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牵(穿越时空)————佩兰[第二部]

作者:佩兰[第二部]  录入:12-23

      "我......做不到,只有这个,我绝对做不到。"冷焰枭涩涩的开口,好似那是一个多麽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永远都不会逼你的,只是要我放手,我做不到。"纵使穷其一生都无法做到完全意义上的执子之手,他也还是放不开,谁叫他从见到九音的第一眼起,就深陷了下去,无法自拔。
      "这样啊。"九音沈吟了片刻,刚换上一副明媚的笑颜,又忍不住的倒抽了口凉气。"不过你现在可以放手了,捏的我的手很痛啊。"
      冷焰枭一惊,怒气全消,慌乱的松手,看著九音有些红肿的手腕,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的失态,居然伤了他。"九九,对不起,我......有些失控了。"闷闷的道歉,像个做错事等著挨骂的孩子般。
      "算了,没事。"九音很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冷焰枭的这次无心的失控,因为他对於发现自己能轻易的牵引冷焰枭的情绪这件事显得很开心。"刚才说的话,你都好好的记著啊,没得反悔的。"
      "啊?"对於九音前後判若两人的变化,冷焰枭头一次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现在的他,应该是很高兴吧。
      "哼,我告诉你,绝对只有我抛弃你,没有你抛弃我的份,知道了麽?"九音柔媚的一笑,倾身贴近冷焰枭,双手环住他的颈脖,风情万种的吐出威胁的话语,"要是你敢违背,我就让你从王爷变太监。"
      冷焰枭顿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九音这般孩子气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爱了。瞥了眼因被九音短暂的遗忘而不知何时滑落到地上委屈的趴著的小兽,心情更是大好,顺势就吻上难得主动投怀的人儿,让佳人的注意力只能放在自己身上。
      古语曾有云,福无双至。就在冷焰枭为这大好的局面而暗自窃喜时,一记不满的声音很不识相的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我说枭王爷啊,你不要光天化日之下也随时发情好吧,明明刚刚才和旧情人叙完旧的。"而下一刻,冷焰枭就被九音狠狠的推开了。
      冷焰枭不满的瞪了眼前这个不识趣明摆著是故意坏他好事的人,一只手占有性的圈著九音,显示著自己的主动权。"你已经检查完了?"
      "是啊。"杜伶刻意的拖长尾音,"我可是很用心的给你旧情人检查身体呢。"
      "他不是我的旧情人,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
      "哼,是麽,你能否认你和琅歌之间没有那麽一段暧昧不清的过去,你能否认琅歌对你的感情麽,这事可是两国皆知的啊。"
      "那是他的一厢情愿,我不过是善加利用而已。"
      突然"啪"的一声响,三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琅歌惨白著一张脸站在不远处,颤抖著身子又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终究还是强撑著没有倒下,只是从地上捡起个什麽转身就跑掉了。
      "你是故意说那话的。"杜伶用的是肯定句,看著琅歌远去的方向啧啧感叹,"他喜欢上你,也算是最大的不幸了吧。"
      "不是你故意把他引过来的麽。"冷焰枭用的也是肯定句,瞟了眼笑的狐狸般的杜伶,"说吧,你检查出什麽了?"
      "唉呀呀,还说没关系,枭王爷,你这不是还挺关心他的麽。"杜伶故意的再度曲解冷焰枭的话,还调皮的冲九音眨了眨眼,直到发现冷焰枭有降温的趋势才收敛了嬉闹的表情。"他不知被什麽人下了万情咒,只要情绪一有大的波动,咒就会发作,就像先前那样变得癫狂。而且这种蛊是以人的身体为养分,琅歌的身体原本就不好,现在体内又有了这种咒,估计活不了多久,就算是静心养性也不过是最多能活三到五年而已,不过照他现在这种情况看,除非能找到解咒的方法,不然恐怕连一年都撑不过。"
      冷焰枭沈吟了片刻,"这些你有告诉他麽?"
