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麻烦啊...看著他,我问:"就是说,我只要能挑起三国战乱,就好了?"
他回我一句:"你不是说要你那个情人当霸主吗?既然如此,只挑起战乱,又怎能达成愿望?何况,你只是想呆在他身边,这样能避免你卷进这件事中吗?"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却加重了我的问题:"妲己她们并没有在挑起战乱後做什麽。"我指明这项事实。
老头子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当然。因为她们死了呀!死人还能做什麽。"
这老头子,也冷血得很呢。我问他;"那就是说,我除了要挑起战乱之外,如果想守在他身边,还要保住性命了。"
他的眼神,分明写著废话两个字。
我无语了。的确,没有了性命,还能干什麽?只是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我们两个人沈默,最後还是老头子张口了:"如果你在最後改变主意,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是可以的。方法你自己想。"
我低著头,道:"好啊。"但是说这句话时,我却根本没有在想什麽,只是盲目的回答著。连生死都一起经历了,我不认为...自己会想离开他身边。
老头子终於撤下了冰冷的颜色,笑著道:"不要这麽笃定啊!前一阵子,你不是还在生气来著?不是还在说,如果可以,你宁愿少情少欲,从此不再受这纠缠?"
我一惊,抬头看他。老头子依然笑著,眯著的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看著,我居然又神游去了,想著,这样倒是方便多了,不用去学怎麽把自己掩饰起来,只要弯著眼笑,眼皮自然就遮住了眼中的情感。我以前怎麽没想到呢?
老头子咳嗽一声,道:"我只能说,你今生祸福,是靠你自己定的。会埋怨我把你拽到了这个时空里,你也可以想一想,在这里摒弃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不也是可以的吗?我记得,你一向是个洒脱的孩子,被人甩了就再来一次,不会拘泥,为什麽到了这里後,反而变了?"
微垂下了眼,我道:"我会努力的。决定我自己定,你可不可以别再看我的生活和我的思想了?那会让我很不舒服。"
老头子头侧了一下,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可也要做到我让你做的事情啊!"
我点点头,然後那个老头子道:"既然如此,那麽合作愉快。"
看著他就要远去的身影,我想起一件事,道:"老头子,你叫什麽我现在还不知道呢。你知道我的一切,我对你一无所知,好像有点不公平吧?"
老头子抚了一下胡子,道:"其实也没什麽啦。老头子我,职位是司命,顾名思义嘛,我是掌管世人的生命的,因此你才能被我调到这里来。我的名字...嗯,满久没用的了,就叫幻命好了。怎麽样?很有诗意吧?"
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人这样的?别人问名字说忘了,然後临时起一个的?他看我的表情,然後竟然皱起了眉头,道:"你那样是什麽意思?幻命,取得不过是谐音,实际上还不是我把你的命换了一下的意思。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可就代表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了哦!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这把扇子是上好的冰绢面象牙骨,凉爽得很,夏天拿著解暑,冬天拿著好看。你瞧,这扇骨上有几个还是有机关的,可以保命用呢!这把扇子独一无二,你要是敢把它丢了,敢把它送人,敢损坏了它,我绝对不饶你啊!"
这老头子倒是慷慨。我接过扇子,只觉得手心中果然一片冰凉,不过还是有一丝暖意的。细细摸著,只觉得手感好到不能再好,真是上品。感激的冲老头子笑了笑,他笑眯眯的回望,然後说:"好好努力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这扇子还有别的妙用,你自己要慢慢去发掘了。如果需要我,我可是不会来的啊!怀丹,再见了。"
老头子说的什麽话!一大堆里,有哪句是有用的?我看著他,他转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我闭上眼,等著再次接受那种痛一下然後在正常的房间里醒来的感觉,却听见了原袂的话:"王爷?怎麽这麽一会儿就睡熟了呀?这叫我把东西放哪里去?"
