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穿越重生]——BY:羽蛇

作者:羽蛇  录入:05-26

  有人极轻地应道:“我已经早将王爷的命令传出去,应该不远了,再向前进了戟平……”
  他话音未落,黑暗中疏地破空声起,一声惨叫霎时在身边不远处响起。
  “有埋伏!”有人惊呼起来:“护王爷先走!”
  慕景德连一句骂人的力气也没有,刚将手扶在刀柄上,便被人扯住衣服:“王爷,这边走!”
  他们的人本就剩下不多,无论如何都没法跟对方硬抗对冲。
  他只听黑暗里的声音,再不做徒劳的挣扎,狼狈如丧家之犬,也顾不上四周如何凄厉声起,在几人的护卫下,一头扎进树林中。
  “哪边?”
  他纵然带兵多年,却也没有像白家那样实打实地在战场上拼杀,更不会这样被人追得仓皇而逃,慌乱之下,只能向身旁的人寻求一颗定心丸。
  “行之,哪边?”
  江行之摸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瞬间打亮火石,又飞快地在手心里熄灭:“往这边。”
  没有人有一句疑问,这一路上,他们都是靠着江行之,几次从夹缝中挤出一条生路,否则也许到达这里的人数更要打折扣。
  喊杀声没有停过,像是始终都缀在身后——对方想在入戟平之前将人截杀,必然会竭尽全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行之身上。
  在又打亮两次火石之后,江行之终于站住脚,面前不远是杂草簇拥的丛丛灌木。
  他用配刀戳进灌木间,在地上反复探探,指着一处,促声吩咐:“扒开!”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那灌木连着泥土拔出,空出极小一块地,江行之跳进去,直接动手去扒,很快露出下面一块木板,掀开口,可容一人上下。
  “王爷,快进去吧。”他喘着粗气:“我们继续向前,把人引开,下面有梯|子,天亮之后,王爷再上来,去与戟平来的人会合。”
  慕景德也跨进去,见那黝黑的洞口如一张可怕的兽口,虽然伸手向下一摸,的确有木|梯搭在口上,心里也止不住地突突直跳。
  “王爷,快下吧。他们快赶上来了!”江行之催促着:“这不是寻常窖井,里面不会憋闷,是安全的。”
  身后的声音的确像是在逼近,再不能耽搁了,慕景德忽然扯住要走的江行之:“行之,跟我一起下去!”
  “是!”
  黑暗里,他见不到江行之的脸色,但只一句飞快的回应,倒让他的心跳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他当先踩着梯|子下去,听到头顶上江行之也跟着下来,却露了半个身子在外面,吩咐其他人将土薄薄盖一层,将灌木移回原处。
  窖井很深,一直踩到地面时,他才彻底安心下来。
  许是很久没有人来打理,地上有些湿滑粘稠,想来是在地下的缘故。过不多时,□□上又有了声响。
  江行之还没有下到地面,头顶上便传来土扑在木板上的噗噗声,而后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他们不敢点起火,便各自摸了个角落坐下。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有许多陌生的声音重重地踏在头顶的地面上,不光有脚步,还有马蹄。
  有人呼喝着:“四处散开,给我仔细搜!”
  慕景德不由在黑暗里骂了一声:“狗日的。”
  “王爷,耐心等等,只要援军来了,就由不得他们在这儿撒野,”江行之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能这样了。”
  慕景德叹了口气,缓过神来,黑暗和寂静让他很不安,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四面像是要从哪里扑出面目狰狞的怪物似的。
  “行之,这个地方是你让人挖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之前了,”江行之的声音轻轻的:“我就怕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不少地方都做了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慕景德沉默良久,才叹一口气。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皇上究竟因为什么大发雷霆,不就是几颗人头吗?咱们以前斩获了多少,皇上也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任瑞这次到底惹到什么了?”
  “就是……几颗人头……”江行之轻笑一声:“王爷,离京之前,我听了一个说法,也许能解释王爷的疑惑。”
  “什么说法?”
