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梦——痴人梦

是，不知死活!

20

身手利落的跳下桌面，琉踩着从容的步伐，逼向一脸惊恐的男孩。

「你不要过来...」

韩杞见他主动逼向自己，哪还记得自己琉手上的筹码，下意识转过身就想夺门而出，谁知琉的速度比他快上几十倍，

他才刚转过身，后背忽然传来一阵冲击，韩杞稳不住，整个人往门板那方向倒去，等他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竟被琉给

压在门上。

「好样的啊，才几天而已，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嘛?懂得反抗啦?小男娼。」

「你不要叫我小男娼...我有名字...我叫韩杞...不要叫我小男娼...」

再怎么说韩杞也只是个男孩，面对琉这样压迫，小小的心灵哪负荷的了?在眼眶打转多时的液体忍不住扑簌簌落下，他

边哭边扭着身体，想推开琉，却被琉以更大的力道压制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

「你不要一直欺侮我!我不会跟你抢睿，你明明就知道睿只喜欢你，你不要欺侮我!」

只是想待在睿的身边，只想静静看着睿，这样也不行吗?这样也要被欺侮吗?

被韩杞的哭声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对于面前的男孩，琉本来只是玩出兴趣，今天心血来潮要睿让男孩过来，不知怎么

着，只要看到男孩敢怒不敢言的鳖样，他的心情就会出奇的好，效果大概跟睿顺着自己感觉差不多。

但睿有工作，不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他才跟睿借来这男孩玩玩，他根本没想过男孩会哭成这样。

但男孩哭，并不代表他就会心软。

琉是怎样的出身，自有他一番手段，手掌轻轻握住男孩削瘦的手腕，随后缓缓收紧手上的力道。

起先韩杞还没查觉到甚么不对劲，一直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才痛呼出声。

琉趁机在男孩耳边呵上几口气，威胁道，「你再哭，信不信我折断你的骨头？」

这招果真奏效，韩杞瞪大双眼，惊恐的盯着自己越来越剧痛的手腕，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面前看似纤细俊秀的琉...

真的会弄断自己的手。

「不...不要...」

哽咽着嗓音，韩杞不敢再哭出声音，他紧瘪着嘴，一只手已经疼的发颤，见他听话，琉这才松开手上的力道。

一把抽回自己手掌，韩杞将手藏道怀中暗自呵气，一双眼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墙壁，模样真怕极了琉。

见他这模样，琉心情不知觉又好起来，他转过韩杞脸蛋，爱不释手的在那张颤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你只要乖乖的陪我，我就不伤害你，让你继续留在睿身边。」

也不管男孩的意见，琉在那上头又亲了几下，顺手掐了下男孩浑圆的臀部，这才离开那瘦小的身躯，转身走向办公室

里头覆设的卫浴设备，再自然不过的指使起男孩，「那边的衣服帮我拿过来，还有帮我泡杯咖啡，不能太烫，也不能

冷的，如果让我不满意你就知道，还有我的办公室垃圾满了，帮我拿到六楼清洁室丢，旁边一叠废纸顺便一起处理掉

，对了，还有我的办公室都是灰尘，去拿抹布来擦干净，地板顺便拖一拖，别忘了拖之前还要扫过一遍，不要让我发

现你找其它人来帮你，知道吗?」

愣愣听着流口中比连珠炮还要恐怖的命令，韩杞眨巴着双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似乎在心中挣扎了好一阵，他才僵

硬的弯下腰，捡起琉丢在地上的衣服，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将东西交到琉手上，才刚要离开，衣领忽然叫琉给拉住。

「记住，要在我洗好前把事情处理好，然后乖乖坐在沙发上等我，不然，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轻挑的拍拍那张因方才哭了一阵而红通通的小脸，琉带着好比恶魔的笑靥，关上卫浴设备的大门。

浑身传过一阵颤栗，历经方才的事件，男孩此刻是怕极了琉，他一刻也不敢耽搁，三步并成两步跑忙去做琉交代的事

情。

21

好容易将琉交代的事情全数做完，时间早到了下午，睿请秘书替他送来的午餐、早餐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显然是琉

