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现在真的好饿哦!想去冰箱找杯冰豆浆喝,身体却被箝制的动弹不得。
「死黑鸡,放开我!」试著叫醒他。
他唔唔几声,大概仍在梦游阶段,搂人的姿势一点也没变,只是模糊的说:「……小弟……今天星期天……不用上学的……」
「又渴又饿的……我要去冰箱看看有没有豆浆喝……」一大早的不想生气,试著跟他理性沟通。
「……要喝豆浆……这里就有……」即使人还没完全清醒,黑鸡仍旧死性不改,故意把他那个一大早就精神不错的小弟弟往我下腹蹭几下。
「色老头,这笑话不好笑啦!」我开始磨起牙齿:「当心我饿到失去理智,杀人了!」
他嘻嘻一笑,翻个身,把我当成棉被盖在身上:「……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趁他又被一口咬到全身痉癵之际,我赶紧爬下床,一溜烟钻到冰箱前,倒了一大杯冰豆浆骨嘟嘟吞下,清醒。
他随即跟著走出来,手不停揉著脖子:「下次别咬脖子了,我总不能贴著块撒隆巴斯去跟人谈生意吧?」
「有什麽不可以?就说你半夜摔下床,扭伤脖子好了。」我顺手帮他也倒了杯。
「还有很多地方可供选择的,比如说……」他开始钜细靡遗的指出自己身上有哪些好地方可供我磨牙下口。
愈听愈脸红,某些地方好像不太好咬……想我十八年的道行哪是这只千年老妖的对手?当下淬一口,指著他的脖子大声说:
「别再歪歪叽叽了,死黑鸡,我正式宣布,这块脖子就是我的地盘,以後我爱咬就咬、爱种草莓就种草莓,不得有异议!」
他笑的好淫贱:「……小弟也变成狗了……那我一定会把电线杆的工作给做好的……」
我脸简直烫的不像样了,说:「你是中年好色怪怪欧吉桑喔?专讲些不堪入耳的黄色笑话,欺负我小孩子!」
「谁叫小弟脸红的样子百看不厌?要是配上点喘气的音效,就更完美无缺了……」
──快找找看,有没有顺手就可以拿到的武器……
死黑鸡读出我眼中不寻常的杀意,赶紧溜回房,洗脸刷牙著装後,神清气爽兴致勃勃的问:「小弟,来讨论一下怎麽打发今天。」
我眼睛一亮,开始装可爱:「……黑鹰,趁你今天有空,帮我校正一下我的英文作文课的提纲──」
看来装可爱这招对黑鸡而言也是受用的很,瞧他喉结上下滚动的直吞口水……可是听完我的提议後,他脸就青了。
「别说那麽杀风景的话好不好?我们有两个星期没见了,还是该把握时间,做些有建设性的事……对了,上次我们说要去旗津没去成,今天就开车走过港隧道,到那里吃海鲜!」
海鲜大餐!对我这个犹在发育阶段、体能脑力耗量极大的年轻人而言,真是一大诱惑耶!当下也赶快变身换装,兴冲冲推著黑鸡出门。
旗津沿海绕了一圈,再往以海鲜餐厅闻名的老街,他停好车,找了一家看来生意不错的店坐定後,老马识途的点了些我听都听不懂的料理名称。
毎道海鲜料理都好好吃哦!黑鸡真是会点菜,我怀疑这世上有没有事情能难倒他的──老板娘又端来一大盘虾子,我忍不住问:「黑鸡,会不会点太多了?怕吃不完……」
他笑吟吟地替我剥虾壳,说:「乖,虾子蛋白质高,咱俩一人吃一半……」
瞄到他又泛起猥亵的笑,然後小声地、凑到我耳边说:「……虾子对男人很补的,今晚试试看,能不能撑一晚不睡……」
我目瞪口呆,好色中年怪老头〈虽然他还不到三十岁〉的称号他果然当之无愧!
