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儿,自欺欺人也总是有个限度,你每次都会问,只是你自己终究不想知道真相,不是吗?”
“……”
“瑞儿,你我不是同一个父亲所生,这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你应该早就可以猜出,是,确实是那个消失十几年的帝君……!”
“为,为什么……!”颤抖地问。
冷冷的笑,似乎如今君悯看的人,已经不是他爱的君瑞,而是那个他的父亲,那样冰冷的目光让君瑞害怕,甚至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因为强暴!”
“因为强暴!”
“……”
“因为那个无耻的伪君子利用受伤的军权逼迫帝君将父王给了,伪君子,活该被父王杀了!”咬牙切齿的恨,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时间。
“你,你说慌……!”倒退,其实君瑞从来就知道他的父亲不会是个让雀王愿意的人,只是,他没想到,他会是那个被多少人崇拜的大将军,更不会想到,会是如此得到雀王的……
月光下惨白的小脸,看著因为愤怒而狰狞的君悯,茫然,不知所措,难道,他的出生,真的是如此不堪,如此让人不愿意?
颤抖的面对所有,叔父不告诉自己的会是因为这个吗?
缓缓的后退,想要离开,却被君悯的话拉回,“瑞儿……!”
苍茫的回头,看著似乎恢复了以前的温柔的君悯,只是无言,“……”
“如果能逃出去,跟我一起,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笑,凄惨的笑,甚至绝望悲伤,“我是那个强暴者的儿子,你不觉得恶心吗?”
“……”
“……”四目相对,什么流转,什么凄楚徘徊,似乎那一句伪君子,那口口声声的憎恨让君瑞怯步,甚至怀疑这,是否还是那个温柔的的君悯……
月光倾洒,将所有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美,只是冰冷……
转身离开,君瑞想要知道真实,可是真实,在哪里,他却无从了解……
“瑞儿……!”接近所有的呼唤,只是换不回仓皇逃走的君瑞。
星光全无,因为月光太过于明亮,只是,却太孤独!
黑暗中,缓缓走出的老者摇头,皱褶的老脸之上,是一份悲伤,这人便是宇文蓝洋的父亲,宇文老丞相。
“造孽啊,蓝儿啊,为何,你终究要为他留下这如此不堪的名声……!道这情字真如此伤人吗?”清泪滑落,老人仰天。
风吹过,当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悲伤,多少的凄凉……
回想当年,曾经的少年奔跑在茫茫的草原之上,有人回头呼唤他的哥哥们,有人幸福的追赶那个爱哭爱笑的弟弟,他们幸福,他们自由,自由的拥有他们彼此的一方净土……
年幼的他们以为世界就如此了,世界就仅仅如此美好,一切都将顺利过完,两个相互爱恋,一个也心甘情愿默默守候……
只是,那一年,那一年的春天,一切都变了,变得让单纯的孩子无法适应,变得让所有人学会了欺骗。
那一天,那一刻,老人永远记得,那曾经引以为骄傲的孩子狼狈的站在苍茫的白雪之上,风吹乱了乌黑的发,吹散了湛蓝色长衫,衣袂狂乱的飞舞,似乎一切都充斥著哀伤,可那回头的一笑,让本就冷硬的老人流泪。
“蓝阿,你怎就舍得老夫阿……!”苦苦哀求,孩子一路走来,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比当事者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沈默,沈默的看著所有,直到一切无法挽回。
风中的笑是异常的飘渺,俊秀的脸上,是一丝凄凉,只是更多的是快乐,“死在他手上,许是我这一生最好的结局……!”
“可他根本不知道你为他付出的阿……!”
“又何必知道呢,黄泉路上,有我一人就好了,毕竟,我欠了太多了……!”苦笑,哀伤,只是笑容依旧,宇文老丞相想要上前,却发现,孩子的头颅已经掉落,殷红色鲜血洒了一地,而那个站在自己孩子身边的,就是那个儿子爱了一辈子,也守护了一辈子的男人,赫连葳循,那个曾经温柔善良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了疯狂的杀人机器,厮杀成了他的习惯。
“不……!”划破长空的嘶叫,老人跌跌撞撞的冲向孩子的尸体,看著那颗依旧笑著的脸,愤怒的抬头,想要咒骂,想要辱骂这没心没肺的人儿,却在一瞬间,无言……
血红色的泪水滑过苍白的脸颊,高高隆起的腹部证明了葳循的痛苦,随风飞散的红发似乎也在诉说著悲伤,“我恨你,我恨你们……!”
鲜血凝固,那一刻的没有诉说真相,让这个帝国,承受了太多的创伤……
风飘过,深秋的风很冷,很凉,老人缓缓离开,只留下孤单影只的一抹凄凉……
失去你,我迷失了我自己,
拥有你,我得到了全世界,
错以为,这一生就如此了,
却发现,自己是个傻瓜!
