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但帮才看韩睿亲自替那个"他"挑衣服,对自己穿的款式则漠不关心,他不知道,韩睿那天说的跟着我,是要自己
跟着他做甚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寒睿心中是扮演怎样的角色...又或许是,韩睿,跟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想到这点,男孩胸口闷闷的...有点难受...
摇摇晃晃的来到车身旁,这次不用男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自动将手上东西放到后座,自己才绕到副驾驶座去,待
她坐稳没多久,跑车很快又上路,一路上,韩睿没出声,他自然也没吭上半点声音,虽然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韩睿。
5
半个小时后,韩睿让跑车停在一幢豪华大厦前方,韩睿下了车,将钥匙交给迎面而来的西装男,迳自走近大楼,整个
过程都没看向身后的男孩,好似男孩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只在大门警卫有意要拦人时,才出面制止。
「今后他跟着我。」
韩睿冷淡的向警卫交代,也不顾对方眼下诧异,韩睿继续举步前进,男孩不安的抓着衣摆,畏惧的伫立在他身后,韩
睿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让他心头涌上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
尾随着韩睿,他小跑步,却依然和韩睿隔了段距离,他当然知道韩睿不会等他,他只能自己加快脚步,跟进了电梯。
「睿...」
出了电梯,男孩终于忍不住呼喊韩睿的名字,但韩睿没听到,只是往某间办公室去,对于韩睿没听见自己的呼喊,男
孩有些失落,但还是加快脚步跟上,没想到却被韩睿给挡在门外。
「你在这里等我。」
男人没转过头,更没看到男孩怔忪的表情,轻轻的阖上门,他将男孩隔离在外头。
阖上门的瞬间,男孩看见一张俊帅的面容,那张面容,有一头黑发柔顺的贴在脸上,将那原本便白皙的肌肤衬的更加
抢眼,他看过那张面容...他知道那张面容是谁,那张面容,印在一张海报上头,男人常常看着那张海报抽烟,看着上
头的人,琉。
心头抽疼了下,男孩垂下眼帘,照着男人的话,小小的身子自动退到一旁不显眼的角落,做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静静等待...
时间好像就停留在这里,男孩盯着面前设计宽广的长廊,不发一语的盯着,一直到韩睿出了办公室,男孩才移动脚步
到他身侧。
乖顺的跟着韩睿走到另一间办公室,男孩踌躇的站着,韩睿衣服从方才出了那间办公室,明显的变乱了,脸上的表情
也是说不出的温柔,男孩是靠接客过活,只消看一眼,他便能了解韩睿方才进办公室做了些甚么。
「不准说出去,知道吗?」
似乎知道男孩了解了甚么,上一刻柔和的线条转眼间又回复以往的冷酷,韩睿语气冰冷,夹带着威胁的意味。
「...知道...」
男孩点点头,对于韩睿两极化的对待感到难过。
就这样,几天下来,男孩跟着韩睿进出公司,韩睿无时时刻都带着他,虽然他对男孩的态度依旧是可有可无,但男孩
没有怨言,或许多少会难过,但他也只是将泪水往肚子里吞,他知道,天上的星辰永远不会看上地上的砂砾,所以就
像现在,只要他能静静站在星辰身旁,他便满足了。
他跟在韩睿身边,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月,越跟韩睿相处,他便越不懂韩睿,男人多半将他当成透明人,只有一些让
他不得不出面的事情,才会偶尔看到自己。
话虽如此,男孩还是会因为韩睿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感到雀跃不已,向是韩睿偶尔会问他有没有特别想买些甚么,一直
待在办公室会不会很无聊,还有还有,男孩永远忘不了,韩睿给了自己一个名字。
名字...这是个充满多大诱惑力的字眼,或许对平常人来说,名字是个基本,是个尝试,是个代号,但对男孩来说,却
是奢侈。
从小他是被一个流浪汉给带大,五、六岁时,流浪汉强暴了他,然后隔夜便将它卖给一名中年男子,以一千元的贱价
,将他卖出去,然后跟男子活了两个月,每天男子都会跟他做流浪汉对他做的事情,然后两个月后,男子将他卖给了
下一个男子,在不知是第五还第六个男子,他被敢出他的住处,那时,他十三岁,还是个不能工作的年纪,为了过活
,他翻过垃圾堆,也在街道上乞讨过,这样过了一年,他学着一些被称做流莺的女人,开始过起接客的生活。
6
这期间,他没有过一个真正的名字,流浪汉叫他小狗,男子的名字好听一些,却还是俗俗的,第二个男子叫他宝贝,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叫过他亲亲、小可爱,一端奇奇怪怪,却跟本不适合他的名字,只有男人帮他取的名
字,他很喜欢,他跟他说,他叫韩杞。
韩杞、韩杞、韩杞、韩杞。
他叫韩杞...
