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浴缸放满水淹死一个祸害不知难不难?需要花几分钟?
他轻轻离开我的身体,拿起莲蓬头用温水帮我冲洗,我也帮他洗,礼尚往来。
擦乾身体,走到衣橱前正要换上睡衣,想说好累,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结果他一把扯住光溜溜的我直接丢上床。
「还穿衣服做什麽?你该不会以为今晚这麽容易就结束了?」一代大淫魔搓著手说话了。
我看看他一下子就恢复头好壮壮的小弟弟,瞧瞧自己的也……
我再也不要吃虾子了啦!!!
21
上午第一堂课的钟声远远传来,我人还在对街,步履维艰的正准备穿过马路进校园;想起电视广告的朱X炎还可以即时在上课前跑到麦X劳买早餐,东窜西跳的──我也想啊,可是……
没想到贪欢一夜的下场这麽凄惨,死黑鸡,下次换你试试被做一夜的结果会是怎样!
今天下午的社团活动只怕得告病假了,真对不起那些总在我练习时虎视眈眈盯著我的女社员们。
早上死黑鸡看我很辛苦的样子,好心的问了句要不要开车送我之类的话,甚至叫我翘课算了──我是真的想翘课,可今天上午两堂是班导的课,我不敢乱来;至於要他送我?免了,上礼拜六我才在众目睽睽下跟他这个黑道份子一起走人,此刻还是避嫌为上。
走进教室时,已经打钟後10分钟了,我不好意思的在班导及同学们的注目礼中走到平常的位子坐下,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寻常──
待会要是有人问到把我挟持而去的黑鸡究竟是何身分,我该怎麽自圆其说?他的长相太黑道了,好难润饰太平哦!
终於第一堂课结束,小强是第一个前来发难询问的人。
「小华,你那天的表现太棒了,居然几句话就把那群流氓给吓走了。」
有吗?几句话把青菜帮的铁达尼给吓走的应该是黑鸡吧!
「……他们应该是听到警车的声音才逃走的……你们没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我怀疑的问。
「警卫要我们到校园里避难,所以没听见你跟那群流氓说什麽……不过,那天的黑衣骑士是谁呀?你後来跟他走了,连聚餐的事都忘的一乾二净……」
「……那个人是……我表哥,是警察,所以那些流氓……不敢动我……」这谎扯的真辛苦,不过有些警察的长相的确像流氓,这样给黑鸡安个假身分应该不为过吧?
话匣子一打开,座位前後左右的女孩子都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开口,你一言我一语,教室登时变成了菜市场。
「……小华,你真的好帅耶,居然连飙车族都不怕,还替我们出头……」说话的女生当天在情人谷也是被流氓调戏的对象之一。
「你学过武术是不是?好厉害的身手,我们都看呆了……」这位女生从我走进教室後就一直用热切的眼神盯著我。
「我是跆拳道二段,现在也加入了跆拳道社团……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女孩子学点防身术挺不错的……」社长,我又帮你拉了个社员进去。
「……你的表哥又酷又有型……小华,可不可以介绍给我们认识?」班上的花痴三人小组嗲著声问我。
危机意识开始复苏,我像遇到敌手的猫弓起背,毛发直竖,盯著这三人,口中仍旧保持不愠不火的语气。
「……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我就是他男朋友〉……你们别动他的歪脑筋……」
哼,黑鸡目前是我的仆人、电子翻译辞典、请吃大餐的凯子,还是我个人专属的性爱启蒙老师,谁敢打他的主意,当心我会在暗夜里把人拖到巷子里打到连自己的妈都认不出来!