睁眼,对著的是我的屋子里隐隐绣著芍药的淡蓝帐子,原袂就坐在床边,看著我睁开眼,一慌,随即道:"王爷对不起啊,实在是我回来了,却见著王爷睡著,一是不知怎麽办才好这才坐在这里的。啊,我这就起来。"
我摇摇头,坐起身来。冰凉的感觉依旧在手心里,现在要是让他发现了这扇子,可是有点不好解释。因此,我对他笑道:"那,麻烦你再跑一次腿,帮我端壶桂花酒来?东西就放床上吧,呵呵,要和我谈话,怎麽能没有酒呢?"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然後转身就跑了。啊,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呢!
第18章
趁著他去拿酒的功夫,我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明明已经天黑了啊!他为什麽要说‘这麽一会儿'我就睡著了?算了算了,还是先想想要把扇子放哪里好。
问题就在这里了。桌子上面连抽屉都没有,全是大大方方开著的格层,放哪里都会被人看见,因为现在那些格层上没东西。书柜?别说笑了,全是书的地方,怎麽能不被人发现?床上?原袂或者随便谁一来收拾床就知道了。这麽说,我还只有拿著它了?那也行,只是现在是晚上,冷啊!
沈默了半天後,我还是把扇子挂到了腰侧。其实,只要碰久了自然就不觉得冷了,可这倒还是第一次我会随身带把扇子的。
继续发呆,然後想起来我好像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Eric,不过这样一来,亲爱的原袂就又一次要去找我了。那,还是再等等他好了。
这次他回来的很快,清淡的酒香从壶中传出来,不浓烈,不香醇,但是那股子桂花的味道实在是好闻。我笑著看他,他回瞪著我,怎麽了这是?难道以前的越王爷真的这麽让人害怕麽?看他一脸我好像要把他吃了的表情似的。
又眨眨眼,这怎麽好像成了我的招牌表情?拉过原袂,在他微微的挣扎下走出了屋子。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吧,Eric就在不远处站著,看著我的屋子。侧头向他走去,还能听到身边的原袂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这样的人...真的像一个卧底吗?
看见我向他走去,Eric也迎了过来。一把拉住我,好像要说什麽似的刚张口,就疑惑得看向一旁的原袂,问我:"这是谁?"
我笑:"原袂,我新决定的侍从,以後要跟著我的,你可不许抢啊!"
他看著我,回了一句:"风流。"
我继续眨眼,看他:"怎麽这麽说?难道你吃醋了?但是,就算你吃醋了,我也因为你吃醋了而高兴,你还是不能替代他。话说回来,你不是在吃晚餐的时候见过他?"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扯著我去了一边,冲原袂道:"你回避一下吧。主子们谈话,你也想插一脚吗?"
原袂的眼珠子在我们两人之间转,最後贼笑一声,干净利落的走了。天,他不会想到什麽别的地方去了吧?比如说我们俩有奸情之类的。但是...我们好像的确有啊!
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的脑子被他火辣辣的一个意大利吻给换了回来,本能的回应,然後又意识到不对的抬眼看他,在他颈侧掐了一下让他因为疼痛而松口,然後问:"你终於回心转意了?决定我还是不错的,想和我交往了?"
他抚著脖子斜眼看我,懒懒得道:"谁看上你了?不过是因为不爽你在走神而已。怎麽样?那个老头子来见你了?"
我不屑的瞟他:"满脑子就想著怎麽一统天下?你怎麽知道会是这个时候的?
"因为上次你昏倒大概在这个时辰左右。最多...嗯,十几分锺後吧。你不是说一天後吗?我想著会是这时,也知道你会去找我,就来看看。"
嗯,我还是...有一咪咪高兴的。继续瞟他,问:"那你说,我如果没出来找你怎麽办?"
他执起我的手,深情款款的道:"大不了,我踹门进去呗!反正你也会欢迎我的,不是?"