第一次有了名字,他哭了出来,但男人没看见,因为他是躲在男人安排给他的房间里哭的。
虽然说,韩杞不懂韩睿当初叫自己跟着他,是甚么意思呢?
但他有了名字,他叫韩杞,就这一点,就算韩睿要他去死,他也愿意。
盯着面前方才去过办公室,此时正在办公桌前专注工作的男人,一个月前,他还是畏畏缩缩的低着头,只能用眼角偷
看身旁的星辰,但时间一久,他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起先他只是偶尔正眼瞄一下,装做漫不经心的模样,但过了一阵
子,他发现,韩睿跟本没注意到他,要是他盯着他发呆,他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视线,彷佛他是空气,看不见的空气。
有了这个发现,韩杞是忧喜参半,忧的是他眼中的星辰果然不会注意到脚旁的砂砾,喜的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注视,
反正他永远不用担心韩睿会发现。
但...这回好似不同了,他看着韩睿,韩睿竟也抬头看了他...
韩睿多久没看他了?
韩杞在心底偷偷扳着指头,不禁又暗自吐吐舌头,发现自己的指头好像不够用。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有场宴会,等下下班我们直接过去。」
宴会?
韩杞在脑中咀嚼这字眼,其实,这并不是韩睿第一次带他去宴会,只是他从没特地跟自己说过行程,他总是一个人走
在前头,然后自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似乎是种默契,韩睿总是知道,他会跟上来,跟在他后面,不管要废多大的
力气,自己一定会跟上他,他永远不会等他,永远一个人走在前面,好似就算让韩杞跟丢了,他也无所谓。
但韩杞介意,他介意自己远离眼中的星辰,好不容易,星辰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不想再坐回地上那不起眼的砂砾
,不知从何时开始,韩杞心中产生了一抹不该有的情绪,只对他眼中的星辰。
话说韩睿要他准备,他也没什么好准备,顶多是抹平袖子上的皱折,尽量别有甚么不妥的地方落得人家闲话,让韩睿
丢脸。
晚上七点,韩睿先是到隔壁办公室找琉温存过,八点才带着韩杞离开公司。
公司外头,不知何时停了辆黑色加长宾士,韩杞乖顺的跟着韩睿上车,小小的身子靠在车装旁,韩杞一双大眼紧紧盯
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这已经成了他近日来坐车了习惯。
因为韩睿不会跟他说话,自己也找不到甚么主题跟韩睿讨论,或许只有那外型抢眼的琉能引起韩睿的共鸣。
多到琉,韩杞心中更多不懂,他不知道韩睿为甚么不带着琉去参加宴会,照他看来,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是如此的搭配
,同样都是天上的星辰,但韩睿为甚么要拉着他这颗砂砾四处展示呢?