      "不用我说啊,他自己知道,而且似乎还知道解咒的方法,不过不肯说就是了。"杜伶耸了耸肩,"他好像不怎麽在意中咒的事,而且他明摆著是谁对他下的咒都知道。"
      "杜伶,既然你知道是什麽咒,为何又不知道解咒的方法呢?"九音有些奇怪的看著杜伶,这不就跟只知病不知除病没什麽区别麽,一样的没什麽用处。
      "这个世界里懂咒的人是极其少的,会下咒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因为下咒多少会对施咒者才声回溯的影响,因而所用的咒自然也多是无解之咒,如果能轻易解开,也就不必冒那麽大的风险下咒了。但是咒所谓无解,多半是指众人不知道而已,而施咒者的能力越高,知晓解咒的可能性也就越高。我虽然不知万情咒如何可解,但是有人一定知道,包括琅歌他自己。"
      "懂咒的人那麽少,知晓犯人的几率也该很高吧?"煌御玥不就是一个麽,只是下在九音身上的咒似乎并无性命之忧,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个咒有没有成功他都不知道,至少至今都还没出现更多的症状。
      "下咒者会是谁,在檀盟大会上就会有答案了。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有人已经对冷夜出手了,而且只怕是已经得手了。"冷焰枭皱了皱眉,眼前的情势并不乐观,对方显然是谋划多时,而且早就开始了行动。
      "谁叫冷夜的子嗣那麽少呢,被控制了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对方还没打算浮上台面而已。这次的檀盟大会,看来是有的看了。"杜伶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但是话中的语气显然没有表露出的那般轻松。
      "啊,九音,你额头上的链子呢?"杜伶突然发现那条白玉珠链不见了,立刻紧张的询问,"不会是掉在哪了吧?"
      "我给夜带著了,它很怕热。"九音重新把小兽抱回自己腿上,拉出那条链子指给杜伶看。
      杜伶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用不容反对的语气说道,"九音,带回自己身上拉,你现在根本不能取下链子的。"
      "呃,好吧。"九音叹了口气,他明了杜伶的担心,看来也只好委屈下小家夥挨挨热了。
      而杜伶和冷焰枭此刻则是和小兽玩著瞪大小眼,共同的心声都是真想把这个东西丢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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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琅歌会改变初衷与我们分开前行呢,没想到他还真经的起打击啊,果然还是太迷恋咱们的枭王爷了。"杜伶放下半掀起的车帘,完全阻隔了马车内外的空间,戏谑的看著被九音晾在一边一脸阴沈的冷焰枭,"兴许王爷你要表现的再绝情点,才会奏效呢。"
      冷焰枭冷冷的扫了一眼笑的诡诘的杜伶,扭过头继续哀怨又无奈的瞅著九音,奈何後者只是一味的逗弄著怀里的饕餮,连眼都不抬一下。"琅歌和我们都是要去萦城,路线也由接待官安排好了,才会同行。九九,你就不要生气了。"
      "是这样麽,可之前琅歌提出要同行时,你也没拒绝啊。"杜伶蹭到九音身边,见当事人依然保持沈默,就理所当然的代为做答。
      "杜伶,那种心知肚明的事你还用问我麽?!"冷焰枭微眯著双眼冷嗤,嘴角划起一道好看的弧线,"你若是不能明白就不必留在九九身边了,现在就可回国。"
      "这点就不必王爷操心了,我是绝对够资格留在九音身边的。"杜伶坦然迎上冷焰枭嘲讽的目光,没有丝毫心虚的意味,反正他们窝里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答案我自然是清楚,不过这问题我是替九音问的。"
      九音总算是抬头看了冷焰枭一眼,"不用替我问,我并不想知道。"尽管是似有若无的短暂一瞥,但是看在冷焰枭的眼中却是七分慵懒三分妩媚,愈发是凝视著佳人离不开眼。
      "九九,你说不想知道,是......"他有些拿不准,九音的这话里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在赌气。
      "既然冷夜和辉映是同盟国,两国的代表又碰巧相遇了,同行也是应该的吧,哪有必要询问缘由。"九音不耐的撇撇嘴,有必要把他想的这麽易怒麽,他可是对所谓的情敌一事没什麽特别的感想的,最多,心底有那麽点不舒服而已。
      "九九,既然你明白,怎麽就独独不肯理我呢?"九音能理解自然是好事,但相对的冷焰枭也更加委屈被冷落的事实。九音不理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只有他一人被如此对待,平白的让杜伶得意了好几天。