丢的。

韩杞摸着肚子，眼巴巴的看着里头的东西，着实觉得可惜，但顾忌一旁的琉，他又不敢去拿，一直到耳边传来开门声

，男孩闻声望去，印入眼帘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韩杞激动的想上前，想走到男人身边，但男人比他早一步动作，疼惜的眼神浓烈的充斥在睿的眼中，但男孩知道，那

眼神、那情绪，决不会是望着自己，一阵风自身侧掠过，顿时让男孩红了眼眶，脸上压抑不住得是失望的笑容。

吞吞口水，试图藉此压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哽咽，韩杞艰难的移动着步伐，缓步来到办公室门外，他回过身，想替两

人关上门，却让房中的景象给吸引着。

那是怎样和谐的景像呢?韩杞不会说，因为他认得得字汇是在少得可怜。

但他知道那景象有多让人沉迷，琉俊帅的脸色不再是对自己的恶趣笑容，睿的表情也不再是和自己共处一室的刚毅，

那是很柔很柔的笑容，包含着宠溺、无奈、呵护，更多更多的，却是爱恋。

琉的表情也很柔和，那双眼里充满了和睿同样的情绪，就像是两个耀眼的星辰，而他...永远都别想站到他们身边。

他只是个替身...只是睿从街上随便捡来，替琉免除危险的替身...

蓦然间，琉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直直盯着男孩，那眼神充满着偌大的压迫，压迫着男孩脆弱的神经，韩杞下意识向后

退了两、三步，他匆忙的关上门，就像历经过一场生死浩劫，狼狈的靠在走廊上喘息。

琉的眼神，毫无遮掩的提醒着男孩永远别想介入他们。

如此的坦白，如此的直接，让男孩原本以为早麻木的心不禁又阵阵抽痛，他难过的蹲下身子，就像只受伤的小猫，发

出阵阵的鸣咽。

不知过了多久，睿终于出了办公室，男孩早就在这之前弄干了泪水，他静静的跟在韩睿后面，哭过了，他依旧要当个

乖巧的韩杞，他知道睿永远不会注意到他，但他还是不能克制自己想待在睿身边得心意，他忘不了男人用低沉的嗓音

询问他饿不饿，就算那是男人随口问一下，他还是忘不了。

要待在男人身边，他就不能给男人添麻烦。

就算是琉...他也会是着忍受，因为他知道，只要琉开心，男人就开心，而他，就喜欢看男人开心的模样...

「韩杞。」

面前的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冷漠地嗓音轻声喊出男孩的名字。

睁着眼睛，男孩贪婪得望着男人望着自己的目光，虽然没有那种对琉的宠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丝起伏，但...要男

人很少望着他，他很珍惜这种感觉...

「明天开始，你就跟在琉身旁。」

...跟在琉身旁...

淡淡的一句话，还是只有在提到琉这个字，才会显得格外温柔的嗓音。

韩杞低下头，轻轻的、小小的应了声，「好。」

男人有没有听到，他不知道，提起脚步跟上那抹绝情得背影，韩杞忽然觉得眼睛又开始发酸，他伸手揉了揉，心想绝

对不能在男人面前哭出来，不能让男人感到厌烦，却还是感到手上一股湿漉漉的触感。

低着头，这或许是男孩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庆幸睿永远不会注意到自己。

22

战战兢兢的端着咖啡，韩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踌躇得靠向坐在沙发上，模样像个大爷般的琉。

瞅了眼男孩紧张的脸色，琉接过那白色马克杯，只是凑到鼻前闻上几下，一反手，便将杯中称不上温热的液体尽数往

男孩脸上波去。

一张湿漉漉的脸庞先是愣愣，小手抹去脸上的水渍，韩杞颤抖的接过空空如也的马克杯。

不知这水深火热的生活持续几天，韩杞只知道，琉看他不顺眼，非常非常得不顺眼，只要能找碴的地方，琉一个都不

会放过。

有几次，他快受不了一直和充满压迫得琉处在一块，多少次想象睿提出，但睿整副心思都悬在琉身上，他不想让睿把

他当麻烦看待，他只能忍。

「连杯咖啡也泡不好，真是笨手笨脚的。」

凉凉的丢过一句，琉心情愉悦的看着男孩转过身去，有趣的发现那纤细的身躯僵了下，显然是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韩杞站在饮水机前，重新拿过一旁的咖啡包，顾忌着方才的事情，他还是不敢按下太多的热水，只要想到这杯咖啡不