但就算再怎么的疑惑,韩杞从没像韩睿问过,他总觉得,韩睿对自己好像有些不耐,他不喜欢跟自己说话。
7
韩杞眨巴着大眼,看着轰立在自己面前的别墅,外观是采奢侈的欧洲庭院设计,前方的空地种满了柔软的绿草,只在
中央的地方画分出一条道路供人行走。
韩杞跟在韩睿后面,以往韩睿带他出席的餐宴全是在高楼大厦里头举办的,那时的场合已够叫他这种比乡巴佬还要见
识浅薄的人赞叹不已,第一次来到如此华丽的地方,让他更是震撼,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韩杞不停的转动着头颅,就
怕自己一不小心,漏掉了甚么美好的画面。
「韩少爷。」
一名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做着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迎上前,他优雅的让手往前一摆,做出了请的姿势。
韩睿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峻的面容忽然勾来后面原本乖顺的男孩,温热的大掌扣住那纤细的腰肢,虽然说自己是过着
接客的生活,但和谁这样腰搂腰亲腻的站在一起,韩杞倒是头一回,他感觉血液瞬间往脑袋冲去,头低低的不敢抬起
,自然也没见到管家那颇不能苟同的表情。
面色肌肉紧绷的抽动几下,管家出声提醒,「韩少爷...今日是老爷的生日。」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我站在这里做甚么?」
韩睿嗓音冷冽,温热的大掌依旧扣着男孩的细腰。
「不然...韩少爷,让您的...呃,朋友,先上客房等候好吗?」
管家见韩睿语气坚持,知道硬碰硬没好处,只好婉转的建议。
「我的朋友见不得人吗?」
似乎有些厌烦,韩睿原本冰封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轻皱起眉,语气透着浓烈的不耐,「我带甚么人回来参加宴会,
还须经过你一名管家的鉴定吗?」
话落,韩睿搂着韩杞,毫不客气的推开管家直接进到别墅。
韩杞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压根没注意到周微因为他俩而起的骚动,也没注意到周遭名媛投射在他身上,多少双忌妒的
眼神。
他只知道有很多双名贵的鞋子印入眼帘,头顶响起韩睿和他人的交谈声。
韩睿说了很多种不同的语言,韩杞一句话也没听懂,不知韩睿是知道他不识字还是根本没想到,跟韩睿住的这几天,
他虽然出入都是高级餐厅、大楼,但见筑物上的字眼他没有一个看懂,长这么大,他只看懂一个字,琉,也就是韩睿
喜欢的人的名字。
韩杞知道两人间早有隔阂,但随着他了解韩睿越多,那隔阂也越大,自卑的将脸压得更低,韩杞有些怯弱的向后方退
了几步,这时才发现原本绕着自己腰部的手掌竟不知去向,他慌张的抬头,却找不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睿...」
韩杞慌装的白了脸蛋,望着面前一群名媛上流人士,小小的身子就像无头苍蝇,摇摇晃晃的在会场内穿梭。
「睿...」
他喊着男人的名字,细小的嗓音却奢望男人可以听见,但在偌大的会场转了好几圈,韩杞非但没找着那抹身影,还撞
翻了一名名媛手上的酒杯。
「啊!」
名媛惊呼了声,看着将自己一身贵重礼服给染湿的香槟,她一把拉住韩杞,一张美艳的面容早气成了猪肝色。
「你看看你做了甚么?这礼服多贵你知不知道?」
「我...我对不起...」
心知自己闯祸,韩杞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是能忙不迭的点头道歉,他只是想找到韩睿...他没想到,会闯出这么大的
事!
名媛气呼呼的瞪着韩杞,似乎认出了他便是方才韩睿带进场的男孩,这发现让她原本被怒气冲昏头的脑袋顿时清醒不
少,她缓缓神色,转眼间便换上一脸甜美笑容。
「算了,你外套脱下来让我遮掩一下,陪我去休息室弄干净我就不跟你计较。」
「呃、好!」
二话不说脱下身上的外套,韩杞一来是不想增添韩睿的麻烦,二来知道自己闯祸,对对方多少也很愧疚,等女子套上
他的外套,他才尾随着女子走上后方的回旋梯,跟着女子进到二楼内侧,标示着休息室的房间里头。
「你跟睿是甚么关系呢?」
关上房门,女子脱下外套转身坐在沙发上,似乎没开始动手清理的打算。
「甚么关系?」
韩杞喃喃重复女子的问题,他没想过这问题,砂砾跟星辰...这就是他们的关系吧?
