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不太好听的话,就是对面是条狗……呸,呸,这话太难听了。
阮星阑赶紧打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又想起此前金儒门的弟子说过,这狐狸是他们从别的修士那里搞来的,也就是说,在金儒门圈养这只狐狸前,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碰过这只狐狸。
再退一步说,倘若这狐狸就是因为是人妖之子,所以才被人下了海棠内丹,然后受此酷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阮星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原文里的孽徒之外,究竟还有谁心肠如此狠毒,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有了这一发现,好像是在铜墙铁壁上凿了个洞洞,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阮星阑折腾了一整夜,眼瞅着天就快亮了,要是被人发现,他早上从慕千秋的房里出来,那可就得出大事了。
于是就把小狐狸变小,然后往衣袖里一塞,准备回自己屋里睡觉。
慕千秋点点头,送他到门口,正欲关门。
哪知阮星阑狗胆包天,猛然踮起脚尖,在慕千秋的冰凉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飞速转身就跑,一边“哈哈哈哈哈”,一边抱着狐狸跑。
因为过于得意忘形,一头摔个狗啃泥连尾巴都摔出来了,啪叽一下砸地上。
慕千秋快没眼看了,单手掩面,不知道自己怎么教出这么个小畜生出来。
等阮星阑回到房间时,他都傻眼了。
屋里亮堂堂的。
自己的炕头上坐着开阳和林知意,小凤凰和宋摇光跟俩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倚在门边。
怀疑自己在梦游,阮星阑晃晃脑袋,转身就走。
小凤凰从后面喊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阮星阑不得不转身,把狐狸往衣袖里又塞了塞,很纳闷地转身问:“你们四个干嘛呢,当我这是难民营?四个人搓麻将呢?”
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看着开阳和林知意在下棋,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
四个性情不一的美人在他的房间,这……这让一个总攻如何把持得住?
暗暗告诫自己,这不行,这不可,不管他们说啥,肯定是不能大被同眠的。
三龙戏水也就罢了,五龙朝凤谁受得了啊?
林知意抬脸,小声道:“师兄,是这样的,仙门百家的意思是,你和路师弟今夜下过山,遂最为可疑,所以要派人看着你们,七星阁的两位护法长老主动请缨。”
“那你呢,你来干嘛?”阮星阑问。
“我嘛,”林知意笑了笑,很腼腆斯文,“我只是不想与你们分开。”
很好,这答案满分。
以至于阮星阑无法拒绝小可爱的任何要求了。
一间屋子,总共就那么大一点,一张床,努力努力的确可以挤三个大男人的。
可问题是,一共有四个小美人等着他宠幸,今晚抱哪两个睡觉,比较好呢。
结果他们四个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位置。
把桌子往床边一推,然后五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大被同眠。
阮星阑睡在林知意和小凤凰的中间,摇光睡林知意旁边,开阳睡凤凰旁边。
刺激,太刺激了。这才像个总攻嘛。
左拥右抱的日子,谁不向往啊。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沉重,感觉自己多少给师尊头顶带了点绿。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床上,就星阑一个人是受,他还以为就自己是攻,嘎嘎嘎
阮0被四个1包围的感觉咋样~
86、阮某人的无敌魅力
袖子里的小狐狸难受得探了条尾巴出来, 嗅到了浓烈的阳气,毛茸茸的尾巴在被子里乱钻。
先是往林知意身上乱扒拉,在他的腰带上鬼鬼祟祟的, 试图解开对方的腰带, 林知意猛然睁开眼睛,两手攥紧被子, 神色很复杂地望着旁边眼睛闭上的阮星阑。
哪知那狐狸尾巴越来越放肆,见解不开腰带, 又探出一双爪子,在林知意的腰腹上胡乱摸索, 把宗袍弄得皱巴巴的, 林知意蹙眉, 忍了又忍。
不明白上回自己使用禁术都无法让阮星阑情动, 这会儿他怎生如此主动。
脸色腾得烧了起来, 咬着下唇, 抬手轻轻推了阮星阑一把。
阮星阑睁开眼睛,跟林知意大眼瞪小眼, 一头雾水。
林知意怕惊动了其余三人, 蠕动着嘴唇, 无声地说:“师兄, 你我这样,现在并不合适, 晚……晚点吧。”
阮星阑:“???”