  “说皇上先天体弱,就从民间寻了许多同命的孩子,福养做草替儿。草替儿们身体康健,无病无忧,每份福气就都汇聚给皇上。”
  慕景德听得摸不到头脑。
  他没听过草替儿的说法,却也能从这解释里知道一二,富贵人家里不好养大的孩子,都会求各种替身做庇护。
  像他有时带兵在外,母妃就会去庙里求木人供着,保佑他在外无恙。
  “然后呢?”他问。
  这三个字出口的瞬间,他呼地跳起来,身体如打摆子似的哆嗦,终于明白了江行之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说……任瑞在那个庄子里杀的人……就是皇上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不可能,任瑞明明说了,他是跟白石岩无意间碰上,追着白石岩过去,才看到那个庄子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难道是白石岩故意的?”他甚至没想着压低自己的声音:“不可能!皇上根本不可能让白石岩知道这种事!”
  “白石岩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江行之淡淡地答他:“有个人居高临下地支使所有人,每个人都只是棋子而已,都被他蒙在鼓里,不知道别处会发生什么。”
  “谁?是谁!”慕景德低声咆哮:“江行之,你是从谁那儿听到这个说法!为什么没有早说!谁在算计我!谁在算计我!是不是慕景延!”
  “不是他。跟我做交易的那只漂亮狐狸对我也说一半话,只告诉我草替儿,却没有说那个庄子就在成峰围场附近。任瑞猎了人头回来的时候,连我也不知道他闯了什么样的大祸。”
  “是谁!”
  江行之擦亮的火星里,看到慕景德愤怒到扭曲的脸逼近,又迅速被火星熄灭的黑暗吞没,只能听到几欲发狂的声音。
  “你在跟谁做交易?做什么交易?”
  江行之的衣襟被人揪起。
  “你害我?是不是你害我?”
  “王爷多虑了。”江行之拨开那只手:“王爷冷静,叮嘱任瑞搞掉白石岩的是您,杀了那庄子里草替儿的是任瑞,这中间哪有我什么事?我也是听说皇上震怒,才串起这前因后果。”
  慕景德早被一路追杀伤得外强中干,被这么一拨,竟跌坐在地上。
  “难道是天要亡我……”他想努力多说几个字,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江行之,这么说,我真的回不去了……”
  “原来王爷还幻想着,有朝一日皇上会再召王爷回京?”江行之将手拢在袖子里,讥笑一声:“我劝王爷还是定下心来,等外面的追兵走了,考虑如何脱身为好。”
  支撑着慕景德一路奔逃的那根柱在逐渐龟裂,半晌才有嘶哑的声音传来:“你是从哪里……听到那个说法的?”
  “王爷这话倒是问在了点子上,”江行之轻轻吐出一口气:“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王爷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
  对面没有回应,但这不妨碍他自言自语下去。
  “很早之前的事了,大概已经有八年了,在洛城边上有个康全县,距离京城和洛城都不远,虽然地方小,但县民也能得个温饱。”
  “康全县有那么一家三口,母亲做女红绣花,父亲做些木工活,他学了点武艺在身,但是只想让儿子好好读书。”
  “儿子也不负众望,是学堂里的佼佼者,县里人都说他将来是做状元的材料。”
  “后来,洛城去往京城的官道出了劫匪,朝廷派官兵来剿匪。”
  江行之的声音停了许久,才又开口。
  “官兵撞开了县民的家门,挨家搜索,因为护着妻和子,父亲跟官兵起了些冲突,就被当做劫匪抓走了。”
  “第二天一早,儿子亲眼看到父亲的头颅悬挂在县城外,他不敢面对母亲,一直徘徊很久,返回家里时,母亲已经从别人处知道噩耗,悬梁自尽,身体都凉了。”
  “你!”慕景德终于有了反应,别人可以不知道,他却知道他的部下是怎样做事的。
  “后来,”江行之没有听见他渐起的惊恐和愤怒,淡淡说:“后来儿子不死心地追去京里,可是京城太大,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找谁报仇。”
  “所幸他命大,遇了贵人,再后来……他找到了仇人,做了那个人的,幕僚!”
  “江行之!”慕景德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想要跳起来,却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江行之!是不是你……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从前我太贪心,也势单力薄,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所以……我跟那只狐狸做了交易。”
  江行之浅浅笑着:“他说可以帮我,而我只需要劝说你,把那只疯狗任瑞带去围场。现在,王爷有没有想明白,自己是如何激怒了皇上的呢?”
