若不放心,可派人跟随。"
九咏萧韶抬手,道:"便派鸦族楼倾城前去。"
楼何似微凛,低头道:"是。"
几人现在都没有磨叽的心情,座上王者又道:"水淹三千七百里,死伤无数,鬼哭神号,蔽云千里,你可有所准备?"
楼何似咬牙道:"第一件东西,王上可能准备?"
九咏萧韶冷冷道:"我甚至不用说话,只等他们找上门来!"
楼何似道:"既然如此,臣下便去准备,事情办妥,立即通报王上!"
蜕壳
楼何似出得门来,将一张纸塞给他:"潇湘,倾城,你们可前去。"
潇湘依旧接了,道:"你呢?"
楼何似道:"大劫提前发作,我联系苍泱水,以图后计。"
三人一边行下山去,天空已经平稳下来,但是隐隐阴云,盘桓不去。身边寒气渗入,不时半透明的黑影飘忽,流出乌血狰狞的肠子。
楼何似皱起了眉,又突然松了下来。
扑面灵气冲淡,将秽气环环驱赶开去。紫衣飘然,静候山脚。
苍泱水背负若水,早已来到。
"今日是......"
"七月十日。"
两人皆默然。
"尚有五日准备,萧潇必除无疑。"
倘若放置不管,谁知他在紧要关头会不会又干出啥?
翻开那张纸扫了一眼,潇湘依旧道:"当时兽族军队在苍梧山西南十里处暴动,进攻将即回返水族的海燕然一行人,由于寡不敌众,皇女身死。后来兽族茫然不去,恍恍惚惚,鸟族趁机擒回两人细查,果然是中了毒。"
"萧潇当时必然在附近,现在未必。"
楼倾城接了话,凤凰命令的是他"监军"。
潇湘依旧沉吟道:"但凤凰给我提供了线索,他最近出没的地方,应该会留下气味毛发。"
楼倾城道:"萧潇可清楚这一点?"
潇湘依旧道:"那是自然,但他也无法避免。"
楼倾城想了一想,道:"那地方可有河湖?"
"若有,想必已被大水冲的一干二净了。"
潇湘皱眉道:"此话难说......非得看过之后,才知端倪。"
那边两人商议完毕,苍泱水道:"既然如此,你我先前往荒石坪,布下召魂阵。"
楼何似迟疑,道:"召魂阵用在劫临之前,如今已晚,恐怕不行。"
原本一切在计划之内,谁知萧潇一举,使得全盘失算!安排好的步骤都不能用,但四样东西是本源,应该还有效。他想唤出楼长消,又碍众人在前,他不肯出来,便道:"我先询问一位前辈,不过之前,还请苍主仍旧准备。"
四人商议妥协,各奔东西。楼何似倒是同苍泱水一路,潇湘依旧却和了楼倾城。两人大眼对小眼高兴不到哪去,却都没了心情斗嘴。
东倒西歪的潮湿树木,低洼地还积着高高水面,宛若一个个小湖,腐烂半腐的鸟兽尸体以至人尸四散,有些半埋浮土,有些飘在水面上,十分凄惨。不时还传来一声老鸹的叫。
此处是真的被水淹了。
两人各乘坐骑,翔在天上俯视。楼倾城摇头道:"竟然如此。"
潇湘依旧飞高了点,细看下面地形走势,又降低一些,查看湿土污泥上痕迹。放出一只黑绿大蝴蝶来,翩翩翔了几圈,由大到小,逐渐缩向一点,最后落到一个低洼中半段埋进的湿木上,扇着翅膀。
潇湘与萧潇既然世代为敌,对对方的了解比对自己的还多,萧潇妄想淹灭所有痕迹,但终究有漏网之鱼。潇湘手指一搓,一只只蝴蝶争先恐后的飞出来,团团扑向那根横木!只见黑绿磷翅成团,将木头缓缓提起。另一部分扑向下面,挖掘起泥土来。
那土甚湿,松软好挖,不一会便出了一个大坑。一只蝴蝶落入底部,纤足抓着一根粗长的绒毛,飞了上来。
那正是巨蛛肚腹上的毛发。
潇湘依旧眯了眼眸,轻弹一指,毛发突然烧起了一小朵火,火中游出一缕烟来,带着一股臭味。青黑色烟缓缓游高,转了一个圈,飞向左边的泥沼去。他低喝道:"走!"
