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只能本能地否定,无法再说其他。
一个温柔的触感拂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泪珠落在他的手上。
"为什么会掉眼泪?是为了我么?"
咬着牙,依旧无语。
"说话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无言相对。"
"我......我......,你要我说什么呢?"
"告诉我,你是寒雾的太子雾昭,还是我的明非?"
"无论雾昭,还是卓明非,哪一个都是我啊。"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我希望,在你面前,我只是卓明非。可是,......"
"没有可是,在我面前,你只能是卓明非。记住,你一定要记住。"
"炎,我们不能。"
"能,我们能。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相爱,这就是理由。"
"你是大魏的王爷,我是寒雾的太子,我们有什么立场相爱?"
"笑话!你是太子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你从出生,就是寒雾的太子。那么,曾经,你以什么立场来说的爱我?"
"我......我......,我曾经并不想承担太子的责任。"
"这不是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那什么才是说服你的理由?"
"除非你告诉我,你不爱我!"
"我......我......,不......"每说一个字,心就绞痛上一分。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明非,我爱你!"
抬头看他,虽然看不太清脸,却能感受到无比的坚定。
抱着他不放,想念了那么久,如何肯再放手。
"终于可以了么?"
此刻,不想回答他任何的问题,只想这样拥抱着,体味久违的温暖。
倚床而坐,无声地相拥是最为动人的缠绵。这样对坐了一个时辰,我终忍不住开口。
"炎,你为什么会来?"
"来谈判,你不是知道么?"
"我不是问这个。谈判并不需要你,有的是人可以做,为什么你会来?"
"你明知故问。你答应了我三个月的期,却失约。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
"我......"
"我可没有你那么狠。想见,见不到,是如何的焦心。"
"我,也想你啊。"
"没看出来。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不知道把心丢哪了?"
"我,没有啊。你要怎样才相信嘛!"
"那要看你如何让我相信了。"
这个男人,说拗的时候还真拗,一点台阶都不给我下。
颤巍巍地把唇凑上去,春风一度。
双唇始一碰触,便像粘在一起的牛皮糖,怎么也分不开了。唇齿相依,舌尖缠绕。混合着些微酒气,又沾染着原本桃花似的的芬芳。
手自然地环上颈项。他的指尖先是摩挲在我的肩胛、锁骨,又悄然下滑。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动作,彼此的衣衫尽已半褪。
肌肤相贴,一寸寸地摩擦,近四个月的欲火一点就着。
胡乱的撕扯着彼此的衣物,下身早已红肿难耐。潮水般汹涌的欲望,急需找一个出口。
炎的手已握住了下身,我急切贴上身体,想得到更多的抚慰。一波波的快感,让我的神志越来越混乱,只能被最为本能的感觉驱使。终于在一片极度的眩晕中释放。
来不及做什么休息,腿就被分开。真不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发泄,累得有些颤抖,身后却还有些开张地期盼着什么。还真是疯了!
炎一点点地挤进来,已经有些发酸的肌肉,来不及感到疼痛,就被一点点加重的快感取代。男人,还真是被下半身驱使的动物!
一点点地感觉着炎,一寸寸地体会彼此相爱着的心思。逐渐被充满,也逐渐变得再无法思考。无力地偎进炎的怀里,身体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攀登更高的欢娱。当不能再深入,再没了一丝力量,也终于到了彼此极致的顶点。
粘腻的液体,仍旧塞满了身体,却感觉到幸福。
"明非,听司徒说,我们的事已经在寒雾传开了。你是为了这个才躲着我么?"
幸福的时候,说这个话题,还真有些杀风景。
"不是怕人说闲话,我是那种在意这事的人么!也许以前在意,现在也不会在意。可是,我们依旧无法在一起啊!因为我是太子啊,我要接管这个国家,眷顾这一国的臣民啊。你呢,大魏的王爷,你那么在意你的皇兄,那么在意你的国家,我们有什么立场相守?也许,能够相爱,是我们的幸运。不能相守,却是我们的不幸。是命吧!"
"真不像你说的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卓明非跑哪去了?你也有认命的时候么?"
"经历了一些事情,才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狂妄。"
炎轻轻抱住我,说道:"明非,你记住。不管怎么样,永远别放弃。这可是你曾经教会我的,可别自己就忘了。总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虽然,我心里仍旧认为不可能。但是,也忍不住脸上,笑容漫溢。
第四十七章 板上钉钉
"说什么都交给你,就说刚才的宴会上吧,你可真不给我父皇面子。你当寒雾是什么?我父皇一国之王,屈尊若此,你却那副脸色。"
"你做什么?"炎捏住我的下巴,"替你父皇跟我争口气?我大老远来,可不是求寒雾的,是被请的,还要我赔几分笑脸不成?"
