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收起笑,有点不耐烦地站在原地等待磨磨蹭蹭的一年级生下车。
“虎杖——说了这个行李箱要竖着提啊你这个白痴!”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实在太多弄混了嘛,话说钉崎你带这么多东西真的没关系吗,感觉宿舍根本放不下欸。”
“都来京都了当然是住酒店啊笨蛋!当然是住五百年以上的老牌酒店能泡温泉一晚上几万日元的那种!五条那家伙不是超有钱的吗——对吧惠?”
“……夏油老师好。”
伏黑惠选择向班主任打招呼。
“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吧。”
夏油杰弯起眼睛露出招牌营业笑容,习惯性地对学生随口关心:“钉崎的行李有点多,要叫专车送到酒店去么?伏黑先去前面和前辈们汇合吧,还有虎杖,一切还好吗?”
对于这个自告奋勇要帮助他们封印两面宿傩的孩子,夏油杰总是会多给出几分注意。
钉崎野蔷薇坐在行李箱上等车,伏黑惠松了口气,大步往前走,虎杖悠仁挠了挠脑袋:“宿傩一直都没什么动静,除了偶尔在我的脑子里骂骂人……大部分时间好像都在发呆。”
“情况有变化的话要随时通知我。”
夏油杰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等专车:“忘了说,今年会多一个新同学。暂时还是普通人,所以你们要多照顾一些。”
“欸?”普通人?虎杖悠仁眨眨眼睛:“和我一样的普通人吗?”
“差不多吧。”
夏油杰补充道:“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才被卷进咒术事件的。但没有虎杖这样的身体素质,所以平常打闹注意些,不过老师们会好好看着她就是了。”
哈……
正在剥冰棒包装袋的钉崎野蔷薇抬头瞥了他一眼。
夏油老师这家伙虽然脾气温和,看起来对谁都很关心,但可从来没说过多照顾谁一点,会好好看着谁那种话啊。
所以真的弱爆了么?他们的新同期。
“弱爆了吗。”
酒店定的是套房,不同年级的孩子被分到了不一样的楼层,晚上,一年级的三个凑在一起,逼迫伏黑惠交出情报。
因为他已经提前见过新同学。
伏黑惠拿他们没什么办法:“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咒力。”
倒不如说全是乙骨前辈的残秽。
“然后呢?”
野蔷薇不满意地追问道:“除此之外呢,伏黑总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吧!”
“嗯……除此之外,她好像就是乙骨前辈的新女友。”
“哈——?!”野蔷薇和虎杖悠仁一下子坐起来:“我们的新同学,就是收服了乙骨前辈的那个传说级??!”
他们这段时间刚好在特训,他们是上了火车才听见那个传说中的乙骨前辈竟然谈新女朋友了这件事。
拜托……那可是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纯爱排代表人物乙骨前辈,他竟然会走入一段新恋情,这件事简直比虎杖悠仁突然把两面宿傩吞掉成为咒术界no.1还要使人震惊。
不管是谁都会好奇的吧,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可惜她的车厢离他们有点远,等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在那些见过她的人里面,少女有着传说级别的脸,走过来的时候像是神女,就连一向不喜欢夸张话的真希前辈也没否认这个说法。
“啊……我们的同期竟然是那家伙。”
野蔷薇往后仰倒:“那以后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她请教拿下男人的技巧了?”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没说话。
因为他们的新同学已经推开了门。
“你们好。”
少女换了一条小裙子,大大方方地朝他们笑,好像发丝都在发光。
“我是羽生葵,你们的新同期,因为同级生要住在一起,所以……打扰你们了吗?”
她好像没听见他们之前的讨论,也可能听见了,但是没有在意,总之就是很漂亮,第一眼会觉得很疏远好像不应该存在于现实,但看第二眼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一定是个纯洁善良宽容的好孩子。
所以说不定是被乙骨前辈骗了吧!
“快进来坐!”
野蔷薇立即坐得端端正正,伏黑惠也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虎杖悠仁脸上忽然多出一张嘴,那张嘴刚想开口,少年就立即反应过来,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
“抱歉。”
粉发少年捂着脸看她,呆愣愣的:“你太好看了……不是,我是说,我的情绪一激动,脸上就会长嘴……不是,我的意思是……”
啊啊,他在说什么,伏黑快救救他。
“欸?是两面宿傩吗?”