知会不会又落在自己脸上，男孩下意识按了冷水，只是热水加的比方才多些。

见那小小的身影又来到自己面前，琉睨着他，接过那马克杯，这次闻也没闻，作势又要将液体泼到他脸上，韩杞吓了

一跳，反射性便捂住自己湿搭搭的脸蛋，但预料中的东西并没波到脸上，他疑惑的睁眼，便对上琉一双带着调侃的眼

神，正轻轻啜着他新冲泡好的咖啡，看那样子...应该不会将东西倒过来，韩杞戒备的放下抱住头颅的小手，但基于安

全，他还是向后退了几步。

「做甚么退后?」

似乎故意要和韩杞唱反调，琉放低手上的马克杯，一手扯住男孩手臂，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充满压迫的双眼紧紧盯着

男孩彷徨不安的大眼。

那双大眼，像极了只惊恐的小猫儿，...非但没引起琉多少的愧疚，反而让琉心情异常愉悦。

轻轻的伸出舌，琉煽情的用舌勾勒着男孩颤抖的唇瓣，好一会儿才问道，「最近在套房，睿有没有跟你做些甚么逾矩

的举动呢?」

「没...没有。」

垂着眼帘，韩杞惶惶不安的回答，他真怕极了琉会找他甚么麻烦。

「没有啊...那你自己呢?」

琉眼带调笑，一只手悄悄钻到男孩衣下，韩杞似乎没料道他会做这事儿，愣了半晌才会意过来，惊呼了声，韩杞像只

受惊的野兽奋力挣开琉的钳制，往后一口气便退了好几步。

摆摆手，琉还是那副乱不正经的模样，他倒没阻止男孩离开，只是窝回沙发上，慵懒的盯着男孩戒备的脸庞。

「我办公桌旁边有一堆废纸，你拿去清洁室处理。」

懒懒的交代一句，那抹小身影忙不迭的小跑步过去，似乎怕一个迟疑，又让自己找麻烦，有些好笑的看着那摇摇晃晃

的男孩，琉满意的缓缓拉起自己的嘴角。

眼角见琉那笑说不出的诡谲，韩杞身体打了个冷颤，飞快弯腰抱起地上一叠的废纸，韩杞不敢乱看，咚咚咚的便冲出

办公室。

熟练的坐进电梯，韩杞现在弄着电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生涩，被琉这几天这样使唤下来，虽说常常累得不能自己，但

总算还有些好处，让他多多少少学会弄事情，譬如说现在手上的废纸，便是要拿去清洁室用碎纸机弄碎。

不过说到清洁室，他这几天不知怎么的，都没见到吴启华...

抱着一叠废纸，熟练的走进清洁室，韩杞将东西一张张放到碎纸机里头，弄没几张，身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不知是