啥不合适?自己什么也没干啊?
难道说,难道说小可爱在暗示自己什么?
不……不会吧?
这么多人在呢,小可爱什么时候这么热情奔放了?
搞不懂,阮星阑也无声地作了个口型,意思是:“赶紧睡,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林知意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腰部上下游走,不仅如此,还有意撩拨,隔着衣服捏他的腿根。
又不敢发出声音来,抬眸一看,阮星阑大被蒙头,居然……居然蒙着头,偷偷摸摸捏他的腿根。
难道说,师兄在暗示他什么?
阮星阑啥也不知道,困得要死要活的,大被蒙头,闭眼就睡了。因为床实在不大,挤五个人很勉强,只能把腿缩起来睡。
狐狸摸了一把林知意,约莫觉得他身上的阳气不够重,娘们唧唧的,不像个正常男人,又悄悄地伏在了凤凰的胸膛上。
小凤凰猛然睁开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趴在了他的胸口处,下意识地转头一看,阮星阑不见了。
难道说,现在伏他胸膛处的东西,是……是阮星阑?
难道说,阮星阑在暗示他什么?
小凤凰羞愤欲死,觉得阮星阑真真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刚想一掌把他打开,又觉得还有两个外人在此,实在不方便。
即便要清理门户,那也是关起门来的事情,于是就蹙紧眉头,隔着被子,狠狠往下掐了一下。
被窝里的狐狸吃痛,一下翻了个身,刚好歪到了开阳的身边。
开阳也没睡熟,隐约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被窝里贴近了自己的身子,还以跨|坐的方式解他的腰带。
屋里光线昏暗,一偏头只能看见三个脑袋,睡在中间的阮星阑不见了,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开阳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都快哭出来了。可又害怕自己发出声音,会让其他人也惊醒,倘若被人知道,自己居然被剑宗的阮星阑上下其手了,传扬出去,岂不是整个修真界的大笑话?
好在“阮星阑”没有太过分,就在他身上骑了一会儿,也没进一步动作,可任然让开阳气得眼眶通红,隔着被子一掌将人推开,那狐狸在被窝里,蹭蹭蹭被推飞了,直接从床头飞到了床尾,刚好落在了宋宁怀里。
宋宁:“……”
小狐狸被打痛了,好不容易寻到一个阳气很重的男修,赶紧抱住对方的腰肢不撒手,还用小脑袋在上面磨蹭磨蹭。
宋宁心道:是谁?是不是开阳?还是旁边的林知意?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侧着头看,见林知意睡得好好的,路见欢睡姿沉静,开阳也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只有从最开始就睡在中间的阮星阑不见了。
也就是说,现在扑在自己身上,抱他腰肢撒娇的人,居然是……居然是……
宋宁气到整个人都发抖起来,不像此前那三个人怕东怕西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
他这么一翻,其余人也都从“梦”中惊醒,那狐狸自觉闯祸了,嗖得一下又钻进了阮星阑的衣袖中。
猛然把被子扯开,宋宁一挥衣袖,屋里的烛火徐徐燃了起来,四个人惊魂未定,形态各异地坐在床上。
四双眼睛同时盯着蜷缩成团,睡在中间的阮星阑,各个露出了一副很难以捉摸的表情。
小凤凰压低声儿道:“有病?不睡就滚出去!”
宋宁咬牙切齿,不知道阮星阑怎么这么能装,上前一步就想把他喊起,林知意赶紧扑过去护住,摇头道:“都不许碰他!”
开阳悻悻然地说:“究竟……怎……怎么了?”
四个人都心怀鬼胎,不愿意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口,宋宁跳下床去,闷不作声地去房门口守着了。
开阳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躺下,索性下床,随意寻了个角落打坐了。
林知意和小凤凰也都不愿意继续跟阮星阑睡觉了,两个人心照不宣似的,纷纷离他很远。
翌日清晨。
阮星阑睡醒了,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才一睁眼,就看见四个大男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为什么,四个人好像都没睡好,眼圈底下一片青灰。
阮星阑悻悻然地跟四个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下床洗漱去了。哪知他走一步,摇光和开阳就跟一步,把他当个犯人似的监视。
如果光他们两个就算了,小可爱跟小凤凰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也用那种很难以捉摸的目光望着他。
难道说……他们四个都感受到了大总攻才有的无敌魅力?