「你、你满脑子都是精虫吗?」我也气呼呼的在他耳边小声说:「怎麽从一大早醒来你就三句不离那个那个话题?」
「我就是想跟你那个那个嘛!」他居然理直气壮的说:「都为你憋了两个星期,正常男人哪受得了?……今晚你得好好奖励我……」
他快手快脚的剥了一只只的虾,沾了醋姜汁就往我口里送,他自己也吃的兴高采烈──总之,就是整个人不怀好意,黑到骨子里去的那种感觉。我真是笨,竟然直到现在才发觉他早上会忍著不对我动手,原来、原来有这麽深的一层涵意……
黑鸡这个人可真是会算计,我猜我是一辈子也斗不过他。
回程车上我问他:「…成德会的名声很大吗?黑鹰这个名字在黑道上也很有名吗?昨天我只是随口在那个青……青菜帮前提了你的名字,就把几个小流氓吓得跟什麽似的……」
「是清水帮……」他早就习惯我因为记不住名字而喜欢乱取绰号:「成德会的确算是道上盘据一方的龙头……我则因为沾了会长儿子的光环,所以铁覇多少会卖我面子……」
「事情好像没那麽简单……」看得出他语带保留,我就继续问:「那麽一个大熊般的流氓头子看到你都大气不敢吭一声,我才不相信你就像自己口中说的没实力……」
「不管怎样,我并不打算一辈子待在黑道……既然小弟人在高雄,我就一步步将手下的正当事业扎根在此,这样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
我心跳了,虽然平日的个性直率、偶尔又会口不择言,可是面对他、面对自己心底深处的渴望,有些事,我怎麽都问不出口,就像小说里的武功高手,即使神功盖世,都有一个致命的罩门,而黑鸡就是我的罩门。
见我不说话,他偷看我一眼,问:「小弟又脸红了?」
我的脸的确又烧又烫的,还是、还是转个安全的话题吧:「……黑鸡,既然你也是黑道的大哥之一,出门怎麽都不随身带几个小弟威风威风?你看那个青菜帮的铁达尼都有十几个跋扈的手下前呼後拥,那你呢?」
「都说你是我唯一的小弟了!」他吃吃笑著:「……我身边其实是有几个训练精良的手下,在这里为了低调,我都尽量不让他们现身,免得吓坏了你……」
「咦,铁达尼说你一向独来独往,原来是唬人的!」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
他瞅著我笑,开心的问:「……猜猜看那些人都躲在哪里?」
「离我们住的公寓应该不会太远吧?每次你匆忙北上时都能立刻找到人开车的……」
「小弟真聪明……我们住的十楼只有两间公寓,都在我的名下……」
「他们就在那里?」我几乎要跳起来了,幸好系著安全带,否则脑门准遭殃:「没看过有人从那里进出,我还以为是空屋呢!」
「我怕你不自在,误会我派人监视你……小弟有时候凶的像只老虎,我可不敢作任何会惹你生气的事……」
设想周到又细心的黑鸡会怕我生气?现在,我逐渐有自己其实是占著上风的错觉………
20
「今晚一定要把你吞的彻彻底底!」三十分钟前死黑鸡正式向我宣战。
我藉故说吹了好久的海风,全身黏黏腻腻的,赶紧躲到浴室去;头发已经洗了三遍、皮肤也快刷掉一层,站在莲蓬头下好久好久,淋冷水淋到直发抖。
本来不该害怕的,可是从旗津回来後,我就感知他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邪残的野兽味,好像随时可以用牙齿跟爪将我狠狠撕裂似的。
天主、圣母马利亚、观世音菩萨……难道真是虾子的错?以後可得盯著他别吃太多虾子,我自己吃就行了。
喀一声,他推开浴室的门进来,腰间围了条浴巾,有些儿的不耐烦,却又用一双放肆的张狂眼睛把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
「……都洗了三十分钟,小弟,你该不会想临阵脱逃吧?」
我在水雨里尽是摇头。
他过来把水给关掉,看见我脸色不好,也许知道了什麽,便稍稍收拾起备战的态度,从壁上抽了块毛巾,帮我把头跟身体擦乾。
「小弟……你害怕了?」
我扁扁嘴,说:「你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可怕,又说要把我给吞了……我如果乖乖出去被你吞就是笨蛋!」
「……那你以为躲在浴室就没事了?」他两手环抱住我,炽热的躯体滚热的像熔岩:「你这个傻瓜小弟……」
隔著浴巾也可以发现他的欲望正硬烫似火,我不安的扭动几下,他抱的更紧,像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他说话的调子变柔了,明显带著挑情的意味。
「……别害怕啦,我哪可能真的把你吃下肚?吃别的好不好?」
「吃……别的?」黑鸡又再讲什麽老头子的冷笑话不成?