我疯狂,是因为我失去了所有,
我痴癫,是因为我放弃了一切,
我欢笑,是因为我一无所有……
记得吗,我曾经说过,除了你,我不再拥有什么,
那时候,你说你爱我,
却原来,是我痴人说梦……
很多年以后,有人在一个疯子和老妇人的居所里面发现了一首根本不规范甚至没有韵律的诗,只是,那个发现这首诗的人,哭了,笑著哭了……
记得,住在那个村里的人都说,那个疯子的俊美,孝顺,平时的时候谁都看不出那个疯子的病态,除了每晚的哭泣,还有撕心裂肺的吼叫,有人记得,那一声声的内容,“菁儿,你在哪里……!”
滚滚尘土远离,遥之没有杀了张少岚,是因为万菁的苦苦哀求,也许,也有一抹不舍,看著一个曾经清风的男人如此疯狂甚至痴傻,有一瞬,遥之也为他悲哀,爱有错吗?也许没错,只是爱错了人!
失去你,我迷失了我自己,
拥有你,我得到了全世界,
错以为,这一生就如此了,
却发现,自己是个傻瓜!
我疯狂,是因为我失去了所有,
我痴癫,是因为我放弃了一切,
我欢笑,是因为我一无所有……
记得吗,我曾经说过,除了你,我不再拥有什么,
那时候,你说你爱我,
却原来,是我痴人说梦……
很多年以后,有人在一个疯子和老妇人的居所里面发现了一首根本不规范甚至没有韵律的诗,只是,那个发现这首诗的人,哭了,笑著哭了……
记得,住在那个村里的人都说,那个疯子的俊美,孝顺,平时的时候谁都看不出那个疯子的病态,除了每晚的哭泣,还有撕心裂肺的吼叫,有人记得,那一声声的内容,“菁儿,你在哪里……!”
滚滚尘土远离,遥之没有杀了张少岚,是因为万菁的苦苦哀求,也许,也有一抹不舍,看著一个曾经清风的男人如此疯狂甚至痴傻,有一瞬,遥之也为他悲哀,爱有错吗?也许没错,只是爱错了人!
“你还愣著做什么?”遥之回头,看见一脸悲伤的君瑞,一股莫名的愤怒甚至是厌恶席卷全身,他不愿意看见君瑞为了别人露出如此真切情绪,遥之不懂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或许,就如很多年以后一个少年说的,往事让遥之的内心变得扭曲,他希望被爱,却不敢去爱,想要独占爱,却不敢交付爱……“哼,一个疯子,也值得你如此悲伤?”
回头,看著遥之的厌恶,君瑞无言,有些苍白的脸颊上,是一抹苦笑,微微的低头,看著脚下风化的沙土,是否,自己也有希望成为这沙这尘,随风飘散,无悔无怨?
“殿下,为何放了他呢?”轻柔的的声音,带著疲惫的沙哑,在风中,似乎显得虚弱。
“……”冷冷的看著君瑞,遥之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苦涩的笑,摇之放了少岚一条生路,是因为万菁的苦苦哀求,那一天,君瑞至始至终没有将视线移开过万菁脸庞一刻,他看见了一个本就冷硬宁流血不流泪的的男人下跪的祈求,只为一个为他的不爱欺骗而疯狂的男人。
那个时候,狡猾如遥之,用一个疯子,锁住了一个男人的自由,遥之饶命的条件就是这一生,万菁不得离开云阳(雀帝国最穷最混乱的地区)半步,并且要竭尽全力在他登基以后维持这个地区的平和,而这一辈子,他将永不得见张少岚一眼,违抗者,不杀其而杀岚!
那时的君瑞感叹,甚至为万菁感到悲哀,人生,爱情,莫过于相拥而不能交心;相处,却不知道你已经拥有;失去,才发现曾经掌握;再找寻,已是沧海桑田!
无意的抬头,君瑞对上一双冰冷眼睛。
“你这几天好像一直会出神阿……!”冷冷的开口,居高临下,此时此刻的遥之才发现,即使君瑞真的长高了,可是他依旧比自己娇小。
“啊,对,对不起……!”茫然失措的君瑞感到狼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觉得失魂落魄,也许,君悯的那一些“事实”,真的搅了君瑞相对平静的内心。
“你……!”
“殿下……!”想要说话,却被侍卫打断,冷峻的眉毛皱著。
“干什么?”
“-禅国国主求见……!”
禅国,神州大陆之上,夹杂在三大王国之间的众多诸侯小国之一,是最靠近雀帝国帝都的一个国家,禅国没有自己的神兽,可禅国就像其他小国一样,因为帝国之间微妙的平衡而让自己处于相对和平的空间之内。
“他来做什么?”本就冷酷的脸上,是更深的厌恶,很早之前遥之就认识了这个自称小国的禅国国主,此次前来,无非是想在大战后期来分一杯羹。
“……”
虽然君瑞知道这个国家,也知道这个国家的国主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出了名的淫荡之人,好男色,喜艳女,声名狼藉,只是在治理国家之上,却是个英明之人。
“我们马上就去!”刻不容缓的拉著君瑞就往暂时将军驻地原君悯驻扎的府邸走,速度快得让君瑞只能小跑赶上,虽然被拉得难受,可君瑞不敢出声。
匆匆的走过破败的民居,看著哀声震天的哭叫,君瑞不舍,只是看见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看著他们,君瑞又不敢靠近。
如果可以,真不希望拥有战争!
