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菁!”
瞬间满脸通红的大叫,引来周围将领士兵的侧目,更让张少岚觉得脸上挂不住,低著头狠狠的拧了万菁一把,匆匆的拉著他就走。
“呵呵,岚,莫要生气,我不说了总好吧……!”
“哼!”
“小气!”
微笑著走在路上,万菁与张少岚一个是城内防卫,一个是城内内务,不能说所有人,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两人,感情真的很好。
风吹过,谁都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谁都希望!
匆匆的走在回临时暂住的地方,万菁看著少岚的背影,那黑发飞散,微笑的脸颊渐渐收敛,“岚,你说,君悯会如何对付那人?”
放慢脚步,回头,似乎自己爱的那个孩子又一下子长大,“你又不懂规矩了,莫要在公众场合叫阁下名字,哪怕这是默许的。”再次回头,不看万菁,只是知道他一定在身后,“君悯很温柔,可是,要知道,他是雀王的儿子!”
“这怎么说?”
淡淡的一笑,迎著风,“所有的计谋,所有的决定,在他宣布之前,你有知道过一点点吗?”
“……”
“没有吧,应该说从来没有吧,就连以前我布置的功课也一样,不到最后一刻,君悯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的决定……!”
曾几何时,因为想要知道功课的进度而询问君悯,可是,那个站在书案前始终不肯开口的倔强人儿让张少岚知道了不同的君悯,有时候少岚会想,是那个倔强自负的君悯是真的他还是那个温柔微笑的人儿是真的他……
回头,轻柔的不著痕迹的拉著万菁的手,“如果说对于他的亲人,他爱的人,甚至一般的人君悯是温柔的,可是,对于任务,或者是敌人,君悯,很像他的父亲……!”
“那如果他的敌人是他的亲人呢?”
淡淡的,风吹过,乱了发,“谁又知道呢,或许……!”
“岚,那你呢?”
“我除了你没有亲人了,你本该知道,又何必问呢?”
紧紧抱住,从后面环住少岚,闻著他发间淡淡的味道,纤细的身子,“岚……!”
缓缓地搭上强壮的手臂,闭上眼睛,让那份熟悉的气味回绕自己,“万菁,莫要让自己受伤,莫要让我再次失去所有,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承受了,好吗?”
十几年的满门抄斩,他挨过了,因为他想要拥有清白的身份,因为他还年轻,因为他不想死。
十几年后,他拥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一个他满意的生活,他不想失去,也不愿意失去。
“这几天城内可能会忙一点,我又要去城西防备,你自己小心身体,还有不要再不盖被子睡觉了……!秋天了,夜寒!”万菁微笑著在张少岚耳边诉说,引来少岚的轻笑,只是心里是甜甜的感觉。
“莫不要把我当小孩了,是谁十二岁还尿床的呀……!”
“又来了……!”
无奈的翻白眼,只是依旧微笑。
继续缓缓地走著,两个人彼此都知道,有一回合的战争马上又要开始……
城西的防备最为薄弱,经过那次火烧,只留下不到一千人的防守,作为城内守备,万菁不能坐视不理。
云过,阳光挥洒著热量,可这样的天,夜晚却冷得紧!
举头望天,这一回合,谁会赢?
午夜梦回,秋天的夜风凉的紧,透过漏缝的帐篷,吹在人身上,泛起一层寒意……
轻柔的披上单薄的长衫,掀开不算厚重的帐帘,回头,看著简陋床铺上的男人,月光倾洒,似是朦胧。
风吹散了夹杂著一丝丝红发的白色发丝,吹起了身上青色长衫,轻柔得越过已经疲惫的将领。
“阁下……!”守卫看著君瑞从大帐出来,恭敬的问候。
淡淡的笑,手指却在嘴上停留,示意不要大声,守卫也懂了君瑞的意思,继续坚守。
伸手,将怀里的糕点塞给了那守卫,“晚上饿了便吃吧……!”温柔的声音,充斥著寂静的空气,只有高高燃烧的火把嘶嘶的发著声音。
“啊,谢阁下……!”受宠若惊的诉说,只是强壮的汉子对著君瑞温柔的笑,连说话也带著温柔,虽君瑞不美,却依旧能让人感动。
“收了吧,我去后面走走……!”
“是!”
似乎守卫已经习惯了每天深夜这位阁下的散步的习惯,除了前几天不知为何受伤的时候。
缓缓踱步,手臂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只是,那一天,看著遥之安然的回来,看著他依旧潇洒的身影,似乎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那一天,尘土滚滚,那一抹身影却挺立依旧,在气势恢宏的部队之前……
“君瑞,我帮你包扎一下吧……!”鸢瞰看著君瑞苍白的脸,不由得想要拉他。
从大帐之内看著外面随著尘土而来的遥之,不知为何,君瑞莫名的激动,若是君悯杀了他,他该如何,若是自己没有偷偷布下结界,他会如何,若是……
似乎忽略了鸢瞰的好意,匆匆的离帐而去,站在大营的入口,等待著那人的回来,奢望看见完好的一个遥之。
滚滚红尘,喧嚣的充斥著君瑞的世界,就连刚刚从生死一线回来的士兵也在欢呼,只是,放眼望去,真正为的是军队的胜利欢呼,还是为自己没有死而欢呼?
