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看到善善的时候都脱口叫出了“宫主”,那善善和容停这对父子,究竟是得有多相像啊?
他正琢磨着,忽见善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伶俜。”
“嗯?”
善善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刚刚那两个人都把我认成了容停,我是不是真的和容停长得很像啊?”
宋伶俜便又仔细看了看他,不确定道:“应该是很像的吧。”
按照孔璃和首领的反应,甚至有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善善闻言,目光慢慢黯淡了一些,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刚刚看着我发呆,是在透过我看他吗?”
宋伶俜:“????”
……啊?!
这误会可太大了,宋伶俜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在想……”
“你只是在想他,对嘛?”善善轻轻打断他的话。
宋伶俜:“……?”这孩子怎么就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呢!
他真没有!你别胡说啊!
他十分头秃:“你瞎想什么呢,我……”
善善却又一次打断了他,说:“就算是也没关系,伶俜不用急着否认的。”
宋伶俜:“……”问题是我真没有啊!
善善又抬眼来看他,认真地说:“他不在的时候,伶俜可以把我当作他的。”
宋伶俜虎躯一震:“???”你他妈在说什么啊?
善善抿嘴一笑:“如果这样能让伶俜开心一点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宋伶俜:“???”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主·动·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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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渣掉反派十八步
宋伶俜, 他简直想敲开善善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
他明明没教过善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难道那三个月秦枫教给他的知识就那么广博?连替身文学都搞出来了!
宋伶俜:突然起了杀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善善!”
善善看着他, 神情乖巧:“伶俜你说。”
宋伶俜一字一顿道:“有时间多读书, 不要听你秦叔叔的。”
善善:“这些就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呀。”
宋伶俜:“???什么书?”
他可不记得他有给善善买过这种书, 根据他对大boss的最后一点滤镜, 容停也不可能把孩子往这方面带。
他语重心长:“善善,不是所有的书都是好书,像一些没有营养的书是不值得看的, 浪费时间。”
善善左手一翻, 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本书,天真无邪道:“是伶俜的书呀。”
宋伶俜:“?!”
善善歪了歪头:“伶俜好奇怪, 上次也是,明明自己就在看,偏偏不让我看。”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了!
宋伶俜坚决不认:“什么上一次?”
善善右手一翻, 再次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本书:“这个呀。”
宋伶俜定睛一看, 瞳孔地震:“??!”
善善还体贴地给他把书翻开了,他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俩不穿衣服的男人肉贴肉地滚在一起, 画面十足火辣。
还特么是六|九式!
他一阵脸热心跳, 下意识地伸手要把这不得了的画面掩住, 善善却眼疾手快地一转身,把那小黄本拿开了。
宋伶俜:“善善,给我。”
善善直接把手背到身后, 拒绝:“不给。”
宋伶俜内心是崩溃的:“你怎么把这东西给带来了啊?”而且他不是藏起来了吗?
善善说:“我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就拿过来了。”
宋伶俜勉强道:“你还年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修行, 这种东西会带坏你的,给我吧,行吗?”
“伶俜又在骗人。”善善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伶俜看起来什么都懂,怎么也没变坏呀?”
宋伶俜一噎。
善善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不对,伶俜确实坏坏的,就知道骗我。”
宋伶俜艰难道:“我没……”
“你有。”善善笃定地说,“伶俜就是看这些书被带坏的吗?”
宋伶俜:“……”总觉得要是说“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要是说“不是”,岂不是没办法把小黄本要回来了!
他还在犹豫呢,善善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看来是了。”
然后他说:“那我也看完了这些书,我也要变坏了。”
宋伶俜心里警铃大作,慌忙道:“善善,有事好商量!”
善善充耳不闻,背着手走近他,微微弯腰,说:“我可以把书都给伶俜,但是伶俜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伶俜无端地心跳加速,咽了口唾沫,佯装镇定道:“什么问题?”
善善乌黑的眼眸此刻异常的明亮,他偏过头,凑在宋伶俜耳边小声问:
“秦叔叔和我说过,大人们成了亲,是会有夫妻生活的,就像这本书上那样,我想知道伶俜和容停,也会这样吗?”
宋伶俜:“……”
宋伶俜:“???”
宋伶俜听到“夫妻生活”四个字时已经觉得不妙,待到听完最后一个字,简直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他几乎一瞬间耳朵爆红,莫名的羞耻感一下子席卷了他的脑海。他说不上为什么,他其实并不是谈“性”色变的人,很多时候听到荤段子内心都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接上一句。
可此刻,当他被他一手带大的善善困在窗边,感受着那温热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耳畔,听善善问出那样一个甚至算不得有颜色的问题,羞耻心却简直要突破天际。
尤其是,善善的语气还那样的……无邪,语气最多只是狡黠,就好像只是对他做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恶作剧,根本不觉得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大不了。
然而善善越是坦然自若,宋伶俜就越是不自在。他都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气血骤然上涌,脸颊简直烧了起来。
但他还保有理智,于是一面脸红,一面努力维持着威严:
“善善!你秦叔叔难道没教过你,不能打探别人的隐私吗!”
“没有呀,不能问吗?”
宋伶俜试图和他讲道理:“不能的,这属于别人的隐私,你……”
他忽而声调一变:“你干什么!”