跳电还是有人刻意恶作剧，清洁室登时一片漆黑，韩杞慌张的转过身，却被另一双大掌早一步压在后背，用力朝冰冷

的墙壁按去。

23

「你是谁?你要干嘛?」

韩杞惊慌失措的扭着身体，无奈对方力气明显比自己大上许多，只消用一只手，便轻一制住男孩不安分得身子，对方

横过一只脚，压住韩杞扭动的腰部，另一只手则轻轻拉起男孩的上衣。

韩杞绷紧了神经，感觉倒好像有甚么尖锐的东西抵在自己背上，他来不及喊出声，一阵尖锐的疼痛便自背部袭向他神

经。

「不准出声。」

背后的疼痛还持续的，只是那陌生冰冷，充满胁迫性的嗓音让韩杞将亟欲脱口的尖叫吞回腹中，他攥紧了拳头，畏惧

的紧闭上眼，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抖。

就像是身候被人用东西残忍的割开，韩杞痛的脸色发白，终于对方放下脚，只是手上的钳制还是没松开，就就着这姿

势，他靠到男孩颤抖的耳旁，冰冷的吐出威胁，「这是你自己招惹的，之前已经给过你警告了，离开韩睿。」

话落，他松开箝制男孩的手掌，任由男孩虚脱得身子滑坐在地上，慢步出了清洁室。

一直到关门声响起，韩杞还是止不住身体得颤抖，他喘息着，惊魂未定的搂住自己冰冷得身体，好半晌才注意到背后

不断淌下的液体，跌跌撞撞得站起身，韩杞啪的一声按开灯，再见到满地的血迹，是惊了好一会儿。

他从没流过这么多血...第一次见到这画面，让他呆了好一会儿，韩杞缓缓蹲下身，有些不敢置信的摸摸地上黏稠的液

体，思索了好半晌还是想不出一个完美的方法，又怕带着这样伤势回去，又让琉找麻烦，只是凭着印象，从柜子里头

翻出几件制服，也不管会不会热，一件件就往身上套去，直到确定看不出有血迹，又找来一旁的抹布将地上怵目惊心

的液体擦拭干净，丢进垃圾桶后，这才白着张脸，踉踉跄跄出了清洁室。

回到琉的办公室，韩杞见琉正坐在沙发上小憩，他不敢靠过去，轻轻关上门就站在离琉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静静等着

琉起来。

时不时摸向身后，韩杞好生害怕背后的液体流到地上，弄脏办公室的地板，照琉那脾气，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

他不喜欢琉...他好想睿...好想回到睿的办公室，至少睿不会像琉这样欺侮他。

「...回来了?」

琉不知甚么时后醒来，见男孩一脸迷茫不知在想些甚么，他伸出手，朝男孩的方向勾了几下。

韩杞有些犹豫，脚下却不敢迟疑的向琉那靠去，他见琉眯起眼，一只手搭上自己胸前的领子。

「你很大的胆子嘛?让你去处理个东西给我弄个几个小时才回来?」

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韩杞轻颤着身子，亟欲解释的句子到了嘴边又吞回去，不知为甚么，男孩下意识的就觉得

，琉不会相信自己，他只会认为自己再找借口，而且就算相信了又怎样?琉...也不会怎样吧?

琉的眼中只有睿，就跟睿的眼中只有琉一样...而他，只是颗平凡的...砂砾...

「对不起...」

他仓皇的道歉，冰凉的小手搭上琉修长的手指，韩杞知道自己道歉从来没用，琉不会心软，从来就不会。

但他只能道歉，他也只会道歉。

轻皱起眉，琉上上下下打量过那张异常苍白的脸色，似乎惊觉哪边不对劲，就算之前自己将男孩吓的魂不附体，但男

孩的手指很少这么冰冷...。

「你刚刚发生什么事?还有...你怎么有公司的制服?」

「我...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在拖时间，你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男孩惊惧的缩紧小手，韩杞似乎没注意到自己还握着琉得手，手腕因男孩的举动带来些许疼痛，要是平时，琉早一巴

掌挥过去，但见男孩这副不对劲，他这回倒是没计较那么多，扯着衣襟将人往自己方向抓过来，琉锐利的视线压迫着

男孩脆弱的神经。

照理说，男孩不可能会有公司的制服...

越想琉就觉得不对，看看男孩身上的制服又上下打量过他惊慌失措的苍白脸色，琉像是忽然想到甚么，他愤怒的敛起

神色，冷声道，「你刚才去做了甚么事?你是不是做了背叛睿的事?」

「背叛睿?」

喃喃重复琉的语句，韩杞像是猛然会意些甚么，他激动的摇着头，紧张的向琉反驳，「我没有背叛睿!我没有背叛睿!

」

殊不知，他这激动的模样在琉眼中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琉更加认定韩杞做了甚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手上的力道

也不由的加大。

他愤怒的对着男孩苍白的脸色甩上几巴掌，韩杞小小的脑袋瓜被他这粗暴的举动打的一阵嗡嗡作响，他晃着身体，迷

迷糊糊间感觉到背后的血似乎染湿了衣料，衣料紧紧黏贴在上头，很是难受。

「不要打我...我没有...我没有背叛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