风吹了沙,沙染黄了云,云挡住了光……
“将军万岁,皇子万岁……!”
“我军必胜……!”
“将军英明……!”
一声声的欢呼,看著遥之渐渐靠近,渐渐看清他的脸,他的眼,他的一切,那冷硬的眉宇之间是一抹高贵的气质……
“殿下……!”微笑著迎上遥之,看著他翻身下马,君瑞似乎忘了手上的伤,更忘了那伤口依然在流血。
擦身而过,没有多余的停留,似乎没有看见君瑞的存在,似乎……
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遥之被簇拥著离开,进入大帐,似乎要庆祝,只是,那份喜悦,没有君瑞的份。
痴痴的看著背影,莫名的凄凉,“殿下……!”再唤一声,依旧没有人回头,只是下面的将领簇拥著君瑞。
“阁下,阁下,快进大帐啊,我们胜了,而且是大胜阿……!”
勉强回头,微笑,“不了,你们进去吧,我,我找白大人看看伤员……!”缓缓离开,浓浓的凄然,君瑞知道为何遥之如此冷淡,无非是因为自己又一次背著他布上结界,即使是为了他,可,依旧是欺骗!
他最恨欺骗了,不是吗!
苦笑著回帐,苦笑著看著微笑著的鸢瞰,有一瞬间想哭,看著那云淡风轻的人儿,只是,终究哭不出来……
“君瑞,若是可以,莫要爱了,很累啊……!”
“……”
“人生在世,最累的,终究是情字,若能放,便放了吧……!”
温柔的声音围绕,清亮却带著沧桑……
风吹过,层层野草在月光的照耀下此起彼伏,大帐后面,是宽广的草地,不似前方那沙尘滚滚的荒芜,似乎,这里已经成了战后的乐园。
缓缓地坐下,似乎想到那天,君瑞的手臂就会出奇的痛……
“若能放,早就放了!”呢喃的对自己诉说,脸上,是一份苦笑,无奈,却无可奈何,就如同那一天,原本以为遥之不会回帐睡觉,却发现晚上他依旧回来,那一份快乐,兴奋,似乎依旧存在。
“呵呵,真是够jian的!”苦笑……
仰望苍天,没有星星的天空似乎依旧明亮!
“救火啊……!”
突如其来的喧嚣打断了君瑞的宁静,瞬间站起,看著身后火光冲天的世界,君瑞当即大骇,“不好,是粮仓!”
快速返回,看著渐渐喧嚣的营地,火星点点飞溅,只是更多的是慌张的叫喊,匆匆灭火的人!
“你去哪里了!”愤怒的咆哮从背后传来,回头,对上的一双愤怒的眼眸,有一瞬间,君瑞会以为,他看得自己,是一个他憎恨了多年的人,而不是每天同床共枕的人!
愣愣的看著,君瑞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份怒火的冲击……
“还不快灭火!”
痴痴的回头,展开结界,突然想起鸢瞰说的,最好近期不要再用法力了,毕竟失血过多的他法力会有反噬。
看了一眼受伤的手臂,淡淡一笑,手指习惯的摆出动作,结界迅速展开……
金黄色的世界迅速笼罩,似乎所有人都关注著君瑞的动作,看著他灭火,看著他汗流浃背,看著他面色苍白。
雀,本就是火性神兽,火火相克,多少人又知道君瑞的困难,也许,只有站在人群最后,依旧云淡风轻的鸢瞰知道,从他紧紧皱褶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出那份心痛……
“这孩子,太死心眼了吧……!咳咳咳……”
低声呢喃,一口鲜血咳出,只是似乎司空见惯了,缓缓地转身入帐,想起曾经,想起自己的那一份已经去了的情。
许,情本就执著,爱本就痴傻!
大火渐渐熄灭,空气中弥漫著焦味,滚滚浓烟翻腾,著火的是粮仓,原本就易燃的东西遇到了火星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整个粮仓去了大半,那景象凄惨的可以。
缓缓地收回法力,只是已经累得直冒虚汗,缓缓回头,看见遥之手上拿著一支长长的弓箭,从那残留的气息上可以感觉出,那上面,是君瑞的法力!
“还给你那天留下的东西……这一回合,谁赢谁输……!”
骄傲的声音回荡在惨败的空气中,知遥之莫若君瑞,他知道他愤怒,他屈辱,回头看著那被烧焦的残骸,还有几条被烧焦的鱼,似乎一切的真相都呼之欲出!
骄傲的声音回荡在惨败的空气中,知遥之莫若君瑞,他知道他愤怒,他屈辱,回头看著那被烧焦的残骸,还有几条被烧焦的鱼,似乎一切的真相都呼之欲出!
