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梦——痴人梦

口带里整齐着折叠着萧然方才塞给自己的千元大钞，第一次拿到数量颇为可观得纸钞，男孩拿着手都会颤抖，萧然却

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交代他去买菜，剩下得看他想买什么随便他。

受上提着沉甸甸的袋子，满满的都是男孩精挑细选的菜色，剩下的钱还有两、三张大钞...他能买什么?看着周遭琳琅

满目的商品男孩毕竟是个孩子，很快就被一摊放着五花八门零嘴的摊贩给吸引过去。

看着面前的瓶瓶罐罐，男孩搓着口袋里头的钞票，心底下很是挣扎。

「弟弟，要买糖果吗?」

出声的是一名缺了只手的中年妇人，她丰满的脸蛋堆满了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法描摹的慈祥。

男孩一时间也忘了犹豫要不要买糖，一双眼直直盯着对方的脸庞，胸口胀着一团苦涩，木讷的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

「弟弟，你怎么了?跟妈妈走失啦?」

见男孩愣着不说话，一双大眼还渐渐泛起水雾，那名妇人随手就从糖果罐子里头掏出一颗红色的球状糖果，热切的拉

过男孩的手，温柔的将东西放上去。

「乖，不哭喔，阿姨给你糖糖，你要不要先在这里等一下，阿姨收个东西再带你去找妈妈?」

胸腔有什么感觉堵着，男孩红了眼眶，他低下头，从口袋匆匆掏出剩下的钱，全都塞进妇人手中，而后不等对方回神

，提起脚边的袋子一味的向前冲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男孩跑出了市集，跑过了小巷，他还是跑着，一直到小腿真的酸到不能自己，他这才踉跄的停下脚

步，松下手边的袋子，盯着掌心里头，因为温度而稍稍有些融化的糖果，终于抽抽噎噎得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闷闷的，好孤单，好想有人陪在身边...

他忽然有点想睿...想睿关心自己的嗓音...

虽然从小便是自己活过来，但他从不认为自己很坚强。

他一直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得温暖...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头顶响起熟悉的嗓音，男孩睁着眼抬起头，模糊的视线映入的是萧然一张疑惑的脸庞。

男孩咬着唇，想说话，却不知想说什么，然后他缓缓朝萧然伸出手，似乎能明白男孩的意思，萧然蹲下身，轻轻将那

轻盈的身子抱进怀中。

「少在这一带乱走，很危险。」

似乎能体贴男孩难过的心绪，萧然特意放柔了嗓音，轻声哄着怀中的男孩，小小的头颅枕在萧然颈侧，男孩紧紧的抱

住萧然温暖的躯体，忽然觉得心头的难过好上了不少。

「反正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带你家吧!」

萧然提起脚边大包小包的东西，一手抱着男孩，缓缓的朝他口中所谓的家走去。

男孩则靠在他颈窝旁，面上的表情就像个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尽是对于萧然的放心与信任，心里头的

难过也随着萧然的步伐而渐渐消退。

抹去一脸的湿润，忽然间像想到什么似的，男孩的耳边在萧然耳边响起，「萧然...我用你给我的钱买了一个糖果...

