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减肥吗?换一个素菜吧……”
“人家不要,大哥好容易做一次饭,我要吃要吃啦!”
“还是不要吧,再胖下去就没有人要了。”
“啊,大哥欺负我!”
温儒文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温雅臣笑得眯眯眼,逗得温嘉语气得脸鼓鼓的,他一脸疑问:“你们在说什么?”
温雅臣眨一下眼,“秘密。”
雷骥从男孩身上爬起来时,天还没有亮。
老实说,叶梓的身体抱起来更舒服,即使开始的时候是拒绝,后面还是迷失在欲望里。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个光用笑容就让人觉得很温暖的人。
算了,既然想着他,再待在这里就没意义了。
雷骥穿起衣服,走出了房间,没有回来。
接到雷骥电话的时候,温雅臣愣了好一会,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骥?”
“我在你家外面。”雷骥停了一下,“我想见你。”
温雅臣穿着睡衣,赤脚踩在地板上,来到窗边,一辆车停在不远的地方,车灯的亮处,雷骥倚站在车边。
两人的目光接触时,温雅臣打了个寒战,凌晨的时候气温很低。
“……太晚了,明天……明天再见……”温雅臣抓紧了电话,尽全力放轻声音,“可以吗?”
“我现在就想见你。”雷骥又说了一遍,“现在。”
温雅臣在心里咒骂着对方,“我的家人都已经睡下了……”声音越来越低。
雷骥还想说什么,温雅臣连忙说:“对不起,我要睡了,明天见。”他飞快地挂上电话,将梗住的呼吸吐出来。
雷骥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生气吗?”
他望着窗户,窗帘已经拉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今天自己去找叶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是吃醋了。不然,他不会拒绝的,无论是以前的假装还
是前些日子的软化,他都没有拒绝过自己。
雷骥低下头,嘴角嚼着笑意,“真是可爱。”
他坐进车里,决定在这里等待天明。
温雅臣望着电话,发了一下呆,刚才,他一时被气昏头了。他伸手到枕下摸索,那个小盒子还在,可是里面的膏体已
经用光了。
原来以为不要再买了。
他有些沮丧,难道雷骥找叶梓没有成功吗?
次日清晨,温雅臣比以往早些起床和出门,他不想让弟妹们看到雷骥。
看到车的时候,有一些意外,他以为雷骥会先回去的。他敲敲车窗,“总……”他停了一下,改口唤道:“骥。”
雷骥伸了个懒腰,把车门打开,把他一把拉进去。
温雅臣猝不急防,被他压在座位上强吻着。
这个地方……温雅臣别过脸,惊喘着说:“不要在这里……”
雷骥看一眼不远的房子,“怕被弟妹们看到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温雅臣沉默不语,雷骥一笑,放开他。
温雅臣坐起来,整理着衣服。
两人同时出现在公司时,周围的目光似乎与以往不同。温雅臣知道又会有别的版本的传言出来,无非是旧爱占胜新欢
之类,办公室的人最爱看现实版的肥皂剧。
这时,雷骥突然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温雅臣吃惊地抬起头。
雷骥对他一笑,周围安静到可怕。
蒹葭苍苍[httpwww.myfreshnet.comGBlit ... 100010058index.asp]
(12)
角落里叶梓带有恨意的目光射过来,他心里只有充满苦涩的无奈。这大概是围城的理论,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
想进来。也许雷骥的条件够好,也许被他看中是很有前途的事情,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
雷骥唤了他一声,他正在想着没有听到。雷骥顺着他眼神所在,看到站在那里攥紧拳头的叶梓。他心中欣喜,暗道终
于赢得了他的心。此时他对叶梓的感觉已经不在,阴冷地瞪过去,叶梓身形踉跄,快步离开了。
如果不是马上要召开季度会议,温雅臣恐怕又出不了总裁室的大门。
他将事情略微整理了一下,看看时间,离会议结束还有一个小时,他交代另外的助理,然后走出雷氏。
雷骥听了议题,与以往没有太大的不同,他的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再次显露,快得甚至让人觉得他在赶时间。走出会
议室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温雅臣坐电梯下楼。
他心中一动,没有出声,反而从另一个电梯紧随着跟了下去。
温雅臣从“回春堂”出来,看到正站在前方的人,停住了脚步。
雷骥的脸上没有笑容,而是充满了怒气。
他知道了。温雅臣闭一下眼,再往前走,在与他平行的位置时,手臂被用力地拉住。
“你是什么意思?”雷骥压低了嗓音问道。
温雅臣语气平淡,“你不是都看到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用那种药——”
“不然你以为呢?”温雅臣猛然回头,眼神里的愤恨重得让雷骥一怔。
“别碰我!”温雅臣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已经被这些日子所受到的事情压得接近崩溃,“如果不用药,即使你离我有
几米远,我都会觉得恶心。雷骥,我受够了!你以为你做得很好吗?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逼迫我,我也是男人,两个
男人……真是太不正常了。你喜欢男人你找别人去,为什么要找我?”他嘶吼出声,单手捂住脸,有液体从指缝流下
来。
雷骥被他情绪的突然暴发而震撼,迟疑地伸出手,“雅臣……”
温雅臣用力打开他的触碰,“别碰我!你滚!该死的同性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把一切说出去,我豁出去了!你休想
再威胁我!”