我怎麽从来没有觉得他有这麽不优雅呢?踹门都想出来了,颠覆性想啊!不过呢,正事要紧:"老头子说同意你当霸主,不过啊,我要是愿意,可也是能让别人当的哦!"
"你不会的。"他自信满满的看著我,笃定了我选不出别人。真是,欺负我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人少啊!干脆不理他,我转身想走,他却从背後抱了上来,问:"那个人还说什麽了?"
我低著头,道:"他还让我考虑一下要不要丢下你,他说我要把命保住了,他说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出现。"瞧瞧,我说的容易吧?开头一句,中间一句,结尾一句,这不就把他的话说完了?我才不要告诉眼前这位他拿我和妲己褒姒她们比较,虽然他也没说错什麽啦,而且我估计Eric也不会知道她们是谁。
可以感受得到他抱我紧了点,嘴上却道:"那又如何?你绊著我的时候,谁把谁甩了还不一定呢。"
嘴硬的死小孩,说一句好话会死啊?又不是要他服软,安慰我一下就好,他居然那麽说!虽然,那些话比较可信一点,但是...唉。摇头,我对他说:"Eric,你以前一定不是一个好情人。我要考虑换人了吧。"
他绕道我前面,道:"就算我做出什麽害你的事,我也知道你能逃脱的。但那些时候一定是我迫不得已时,不然,我不会伤你的。"
我侧头看著他。其实,迫不得已的时候不少啊!只要我能让他的心软,我就是威胁。这个时候,他就‘迫不得已'的要害我了。不过,他对我还真有信心。
见我不说话,他叹一口气,又吻了上来。路边的柳树随风荡著,天上的月亮半隐半现,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吻绝对不纯粹,但今晚...真的没心情啊!一会儿,他停下来,低头看著我,问:"不想要啊?还真是难得呢。"
我添著干涩的口腔,慢慢点了点头。随後,我抬头问他:"你,是不是又有什麽瞒著我了?每次你不想我知道什麽的时候,总是这样。没来这里之前,你在刺杀我之前和我上床,明明就是禁欲的身子,为什麽要这样?"
他无言的看著我,苦笑:"你还是挺理解我的嘛!果然,世界上最了解一个人的是他的敌人,你们中国的古话还是有道理的。怀丹,相信我。"
相信他...嗯,相信他。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是要告诉别人他的无私,我只要想办法,把命保下来,就皆大欢喜了。
却原来,保命,这麽难。
第19章
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做,他把我送回了屋子。不得不说啊,那态度实在是诡异的可以。这一次,他到底想做什麽...
屋里的沙漏我这时已经有一点明白了,不过还是不熟悉就是。现在也就大概是晚上十点,时间过得还挺快的。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麽事情,我无所事事的在将军府里闲逛,时不时地随便就拉上谁谈天,搞的最後府里的人见到我就避得远远的,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只是单纯的聊天而已啊?
平静,对我来说永远都只会是处在暴风雨之前的。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麽,更别提制定一套对付的方案了。也就是说,倒时完全凭我的随机应变能力。应该是和皇上有什麽关系的吧?要麽他怎麽诱惑我?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能说不在期待著他这次的动作。虽然又会很麻烦,但是真得会为我无聊的生活添一点乐趣的。
又过了几天,Eric早出晚归的更频繁,然後的某一天早晨,有人找上了门来,说是皇上有赏。
这个时候,我什麽都没干在府里面闲磕牙,皇上都有赏送上门来?我又不是傻瓜。不过,他会送什麽,倒是的确让我好奇。
於是,我去了前庭,听那位传信的侍卫对我念了一大堆皇恩浩荡之类的话,最後说:"...特赐正二品怙伦王爷,加盖王府。钦此。"
明明就是个侍卫,我有的他也有,我没有的他也没有,为什麽他说话就那麽象一个太监呢?果然,人是不可理喻的。领了旨,谢了恩,我眨眨眼让原袂送了那人出去。不懂啊,为什麽呢?只是升了官位而已,为什麽呢?明明,就是冲著我来的,只是升了官位,能有什麽坏处?树大招风,想让别家的刺客把我杀了?不论是皇上还是Eric都不会这麽傻。那,到底是为了什麽?