在他说话时,善善竟然抬手摸了摸他通红的耳朵,听他问,便说:“伶俜的耳朵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触碰,在这一刻却好像带上了别的意味。
宋伶俜一下子别过头,恼怒道:“善善,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我知道了。”善善收回手,“伶俜是在害羞。”
我害***
宋伶俜忍下差点出口的脏话,核善道:“我这不是害羞,我是在替你脸红。”
“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善善疑惑,随即又道,“伶俜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宋伶俜:“……”
宋伶俜深吸一口气:“书你留着慢慢看吧。”
他这么说,善善却似乎也不感到失望,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说:
“伶俜好好看。”
宋伶俜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便板着脸,力图表现得冷漠、敷衍:“你也好看。”
可惜这招对善善完全没用。
善善说:“我想亲伶俜。”
宋伶俜:“不,你不想。”
善善诚实地说:“我想的。”
宋伶俜:“……”
善善又说:“我觉得伶俜好看,所以想亲你,那伶俜刚刚夸我好看,是也想亲我吗?”
“……??”宋伶俜马上道,“我不想!你也不能想!”
善善“啊”了一声:“亲脸也不行吗?”
“——亲哪都不行。”
“可是以前都可以的。”
宋伶俜觉得自己都要冒烟了,他本能地想把善善推开,然而理智制止了他:他还记得善善此刻修为远超过他,假如不是有意顺着他,他是不可能把善善推开的。
现在善善显然没有那个意向离他远点。
他甚至才看了奇奇怪怪的话本!
宋伶俜怀疑,自己要是真的伸手去推,深受小话本荼毒的善善,很可能会顺势握住他的手,然后贴在心口什么的。
↑想想都羞耻得脚趾扣地好吗!
他只能努力往后挪了挪,铁石心肠道:“以前是以前。”
“长大就不能亲了吗?”善善不依不饶。
“不行!不能!”宋伶俜被逼无奈,搬出大boss,“你冷静一点,你这是在给你父亲戴绿帽子你知道吗?”
“戴绿帽子?那是什么意思?”善善不解,猜测道,“这会让容停不高兴吗?”
宋伶俜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道:“对对对,你这样做,你父亲会非常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
善善语气轻快:“他不高兴,那不是挺好的吗?”
“……”宋伶俜,“???”
救命稻草瞬间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伶俜简直词穷:“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那好吧。”善善退了一步,“伶俜别生气,我不亲你了。”
宋伶俜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一口气才松到一半,善善又开口了:“但是不能亲伶俜,我有点不开心。”
宋伶俜心里那根弦又绷了起来:“所以呢?”
“所以伶俜能不能也哄哄我呀?”
宋伶俜不上当:“不,我不会亲你的。”
善善叹气:“伶俜好狠心。”
善善:“那伶俜能不能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啊?”
宋伶俜:“????”
善善故作凶狠地看着他:“要不然,我也要生气了。”
“?”宋伶俜面无表情:“那你生吧。”
善善看了他片刻,神情一收:“我就知道伶俜一点也不在乎我。”
宋伶俜心里呵呵,心想我要是不在乎你,还能留你到今天?
不过危机暂时解除总是好事,他背后贴着墙,慢慢地挪了出去,善善也没拦他,只是看着他走开,等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喝了,才又来了一句:
“其实伶俜和容停根本就没有夫妻生活吧。”
猝不及防地的宋伶俜:“噗——”
他啪一声放下茶杯,怒道:“善善!”
善善被凶得目光一闪,声音小了下去,飞快道:“我只是看伶俜的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的痕迹。”
“而且这两天容停也没来看过你。”
“夫妻生活,不是要两个人一起过吗?”
他一口气说完,宋伶俜听得:“……”
宋伶俜气不打一处来:“那还是我的错吗?”
善善明智道:“是我错了,伶俜不要生气。”
宋伶俜闭了闭眼,咬牙道:“善善,你在别人面前乱说话,是会挨打的。”
善善:“可是我又不关心别人的夫妻生活。”
宋伶俜表情逐渐非人化:“你在我面前说,也是会挨打的。”
善善:“那你打吧。”
宋伶俜:“……”
草了,他居然还治不了他了:)
善善眼尖地看出他要酝酿大招了,马上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嘛,我不乱说话了,伶俜不要生气。”
宋伶俜不上当:“你……”
善善又可怜巴巴地说:“也不要赶我走。”
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求饶的姿势:“我好不容易才能见着伶俜,我真的很想你的。”
“……”宋伶俜撇过头,“我看我还是把秦枫打一顿吧。”
善善:“咦?”
宋伶俜怒气冲冲:“你看看他把你教成了什么样子!如果是我……”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猛地停住,差点咬到舌头:“以后还是让你父亲好好管教一下你吧。”
因为发生了这种尴尬的对话,当天宋伶俜是打地铺睡的。
他心里还是坚定认为“苦什么也不能苦了孩子”,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让善善打地铺,善善争不过他,只能十分忧虑地看着他睡地板,当晚直接失眠。
而宋伶俜听着身后翻来覆去的动静,不知为何竟有种诡异的快意,很快就满足地睡了。
等他醒来,善善已经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负手站在窗边的容停。
宋伶俜长了记性,一看他的服饰就认了出来,惊讶道:“宫主?”
容停闻言回过头,早晨日光从窗口洒进了一束光,宋伶俜看不太清楚他的面容,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可能是容停一直没有杀他的缘故,尽管理智上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个危险人物,但情感上,宋伶俜还是无法免俗地麻木了。
想到容停本质上是个会画三八线的小学生,被大boss盯着看都无法让他紧张到发抖了。
甚至因为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杀意,他还有点昏昏欲睡。
容停也的确没想着杀他。
他在想另一件事情。
他回到天鹤宫,已经四个月了。
本来应该早就解决的问题,却迟迟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