雷骥听到他的话,目光一寒,只听到清脆的声响,温雅臣被狠狠在甩了一巴掌。
他的眼镜被打得飞出去,清逸的脸庞印着明显的掌印,立刻红肿起来。他迎上雷骥的眼神,冷得仿佛可以将人冻住,
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会被杀吗?他无法抑住的恐惧,转身想要逃离,忽然脑后受到重击,晕眩感令意识沉入黑暗中。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再一次被强暴了。
无论是力量还是别的,他都无法抵抗,挣扎只会让身体受到更大的伤害。这回,雷骥已经被怒气激得下手没有轻重,
血流得到处都是,他以为会那样死去。
趁男人洗浴的时候,他逃出了房间。雷骥大概想不到他还有体力,但从出租车下来时,他已经没有一分力气走完那段
路程。
“大哥,你怎么了?”
昏倒的前一刻,听到温儒文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平稳下来。
终于……安全了。
温儒文被他以前从没有过的凄惨模样惊呆了,他失声道:“天啊!”
很快,他反应过来,抱起温雅臣往医院冲。
看急诊的医生在初步检查之后,回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弄的吗?”
温儒文摇头,他担心地问:“医生,他有没有事?你一定要救他,求你一定救他!”
“他脸上的肿很快就会消,外伤也不严重,但是……”医生停下来。
温儒文的心提起来,“怎么样?”
“直肠深度裂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被人强暴了。”
温儒文愣住,医生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会尽力医治,只要不让伤口感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离开病房的
时候,他看一眼两人,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温儒文站在那里,他的拳头握紧,身体在发抖,大哥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怎么会有人……
“二哥,大哥怎么样了?”温嘉语推门,坐着轮椅进来。身后是邻居家的阿姨。
“是谁……是谁……”喃声的话语慢慢变大,最后温儒文忍不住嘶吼出声,“到底是谁?”
温嘉语被吓住了,“二……二哥?”
二天后,温雅臣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弟妹们的脸,勾起嘴角,眼睛变成月牙的形状,声音很轻,但就像平常那样,仿
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大哥,”温儒文沉着脸,“是谁?”
“什……什么?”温雅臣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儒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哥,你告诉我,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不要!”温雅臣惊叫出声,“你想坐牢吗?我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哥受那种伤害,就那样忍气吞声吗?”
“总之你不用管这件事,儒文,答应我!”温雅臣深知,以他的冲动的个性一定会出事,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他知道
。
温儒文的回答是掉头冲了出去。
“二哥!”温嘉语追赶不上,回头说,“大哥,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兄妹,什么事情都该一起担,你这个样子,我们
为你痛啊!”
温雅臣闭上眼,“嘉语,我不能说,我们斗不过他的。”
“是雷骥吗?”
温雅臣抬头,温嘉语道:“上次他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他看大哥的眼神好像想把你吞下去。”
“你既然知道,就要保守这个秘密。我不希望儒文出事。”
“难道大哥受了这样的屈辱,还要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温嘉语提高了语气,“大哥,从小到大,你都挡在前
面,不让我们受到一点伤害。现在我们长大了,也想保护你啊。”
温雅臣微笑,“你们再长,在我眼中,你们还是当年的样子。嘉语,听我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
温嘉语离开病房,看到温儒文正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面,她轻声喊:“二哥?”
