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还有金儒门的几个弟子,根据蟠龙珠的指引,一行人果真寻到了阮星阑的房间。
宋宁冷笑,率先一步踏了进去。
见屋子不算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几乎一眼就能看清全部了。七八个弟子涌进来翻找,几乎把床板都掀开了,就是没发现什么妖物。
甚至连根狐狸毛都没看见。
不知谁手那么欠,反而把孽徒收在床头柜里的藏书扒了个底朝天。
像是什么《龙阳一百零八式》、《最快让道侣揣上孩子的体|位》、《合欢宗的双修之术破解之道》,甚至还有一本《想通了,不想干了,回家种田》,下面摞了另外一本《回家种田?想都别想,我装的!》诸如此类的。
开阳忍不住郁闷道:“这些能是剑宗的修行之道?怎么尽是……尽是……”
“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宋宁接口道,低头看了一眼不再运转的蟠龙珠,暗暗攥紧拳头,咬牙道:“阮星阑!你设计坑害我!”
“我坑害你什么了啊,从头到尾我说什么了?是你一直说我身上有妖气,还说我藏妖了。屋子就这么大,都快被掀个底朝天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那狐狸呢?”宋宁咬牙切齿道,“金儒门说的那只狐妖呢,哪儿去了?”
阮星阑眨巴眨巴眼睛:“正经人谁把狐妖往房里引啊,扒了毛皮,烤了吃掉,不行么?”
宋宁气短:“你!”
弟子们翻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好上前道:“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妖物。”
宋宁的脸色更加难堪,缓了许久,才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
“光一句唐突了,有什么用?我现在砍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管用吗?”阮星阑摆了摆手,“把这话留着,说给仙门百家,还有我师尊听吧!”
众人便又折身回了浮云殿,一群人围过来,叽叽喳喳地询问。
宋宁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拱手道:“慕仙尊,是在下唐突了,许是蟠龙珠出了问题,适才……”
慕千秋淡淡道:“既是蟠龙珠出了问题,何不毁掉,继续留在世间,还想污蔑更多的仙门弟子么?”
伸手一抓,那蟠龙珠从宋宁的袖中飞了出去,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把被慕千秋捏成了碎片,化作光芒,一品灵宝就这么被人当众毁掉,实在让人心头流血。
主要是丢人现眼,宋宁快原地猝死了,如果不是开阳扶着。
阮星阑心疼死了,心想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卖,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说毁就毁了,太可惜了。
宋宁一夕之间,被毁了两样法器,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眼花,阮星阑觉得他头上都生了几丝白发。
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仙门百家也下不了山,只能暂时留在天衍山,等金儒门的宗主来了再说。
阮星阑和小凤凰由于今夜下山吃喝玩乐,自然而然成为了众人怀疑的目标。暂时也不能随意走动了。
将所有人都安排下去,阮星阑趁着左右无人,将林知意拉了过去,小声道:“你把那狐狸藏哪儿了?你也太厉害了,怎么知道宋宁会去我房里寻妖?”
林知意笑道:“我之前见宋宁跟师兄处处不对付,便担心狐狸留在师兄房里会生事端,遂把狐狸藏在了这里。”
伸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此刻正病怏怏地趴在林知意手心里。
“我身上有师尊下的禁制,一般人是察觉不到我也是人神之子。遂把这狐狸变小了,收在了衣袖中。”
阮星阑忍不住给小可爱鼓掌了。
心想这小狐狸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啊,杀了吧,又怕错杀,不杀吧,留着又是个祸害。
把狐狸往衣袖里一塞,阮星阑挠了挠头,打算先去找师尊坦白从宽。
待去了瑶光殿,师尊果真还没休息。阮星阑跟做错事的大黑耗子一样,抱着小狐狸,灰溜溜地钻进了师尊的房间。
都没敢让师尊说,自己就灰溜溜地跪了下来,抱着小狐狸请罪:“师尊,星阑过来请罪了。”
慕千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道:“说吧,又闯了什么祸?”
阮星阑简单地跟慕千秋描述了一番,然后低着头道:“师尊,是弟子考虑的不周全,所以……所以才害了人命。弟子以为,这事扑朔迷离,没有我们肉|眼看上去那么简单。就好比之前在天灵城一样,看见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
担心师尊会误会他狡辩推卸责任,赶紧抬头道:“师尊,我没有不认,我就是觉得这事还得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师尊,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的真相证明我的预感是错的,那……那我就任凭仙门百家处置!”