她笑,推着小行李箱走进来,坐在他们身边,然后从怀里拿出小礼物,一个一个递过来:“我已经听老师们说过了呢。”
因为夏油杰和五条悟掌控了咒术界,提前清理了羂索,加上两面宿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大的搞事欲.望,所以原著的很多事情都没发生,居住在虎杖悠仁体内的诅咒之王被好好封印了起来,更像是一个可以借给他力量的随身老爷爷系统。
“随身老爷爷系统……?”
虽然是特地过来看两面宿傩笑话的,但羽生葵着实没想到那混蛋会被这么形容。
被关在实力远远不如自己的少年身体里,连最基本的力量都动用不了,也太可怜了一些。
虽然不太确定这个狗东西还记不记得自己,但是……她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人添堵的机会。
“好厉害。”
她没太在意少年红彤彤的脸颊,只是凑过来,轻笑着说:“悠仁很勇敢呢。”
第69章 犯罪嫌疑人x2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新加入的少女很快就融入了集体, 然后夏油杰来敲门,提醒他们早点休息,于是学生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起先是乙骨忧太先过来,那时候她才刚把行李箱打开。极其了解她生活习惯的少年及时赶到, 先去浴缸放了水, 然后又替她收拾行李, 羽生葵就坐在椅子上, 一边玩手机, 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他肩膀玩。
然后脚踝被攥住, 少年把她压在椅子上亲。
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乙骨忧太红着脸,连舌头都不敢伸出来, 现在已经学会了按着她的脑袋强势地索取,力量的悬殊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臭小鬼……一点都不温柔, 还不如和夏油杰玩呢。
察觉到她的不满,乙骨忧太笑了笑, 分出一只手来摸她的耳朵。
“……呜”
她抖了抖,着急要躲, 哭着推他,含糊不清地喊:“忧太……”
好久才被放开。
没两秒又被用力按进怀里。
“乖一点。”
乙骨忧太摸摸她的耳朵,轻轻叹息:“我想这里隔音应该不太好。”
“那你快滚!”她抬脚踹他,裙摆掀起来,露出一截白色的布料,乙骨忧太叹气,把她的裙子往下扯,又想到刚刚这家伙在客厅和一年级的后辈们坐了一会,心里难免有些不爽。
后辈们长得都很不赖, 虽然没有他强,但以这家伙的性格,觉得好玩好奇去故意撩拨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葵不懂得保护自己的话。”
乙骨忧太攥住她的手,警告道:“那就以后就只能穿长裙和裤子了,葵以为呢?”
“不许管我!”
少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嘛。”
她缩了缩脖子,怂兮兮抱住他:“只给忧太看,只在忧太面前这样子,这么说你开心了……唔。”
嘴唇被手指掩住。
少年叹气,直视她的眼睛:“所有的话我都会当真的,葵。”
所以是哄人的甜言蜜语也好,为了逗他玩看他反应也好,想让他消气,达成什么目的也好……既然说了,那就要好好履行。
“反悔的话。”
他看着她,慢慢说道:“我不想让你害怕我,也不想把葵关进笼子里,但自由是有限度的,葵以为呢?”
嘁。
连五条悟都没这么说她。
见她有点不高兴,乙骨忧太摸摸她的脑袋,塞了个东西到她手里。
她低头看,是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咒语,叫她看一眼就有点头脑发晕。
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这是一个咒具,使用方法很简单,将血液滴上去就可以了,血液越多,匕首的咒力的越强大。”
这是他费了很多心思才买到的东西,为了更符合她咒力稀薄的体质,乙骨忧太请人做了很多改造,一直到今天晚上才拿到手里。
“不要贪玩乱用,这只是用来以防万一。好不好?”
“知道了。”
她摸了摸匕首上面的宝石,朝他笑:“谢谢忧太。”
少年看了她一会,叹息着吻在她的额头:“咒术师都很危险。为了让我放心,葵和大家稍微保持点距离,可以吗?”
“知道了啦。”
她答应得很轻快,黏糊糊地亲在他侧脸:“晚安。”
洗过澡,乙骨忧太已经离开了,他将房间整理得很有条理,羽生葵坐在梳妆台前抹着瓶瓶罐罐,门就又被敲响了。
来的是夏油杰。
“还适应吗?”