让我靠在浴缸的边缘,先是轻轻缓缓的吻著唇,然後他的手指带著魔力似的,从我耳边搔弄而下,滑过脖子、锁骨、再往後背的中心地带,所经之处都点燃了蚂蚁啮咬的麻感。
闭著眼逸出的低吟全是无意识下的产物,被他吞噬在翻搅无已的唇舌间──浴室啊,光是浴室这个场景就足够激起正常男人对情欲的想像力了,再加上黑鸡那种看似无心、其实是经过仔细计算的爱抚,我自己的欲望也在几分钟内完全复苏。
好像,俩个人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奔腾的热流正彼此交会著乱窜,我又要失神了……
他突然蹲下身含上我的,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羞赧到不知该如何,忍不住脱口:「……不要……」
他不理会,只发挥著黑道人物霸气的本性,将我扣在一边动弹不得;事到如今我也不敢乱来了,整个命脉都在他嘴里,轻举妄动的下场肯定不妙。
感觉到他又舔又吮的,简直是快意至极的享受,被这麽一服务,我什麽丢脸羞惭的负面情绪全都抛到九霄云外,顺著欲望带来海涛般的冲击,手指抓住他的肩膀,闭起眼睛,任自己成为一幢帆,在欲海里飘飘荡荡……
恍惚间,脑海变成一片空白,当所有极致的感受由下方成一道热流冲上头顶时,彷佛黑暗的宇宙中爆炸出了一层星云,我漫步在无重力的空间里,紊乱的喘著气……直到黑鸡用声音将我牵引回地面。
「……我说要吞的彻彻底底,没骗你吧……」
狎弄的语气让我瞬间回神,看到他嘴边仍残留一滴浊白的液体,我窘迫的由脸红到脚指,心脏跳的比雷还要大声。
「那个……真的可以吃吗?」纯粹是好奇宝宝问问题。
「可以呀……你要不要也嚐嚐看?」他站直身子,恶作剧似的将脸凑近。
我吞吞口水,没试过耶……忍不住揽紧他的脖子,先是伸出舌尖舐净他嘴边那一滴嚐味道,觉得涩涩的也没什麽,又把舌尖溜入他嘴里,浏览过一遍後退出来。
「原来这就是我的味道啊……」我也情不自禁笑了。
他愣了一下,突兀的将我转过身,脱下了围在腰间的浴巾,硕大的东西抵在我的臀瓣间,他急匆匆的低吼:「可恶,你……又让我失控了…」
讨厌,听他的口气好像我做错了什麽──正想抗议,他的手指挟带著沐浴乳的润滑就溜入了我臀瓣的中心处。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僵住……不会吧?真的吗?同性恋者真是利用那个地方进行欲望的交流吗?看来今天我就会知道答案,顺便转大人……
「……小弟,你那里……好紧好热……」他的手指在里头不急不徐的抽送著。
「待会……会不会很痛?」我红著脸,半转过头问他一个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不会的……我会让你舒服……」他终於将手指抽出,抓著自己的,藉由沐浴乳的润滑作用,将自己推送进去:「……我会让你上天堂……」
「……我刚刚已经上了天堂……」我喘著气说,半弯著身体,咬紧下唇适应异物进入的不适,抓紧浴缸的边缘,觉得那种撑胀的感觉很奇怪,说是痛又能忍受,说不痛又麻麻热热的难过。
「……相信我,天堂有好多重呢……」邪张的语气再次从耳後响起,他两手扣住我的腰,徐徐律动起腰身。
当原始的动作开始,一切感官所觉知的就不同了,情欲的歌随著身体的韵律播送,什麽麻啊痛的异样感全都不见,只知道他粗重的喘息、用力的抓握、以及由身上滴下的汗水都是急切渴求我的表示……
是一种令人满足的充实感。
身体忍不住随著他起舞,每一下撞击都牵动起身体深处的叹息,由喉咙逸出成低吟──他因著这样的回应而加剧了动作,突然之间几下用力的冲撞将我推向巅峰,他沉沉的呻吟也无可抑制的回荡在浴室里。
将头贴在我背上喘气,他抱怨起我来了:「……小弟,都是你……我从来没有这麽快就……」
「这种事怎麽能怪我?……喂,你那个东西赶快拿出来啦!」我又是脸红、又是嗔恨的说。
他硬是像连体婴似的贴紧我,诱惑的说:「……当然要怪你……你叫的声音不但好听,动作还跟我配合的这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