抬头,看著在自己身前强横的拉著自己走的遥之,那黑发飘逸的背影,依旧强壮,只是,君瑞很想问,那宽广的胸膛,是自己可以拥有的吗,既然不会爱,又为何每日相拥而眠,苦笑,君瑞知道,就算问,又如何呢?
跨门而入,从很远就看见那飞扬的紫色禅国旗帜,没有神兽,只有龙飞风虎的“禅”!
“啊哟哟,贤弟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跟为兄的说一声呢,啧啧,真是伤了为兄的心啊……!”俊美的男人站里在大堂之上,淡蓝色的秀发是禅国皇族特有的标志,虽然身材高大,可这男人却拥有一抹让人感觉妖艳的气质,紫色长衫飘荡,这滚滚黄沙也因为这位国主的到来而变得色彩丰富了点。
“国主失敬了,小弟这么小的事情怎么要麻烦国主呢?”皮笑肉不笑的遥之微微的表示敬意,只是那一股气势谁都知道,他,看不起这国主。
“哪里哪里……贤弟就叫寡人绿雅便好,咯咯咯……!”绿雅的桃花眼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遥之身后的君瑞一眼,只一眼,让君瑞莫名的感觉到身上很不自在,本能的向遥之身后退了一步。
“这位是……”似乎不肯放过君瑞的绿雅笑著问遥之。
“这便是小弟的神兽!”遥之霸道的将君瑞档在身后,哪怕是介绍,也没让君瑞孤零零的站在绿雅肆无忌惮的目光之下,那一瞬,君瑞笑了。
“啧啧啧,小妹人笑起来很甜啊……!”俊美的容颜配上一副猥琐的表情,似乎让人不齿却又惋惜。
“泰绿雅……!”沈沈的声音似乎警告著绿雅不要放肆,无奈,绿雅只能姗姗的收回狼爪,甩甩衣袖,只是依旧不死心的呢喃。
“人家第一次看见神兽啊,好奇心总有的啊……!”
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已经进入不惑的人,却依旧如同孩子一般,这让本就不敢靠近生人的君瑞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可依旧跟在君瑞身后进屋。
“你来这里做什么,别跟我打马虎眼!”退去了所有的部下,遥之开门见山地说。
嬉笑的脸蛋依旧玩世不恭,绿雅眯著眼睛盯著遥之看,“我们三年没见了吧,啧啧,果然不同凡响阿,要不是我喜欢在上面,咯咯……!”
“泰!绿!雅!”
“好,好,好,我要赫连君悯,那个被你抓住的神兽!”举著双手,依旧笑著,只是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精明。
“你,你要做什么!”激动得君瑞冲动的叫著,是一种本能也好是一种捍卫也罢,君瑞不愿意君悯被侮辱,或者出卖。
“啧啧,小美人激动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遥之威胁的看著绿雅,谁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何况这只笑面狐狸。
“没什么阿,为兄的听说神兽长的貌若天仙,为兄的什么都尝过,就好,贤弟阿……!”色迷迷的看著君瑞,君瑞身上一阵恶寒。
“无耻之徒!”颤抖地握著拳头,原本一点点的好印象就被绿雅的一句话打破,可是,冲动的话语却换来遥之狠狠地一巴掌,金色血液流下,只是君瑞不敢置信,为何,挨打的却是他!
“还不给国主赔不是?”冷冷的开口,君瑞苦笑,忘了,这个国主,可是遥之成功的合作伙伴,哪怕不出兵,只要不乘虚而入,就是遥之要礼让三分的理由了。
默默地站直,低头,没有吭声,也没有道歉,只是站著,似乎,此时此刻,能做的,只是站著,直直的站著。
“你……!”
“啧啧,手真狠啊,看看都肿了!”瞬间来到君瑞面前,而遥之说到一半的话还有又一次高高扬起的手被绿雅顺势挡在了后面,一抬手一投足,谁都知道这个国主武功不再遥之之下。
挑起君瑞的下颚,迫不得已的四目相对,眼前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蓝色的发丝飞散,一闪而过的是玩味。
“遥之,那个雀我势在必得!”收起一幅嬉笑的脸,对著遥之,其实美丽与否都无所谓,只要那个身份,这样,不论遥之如何不屑雀的存在,只要雀在其它国家手上,那个国家就拥有更多的和平,甚至是财富,“或者,你要把他给我?啧啧,我不介意的……”
“可你管不住雀的!”
“咯咯咯,我可以让他法力一生被封住啊!”一抹残忍滑过脸颊,与俊美的容颜混在一起。