他像是也才洗了澡,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我负责一年级,以后就是你的班主任了。”
“老师好。”
她让开身位请他进来。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夏油杰摆摆手,示意自己就不进去了,然后把手里的牛奶递给她:“只是你今天白天受了惊吓,担心你夜里被什么东西魇住,所以调了点安神的药给你。”
“欸?”
她低头接过,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里面是安眠药吗?”
“差不多的效果。除了让你睡得更好以外,还能清除你身上的残秽。”
整天被忧太的气息包裹,他都快要忍不住杀人了。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这孩子还是好好喝下去为妙。
“谢谢老师,我正担心晚上会失眠呢。”
说着,她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然后朝他露出信赖而又安心的笑:“比我想象中要好喝!”
“……”见她这么利落地把药喝了,夏油杰反倒皱起了眉头。
今天来的人是他,那如果是别人呢?
她也会这么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吗?
真是……胆子大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葵可不能这样。”
他叹气,像是一个真正的、可靠的师长:“世界上有很多咒灵,之前我和悟就遇见过可以取代别人身份的那种,所以葵要对任何人都保持警惕,不能完全相信。”
“包括忧太吗?”她问。
“当然。”
他看着她,郑重地说道:“除了我和悟以外,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那种咒灵附体。葵也不想再遇见糟糕的事情了,对吧?”
“唔……我知道了。”
可能是药物发挥了作用,她感觉脑袋开始发困:“晚安,老师。”
男人看了她两秒,然后贴心地替她关上门:“睡吧。”
……
好难受……
羽生葵是真的把药都喝掉了。
昨晚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天还刚蒙蒙亮,窗外的风吹进来,让纱帘卷起好看的弧度,外面是一整座山,叫人觉得清新治愈极了。
但是身上好不舒服。
她拧着眉头爬起来,脚软得差点跌倒,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腿上、小腹……入目所及全部都是绯色的咬痕。
……
不用再去照镜子了。
羽生葵抿起唇,脸颊气得鼓起来。
喝药的时候就知道夏油杰打得什么鬼主意,但是他怎么能做得这么明显,做得这么过分,他连装都不想装了吗!
房间的门突兀地被敲响,羽生葵开口问是谁,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
喉咙痒痒的,还泛着奇怪的味道,但偏偏昨天晚上一点知觉都没有,连记忆都不剩下,除了满身的痕迹以外,她完全没有爽到,现在还要承受事情之后的不舒服!
羽生葵最怕痛,最讨厌不舒服。
混蛋、混蛋、混蛋……她气得几乎想哭,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搭理夏油杰了。
这个重逢游戏一点也不好玩,他们根本就没有像狗狗一样来找自己。
副本里温柔体贴的夏油杰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疯子死变态,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继续敲门,羽生葵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劲——这里隔音很差,怎么会有人这样沉默着敲门?
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门外的压迫感在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先一步应验到了她的身上——鸡皮疙瘩立起来,心脏害怕得高速跳动,像是被天敌锁定的弱小生物那样,她手脚发软,连嘴唇都抖起来。
什么啊。
少女爬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边害怕得想哭,一边在脑子里骂人,一边在枕头底下摸索着找手机。
忧太……
这时候她完全明白乙骨忧太的好了,少年始终坦诚温和,即使有的时候占有欲有点旺盛,但始终宠溺着她,从没有伤害过她。
她喜欢少年人给她的感情,不喜欢肮脏的大人。
可惜她没摸到手机,反而摸到了一张纸。
什么东西……该不会是犯罪预告吧。
羽生葵忍着颤抖,把它拿到眼前看,纸上写着一首和歌。
和歌是平安时期的男女用来示爱的信件,虽然已经记不清楚内容了,但这东西只有无惨给她写过。
所以昨晚那个混蛋不是夏油杰,是无惨?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家伙把和歌留在这里又是想做什么?警告她,还是在做什么标记?
说不定信纸上就带着什么诅咒……阴暗扭曲的狗东西,前夫里最差劲的家伙,连乌丸莲耶都不如。
外面的敲门声一直没有停,羽生葵只能忍着生理上的恐惧反应,一边搜罗世界上最坏的语言攻击无惨,一边把纸丢掉,继续翻找手机。
可是记忆里被她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诡异地消失了。
她只在另外一个枕头底下找到了另外一张纸。
上面写着:
[知错了吗?]
什么啊……
这两张纸上面的字体完全不一样,看得出来根本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她盯着这张纸条上的字看了一会,感觉越看越是熟悉,但又完全找不到确切的目标——这个人特地做了些更改。
所以昨天晚上的人有两个?