“混蛋……!”暴躁的叫嚣,对著匆匆的士兵,对著广阔的战场,更对著似乎一下子变得寂静的天空,没有了维持皇子殿下的形象的理智,此时,遥之的心里,眼前,似乎都是那个站在轻风之下轻蔑的看著自己的少年。
“我会拿回我要的,属于我的东西……!”
又一声的君悯的声音从弓箭之内传出,更刺激了暴躁的遥之……
“哢!”箭断,布在箭上的法力消失,只是隔著人群,君瑞清楚地感觉到那份挚热的目光,其中带著愤怒,屈辱,还有,残忍。
缓缓地越过人群,哪怕真的很累,可以就跟随著那双不会为自己放慢的脚步,跟著那愤怒的离开的人的背影。
深秋的夜晚,大火扑灭后的热风中,君瑞默默的看著那一抹背影,似乎与初见的时候已经不同,成熟了,沧桑了,还是,还是更加冷漠深奥了。
淡淡的笑,带著凄凉,带著无奈,跨门而入,其中的气势君瑞能够感觉出。
想逃……
笑问自己,逃去何方?
无奈,抬头,看著因为愤怒而紧紧深锁的眉宇,几年了,似乎已经了解他的喜怒哀乐表现得方法,他快乐的时候薄薄的唇会微微翘起,他生气的时候会皱著那冷硬的眉……
“给我!”冷冷的视线,冷冷的声音,四目相对,君瑞有时候会想,到底是什么事情遥之是不知道的,不了解的。
缓缓地将刚刚隐藏起来的焦鱼从袖口拿出,刚刚君瑞乘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结界内的所有焦鱼都转移到了自己另外布的一层隐藏结界内以便携带……
“沓沓沓……!”焦鱼从袖口之内陆陆续续的掉落,成了小小的一堆,账内,迅速弥漫了一股焦臭味。
“食袖鱼!”硬朗的眉毛微微挑起,薄唇之间吐露三个字。
淡淡的点头,食袖鱼,只产在雀帝国的一种独特的鱼,肉质鲜美,由于能够爬上陆地行走而且专吃红袖花为生,而得名,又因为此鱼好吃成性,只要闻见与红袖花一般的气味,便会口中喷出点点火星,以便将红袖花烧倒食用因而常常引燃大片的火灾。
“是你!”瞬间抬头,对上君瑞的眼眸,“是你,你去过粮仓……!”
红袖的花香与雀身上特有的体味相同,所以有时食袖鱼会误以为两者是一样的。
四目相对,账内的空气挚热异常,更加上挥之不去的焦臭味。
“我,我并不知道里面有,有食袖鱼……!”想要为夜晚守夜的士兵拿些干粮,却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慌张的想要辩解,手臂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抬头,看著遥之愤怒的眼睛,一时无语!
“是你!”想起那一句依旧徘徊在脑海里的嚣张的话语,遥之莫名的暴躁。
狠狠的将君瑞甩在地上,什么都不想,只是想发泄心中的怒火“好个兄弟情深,好个你是他的,哼,不过是个倒贴的jian人!”发了疯似的有将君瑞从地上拉起,看著他因为的自己的动作而痛苦的表情,莫名的,遥之有一种快乐的感觉。
“嘶……!”本就单薄的衣服被撕烂,肌肤瞬间接触冰凉的空气而泛起战栗,本能的反抗,却引来遥之更加疯狂的动作。
“哼,你是他的,你是他的,你永远不可能是他的!”近似咆哮的声音,原本挣扎的君瑞瞪大眼睛看著犹如野兽一般的男人,他说他永远不是君悯的,那是否,可以属于他!
粗暴的的撕咬,啃噬,似乎想要将君瑞的肉,君瑞的皮,都活活的吃进肚子里……
“啊,不,痛!”当遥之的双手狠狠的碰触到伤口的时候,本能的叫著,四目相对,似乎那一句声音唤醒了遥之疯狂的理智。
因为愤怒还有性欲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著身下不能动弹君瑞,一时间的迷茫,一时间的惶然,自己在做什么,如果君瑞没有叫喊,是否自己已经作出了什么事情……
“我,放了我吧,你,你会后悔的!”你也会更恨我,无奈的诉说,声音因为刚才的叫喊而嘶哑,恨他,就如同那一次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发生关系以后,虽然遥之什么都没说,可是君瑞知道,他恨得!
“哼,激将法吗,你不是很想要吗?”冷冷的笑,并没有放开君瑞的意思,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灰白的头发散乱,因为刚刚自己的粗暴而血红的双唇,因为紧张而水润的双眼,苍白的脸,却又出奇的诱惑。
低头,咬住君瑞的耳垂,让本就敏感的君瑞一阵战栗。
“不,不是的……!”早已经放弃了为他生子的愿望,在那次接近成功之前的一刻,因为他爱他,因为不想让他更恨自己,“我,啊……!”
手被粗鲁的拉过头扣住,伤口因为拉扯而撕裂的痛,惊惶的对上遥之冷冷的面容,轻蔑的冷笑,一瞬间的恐惧充斥著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