      "催发琅歌身上的蛊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什麽好处吧,他身上不是还有不少疑团没有解开麽,何况幕後者明显的是针对著你和我来的,或者说是针对辉映和冷夜来的。"
      冷焰枭和杜伶闻言不禁相视而笑,看来九音已经彻底的接受了他们,并开始把自己融入他们之中,甚至开始为他们著想,这可是好现象。
      "啊......我还以为九音打算抛弃王爷呢,真是可惜啊。"杜伶状似惋惜的耸耸肩,亲了下九音的脸颊,"还以为这次我会有机会呢。"
      "你想都不用想。"冷焰枭脸上的郁色顿时一扫而空,随即俐洛的上前把九音搂进自己怀里,同时一甩手把那只饕餮扔给杜伶,在九音耳边低语,"车里,没关系的。"
      "我看你是色心犯了吧,还想找借口。"九音掐了掐冷焰枭不安分,只是没怎麽用力就是了,"下次不许再这麽丢夜,要是伤到它怎麽办。"
      冷焰枭叹了口气,"那东西肉乎乎的,摔不坏的。"还从没听说过饕餮有不经摔的,要是换做是别人在养,早就开始训练饕餮杀人了,恐怕也只有九音会这般宝贝它,完全把它当一般的宠物来对待。
      "九音,你究竟是从哪‘捡'回它的?"杜伶嫌弃的拎著饕餮,手伸的老远,一副随时想要扔掉的模样。
      "就是在树林里捡来的啊。"九音心怜的看著小兽可怜兮兮的要挣脱又挣不开的模样,不明白这麽可爱的小家夥怎麽他们就是不喜欢。"杜伶,你要是不想抱夜,就把它还给我。"
      "呃,不,还是我抱好了。"杜伶飞快的拒绝,不甘不愿的把小兽拖在手腕间。与其看著这家夥在九音的怀里备受恩宠,还不如自己现在暂时忍耐著和它相处呢,大不了等会儿把它扔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好了。
      事实上冷焰枭和杜伶都很清楚九音并没有如实的回答那个问题,饕餮是这片大陆上极为少有的凶兽,天下能使其驯服者更是闻所未闻。姑且不论九音是怎麽驯服这只幼年的饕餮的,光是从树林里捡到的这点就很可疑了。但是既然九音一直不愿说,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他们也不打算再追问了。
      当然他们也不打算告诉九音,其实那天出於安全考虑他们还是派了人跟在了他身後,也派了暗探一路追查那个蒙面人,只是收到的报告说那人到了萦城中就突然消失了,似乎是皇宫中的人,其真实身份依然未知。
      马车轻轻一顿,似乎是停了下来,有人在车外禀告,"枭王爷,麒王,杜伶公子,已经到行馆了。"
      "进了逍羽,行程果然顺利,照这样算来,再有三日就能到萦城了。"杜伶意味深长的冲著其他两人笑了笑,拎著小兽,率先跳下车去,
      "下了车,你就离我远点。"九音拍开冷焰枭扶在他腰间的手,"我还等著他来找我呢。"
      冷焰枭皱了皱眉,不大赞同,"他现在随时都有发癫的可能,太危险了。"
      "该来的总要来,再说,你会让我遇险麽。"
      "当然不会。"
      "那不就成了。"九音突然环住冷焰枭的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笑颜如静开的月下兰,夺目勾魂,韵味深绵。"你只要对旧情人狠的下心,就没什麽可担心的。"
      "九九,琅歌不是我的旧情人。"
      "我知道啊,只是提醒下你,我对太监可是没兴趣哦。当然,如果你对当太监有兴趣的话,我没意见。"
      "......我没兴趣!"
      琅歌从踏下车的那一刻起,就不由自主的寻找著冷焰枭的身影。纵使知道冷焰枭的身边总会有那人的身影,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自己印象中的冷焰枭,总是骑在他的爱骑旭日上,不怒自威,不立自刚,嘴边常带著嘲讽的笑意,俯瞰著众生,似这天下之大竟无一物能入他的眼,更无一人能得他的心。纵使自己从未真正入他的眼,被他一再的拒绝,又有何妨,至少他不属於别人。
      可是那个人出现了,就站在他的身边,理所当然的独占他的一切,甚至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温柔和爱意。
      这次也是,他竟然会甘愿做下人的工作扶那人下车,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是呵护著一件挚爱的珍宝。
      他甚至一眼也不曾向自己这里看来,一眼都没有。
      九音寻著那怨怼的目光望去,却是远远的看见琅歌捂著胸口脸色惨白,大有又犯病的趋势,周围的侍从也是慌做一团,手忙脚乱的进进出出。
      不由得暗叹,看来想让琅歌不受刺激,难度还是挺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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