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老子不伺候你!”
“抱歉,一时冲动。”司徒拍着秦恕的背,很奇怪为什么不管吻了多少次,秦恕的唇都是甜的……以前不是没亲过女
人,也不是没做过那等事,但跟此时此刻怀里的人在一起时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曾只是好奇那种感觉,曾只是想占有,最近竟然心底泛起了涩意,想让那双眼睛看到他,想让那双眼睛对他笑。
方才这个人扑到他怀中时,他看到了他明显有几分期待的目光,所以,他杀了追着他的人。他很高兴,高兴秦恕这样
看他。还好他没受伤,不然那几个人,必不会死的那么容易。
掉进谷底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条蛇,正对着他们吐着信子。若是以前,他定是要推别人出来挡毒的,这时,他却自
己甘愿挡在秦恕面前,明明知道要中毒,还是努力在空中转了身,让秦恕在上面……
好一会儿,秦恕缓过来了一点,两个人靠着大石坐回原处仰望星空时,司徒傲说:“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打算利用你
的。”
“知道。”懒洋洋的声音在凉如水的夜色中,十分的诱惑。“无非就是想用什么东西来威胁威胁白慕之柳谦,使奸计
把我关起来,或者想其它阴招达到目的,没准刚刚的人就是你黑鹰堡的。现在之所以没动手,还是不想在面子上跟七
星寨隐龙谷撕破了脸。”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很聪明。”司徒傲一身黑衣,舒展的仰坐在那里,如同一只正在休憩的豹子,虽然没什么杀气
,但还是不要惹最好。
“聪明不聪明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恨我,很好。”
“不恨并不代表不报复不讨厌。我讨厌你,跟你在一块多一刻都觉得恶心。”
“那么,再恶心恶心如何?我不介意。”再一次的,欺上秦恕的唇。
扣住他的双手双脚让他动不了,司徒傲第一次温柔的,亲吻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我喜欢这双眼睛。”他说。
“喜欢你也长不出来!”秦恕瞪回去。
“为何这双眼睛看着我时,永远都是愤怒不满呢?为何不能有看着别人时的妩媚惹人爱怜呢?”想起不久前的一幕,
司徒得意地轻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更喜欢的,是你在床上忍不住轻吟落泪时的脆弱风情,娇弱的,可怜的
,委屈的,害怕的……那种眼神,我更喜欢……”
当司徒傲的手搭上秦恕衣襟的时候,秦恕突然间不挣扎了,他静静的回视司徒傲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确
定?”
那双眼睛幽黑深邃,那双眼睛亮如星斗,美好的让人不想打破,美好的想让人拥为己有,美好的让人不忍伤害。那样
清澈纯净的眼睛,那样至情至性的人……
“如果我继续呢?”
轻轻一声叹息,“我打不过你,你要真继续,我也没办法。司徒傲,我不喜欢你,不欣赏你的人,不欣赏你的性格,
不欣赏你做的事,但,你真的希望我恨你吗?难得的平和相处,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你要连这种都打破,非要我们水
火不容不共天地么?”
“你救过我,也害过我,我还你一次情,以后亦会回你相应的报复。我秦恕是采花贼,做了很多让人唾骂的事,但我
仍然顶天立地,仍然坦诚做人。做这种事,我从不用强!或许你不认同,或许你觉得蠢,但是一个男人,如果非要靠
硬来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我秦恕看不起!”
半晌,司徒傲冷哼一身,放开秦恕的身子,“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用强就值得称颂了?不用强就伟大到可以顶
天立地了?可笑的坚持,又是正人君子那一套。”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个性,但我去过黑鹰堡,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不管你是在用这样
一副冷冰冰又狠辣的面具来挡着众人的目光,还是你个性本就如此,但我仍然相信,你内心深处,并不是完全这样。
”
“一个人站在高处没人陪伴时,一个人对月饮酒时,一个人面对胜利的结果时,不管何时,总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人
陪伴,你孤独过没有?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世间没有人跟你分享,你生或死,在别人眼中没有差别,你不觉得你
活得很悲哀么?”
“我不需要别人在身边!任何人!”
“若真如此,问问你的心。”秦恕说完,用力推开司徒傲,走到谷边,“看来你功力是恢复了,既然一时半会儿不愿
意回去,就在这谷底好好享受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陪了。”说完运起轻功,几个起纵,人便消失在月下,再也看不
见。
“孤独……么……”
司徒傲站在原处,对月默立。稍后,谷中传来笑声,经久不息。
秦恕站在刚刚掉下去的位置,猛然回头,深深叹息。这世间,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吧。然而,大家都希
望开怀不是么?