8
韩杞喃喃重复女子的问题,他没想过这问题,砂砾跟星辰...这就是他们的关系吧?
「上过床了?」
女子见他不出声,改用另一种方式询问。
听她对床上的问题问的那么露骨,韩杞脸蛋微红,慌慌张张的摇着头,嘴上直说着,「没有、我没跟睿上过床!」殊不
知他这模样更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你不用这么紧张,反正睿能跟你上过几次床?我告诉你,睿的父亲可是很反对同性恋的,也不想想睿是怎样的身分,
堂堂韩式企业的总裁,是你这种人高攀不起的。」
女子不屑的哼了声,她一口咬定的说法让韩杞不能苟同。
「我没有跟睿上床。」
韩杞语气坚决,谁料话才刚说完,脸上忽然被甩上一巴掌,韩杞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对方的抱情,小脸半边登时肿了
起来。
「别在这儿装羞涩,有没有上过床自己知道,少在我这边炫耀,好了,你可以滚蛋了。」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客房的大门,女子一脸跋扈,毫不掩饰自己要男孩滚蛋的意味。
韩杞被打的莫名其妙,但为免又招来巴掌自讨罪受,韩杞摸着火辣辣的侧脸,低头便出了房间。
走没几步,整个人忽然被一道阴影给遮去去路,韩杞微仰小脸,赫然发现面前的人便是自己方才在大厅寻寻觅觅多时
的男人...
「睿...」
摸着自己疼痛的脸颊,韩杞鼻头微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着。
「被打了?」
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韩睿一脸淡然,似乎韩杞被打这种是早在他预料中。
愣愣的点点头,韩杞心头隐隐作痛,他不知道,韩睿为甚么还能这么平静,这一个月下来,他知道韩睿把他当成透明
人,除非是必要,韩睿觉不会和自己说话。
一段时间下来,他很懵懂,不知道韩睿当初要自己跟着他,到底是为了甚么,甚至不知道韩睿在韩睿眼中,他是扮演
着怎样的角色?难道他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你很好奇我为甚么要你跟着我,对吧?」
见男孩愣愣的望着自己,韩睿一语道出他心中的疑问。
还是维持同一个动作,男孩愣愣的点头,因为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除了点头还能做些甚么。
「我爱琉。」
男人语气平淡,只在提到琉这名字,目光琉露出无限的温柔,「我爱他,所以不想给他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父亲很讨
厌同性恋,无奈琉是男人,这点怎么也改变不了,虽然现在有变性手术,但我不可能让琉去做那种手术,我要现在的
琉,你懂吗?」
话到这里,韩睿目光恢复平淡,韩杞轻轻的点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先前琉被我父亲派人暗杀,为了保护琉,我制造了假象,找了替身让我父亲认为琉已经消失在世界上,实际上我则
是动用关系,帮琉办了另个身分,将琉藏起来,但纸包不住火,不知是谁透露了琉的消息给我父亲,所以现在我需要
一个人来转移我父亲的注意力,那个人谁都可以,只要他能替琉挡掉一切的危机。」
忽略男孩苍白的脸色,韩睿用着异常残忍的语气接着说,「不管要牺牲多少人,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我只要琉毫发
无伤的待在我身旁,当然...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
韩杞说不出现在自己是怎样的心情,那个对于韩睿才刚冒出头来的异样情绪,还没出口就被判了死刑。
他有时真的很疑惑,为甚么韩睿能用这么里所当然的语气,说着那么自私的句子。
只要琉毫发无伤,韩杞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可以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或许他该这样转身就走,或许他该当场拒绝,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会问他想吃甚么?有几个人会对他就像睿对他一
样?
男人给了他名字,他叫韩杞,男人给了他住的地方,一幢高级套房的客房,男人给了他稳定的生活,衣食无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