接下来的几天又是平静,平静得我都要疯了。同原袂说话,意外的发现他懂好多事情。於是,努力再努力,我对这里的习俗之类的有了点初步进展。
啊,顺便说一声,我现在还有在练用毛笔画画。炭条一根用下来,是和铅笔的效果差不多,不过太黑了点。又不是写字,画画时可是要掌握尺度的!那个谁谁谁曾经说过一句‘善书者不择笔',很显然的,他没有考虑过把那句话多试验一下,这样就可以知道,那句话其实不怎麽灵的,不然,为什麽试著用毛笔写字的我,会把纸弄成染缸?我的钢笔字可是很好的。
不过呢,渐渐的,我的画如果用原袂的评语来看的话,就是从一句平淡的暗暗咬牙的‘你在浪费墨。'变成把我画的兔子看成乌鸦,变成现在的‘你是天才吗?'呵呵,我可是很得意的。
这晚是初十,半月。我就著月光欣赏我那把据说独一无二的扇子,翻弄著上面的几个暗盒考虑可以怎麽用,渐渐的有些迷糊。今晚,Eric又进宫去了。皇上说要和他连床夜话,叫不必等了。等什麽?他就是回来了,也不会来看我的,乐得自在。唉,话是这麽说,可是还是有点委屈的。凭什麽他就能那麽狠心?平常会为了自己亲人的死而流泪,到了这种时候却谁都能利用。我...为什麽我不行?要麽著,我考虑一下开发一种药物,让我忘了他?然後哪天直接给他一刀,一了百了,反正他的工夫又没有我高。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趴在桌上就要睡著了,却被屋外一阵忙乱的声音惊到了。隐约听来,好像是"捉贼啊捉贼啊!"的喊声。堂堂将军府,竟然连一个贼都抓不到吗?还闹出这麽大的响动。
真的是不想管的,但我没有本事,能在那声音离我的屋子越来越近的时候继续趴桌子上准备睡觉。因此我站了起来,把扇子挂回腰间,把桌子收拾好了,免得一会儿他要是跳窗,还毁坏了我的东西。
事实是,有些事,你永远也想不到。当原袂推开我的门冲进来,後面还跟著一大帮人的时候,我是真得愣了。他却欺近身来,拉著我问:"王爷,您还好吧?没受影响吧?"
然後,紧跟著他,又一个人进来了。尚未看清那个人的相貌,我问身边的:"原袂,老实回答我,那个贼是你还是他?"
他一脸诚恳地看著我,道:"不是我。"
很经典的台词。於是,我问依然站在门口的:"那边那位,那个贼是你还是他?"
那人回过了身来,不知为何依然看不清脸,声音却是懒懒的,比我这越王爷的还多了几许魅惑,勾得人...嗯,恨不得立刻扑了上去。他说的是:"你认为是我还是他?"
我两边看看,最後决定:"还是说你好了。"
他的声音里多了诧异,道:"为什麽这麽说啊?难道你怕他以後报复你?"
我笑著回他:"可不是。他是我贴身的小厮,哪天一个想不开,决定要讨厌我了,我不是危机重重?"
门口那人一下子到了我身边,瞅了我好几眼,最後道:"呐,贴身,有多贴身啊?不如你也收了我,好让我也伺机行刺你一下?"
这时才懂了刚才为何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用一条长到腰际的面纱蒙住了脸,让我满有些好奇,他这样是怎麽偷东西的?被绊一下,不就惨了?看他的面纱奇怪,我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於是,他又问我:"怎麽了?我的身材你难道还看不上?今晚你让我躲过外面那些人,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