耽误这么久,不知道柳谦那里怎么样了,一个人抵那么多人,千万别受伤啊。
心念一起,他便忘了那个本来就很讨厌的司徒傲,反正那人武功高还有个黑鹰堡肯定没事……
却不想一回头,就撞上一双阴寒的眼睛……
“你是……谁……”随着一阵淡青色的烟雾飘散开来,他只来得及说出这三个字,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子软倒在
来人的怀中。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一阵狂戾的笑声中,黑衣人带着秦恕跃起,飘远,瞬间不见……
七十三
秦恕觉得身体像是飘在空中,完全不听自己指挥,一会儿听到风声一会儿听到人声一会儿又意识全无,昏昏沉沉不知
道睡了多久,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一看,摆设简洁干净,很普通的感觉,既陌生又觉得这些东西经常会看到,想想应该是客栈了。听得外面人
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说明此处不在蝴蝶谷中,再看到有刺眼的阳光射入,是早上了。
试着动了动,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像是被下了软筋散一样,晕倒前的最后一个记忆就是那些紫色的烟雾,起先只以
为那个是迷药,不想还加了软筋散。
刚想运一下气看看能不能动,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他眼睛转了下,马上闭上眼睛,平复呼吸装睡,还是知道现在是
什么情况紧要。
先前他以为是司徒下的手,想偷抢了他,后来再想一来不必要,二来司徒也不像是那种人。依他狂妄的性格,直来直
去才对,就算是假装绑了他,也绝对不会给他下这种药,搞这种把戏。
“哟……瞧瞧瞧瞧,还睡呢。”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像一般男人的低沉清朗,也不像女人清脆动听,而是有些尖细,
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讨厌,秦恕不由的动了动手指,还好没被发现。
“唉呀我说小十五啊,你还真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耐打又耐操,不管前天晚上怎么折腾,第二天一看照样的好,也怪
不得教主喜欢天天召完呢,呵呵……”又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话里面充斥着挑衅和谩骂的味道。
“怎么,十六你嫉妒?”
“哈,我为何要嫉妒,教主的功力大家都知道,就是你样的人给他折腾一晚上,都难好起来,谁会去嫉妒这个。你呀
,还是好好伺候着教主的下身,总有一天会出头呢,瞧瞧,现在不就派你来办事了吗?”
“知道为什么我是十五你是十六么?”叫十五的男人声音幽凉中透着寒气,“大家都是教主选出来的人,路子都是一
样的。你最好盼望着我好好活着,不然若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你猜猜看,如果耐操的我都抵不过教主的调教,
随随便便碰着哪就喊疼的你,又撑得了几天呢?一个月?十天?八天?还是一晚上就不行?”
“你!”
“你什么你,将来都会是荒坟上的枯骨,大家都明白。不想早点死的话就好好保护我,教主一般不会同时宠幸两个人
,只要我活着,你就会有好日子,明白吗?小十六?”
秦恕听着二人的对话,一听便知道不是司徒傲的人,非常的确定。司徒傲养不出这种阴阳怪气的人,也不会天天恶心
吧啦的召人来‘受宠’,再说,大家都会唤他堡主,帮主,却不会是教主。
不过他们口中的教主是谁?抓他又为了什么?这两个叫十五十六的人,对话很是让人反感,想来那教主也不是什么好
人,他现在处境堪忧啊处境堪忧。
“喂,你给他喂了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听声音是十六在问话。
“什么喂不喂的,我没名字么?别那么没规矩,论资历,我比你高,论名字,我比你长,论得教主的宠幸,我又比你
多,尤其为了你以后的日子好过,你现在必须得依着我,省得我不高兴给你穿小鞋。以后记住了,千万别惹我不舒坦
。叫声十五哥,对你没什么损失。“十五细细的声音传来,话尾上扬,很是得意的样子。
“我便是不唤你又能如何?”
“你想试试?”话刚说完,十五冷哼一声,语音一扬,高声说:“喂,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我们的耐心可不怎么
好。”
秦恕知道是在说他,既被发现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便睁开了眼睛,用尽浑身的力气坐起来,靠上背后的床柱,这才
看清了房间里的另两个人。
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甚长,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很是漂亮,身子也极是纤细,有股子妖邪的味道,如果脸上的表
情不是那么奸诈阴翳的话,会更像个少年。只是为何明明过了少年的变声期,他们的声音还是不男不女尖尖细细的?
还有,穿了一样的衣服哪个是十五哪个是十六?