「哎哟,小华,你怎麽突然变的好可怕?」花痴少女组见我脸色不对,故意装可爱夺回我的注意力。
我眯著眼看──你们装可爱的功力哪里及得上我石家男人的万分之一?每次我娘生气骂人时,我爹就开始小男人大丈夫的耍赖,那模样可爱又好笑,总能让我化身为母夜叉的娘心情好转……
鬼哥是尽得亲爹真传,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上次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时,本来Vincent因著金丝眼镜男David的一句话正打算大发雷霆,鬼哥见状立即上前,只装可爱笑了一笑,撒了个娇,Vincent的脾气立时烟消云散,雨过天青,让David捡回一条命。
我好像也渐渐步上爹跟哥的後尘……
中午打电话给黑鸡,说不想回去吃午餐睡午觉了。
「……为什麽?」他口气不太好的样子。
「不都是你!我根本走不动,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我小声抱怨,不敢让同学听见这种暧昧的对话。
不知为什麽,他心情又一下变好了,嘻笑著说:「那我开车去大门口接你,放心,我不下车,不会有人看到我的!」他倒颇有自知之明。
「……好吧,回去躺著休息也好……我昨晚被只狗整的好惨……」
「待会那只狗帮你按摩筋骨好不好?保证手艺本位、服务亲切、还不收钱哦!」
是错觉吗?我好像又听到电话旁那只狗滴口水的声音。
慢慢摸到校园大门口,这段路走的我满身大汗,只想开口骂人……可是一见到黑鸡的嚣张跑车停在大门口,我心情又好了起来,上车先。
「小弟,中午想吃什麽?我们路上顺便买回去……」他特殷勤的问。
「我想把那个造成我目前惨状的元凶给拆肢解骨、炖成鸡汤喝……」
黑鸡假装听不懂我的话,打著哈哈说:「……中午就喝鸡汤太燥了,不好……今天天气热,我们学日本人吃鳗鱼饭吧……」
「随便你……」我全身无一不痛,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
吃完饭,想说直接躺在床上不舒服,我遂斜靠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然後那个始作俑者也过来坐在沙发另一头,抬起我的脚放在他大腿上,好心的四处捏著。
「小弟,哪里痛告诉我,我帮你捏捏……」听口气似乎是真的很心疼。
「腰最痛了,那里你帮我揉揉……」既然他有心将功赎罪,我就不客气的指使了。
他的大拇指用力的在我後腰几处已经僵硬的地方按按压压,一开始有些痛,到後来指头经过的几个点传送出舒服到不可思议的热流,我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
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我闭眼抗议:「黑鸡,别停……」
「……你可不可以别叫出声……」黑鸡突然说。
「很舒服嘛!我有什麽办法……黑鸡,你的功夫真的不错耶,有没有考虑开家按摩院?」我在说这些玩笑话时,犹不知大难已临头。
「……糟糕……我又……」他突然把整个身体压下来,体温变的炽热高昂:「……你刚才的叫声太诱人了……」
「我……我哪有……」全身还在痛,没办法把发了情的狗给一脚踢开。
「帮帮我,小弟……」他咬著我的耳垂,低声恳求:「好不好……」
被他那种色欲薰心的表情一沾惹,我也不自禁的跟著动情,只是:「……我那里……还很痛……」
「用手就好了……」他抓住我的手去触摸他的欲望,了解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我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解开了他的裤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黑鸡的体况倒真是不错,昨晚都做了好多次,怎麽隔天中午他又生龙活虎?