羽生葵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大发了,而门外的人还在不停地敲门,她鼓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几乎有一种不管不顾把门拉开的冲动。
但她吃了亏,也总算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了。
“你、你是谁?”
她哭着问。
外面的人不理她,只是继续敲击。
“别再吓唬我了……”
她捏紧裙子,想到纸条上的字,胡乱地认错:“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不论是什么我都会乖乖改掉的,再也不会惹你不高兴了。”
外面的敲门声停顿下来,像是很满意她的答案。
她松了口气,在心里把这个人咒骂了一万遍,但现实里却怂兮兮地靠着门哭,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一道温柔的男性声音。
“虎杖同学?”
是夏油杰。
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欸……”
虎杖悠仁的声音好像天然带着阳光和元气:“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昨晚好像梦游了,明明睡觉的时候在床上,醒来竟然就在客厅里了。”
什么啊……什么梦游……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啊?
不是说两面宿傩乖乖待在他的身体里动弹不得吗?
要不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特地跑到他面前来夸他……喜欢吹牛的臭小鬼,如果被两面宿傩报复全部都是他的错!
“不过看起来昨晚没有发生什么事。”
少年嘿嘿笑着,羽生葵听了只感觉血气上涌。
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直太多了,本小姐现在都数不过来了!
“说起来,夏油老师在做什么?”
“这个啊,我昨天给羽生同学开了点药物,现在差不多是她醒来的时候,我过来看看她的状况。”
夏油杰也眯着眼睛笑,接着,敲门声又响起来,是和之前不一样的力道。
很轻、很柔,像是生怕把她惊醒,又像是知道她已经醒了。
羽生葵下意识抖了抖。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夏油杰。不想看见任何一个在副本里交往过的男人。
“我、我醒了。”
她哭着说道:“叫忧太过来……让忧太过来,呜……”
除了乙骨忧太,她现在谁也不相信。
第70章 五条老师:轮不到那些杂……
新的同期正隔着门哭,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脑子里立刻下意识看向他们的班主任。
男人扎着半丸子头,眉头皱着,脸色不太好看, 但像是顾及到他还在这里, 嘴唇动了动,又没说什么。
“去叫忧太过来吧。”他说。
“哦, 好的。”
虎杖悠仁连忙冲了出去, 两个年级的住处之间隔得有点远,正常过去的话需要十多分钟, 虎杖悠仁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 一头冲进前辈们那里。
然后刚好撞见乙骨忧太从外面回来。
“乙骨前辈!”
他连忙跑到他身边, 急冲冲地说道:“羽生同学哭着要你过去呢。”
“这就过去。”
说完, 乙骨忧太就快步离开, 虎杖悠仁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皱了皱眉。
是错觉吗?
他刚刚好像看见前辈笑了一下。
脸上忽然多了张嘴, 两面宿傩嗤笑道:“蠢货。”
一大清早又挨骂了。
虎杖悠仁皱着脸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才想起来昨晚梦游的事情。
“我昨晚梦游是不是你这家伙搞得鬼?”
他从来没发现自己有梦游这样的毛病。
两面宿傩没搭理他,虎杖悠仁抿紧唇, 想着夏油杰那边兴许不好打扰,扭头就去找了五条悟。
“先不哭了好不好?”
虎杖悠仁走后,这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夏油杰没有再继续敲门,只是隔着门安抚她:“虎杖已经去叫忧太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葵现在不要一个人待着,可以吗?”
羽生葵看了看窗外雾蒙蒙的山,又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 紧紧抿起唇。
“开门好不好?”
外面的夏油杰语气几乎带上了哀求:“忧太住得远,你也知道的吧?至少现在让我进去陪着你。我很担心,如果你不愿意开门的话,我只能强行进去了。”
混蛋。
羽生葵不想闹出大动静,不想让新的同学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也知道这扇门根本阻止不了夏油杰。
于是她拧开门把手,完全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痕迹,抬眸看着他。
满意了吧。
她没来得及看见夏油杰的表情。
在此之前,羽生葵对于特级咒术师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他们很厉害,但从来没有对自己表露过什么敌意。
所以就像温室里的花朵陡然遇见了寒风那样,在这一瞬间,夏油杰的外泄的那些情绪——惊诧、愤怒、杀念,和汹涌的咒力让她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