"我怎就不能争口气,那是我父皇。就算你不当他是王,还总是我爹,是你长辈呢。"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这脑子一天都在想什么。要是以普通的身份,拜见岳父,你让我磕几个,我都没话说。这回是两国间,我是大魏的王爷,我低了几分,大魏就低了几分。这道理,还要我讲给你不成?"
"我......我......,又没让你低几分,和气些总没事吧。"
"和气?"炎突然笑了,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你在跟我置气吧。"
"怎么?置不得?"
"置得,置得。宴上就没看我一眼,宴下还要拿话挤兑我。"
"说什么我置气啊,这分明是你置气。"
"是啊,我就是气。什么理由都没有,你就毁了约。行,你不来,我追来。追来也不理我,我能不气么?"
"我不管,反正你挤兑我父皇,我就是不乐意!"
"傻瓜!"炎敲着我的额头,"我摆得越清高些,日后就越说的上话。这要是一来,就平易近人,谁还把我当个事啊!为官之道,你多学学吧。何况,我康王爷,冰冷无情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也不怕多这一回。"
"哼,说不过你!"
虽说,炎的话有道理,可抵死也不能嘴上服软的。要说别人,服个软也不在意。偏是炎,总想争上一口气。真是怪事!
"哎,你啊,小孩子脾气。我得走了,眼看就要亮天了。"
这就要走了么?出了这个门,我们是不是就又回到那不进不退的起点了。
"这么急就走么?"
"那么多眼睛看着我进了迎宾阁,结果第二天从太子这直接去谈判?再不怕人说,也得悠着点啊!"
"那谈判的事,你打算怎么谈?"
"尽可能地满足两方的意见。"
"怎么可能同时满足的了,那帮老家伙不定要怎么卖了寒雾呢。"
"那不如把和谈交给你,省得你对谁都不放心。"
"那是妄想。八百双眼睛盯着我,让我和谈,舌根子还不嚼碎了,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呵呵,看你甩眼睛的样子,我心里怎么就舒坦了。"
"你......"
大尾巴狼!
"行,别瞪眼睛了。我的赶紧了,一会指不定多少人围我那了。你洗个澡,再好好睡睡。"
"恩。"
就算一万个不乐意,也拦不得。那么多事,要做啊!
炎一走,我把苍露、苍冰叫起来,伺候我洗澡。一个不小心,衣杉下的吻痕尽落二女眼,看得两人目瞪口呆。不去管她们,全当没看见,反正她们也不敢问。
洗完了,才睡下不到一个时候,也就起来了。朝总是要上的,还那么大个事呢!
堂上,人齐刷刷的聚着。
"众卿家有何意见,这和谈该由谁来负责。"
"启禀皇上,这等大事,自然要由三公来负责。三位老先生,德高望重,心思也缜密,自是应三公负责。"一个年轻的侍郎,谄媚的谏着。我恨不得把钢牙咬碎了。
那三个老家伙。除了吴公明白些事理,懂得我的心思。剩下的两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惹恼了炎,谁都没好果子吃。
"要说和谈的人选,雾王是不是也要问问本王的意见?"明朗的声音穿透了大殿,炎神采熠熠地进来了。
"是啊,寡人的确欠妥了。不知魏王爷有什么建议?"
"敢问雾王陛下,这寒雾可是陛下说的算。"
"这......"
一问激起千层浪。
"寒雾虽是我雾家的国,可也还要听听众卿的意思。朕总不能做个一意孤行的昏君。"
"是,雾王说的是。本王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怕陛下被某些人蒙了眼睛。"
这话还真敢说,也就是炎。换个人,怕不得脑袋搬家。不过,说的我心里真叫一个爽。三个老家伙,早该是让让嫌的时候了,偏捏着位置不撒手。
"康王爷放心,寡人还做得了主。"
"本王冒昧地问一句,若陛下哪一天想享天福,这大宝要谁接的?"
"自然是我儿,太子雾昭!"父皇虽声音不大,却答得坚定无比。
"你我两国间的和谈,乃长久大事。既然往后,这大宝是太子接的,不如就由太子负责和谈一事吧!"
什么?炎,你也真敢说。我算是服了!
果然,一句话,如沸水炸锅,密密麻麻的小泡泡响遍了整个议证殿。
什么"陷阱"啊、"合谋"啊、"要变天"啊之类的词语,此起彼伏。炎把小脖子一挺,半点不挂心。我紧张得手心里都攥着汗。
"康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徐老头子果不负众望,第一个站出来指责道。
"我说了什么没有道理的话么?徐老因何有此一问啊!"