毛发持续燃烧,青烟也持续冒出来,一直向左边飘去。紧追了十几里,身下也脱出了水灾地界。又是一片树林,林中夹杂石地,地面也干燥多了。
眼见那毛愈燃愈少,他略有着急,撮唇吐声。青烟一张一缩,蓦然加快了速度,直投林中而去!
树叶哗的一响,蝴蝶乌鸦紧跟闯入。楼倾城手一挥,气劲将面前树木全部斩断,直掠过无数绿色。潇湘突然道:"慢着!"
一张半透明白色粗丝大网,出现在眼前!
楼倾城不及停止,一头撞了过去。潇湘正呼不妙,羽绒飘动,白衣美人一扇挥出,金火卷地而去,眨眼整张网都化进其中,包括网边的大树,丛草,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就在此时,毛发最后一点熔入火中。
青烟淡淡消散,两人落下地来。楼倾城小小转了一圈,不见地上有洞之类,冷笑道:"好个萧潇,你敢藏,我就把你烧的藏不住。"潇湘依旧摇头道:"莫急,如今已失去指示,他在暗我在明,不宜妄动。况且就算将树林烧光,也未必找的到他。"
楼倾城扬眉道:"依你之见?"
潇湘依旧眼里似有种奇异的光彩,道:"继续找。"
倾城正想讥笑他,却不明眼神含义,道:"你作甚么这样高兴,难道继续找,是一件那样好的事?"
潇湘摇头道:"不,我突然明白了一件极好的事。"
"方才寻到那根毛,我便有些疑虑。如果不是陷阱,以萧潇的老谋深算,留不下这种东西,除非......"
"他为了胜过我,正在蜕壳。"
洞中
"蜕壳之后,功力会增加么?"
楼倾城问道。
潇湘依旧颔首,道:"虽然不能与我族破茧相比,但可以消除一切旧创,功力也更上一层楼,捕鸟蛛族人一生中必然要蜕壳,他大概刚好到时候了。"
"那蜕壳之中呢?"
"蜕壳之中,要杀萧潇,易如反掌。"
萧潇必然藏身附近,只是要找到,却非易事。极难与极易,只在一线之间。
楼倾城羽扇遮面,道:"那还等什么,我这便去寻。"
潇湘沉吟:"且慢。"
林子不算小,萧潇要躲在哪里,又无迹可寻,也不清楚已经蜕壳多久,也许等他们找到,萧潇早以逸待劳的等着两位了......
潇湘轻抬双手,结在一起,无数片黑绿鳞翼向空飞起,那些蝴蝶渐渐以他为中心,散布开来。不要一会,放眼望去树林草从山石间,密密麻麻全是拍动的翅膀,令人有些发怵。
他接着道:"你上去,看一看哪一块是空地。"
楼倾城微有不解,还是应了,转身化做白鸦扶摇而上,冲破层层蝴蝶密网。足足飞上数十丈高空,返头一看。许许多多的翠绿中夹杂着黑色,是枝叶混杂着蝶翼,一圈儿扩展开去。
虽然不大明白,他仍然仔细观看,却见黑绿蔓延到一块地方,突然纷纷绕开,然后继续向前飞去,大约一柱香时分,密麻的黑绿中现出了一块圆的纯绿,带些土色,是树林的原貌。
一块空地!
楼倾城将那地方记好了,便旋身飞下地去。潇湘一见他来,便道:"如何?"
倾城道:"确实有!"
潇湘依旧一收手,所有蝴蝶蓦然消失,道:"它们既然纷纷避开,必然有厉害之物,极可能是他!"
两人急驰而至,沿途听见汩汩水声,愈来愈大,地势也渐渐升高,忽然一亮,一条深涧出现面前。水流汹急,乱石耸立,由平地卷入一个深洞中。两人一挨近,便觉清冷水气扑面而来,而仔细看,天光不进洞,只最外面看的清楚,再深入便愈暗,愈黑黯黯不知底了。
不止潇湘,倾城也感觉洞内气息不寻常。此处水气旺盛,不适合他的火焰,便道:"是你下去,还是一起下去?"
潇湘依旧淡淡道:"宜急不宜缓......不知他蜕的如何,只要行事小心,两人胜算较大。"
楼倾城二话不说,化做雪鸦投下,骤然眼前一黑,寒气浸入肌骨。洞内水声隆隆,震的耳边什么另外的声音也听不见。他翅尖一扫,一圈金白火光晃起,渐渐将洞中照亮。一条弯曲的石洞向前延去,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钟乳石,还在缓缓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