“雷骥……”温儒文念出这个名字,温嘉语一怔,她没想到他会听到。
“嘉语,大哥就由你照顾了。”温儒文站起来。
温嘉语连忙拉住他,“二哥,你忘记大哥说的话了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宰了那个王八蛋!”温儒文面容阴冷,充满了杀气。
“我不能让你去!”
“嘉语,连你也阻止我,你难道不想为大哥报仇吗?”
“可是……”温嘉语说,“难道你不明白大哥这么委屈求全是为谁吗?他心里只有我们啊!你要是有什么闪失,大哥
……大哥会比现在伤心一千倍!”
温儒文一拳砸到墙上,“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他拔腿向外跑。
“二哥!”温嘉语大喊一声,她无法追上他的脚步,看着那个背影,她心里闪过很不安的感觉,二哥,求求你,不要
出事!
(13)
温嘉语坐在病床边削苹果,温雅臣看着窗外儿子喂东西给吃病的母亲吃,他忽然开口道:“嘉语,儒文去哪里了?”
温嘉语的动作一顿,“二哥……二哥他回去帮你拿一些要用的东西。”
“是吗?”他说,“时间过去很久了。”
“二哥说不定去上课了,他的课……很忙……”在哥哥温和的眼神下,温嘉语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办法对这个全心宠
爱自己到如今的人说谎,即使是善意的也会觉得于心不安。“大哥?”看到温雅臣掀开被子,万分艰难起来的动作,
她有些惊慌,大哥不会要……
温雅臣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苍白,他的手即使在发抖,可是,他还是拿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
温嘉语惊道:“大哥,你现在不能出去!”
“没关系,躺了两天……已经没事了。”温雅臣说,“儒文个性太容易激动,我必须把他找回来。”
“可是……”温嘉语急得不知怎么办好,她攥住他的衣角,“可是大哥你……”
温雅臣握着她的手,“嘉语,你和儒文在大哥心里,比什么都重要,我要让你们都健健康康地活着,除此以外,大哥
别无所求。”
温嘉语眼泪流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温雅臣将她的手拉开,蹒跚地走出了病房。他的身子是那样瘦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将他吹倒,可是就是那副身体,挡
住了所有的危险与困难。温嘉语凝视着,让他们一直安全与快乐的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够安全与快乐呢。
雷氏。大楼还是高得让人目眩,温雅臣抬头,视线有些游离。
“温特助,你没事吧?”总台小姐看到他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他摇摇头,搭电梯来到顶楼的总裁室。几个助理都在忙里忙外,最里面的房间不时传来怒吼的声音,看到他的出现,
几个平时大部分时间冷眼旁观的人眼中闪现如见救星的光彩,“温特助,你可来了,总裁正在发火……”
温雅臣一句话不说,穿过他们,敲敲总裁室的门。
“谁?”
带有强大压迫力的声音让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物一下子击住,他深吸一口气,“总裁,是我。”
门猛然被拉开,雷骥神色激动地望着他,“雅臣!”突然他又转身,用冷淡语气说:“你不是走了吗?”
温雅臣将门关上,跟在他后面,在办公桌前站定。
“温雅臣,你把雷氏当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雷骥话语中断,因为温雅臣突然双膝着地跪下来,甚至连身体
也伏下去。“你——”
“总裁,请你放了儒文!”温雅臣将额头贴在地面,“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你放了
他!”
雷骥走到他前面,“你以为我抓了温儒文吗?”
“请你放了他,拜托你……以前是我的错,是我不识抬举,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求你放了
他,求你放了他……”
“温雅臣,你起来!”雷骥气不打一处来,他不能容许他为了别人向自己屈服的样子。
温雅臣神智已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
雷骥拉起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就要软倒在地,他一遍遍地念着“求你放了他”,雷骥碰触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
他连忙抱起他往外冲。在车上他联系了家庭医生,放下电话后,他抚摸着温雅臣的脸,颤抖的嘴唇还在呢喃,他再次
拿起手机,“严雯吗?查一下温儒文的下落……”
担任雷氏家庭医生二十年的王医师在检查完之后,皱着眉头责备雷骥:“你太乱来了!知道吗?再晚一点,他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