搞不懂。
小叮铛嘎嘎嘎的从远处飞了过来,两只胖胖的小爪子上,还新摘了两颗莲蓬。
开阳对这只仙鹤心有余悸,下意识退远了些。小叮铛把莲蓬抛到了阮星阑怀里,扭了扭肥臀,得意洋洋地从几人跟前走过,然后扑棱着翅膀飞了。
很难得见小叮铛主动送东西来,阮星阑想了想,把莲蓬给了摇光和开阳。笑着说:“来,尝一尝天衍上的莲蓬,保证你们吃了一次,终身难忘!”
林知意和小凤凰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关窍,没人开口说什么。
开阳觉得很难为情:“那怎么能行?还是给林公子和路公子吃吧?”
林知意微笑着说:“还是你留着吃吧,这是师兄给你们的。”
开阳很受宠若惊,早就听说过天衍山上有一方莲池,里面的菡萏是慕仙尊所养,都养了好几百年了,结出来的莲蓬不是凡物,说是有价无市也不为过。
当即自然千恩万谢地把莲蓬接了,然后递了一颗给摇光。两个人剥出莲子,就往嘴里含了一颗。
然后下一瞬间,两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地吐了出来,开阳一边苦得舌头发麻,一边说:“好苦,好苦啊,这世间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
宋宁比他稍微强些,但脸色铁青,想来也是被苦得出不出来话了。
阮星阑笑嘻嘻地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浪费啊,这可是好东西。”
之后就御剑往浮云殿的方向飞了。
林知意和小凤凰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整理衣袖。就听宋宁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三个是不是故意的?”
林知意笑道:“宋公子说话怎生如此难听?什么叫作是不是故意的?自信一点,我们就是故意的。”
然后跟小凤凰一前一后御剑跟了过去。
宋宁气到砸了莲蓬,很快也拉着开阳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天衍剑宗下达召令,灵鸽传书,不到半日的工夫,就把消息传到了万径山金儒门。
金儒门的宗主,姓黄,叫作大福,江湖人称金百万,据说年轻时也是个花花公子,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弄死过的炉鼎,那更是数不过来。因为年少时修炼,喜欢走捷径,专门依靠“双修之术”,身体慢慢就被掏空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儿子,成天到晚心肝宝贝似的疼宠着。
这次一听说自家儿子可能死了,黄大福当即从女人堆里爬起来,连夜就赶来天衍山了。
望着眼前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昔日两个好兄弟,银武门和铜文门的宗主都凑过来劝,说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之类云云。
黄大福当即就不乐意了,觉得自己的儿子曾经是那么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怎么能跟眼前这团,都不能说是人的东西混为一谈呢。
为了向众人证明,这团黑乎乎,恶心心的东西,不是自家的儿子,黄大福颤抖着手指把魂石拿了出来,原本好端端放在锦盒里的魂石,早就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启动门中秘术一查,黄大福当场就哭了。
还真他娘的,就是他家的宝贝儿子啊!
阮星阑抬了抬眸,不想去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案,依他观察,金儒门少主身上的伤口,决计不是小狐狸能干出来的事儿。
而且当时狐狸被关在了法阵里,手腕上又有法印禁制,能杀人才是怪事了。
可究竟是哪个人这么不开眼,居然想以此来污蔑他阮某人?
黄大福抱着儿子嗷嗷了一阵,指天怒骂道:“谁杀了我儿子,我必定让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林知意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脸上仍旧是素日里很得体斯文的笑容,怕黄掌门痛到昏厥,还好心好意让弟子过去看座。
哪知黄掌门不领情,一掌将椅子震碎,气恼道:“天衍山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定然是有人装神弄鬼,杀了我可怜的孩儿啊!慕千秋!你身为剑宗掌门,这事你必须管!你得彻查到底,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
嘎嘎嘎
星阑这时候终于可以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们的目标就是沙雕甜,所以不搞虐的
生活太苦了,我现在就想搞点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