“你们……是什么人?”秦恕问出心中的疑惑。
“请你来的人啊。”左边的眼睛细长的人一说话,秦恕便听出来,这个是十五,那么另一个下巴很尖的人,就是十六
了。
“这么个‘请’法,还真不敢当呢。”秦恕身上没什么力气,就是一个冷笑,也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废话少说,
你们抓老子来做什么!”
“哈,小十六,你看,我们抓到一个暴脾气呢。”十五跷着腿,拿出玉锉子磨着手指甲,眼睛看都不看秦恕一眼,冲
着十六妖艳的笑笑,“资料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呢,不是说谦谦公子,温润如玉么?”
十六缓缓喝着茶,在手上的玉扳指上呵口气,拿出手绢轻轻擦着,“我说十五啊,这个人好像不大好搞呢,挺会装的
,你确定不带他回去要自己问问先?可不要功没立成人也跑了啊。”
十五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又细又凉,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泛着阴森的鬼气,“柳谦,你不要装样子,我们找
你来为了什么,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吧。识相点的马上把玉佩交出来,我们好交差你也过得舒服些,相信我,你绝对不
想尝试我们教主的手段。或者你以为装成痞子我们便会放了你?说起来真是可怜啊,看你长得也不错,又是隐龙谷的
主人,居然脑子不怎么好使,沦落到装痞子的份上--”
秦恕这下明白了,合着他们是抓错了人,把他当柳谦了。不过这传言也传得太厉害了,大家还真相信有那么个玩意儿
?可以得天下财富得武功秘籍?还相信是在柳谦手中?
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教主又是谁,对面两个人哈哈大笑,领班都不回答,看来人家没想着让他知道。
他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到处都遇到事儿……
再看现在的情况,也知道这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手段必定也极是变态,一瞬间他居然庆幸了,还好不是柳谦被抓了
来,他必定会受不了吧……
呸呸呸,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替他想?当年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他不至于变成采花贼,到处找死!
可事已至此,他都被当成正主抓来了,辩解也没用,人家要是不信他,说什么都没用,引人疑窦招来刑罚都是轻的。
万一搞不好整得人家信了,去抓柳谦了,觉得留着他也没什么用,顺手就杀了也不一定……
所以他还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说我不是柳谦……
问话三部曲,自然是威逼利诱,小刑罚,大刑伺候,一步一步来。说到哪里去,都是一样的招数,端着人手段如何了
。
当十六站在他面前,说着会有什么好处,有多少多少的美女少年想怎么操怎么操,多少多少钱想怎么花怎么花,每天
只躺着过日子就行时,他心动了。
说到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会把隐龙谷夷为平地把他所有的朋友杀光时,他更心动了。
?怎么样,交还是不交?“十六说了大半天,心满意足的看着秦恕的脸色坐回去时,脸上满满的得意,像是笃定了秦
恕会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似的。
“你说的东西我很想交,真的,如果我身上有的话。可是我没有。”秦恕想把这几句话说得非常非常真诚,但因为身
子乏力,这些话缓缓说出来,就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怎么听怎么像是故意来刺激人的,就是不像真话。
十六脸色一变,“你耍我?”
我是真没有。秦恕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没力气了。他很想大喊一声,我说的是真的啊,为什么没人信……以前采花
时骗人说你最美你最好看我最爱你爱你一辈子,谁都信,结果现在说真话了,反倒没人信了。
悲哀啊……他真的想交,一场没用的破玉佩来换一堆美人儿财宝,多划算啊……可惜他真没有……
“人家是隐龙谷的当家呢,哪能被你这点小伎俩唬住?这么些年,人家见过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小恩小辉不行很
正常。”十五的指甲终于磨完,斜睨了十六一眼,“十六啊,你还得学着点,对付英雄,有英雄的办法呢。”
十六嘴角抽了几下,轻嗤出声,“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用刑么?这谁不会?”
“这你就错了,用刑也是有技巧的。”十五走近秦恕,掐着他的下巴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精神不错,
就是药力还没过,休息一会儿就可以用刑了呢。”
说完放开秦恕,擦了擦手,转身,“教主说过,这人嘛,想让他开口,就得冲着弱点来。这世间有人爱财有人好色,
给足了就会听话,可有些人,这种是行不通的。”
“哦?教主还真疼你呢,教你这么多,看来屁股的功劳就是好用的多。”十六的笑声尖利,透着讽刺。
“你这小子,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呢?哪天我若死了,你的命也不过如此,比我好不到哪去,既是一路人,相煎何太
急呢?小十六你说是也不是?”十五扯着手帕掩了半张脸在笑,同情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