慕千秋蹙眉:“你是本座的弟子,为何要任由仙门百家处置?难道不是本座亲手处置么?”
阮星阑愣了愣,心想也对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不管有啥行差踏错,那都该慕千秋处置。
于是便点头道:“师尊,弟子一定会证明给师尊看的!”
慕千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诫他,不可被妖物迷了心智。之后便让他退下了。
阮星阑要是能走,那才是青天白日见鬼了。
狗窝都被人翻个底朝天了,睡个大头鬼呀。
师尊这里的床又大又干净,难道容不下一条小蛇嘛?
把狐狸往外间一丢,随手设下了结界,之后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慕千秋的床上扑。
慕千秋正在宽衣解带,见状蹙眉道:“还不回去?”
“师尊,性感小野猫主动□□,你也忍心拒绝?”
阮星阑把靴子一蹬,往床上一扑,抱着香喷喷的枕头打滚,感觉师尊的床,又香又软,人一躺下,整个人就软了。
不愿意走,赖皮蛇把自己裹了起来,恬不知耻地占据了好大一片位置,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拍了拍床板。两腿很有风情地扭。
“师尊,过来。”
慕千秋蹙眉,觉得徒弟又在拱火,缓步走了过去,抬手把阮星阑身下压的被子拽了出来,然后往地上一丢。
“滚下去睡。”
阮星阑肃然道:“师尊,你不能这么待我!我今天跟人比试了一天,腰都快断了,师尊也没说给我捏一捏,那地板多硬啊,师尊也不说心疼心疼我,居然还让我睡地上。师尊,你看,我受伤了,你看你看。”
他侧着脸,把脸上早就结了一层血痂的伤口展示给慕千秋看,还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疼,师尊,疼!”
慕千秋看了一眼淡淡道:“疼也是你自讨苦吃。白日里打得不痛快,晚上还想讨打么?”
阮星阑心想,倒不是一定要跟师尊“打打架”不可的,主要就是想跟师尊腻腻歪歪。
想让师尊帮他舔|舐伤口。
可是……师尊好像不太乐意。
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累得要命。抱着枕头往床下爬,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师尊房里打地铺。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
85、师尊,我错了
双臂枕在脑袋后面, 脑海中慢慢回想着剧情,试图把有关七星阁的记忆扒拉出来。
结果思来想去,除了想到孽徒折磨开阳和摇光的场景外, 其他的啥也没想起来。
想不到就不想, 这是阮星阑做事的一惯风格。
把眼睛一闭,准备睡觉。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脱衣服。
阮星阑一动不动。
屋里就他跟慕千秋两个人啊,难道说, 师尊把持不住了,开始脱衣服了?
很快, 又传来嘶嘶嘶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地板。阮星阑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儿, 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抓着长剑快步走了出去。
就见结界里的小狐狸又变成了半人半狐的模样, 衣衫尽褪, 跪趴在地上,疯狂用爪子扒拉地板, 十根手指都血肉模糊起来。
手腕上的法印禁制宛如活物, 操纵着他疯狂摇|臀摆|胯, 尽是那种不堪入目的姿态。肩胛上有一块红色烙印, 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阮星阑大惊失色, 一脱外裳,赶紧冲过去要把他包起来,哪知狐狸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竟然猛然扑了过来,一边嗷嗷地哭, 一边疯狂扒拉着阮星阑的衣服。
探出一条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阮星阑脸上的伤口。
慕千秋落后一步,一挥衣袖,缚仙绳劈头盖脸把狐狸捆了个严严实实,阮星阑惊魂未定,差点跟狐狸来了场风花雪月。
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衣服把狐狸盖住,见其痛苦得脸色通红,狐狸耳朵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那禁制不肯放过他,操纵着他继续寻找下一个男人。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毒|咒,这是要让狐狸活活被人作践死啊!
阮星阑为了防止狐狸咬舌自尽,赶紧团了一把黄符塞了进去,可是没用,狐狸现在一心一意就想跟人双修,只要嗅到一丝丝的元阳之气,立马发了疯一样地往人身上扑。
“星阑,躲开!”