」语气间有些许的自责语愧疚。

萧然眉头皱也没皱一下，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嗯，你高兴买什么随便你。」

「你不生气?」

偷偷看着在自己黏腻掌心下包覆的糖果，虽说萧然这样说，但是男孩还是...有些介意。

「小孩子都喜欢吃糖果。」

「那你呢?萧然喜欢吗?」

「不喜欢。」想也没想，萧然坚定的回道。

「不喜欢...那这颗糖果...」

男孩盯着红色的球状物体，忍不住拿到鼻间嗅嗅，却迟迟不敢放进嘴里，只是问万分珍惜得捧着。

看男孩这单纯的模样，萧然哑然失笑，「就颗糖，你就吃吧!反正还有其它不是吗?吃完了我下次再拿钱，你自己去买

。」

「...只有这颗。」男孩的嗓音闷在他颈窝，有些模糊。

「你刚刚说什么...?」

似乎注意到萧然的嗓音有些变调，男孩忍不住心虚起来，他期期艾艾的道，「剩下的那些钱，我只买这颗糖...」

萧然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额际却爆起一条条的青筋，「剩下多少?」

「好像还有...两张...因为我看她断了一只手...就想说...」

男孩的嗓音随着萧然铁青的脸色逐渐细小，他干脆将手上的糖直接塞进萧然张开的嘴里头，而后将脸埋在萧然颈侧，

闷闷的嗓音从那儿传出，「你不要骂我...糖都给你吃了...你不可以骂我...」

见怀里头的男孩靠在自己颈窝，像只撒娇的小猫呢呢喃喃着，不知怎么着，萧然满腔的怒意竟让口中的糖给化作云烟

，消散无踪，他叹口气，总觉得自己便是狠不下心来责备这单纯的小家伙，宠溺的吻上男孩，萧然将糖渡给男孩的嘴

，半是无奈的叹道，「这回便算了，下回，别再给我干这蠢事。」

32

眨眼间，男孩跟在萧然身边的日子也有一星期。

萧然有时候很凶，有时候很温柔，但不管是怎样的萧然，男孩只知道自己对于萧然产生了一种依赖。

他好像...有点喜欢上萧然，感觉虽然没比喜欢睿强烈，但萧然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像往常一般，待萧然出门后，男孩便钻到和萧然一起睡的房间里头，拿起先前萧然带自己去书店的画笔，在雪白的图

画纸上勾勒出线条。

照理说，男孩这段时间是该上市集替萧然采购食材，但男孩实在是过于单纯，先撇开起初用了几张钞票买了一颗糖果

的蠢行不说，接下来起天，男孩只要看到乞丐，便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看到流莺，就说同病相怜，也将钱全掏出来

，这样一连几天下来，连半样菜没买到，萧然怒极攻心下，便要人乖乖留在家里，没事不要乱跑，除了自己带他去卖

场选购，其它时间就乖乖待在家里!

男孩真的很喜欢画画，虽说刚开始让睿丢了画具，却依然不减他对画画的热忱，一碰到画笔男孩便忘了时间，数不清

这种情形发生了多少次，等客厅传来了萧然回来的开门声，男孩这才慌忙放下画笔，匆匆跑出房间迎接。

「又再画画?」

萧然将手上顺路买回来的便当递到男孩手上，不知不觉间，这好似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当他知道男孩对于绘画有超乎

一般的热忱，常画着画着便忘了时间，也忘了准备晚餐，萧然便多了顺路买便当的习惯。

接过热腾腾的便当，男孩心虚的笑着，跟在萧然后头来到客厅，尽责的替两人拆了便当，捧着属于自己的一份像只小

猫般，小口小口的吃起来，眼角时不时瞄向萧然，就怕极了萧然不开心，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让萧然觉得可爱，他忍

不住伸手摸摸男孩的头顶，一把将小小的身体搂进怀中，男孩似乎喜欢这姿势，调整了一下坐姿便舒舒服服的继续吃

着便当，萧然也拿过自己的一份吃了起来。

「对了...」

像是想到什么事情，萧然停下动作，望着手中一脸不解的男孩，顿了起下才接着下去，「你认识韩睿吗?」

韩睿...

感觉好久好久没听到的名字，脑海浮现男人冷淡的脸色，对他，专有的表情。

为甚么萧然会问这个?

「为甚么...问这个?」

男孩压下心头乱窜的情绪，表面上佯装冷静，嗓音却还是微微发抖着。

盯着男孩异动的脸色，萧然过了好半晌才道，「他派人来这带找你，你认识他?他是你的谁?你欠他钱?还是怎样?」

他是你的谁?男孩一时被萧然给问住，他知道自己在韩睿心中永远没一个分量，睿的心里头只有琉...不可能会有他，

但...为甚么睿又要派人找他?

他是他的谁?老实说，男孩也不知道。

但，不置可否的，男孩有一点点的欣喜，可对于其它的情绪，却说不清是怎样的感受。

不过他似乎能确定一件事，睿找他，绝对不是关心他。

或许是琉出了什么问题...他还要自己替琉挡去麻烦...