"站在这殿上的,谁不知道王爷和太子的关系,用得着如此装模作样么?"
徐老爷子,除了炎之外,我最佩服的就是您了。无论何时何地,捅我脊梁骨的事,您一定当仁不让。不过,我没言语,我相信炎一定有后话。
"哦?我和太子的关系?一个大魏的王爷,一个寒雾的太子,如今站在和谈的对立面上。徐老,您说的可是这层关系?"
"康王爷,您是要一装到底了,还非要我老人家捅破这窗户纸么?好,如你所愿,我就再说的明白点。这寒雾上下,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您的情人啊。"
死老头子,"太子殿下"四个字说得抑扬顿挫,"情人"两字更是拖长了尾巴。根本是暗示着我会出卖国家。
"原来徐老您说的是这个。别说是寒雾上下了,就是全大魏也都知道:你们太子,是我的爱人,我爱他!那又怎么样?"
好!这话说的真是豪气干云!可是,炎啊,你明目张胆、趾高气扬地说这个,我的确有点开心。但不管事啊,屁用没有。
"怎么样?康王爷那么聪明的人,还要老夫说明么?"
炎,装傻是不管用的。这个老狐狸,装傻的本事绝对不比你弱。
"本王倒真要请教徐老先生。本王来寒雾是做什么来了?"
"和谈。"
"哦,那刚刚群臣又在商议的是什么?"
"自然是派何人与康王爷和谈了。"
炎,你做什么?这回,连我都糊涂了。
"我代表大魏,那是因为我是大魏的王爷。我要贵国太子和谈,自然也是因为他能代表寒雾。在这个大殿上,我是身份是大魏的王爷,他的身份是寒雾的太子。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徐老先生站出来反对,理由是什么?太子代表不了寒雾,还是说寒雾上下信不过自己的太子,信不过将来要坐上皇位的人,信不过你们未来的主子?那么,寒雾上下信得过的是谁,是徐公你么?"
呵呵,亲爱的,我相信,天下再没有人比你会给人扣帽子了。
"这......我......,可是......"
"皇上,难道您也信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么,还是说您这个皇上信得过,却不够用?"
炎,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挤兑我父皇!
"可是,太子毕竟是一个人,由我们三公来谈,更为公正吧!"
徐老头,你还做什么垂死挣扎。不过,可气的是,他这话说得也在理。
"徐公,老夫怕是不能尽力。老夫老了,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不是我这个老人能够决定的,还是应该交给年轻人啊。"
吴老先生,您简直是太明白事理了。
"是啊,徐老,连吴公都明白,未来是年轻一辈的天下。您怎么就不服老呢?"
炎,落井下石,实在是不对的!
"这......我......"
"好了,都别争了!"
父皇发话了,每个人都屏息等待最后的结果。
"昭儿。"
"儿臣在。"
"寒雾是你的故土,你希望它成为一个什么样子呢?你的子民在看着你,我也在看着你,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吧。"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竭尽所能,不辜负寒雾上上下下的期望。"
我亲爱的父皇啊,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您!
尘埃落定,板上钉钉。
转眼看炎。大尾巴狼,脸上得意地笑!
第四十八章 只要自由
得了应允,也就可以在任何时候,以公干的借口在一起。不对,不是在一起,而是公干!
应了炎的要求,和谈不在刻板的屋子里,而改在皇宫的后园里。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大殿上全抖落出来了,这下更不怕别人说,张扬得跟狗尾巴草似的。走哪翘哪。
他不在乎,我可不一样。谈个几天,他就走人了,我还指不定在这待上几十年呢。来来回回,多少宫女、内臣偷眼往这边看。虽然不敢上前来,可远远的,拼命地张望着。
"你是怎么想的,大殿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怎么?你希望我们之间,要保持一个地下的状态?"
"当然不是。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
"我可不管什么时候,我只知道,怎么想就怎么做。在大魏的时候,忍得太多了。到了这,我可不想忍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在大魏的时候,可以那么放肆。果然换个环境,心情好了百倍啊!"
我发誓,这家伙,绝对是祸害转世。e
"你好像很不自在。"他小酒杯一端,仰脖而进。眼角眉梢,尽带风流。
"废话,我自在的了么?那么多双眼睛呢,难道你看不到?"
"哼!就你想的多!眼不见,心就静。"
"没你那么好的定力。"
"和谈,和谈。少废话。"
"好,谈吧。"
谈,谈,怎么谈?谈什么?我看着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由自己来谈条件,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和炎的关系,让我一点都紧张不起来。没有了和谈的气氛,话也就不会说了。
"怎么不说话了?"
"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