我开始轻轻的上下搓揉,他浊浊的喘息听在耳里像是一道引线,快速的炸开了我体内的情欲,渐渐地我也不安分了起来……
他同样把手伸进我裤子里,像是呼应似的跟著揉弄,大白天的客厅里,两人的淫靡声息充斥著,直到双方同时发泄在对方手里。
待喘息稍停,我轻声说:「听说饭後30分钟不宜做运动的……」
他把头倚在我颈间,心满意足的说:「这哪是运动?这是饭後甜点──」
「不管是运动还是饭後甜点,都让我想睡觉……」黑鸡的确是最佳安眠药,只要跟他那个那个後,睡浪就滚滚而来。
「……我们一起睡……」他半拖半扶著我进入卧室。
──就这样不小心,我睡掉了下午三堂课。
22
某天下午最後一堂课,讲师临时有事调课,我就提早回家了,一开门,发现黑鸡居然给我搞外遇。
───气氛不太对,不像是CSI外遇现场。
他坐在沙发椅中,神态旣严肃又阴戾,两眼闪著精明干练的神采,甚至──带一点杀气……是了,这才是黑道大哥真正的本质吧,以往我太习惯他嘻笑不正经的色胚形象,早忘了这家伙是不良青年。
他坐著,上半身前倾,手肘抵著膝盖,双掌在下巴前交错,身边站著三位穿著黑色西装的青年,有著与黑鸡相同的气质,其中一个似乎正微躬著身向黑鸡说话。
我突兀的推门而入,像是干扰了某种氛围,四个人齐齐向我望过来,我甚至可以查觉出黑鸡眼里有些浮动。知道他们在谈正事,我也不出声打扰,迳自走到书房,掩上门,放下书包,上网玩游戏。
客厅再度恢复交谈,可能不防著我,也就没刻意减低音量,断断续续的对话穿过门缝进了我的耳朵。
当然知道黑鸡正在跟手下谈黑道的家务事──我虽然跟他有一腿,可是为了保持学生的好形象,我也尽量不去多问他跟所谓的成德会究竟在搞些什麽名堂。这样,就算以後黑鸡犯了罪,被警察抓了去,我可以理直气壮的保持不干己事的态度。
并非我薄情,要知道,只要我维持自由之身,就可以三不五时去探监、送鸡腿便当给他吃,他要是打算越狱,我还可以在外接应,安排船只让他偷渡到国外去──哼,知道我有多用心良苦了吧!
虽然想的很多,但是门外的话声一起,我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只言片语。
「……六合帮的行事愈来愈大胆……联合了卿云堂……目标瞄准……打算独吞大饼……会长他……」手下A似乎正在向黑鸡作简报。
「……要你联络五虎帮……帮主怎麽说?」黑鸡的声音低沉冷静,谈不上什麽情绪。
「五虎六合两帮向来不睦……政府工程……明争暗斗……只要我们挺力……帮主答应……」
「很好,我也……龙翼会的支援,一旦……枪枝……供应不成问题……」黑鸡持续说。
果然是黑道才会有的对话内容!听都没听过的帮会名称,还有枪枝什麽的,让我对黑鸡原来身处的世界有了更鲜明的印象。
接下来的对话又引起了我的兴趣。
手下B开口了,有些吞吞吐吐的:「……血麒会那件婚事……对方态度强硬……不肯退……」
我应该没听错,婚事……谁的?
「血麒会算什麽东西,敢跟我谈条件?」黑鸡没来由的暴怒起来,音量也随即调大到可清楚收音的程度:「看在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我才客气……阿诚,你走一趟对那个老家伙放话,若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把南部那笔生意的资金全数撤回,顺便连上回偷渡的货都转给清水帮!」
有够黑道的威胁!
外面的气氛肯定因为黑鸡的怒气而变的很糟,我心情也不太好,非常在意所谓的婚事指的是什麽。
不会是黑鸡的吧?不管是不是,或许我该继续装傻下去。
没多久那三个人离去,我听外面一片沉寂,便悄悄开门走了出去,见到黑鸡仍坐著,维持刚才我回来时同样的姿势,眼神阴沉寒冷。
闻到飘荡满室的咖啡味,我知道黑鸡已经事先煮好了咖啡,踱到厨房,为他倒了杯黑咖啡,我自己的加上奶精糖,端出去给他。
看到我他拍拍身边的空位,说:「小弟,坐过来这。」
四周仍旧弥漫著低气压,我就不跟他斗嘴,乖乖坐下。
「今天回来的真早,怎麽了?」他问。
我自顾自喝著咖啡,说:「课临时调开了,又没有社团活动,我就先回来……还以为抓到你跟人通奸呢,却原来是黑道秘密会议。」
「吓到小弟了?」口气揶揄。
「才不会呢,当我是什麽……不过最近看你劳心劳力,为何不直接回去解决?老跟我窝在高雄不会腻吗?」我也嘲弄起他。
「对你?我才不会腻呢!」他终於笑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来,坐这里……」
啐他一口:「我又不是酒家小姐,专爱坐在客人大腿上,丢死人了!」
「乖嘛,我只是想抱你……」他一边恳求,一边扯住我的手往他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