但是...他不想在做那种事了，他不想再介入睿和琉之间，不想再让琉一次次提醒睿的心意...他不想...

「我不认识...」

垂下脸蛋，男孩的反应尽收入萧然眼中，深邃的眸子静静打量着男孩的侧脸，萧然忽然出声，「韩杞。」

「嗯?」

下意识的，男孩出声应答，却在同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惊愕的望着萧然，见萧然面色瞬间转成冷冽。

「为甚么要对我说谎?」

萧然压低了嗓音，不难让人听出其中饱含的怒意。

面对萧然的怒火，男孩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垂着眼帘，眼神慌乱的盯着手上的便当，惴惴不安的咬着下唇。

萧然生气了...他会把自己送回去给睿吗?他不想再见到睿...现在的生活很好，他跟萧然在一起很好。

不用三餐不继，不用受到琉的欺侮，不用看睿忽视他，那种苦，尝过一回就够了，那段日子，就让他当成回忆可以吗?

不要让他回去睿那儿...其实...他会怕...很怕很怕，怕睿一声温柔的嗓音，又让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离开的决心溃决，

他知道，就算喜欢上萧然，但那种感觉还是压不过对于睿的迷恋。

但那种心酸...他承受不起...

男孩双眼充满惶恐，却在下一秒，冰冷的身子让萧然紧紧抱住。

「不准你离开...」

萧然低沉的嗓音在男孩耳边响起，男孩只觉心窝砰然一跳，手上的便当一个没留神便落到地上，饭菜顿时洒了一地，

来不及思索萧然的用意，男孩可惜的就想挣开萧然去清理菜肴，却让萧然更加使力的抱住。

「不准你离开...」

萧然低喃着重复，他翻过男孩，带着疯狂吻上男孩来不及反应的唇瓣，他一把扯破男孩脆弱的衣料，温热的大掌急躁

的上头来回抚摸。

「不准离开...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

一直到萧然进入了男孩，嘴上还是喃喃着这句。

直到今天，萧然才发现，自己对于男孩...似乎有着莫名的执着...

放不开了...

33

被萧然压在沙发上，半强迫半哄骗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瘦小的身子自是受不住这过度的性爱，男孩哭哑了嗓音，终于

昏倒在男人怀中。

这昏迷便一直持续到隔天上午，男孩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床上，他挣扎着起身，微微侧过脸，

就看到床旁的茶几上压着一张纸条。

他愣了愣，这才会意的拿过，上头写些什么自他看不懂，他也是这才想到好像忘了跟萧然说，他不识字，但等男孩见

到用来压字条的东西，便不难猜测出萧然交代了些什么。

一份早餐，一杯水，一颗药丸，还有后穴渐渐冉起的凉意，萧然的贴心让男孩微红了眼眶，也不再计较萧然昨晚那样

毫无节制的索求。

乖顺的吃下萧然准备的东西，男孩想动动身体下床，没料到才刚动了下指头，腰不忽然传过一阵酸疼，男孩难受的低

叫了声，整个人差点没狼狈的跌回床上，后续的动作更让男孩疼得唉唉叫，总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就要散掉了。

有些懊恼的盯着不远处的画具，男孩不死心，想再试试去触碰那东西，却在几次险些摔下床的经历后，这才悻悻的打

消念头，乖乖得躺回床上。

无聊的盯着白色天花板，男孩眨着大眼，总觉得一天就那样过了好像有点浪费，但东西放那么远...

男孩正苦恼着自己构不到东西，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门声，他看看墙上的时钟，才指向下午一点，萧然没那么早回家

过...男孩心生疑惑，却又想不出除了萧然会有谁来这里，或许是萧然担心自己...今天早点回来吧?