  慕景德哆嗦着手,甚至没有心思去跟面前的人计较从前,在一片漆黑里摸索着梯|子。
  他终于发现,这窖井不是助他逃生的藏身之处,是专为他挖的葬身之所。
  那梯|子还在,立在正中间,一头插在地上,可他刚攀上去一步,却连人带梯|子一起扑倒在地上。
  “上不去了,”江行之耐心劝他:“这梯|子上面有个铆接机关,我下来的时候已经拔|出来,经不住人了。”
  一点火星在慕景德歇斯底里的怒吼中亮起,丢在地上。
  霎时间黑暗被驱逐殆尽,火星点燃了渗在土里的火油,橙黄色的火舌一直舔到了无法触及的那块木板。
  慕景德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地去捡了佩剑,声嘶力竭咆哮一声:“江行之!”
  江行之仍坐在原地,连躲闪的意思也没有,眼看着剑锋没入身体,却仰天狂笑起来。
  “慕景德!今天有你陪我走黄泉路,我江行之死而无憾!”
  口中刹那间都是腥甜,每一个字都带着伤口中的血喷涌而出。
  他用手捂着前胸,满手温热,慕景德的骂声渐渐地像是离开很远,又渐渐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在问他——行之,你愿意跟我走吗?
  “嗯,”过了这么久,他第一次松下双肩,平静地看向虚空:“景臣,我……”
  一根竹签从签筒里飞出来,不合时宜地落在佛前香上,连着压断了一片。
  一旁的小沙弥连忙起身去香灰里捞,又被烫得一缩手。
  住持也忙起身,一边叫人去拿东西捞竹签,一边向面前的年轻人赔礼。
  “王爷恕罪。”
  香炉里的竹签边缘逐渐变黑,那住持见慕景臣一眨不眨盯着,慌得亲自叫人换了签筒过来。
  “王爷不必多想,这几个月来,王爷求问的旅人平安都是上上签,这一次也不过是王爷一时心急,用的力气大了些而已。劳烦王爷再摇一次,老僧好为王爷解签。”
  慕景臣忽然眼眶一红,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第179章 醉骨香
  长街一头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常在这条路上做生意的人赶忙将街边展开的桌椅收起来。
  这是这些日子的惯例了,每到这个时辰前后,就有大人物要经过这里回宫去,行人避让。
  骁营兵士顺着街道向前跑着清道,列成两队,等待中间的被簇拥的人通行。
  似是不怕酷暑似的,曲沉舟不紧不慢地夹一下马肚,数着青石板,缓缓而行。
  路边一扇门上挂的竹帘被人哗地挑开,里面出来的人满面喜色,正专心低头数着手心的银子,被兵士大喝一声,急忙抬头,正与曲沉舟对视。
  那人慌得将银子掉了一地,嗵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曲沉舟笑一声,没跟他计较,偏偏头,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一旁偏将忙答道:“回曲司天,是赌坊。”
  “赌坊么?好地方,”不等人反应过来,曲沉舟偏腿下马:“今天时间还早,去看看。”
  早在门口那人哆嗦着跪下时,里面就已经听到了,当骁营兵士鱼贯而入排开人群时,赌坊里的人都看向门口。
  赌坊里点着灯,人头攒动,只有从窗户缝隙里射入的几道残亮,看得到在光柱中穿梭飞舞的尘埃。
  曲沉舟拢着披风挑帘进来时,倒像是带了光进来似的,看得人眼前霎时明亮。
  足下软靴踩着地上胡乱丢下的碎屑,咔嚓作响。
  他轻抬脚尖踢开,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登时都安静下来。
  识趣的人纷纷向后退开一条路,如利斧分水开路一般,一直裂开到最靠近里面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另一头坐着个人,身后站着的锦绣营兵士,见他笔直地走来,也不起身,只微微一笑:“曲司天,好大的官威。”
  曲沉舟一撩衣摆,在桌边坐下,淡然应道:“世子,彼此彼此。”
  掌柜的亲自过来,正要给曲沉舟斟茶,被柳重明抬手拦住。
  “陈茶有什么滋味,去隔街茶铺里取顶好的君山银针来。”
  掌柜忙应了一声,这就差人过去拿。
  荷官仿佛被两团火同时烤着,拿着筛盅,为难地两边看,最后将目光落在柳重明身上。
  “瞧我干什么?”柳重明向对面示意:“曲司天是客,当然要看看客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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