慕千秋一声令下,驱剑而来,那长剑通身灵力吞吐,在狐狸身侧环绕一圈,那狐狸就不敢动了,跪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阮星阑惊魂未定。
脑子猛然一清明,忽然想到了一小段情节,可又不太敢确定。
于是就捧着狐狸的头,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双红通通,泪眼婆娑的眸子里,隐隐有一朵海棠花浮动,极其隐晦,要是不仔细查探,根本看不出来。
腿脚一软,总攻摔了个屁股墩。
奶奶个腿的。
他就是个大煞笔。
就算剧情崩溃得连他老妈都不认识了,可这一段情节,怎么可以想不起来!
阮星阑暗暗自我检讨。
这段剧情说来比较话长了。
原文里的孽徒特别爱玩,对一切新鲜事物都保持着极大的热忱。
据说,他不知从何处寻得了一种比较不可言说的秘术,先寻一个海棠花妖,将妖丢到下三滥的地方,寻上十七八个身强体壮的修士,昼夜不分地与其双修,灌入孕灵丹,让其怀孕,之后灌入催生的灵药,把孩子强行生下来,之后又当着花妖的面,将幼儿杀死,再使其怀孕,再将孩子杀死,反复十次之后,此花妖不仅被凡间的修士折磨得通通透透,还因为孩子被杀,心生极大的怨念。
此刻,再将被人开发到了极致的花妖,放入鼎炉中,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炼制成丹,江湖人称“海棠花丹”,再将之放入人的气海里,再施以禁术,便可让此人在神识清醒的情况下,不受控制地与男人苟|合。
并且在特定的一段时间内,必须要完成一定的次数,否则就会宛如油煎一般痛苦不堪。
孽徒原本是想把海棠花丹放入慕仙尊的身体了,好让一向清冷的仙尊,主动匍匐在男人膝下。
后来据说怕此物太伤身体,毕竟被炼制成丹的花妖临死前怨念深重,恐对慕仙尊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遂等海棠花丹问世时,将此物收了起来。
后来此丹就下落不明了。
虽然阮星阑不记得原文里的海棠花丹最终落到了谁的手里,但他知道,身怀海棠花丹后,瞳孔就会浮现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究竟是谁对小狐狸下了海棠花丹,又是谁给他下了禁制,这些东西扑朔迷离的。
阮星阑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脑子真心不太够用了。
很后悔当初啃剧情的时候,没有仔细点啃,顺便再骂一百遍系统死全家。
好了,言归正传。这种海棠花丹一进入人体内,基本上就跟血肉完全融合了,绝大多数都分散占据在气海里。
若是想把海棠花丹彻底取出来,也不是不行。
原文里说了,必须得将人倒悬在祭坛上,在喉咙上割一条大口子,然后一边给他放血,一边又去寻生人的血,给他换上。
过程嘛,肯定是很痛苦的。
而且一旦被人这么倒悬割喉换血,基本上人就废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得服用多少奇珍异宝才能调理好。
原文里的孽徒就是觉得,还没玩够,不能让慕仙尊死得太早,所以才打消了喂他吃下海棠花丹的念头。
头疼啊头疼。
哪个丧尽天良的小畜生啊,学人干啥不好啊,偏偏搞了个海棠花丹出来。
搞就搞了,还拿出来祸害别人!
阮星阑搞不定这个了,摇头叹气:“师尊,你有没有听说过,海棠花丹?”
他觉得慕千秋活了好几百年了,肯定见多识广啊,就算没见过,应该也听说过的。
果不其然,慕千秋点了点头,蹙眉道:“你怎么也知道?”
这个……
这个问题问的好尴尬,阮星阑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小不学好,坦然道:“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这种东西。师尊,我错了,你别骂我孽障。”
慕千秋的眸色一寒:“孽畜!”
“但我从来没行过恶事!我只是觉得见识多,没坏处,这不,我就发现了端倪!”阮星阑赶紧把话锋转开,同慕千秋道:“师尊,你看,狐狸眼里的海棠花,以及他的行为举止,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慕千秋道:“既中了海棠内丹,行事便比寻常人要不堪些。”
何止是不堪,那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堪。如果身中海棠内丹,无法寻到男人,那在极端的痛楚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