想到这里，男孩宽心的放松紧张的神经，心想着等会儿萧然进房间，请他帮自己拿画具。

倾听着离房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男孩满心期待，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盯着房门，开门声响起，却在下一秒，男孩惊

愕的呆住。

一瞬间，男孩似乎迷失了自己的嗓音，耳边的脚步声早就停下，房内盈满了寂静，一直到来者打破了这沉重的宁静。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男孩耳中，熟悉的冷淡，熟悉的语调，睿。

「你怎么...」

本想问男人怎么找到这儿，但话到嘴边他又期期艾艾的接不下去，望着男人毫无温度的眼眸，他迟疑着别开视线，忽

然又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道，「我...不想...保护琉了...」

一听到琉，韩睿原本平静无波的视线蓦然染上一丝怒意，他猛然一个箭步上前，粗鲁的扯住男孩的衣领，死死的压着

。

「你把琉当成什么了?」

男人粗重的气息喷洒在男孩错愕的小脸上，「什么叫不想保护琉了，你到底把琉当成什么?你凭甚么中途离开?你知不

知道你这举动让他们发现琉?你只知道在这里跟其它男人快活!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琉现在的处境?你真的这么下贱?真的

这么饥渴?真的这么喜欢接客?你要这些，我也能满足你!」

莫名其妙的承受着男人突如其来的怒意，一直到身上脆弱的衣料被撕裂，男孩这才意识道事态的严重性。

双眼染上了惶恐，男孩盯着显然是睿失控的眸子，盯着眼底那狂怒的气息，小小得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下意识便想

向后缩去。

虽然说，他还是很喜欢睿。

虽然说，他曾经期待过睿会对他做这种事。

但此刻的睿，不是他眼中的星辰，不是往常的睿。

此刻的睿，像极了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浑身点燃着熊熊怒火，似乎要将一切给吞噬破坏殆尽。

此刻的睿...让他害怕!

34

此刻的睿...让他害怕!

男孩眼眶蓄满了泪珠，他奋力想推开睿，但男孩的力气在被怒气冲昏头的睿眼中根本好比蝼蚁，三两下睿就箝制住男

孩一切的反抗。

「睿，不要!」

当身体被睿压进弹簧床，男孩对于睿失控的行径无能为力，但他的拒绝并没换来男人多少的温柔，只是稍稍一个迟疑

，睿继续将手探入男孩裤底，一把握住男孩垂着的青芽。

「不要?你不是很喜欢这些吗?现在是想装给谁看?」

睿说着，手上微微使力，掌心包覆住男孩昨夜才经一场欢爱的青芽，睿力道不轻不大的揉着，怀中的男孩依旧惊慌失

措的挣扎着，但可悲的是，总使男孩现在多么和怕睿，他还是有了反应。

「还说不喜欢?」睿冷哼了声，一方面又加重力道制住怀中不安分的男孩，殊不知他这一声声带着嘲弄的言语，字句都

敲打着男孩脆弱的心灵。

为甚么要这样对他...

他只是，不想在睿和琉旁边，不想再做着什么都不能做的第三者。

他只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

为甚么他眼中的星辰...此刻要这样伤害他?

难道在他眼中的他，真的就是这样?

一个豪没价值的廉价男娼...

在睿的眼底，他是这样的人吗?

忽然间，男孩胸口堵着一口气，他难受的低下脸，下腹涌上的阵阵热流让人无法忽视，气息也逐渐紊乱起来。

男孩紧拉着睿的手臂，曾经，他想过让睿抱在怀里的模样，却没想过是这样难堪的场面。

在睿手里释放的刹那，男孩眼眶打转多时的泪水，也跟着扑簌簌的落下。

他咬着唇，胸口的难受让他下意识得想哭，想狠狠的发泄。

睿还奇怪他怎么不作声，方伸出想抬起男孩下颚的手，恰巧落上一滴炙热得液体，睿微微皱起眉，不难感受到怀中瘦

小的身躯害怕得颤抖。

心口忽然窜过一抹诡谲的情绪，似曾相似的感觉，让睿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不同于方才的强制，他轻轻的将男孩搂

入怀中。

男孩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小猫般的抽气声顿了好一阵，他转身推开睿抱住自己的手，改成将身子蜷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